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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未婚夫儿子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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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没说全,赵鸾沅今天是得了二阁主是传信,但也见了外人。
许致淳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猜到是个他不能知道人。
他自然拉过她冰凉的手,站在她面前,皱眉为她输灵力,随后才问:“与我有关?还是说有人怀疑我对赵家不利?”
许致淳知道赵鸾沅的度。
斗篷衣遮住她窈窕的身子,淡色的罗裙柔软贴身,赵鸾沅的长发搭着细肩,眉目如画般精美,她没回他,开口道:“你来赵家的时候还小,我觉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便从未问过你母亲的事,你可记得什么?”
许致淳如实道:“只记得她送我过来,其余的不太记得了。”
空旷的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赵鸾沅体纤端美,仙姿玉色,许致淳也是英俊的少年郎,粗粗一看,像是私会的男女。
赵鸾沅面容微淡,道:“绮南父亲是念家之人,虽爱出门,但不会忘记给家中留信,一直没变,故而父母亲都不担心他。但在他回家的前一天,突然出了意外,谁也找不着他。”
许致淳问:“他不见了?”
赵鸾沅抬头看他:“你当真不记得你母亲和你说过什么?”
许致淳不明所以,却还是听出她话中有话,他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她好像不太喜欢说话,对我也不是很亲近。”
他来赵府时也不过六岁,就算把事情记得再清楚,也不可能知道百年前的事。
赵鸾沅捂唇轻咳,许致淳抬起手,温热的手背贴她白皙的脸,只皱眉道:“回去吧,你有什么话非得在这种地方说?”
“本来是想和你一起逛逛……罢了,你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许致淳认真看她的眼睛:“到底出了什么事?二阁主说了什么?”
赵鸾沅的手被他紧握着,她轻摇头,笑道:“无事,只是心中有些想不通,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他父母一事很少有人提及,总归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提了也只会令人尴尬。
赵陵桓失踪的事在赵绮南回来那年查过一次,今年得了新线索,二阁主立即出府查找。
本以为和以前一样一无所获,但查出的结果让人吃惊——赵陵桓失踪的那天,和许致淳的母亲动过手。
那时候的赵家还没有落败的迹象,许铎和赵鸾沅的婚事也还有些时日。
时间过去百年之久,正如外人不知当年许铎为何会退婚逃婚,赵陵桓失踪的内情也无从追查。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终归和许致淳没有太大关系。
赵鸾沅微微垂眸,她不知道二阁主送来的信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那许致淳的母亲,或许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许致淳察觉她在想事情,“和你兄长有关?我没听她说过这种事情,她也不会说多余的话。”
赵鸾沅回过神来,道:“和你没有关系,不用多虑。这几日可能会有事发生,你自己小心一些,不要在外面闲逛。”
……
赵鸾沅这句有事发生,与中立之地这颗灵珠相关。
有人趁着她身边无人,专门来找她,和她说了一些事。
许致淳没多问她,也没听她的话,跑了出来。天色暗淡,屋檐下的灯笼亮起了光,他一个人靠在弯曲的回廊墙上。
医女领着两个侍女,端药经过,看见他在这里,道了声小公子。
他抬头,慢慢看向她们。
片刻之后,许致淳端药从回廊出来,精致的月洞石门雕刻傲立寒梅。医女回头看了眼侍女,皆有丝迷茫,只记得自己和许致淳搭了话,把药给了他,其余的一概忘了,和他说了什么也没印象。
赵鸾沅在寝卧中小憩,她这几日的劳碌疲倦,许致淳都看在眼里,说她也不会听。
还有几天便要回去,她却又莫名接了别的事。
许致淳慢慢走进屋中,赵鸾沅已经醒了,侍女在帮她整理罗裙。她发上只插了支玉簪,耳坠也没带。
他把药放在红木圆桌上,坐在紫檀木四角束腰凳上,撑头看她:“才歇了一会儿,又要处理文书?”
