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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克拉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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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点脑筋马上就知道,你是爬虫。”
  “原来如此。”
  “你知道蛇可写成‘长虫’吧。说起来,蜥蜴两个字,原本就属于虫部。”
  “这样啊,真是上了一课。我不是动物,而是虫子。”
  “知道就闭嘴,你这个虫子!”加迪亚克痛骂。
  “父亲,别说这么过分的话。”玛朵容开口。“这只蜥蜴听得懂人话,不适合用动物或虫子之类侮辱的言语称呼。”
  “我才没侮辱他。他就是虫子,我只是使用正确的称呼。跟称呼人类为‘人’没两样。”
  “但‘虫子’这种说法,带有侮蔑的意思。”
  “玛朵容,算了吧。”奥利威劝道。“父亲说的是他的逻辑,只要我们当比尔是朋友就没关系。”
  “虫子是朋友?少说蠢话!”加迪亚克举起手杖,就要朝奥利威挥下。
  “加迪亚克,住手!”斯居戴里语气强硬。“奥利威是我的家人,也是玛朵容亲近的人。比尔则是我重要的朋友。”
  “蜥蜴是女士重要的朋友?很抱歉,但开玩笑也该懂得分寸!”加迪亚克嗤之以鼻。
  “加迪亚克先生,我在处理,桩命案,忙得不可开交。”
  “看起来的确是。”
  “等这桩案子解决,或许我就有空调查附近发生的强盗杀人案。”
  “请自便吧,为何要特地告诉我?”
  “没什么意义,只是想跟你说一声。”
  “我到底得跟这群低俗的人待多久?”多塞麦耶一脸厌烦。
  “在我说明结束前,他们会继续待在这里。”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要他们当证人。”
  “什么证人?”
  “就是我现在要证明的事。”
  “既然女士能证明,就不需要证人了吧?”
  “我想证明的内容,在性质上只能证明一次。我希望他们参与唯一的一场证明,见证我的成功。”
  “真是大费周章。”
  “因为这桩案子,是透过出乎意料的精巧跪计与误会累积而成。要是想解开纠结的纤细丝线,会需要更细腻地运指吧?”
  “我同意这一点。但毕竟只是个比喻,这桩案子又不是纠结的丝线。”
  “当然,比喻和现实完全不同。不过,一针见血的比喻,有助于理解现实。”
  “你的长篇大论就免了,快点进行证明吧。”
  “那是自然。”斯居戴里应道。“比尔,井森都乖乖照我的要求去做了吧。”
  “跟我刚刚说的一样。”
  “法官,比尔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啊。你是指分析坑洞血迹吗?我搞定了。”
  “只有这样吗?”
  “什么?”
  “井森还拜托您一件事吧?”
  多塞麦耶没回应,默默望着斯居戴里。
  “法官,怎么了?您不懂我的问题吗?”
  “你有何企图?”多塞麦耶说。
  “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你八成会发动问题攻势。要是我答错一个,你就会闹得我像是犯下天怒人怨的罪。”
  “您怎会这么想?”
  “女士,因为你陷入瓶颈了。”
  “您是这么看我的吗?”
  “若无法解决案子,只剩捏造犯人这条路。我说错了吗?”
  “那是您吧?您似乎曾放话,要是二十四小时内抓不到犯人,就会视比尔为犯人。”
  “这不算捏造。把比尔当成犯人,一切都说得通。”
  “比尔缺乏成为真凶的合理动机。”
  “我是法官,要是我判断合理,这件事就是合理。”
  “心急的果然是您吧?我和您约定,不会把您当成犯人。不管您怎么回答,我都不会因此认定您是犯人。我的这些话,在场的四位人士都能作证。”
  “是三个人。虫子算不上证人。”多塞麦耶说。
  “斯居戴里女士,该不会虫子的证人是叫‘证虫’吧?”比尔问。
  “好吧,那就撇除比尔。”斯居戴里说。“那么,我重复先前的问题。井森拜托您的事,只有分析坑洞里的血液吗?”
  “应该吧。或许还有一些小事,但比较大的请求只有这项。”
  斯居戴里点点头。“多塞麦耶,您一直维持得很好,直到最近我都仍未察觉。但有一天,我突然心生疑虑。为了确认,我拜托比尔,并在您方才的话中得到证实。比尔,告诉在场的人,我请你向井森转达的话。”
  “斯居戴里女士这样跟我说:‘我在霍夫曼宇宙拜托多塞麦耶,将地球克拉拉坐轮椅去过的地方全列出来,完成一览表。找个四下无人的时间,向多塞麦耶确认这张表是否完成。’”
  “这只晰蜴在说什么?”多塞麦耶问。
  “我认为他说得十分浅显,您听不懂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这只虫子满嘴谎言。”
  “怎样的谎言?”
