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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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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咬,日日痛哭,夜夜哀嚎,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你惹了谁么?你惹的,可是本地的山神老爷!!!”
  他狠毒地说着,旁边一脸迷恋的月娘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这个神,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听错了么?
  马一岙听到,一脸古怪地笑容,说你当真以为我这几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么?狗屁山神,哼,当初不过就是一破落户,给人四处追杀逃窜,最后落到了这山沟沟里来,凭借着些下九流的手段和幻术,四处照样撞骗,又得到了些宝器,才敢这么肆意妄为,采阴补阳,吸食精血,换得今时今日的一副少年皮囊而已——我这么说,没错吧,夺命马蜂岳壮实?
  岳壮实?
  听到这么一个通俗的名字,再联系到对方那丰神如玉、貌若潘安的容颜,我顿时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楚小兔也是乐不可支,因为这样的名字,实在是有着太大的方差了。
  而那白衣男子听到,却如同给人扒光了衣服一般,面红耳赤,青筋浮现,怒声吼道:“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他将身边的月娘猛然一推,紧接着手中的折扇一抖,扇骨之上,却有锋利的尖刺浮现。
  他足尖轻踩,人腾空而起,落向了马一岙去。
  这个家伙身轻如燕,居然能够凭空飞起。
  白衣男子岳壮实气势如虹,马一岙不敢硬拼,就地一滚,离开了他的斩杀。
  随后两人在方寸之间交手数个回合,却瞧见马一岙从怀里摸出了两个瓶子来,往前一扔。
  白衣男子右手之中的折扇一转,然后朝着前方猛然斩去。
  哐啷……
  一声脆响,那两个瓶子都炸开,里面有液体飞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一岙的手中甩出一物,却是一张黄符纸,纸在半空之中,无火自燃,然后与那液体接触,瞬间就扩散,将整个空间都给弄得明亮如白昼。
  烈火焚身。
  那瓶子里面装着的,是汽油么?
  我有些惊叹,没有想到马一岙居然会这般“阴险”,而同样没有想到的,还有那白衣公子。
  他完全没有想到马一岙会这般没有节操,上手居然用火攻,猝不及防之下,身上被那液体沾染,火焰在一瞬间就将他给吞没了去。
  我眼看着这家伙给火吞没,心头狂喜,不过却不敢放松,提棍而上。
  果然,被火灼烧的白衣男子越发愤怒,猛然抬手,几道黑色之物就朝着马一岙刚才站立的地方射去。
  这是暗器。
  马一岙很有自知之明,晓得那家伙一旦发狂,他也扛不住,所以在动手之后,立刻就撤退。
  不过还是有暗器飞向他的面门,却给我挥棒挡住。
  我一根长棍,护住马一岙和其余人,而那白衣男子在着火之后,也顾不得自己的洁癖了,直接在烂泥水田中翻滚着。
  不过也不知道马一岙的那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家伙不管怎么翻滚,都没有能够把火浇熄灭。
  眼看着这个白衣男子就要给马一岙投机取巧地烧死,突然间,那家伙居然倒伏在水田之中,一动也不动。
  这样的寂静让我心惊,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往前靠近。
  我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就在我往前走了几步,我身后的马一岙大声叫道:“侯子,别上。”
  我停住了脚步,却感觉到身后不对劲儿,扭头过去,瞧见原本被火烧得不成模样的白衣男子竟然光着身子,出现在了马一岙的旁边。
  他手中折扇,朝着马一岙的脖子处猛然斩去。
  他的脸上,满是鲜血和燎泡,在这一瞬间,显得是如此的狰狞和恐怖。
  马一岙完全没有察觉。
  而与此同时,小虎却是腾空而起,朝着那家伙挥手扑去。
  时间在那一瞬间,再次定格。


正文 苗疆诡事第三十七章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这样的动态视角,在今夜,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
  时间如流水,然而在此时此刻,却如同那被截断的水流一样,停滞不动,让我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抽身事外一般。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仅仅只是在一瞬之间。
  当时的情况,是原本在烂泥水田之中扑腾的白衣男子突然伏地不动,而下一秒,那黑影依然伏地,但马一岙的身后,又出现一人,却是光着膀子的岳壮实。
  这家伙金蝉脱壳之后,面目狰狞,显然是想要在瞬间置马一岙于死地。
  而在马一岙身后的小虎也反应过来,奋力朝着那家伙扑了过去……
  高手较技,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砰!