赵鸾沅纤腰酥细,脖颈白皙,摇头道:“今晚我出去一趟,你自己歇息。”
“不会是和别的男人相会吧?”许致淳无聊道,“如果不是正事,早些回来。别急着,先把药喝了。”
赵鸾沅拿起药杯,轻吹散热气,她看着许致淳,开口道:“早些休息,我可能要很晚回来,若我在外面见到了你,你以后就不能再来我屋子休息。”
许致淳不太情愿地应下了。
侍女为她披上灰绒斗篷衣,赵鸾沅再次叮嘱一遍许致淳,听见又应了声后,这才走了出去。
赵鸾沅是去见陆元笏,他今早多次出言针对于她,不合他性子,所以他私下来信约见时,赵鸾沅径直让人带他进来,往日她是不会见他的。
他说他们这些人里,有内鬼。赵鸾沅自然知道底下的人不全是忠心无二之辈,但这些并不影响大局,对他这句内鬼不反驳,也没出言赞同。
可陆元笏告诉她,这个内鬼是藏在修者中的魔族,只是用秘术封印了魔族本体,对外才是普通的常人,谁也察觉不到异常。
“以命换命之术必须从出生起便施行,破这秘术不简单,但魔族自行破解,却是不难,他们体内魔力越盛,这层禁制就越薄弱。”
陆元笏同她一行站在幽暗的中立正殿,侍卫严立,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这颗万年灵珠依旧圆润透亮,刻古老圣纹的盛鼎之下没有灰尘,干干净净。
赵鸾沅没带许致淳送的那枚耳坠,怕他不听话跟着跑出来。她知道那玉石耳坠不简单,有许致淳的灵力,也能让他察觉到她所在的地方。
她倒不怎么介意,许致淳会闹,也最能闹,不是太重要的事,她都不管他。
陆元笏也发现了,赵鸾沅不会弄这些无聊的东西,他以为她被算计,那东西会将事情泄露出去,伸手过去,想要直接毁了,赵鸾沅拦下了。
她问道:“你是从何得知?”
“不可透露。”陆元笏手背在身后,傲然淡漠,“我知你暗探众多,你也不用担心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往事不堪回首,也望你早日忘了。”
以前不过是年轻时的任性,赵鸾沅明了。
“没有实证,你要我相信你,恐怕有些困难。”她的视线看向灵珠,眸色浅淡,“你要做什么?又或者说,你想得到什么?”
“灭魔一事是大功,我有法子找到,也自有办法血刃,”陆元笏开口,“我可将此项功劳赠与赵家主,只求一救命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思及》
简约优雅的真皮笔记本上斜摆一支昂贵的黑杆钢笔,淡黄纸张上的字迹干净。
I found her。
——pleasure。
那年期末考试,穿着发白衬衫的贫穷少年得了第一名,奖品是一支昂贵的钢笔。
他面庞清隽,嘴角温润含笑,将这支钢笔送给了季柠。季柠呆愣,所有的少女心思在那一刻爆溢,红着脸尴尬接过来,开始两个人的交往。
她从没想过,那支钢笔其实并不是给她的。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两年之后,是高考前夜。
那个少年身体颀长,靠着体育馆的墙壁,神色安静,在和另一个喜欢他的女生说话,陈述他三年的暗恋史。
季柠静静站在拐角处,听着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想了想,深觉自己耽误了一对情侣,罪过罪过。她没脸去告别,高考之后发了条再见的短信,让人把钢笔送回给他,默认了两人的分手。
等她再次回国时,已经是七年后。
——当我爱你入骨时,你已不在我身边。
第21章
正殿之上青瓦飞檐,大柱漆红高大,古老圣洁的纹路刻在梁柱,龙缠盘旋,凤展飞翅,窗牖紧紧关闭,外边漆黑一片。
陆元笏平日极少理事,加上两人关系特殊,已经许久未有接触,这句相求,让赵鸾沅讶然许多。
她微微打量他,开口问:“你要什么东西?”
陆元笏直言道:“偶然得知赵家有味千淬火,我差一味药,故想要此一用。”
千淬火是味治伤灵药,于赵鸾沅有用,对旁人作用也不低。它极其难寻,赵家也只有一株,留着等赵鸾沅腾出时间。
这件事并没声张过,他是从何得知的?
赵鸾沅不动声色道:“陆家主怎么会觉得赵家有这味灵药?就算赵家真有,我又何必因这件事给你?魔族一事非小事,你若是躲躲藏藏,还想与我以利交换,日后真闹出了严重后果,你可担当得起?”