  “就是‘斯居戴里拜托过多塞麦耶,将地球克拉拉坐轮椅去过的地方全列出来,完成一览表’,我才没听过这种请求。”
  “没错,这是骗人的。”斯居戴里微笑。“但骗人的不是比尔,而是我。比尔只是相信我的谎言。不过,井森似乎看穿我撒谎的真意。”
  “女士,没想到你这样有头有脸的人会撒谎!”
  “我当然会撒谎。如果撒谎是正义必需的话。”
  “这算是正义?不过是你耍人玩得很开心吧。”
  “女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奥利威问。·“你骗了比尔吗?”
  “是的,没错?比尔,对不起。”
  “没关系,井森马上就发现你撒谎。”
  “为什么你要说马上会拆穿的谎言?”玛朵容问。
  “为了让井森做出正确的行动,这个谎言必须能立刻被拆穿。”
  “这么一来,你一开始跟比尔说真话不就好了?”
  “我不能跟比尔说真话。因为比尔基本上不撒谎。我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说出比尔不会看穿,但井森会懂的谎话。”
  “好一场闹剧。”加迪亚克感慨。“一把年纪的人居然在玩这种无聊的撒证游戏,愚蠢也要有个限度。”
  “这次我倒是同意这个嚣张的工匠,我不觉得欺骗蜥蜴有多大意义。”
  “欺骗比尔只是手段,不是我的目的。”
  “那我问你,你的目的达成了吗?”
  “当然。比尔,井森问起‘克拉拉轮椅行经地点一览表’的事时,地球上的多塞麦耶是怎么回答的?”
  “多塞麦耶这么说:‘我还没做完,今天内应该能拿给她。’”
  所有人都望向多塞麦耶。
  “法官,请教一件事。”斯居戴里平静地开口:“您说没听过我这个请托?”
  多塞麦耶尴尬地点头。
  “然而,您对井森的回应,像是答应过我的mg托。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多塞麦耶罕见地眼神游移,“为何你这么认真看待比尔那种蠢蜥蜴的话?”
  “比尔没聪明到会撒谎。”
  “他或许没撒谎,但你不觉得他可能搞错了吗?”
  “只要一调查就知道。”
  多塞麦耶迅速挨近斯居戴里。然而,奥利威和加迪亚克早一步包围他。去路遭到阻挡,光是要碰到比尔的头,多塞麦耶便用尽全力。
  比尔的头像橘子皮一样漂亮地摊开。
  “证据可以湮灭。”
  “您消除比尔的记忆也没用。比尔的证言,仅仅是引发对您的疑心的契机。起先,我只有非常薄弱的怀疑。为了确认我的疑虑,我透过比尔转告井森。没想到,我的怀疑真的逐渐变得具体。这样的怀疑也渗入在场众人的心里,恐怕到了明天,就会在霍夫曼宇宙广为流传吧。这么一来,您的秘密便会人尽皆知。”
  “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同时窜改这么多人的记忆。”加迪亚克拿出短剑。
  “这样啊,我还是听话点吧。反正不是得豁出生命守住的秘密。”
  “来,将比尔恢复原状吧。”
  “在此之前,先叫这个男的收起短剑。有人以剑尖抵着我的喉咙,我没办法专心作业。”
  “加迪亚克,请收起剑。”斯居戴里吩咐。
  加迪亚克没动静。
  “说这家伙意图杀害女士就没问题了。”加迪亚克提议。“这下就算正当防卫。”
  “你是认真的吗?”多塞麦耶焦虑地蠕动,“你有什么不希望法官活命的理由
  吗?”
  “加迪亚克,我要你收剑。”
  奥利威转向加迪亚克,摆出应战架式。
  “没什么,只是开个玩笑。”加迪亚克俐落收起短剑。
  “别讲这种有害心脏的玩笑。”多塞麦耶灵活地动着手指,修复比尔的头。
  “哇,刚才发生什么事?我死了吗?”
  “你死了怎么还能说话?”加迪亚克一脸嫌恶,“该死的虫子!”
