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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妖降临逗个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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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了双翅,毁了眼睛,这就是犬妖族对待俘虏的手段吗?
大人说的对,越是大妖之族,越是残忍无比,对待他族的妖更是禽兽不如,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会有纷争,又怎会有种族上的差异,不都是妖吗?
天下会这么乱,都是这些大妖之族的错。
师傅……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救你!
激动和仇恨,让它激烈地扑闪着翅膀,不停的扑闪着。
一根羽毛飘落,缓缓向井中落去,落在了风辰的脸上后,又飘然落地。
风辰感觉到了,仰头看去,没了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到,但这羽毛的气味,他认得。
是紫翼。
这个傻丫头,她来做什么?
师徒两人遥遥而望,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看不见,说不了话。
她同样也无法言语。
无言的相对,只是徒惹伤痛。
风辰在心中嘶鸣:紫翼,走!离开这里,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这里犬境王宫的重地,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来,她又如何能进来的,若被发现了,一定会被杀死。
走啊!为师注定丧命在此了,但你不可以,只要你还在,大人在这犬境之中就还有眼线!你知不知道!
他在心中呐喊,牵动了脸皮。
抖动,震颤,期望着紫翼能看懂。
天空的紫翼察觉到了,因为它太熟悉他了。
师傅,徒儿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就算没了翅膀,就算没了眼睛,也没有关系,大人一定有办法治好你。
只要能救你出去,一切都会好的。
倏地,远处响起一阵哨子声,惊醒了紫翼。
这哨声它太熟悉了,它得马上走,不然让她找来,一定会引起怀疑,它不舍地再次看了一眼风辰,然后鼓足了力气飞走,但心中的痛苦难以抑制,让最简单的挥翅,也变得很艰难,好似千斤重,让它越飞越低。
最后,它飞不动了,直接从空中摔落。
“平安,你在哪?”
不远处的雨默叫唤着紫翼,并不停吹响手中的木哨子,视线一瞥,看到空中一抹紫色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而坠。
她一惊,拔腿跑了过去。
“平安!”
紫色的金刚鹦鹉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雨默赶紧将它抱了起来,仔细检查,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只是掉下来的时候,鸟喙擦到了地面有了一点擦痕。
“真是的,谁让你乱跑的,调皮了是不是?和你说过几次了,要循序而渐进,不能胡来,为什么不听话,要是翅膀受不了负荷,骨裂了,就要做手术了知不知道。”
雨默抱着紫翼回了寝宫,紫翼幽幽地从悲痛中醒来,第一眼瞅见的就是她。
她正梳理着它的羽毛,嘴中不停地叨念着它的调皮。
“你以后要再瞎跑,我就用链子锁着你,看你还怎么跑,还好这次翅膀没事,不然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翅膀,锁链,这些词此刻在紫翼心里就是禁语。
它憎恨地瞪向雨默,内心激荡起一股杀意。
她是犬妖王最珍爱的女人,若是杀了她,他一定会很痛苦吧,就像现在的自己这般。
尖锐的鸟爪,弯如勾,悄然地伸了出去。
咽喉,划破咽喉的话,她就死定了。
它要她血溅当场,它要为师傅报仇,它要让犬妖王也尝尝这种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妈妈……妈妈……”
突然,一只白色的蹄子踏了上来,一脚踩住了它的爪子。
它一惊,内心的仇恨被惊得散去了一部分。
那只蹄子又踏了过来,直接踩到了它身上。
“妈妈……妈妈……”
毛球摇着尾巴,撒娇地蹭着雨默。
“你又饿了吗?”
毛球晃着毛隆隆地脑袋,用蹄子拨弄着她的手。
要吃的无疑!
“好,好,吃饭,吃饭!”
雨默将它放到地上,唤了声木香。
“小姐,有什么吩咐?”
“取个垫子过来,将平安放上面躺着,它今天肯定吓坏了,站不了鸟架。”
“是!”