她愿意逐步排查赵家的地域,查探魔族出现的踪迹,不代表她会拿东西换不知真假的事。
陆元笏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开口道:“我也不瞒赵家主,丹阳子年迈患病,需得千淬火炼血骨,他为陆家呕心沥血,我自不惜一切代价救他。赵家主只要把千淬火送到陆家,我保证不会让你赵家动一兵一卒。”
赵鸾沅的隐疾无外人知晓,谁都不知道千淬火对她有什么用。以她现在的繁忙程度,也用不着。
她只是笑了笑,道:“你说得虽好,但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你连如何得知这些消息都不愿告知与我,我也不敢信你。这件大功劳你找旁人也行,许二少爷不也在吗?这等修界大事,也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敢吞功。”
她油盐不进,陆元笏本就不善言语,现下更是被她堵得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赵家主愿意来这里,应当也不像你说得那么清心寡欲。”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只是偶然看书联想发现,没有证据,信不信由你,但赵家主也得想清楚了,蘅岚山一事赵家吃了亏,旁人只是不敢言,若是我与许家合作,做些手脚,你应当也得忙一段时间。现如今许家内部有乱,你何不借此机会更上一层,越上许家?千淬火对你们没用,我却是急需。”
他说的话大胆,但他们两人间加了隔音的灵力,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赵鸾沅不信他书中看来的说辞,但她也确实有心动,丹阳子于陆家不一般,他要是出了事,陆家肯定得乱上一阵。
她被他看穿也不觉奇怪,拢着斗篷衣道:“陆家主都说了这话,我要是不做,倒显得我不识相。千淬火在赵家保存有多久,就看陆家的行动有多快,只不过灵珠还是留在这儿的好,万一离开中立之地出了事,我担当不起。”
他专门带她来这里,不过是想得到灵珠的借用权,只有赵鸾沅和许老家主都有这个权利。许老家主没过来,这事也便由她来决定。
“没有那么远,我怀疑人就在这块地方,”陆元笏道,“赵家主若怕灵珠出事,大可派人在我身边监督。利用灵珠找出魔族并不难,难的只是制服,他们向来蛮横狠毒,身份一经暴露,恐连累无辜,明日尚得借你些东西。”
赵鸾沅讶道:“你刚才可是说过保证赵家不损一兵一卒。”
灵珠闪着温润的光芒,陆元笏道:“我自不会骗赵家主,明晚便可见分晓,我若成功,也望赵家主将千淬火赠与陆家。”
……
赵鸾沅回到主府时,天已经快亮了。她寝卧中的灯光还亮着,透过窗牖照在回廊的地上,莹莹白雪也添了颜色。
侍女推开门,赵鸾沅走了进去。淡色帷幔用金钩挂起,许致淳趴在红木圆桌上睡觉,头压着手臂,手里攥着刻刀,一个奇怪的檀香木雕还在他手心,看不出在弄什么。
他果然还在等她。
赵鸾沅对一旁为难的侍女摇摇头,让她们下去。
这些侍女没怎么见过许致淳,只知道他受宠,现在家主发令,她们忙行礼,退了下去。
赵鸾沅不在,许致淳跑来这边,谁不敢阻止,但任由他又让人左右为难,他天天这样,实在不合常理。
床榻上的被褥已经乱了,他大抵是在床上躺了会,睡不着,所以直接起来刻这东西。
赵鸾沅走到圆桌旁,她的脚步很轻,看他手上不成型的东西,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又哪里来了奇怪心思。
赵陵桓不会随意和人动手,其中不是有误会,就是他看见了什么。赵鸾沅无法评价,事情过去太久,她也不可能迁怒到许致淳,在那件事上,亏欠的人到底是她。
她轻抬手,要拿出许致淳手中的小刻刀,他的手反手按住她,倏然睁开的双眸和她对上。
他声音带着困意,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赵鸾沅抽出自己的手,把刻刀放在旁边,轻道:“去床上休息吧,睡觉还握刀,莫不是还想梦中伤自己一把?”
许致淳身体慢慢坐直,木雕从发麻的手落在圆桌上,发出了声轻响。他一手揉眼睛,另一只手自然把木雕放进自己的怀里,开口问:“天都要亮了,你是不是要先睡一觉?我陪你躺会儿。”
“我还有事,待会还要去书房,”她上前轻揉他的脸,“都睡出印子了,大晚上的玩什么木雕?这两天可能会出些乱子,要是没有侍卫陪着,不要随便出去逛,知道吗?”
