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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粟,鬼夜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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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慢慢回过神来的冬瓜这才明白,敢情一副老好人的鲤锦刚才竟是在耍她呢!“好啊,敢消遣本天师,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冬瓜被他这张笑脸一激完全忘乎所以和身就扑了上去,接下来的后果可想而知。美男那样的武林高手都只能堪堪接住她,而鲤锦这样的文弱人士哪里吃得消,连倒退的脚步都舍了,直接被冬瓜狠狠地撞在墙上,两眼几度翻白差点就晕了过去。
一直冷眼旁的闻詹平此时也止不住地爆笑出声,小宝则是一脸羡慕之情,唯有小蘑菇人还算正常,稍稍流露了些怜悯,但随之也被冬瓜的动作给冲散了。因为对自己失控的行为很是抱歉的冬瓜,在鲤锦痛苦不堪的时候,立即将人家打横抱在怀里坐到了桌旁,然后一手茶一手点心的喂着,直喂到鲤锦双耳都充血了才停止,然后不客气地搜出他袋子里的手机“咔咔”几下,留下了永恒的罪证。
“这手机归我了,看你以后还敢耍弄我,一有不轨我就将它们贴满大街小巷,让你成为中年大妈们心中的白马王子。”理直气壮地将人家的东西据为己后,还出言恐吓,此时冬瓜的厚颜无耻彻底地深入人心了。
笑也笑了,乐也乐了,冬瓜放开鲤锦坐好,肃穆地用手指扣着桌面,“好了,不闹了,既然是去找上古四宝,我们大伙再商量商量吧!闻先生,说说你对四宝的了解。”
鲤锦含怨地瞟了眼冬瓜后,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马上一脸认真地盯着闻詹平,想知道他们口中这上古四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闻詹平听冬瓜指名,停下喝茶的动作,眼神幽远地陷入回忆着,“曾经为了救琴儿我尝试过寻找四宝,但无功而返不说还落得一身伤,据我所知四宝中只有聚宝盆没有过落入皇族人手中的现象,它可能一直都呆在南海公海里。八百年前,曾有一批渔民在南海远海域上突然遇见过一座小岛,形如圆盆,内聚旋涡,只要闯入旋涡立即便被吸进去,无一生还,在渔民们的传说中管它叫吸人盆。明朝在郑和下西洋之后,曾有一位书生在南海也看到过它出现,这些年我多方打听,在一位南海守岛人那儿得知此岛名叫麻浔岛,一年只露出水面一次,可没有人知道它会在这一年中的哪一天露出海面,也没有人知道它会在哪儿出现。一百年前,我还真见到过此岛,它绝不单纯是一座岛这么简单,我差点就被它吸干精魂,它里面可能困着什么厉害的角色在里面。”
“那其它三宝呢!天澜剑、凤鸣钟、击雷鼓,你知道多少?”冬瓜为他们二人再续上一杯茶后,若有所思地接着问。
闻詹平优雅地端起茶杯浅抿一口后,斜睨对面双手托腮的冬瓜一眼,说道:“我这拿命探得来的信息,你就想平白占有?如果你答应以后天天有这清香的菊花茶招待,我不介意倾囊相授。”冁然而笑的眼角柔媚无限,衬得他整张脸就像一张含笑的狐狸玉面。
冬瓜一顿错愕,将军也会将狐狸,这什么世道啊!心里顿时有些后悔,真不该找这些成了精的怪物一起共事,太不好驾驭了。
随后,她略一思索着反问道:“你有瞬间转移的能力吧?”
闻詹平不知冬瓜这一问是什么意思,但仍老实地点头回答。冬瓜等的就是他这一点头,当即一拍掌指着他手里的茶杯,奸笑道:“从今天开始,你想要喝到我的菊花茶可以,但必须自己去取,我会给你指明道路,放心都是我亲自种的极品,人家不会告你偷窃罪。”
“没问题,因为其它三宝我也不知道在哪,据说曾经都被皇室占据着,但最终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我偷翻过几个皇陵,什么也没看到。”闻詹平很无辜地双手一摊,同样奸笑着回答。
在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鲤锦大致明白了一些情况,他将目光在俩人之间流转着问道,“如此说来,我们是要一无所知地去寻宝?”