雨默离开后,紫翼抖着自己的爪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现在还不能杀她,不能坏了大人的计划,必须要忍耐下去。
但……它发誓,早晚有一天,它会像犬妖族对待师傅那样对待这个女人。
第361章 Part 111 紫英与紫藤
这夜,魅罗依旧没有回寝宫,雨默等了许久,最后实在太困了,抱着毛球便睡着了。
月上中天时,寝宫内寂静一片,只有月光静静地透过窗框洒落,起了一道微微的光亮,雨默睡得很沉,一无所觉,睡在身边的毛球突然动了动。
它明明闭着眼睛在酣睡,身体却漂浮了起来,往外殿飘去。
外殿里,紫翼躺在软垫上,久久无法平静,好几次想冲进内殿,杀了雨默,但都拼命地忍了下来,心绪紊乱的它辗转难眠,最后站立在软垫上,遥望着外头的月光。
师傅……
倏地,毛球出现了,漂浮到了它面前,缓缓张开了眼睛。
紫翼被吓了一跳,扑闪了一下翅膀。
毛球的眼睛完全张开后,银白的眸色起了变化,成了一圈金红,异常狰狞地瞪视着它,凶悍至极,仿佛像一只猛兽要将它生吞活剥了。
紫翼起初对它没有任何戒备,只当它是一只无害的小兽,除了吃草药和哭闹外,它一无是处,连路都走不稳当,可今夜它竟如此的可怕,漂浮在黑暗里,像极了恶鬼。
“咕!咕!”紫翼紧张地叫了一声。
毛球没有动作,依旧狰狞瞪视。
暗夜里,殿内只有一道淡淡的月光,照映在它眼里时成了触目惊心地血红。
它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毛球有了动作,还未长大的金角,闪了一圈诡异的光。
紫翼一惊,本能感应到了危险,想用嘴啄它,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不是受惊所致,而是真的无法动弹,好似有无形的绳索将它的身体捆绑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
它惊异地瞪向毛球……
金角的光芒闪烁不停,困住紫翼的无形绳索便越来越紧,紫翼的身体有了被束缚的疼痛感,一圈又一圈,勒得它无法呼吸了。
“咕……呃……”
它拼命挣扎,拼命嚎叫,想引起殿内雨默的,或是宫门口值夜的木耳注意,但徒劳无功,它叫唤了几声就哑了,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因为束缚,骨骼开始发出咯咯的声音。
好痛苦!
这小兽是想杀了它。
为什么?它与它之间几乎没有交集,为何要杀它。
难道是……
紫翼想起今日的杀意,它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想杀了自己吗?
不,它不能死,师傅还等着它去救。
紫翼再次拼命地挣扎,奋力扭动身躯,翅膀使劲地挥扑,使得羽毛像秋天的落叶,片片掉落。
不行了,它要窒息了!
正当它以为要死时,忽然身上一松,束缚不见了,身上的疼痛也消失,它能再次呼吸了。
它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倒在软垫上痉挛抽搐。
毛球眼中的金红已消失,正愣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头上的角也不再发光,接着,它漂浮的身躯,失去了控制,直接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哇哇……哇哇……”
它摔疼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雨默被哭声惊醒了,一看身边的毛球不见了,赶紧跑了出来。
宫门外的木耳也听到了哭声,赶紧开门进来。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还想问你呢?”
木耳一脸莫名,他可是很恪守职责的在外头守着,除了刚才的哭声,什么也没听到。
毛球见了雨默,哭得更大声了,可爱的羊脸上泪水涟涟。
“妈妈……妈妈……”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雨默将它抱进怀里,抚着它的背脊上的皮毛轻哄,“半夜不睡觉,你瞎跑什么,好了,不哭了,是不是饿了,想偷偷找东西吃,嗯?”
它太过能吃,比出生的时候大了两圈,虽然走路还不稳当,但碰上吃的东西,行动就会很迅速。
毛球蹭着她的胸口,哭声渐渐消停,等不哭了,抽泣了几声后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雨默纳闷极了,这好端端地怎么就跑出来了,突然看到紫翼狼狈地倒软垫上,羽毛凌乱,像是跟猫打斗过似的,身边全是脱落的雨毛,又是一惊,低头看了一眼毛球,心想毛球不会就是那只‘猫’吧,难道饿坏了,饥不择食,开始发展吃活物了,但它不吃肉,之前为了不让它继续吃草药,她尝试过其他东西,包括肉,但它一点没有兴趣。
难不成小家伙是嫉妒,就像家养的宠物争宠那般,看不顺眼对方?
