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子,莫撩-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
  “……”
  “娘有意见?”
  “什么意见不意见的。”南宫夫人说,“就跟从前一样……”
  她说至此处,却是一阵沉默,怕是提起儿子伤心之事。
  但她还是说了下去。
  “就和以前一样,但凡你喜欢的,就也是娘喜欢的。只不过……”
  “什么?”
  “这个小姑娘,也是真心喜欢你吗?”
  南宫陌玉不想撒谎,他保持沉默。
  南宫夫人叹了口气,果然就跟她猜想的一样。
  可是,自己的儿子,是怎么喜欢上人家的?
  她看了看儿子疲惫的眉眼,没有问他因何会与那小姑娘分开数日,也没有质问那小姑娘,如何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憔悴。
  南宫夫人只觉得心疼。
  “你向来都是有主意的。”她说,“还和以前一样,只要你喜欢,娘就不反对。”
  “谢母亲。”南宫陌玉说,“只是,您为何接信后,还迟迟不归流华?”
  南宫夫人又叹一口气,一手撑着额头,愁色布满面颊。
  “因为你姨母啊。”她说。
  所以这意思就是,姨母才是反对他婚事,反对得最厉害的人了!
  南宫陌玉来不及再想更多,他感觉后背火烧火燎,胸口滞闷,头晕目眩。
  “时间不早,母亲早些休息,孩儿也先回房了。”他若无其事一般说道。
  可待回到房间,未及插上门栓,他便再强压不住体内伤势。
  喉头一阵腥甜,南宫陌玉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第53章 药
  水珠滴落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曲溶月在黑暗中蹒跚行步,身形却蓦地一个踉跄。
  脚踝处的铁索绷紧,让她再无以向前迈进一步。
  她重重摔倒在了泥地上;溅起一滩脏水。
  石室另头,身形瘦弱的女孩子扬起一张苍白枯槁的脸;殷红血水;在她的身下蜿蜒成一条小溪;不时有老鼠蟑螂在她残破的衣衫内外爬进爬出。
  “姐姐……”
  女孩子嗓音喑哑;气息微弱。
  “你快逃啊,快逃啊……”
  “快想办法逃啊……”
  “一定要逃出去……”
  “活下去……”
  “姐姐啊……”
  “长波……”
  曲溶月趴在地上;奋力往前伸出手指;却终是无以碰到那小小的女孩子半分。
  一声巨响;沉重的铁门被人踢开。
  一道窈窕的素青身影;出现在了这肮脏阴暗的囚牢之内。
  “曲溶月,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了你的族妹。”
  “我求你……”
  “啪”一声。
  青衣少女的右手高扬落下;曲溶月的面孔被打偏向一侧。她的身躯也沉重地歪斜了一下,绷紧的铁索将她的脚踝勒出两道深深的血印。
  血水沿着生了锈的铁环滑下。
  “真是没骨气。”青衣少女脚尖轻点着她的脸。
  “你可真蠢啊。”她叹道;“到现在;竟然还相信我。”
  曲溶月的面颊浸入泥水,她感到有小虫爬进自己的耳朵。
  她十分虚弱地笑了一下。
  “是啊,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她说。
  昨日,哥哥拼死护着她逃命。她在火海之中迷失出路,不相信长波,却信了这身披画皮的魔鬼,自己投入了这一座人间炼狱,非但辜负了哥哥,还连累了长波。
  她想不到脱下美丽画皮的魔鬼,竟然是这么可怕。
  青衣少女重重一脚踹在她的腹部。
  曲溶月发出一声痛苦呻/吟,佝偻起了身子。
  “你必须相信我。”青衣少女笑着蹲下,掐住她苍白的下巴。
  “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她神情优雅,嘴角含笑,温柔地为她将几缕乱发,抿到破裂流血的耳后,指间刻意用力撕扯着她的耳朵。
  曲溶月痛得浑身发颤,却依旧笑了一笑。
  “为什么呢……”她问道。
  青衣少女被她这带笑的神情激怒。
  “就因为你太嚣张,太张扬,太不顾及旁人的感受!你对得起我吗?”她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我明明什么都不比你差,世人夸赞的却只有你!就连白曦寒也看重你!每一次我们两个一起出现,南宫陌玉也只看得见你!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弟弟心心念念的是她,就连自己的父亲,口口声声夸赞的,也只是她!
  哪怕她做得再好,父亲也不会赞她半句!
  家里最好的东西,全都千里迢迢送去凌波给她!