一直乖乖在坐在冬瓜身旁的小宝见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立马也加入了进来,小脸上亦是一片认真,冬瓜捏了捏他的肉脸,再摸了摸小蘑菇人的头孢,耐心嘱咐道,“以后你们要互相帮助,做一对好朋友,明白吗?小宝,你要保护小蘑菇人的安全,给它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让它能够安心地修行。小蘑菇人呢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宝,他是人,会长大,会遇到很多的磨难,你要好好地引导他,不要轻易地动用你的法术,还要注意,他有自闭症,我这一走他不知会不会把心再关起来,你要帮助他多多跟人接触,努力做个正常人,明白没?”
“母妈,好……”小宝好像明白了冬瓜的意思,小手一伸将桌上的小蘑菇人抱在怀里,再眨巴着泪光闪闪的一对大眼睛扁嘴应道。
冬瓜一把挑起她打包好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冲二人招呼着:“哎,那这样,我们就走吧!东西都不要带了,直接上路,有问题吗?”
“我没什么好打包的。”闻詹平表态。
“算了,我也没什么好带的,生活用品路上买吧!”鲤锦略一皱眉后提起冬瓜的背包扛在肩上,一副火烧火燎比谁都着急的样子。
冬瓜宛尔,拍拍小宝的背,大跨步地就走了出去,鲤锦、闻詹平亦一脸严肃地跟了上去,他们都很明白,这一走摆在面前的将会是九死一生,而他们的团结将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筹码。在军令状中冬瓜并没有要求他二人一定要保证她会好好活着,也没有规定宝物找到了归谁所有,但他们明白,表面上她让他们陪她守宝,而实际上她是将她的生命和宝物都交给了他们。
小宝并没有像冬瓜想像中的哭闹,他只是乖乖地站在门边向他们挥手,等看不到三人的身影后,忙又趴在卧室里能看到大门的那扇窗台上追寻着他们离开的车子,一双如墨的大眼睛里有的只是满满的坚定,好像他在心中已暗暗下了什么决心,只希望不要是离家出走什么之类才好。
☆、55活人瓷
绝尘而去的小汽车就这样疾驰着消失在这片世界里;“哐”的一声自动合上的大门附近角落里;一双隐在灌木丛中的锃亮皮鞋缓缓走了出来;顾盼生姿的美目中迷茫与矛盾轮番涌现。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自打完电话后他便鬼使神差地站在城堡内原先他那间华丽卧室的窗前;因为这儿可以全景观看到竹楼里的动静;当看到冬瓜纵身扑倒鲤锦,还将其抱在怀里时,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积聚在头顶无法流动,紧抓窗柩的双手连指甲被生生抠断都不自觉;三个小时内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看见鲤锦去车库开车,他的心才开始小鹿乱撞地慌张起来,当下想也不想撒腿便疯狂跑至大门附近的树丛中,然后;心尖酸涩却极为冷静地目送他们离开。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永别,如果是,那这场设计将会是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一笔,不仅没帮到他和奕雅,还让人白白占了他这么久的便宜,更可恶的是竟然使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但他还是希望这不是和她的永别。
可怜的冬瓜刚开始还很兴奋,毕竟坐了那么多次的车还没坐过飞机呢!可一上去后她就偃旗息鼓得像条死狗。原来她果真对除去自行车和摩托车这两样交通工具不晕之外,其它都晕,才起飞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吐得像条缺水的鱼一样躺倒在座,就连深藏于肚内的胆水都不能幸免于难,还好有鲤锦这位极有爱心又帅气的名医在旁伺候,她才勉勉强强昏昏入睡去。
下飞机后晕晕乎乎的冬瓜打死都不肯再坐任何交通工具,耗费大半天光景,应她强烈要求,鲤锦和闻詹平只要带她去坐船,只是,这坐轮船横跨太平洋到中国南海去,至少得熬半个月。二人不由摇头叹息,只希望她不要也晕船才好,不然他们俩可没办法带她半路转乘。
没有美男的日子,冬瓜的身体没办法那么快恢复,再加上此次虚弱引发她身体里一直积累的伤病全面爆发,导致她这一倒就是三天。
三天后,她发现他们人在船上,顿时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天天跟船上的水手位混在一起,就差夜夜住他们窝里去了。
清凉的早上,海面上飘飘洒洒着团团浓雾,由于看不清视线水手们工作暂停,勤劳的冬瓜这才老实地回船舱呆着。
“我说你一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点,老跟一大群粗鲁男人呆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啊?”刚打开房门,隔壁的闻詹平就凶猛地打开他的房门冲冬瓜怒喝道,好似专程在等她似的。
一脸“你不懂”神情的冬瓜,对闻詹平的关心只当作耳边风一刮就吹走了,还很是不屑地回答:“哎,你别一副老爸嘴脸好不好,我只是想多多了解海上面的知识,到时候遇上点什么也能自救不是,难道真要学罗丝一样,双臂张开等人救啊,可能吗?”