  下一秒,我瞧见马一岙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蹲在水田之中,随后腰间转动,那右脚如同出膛炮弹一样,陡然蹬了出去。
  角度——斜四十五度角。
  这不是一脸忧郁地仰望星空,而是马一岙教过我的终极杀招。
  黄狗撒尿!!!
  作为老师,马一岙无论是力量,还是角度,还是那腾然一脚踢出去的气势,都远胜于我。
  从理论上来说,白衣男子岳壮实的实力,应该是能够碾压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的。
  然而他到底还是太久没有与人争斗了,失去了作为大妖的锐气,一开始就给马一岙的火海浓烟弄得发晕,随后又给暗算,浑身着了火焰。
  他即便是弄出金蝉脱壳的诡异手段,想要突袭,却终究还是没有预料得到,马一岙这人的“阴险”和谨慎。
  砰!
  马一岙这一脚,由下而上,重重地踹在了白衣男子的裆部,结结实实,即便是对方罡气布满全身,也终究还是扛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这痛感,男人都懂。
  他给一脚踹得飞起,这时小虎也是适时而至。
  小虎上前,袖口一展,却有一物落到了无比“蛋疼”的白衣男子后背上去。
  “啊……”
  这一声,远比前面的惨叫要来得惨烈。
  紧接着那白衣男子的身上突然间冒出了腾腾的黑色妖气,就像是爆开了的自来水管子一样,四处喷溅,将整个一片水田都给染得浓稠不堪。
  紧接着,这个家伙的身体开始变异。
  他脚下的黑色长裤裂开,紧接着一大坨黑乎乎的玩意儿,从那屁股后面冒了出来。
  那玩意呈现纺锤状,流线型,黑黄两色,十分古怪。
  随后他的身体里开始有东西往外挣脱,没多时,一对锋利而坚韧的节肢,就从腰腹部生长出来。
  而他的脸也开始往外撑开,脸皮碎裂,里面血红的肌肉翻滚,最后化作了三角形的硕大脑袋来——这脑袋,一对又黑又亮的巨大复眼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的地方,紧接着是如钳子一般的口器,还有一对足有一米多长的黑黄色触角,高高挑起。
  而他的后背,也伸出了一对薄如蝉翼的翅膀来。
  变化是在几秒钟之内产生的,滚滚而出的黑色妖气让我们下意识地往外退开,而当他真正显露出本相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玩意还真的就是一只大马蜂。
  一只扩大了千百倍,身长足有四米大的恐怖昆虫。
  这玩意显化本相之后,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在烂泥水田之中不断翻滚着。
  紧接着他又振翅,在半空中飞了两下,随后锁定了小虎,朝着他猛然扑去。
  小虎哪里能够让这家伙如愿,撒丫子就跑。
  他跑的方向也是有心思的,根本不往外面走,而是朝着村子的火海扑去。
  那大火连绵,已经将整个村子都给烧着,吊脚楼、竹楼和周围的植株、草垛等一起燃烧,热浪扑向了几百米之外去。
  那大马蜂惧热,每每下定决心,准备向前冲去,却又给滚滚热浪逼得往后退开。
  它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与振翅之时的“嗡嗡”声相映成趣,随后还没有等他再次发动进攻,就突然跌落下来,又砸在了水田之中。
  瞧见他这举动,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得手了。
  对,肯定是小虎的长线蛇虺蛊得手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这头实力上限几乎比得上妖王的家伙变得如此狼狈。
  相比较于事先知晓一些情况的我,马一岙则是完全懵了,朝我喊道:“他怎么了?失心疯?”
  我指着在火海边缘徘徊的小腹,说道:“长线蛇虺蛊,是长线蛇虺蛊!小虎的看家蛊毒,那东西咬中了岳壮实,哈哈哈,我们成功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甭管他有多吊,现在该吃屎就吃屎,没得商量!”
  马一岙听了,兴奋得直发抖,说好,好样的,我们快过去,趁热打铁,拿下那畜生。
  他快步上前,而我也是没有停留,提着棍子就往前冲。
  原本乌云压头,山雨欲来,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压抑得不知道该怎么自处。
  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亡。
  然而事情在一瞬间却陡然起了变化,这让我们立刻燃起了生的希望。
  既然对方中了小虎的蛊毒,那么我们就得“趁他病,要他命”,不能够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
  因为如果小虎被那家伙抓到,他就有可能翻盘。
  没有人会怀疑白衣男子的翻盘能力。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给我们机会的话,此时此刻,我们所有人恐怕都已经葬身在这烂泥沟里面了,没有一人能够例外。
  杀!