  他们的眼睛全都瞎了。
  只要有曲溶月在一日,他们就全都看不见林绰窈!
  曲溶月听到那四个字的名字,浑身颤抖了一下,干涩的眼眸中涌出泪来。
  原来他真的一直注意着她,可迟钝如她,却始终没有发现。
  说好的一生相守啊,大概,她也只能失了信了吧。
  青衣少女看见她的泪,反倒深喘了两口气,觉得解恨了。
  她的面上,露出独属胜利者的微笑。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你自己错了没?”她问道。
  曲溶月已不再流泪了。
  “抱歉。”她说,“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可怜。”
  青衣少女一愣,石室之内响起一阵虚弱却突兀的笑声。
  曲长波拼尽此生最后的力气,哈哈大笑着。
  “姐姐,她真的好可怜啊。”她笑得喘不上来气。
  青衣少女气极怒极,她一脚踹在曲溶月的脸上,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大步往曲长波走去。
  “你要干什么!林绰窈!”曲溶月凄声喊道,“你恨的明明是我,有什么,你冲我来啊!”
  青衣少女一把揪住曲长波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好啊。”她说,“老规矩,你跪下,求我咯。”
  曲溶月抬头揩去眼泪,缓缓跪在泥水里。
  “姐姐,不要……”曲长波气若游丝地喊。
  青衣少女的匕首,还是在她的面颊上划下深深一道,伤口横掠鼻梁,由左额蔓延至右面唇角。
  “林绰窈!”曲溶月恨不得能咬下她一口肉。
  “我说了嘛,你不该相信我的。”青衣少女对着她笑,冰凉的刀刃,轻轻拍打着曲长波残破的面颊。
  “给我磕头吧。”她说,“这一回,是真的,只要你磕头,我这第二刀,就可以不落在这小妹妹的脸上哦。”
  曲溶月太了解林绰窈的伎俩。
  就算自己磕了头,她也会说,好,这第二刀就算了,接下来,我要割第三刀,第四刀了……
  可是,现在的她,还有什么选择呢?
  她的长发最先坠入污水,身躯慢慢匍匐下去。
  耳边,却传来曲长波仿似回光返照一般清晰的声音。
  “姐姐,再见。”她说。
  曲溶月一惊抬头,恰巧瞧见对面那小小的女孩子猛然仰起头,后脑勺重重撞在绑缚她的铁柱上。
  鲜血迸溅三尺有余,染红青衣少女狰狞的脸。
  …………
  ……
  “长波!”叶沙华由梦中惊醒,拥被而坐。
  四面八方汹涌来的漆黑完完全全吞噬了她,她从来不曾梦到过去的事情。
  是因为前些日子遇见了白曦寒,看见了自己的墓吗?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逐渐定下受惊的心魂。
  另外一张床上,传来常波纤细匀长的呼吸声。
  她,睡得极好。
  可惜,另外一个长波,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不是她。
  叶沙华坐在常波床前,借着街心光亮,凝视了一会她酣睡的脸。
  她轻柔地为她理一理额前的几缕乱发,忽然感觉自己再在这房中待不下去。
  深夜寂寂,尘世空空,她的心中,竟无比地思念起一个人。
  他。
  一墙之隔的,他。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大概习惯真的是一样可怕的东西,所谓假戏真做,便是如此吧。
  但,戏就是戏,曲终散场,人走茶凉。
  如何能够当真?
  她有些心烦意乱地站起身子,由窗口飞掠了出去。
  她不知自己如何会到这里来的,只是心中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
  半卷春风。
  传闻白曦寒闭关百年,果然修为又有大进,这层层布起的结界,即使她那日来过,也再找不到原来墓穴半分。
  纵无骨可埋,但能得这一方青山做冢,滋味倒也不差。
  只可惜,自己终究是要离去的,又何必再惹他多伤心一次?
  今夜有星无月,苍穹之下并不甚光明。
  叶沙华转悠些许时候,待山风差不多涤尽她心底的几许不宁,本要御风离去。
  耳畔,却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竹笛声。
  她的头脑瞬间嗡嗡一片。
  母亲!
  这是小的时候,母亲曾吹予她听的曲子。
  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乐曲!