她的手心有些凉,许致淳微抬头问:“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你和我说了几遍。”
赵鸾沅摇了摇头,轻收回手,白皙手腕上的玉镯温热,她说道:“你只消记住我说的话便行。”
即便陆元笏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也不能保证魔族就在中立之地。他晚上要她同去,想得她一滴血。
赵鸾沅倒不怕出什么事,她的侍卫足够强,应对得当。但这事也没必要告诉许致淳,只不过平添麻烦,他素来不喜她自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致淳俊眉又皱了起来,他解下腰间的银铃,双手将黄色细带系回她腰间。赵鸾沅的腰肢很是纤细,单手就能握住样。
“我陪你出去,要是危险,还能护着你。你把这东西带上。别忘了你已经把它送给了我,记得还。”
赵鸾沅方要开口时,他抬手帮她理了衣襟,又念叨起来:“你总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太了解你,看你样子便知道有危险的事情想瞒着我。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把你今天不睡觉的事说给大阁主听。”
她抬手扶额,心道这小祖宗真是什么都不怕:“既然知道危险,就别着我。”
许致淳手一顿,道:“一切都是魔族的错,他们着实是麻烦,要是死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_=
↑↑↑↑
其实这是困的意思
第22章
天是蒙蒙亮,到处都是寂静无声,雪白茫茫一片,偶尔有侍卫经过。
当雪停了下来,天依旧是冷的,高树的枝杈被压弯,院中也种了几株红梅,暗暗的淡香四溢。
赵鸾沅没把许致淳话放心上,魔族现世的原因谁也不知道,要灭掉他们,也不是那么简单。
许致淳不许她做危险的事,一路紧跟着赵鸾沅进了书房,发觉她真的是要处理事务后,打了个哈欠,径直躺在舒适的睡榻上,自己扯了绒毯盖身上。
隔着一扇鹤舞嵌玉屏风,他强调了好几次,让她不要随意离开,他一定会看紧她。
赵鸾沅也不打算去哪,应了下来。她以为他真的要盯着她,但没一会儿,赵鸾沅就听见许致淳的呼吸平缓下来。
她微微抬头,心想他难道昨夜都没睡?入睡得竟这般快。
许致淳不吵也不闹,赵鸾沅也没再管他。
她轻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腰身纤直,镇纸提笔,写了封信,用灵力封存,让人送回本家。
陆元笏所说的话不像作假,要是成了,赵鸾沅便要把千淬火赠与陆家。她言而有信,不会在这方面骗陆元笏,给便是给了。
纵使药物再珍贵,但机会难得。
她手中的笔轻沾墨,赵鸾沅打算给赵绮南身边的人写了一封信,让他们照看好赵绮南。这种时候,赵绮南自然不能出事。
赵家人丁稀少,只有他一个嫡出,他膝下要是没人无人,万一哪天真出了意外,赵鸾沅不可能让庶出的作为备选,还是得提前为他相看别家女儿。
赵鸾沅的笔忽然顿了顿,突然想起了许致淳,她的手忽然一抖,笔上的墨汁掉落在纸上。
许致淳虽是性子胡闹些,但要定亲成婚,这年纪倒也刚好,只是他……太过单纯任性了些。
赵鸾沅把笔放在砚台边,换了张干净的白纸。
外边的医女轻推开门,端药进来,她把药汤从红布托盘中拿下来,放在书案上,劝道:“家主许久未歇息,对身子是不好的。”
赵鸾沅摇头道:“我身子还好,致淳在睡觉,昨天大概没怎么睡,别吵到他,你先下去吧。”
医女应是,正要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您昨天问我的事……”
“我知道了,”赵鸾沅开口,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用再提起。”
医女有些弄不懂她的意思,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没敢问,只得退下去。
书房的门轻轻掩上,麻纸透进淡淡的光亮,书案上摆的文书很多,按事情大小放置不同,精致小巧的玉石盆景摆放一旁。
赵鸾沅垂眸喝药,嘴唇软泽,纤白的手把药碗放在案桌上,发出一声很轻的响声。她抬手翻开文书,事还有很多,容不得她抽出那么多心思想些没用的事。
等许致淳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外面又开始飘起了小雪。屋子暖洋洋,没有寒气钻进来,许致淳也没什么感觉,少年身体本来就热乎。
许致淳侧躺在榻上,他把身上的绒毯夹在双腿中,抬头看着赵鸾沅道:“姐姐还在做事?你一天一夜都没休息了。”
“醒了?”赵鸾沅刚看完一本文书,抬手轻放在一旁,转头看了屏风,“醒了就自己在府里走走,我现在抽不开身。”
许致淳懒洋洋道:“你过来躺会儿。”
赵鸾沅轻轻揉揉自己的手腕,细肩微酸,她没觉得累,又拿起本文书,只道:“不必。”
“陪我聊会天,反正不耽误时间。”许致淳枕着自己结实的手臂,透过屏风看她窈窕的身影,“你身子不好,一天天下去,迟早会出事,找人帮你不就行了,让赵绮南回来后帮你做事,不能总惯着他。”
“你倒是敢说。”赵鸾沅道,“绮南知道了,又该和你吵一顿。”
他才是最被赵鸾沅惯着的人。
许致淳怀里还揣着木雕,打哈欠道:“你一直都在惯他,我又不是说假话。”
他这话不大,说得也不清楚,但赵鸾沅知道他一时半会歇停不了,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微转过头问:“想聊什么?”