  “毕竟死虫子不会说话。”
  “比尔,你用不着觉得自己是虫子。”玛朵容温柔地向比尔搭话。
  “为什么?”
  “要是比尔这么想,我会很伤心。”
  “但如果玛朵容觉得自己是人,我不会伤心。”
  “我本来就是人啊。”
  “我也是了不起的爬虫类。”比尔十分骄傲。
  “那么,回归正题吧。”斯居戴里开口。“为什么地球的多塞麦耶,会说接下我根本不曾拜托他的任务?答案很简单。他不晓得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是否接下这个任务C这表示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和地球的多塞麦耶,并未共享记忆。换句话说,地球的多塞麦耶,不是霍夫曼宇宙多塞麦耶的阿梵达。真是周到的策略。”
  “原本是一场快乐的游戏,现在都穿帮了。”
  “你说这是游戏?”
  “这是游戏。归根究柢,原因出在比尔认错人。所以,我捉弄了他,没别的意思。”
  “您真的要主张这只是游戏啊。”
  “事实如此,我也没办法。”
  “好吧。”斯居戴里说。“既然只是游戏,就不需要继续隐瞒了吧。地球的多塞麦耶,到底是谁的阿梵达?”
  8
  “新藤小姐,我有话想告诉你。”井森喊住正要走向研究室的礼都。
  “哎呀,你居然在等我?”礼都回道。“但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
  “我不是要说这个。”
  “该不会是看到我的反应,你才临时改口吧?”
  “不,我真的不是要说这个。”
  “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不打算跟你建立私人交情。”
  “我不是要跟你谈私事。”
  “那么,就是案件相关的事?”
  “没错。”井森点头。
  “在多塞麦耶面前说吧。”礼都准备继续前进。
  “请等一下?坦白讲,我不希望多塞麦耶教授听到这些话。”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是受到多塞麦耶的雇用才插手管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确认雇主的心意,做出任何行动?”
  “新藤小姐,多塞麦耶教授搞不好只是利用你。”
  “我当然是被利用了。哪有人会特地出钱,请人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好吧,坦白跟你说。多塞麦耶教授可能涉及克拉拉的谋杀。”
  “你的意思是,多塞麦耶是凶手?”
  “不,可能不是。”
  “我就知道。凶手特地找人来拆穿自己的犯行,未免太奇怪。那么,也放了什么?”
  “你愿意听我说吗?”
  “这是例外中的例外。要是我听了你的话,觉得还是该向多塞麦耶报告,我就会报告,可以吗?”
  井森犹豫不决,摸不透礼都的真意。
  如果她向多塞麦耶报告这项推测,事态会变得多糟糕?说起来,多塞麦耶可能早就知道我方的意图,冒这点风险或许无所谓。
  “我知道了,那就交由礼都小姐判断。”
  “你说吧。”
  “我问多塞麦耶教授:‘斯居戴里女士拜托您,列出地球克拉拉坐轮椅去过的地方,您完成了吗?’”
  “她到底为什么会需要这种情报?”
  “她不需要。这是为了观察多塞麦耶教授的反应才问的。其实,女士根本没拜托他这种事。”
  “换句话说,你们撒谎要挖坑给多塞麦耶跳?”
  “没错。果不其然,多塞麦耶教授说‘我还没做完,今天内应该能拿给她’。由于答不出来,他随口胡诌。”
  “原来如此,所以地球的多塞麦耶,不知道斯居戴里和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说过什么话。”
  “对。如果多塞麦耶教授,是多塞麦耶法官的阿梵达,两人的记忆应该会一样。既然他不记得此事……”
  “表示地球的多塞麦耶,和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根本是两个人。”礼都语气冷淡。
  “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地球的多塞麦耶,和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其实是两个人。”
  “我是第一次听说。”
  “但你似乎不是很讶异。”
  “虽然我没想过,但发生这种状况的几率不低,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想跟你商量的,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和多塞麦耶教授互动?”
  “地球的多塞麦耶,知道你发现他的秘密了吗?”
  “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和地球的多塞麦耶,其实是两个人。只要他们不在某处有联系,情报应该不会泄漏。斯居戴里女士只向亲人揭露这个秘密,并监视多塞麦耶,此事不可能在霍夫曼宇宙传开。”
  “监视多塞麦耶的人当中,搞不好就有地球多塞麦耶的本尊。”
  “你说的可能性不是零,但负责监视的是斯居戴里女士精选的人,因此,这个可能性应该没大到必须认真看待的程度。我只担心多塞麦耶本尊的阿梵达也在地球,他会不会已和多塞麦耶教授接触,并告知情况。”
  “你用不着去管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
  “要是本尊的阿梵达真的在地球,他还得费一番工夫,造出一个假的阿梵达吗?对他来说,这没有任何好处。”
  “你的意思是,多塞麦耶在地球没有阿梵达,才会使用假的阿梵达吗?”