  她飞快地追寻那声源而去,却在星夜底下,看见了一个万想不到会出现在此的人。
  林扶铮。
  林绰窈的弟弟,林皎然的哥哥。
  百年之前,林皎然尚不曾出生,林扶铮却已是一名少年人。
  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叶沙华的目中浮现厌恶,再没一丝犹疑地转身离去。
  林扶铮依旧低而缓慢地吹奏着,未察觉一人来了又走。
  待他终于一曲吹罢,手中握笛沉默良久,唇畔低低地吐出两字。
  “妹妹……”
  ………
  叶沙华由外绕了一圈回来,天还完全没有要亮的意思。
  长街上的更夫提醒着此时方不过三更。
  她觉得自己的心头应该已经宁静了,却又觉得冷,害怕陷入回那种孤寂无助的黑暗中去。想到那一个人,心口却又莫名变得火热。
  她就在这样的冰火两重天间挣扎煎熬着。
  此时此刻,似乎只有那一个地方,能够让她感觉到安全与温暖。
  可是……
  她在客栈的走廊上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狠了狠心,往那人的房中走去。
  其实她只是在讨好他而已!
  嗯,本来就是这样……
  门一推即开。
  叶沙华的脚尖绊到了某样横在房间地上的物体。
  她垂头看去,顿时低呼出声,“廉贞!”
  南宫陌玉听到她的声音,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叶沙华已经蹲下/身子,他抓住她的小臂,说道:“不要告诉我母亲……”
  叶沙华架着他,慢慢地将他搀扶去床榻。
  “可是你现在这样……”她安置他在床上躺下,迟疑说道。
  南宫陌玉将她拽到怀里,一个倾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就是我的药……”
  叶沙华不知怎么,眼角沁出了泪。
  “可我,是毒/药……”她捧着他的脸说。
  “即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第54章 闯
  南宫陌玉的身躯滚烫,吻亦火热。
  “廉贞,你在发烧……”叶沙华在他的唇间喘气说道。
  “……是么。”南宫陌玉单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他说;“我受伤了。”
  “受伤?那个花,很难采?”
  “嗯;很难采……乱我心神;趁虚而入;还好我厉害……”
  但依旧还是掉了半层皮。
  叶沙华又好笑,又难过。
  自己都没有弄明白;心中的那一缕疼惜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此时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沙华,你的身上;凉凉的,好舒服……”南宫陌玉说。
  叶沙华正语塞,他的手指;已飞快地拉扯开她的衣带。
  “喂……”她连忙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
  南宫陌玉却低头往她怀里拱;隔着兜衣张开嘴一含。
  “唔……”
  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叶沙华的头脑间一片空白;浑身酥软没有半丝力气。
  兜衣被扯下抛去一旁;他的唇舌和手指横行肆虐。
  叶沙华大口大口喘着气,难受地弓起身子。
  她感觉自己仿佛一条溺水的鱼,沉沦在他的温柔海洋里。
  “沙华,我好热,你也摸摸我……”南宫陌玉抓着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胸膛。
  触手火热,叶沙华像被烫了一般缩回手指,惊觉他的上身竟也是一/丝/不挂。
  也……
  她的面颊滚烫,却被他牵引着,安抚他燥热的身子。
  南宫陌玉折腾了许久。
  察觉怀中人的颤抖,他方才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强压下了心头的欲/火。
  他将脸埋在她的肩窝,沉沉睡去。
  叶沙华对着黑暗,出了许久的神。
  她迟疑地伸出手指,抚一抚他披散的长发,赤/裸的后背,手指顺着腰线往下,却终是及时收了回来。
  她推开他一些,起身穿回兜衣,方躺回了他的边上。
  他的胳膊依旧紧搂住她的细腰。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他抱进了怀里。
  隔了一会她又睁开眼来,看看黑暗之中他紧阖的双目,纤长的睫毛,鼻息变得匀细绵长,体温也恢复正常。
  她闭上眼,同样安心入梦。
  这一睡,便是一觉好眠。
  直到一阵门扉阖起的声音将她惊醒。
  南宫陌玉正半靠床头,双手搂抱住她。
  叶沙华睁开惺忪的眼,有些摸不清头脑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南宫陌玉弯唇低头,摩挲了一下她的面颊。
  “刚刚,是谁?”叶沙华问。
  “是霏羽。”南宫陌玉说。
  叶沙华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手心里细腻光滑的触感。他的上身依旧裸着,而她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兜衣。
  “嗷,没脸见人了……”她哀嚎着钻进他怀里。
  南宫陌玉朗声而笑,翻身覆住她。
  另一间房,南宫夫人满是惊异地看着女儿又羞又恼,涨得通红的脸。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南宫霏羽拧着两条英气的眉毛,就是紧闭着嘴不说话。
  南宫夫人只能自己在那里瞎猜猜。
  直到她看见对面房间那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走出来。
  这、这女孩子,就是凭着这样,俘获了她儿子的?