许致淳坐了起来,手臂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同她道:“我方才梦见你了,热出我一身汗,黏糊糊地难受,你晚上要出去的话,陪我先洗个澡,要不然我怎么见人?”
他是打定了主意今晚要跟着她。
……
赵鸾沅自不可能抽出时间去陪他沐浴,许致淳也只是随便说说,自己施了个术法。
他没打扰赵鸾沅太久,没过一会儿就自己找了张小几,盘坐在屏风里刻东西。檀香木的味道浅淡,刻刀下有碎屑,声响细微。
许致淳对新东西感兴趣,赵鸾沅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他没有新手断断续续的生疏,声音倒没多大的影响,想必私下练过不少次。刚才赵鸾沅虽没多说,但他也知道被发现了,这才不避讳她。
有侍卫进来传信,屏风后的声音随之停了下来,侍卫道:“陆家主邀您一见。”
赵鸾沅早有准备,微微颔首,站起身来要出去时,脚步又一顿,让侍卫先下去。
她腰间银铃轻轻响动,对许致淳说:“回去等我,不能跟着。”
许致淳走了出来,他手背在后面,又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上下看她一眼,道:“原来你是去见他,难怪我那天怎么问你也不愿说。”
赵鸾沅道:“我与他有事商议。”
“听说陆家主是你以前的情人?你难道是想帮赵绮南找个姑父?赵绮南知道吗赵鸾沅?”
他阴阳怪气,连她名字都叫上了。
上次才和他解释过,不知道又想哪去了。
赵鸾沅平日十分忙碌,身边根本没有过男人,哪可能有情人?她揉额头道:“见了人不要瞎说。”
“呵,”许致淳了然一般,“走吧,别让陆家主等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大概周二晚上v
是个小短文,ps:六级快到了
预收文:《茴凝》
宋茴凝嫁入钟家三年,偶然得知夫君不能人道,心中又惊又慌。
她膝下有一子,刚好岁半,抱在老太太那里抚养,全家宠爱。
1v1双处
第23章
许致淳最后还是跟赵鸾沅出了赵府。
他手臂相交; 身体靠在舆架的前车板; 紧盯着她,就好像她真的是要去会情郎。
这孩子着实是被宠坏了。
赵鸾沅扶额,带上了他。
中立之地因为四大家族齐聚,比起往常要热闹很多,今晚却显得有些特殊。陆家侍卫将城门紧紧守住,只说丢了一件珍贵东西,要一一排查出城之人。
冰凉的飘雪要落及人的身体时; 又消失殆尽。
谢横虽是领主; 但对于陆家的事,也管不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陆元笏说不需赵家一兵一卒,赵鸾沅没派太多人; 但这种大事,赵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两位在中立大地极具威力的赵家长老与陆元笏同行; 赵鸾沅的舆架在经过大殿时停了一刻钟; 同他见上一面后; 取了灵珠; 颔首让几个赵家侍卫在他左右; 随后便各自行路。
那些侍卫灵力深厚,赵鸾沅上舆架前看了他们一眼,她扶着车沿对他们点了头,似乎在交代他们,好好守护灵珠。
赵鸾沅是稳妥谨慎之人; 她并未随陆元笏一同前往,对他所说的事也尚存微妙的疑心。
他一个长年沉迷于炼丹的人,为什么会知晓这些连她都不知道的事?