  “应该是这样吧。”
  “但他为什么要使用假的阿梵达?”
  “约莫是希望,大家认为他也是地球和霍夫曼宇宙的连结之一吧?”
  “他又为什么希望大家这样想?”
  “不问当事人,也无从得知。不过,多塞麦耶不是主张地球和霍夫曼宇宙之间有连结吗?”
  “对。”
  “这么一来,如果自身的阿梵达在地球,可信度会比较高吧?”
  “换句话说,这是多塞麦耶个人的问题,与克拉拉的谋杀无关吗?”
  “我没自信断言两件事绝对无关,毕竟缺乏更进一步推理的材料。”
  “那我该怎么办?”
  谁
  “叫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全招出来是最快的。”
  “但他仍保持缄默。他不是什么也不说,而是坚称不晓得地球的多塞麦耶的本尊是
  二
  “不晓得本尊是谁,他怎么和对方接触?”
  “据说,他们有秘密的联络管道。”
  “秘密是什么鬼?”
  “他说,因为是秘密,不方便公布。”
  “给他吃点苦头就会招供。”
  “霍夫曼宇宙也是有法律的。”
  “如果另”边的多塞麦耶不肯招供,只能逼这边的多塞麦耶开口。”
  “真有可能让他乖乖吐实吗?”
  “有我帮忙就可以。”
  “那要怎么办?”
  “你就跟之前一样,配合对方问出情报。”
  “具体来说,到底要怎么做?”
  “这种事当然要靠临场反应。快,我们进去吧。”礼都走进研究室。
  井森慌慌张张地跟在后头。
  礼都是否真的值得信任,井森现在还说不准。她的脑袋确实极为灵光,但无法得知她的真面目,这一点井森颇为在意。井森推测,她的目的应该是金钱,但这么想来,又突然觉得她可能中途抛下搜查。
  进入研究室时,多塞麦耶坐在桌子前操作电脑。
  “怎么回事?难得见到你们一起来。”
  “我们恰巧碰到。”井森说。
  “恰巧?”多塞麦耶露出怀疑的神色。
  “是井森在等我。”礼都说。
  “咦?”井森瞪大眼。
  “你有等新藤小姐出现的理由吗?”
  “是啊,我想找她商量一些事……”
  “找她商量?听起来很不合常理。”
  “会吗?”
  “你给她什么当交换条件?她不是会出于好心付出劳力的人。”
  “没这回事,新藤小姐也有不少可取之处。”
  “是啊,我有非常多可取之处。”礼都接过话。“但我绝对不会出于好心,而付出劳力。”
  天啊,你为何要这么说?背后大概有什么计划吧,但我一点也没接收到你的讯息。这样下去,我会成为一直胡言乱语的傻瓜。有了,原来如此。说不定这就是你的目的。
  要我展现迷糊的一面,好让多塞麦耶教授放下戒心。
  “所以,井森为什么要等你?既然是他特地栏住你商量的事,想必也会跟我说吧?”
  糟糕,我无计可施。新藤小姐,拜托你了。
  井森望向礼都。
  “这个啊,其实斯居戴里发现异状。她知道您不是多塞麦耶的阿梵达。”
  “啊……”井森哑口无言。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
  “新藤小姐,你怎会告诉他?”
  “反正迟早会穿帮。因为地球多塞麦耶的本尊在霍夫曼宇宙,他和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应该暗地有联系,要是联络突然中断,他自然会察觉出事。”
  “原来如此,联络中断是这个理由啊。”多塞麦耶说。
  “您的本尊是谁?”礼都问。
  “我有必要说吗?”
  “您不说会引起怀疑。”井森帮腔。
  “引起什么怀疑?”
  “怀疑您是杀害克拉拉的犯人。”
  “你说我杀害克拉拉?”
  “我没这么说,但有所隐瞒的人可能会引起怀疑。”
  “只是被人怀疑,我无所谓。还是,你有证据能证明我是犯人?”