应该不会吧?
它连走路都还不稳当,怎么和平安这只大鸟掐架,个头还没平安大呢。
毛球仿佛一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依偎着雨默已经睡着了。
雨默将它放回床上,又回到了紫翼处,替它检查了一下身体,顺便梳理一下羽毛,没受什么伤,也没有什么咬痕之类的印记,应该和毛球没关系,而且软垫放在多宝阁上,那么高,毛球也爬不上去,但平安的眼神透着心悸,受到了极度地惊吓,小身体不停地在颤抖,不像是假的。
她看向木耳,“你先前有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木耳摇头。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别在外头守着了,去睡吧。”
“不行,姑姑说……”
“这外头有三重结界呢,谁能进得来,我听你的声音有些着凉了,多喝点水,早点睡吧,不然明早有你受的。”
木耳吸了吸鼻子,他前天贪凉,洗了冷水澡后没擦干就睡了,早上起来鼻子就有点塞,听了雨默的话点了点头。
“好咧,谢小姐恩典。”
“去吧,要是姑姑怪罪,我会帮你说的。”
木耳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雨默抚了抚平安的羽毛,“平安,你是不是今天从天上掉下来,心理有阴影了,所以晚上做噩梦了?”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估计是个很大的噩梦,不然它也不会表现的那么害怕。
紫翼没法解释,只能尽力地平静自己受惊的心神,那种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恐惧,太过深刻,让它忍不住又抖了起来。
它并不怕死,但刚才它清楚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
“好了,不怕了,等天亮了,我带你出去飞,等飞起来,你什么阴影都不会有了,乖!”
紫翼平稳了心情,不再颤抖,躺回了软垫上,为了能让雨默快点离开,它闭上了眼睛装睡,但雨默仍是陪了它许久,直到确定它真的没事了才回去。
木耳回去后,不敢擅离职守,将木香招来继续守夜。
夜,再次安静了下来。
**
天刚亮的时候,青杉便去了幻司家。
幻司家的现任家主名唤紫英,甚少在人前露面,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即便如此,她的大名在犬境也是人人皆知。
幻司并不是姓,而是一个职称,与巫师一样,是一个稀有的天赋。
所谓幻司,其实就是幻术师,可操控心智,使操控的对象听命于自己,炼妖壶的能力其实也是幻术的一种,但它是制造幻境,和幻司并不是同一种能力。
紫英便是幻术师中的佼佼者,她不仅是幻司家的家主,也是紫藤长老的亲姐姐,因此长得很像,同样的绝色美人,但她很冷,几乎没有人看过她笑,见过她的人都觉得她像是冰块做的,整个人都冒着冷气。
“紫英大人,叨扰了!”
偌大的厅堂中,紫英秀美的脸上透着一股英气,身上的那股冷很好地展现了出来,真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她看上去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但实际已经很高龄了。
顺便一提,她就是琳琅的母亲。
紫英双目晶晶,月射寒江,不卑不亢道,“青杉长老,请坐。”
青杉依言坐下,很快就有侍女上了茶。
“紫英大人,可知我今日的来意?”
紫英颔首,“王已有旨意下来,紫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
“大人可有把握?”
“端看此人的意志了。”
幻术师的能力是操控意识,所以操控之人的意志力会是成败的关键,意志力越强,越难操控,反之则容易操控,此法和宁宜的千丝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一个操控意识,一个是将对方变作傀儡。
说到底,都是阴招,万不得已一般都不会用。
即便幻术师和巫师召唤师一样,是很稀有的天赋,受欢迎的程度却远不及后者,不仅常被人诟病,还会敬而远之。
原因就在于幻术师操控他人时,**控的人不会有任何感觉,可以让这个人做任何事,秘密和隐私这类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事情,只要幻术师想知道,**控的人就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什么老底都藏不住。
若是惹到了幻术师,被他暗中操控做了什么坏事的话,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大家对幻术师的印象便有些不好了,总觉的他们很阴暗,一个不爽就会操控你,揭你老底,自己还傻呵呵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滋味可不好受,也间接地导致幻术师不会有什么知心好友,就算有过,也会慢慢地不再来往。
因为害怕太接近的话,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地触到幻术师们的逆鳞,导致无妄之灾。
在这样抵触的情绪下,造成了一些原本愿意和幻术师交往的人,在秘密被知晓后,不管是不是自己说漏嘴的,还是被人偷听去的,最后都会认为是幻术师搞的鬼,也就让幻术师更遭人忌惮了。
紫英年轻时就遇到过这种事,多了,心也就冷了,便不喜与人交往和外出了。
“此举虽然事关重要,但也请大人莫要有压力。”
“紫英知晓,谢长老宽慰,此事,紫英必当竭尽全力。”
青杉捋了捋胡子,能听到她这话,他就安心了。
“紫英可否会责怪老夫,劝王用此法?”
