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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魂罐(铁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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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发出来。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他酒劲儿上来了,毕竟今晚他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不少。直到我看着他指头被陶片扎的滋滋冒血,就知道坏菜了,这事儿邪乎了。陶片可不是干泥巴,陶片是粘土烧制的,物理性质跟板儿砖是一样的,并且比板砖儿更硬。要是说他刚开始扣的时候,可能边上被摔出了裂纹,可能还简单一点,可后来可就是整块的陶片了。
我想把他拉开,却被他一甩手甩了个跟头。
我说我操,没看出来你练过啊。
我觉得不对,赶忙就在后面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拉开,没想到被他一甩手,把我摔了个跟头,我体重可不轻,一百七十多斤,比他胖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虽说这几年懒得动了,养了一身懒肉,可力气还是在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说,“我操,一直没看出来你还练过啊。”
这事儿太不对了,平时这主可是相当爱惜自己的,天天挂嘴边儿上的话就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所以以前在一块跑江湖的时候,一般有什么危险的事儿他都怂恿着我上,他跟后面装孙子。平时破点皮儿都大惊小怪的,看着他这会儿手指头滋滋冒血,吓得我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多半。
这时候,罐子居然被他用手剥出来一多半了。泛着青色的罐体上沾了很多鲜血,在日光灯下越发显得诡异,此刻伊山羊依然面无表情的脸在我眼中看着无比的狰狞。
我急眼了,朝他大喊一声,“老羊!你他妈疯了?”然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他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我赶忙扑过去,把他压在底下。死死的按住他的胳膊,他手上的鲜血抹了我一头一脸。从他瘦弱的体内发出无比巨大的力气,让我都差点儿按不住他。
“嘎吱……”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毛骨悚然的抬头瞥了一眼那个被伊山羊剥了一半皮的罐子,里面好像是关了一只猫,在不断的用爪子挖着罐子的内壁,让我想起小时候胖丫用碎玻璃片子刮一个破锅底发出来的让人从心底都觉得烦躁的声音。而此刻,我不仅烦躁,并且开始恐惧。
恐惧是一种毒药。鹤顶红中了会死,蒙汗药中了会倒,而恐惧却无药可解,它能让你慢慢的感觉到自己从心脏开始变得冰凉,然后蔓延到身体四肢,头脑清醒却无法自控。肌肉的每一丝颤抖都能感觉的清清楚楚,并且它会蔓延到你的体外,充满你所在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让它无处不在,让原本是自以为勇敢的人变成任人宰割的猪羊。
罐子!
我这会儿就算是脑子再迟钝也知道是哪个罐子的问题了。
被我压在身下的伊山羊可能累了,趴在地上,头朝着罐子的方向,鲜血淋漓的双手在地上不断的乱扒拉,嘴里含含糊糊的絮叨。我努力的稳稳心神,低头附耳过去,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舅舅,舅舅……”当我听清楚他念叨的什么之后,很不符合气氛的想笑。我抽了他后脑勺一下说,都这个节骨眼儿了,姥爷来了怕是也不管用了,你他妈就别喊舅舅了。
“舅舅,舅舅……”他目眦欲裂的又是一阵挣扎,最后嘴里竟然也喷出一口血来,然后猛然扭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我,伸手指着那个罐子,“舅舅,小路。”
然后,身体弯了一个体操运动员的后仰姿势,然后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昏死过去。与此同时,那个罐子里面的东西好像也累了,嘎吱嘎吱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我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这才发现,浑身上下的内衣都被冷汗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凉。我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平稳,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只是晕了过去。赶忙将他蜷缩着的手脚拉开,让他平躺在地上。然后掏出电话拨了120,120接线员甜腻的声音让我稍微觉得好过了一点,我跟她说清楚我店的位置,然后扣掉电话。
“舅舅,小路?”我忽然明白过来,刚才他说的是什么了,他不是在喊舅舅,而是在说,救救,小路。
我心里突地打了个冷战,救救小路?我把目光转向那只沾满了伊山羊鲜血的罐子。这只罐子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小路?
我心里突地打了个冷战,救救小路?我把目光转向那只沾满了伊山羊鲜血的罐子。这只罐子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小路?