好心没好报的闻詹平不客气地白冬瓜一眼,径直挤进她的房间,“放心,我会救你,不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自己看看你那怕死的样,真是丢脸!”边说还边非常不小心地狠狠地撞了一下立在桌旁倒水喝的冬瓜。
“噗……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冬瓜咕噜着从喉咙中喷出一口水后,抹嘴高声抗议。
“你要出去好歹也跟我们打个照面再走,我们整天都找不到你人,叫我们怎么不担心,是你说要我俩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你这样莫非是不信任我们?”一向爱睡懒觉的鲤锦好似与闻詹平约好似的,也慢悠悠踱进来,再狠狠地关上房门,然后一针见血地指责道。
冬瓜眼见今天的围堵是躲不过去了,便谨慎地环顾一圈四周,然后像个小偷一样将二人招至桌旁,轻声细声地吐出她在船上这些天的发现:“那我现在就长话短说了啊,我也是在无意中发现这一情况。这船上有一老头天天都在甲板上晒太阳,他腰上挂着一块陶瓷红绳吊坠,上面画的什么呢我没注意,但是我隐约看到里面住有一美人儿和一团看不清实质的黑气,想那应该是一只稀有的古董活人瓷,美人儿便是生前被活活烧死在窑中的女人,至于那黑气目前尚不知。本来我上次在景德镇时就发现市面上有好几件这样的东西,当时想好好查探一番来着,但后来被鬼门关给摞倒下,接着被宝贝带到美国,这事就给忘了。——据我这几天观察,他此行绝对不简单,极有可能乘船是假,真正想要的是借这艘船在海底捞些什么,一旦发难的话,船上无辜的人怕是难逃此劫,目前他们埋伏了多少人我还没弄清楚,所以不敢冒然行事,你们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别的船只,能送这里多少人走就送多少人走?”