“长老也是为了族群,紫英如何能怪。”
“你虽是幻术师,但不喜用幻术操控心智,若不是老夫和黄桦黔驴技穷了,断不会让你出马。”
幻司之职,最大的用处是在战场上布阵操控敌军的魔兽,很多大妖之族都有魔兽军团,魔兽行动通常毫无章法,且不留余地,是打仗时最难啃的一块骨头,遇到魔兽军团时,幻司便可布阵,利用幻术师的能力,操控敌军的魔兽军团,将其变成自己的武器。
这才是幻术师的真正用途,只有一些心术不正的幻术师才会用此能力控制同类,说起来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一些无心操控同类的幻术师才会受连累被当成了洪水猛兽。
而且魔兽是兽,容易操控,且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愧疚,妖就不同了,毕竟是有自我行为意识,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很多事情就是被刻意丑化了。
紫英的嘴角淡淡地扯了一个笑容,她长辫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发髻简单,只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但依旧美得惊人。
“长老多虑了,紫英早已不是当年的紫英,没有那么多小心思,还请长老莫要无端猜测。”
“那就好,老夫是怕当年……”
“长老!”紫英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前尘往事早已成烟,何须再提。”
青杉面露愧色,“那就是还在怪老夫……”
紫英哼了哼,“怪你什么,怪你悔婚吗,不,我早已不怪了,先夫对我很好,我与他情比金坚,只盼寿终正寝那日能与他在地底重续姻缘。若长老无其他的要事的话,就请回吧。”
她曾经哭过,痛过,不甘过,可最后又如何,还不是分道扬镳,各自嫁娶,她不是没有努力过,但她是幻术师,当这项天赋出现时,她就和别的妖不同了。
青杉没有多留,在她不苟言笑的冷漠中,离开了。
紫英静静地端坐在大厅中央,许久之后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叹,缓缓起了身。
一个侍卫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
“大人!”
“何事?”
“紫藤长老来了。”
紫英拢起眉宇,“她怎么会来?”
“说是许久未见大人了,有些想念了。”
“想我?”她轻笑,“怕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吧,让她等着,我去换身衣服。”
“是!”
**
幻司府的书房中,紫藤静坐在贵妃椅上,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籍。
紫英进来时,她也未有发现。
“紫藤!”
紫藤抬了眼,“姐姐来了?”
“嗯!”紫英走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时,除了衣服和发髻不同,其他的几乎一样,紫英也仅是气质更冷些罢了。
“你找我何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吗,我和姐姐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紫藤比之她娇媚了一些,多了一份女人的温柔之味。
“平日里我请你来都不会来,今日自己送上门了,我实在不信你是为了姐妹叙旧才来见我的。”
“姐姐是在怪我?”
“为何要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罢了!”
紫英落了座,看向她时,有着身为姐姐的关怀。
紫藤落寞了眼神,“好不好都这样过了很久了。”
“当初我曾极力反对,是你自己不肯听,执意要嫁……”
苍梧心中爱的是谁,她们姐妹都很清楚,是她一往情深,非要往火坑里跳。
“姐姐,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何故还要提?”
“我只是叹息我们姐妹在情字上为何都那么难……”
“不是难,是没有想通,姐姐当年不也是因为青杉悔婚,一气之下嫁了一个不爱的人,落落寡欢了一生?”
“不,我与你不同,你姐夫对我很好,真的很好……”紫英想起亡夫,眼中有着追忆。
“好了,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谈这些伤心事的,姐姐竟然会这么多愁善感,我猜一定是见了谁了。”
“就你机灵!”