我硬着头皮走近了那个放在桌上的罐子,被伊山羊剥去外壳的一部分在日光灯下面发着金属特有的光芒,就像是个被剥了一块皮的松花蛋。原来,我们都被它骗了。这是一只披着陶罐外衣的青铜罐。
伊山羊的鲜血在上面形成了一些古怪纹路,我壮着胆子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像是刻了一些图案。
外面救护车哇呜哇呜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赶忙将它拿起来放到盒子里,合上盖子,把它藏在柜台下面。
然后,身体弯了一个体操运动员的后仰姿势,然后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昏死过去。与此同时,那个罐子里面的东西好像也累了,嘎吱嘎吱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我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觉得身上一阵冰凉,这才发现浑身上下的内衣都被冷汗湿透了。我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平稳,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只是晕了过去。赶忙将他蜷缩着的手脚拉开,让他平躺在地上。然后掏出电话拨了120,120接线员甜腻的声音让我稍微觉得好过了一点,我跟她说清楚我店的位置,她告诉我让我稍等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然后说再占用我一点时间让我给她的服务打下分,再然后我听到电话里一个机械的女声说道,请为刚才的服务打分,1。,满意,2,很满意,3,非常满意。我直接把电话扣了。
“救护车?舅舅?”我扣掉电话才忽然明白刚才伊山羊说的是什么了,他说的是,救救,小路。
我心里突地打了个冷战,救救小路?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死掉了的伊山羊,又把目光转向那只方才嘎吱嘎吱乱叫的罐子。这罐子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小路?
我硬着头皮走近了那个放在桌上的罐子,被伊山羊剥去外壳的一部分在日光灯下面发着金属特有的光芒,就像是个被剥了一块皮的松花蛋。原来,我们都被它骗了。这是一只披着陶罐外衣的青铜罐。
伊山羊的鲜血在上面形成了一些古怪纹路,我壮着胆子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像是刻了一些图案。外面救护车哇呜哇呜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赶忙将它拿起来放到盒子里,合上盖子,把它藏在柜台下面。
我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觉得身上一阵冰凉,这才发现浑身上下的内衣都被冷汗湿透了。我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平稳,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只是晕了过去。赶忙将他蜷缩着的手脚拉开,让他平躺在地上。然后掏出电话拨了120,120接线员甜腻的声音让我稍微觉得好过了一点,我跟她说清楚我店的位置,她告诉我让我稍等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然后说再占用我一点时间让我给她的服务打下分,再然后我听到电话里一个机械的女声说道,请为刚才的服务打分,1。,满意,2,很满意,3,非常满意。我直接把电话扣了。
“救护车?舅舅?”我扣掉电话才忽然明白刚才伊山羊说的是什么了,他刚才不是在喊他舅舅,他说的而是,救救,小路!
我心里突地打了个冷战,救救小路?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死掉了的伊山羊,又把目光转向那只方才嘎吱嘎吱乱叫的罐子。这罐子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小路?
我硬着头皮走近了那个放在桌上的罐子,被伊山羊剥去外壳的一部分在日光灯下面发着金属特有的光芒,就像是个被剥了一块皮的松花蛋。原来,我们都被它骗了。这货不是陶的,这货分明是一只披着陶罐外衣的青铜罐。
伊山羊留在上面的血迹依然未干,滴答一声,一滴鲜血从一块残存的陶片上滴到了被他剥出来的金属面上,迅速沿着上面某种诡异的纹路扩散开了。我这才发现青铜罐体上刻画了一些奇怪的纹路。外面救护车哇呜哇呜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来不及多看,赶忙将它拿起来放到盒子里,合上盖子,把它藏在柜台下面。
我打开店门,看着救护车停在门口,从上面跳下来几个穿了蓝色急诊服的人,我朝他们喊了一声,他们抬着担架小跑着朝我过来。领头的是个男的,他跑过来问,“病人在哪?”
我朝店里躺着的伊山羊一指,然后他跑过去扒了扒伊山羊的眼,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眼睛怎么这个色儿?瞎子?”我说:“他天生就这样。”他看到地上有血,就又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说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看我没回答也没多问,让我过去帮忙把伊山羊抬到担架上。
我跟他们一起把昏睡着的伊山羊抬上救护车,救护车呜哇怪叫着朝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我去交了押金。伊山羊被推到急诊室抢救,我知道他不会死,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也并不是很担心。心里想的更多的是他临昏迷前说的话,救救?小路?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荒诞的想法,难道小路在那个罐子里?
我摇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拿出电话,翻开通讯薄,我电话上有小路的电话,我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移动公司的女机器人在话筒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我一下子愣了,上个月我们还通过话,怎么现在就成了空号了?然后我找到伊山羊家里的电话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我靠嘞,网通咋也这么说?我仔细看了一下手机,上面并排着的两列号码表示我并没有拨错。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搬家了?还是有别的事?要是换号码应该要告诉我的。
这时候,急诊室的门推开了,先前那个大夫走出来问我,“你是要用进口药还是国产药?”