  我感觉一股气息在胸膛之中不断回荡着,浑身就如同火烧一般。
  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让我像个刚刚见识了女人的毛脚小青年一般,忘记了所有的胆怯和恐惧,也顾不得那玩意恐怖的提醒和古怪模样,提棍而上。
  很快,我和马一岙先后冲到了那家伙的跟前。
  马一岙飞扑进去,结果给一翅膀甩开,而我的长棍,这扎在了那怪物的胸腹之间。
  我拿棍作长枪,猛然一捅,才发现对方的身子看似柔软,其实坚硬如钢,根本捅不进去。
  不但如此,那家伙腰腹间伸出来的一对“手”,将软金索长棍死死抓住。
  我进也不是,退了不是,一时间有些慌张。
  好在这个时候,马一岙即使赶到,也伸手过来,帮我这抓住了那长棍,然后往回拔。
  三方如同拔河,挣扎了好几秒钟。
  此时此刻的这大马蜂怪物力大无穷,倘若是正常状态,我和马一岙完全都没有办法抗衡。
  但最终我们还是将棍子给抽了回来。
  打败那家伙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小虎的长线蛇虺蛊。
  疼!
  那家伙放开了软金索长棍之后,又在泥地里打了几个翻滚儿,随后摇摇晃晃地撑到了不远处的村道边。
  他挥动翅膀,先是在地上撞了两下,随后居然强撑着疼痛,飞向了村子的后山方向去。
  他选择逃跑了。
  我还待追击,却听到身后传来声声大叫,扭头过去,却瞧见披头散发的落花洞女们,在那大嬢孃的带领下,正冲着小虎杀去。
  这些女人乍一看暮色沉沉,七老八十,然而此时此刻,却如丧考妣一样,拿着锄头和镰刀,就冲了过来。
  这帮人也是刚刚脱离火海,给熏得跟鬼一样,有的甚至给烧伤了半边身子。
  但那又如何?
  我们这些人,将她们最亲爱的郎君逼迫成如此模样,这让她们如何甘心?
  杀、杀、杀!
  唯有用我们的死亡,方才能够安慰那心怀天下的山神。
  我赶忙朝着那边赶去,一边跑,一边问马一岙:“你刚才跟那大马蜂说的话,是真的么?”
  马一岙也跟着我跑:“什么话?”
  我说你说你找到解药,能够让她们摆脱控制的事情,是真的么?
  马一岙苦笑,说如果是男人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的,但女人,特别是这帮将那妖怪当成性命和信仰了的落花洞女们,我也不知道……
  他说得很委婉,但我却一下子就听懂了。
  或许从生理上,马一岙能够用药物的办法,让这帮落花洞女们认清现实,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但她们是否愿意认清现实,是否愿意从梦中醒过来呢?
  身体上面的伤害可以治疗,但精神上呢?
  当我和马一岙冲到了跟前时,小虎已经被那帮老太太打得抱头鼠窜,瞧见我们赶来,他大声喊道:“别来了,这帮老太婆太强了,我们赶紧走,别跟她们正面对决。”
  哀兵!
  我瞧见这锄头、镰刀和猪草耙子,以及一帮凶神恶煞的老妇人,心头直颤,赶忙点头,说好。
  我们且战且退,绕开了路,来到了进村的青石板山道前。
  小虎缓了一口气,左右打量,然后喊道:“月娘呢,月娘在哪里?”
  楚小兔扶着不知道怎么就陷入昏迷的蔡月娘,在远处喊道:“在这儿呢,我管着她,没事儿的。”
  小虎放了心,与我、马一岙且战且退,朝着不远处的山坡跑去。
  那帮落花洞女还待追击,马一岙从怀里又摸出了两个瓶子来,往地上一扔,紧接着轰的一声,又有烈焰腾起,将道路阻隔。
  趁着这功夫,我们快步奔走,与那帮老妪拉开距离。
  而当我们爬过一个山坡,前面突然走出几人来,我吓了一大跳,提棍就要上,却听到有人喊道:“马兄弟,马兄弟是你么?”


正文 苗疆诡事第三十八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来人居然是村子里的几个男人。
  之前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傻傻呆呆的,如同木头一般,而此刻,黑暗中,所有人的眼睛都亮晶晶,充满希望。
  他们的神志,是清醒的。
  马一岙瞧见他们,赶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其他人呢?”