二人听完冬瓜的诉说后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闻詹平不语,鲤锦认真思考后肯定地回答:“没办法,现在已到公海,就算是联系附近岸上的人,时间和位置上我们都不能确定,不好寻求救援。”
“那我们只有想办法将这场危难化有形为无形,要么让船提前靠岸,要么先下手为强,让他们无从开始。”冬瓜说到此处,双手一敲桌面,激昂地宣告着她的想法,但随后马上萎了,“问题是现在我还没弄清楚到底哪些人是他们那一伙的,不好下手啊!”她一会抓耳揉腮一会瞧瞧二人,头痛地不停走来走去。
“滴答……”门上陡然响起一阵敲打声,惊得屋内人齐齐回头,接着是一道年轻的声音,“冬瓜,我们今天要去撒网,你去不去?”二人对视冬瓜,冬瓜点头示意她认识门外人,正是她在水手队认识的一位同样黑黑的南亚小伙子,叫鸭蛋。他们两人还算相熟,之前她嘱咐过他,有拉网的活一定要叫她去,没想到他还真悄悄地跑到楼上客舱里来通知她。
冬瓜冲二人甩去一记稍安勿燥的眼神,摇摇手示意他们快躲开,然后,赶紧藏几张白符在身上,同时高声朝门外应道,“好,你先忙去,我马上下来。”接着从容地开门走出船舱,再故意不经意地在那老头房门前走过,又在甲板上溜了一圈,才转身直奔最底下的一层。水手们此时一定都聚在那儿。
这几天她将整艘船上下除船长室和一间有人看管的仓库外都摸索了个遍,从储物舱里准备的大量打捞工具和这些人奇怪的举止言谈之间猜测到,他们绝不单纯是客船上的水手们这么简单,必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大堆人早聚在了船尾,冬瓜冲进去撩起袖子热情地打着招呼:“嗨罗,你们今天真的要开网?那待会我来帮忙吧,我力气很大的。”说着还特意向他们炫耀了一下自己精瘦的肱二头肌。
一位汉语说得不怎么流利的新加坡水手不客气地藐视冬瓜一眼,嘻笑道:“你那只能叫鸡肋,不能叫肌肉。”说着一脸自信地亮出自己黝黑粗壮的手臂,惹得众人都是一阵哄笑。
冬瓜也不恼,只是一把夺过一位水手握在手心的缠着大揽网的轮盘手柄,轻悠悠地转动起来。一瞬间,刚刚还夸张地张大着嘴巴嘻笑的这些汉子们全都连嘴该怎么合上都忘记了,这个轮盘他们一个大男人都要双手合用才能吃力地拉起,而她一个小女子轻轻松松地一只手就摇得呼啦啦地飞转,看着水面上一点一点靠过来的网线,让你不肯相信都不行。
“佩服,佩服……”称赞声和拍掌起响起一片,众人看她的眼神也是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
“别这样说,我只是从小干惯了农活,力气比常人大一点而已,话说,因为这个我还至今都没找到对象呢,我妈都急死了,天天催,月月赶,哎,你们这有没有单身的,大伙可以好心地介绍一些给我认识,只要不嫌弃我人长得黑力气又大的都行……”冬瓜边说还边低下头做羞涩状,直气得在暗中观察的闻詹平差点没吐血气亡,她这是来刺探敌情还是来找相亲对象的?
活人瓷【二】
可能是冬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竟然还真有不识相的傻小子看上了她。
“冬瓜;你说的是真的;我;我;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羞红着脸站出来的黑小子;正是刚刚去叫她的那一位,看他个子小小的,人心思倒不少,他竟然能看上她?这让冬瓜三人组都不能接受。
于是;自作多情的鲤锦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老板,你跟冬瓜到底有没有办结婚手续?”
“办了?”那头回答,“她是不是又惹出什么事了?”暗觉不对劲的美男又加了一句。
“她说她是单身,在这跟别人搞相亲呢?……”鲤锦怒道;随即意识到不对,马上补上:“老板,别担心,我会看情况处理,她这也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刺探敌情,并不是来真的……老板,她叫我了,我挂了啊!”非常狗腿地一点头后,他英勇地挂断他老板的电话。接着,他长长地暗吐一口气,伸手很是矛盾地抚额,不知将这个消失报告上去是对是错。
电话那头握着“嘟嘟……”响的话筒的美男,原来就没有舒展的眉头立时皱得更紧,现在美国是深夜,他几晚无眠,刚在冬瓜的小竹楼里入睡,鲤锦的电话就来了。
“相亲?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他呢喃着,仰头倒下,正压在侧躺着的小宝身上。
“嗯……”身下的人儿呜咽着爬至一边,继续大睡着,这可是冬瓜的床,难得他老爸开恩让他进来一次,这次不睡下次就没得睡了。这还多亏他吩咐小蘑菇人死死盯着他老爸,才及时在他关门的前一秒挤进来争取到的福利,真是机会难得啊!