我说:“他啥病啊?”
“酒精中毒。”他把口罩摘下来,冷冰冰的继续问了一句,“用进口药还是国产药?”
我装了一副很门儿清的态度说:“国产的吧。”
他瞥了我一眼,“国产的四百,进口的一百五。”
我一愣,问道,“咋还国产的贵呢?”
他咂着嘴巴说这药国内的药比国外的药好。
我说那行,你看着办吧。我实在不想在这上面费工夫。
酒精中毒?我揪着头发跟自己说,我是多么的希望他刚才真的是喝多了撒酒疯啊。
不一会儿,两个护士推着伊山羊从急救室里面出来。我赶忙过去问,“没事了?”
一个胖乎乎的护士给了我一记卫生眼,“以后不能喝就别喝,喝多了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说:“是是是,以后注意。”
我赶忙去把她替下来,我看了一眼在车子上躺着的伊山羊,原本蜡黄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两只手在支愣着像是拿了两个大粽子。他嘴巴动了一下,我赶忙凑过耳朵去,以为他要跟我说点什么,我一听是他在打呼噜,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护士领着我到了病房,把他抬到床上,输了液。那个胖胖的小护士问我,“你是他什么人哪?”
我说我是他朋友。
“你朋友,有点儿怪。”听到她这么说,旁边的另一个小护士赶忙揪了她一下,她自知失口,赶忙又说道,“他的眼睛是金色的哈。”
我听她话没说完,听口气她想说的肯定不是伊山羊的眼睛。但是我又不好多问什么,只是随口嗯了一声,说是天生的。
小护士指着床头上面的一个按钮跟我说,“有什么事儿你就按一下,瓶子里没药了你就按一下我来换药。”
我说:“谢谢。”
她没再说话,就跟着她的小同事出去了。
这个病房里有三张床,另外两张是空着的。跟外面拥挤的气氛不一样,这里反倒是安静的有点过头了。因为我刚才看到一些人都在走廊上支了床位。我不由得有点鄙视现在的医院制度,宁肯空着床位,都不肯让那些拿不起太多药费的人住进来。
“嗡……”一声怪响打断了我的感慨,医院闹鬼的传说可不是一个半个,我一头冷汗,心想我说这病房咋没人住呢,原来是不干净。我刚想按铃想叫护士来换房,又一琢磨那声音听的耳熟,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伊山羊口袋里的电话在震动,我抹了抹冷汗,暗骂一声,吓死老子了。然后伸手把他口袋里的电话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的是一串数字,87201。我觉得这串数字有点眼熟。我把电话接起来,说:“歪?”
电话那头或许是因为听到不是伊山羊的声音,没有应答我,我继续歪了几声,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应我,我心想这是什么毛病啊?就骂了一句,“不说话你大半夜没事儿玩儿什么电话啊?”我就把电话扣了。
伊山羊虽然看起来邋遢无比,但自己穿的用的东西绝不含糊。身上阿玛尼,鞋子我不认识,反正绝对是老北京布鞋那个档次的,连手机都是IPHON4。我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那个巨大无比的山寨机看了看,心里极度不平衡了一下。恩,等他出院的时候我一定让医院把发票多开一点。找他报销了我也弄个好手机玩玩。
我划拉着他的手机,想找到小路的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奇怪了,他的电话薄里面除了这个87201的电话,没有别的任何一个存着的电话,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因为搞我们这行的人,虽然说是有些冷僻,不大跟行外的人打交道,但毕竟是开门做买卖的,连我手机里都存了几百个电话号码。
我狐疑的翻查着他的通话记录,也没有发现任何小路电话的踪迹。来电记录,播出记录,未接记录,全是一个名字,不,是一串数字。87201。
那方才在店里他给谁打的电话?跟谁在腻歪?我冷汗又下来了,觉得头皮发炸。今天我流的冷汗已经可以援助一个西北无水村了。难道这个电话是小路的?那她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我尝试着把那个电话又拨了回去,那边嘟嘟嘟的一直是占线声。我坐在病床上连续拨了半个多小时,一直都是占线的声音。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四分。
彭,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惊得我又是一身冷汗。方才那个胖胖的圆脸儿小护士端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我一看是她从病床上站起来,看了一眼伊山羊的输液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流光了,管子里的血都快冒到输液管中间那个胶囊那里了。这才想起来我本应该是注意他输液的。圆脸儿小护士走过来白了我一眼,说道:“你都在这儿干吗了!看不到病人的药都滴完了么?”