  那个挑粪工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没有能够逃出来。”
  马一岙有点儿激动,说为什么?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嬢孃们,疯了……”
  他讲述不多,却把原因都给说清楚了。
  信仰崩塌,那帮原本是受害者的老妪们就开始疯了——这帮人在经受过夺命马蜂岳壮实的雨露恩泽之后,个个都变成了修行者,而且实力强悍无比,刚才倘若不是岳壮实对她们心生怀疑,甩开了她们的话,我们未必能够这么容易就逆袭成功。
  如果有着这样的一帮老妪在旁边护翼着,那白衣男子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事实上,如果之前的那个赖大没有走,情况也会有所不同。
  这样的一大股力量没有用在正面战场,那么村子里这些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男人,成为了泄愤对象,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不过马一岙还是有点儿难过。
  他脸色铁青,恶狠狠地一脚踢在了旁边的一棵小树上面,将那碗口大的树木给直接踹断了去。
  这帮可怜的落花洞女,原本是受害者,此刻却成了帮凶。
  顶替阿大的挑粪工上前来劝,说马兄弟,别难过,这跟你没有关系,都是那个妖怪太厉害,那帮婆娘太歹毒——如果不是你来,将我们给弄醒,只怕我们一直到死,都浑浑噩噩,如同狗一样的活着呢。
  另外一个人也劝道:“对,对,小八在死前的时候,还跟我讲,说没有能够当面感谢你,真的是太遗憾了;不过他不后悔,至少他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的,死得其所。”
  旁边的人纷纷相劝,马一岙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大家往林中深处藏去。
  而没走多久,一直被楚小兔扶着的月娘突然间激烈呕吐起来。
  她趴到在了地上,双手按住满是露水的草地,然后“呕、呕”地吐着。
  因为许久没有进食的缘故,她几乎是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
  而后来,吐出的污秽之物都呈现出黄绿色。
  这玩意,怕不是苦胆水咯。
  小虎对她最是上心,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楚小兔,说道:“你干嘛?”
  楚小兔也是一脸诧异,说我什么也没有干啊?
  小虎扶住了月娘,然后很是关心地说道:“月娘,月娘,你怎么了?”
  那原本中邪了一般的月娘在一阵呕吐之后,脸色苍白,眼眸却变得分外清冷明亮,抬起头来,有些疑虑地看着我们,然后说道:“我……这是在哪儿?”
  小虎一听,顿时大喜,激动地说道:“你醒过来了么?你醒过来了啊,哈哈……”
  月娘揉着太阳穴,有些艰难地说道:“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小虎激动无比,扶着月娘,整个人都快要跳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马一岙却走上了前去。
  他从兜里摸出了黑色的瓶子来,拧开瓶盖,对着她说道:“别扯那些没用的,喝。”
  那瓶子也不知道是装着什么,一股刺鼻辛辣的怪味儿,别说首当其冲的月娘和小虎,就连站得有点儿远的我,都忍不住想要呕吐。
  月娘往后面闪去,小虎占上前来,拦住马一岙,说道:“你干嘛?”
  马一岙盯着小虎,然后说道:“小虎,我跟你爷爷聊过,他应该也跟你说过,我的江湖经验,比你强一百倍,所以你得听我的,知道不?”
  小虎本来怒气冲冲,结果马一岙将他爷爷搬出来,顿时就有点儿哑火了。
  月娘朝着小虎的身后缩去,惊恐地说道:“救我,小虎救我。”
  这娇滴滴的声音充满了魅惑,柔弱无比,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然而小虎却并不是中二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路来。
  马一岙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月娘,然后对着旁边的楚小兔喊道:“帮我控制住她。”
  啊!