赵家在中立之地的地盘很大,其中有一座摘星楼,位于高耸的白山上,从顶端,能俯瞰整个中立主城。
赵鸾沅站在高高的楼阁俯看这片白茫茫的雪地,横栏牢固,肃穆的舆架侍卫守在两边,凉风吹散她黑直的长发,让她纤细的背影在深暗的漆黑中越显单薄。
屋舍从中立大殿四散开来,如同成型的八卦图慢慢展开。
赵鸾沅不打算一直同陆元笏同行,让许致淳跟在身边倒也无所谓。陆元笏能成,她去上一趟,不成,那与她没关。
纤白的手轻扶在横栏上,不怕寒冷,赵鸾沅等山下的消息。
她早些年心肠硬狠,不是良善之人,近来因为身体和底下养了孩子的缘故,觉得事事留三分最好。
她心中对许铎有亏,这份愧疚全给许致淳,并没有留给许家。
残虐的魔族会不会被陆元笏引出来,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不能最好。
对于自己要做的事,赵鸾沅也心中没有太大的把握,但这是个机会,试一试倒无妨。
许二少爷代表许家前来,依旧重伤躺床,她一眼便看得出许家内部极其不稳,没人能服众。
她心中还想着事,一只大手按住她纤素的手,少年的身体从后贴了上来,宽厚的胸膛可靠成熟,赵鸾沅微抬起头。
许致淳已经长得比她要高,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他光洁的下巴。他面色不嘉,好像还在生气,倒是给人种玩闹的孩子气,像不会为人着想,但他浑身的灵力却慢慢传到赵鸾沅身上。
他开口道:“你们在做什么事?这么冷的天还这样站在外面,等犯病的时候,你又得找我。”
赵鸾沅今天见到陆元笏时,把他留在舆架之中,不让跟着。许致淳因此生了好大一通闷气,等她回去之后,半路都没怎么理她,偏又一直躺在她腿上,背过脸不说话,让赵鸾沅都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许致淳在这方面总拗不过来,总觉自己该是她的,她也是他的,看她和旁人亲近些,面上不显,心中不知道在编排别人什么。当初赵绮南回来时他便哭个不停,要不是赵鸾沅一直哄,指不定闹到什么程度。
“陆家主知道了一些东西,我正在等他的结果。”赵鸾沅体内有他的灵力,身子暖和了很多,“不许再说什么胡话,他是陆家的家主。”
凉风慢慢吹来,许致淳道:“你今天上舆架时还多看了他好几眼,又不让我跟着,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魔族有关?要不然你们怎么在那种地方见面?还把灵珠拿上了。”
她此行前来就是为了魔族的事,许致淳本就聪明,心思极其敏感,能推出魔族二字,很是正常。
但他到底是许家的人,在事情结束之前,赵鸾沅不可能把事情同他说清楚,她也不一定能成功。
赵鸾沅轻抽出自己的手,道:“外边天凉,回去吧。陆家主像我保证件事,确实与魔族有关,你日后便会知道。”
许致淳哼了声,却是没再多问,像是早就猜到她不会告诉他,牵着她冰凉的手回了屋子。
赵鸾沅转头看了一眼幽暗的漆黑,又转回头来,垂下的帷幔遮住寒冷,榆木灯亮光淡淡。
许致淳脾性不定,时好时坏,但人本性是好的,他很依赖她,赵鸾沅都知道。到底是自己底下长大的,宠了这么多年,感情肯定是有的。
赵鸾沅叹了口气,脚步轻顿,她开口道:“你可知有些事,是不能和我做的?”
她机敏异常,上次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后,心中便有了猜想,便找到医女询问。
赵鸾沅年纪还小时,接触不到那种事,能接触的时候,没有时间,她以为只有用上灵力才算得上修行,以至于过了这么久,她都没联想到他们在做什么。
要不是上次许致淳突发奇想为她用灵力疗伤,她还起不了心思。
许致淳疑惑道:“什么事?”
他的样貌很俊俏,胜出他父亲很多,一袭白衫更衬出干净的气质,眸如朗星。
平日一点就开窍的人,在这方面同她如出一辙……是她的错,纵使这孩子再小,也不当容许他太过亲近。
侍女安静站在两旁,赵鸾沅让人都离开,她坐在罗汉床上,身形纤瘦,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许致淳坐在红木圆桌旁,抬手倒茶。
赵鸾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换了句话问他:“可想娶妻?”
许致淳手突然一顿,又继续斟茶,道:“你莫不是真想和陆家喜结连理?你的身份不行,我也不娶陆家女子,让赵绮南去娶。”
“整日瞎想些什么?”赵鸾沅撑头,玉白手腕还带着许致淳给的玉镯,“我在你这年纪已经和你父亲定亲,你一直在我身边长大,这种事也忘记了,绮南会有妻子,但不会是陆家的。”
赵绮南和陆家的婚约才退没多久,他们现在也没有适龄妙女,就算有,赵绮南的妻子,也不可能从陆家出。
许致淳起身,递给她杯热气氤氲的热茶,赵鸾沅方抬手接过,要同他说话时,便有侍卫进来。
他是赵鸾沅派去跟着陆元笏的,没说多余废话,只利落拱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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