“我是姐姐肚里的蛔虫啊。”
她们并非同卵双生,但胜似双生,从小感情就极好。
紫英没有隐瞒,将青杉来此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鹰妖真有那么重要?”紫藤似是不解,语气有些质疑。
“若不重要,青杉断不会亲自登门,怕是真有什么线索在。”
“姐姐最不喜的就是有这种招数,那青杉还要登门激你,太可气了。”
“这是族中的大事,他身为长老,过分关心些也是应该的,倒是你,你也是长老,可你做过什么,成天就像个侍女似的,围着苍梧转。”
紫藤冷冷地一笑,“以后不会了!”
“嗯,你说什么?”
“没有,姐姐,你听错了……”她顿了顿,“这幻术的阵法,我也熟知,能力虽然不及姐姐,但也是幻司家的女儿,你不是说我不务正业吗,这次打个下手,如何?”
“好,你愿意帮,最好不过了。”
“谢姐姐!”
她当然要帮,但不是为了职责,而是为了自己。
第362章 Part 112 分明是挑逗
紫藤离开幻司府后,回了自己府中。
府中的侍女轻巧手脚麻利地替她打好了洗漱用的水。
“夫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可要用?”
“不忙!”紫藤坐在梳妆镜前,取下头上的发钗。
轻巧拿起玉石做的梳子替她梳头,“夫人的头发真好看,像缎子一样。”
“好看有何用,又无人欣赏。”
她看向镜子,镜中的美人,美若天仙,但神情落寞,眉宇之间没有半分的喜色,只有淡淡的不快,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年轻时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的吗?她曾记得那时有过很多的梦想,走遍山海界,吃遍山海界,还有帮着姐姐执掌家业,那时的她意气风发,成天都像只快乐的小鸟,看什么都会觉得很欢喜。
可是如今呢,快乐在哪里,梦想又在哪里,不过是苟延残喘地一日一日的活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对了,在琴会上,她见到了他。
惊鸿一瞥后便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夫人,头发梳好了……夫人?”轻巧拍了拍她的肩。
紫藤叹了一声,应道:“我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吧。”
“那晚膳……”
“我现在不饿,等饿了再叫你。”
“是!”
轻巧收拾好她换下的衣裳,正要出门,紫藤又唤住了她。
“夫君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
“还在书房?”
“是,长老仍是不许任何人打搅,晚膳也只是放在了门口。”
苍梧自从被雨默的事情‘刺激’了以后,已经窝在书房好一段日子不出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乏了,想先睡一会儿。”
轻巧点点头,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房,有些空旷,人一走,就寂静地可怕,但紫藤已经习惯了,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孤寂总是围绕着她,每天起来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有时就可以这么坐着,静静地坐一天。
这间屋子唯一有过热闹的时候,便是她凤冠霞帔嫁来的那一天。
幻司家是犬妖族一等一的贵族,光是送她出嫁的马车就能从街头排到街尾,十里红妆,井然有序,她的姐姐为了让她风光出嫁,将路面铺洒上数不尽的玫瑰花,风一吹,便是一阵花雨,就连沿街的树上都系着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侍卫,后头涌动着来看热闹的族人,个个皆伸头探脑来观望她的婚礼。
她坐着花轿,由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走了许久才到的新房,也就是这间屋子。
新房内一片红火,龙凤双烛高燃,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她就坐在床沿上,娇羞又雀跃地等着他来,对日后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她还记得闹洞房的人一拨又一拨,络绎不绝,比肩继踵,她虽然盖着红盖头,看不到他们,但也被逗笑了好几次。
那一天,她很快乐,真的很快乐,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如此地快乐下去。
可是没有,那天晚上他的人来了,心却没有跟着一起来,甚至不愿意给她一个笑脸,只是冷漠地像完成一件任务似的用裹着红纸的筷子挑起她的盖头,与她喝了交杯酒,与她一起并坐在床沿上,便再无动静了。
当宾客们离开后,当热闹退散后,他……也跟着走了,留下她一人对着满室的红色和喜气,独坐到天明。
那时,她虽然难受,但知道他比她更难受,他还没有放下心中的那个人,仍旧念着‘她’,想着‘她’,但她愿意等,哪怕是一直地等下去,坚信着总会等到他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却不知道一直是永远的代名词。
她根本等不到!