  楚小兔撸起袖子就上,月娘惊声尖叫着,却给马一岙一把抓住了嘴巴,抄起那瓶子,就往嘴里倒去。
  他出手的时机果断迅速,月娘想避也避不过。
  她拼命挣扎着,却还是给咕嘟嘟地一阵灌。
  那带着恶臭、黑乎乎的液体入了肚,月娘就好像是吃到了死老鼠一般的模样,开始不停地干呕了起来——她之前的时候呕吐过,胆汁都快要吐完了,这会儿还真的没有什么好货。
  不过就在我以为她什么也吐不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月娘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紧接着她开始放起了响亮的屁来,不但如此,而且还开始了呕吐。
  这回的呕吐物就多了,几乎是喷出来的一样。
  这些粘稠的液体里,有许多白色蛆虫一般的玩意儿,细小浑圆,又有鱼卵一般的黏液,一片片的,里面还夹杂着黑色的鲜血和碎肉块。
  最后,从里面吐出了一节一节的爬虫来。
  我感觉那玩意,有点儿像是蜂蛹,但似乎又多了几分诡异来。
  这一吐,又是好几分钟。
  等月娘稍微缓过神来的时候,原本严厉无比的马一岙却摸出了一根毛巾,还从旁人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竹筒水壶来,一起递给了蔡月娘。
  接过这东西,月娘漱了口,又用毛巾擦了一下嘴巴之后,方才难过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说着话,她的眼泪水一下子就滴了下来,连续不断。
  马一岙看着宛如泥猴儿一般的月娘,方才说道:“你的幸福,不在那虚无缥缈的神,而是在于眼前的缘分。任何看上去很美的东西,必然会有污秽的阴影,你应该很庆幸自己没有和那帮前辈一样,又老又丑又堕落,就算是想回去,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将希望,寄托于虚无和缥缈之间。”
  他这般劝说着,然而月娘却越发地伤心难过,双手捂住了脸,痛哭失声起来。
  马一岙三阳两语,将状态古怪的蔡月娘搞定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小虎瞧见此刻的蔡月娘,很是感激地看着马一岙,说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杀出黑风沟么?”
  马一岙看着小虎,说杀出黑风沟?
  小虎说:“不是么?”
  马一岙嘴角一挑,冷冷说道:“当然不是,既然都已经变成这样的局面,我们又如何能够离开呢?不给这帮冬瓜皮一点儿教训,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阿大,还有其他兄弟?”
  这个男人,最开始的时候想要拼命逃离,而此时此刻,却居然开始准备反击了?
  头这么铁吗?
  小虎救回月娘,并且让她恢复神志,已然是心满意足,听到马一岙的话语,有些虚,怕马一岙太骄傲。
  他低声劝道:“虽然我们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但论起硬实力,恐怕还是比不过对方的——别说那个风公子还有没有战斗力,就这一帮落花洞女,都能够压倒我们;更何况还有那个蛤蟆精,我们如何能够赢得过?”
  马一岙盯着他,询问道:“你的那什么蛊……”
  小虎赶忙回答:“长线蛇虺蛊!”
  马一岙点头,说对,你的那长线蛇虺蛊毒性如何?那家伙是否能够抵得住?
  小虎立刻来了精神,得意地说道:“他吃了我这一下,伤口会迅速肿胀、发硬、流血不止,剧痛,皮肤呈紫黑色,直至坏死,淋巴结肿大。六到八个小时之后,可扩散到头部、颈部、四肢和腰背部。随后体温升高,心动加快,呼吸困难,不能站立。鼻出血,尿血,抽搐——如果他激烈运动的话,发作的时间会更快,并伴随着兴奋不安,痛苦呻吟,全身肌肉颤抖,吐白沫,吞咽困难,呼吸困难,最后卧地不起,全身抽搐,呼吸肌麻痹而死亡!”
  他激动地说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说你的长线蛇虺蛊呢?
  小虎的脸色一下子就晦暗起来,他沉默了几秒钟,方才垂头说道:“被那家伙给弄死了,我……没有能够召回来。”
  啊?
  听到这话儿,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对于寻常人来说,长线蛇虺蛊或许难以触及。
  但对于白衣男子,那个自谓“山神”的男人,它终究还是太过于弱小了。
  费尽多年心思炼制而成的长线蛇虺蛊,毁于一旦。
  马一岙听完,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小虎你带着他们,先去找一个地方藏着,我和侯子去后山,将那家伙的老窝给端了,毁去岳壮实盘踞之地,让他无处可贵,也让这帮家伙,没有办法再去害人。”
  小虎有些惊讶,说可是……
  马一岙挥手,说这事儿,听我的——天亮之后,我们没有能够赶回来,麻烦你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拜托了。
  他往后走了两步,然后双手合拢,抱拳,朝着小虎拱手托付。
  而这个时候,楚小兔却开了口:“我跟你们,一起去!”


正文 苗疆诡事第三十九章 狗腿投奔
  小虎也想跟我们一起去,他担心不跟着来,显得不义气。
  不过马一岙赋予他的责任也很重大,那就是照顾这一帮老弱病残,特别是小虎的心头肉蔡月娘,这使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住,目送我们离开。
  走了一段路,我看向了楚小兔,说前路危急,你何必陪我们一起赴难?