  不至于吧!
  他儿子,又怎会是一个沉*色的人!
  可想到昨日,儿子听到“曲溶月”三个字时的淡然,南宫夫人又有些不确信了。
  那女孩子再好,毕竟都已作古百年,又哪能比得上活生生的温香软玉在怀。
  只不过,现在这个姓叶的小姑娘,一开始接近她儿子的目的,怕就不单纯吧!
  南宫夫人看着儿子略显苍白,明显气血亏空的脸,显而易见一愣。
  这、这都已经到这般程度了?!
  “母亲。”南宫陌玉走进房来唤道。
  叶沙华也跟着笑嘻嘻地行了一礼,“南宫夫人。”
  南宫夫人冲他俩人淡淡地点了点头。
  “若是母亲已收拾妥当,咱们这就往长山去吧。”南宫陌玉说。
  “往长山去?”南宫夫人有些没好声气,“你这副鬼样子,去什么去?”
  南宫陌玉在镜前端详了自己半晌,实在有些不解地问叶沙华:“我这副鬼样子……什么鬼样子?”
  叶沙华同样盯着他脸看了好大一会,说道:“好像是比你往日里白些,看来你真的伤得不轻。”
  南宫陌玉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说道:“这样呢?”
  叶沙华看着他面上很快褪去的红痕,噗嗤一笑,打趣道:“给你擦点胭脂吧。”
  谁想南宫陌玉竟也笑道:“好啊,你给我擦。”
  叶沙华哈哈笑着跑出去。
  南宫夫人正数落南宫霏羽。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闯你哥哥的房间……”
  可她自己又有些上愁。
  难怪昨日里看儿子神情憔悴,原来、原来竟是因为这……
  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南宫夫人。”叶沙华嬉笑着走了进来。
  南宫夫人立时停止了口中的嘀嘀咕咕,正襟危坐。
  南宫霏羽直接避到了内室去。
  “我想问您借一下胭脂。”叶沙华说。
  借胭脂?
  这又是想打扮了,狐惑她的儿子吗?
  “我没有胭脂。”南宫夫人神情冷淡地说道。
  叶沙华一怔。
  所以,你昨天是用什么,把自己打扮成那样妆容精致的宫装丽人的?
  她很快就明白了。
  原来自己,已经不被人所喜欢了。
  叶沙华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南宫陌玉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那个承诺要来帮他擦胭脂的人。
  他去敲门,却只听到常波对他说,沙华在睡觉。
  去找母亲,母亲则对其他的话只字不提,只令小二端了一桌的鸡汤、鸡蛋、山药、韭菜命他吃下。
  南宫陌玉蹙了蹙眉。
  他辟谷百年,母亲如何就关心起他的日常吃食来?
  莫非是看出他身上有伤?
  但就算是看出来有伤,却也不是吃喝这些东西,就能补的啊?
  左右可也不可的事情,他自然也懒怠去违拗母亲,尽数吃下。
  到了傍晚,叶沙华依旧还不理他。
  南宫陌玉站在门外垂首忖度片刻,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默默回到自己房间,打坐调息,缓慢治愈体内伤势。
  ………
  第二天上午,天朗气清,惠风和煦,几缕轻纱似的白云蘸秋华为墨,鸟羽一般淡淡扫过湛蓝天宇。
  长山派山门大开,八方宾客如云而至,俱沿自山脚始的八百级白玉石阶,拾级而上。
  山门广场云柱参天,金碧玉屏耸立高建。几乎大半个修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集中在了此时此刻的长山。
  然而负责迎客的却俱是身份相应的后辈子侄,长山老祖本人并不现身。
  但无论是来的哪一位宾客,都觉如此实在是理所应当、合适之至。若真是老祖亲临,才不知要折煞多少人,又引得多少人诚惶诚恐。
  叶沙华与常波把臂同游。
  她正打量四面,转过脸来却正撞上南宫陌玉的视线。
  她露出小白牙,极是灿烂地冲他嘻嘻一笑。
  虽不知究竟是何原因,南宫陌玉却明白,她已再一次戴上了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具。
  但,没关系。
  “沙华,你想要四处去,逛逛吗?”他说。
  叶沙华一怔。
  她,可以吗?