  “我没证据,但如果您想洗刷嫌疑,就该老实说出来。新藤小姐,对吧?”并森寻求新藤的同意。
  “为什么?换成是我,绝不会说出本尊的事。如果我是无辜的,仍必须接受无谓的侦讯,蒙受无端的怀疑。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岂不是更不想接受侦讯?”
  听到这句话,井森才终于发现一点。
  “新藤小姐,你该不会是站在多塞麦耶教授那边吧?”
  “说什么废话。为何我这么悲哀,得和你站在同一边?”
  糟糕,我真不应该向新藤小姐吐实。事到如今,也后悔莫及。
  “好吧,是我的策略失败。”
  “不管你的策略有没有失败,光凭你一个人没办法和多塞麦耶较劲。”
  “教授,您和霍夫曼宇宙的多塞麦耶,是在哪里认识的?”
  “要是讲出来,岂不会成为我本尊身份的提示?”
  “是我……是比尔认识的人吗?”
  “无可奉告。”
  “那您要我找出谋杀克拉拉真凶的事,可以当成没发生吗?”
  “你如果不想干,就别干了。”多塞麦耶说。
  “不过,这么一来,比尔就会被处死。”礼都低语。
  “为什么?在霍夫曼宇宙里,多塞麦耶都被逮捕了。”
  “多塞麦耶不是犯罪者,也没被逮捕。他是自愿留在斯居戴里那里。要是他有心,去法院在执行死刑的文件上签名,也是轻而易举。”
  “多塞麦耶杀害比尔也没好处吧。”
  “有啊,他可以报仇。”
  “比尔又没对多塞麦耶做过坏事。”
  “他和斯居戴里一起拆穿多塞麦耶的诡计。”
  “比尔只是依斯居戴里女士的指示行动。”
  “这不过是借口。”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找出真凶不就得了?”
  “若是轻易就能找到,我哪会这么辛苦。”
  “但斯居戴里不是有眉目了吗?”
  “她那边的状况愈来愈诡异。说不定,她觉得多塞麦耶是犯人。”
  “你的根据是……?”
  “因为他使用诡计,让不是自己阿梵达的人,看起来像是自己的阿梵达。”
  “多塞麦耶确实使用了诡计,但这个诡计和克拉拉的谋杀案完全无关。”
  “这样的话,搜查又回到原点。”井森绝望地双手抱头。
  “比尔跟着斯居戴里一起侦讯许多人吧?对照每个人的证言,看看是不是能发现什么?”
  “但说起来,多塞麦耶和科普路斯可窜改他人的记忆,我根本不晓得那些人的证言有几成可信。”
  “只要无视记忆有窜改痕迹的人的证言就好。”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前额的皱纹扭曲的人……史塔鲍姆'玛莉、弗利兹、图露缇、潘塔隆、琵莉芭、纳塔纳埃尼、洛达尔、斯帕朗扎尼、小多塞麦耶,相关人士大概就这些。”
  “连玛莉也有记忆被窜改的痕迹?”
  “是的。”
  “那么,一开始将她列为嫌犯就是错的。若是当初她受到多塞麦耶的影响,才不可能下手杀人。”
  井森仔细思考。“如果多塞麦耶不是犯人,在他的操纵下被改变记忆的也不会是犯人。如果多塞麦耶是犯人,因为真凶是多塞麦耶自身,这些人只是他的棋子。原来如此,这十个人虽然无法当成可信的证人,但他们也不是真凶。”
  “说起来,你一开始就有重大的遗漏。”多塞麦耶指出缺失,“去过那么多次行凶现场,你都没找到任何线索吗?”
  “所谓的行凶现场,是指坑洞吗?”