  楚小兔笑了,说你觉得咱们这是去赴难的?
  我说难道不是么?
  楚小兔看向了马一岙,说那谁,小马哥,咱们这是去送死么?
  马一岙笑了,说你觉得呢?
  楚小兔摇头,说不,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是去捡洋落呢?落花洞女在湘西这地方,由来已久,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时间,甭管之前的事情是否与这岳壮实有关,就说此刻,那家伙老巢里的积蓄,必然是足够丰富的,若是搁在平日里,咱们别说摸过去,见都没办法见——咱们可说好了啊,马老大,见者有份,一会儿分赃,可得有我一份。
  马一岙大笑,说好,就凭你这见识,铁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他又回头,看向了我,说侯子,你去哪儿找来的小姐姐,就这见识,可比你强一百倍。
  我苦笑,这才将楚小兔的来历,跟马一岙说了一遍。
  随后我又给两人做了介绍。
  马一岙听完,点头说道:“原来是横塘老妖的人,难怪有这样的素质——横塘老妖虽然在湘中,但影响力还是很广的,关键是这个女人情商极高,做人做事都很有一套,谁也不得罪,混得倒也是风生水起。”
  他并不是极端派,对于夜行者的存在也保持着淡然的态度,只要不作恶,他就都拿来当平常人一般对待。
  而即便是横塘老妖这种游走于灰色边缘地带的人,他也是可以容忍的。
  反倒是楚小兔,在得知马一岙乃湘南奇侠王朝安的徒弟时,肃然起敬。
  她说:“我姥姥平日里心高气傲,眼界颇高,许多人都是瞧不起的,唯独王朝安老前辈,却终是赞不绝口,无论是他的师承出身,还是行事的作风,都是让人为之敬仰的,只可惜他的为人太过于方正,无法结交……”
  马一岙有些尴尬地笑:“家师平日里,的确是有些太过于……”
  两人聊着,心照不宣,没有继续。
  说话间,我们已经绕到了村子的后方来,在远处火海的映衬下,原本阴沉的道路,也变得柔和起来。
  而走到一段转坡口的时候,马一岙蹲在了路边,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我走过去,说怎么了?
  马一岙拔出了一株青色发黑、如同芦荟一般的植株来,对我说道:“嚼着,这玩意能够让你保持镇定和清醒,不至于给幻光石给迷住。”
  我接过来,打量着这肥厚的叶子,说什么是幻光石?
  旁边的楚小兔接过来,放进嘴里嚼,一边嚼,一边说道:“就是我们白天走过时,发出七彩光芒的东西,这玩意具有天然的放射性,如果被人合理运用的话,就会根据布置,扰乱人心,形成迷阵,也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她嚼着那芦荟一般肥厚的叶片,原本粉嫩如樱桃的小嘴开始染黑了,就如同拙劣电影里面的鬼怪装扮一般,有些难看。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大美女都不顾及形象,我自然也不敢啰嗦。
  还别说,这玩意有点儿像是薄荷叶,清清凉凉的。
  嚼过了那玩意,我一嘴都是黑糊糊的,吐出来的唾沫都跟墨水一样,但整个人却分外精神起来。
  随后马一岙带着我们往前走。
  他边走,边跟我们说道:“这岳壮实之所以能够自谓‘山神’,除了他本身的实力之外,还因为湘西特产、独有的一种蜂群——这种蜂群在苗语里面的意思叫做噬心蜂,这蜂群的主宰是蜂后,而其余的雄峰与工蜂,与蜂后的联系,远比其他蜂群要紧密得多,如同一体,生产的蜂王浆,又叫做琼脂酿,对于控制人的心神,有着绝佳效果……”
  除了琼脂酿之外,这儿还有一种特产,叫做痴情花。
  这是本地的叫法,至于它是否有科学的名字,马一岙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岳壮实在外界找寻下手的未婚少女,就是通过那采了痴情花花粉的雄峰,经过秘制之后,去外界帮他播粉。
  而那被播过粉的未婚少女,就是现如今我们看到的落花洞女。
  好在这种经过特别炼制、甚至能附上岳壮实意识的雄峰,炼制的条件也极为苛刻,成品也不多,所以落花洞女的数量方才不多,没有让这家伙祸害太多的人。
  当然,每一个落花洞女也都是经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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