一直等,等得太多了,心也就凉了,就像这间房,当红色和喜气被撤走后就只剩下苍凉了。
她取出暗藏在袖中的纸笺,取了火盆过来,张开手释放妖力,盆中煤炭瞬间燃起了火,她将纸笺扔了进去,看着它慢慢地燃成灰烬。
火光倒映在她的眼里熊熊燃烧着,那被火吞噬的纸笺就像她的心,在火热地煎熬中,慢慢变得黑暗,再慢慢成灰,风一吹就散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握紧拳头,眼中那抹红色的火焰愈发地透亮起来,焦灼了她的脸色,也扭曲了她的脸,也不知透过火,她看到了什么,脸愈发狰狞了,她看起来就像是披着美人皮的魔物,诡异而惊悚。
“不要怪我,因为这不是我的错,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逼我的!”
她踢翻了火盆,哐啷一声,扬起一片烟尘,熏黑之色伴着火,燃了起来,但很快就灭了。
她只是想通了,明白了这世上,执着是一件多么可笑又愚蠢的事,她不会再蠢了,也不会再傻了,凭什么所有的苦痛要她一个人承受,她要别人也尝一尝这样的苦与痛。
“哈哈哈……哈哈哈……”
她躺倒在床上,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像是疯魔了一般,笑了许久。
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沾湿了枕畔,成了一片凉透的水渍。
**
入夜后,下了一场雨,炎热的气候舒爽了几分,雨默吃过晚膳后,见晚风很凉爽,便将窗户都打开了,天上的月亮被雨水冲刷得格外亮堂,明明是个很美丽的夜晚,她却无心欣赏,越看越心焦。
她已经有三天没见过魅罗了,知道他忙,但忙得成天不见人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本来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现在肚子里没有话,只有火。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怨妇心情吧。
其实琳琅每天都会向她汇报魅罗的动向,他去了哪,见了谁,她都清楚,但到了晚上不回寝宫睡觉,老往卜芥府去,是个什么理?她有些想不通了。
要不是那次误会解释清了,她真会以为他和卜芥是有一腿的。
“唉……”她闭眼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自立自救。
他不来见她,她可以找他,但又想想不好,他是为了族里的大事在忙碌,她要是去打搅他,吵了他怎么办?
“唉……”她又是一叹。
须臾后,她又开始担心了,这么忙,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天那么热,他肯定胃口不好,一定吃得很少,这样身体怎么熬得下去,压力积累太多,可是会死人的。
不行,她得去看看他,一定要看到他安好才行。
她迅速回了内殿,换了套衣服,又对着镜子梳好了头发。
“小姐是要出门?”琳琅将刚煮好的茶端了上来。
“嗯!”
“要去哪?”
“找魅罗!”
雨默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小包袋,看有什么是忘记带了的,突然想起昨天做了一瓶膏药,是用来按摩放松的,上次想给他马杀鸡来着,他却莫名其妙地逃跑了,要不要带上?
她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带上吧,缓解压力最好的方法就是马杀鸡了,她将按摩膏药塞进了小包袋里。
“王不在王宫中啊。”
“我知道,去了卜芥府嘛,我就是要去卜芥那找他。”
“王白天就会回王宫处理事务,小姐明日再找岂不是更方便些,何必舍近求远。”
琳琅其实也很纳闷,魅罗晚上为什么不回寝宫歇息,而要去卜芥府,她天天在雨默身边伺候,很确定两人没吵架,绝不是感情问题引起的夜不归宿,每日达达都会来找她问询雨默的情况,还会送些她喜爱的水果和糕点。同样的,雨默也时常会问她魅罗的情况,尽管没有见面,但彼此都惦记着对方,如胶似漆是算不上了,浓情蜜意还是有的,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不是第一次,她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今日倒是稀奇了,竟然主动地要去找人了。
平日,雨默无聊的时候,她也曾问过要不要陪她一起找魅罗,但都被她婉拒了,说白了就是不想出去惹麻烦,担心又遇到金姬银姬,或乐显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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