  劫后归来,她从不曾回过凌波。
  因怕物随尘散,触景伤情,她更无法面对那一堆残破不堪的废墟。
  但长山不一样。
  百年长山,几乎与前未做半分更改,让她欣喜的、欢悦的,无论人、物,都还在。
  如果,她能够四处去看一看,只是看一看,或许,还能够再偷偷看一眼那个人……
  南宫陌玉已然唤来侍女,一番拜托之后,粉衫侍女含笑引路,带着叶沙华往内部建筑群走。
  常波被留在了南宫夫人身侧。对于常波,南宫夫人依旧还是如前几日那般亲近的。
  说是粉衫侍女引路,叶沙华却走在前头。
  长山派内的路,她似乎比这侍女还熟。
  侍女先还是微微讶异,但当叶沙华经由四五个传送法阵,还要再往前去的时候,她的面色终于变了,颊上温和有礼的微笑,再不复存。
  “叶姑娘,请勿、请勿再往前走。”她说道。
  叶沙华回首看她。
  “为什么?”她问。
  “因为前面的山头,共天随居,就是我们老祖的住所。”侍女目透不安道,“还请客人千万不要擅闯。”
  叶沙华点了点头。
  侍女还当她是答应了,不由舒一口气。
  可下一句,叶沙华又问道:“你们老祖,现在在随居里面吗?”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侍女垂头说道。
  身畔人半天没有搭话。
  侍女疑惑抬头,身子差点惊讶得后仰。
  这前后左右,哪里还看得见那女孩子的半个鬼影啊?!
  廉贞公子刚刚的那句,“若有何事,还请多多包涵”,难道就是指的这样的事!
  侍女正提起裙裾要往共天随居那边追,她的耳畔却听到了一声轻柔的女子声音。
  “这位姐姐。”
  侍女往喊话女子看去,便见一袭青色长裙如清荷飘曳,说话人的面容比莲花更娇,薄纱披帛在她的臂上微微摆动着,极尽优雅与美妍。
  今日来的那么多宾客,侍女不定人人都识得,但其中最为有名的那几个,她却定然都是能够认出来的。
  比如眼前的这一位,代父而来的林绰窈,林大小姐。
  “林小姐有何吩咐?”侍女按下焦急,含笑问道。
  “绰窈误入此处,不幸迷失路途。”林绰窈说,“还请劳烦姐姐,带我出去。”
  侍女稍作犹豫,只得说道:“林小姐请随我来。”
  ………
  白曦寒并不在共天随居。
  叶沙华确认这一点时,心下有些失望,却又同时舒一口气。
  她之所以能够确认,是因为白曦寒的习惯好似百年未变。
  他若在时,居所之内大概还能看见灵仆、灵童随处洒扫,侍弄花草。可他若出门,则必将这些人全都赶出去。
  便似现在,整个共天随居一片静悄悄的。
  她极是轻易地登堂入室,走进他的书房。
  她想看一看,这百年来,他可有发展出什么新爱好了。
  虽说闭关百年,但大概,也总不是一直闭着的吧?
  书房桌案之上空空荡荡,全无一物,就连笔墨纸砚也全都收了起来。
  叶沙华分明记得,百年之前这里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毛笔,可是整齐码放成一片小树林的,且全都是名家手作。
  长山老祖其人,虽然水平奇臭,却最是爱好附庸风雅,非但无一日可离笔墨,所用之物还必得是名家名品。
  他自己做的那套竹笔,大概也就只有她看得上眼了。
  叶沙华正有些出神,耳边忽然刮掠起一道风声。
  她一惊转头,却见一道人影风风火火闯将进来,极快速地摘下墙上琉璃晶封的画卷狠砸在地,然后又飞快跑了出去。
  叶沙华看着林皎然那几乎飞起来的背影,目瞪口呆。
  死了……
  这是一刹那间她心里面的感觉。
  只是,说好的让她姐姐来呢?!
  她低头看向地上的一堆琉璃残渣,既以如此珍石密封,显而易见白曦寒是极其珍爱此画卷的,指不定又是哪位名家的遗作。
  可是现在却被那一堆碎石给戳了个千疮百孔。
  叶沙华拈起那副画,一看呆怔。
  哪里是什么名家遗作,根本就是她当年未画完的半只鸭!
  叶沙华心绪复杂,面色又纠结,又无奈。
  “叶姑娘,你在这里吗?”
  屋外,传来先前那粉衫侍女小心翼翼,惴惴难安的声音。
  ………
  林皎然一口气跑出共天随居,一屁股坐在山脚处撕下膝上贴的两张御风符纸,方敢大口大口喘会气。
  姐姐让她跟着那臭杂役伺机而作,如今,任务圆满完成了。
  哦也!