又像前几夜里无睡意的美男,现在格外地怀念那个趴在他身上的黑丫头,可为什么看到他这丁点大的儿子,他却怎么老是想着要把他压醒呢!于是乎,他又挤了过去,还手脚都摆在人家的身上。
“嗯……”不满的闷哼声后,大乌眼不情不愿地瞪着他的老爸。“母妈要睡了,爸你也睡……”
喃喃着的同时,他还好心地拍了拍他爸的脸,就跟冬瓜拍他似的。
美男顿觉好笑,犹记得冬瓜拍这小东西入睡时,也是这句话:“母妈要睡了,小宝你也睡……”
不知不觉间,肖冬瓜的影子又跑了出来,他记得她走那天,他就告诫过自己,什么都不要记得,什么都该忘记,可偏偏一动脑就想了起来,真是可恶!昨天他去看奕雅,俩人试着接过几次吻,虽然还是痛,但较之从前已淡了许多,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肖冬瓜的出现,还是因为她现在所做的事?她能帮到他们吗?奕雅忧郁的样子,好似在慢慢地抽离他的世界,像是快要成为他心中永恒的记忆。
话说与美男黑白相隔的当事人——冬瓜,此时却一点也没有感应到他复杂的心情,在黑小伙子冲她表白后当即就红了脸,同样羞涩地偷瞄人家几眼后,狠狠地连连点着头,好像生怕人反悔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哎,鸭蛋,走运啊你,上着班还能找着媳妇呢!还不去跟你叔父报喜去!”正忙活着的一壮汉一把揽过小伙子手里的长线,满脸真诚地恭喜着这两个黑成一对的新人。
年轻的小伙子毕竟脸薄,被众人一顿“快去,快去……”的哄笑,脖子根都快要红得发紫,要不是他皮黑的话,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扭捏着轻瞟冬瓜几眼,好像在征询她的意见,见冬瓜满脸幸福地微一点头,他立即眉开眼笑,冲一干看热闹的人吼道:“等我,我马上回来!”然后,抓着冬瓜的手就跑,那欢快的笑声,真真地感染了冬瓜,让她心底的歉疚之感更浓。
其实撇开鸭蛋的黑皮肤来看,他的模样还是挺俊的,尤其是他的眼,黑白分明又清澈无比,就像蔚蓝宽广的大海一样,这也是冬瓜为什么要挑选他打掩护的原因之一,还有一层关系是,他乃这艘船船长的侄子,从他嘴里或者是周围应该能发现些什么。
刚跑上甲板时,正遇上出来巡视的船长,此人同样是位皮肤黝黑的高大壮汉,三十岁上下,五官依稀同鸭蛋有些源出同宗,长年的海上作业让他的眼睛周围有一层红晕,眼眸也很朦胧,但看向鸭蛋的眼神里有着并不明显的宠溺。
“叔父,这是冬瓜,我的对象。”鸭蛋有些迫不急待地将冬瓜往船长面前一推,积极地介绍道。
这么快就见家长,冬瓜还是头遭遇上这些事,有点懵神,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问好加简单报上自己的家底:“船长叔叔好,我叫冬瓜,中国人。”
三人无言,静默少许,“这是好事,鸭蛋你长大了,叔叔也对得起你的爸爸妈妈了,以后你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叔父替你们高兴。”有一点点哽咽的意思在里面,冬瓜好奇地一抬头,正好撞上一对隐隐含泪的双目,真诚得让冬瓜不敢直视。
“出了这趟海,鸭蛋你就辞职吧!在岸上好好找份工作,养家糊口当是没问题,冬瓜也是勤快的好女孩,你们俩在一起还真是很帮配,叔叔高兴,这样,今天晚上,叔叔请客,为你们好好庆祝一番怎么样?”大手一伸,双双压在冬瓜和鸭蛋的肩头,这意思好像有托付的意味,冬瓜敏锐地察觉到。今夜,将不平静。
二人真情假意又别扭又新奇地黏糊了好一会儿才分开,闻詹平逮此机会一把拦住欲奔向餐厅的冬瓜,此时,浪费一肚子口水逗鸭蛋开心的她口干得都可以饮下一桶水。
“你想干什么?”怒目相向的闻詹平利索地拉着冬瓜跌进一间厕所,不知是男是女。
“能干什么,当然是想办法打入敌人内部啊!我在明你们在暗,双管齐下,这才管用嘛!”冬瓜嘴角干得都冒泡了,于是,伸着舌头好心地解释着。
“你……”气急低头的闻詹平刚一侧脸,好死不死地正贴在冬瓜伸长的舌头上,于是,圆瞪的双眼瞬间通红,好似冬瓜对他做了多少不可饶恕的事情。直盯得冬瓜明明没有口水的嘴里硬是生出一层水来,然后心虚地吞下。
但是,先下手为强一向是冬瓜的作风,“谁让你靠这么近,我今天说一天的话,嘴巴都起泡了,你还不让我喝水,你说这是不是你自己的错,我只是伸舌头出来透透气而已!”