我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刚打了一个盹儿。”
她白了我一眼,麻利的换上药瓶,就要往外走。
“护士同志!”,我赶忙叫住了她,她站住脚回头看我一眼,有些烦躁的说:“什么事儿?”
我走到她身边,她一脸警惕的像看流氓一样的看着我,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摆摆手让她别误会,然后压低嗓子指着病床上的伊山羊问她,“他,哪里怪?”
彭,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惊得我又是一身冷汗。方才那个胖胖的圆脸儿小护士端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一看是她,我从病床上站起来,看了一眼伊山羊的输液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流光了,管子里的血都快冒到输液管中间那个胶囊那里了。这才想起来我本应该是注意他输液的。圆脸儿小护士走过来白了我一眼,说道:“你都在这儿干吗了!看不到病人的药都滴完了么?”
我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刚打了一个盹儿。”
她白了我一眼,麻利的换上药瓶,就要往外走。
“护士同志!”,我赶忙叫住了她,她站住脚回头看我一眼,有些烦躁的说:“什么事儿?”
我走到她身边,她一脸警惕的像看流氓一样的看着我,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看到她的小胖手在悄悄的往盘子里那个大注射器上伸,吓得我赶忙摆摆手让她别误会,然后压低嗓子指着病床上的伊山羊问她,“我是想问,他,哪里怪?”
她听到我问这个,放松了一下,用舌头抿了抿嘴,明显是想说点什么,我一脸希望的看着她,她目光闪烁,有点不敢看我的脸。最终她还是迟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一扭头就走了。
我回到床前,看着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打着呼噜的伊山羊,我愁啊,我烦躁啊,我一缕一缕的薅头发啊。这都叫啥事儿啊?
我大概捋了一下,这几个小时来发生的事。昨天下午,我没招谁没惹谁的在晒太阳喝茶调戏老大娘,然后床上这孙子给我打了个电话,先是让我陪他去闵王台,我还没答应,就直接飞过来了,然后掏出了个该死的罐子。在随后的几个小时内他先是给我看了他爹的日记,又跟我坦白了当年打昏我的事儿,告诉我他爹其实没死,只是失踪了,再然后回到店里他就开始使劲儿的扣那个该死的罐子,然后到这里来。
不对,我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儿。要不我再捋一遍吧。昨天下午我没招谁……再然后,罐子,日记,87201。我嗖的站了起来,那个电话不就是当年伊老爷子考古队的番号么?我拿起伊山羊的iphon看了一下那个数字下面存着的电话号码,很普通的一个移动号码。我又尝试着打了过去,这次不再是占线音了,响了几下,电话终于接通了。我心脏扑通扑通的开始狂跳,仿佛电话的那端有一个恶鬼,随时都会顺着信号从这部当今世界上科技含量最高的手机里爬出来。
“歪……”我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谁?”
电话那端依然沉默,我也没有再问,只是这么僵持着。最后那边仿佛传来了一声叹息,随即电话被挂断。屏幕上显示出通话时间,01:40,我长吁了一口气,太操蛋了。我看着躺在床上睡的呼呼的伊山羊,恨不得把他从床上揪起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破罐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这个破电话。
我晃了晃伊山羊,“老羊,老羊……”他睡得很沉,可能药水添了安定之类的药物。我看到他手上举着的两个粽子,也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叫醒他,此刻我也开始有些累了。眼巴巴的看着他滴完最后一滴药水,按了护士铃,半倚在空着的病床上开始迷糊,来给伊山羊拔针的是先前与那个胖胖的小护士一起的瘦高个女孩儿。她进来看到我在迷糊,蹑手蹑脚的拔掉伊山羊手腕上的针管,收拾了空药水瓶。悄悄的走了。
我累极了。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敲门,我随口喊了一声请进,也没起来,睁眼看了一下,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纤细的女人,穿了一件火红的风衣,手里提了一个很大的包裹。我很疲倦,从床上探了一下身,揉了揉眼睛,当我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蹭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小路?你怎么来了?”我惊讶道,因为来人正是伊山羊的老婆,卢路。
她把手指放在嘴巴上朝我嘘了一下,走到伊山羊的床前,把包放到地上,皱着眉头看了她老公一眼,扭头有些责怪的低声跟我说道:“你怎么让他喝那么多酒?”
“好久没见了,就喝得多了点。”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奇怪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的?”