第55章 赔罪
  长山待客花厅内;流华来的人几乎包了场子,比其他的任何一个花厅都要热闹——因为他们人多。
  除南宫夫人母子代表了整个南宫世家外;其余五宫皆有人来。厅内;还不时有其他各派的人物过来招呼寒暄;长山派的东道主们含笑陪坐。
  破军公子坐在楠木椅上;既无心应付那一干闲杂人等;也没心思同旁人搭话。
  他一口一口呷着杯中清茶;看似神情淡漠,眸光却有些飘忽,时不时地扫一眼南宫陌玉。
  南宫陌玉气定神闲,对待旁人虽不热切,却多少也比他要热情上一些。
  他身后的男子弯身而笑;低声道:“公子;可要我去察探……”
  破军公子被人看穿心思,有一些恼。
  他转过头去,看着那一张俊美得几要模糊性别的脸;说道:“绯辞。”
  “有何吩咐;公子但言。”
  “站好。”
  “……”
  先安静下来的;是花厅之外。
  厅内众人连同长山本家众人在内;皆不知发生何事,便见一人白衣银发,神情冷峻,似一股亘古霜雪,默然席卷进厅内。
  厅内厅外数百人见此,皆忙着或跪或拜,口中齐呼,“老祖!”
  能得长山老祖特地来见,纵使诚惶诚恐,流华一众人也觉面上分外有光。其他门派的人物则俱在心内暗暗艳羡,同时又高看了流华数分。五大派合并之威,果然不同凡响。
  白曦寒淡漠点头,算作是对众人的回应。
  他的目光,极为快速准确地找到了人群中的南宫夫人。
  可下一瞬,那视线又偏偏掉转开,投向了南宫夫人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常波面颊绯红。
  她感觉厅内厅外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她自记事以来,还真的从没被这么多人一起注视过。然后,那一边的江临风,是不是也跟别的人一样,在看着她……
  常波挺了挺后背,迎上白曦寒的视线。
  白曦寒在她身前两步处停了下来。
  “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丫头,在哪里?”他问道。
  啊?
  一众人尽愕然。
  老祖他特地跑过来,不是为了接见流华众人,而是专程来询问那所谓“丫头”的去向吗?
  丫头?哪个丫头啊?
  还能是哪个丫头!
  林绰窈坐在一旁紧了紧眉心,长指在袖中暗暗攥成了拳。
  这种感觉……为什么就跟百年前一样,都是那么不好呢?
  见常波不答,白曦寒同样皱了皱已成霜色的俊眉。
  虽然日前已然问过一遍,但他心内却依旧感到不安。
  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感觉,为何,他却总会将那丫头,与他心中的那个人联想在一起?
  最蹊跷,是她什么也没拿,偏偏拿了那一管竹笔。
  为什么?
  他想要找到她,问一问。
  老祖皱眉,那可是很可怕的。
  偏偏常波心内还在乱七八糟,想着更可怕的事情。
  叶沙华等于曲溶月,叶沙华拿了曲溶月的陪葬竹笔,叶沙华拿的是自己的东西,陪葬墓穴是长山老祖所设,可是长山老祖不知道叶沙华就是曲溶月,所以长山老祖大概是要来找叶沙华算账?
  常波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她看向廉贞公子。
  白曦寒也随她看了过去,随后一怔。
  他问她话,她看这个小子,干什么?
  南宫陌玉正想开口,抬眸却见先前引领叶沙华出去的那粉衫侍女,走了回来。
  白曦寒循声看去,那侍女已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跪伏在他的脚下。
  “老祖……”她喊道。
  “干什么?”白曦寒面露不悦。
  侍女跪趴在地上没有说话,另有两人共抬一物走进厅来。
  绢布揭下,露出一盘碎成渣滓的琉璃晶石,以及那副再也不可能完成的残破画卷。
  能够看出究竟来的长山众人,全都吸了一口凉气。
  林绰窈看着那副画,目中光芒顿时冷得像刀子一般。
  真是阴魂不散!
  花厅之内鸦雀无声。
  “抱歉,是我误闯。”叶沙华说。
  粉衣侍女含泪瞪了她一眼。
  你那哪里是误闯啊!
  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暴怒,白曦寒眸光沉重,神情复杂。
  他先低头看了会那副画,又看向叶沙华。
  怎么偏偏,又是她?
  “你……”他说道。
  叶沙华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