“肖冬瓜,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女人,哪有女人将舌头这样伸出来的?”恶狠狠吼完,恶狠狠地一把擦着脸,他健康的脸颊上闪现可疑的红云,然后,瞬间快速地散去,但还是没有逃脱冬瓜的眼,谁让她素来以眼利着称呢!
闹也闹够了,冬瓜威严地粗着喉咙好意地咳嗽提醒着:“哼哼,说正事!”
“我要知道这活人瓷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这艘船棣属于中国远洋轮船公司,自成立之日起,这条路线他们一直在跑,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你说他们想借这船打捞海底东西,可有什么线索,我要听!”沉静如铁的双目里透着坚定和不安。看来他也发现了什么?冬瓜点点头,翻眼细想一下,嫣然一笑。
随后,她神秘地一把打开厕所门,拉起闻詹平就走,同时,不忘回头往门上一瞧,女厕?哦也,冬瓜嘻笑地挑他一眼,眼中的嗤笑不言而喻。
终于,在餐厅里大灌三大杯白开水后,冬瓜砸吧着嘴,笑意盈盈地盯着闻詹平看,直瞅得他心都在发颤,刚想打退堂鼓算了。冬瓜一勾手指,将他的头拉过来,叽叽呱呱一阵,顿时,他看向冬瓜的眼神变得又怪异又迷茫。
“总之呢!我还不是很确定,等情况一旦明朗,你们就将派上了用场,今天晚上,你就是我亲大哥,可别搞砸了。”未了,冬瓜又一再嘱咐二句。
要说这世上事还真是一环连一环,原来在景德镇不论冬瓜选择哪一个难题下手,她都难逃九死一生的结局,如果她插手的是活人瓷这个事情,说不定此时可能已经死翘翘了。原因很简单,冬瓜善斗鬼怪,却不易看透人心。那厮借助活人瓷在无数个身份之间转换,利用这种巧妙的金蝉脱壳之法,冬瓜莫奈何他——这条可恶的看不清道行的大蟒精。
要说此妖的来历,得细数到冬瓜在张家界的时候,那时,她在山中写生,恰好碰上此妖在吸取人的元气,便趁他得意忘形之际大打出手,将他打成重伤。
于是,他不死心一路尾随而来,借着景德镇的活人瓷灵巧地躲过冬瓜的眼睛,疯狂地吸食人血用以提升自己的邪恶道行,因此,法力较之从前大大翻了好几倍。想来景德镇那天他故意将活人瓷显现在冬瓜的眼下,必是为了引她上钩,然后好一举拍死她。哪知当天冬瓜被鬼门关给绊住手脚,没空去搭理他,阴错阳差之下,他们竟错开了,因此也就有了这轮船上的再相见。
要怪就怪他对冬瓜的仇恨出卖了他,因为人对别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敌意最是敏感,而他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她一路追查到。如此,活人瓷上的黑气便有出处了,那是他灵气的外泄。
今晚她一定要揪出他的蛇尾巴,如今有闻詹平这个厉害的帮手在,再加上冬瓜已有大悲咒和天雷阵在手,拼上一拼,鹿死谁手就说不定了。
活人瓷【三】
吃完饭就倒下的冬瓜难得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只因为一直爱呱噪的鲤锦乖乖地没有前来打扰;难不成转性了?