  “原本想等你自行领悟,还是破例告诉你吧。跟我来。”
  “我不用去吧?”礼都问。
  “去不去都可以,随你便。”
  井森和多塞麦耶来到坑洞前。
  “你知道木桩上沾着血吧。”
  “是的,分析结果如何?”井森问。
  “ D N A鉴定的结果,确定是克拉拉的血。”地球的多塞麦耶向井森出示报告书。“那么,克拉拉小姐的遗体,果然是从这里移走的。”
  “这是当然的。”
  井森专注盯着木桩。
  “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血迹有些古怪。如果克拉拉小姐是在这里被刺穿,坑洞底部应该会留下大量的血迹。这种情形下,虽然沾上泥土的部分会不容易辨识,但木桩的根部留下更多血迹也不奇怪。然而,留在木桩上的血迹,仅是从木桩上方滴落,在部分范围内延伸,简直像是従上方淋下来。”井森回头。
  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人。
  糟糕,多塞麦耶逃掉了。
  井森很后悔,但后悔也没用。要抓他回来,恐怕难如登天。
  然而,光是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井森决定再去调查一次坑洞底部。
  井森从坑洞边缘探出上身。
  他感觉到背后有人的动静。
  还真是老样子。正当他这么想,脖子掠过一丝疼痛。他设法转过头,只见一名黑衣人正逃离现场。
  井森触摸脖子,发现大量出血。他的颈动脉似乎被切断。
  当他还这么想着,下一秒便失去意识。
  9
  “这样啊,真是苦了你。”斯居戴里安慰比尔。
  “这家伙的阿梵达,脑袋不要紧吗?他到底要在同样的地方被杀几次才高兴?”加迪亚克说。
  “井森很优秀,只是有些欠缺警戒。”
  “对方下手太快了。”比尔解释。
  “无论如何,犯人杀害井森只是权宜之计,我早就找到足以说明种种谜囲的解答。
  比尔,请通知相关人士去广场集合吧。”
  “好,我知道了。”比尔在原地不动。
  “比尔,你不是说知道了吗?”斯居戴里问。
  “对,我说了。”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请通知相关人士去广场集合’的意思。”
  “那你为何没马上去召集这些人?”
  “‘相关人士’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除了在这里的多塞麦耶法官、加迪亚克、奥利威和玛朵容以外,就是史塔鲍姆、弗利兹、小多塞麦耶、图露缇、潘塔隆、琵莉芭、洛达尔、斯帕朗扎尼、奥林匹亚、安捷姆斯和赛佩蒂娜吧。如果你还想得到其他人,就顺便带过来。”
  “我想到一个人。”
  “是谁?”
  “新藤礼都。”
  “那个人在地球上吧?”
  “对。”
  “你没办法把人从地球带来这个世界。”
  “真的吗?我不知道。”
  “这下你增加了新的知识呢。快去吧,把大家都叫过来。”
  比尔跑出去。
  多塞麦耶噗哧一笑。“居然到现在还搞不懂基本的规则!你让这种家伙当助手,真是疯狂。”
  “比尔帮我许多忙。找出犯人的真实身份,一半以上都要归功于比尔。”
  “你说什么?”
  “,半以上的功劳,都要归给比尔。”
  “不是这句,我是指你之前说的那句。”
  “比尔帮我许多忙。”
  “故意的吗?你不是说,已找出犯人的真实身份?”
  “是啊。其实,我几乎一开始就知道犯人是谁。虽然没料到玛莉会在过程中遇害,倒也立刻补救起来了。”
  “此话当真?实在可疑。”
  “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马上说出犯人的名字。”
  “犯人的名字,要等相关人士集合完毕才宣布。为了避免证据遭到掩灭或犯人逃亡,这么做才是最好的办法。”
  广场聚集许多人。不仅是直接与案件相关的人士,连看好戏的人都跑来,热闹得像在举行祭典。小贩们抓住大好机会,在路边开始贩售物品。
  斯居戴里朝广场中央前进。
  民众为斯居戴里让出道路,在她抵达中央时,像舞台一样空出一个无人的圆形空间。
  斯居戴里环视四周,清清喉咙。
  观众安静下来。
  “各位,这几天在霍夫曼宇宙——此乃多塞麦耶法官为这个世界取的名字——这一带发生杀人案件,引起骚动。非常遗憾,在我受托调查的情况下,仍出现牺牲者。不过,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真凶的身份已水落石出。”
  听到真凶身份已水落石出,人群吵嚷起来。
  “请安静。”斯居戴里说。
  “既然您知道犯人是谁,请快公布吧。”赛佩蒂娜催促道。
  “赛佩蒂娜,别急。我会依序说明。”
  “你是不是会讲很久?”琵莉芭问。“感觉会很沉闷,我可以回去吗?”
  “不可以。琵莉芭,请你从头到尾听完我的说明。我必须在所有相关人士面前,一步步验证我的推理,继续解开真相。”
  “抱歉,我能说句话吗?”加迪亚克开口。“女士,你在脑中已完成推理,也知道犯人是谁吧?”
  “是的。”
  “这样的话,现在只是一场仪式罢了。”
  “是啊,这种观点也没错。”
  “这场仪式有任何意义吗?”
  “仪式重要得很。成年礼和结婚典礼,有助于我们在人生的新起点,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丧礼和法会可重整我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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