“哗啦……”陡然间一阵烦闷的声响传来;像是下雨的声音;快睡饱的冬瓜正巧被吵醒;她睡眼惺悻地爬起;“这么快就天黑了啊!”边嘟嚷着边向窗边走去。打开一看,海面上风平浪静,可这连绵不断的雨丝却来得异常暴烈。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冬瓜紧蹙着眉头,开始低头认真沉思起来;一会儿,她大致明白了这里面的原委,想是那蛇的行为终是招来天雷劈,他怕自己杠不住;所以想借助这无边的海来隐藏自己的身形,以图瞒天过海。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为什么还命人一直在这里秘密地打捞,到底是想得到这片海底的什么东西,难道除避难外还有什么其它可怕的目的?
伸手在两边墙上各猛敲了一下,冬瓜悠哉悠哉地坐下开始品她自制的红豆奶茶,虽然不及红豆粥香,但是经开水这一冲泡,依然是满屋飘香。
“吱嘎……”二人同时过来,关上房门后,鲤锦一脸好奇宝宝的无知样,冬瓜则很不负责地东张西望着,一点也没有她叫人过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觉悟性,只有,闻詹平满目的慎重。
伸手一指她为他二人倒的奶茶后,冬瓜直奔主题:“说说看,今天下午我睡着之后都发了什么事?”
“据我从望远镜对他们的观察中得知,他们要找的是一个叫‘龙窟’的东西或者是地方,那名老伯根本就不是主角,反倒每次从他身上出来的美人在指挥着,还有,他们都不是人,我看到他们刚刚喝酒敬天时,一个个都露出原形来了。从外形上来看,应该是一只老鹰、兔子、狐狸、和蛇,而负责帮他们打捞的水手都是远泮公司的员工,只是,他们这躺是在走私行,好像是远洋公司好久没有给他们发工资,他们才受雇走了这一趟,而雇主正是那老头。”鲤锦将他这两天蹲点得出来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公布出来。然后,等着二人解释给他听,因为他非常不明白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龙窟?天下真的有龙?既然他想借龙窟来躲天劫,那我们就不能让其如愿了,活人瓷的事暂时放一边,先阻碍他逃跑再说,外面的狂风暴雨肯定是为他而来,我们小心点,鲤锦你无法力,在上面呆着,我跟闻詹平去下面看看,有事不用打电话直接叫我的名字,保重!”说完,冬瓜还一脸有模有样的跟鲤锦和闻詹平他们分别握手,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让二人心里莫名一重。
一路上人来人往将原本不怎么宽的过道占据得有些拥挤,没有人觉察到自己极有可能要永葬在这片大海之中,而是一个个都在抱怨或者怒骂这股天气来得太不是时候。
通向甲板的楼梯口旁边的窗台前,并排坐着一男一女的孩童,他们在吃棒棒糖和玩手翻花蝇,女孩说:“我刚刚在水里看到电视上的龙了,好大好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是黑色而不是金光闪闪的……”
“你眼花了吧!我怎么没看见?”男孩不信,嗤鼻道。
“是真的,当时就在你后边,你当然看不到,然后就开始下雨了,我记得真真的,不会错!”女孩肯定地回答,小脑袋狠狠在点着头,两根绑着蝴蝶结的小辫子一甩一甩地打在小男孩的脸上,他不耐地转开头去,却并未指责。显然,他是很喜欢这个小妹妹。
一字不落全听见的冬瓜,慢慢蹲下,轻声细语地哄道:“小朋友,你刚刚看到的龙是什么样子,可不可以跟姐姐说说啊!”瞧着她那笑容温如春风人畜无害。
“好大好大,又长,跟面条一样,就是好黑,还有点臭臭的……”小女孩见有人相信她,很是兴奋地形容着,明亮的大眼里雀跃进着点点光芒。
冬瓜回头看向闻詹平,见其一点头复又打算再跟小孩说些什么,而小男孩一见后边的闻詹平,忙一把将小女孩拉到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小脸鼓吹得大大的,好像这样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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