“有烟没?”她朝我伸出手,在灯光下她的脸色很白,却又画了很浓的妆,两颊上面的腮红摸得有点过分了。以前我记得他是个挺素雅的女人,怎么变化这么大?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给她,又自己叼了一只,我打着火机递过去,她把头凑过来把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没有回答我,而是女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伊山羊,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小路?”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事儿跟她坦白了,毕竟那是他老婆,但是我又怕吓着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拿起电话朝她晃晃,“你电话换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她扭头朝我喷了一口烟,突然格格笑了一声,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我我头皮突地麻了一下,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笺,用口红在上面写了一个号码,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五个血红的数字—87201。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发现我还是躺在病床上,原来做了个梦,我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心想,他妈的太真实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病床上的伊山羊,他依然还在昏睡,没有要醒的意思。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腿,关节有些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我开门出去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又在楼道里抽了一根烟,才觉得略微好了一些。
回到病房,伊山羊仍在昏睡,我打开病房的窗户,外面的冷空气吹得我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时候病房门被人推开,稀里哗啦进来了一群人。我扭头一看,是一个老大夫领了一群年轻的大夫来查房。
我赶忙走过去,老大夫从眼镜片上面看了我一眼,拿着病历指了一下床上的伊山羊,问道:“病人一直没醒么?”
我说没有,然后他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走过去伸手扒拉了一下伊山羊的眼皮。在病历上写了几行字,跟我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让他自己醒了就好了。有什么问题及时跟大夫沟通。”然后转身就领着那群年轻大夫走了。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知道他没事了。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叫了他几声,没有反应。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上,回想着刚才那个梦,看着伊山羊的iphon上面的那个数字,心里若有若无的好像抓住了点什么,87201?我忽然想起来那本日记,那上面肯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于是伸手翻了一下他身上。没有,我明明记得是在酒店把日记还给他了,难道是丢了?
我拿出电话,找到罗小兔的电话打了过去,响了很久,才接电话,“谁啊?讨厌,这么早打电话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兔子在那边懒洋洋的抱怨着,听声音像是刚醒。
“小兔,是我。”
她听到是我的声音,有些不情愿的问道:“铁师傅,什么事啊?找我姐啊?我姐昨晚没回来。”
我听到她说罗玉函昨晚没回家,我心里有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赶忙追问道:“你姐没回家?去哪了?”
“我哪知道啊?可能是去她男朋友那里了吧?”兔子的声音有些促狭。我心里突然有种无穷的失落,想着昨晚她有些挑衅似的说那些话犹然在耳。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我强压着憋闷哦了一声。
“怎么啦?这会儿知道难过啦?早干什么来着?”兔子听出来我的失落,在那边幸灾乐祸的笑了几声。
我没心思再跟她说别的,就跟她说一会让她去店里帮我找找那个日记本。
她说没见着,应该不在店里。因为要是在店里的话肯定昨晚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拿了。因为我们那桌最后是她带人收拾的,没有发现什么日记本。说一会儿再去帮我找找。然后她最后又说,“其实,我姐那个什么。”
我说,“没事儿,祝她幸福。”然后就把电话扣了。我觉得祝她幸福这句我说的特悲壮,有点儿烈士的感觉。祝xx幸福这句话我个人认为是中国语言里最操蛋的一句话。
我自己劝自己别多想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少了一棵咱再找。然后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事儿。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又把心思放到当前这件事儿上来。日记丢到哪里去了呢?难道在店里?
我看着床上的老羊还没有一丝想醒来的意思,我就出了病房去了护士站,想交代一下,我回店里看看是不是昨晚出事儿的时候掉到店里了。到了护士站一看,昨晚那圆脸小护士还在那里,我问她,“你咋还没下班?”
她抬头看到是我,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问道:“什么事儿?”
我心想现在的女孩子都是什么毛病啊?一个比一个的大脾气。我说:“你帮我看着点我那朋友,我回去有点事,去去就来。”
“一会儿你去交点住院押金啊,你可欠费了。”她拿着一张单子扒拉了一下。我说我不交了三千了么?
她撇着嘴说了一句,不够。然后再也不搭理我了,我说,你们给他输的是金条啊?不是就是喝多了么?怎么花这么多钱?
“有事儿问大夫去,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气呼呼的瞪了我一眼。
“你不知道什么?”我心想你这可有点欲盖弥彰了,我觉得昨晚在急诊室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事,可是她又不肯告诉我。我看到她这个样知道不会再问出什么来。
我就随便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我打车到店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我下车一看,是张大妈。我这才想起来,她的烟摊儿还在我店里放着呢。
“大姨这么早啊?”我赶忙小跑着过去打招呼。
“这都几点了?还早?”她把脸从围得严严实实的大围巾里扒拉出来,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小子昨晚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开门?做生意都像你这样就都饿死了。我昨晚从网上看到有个小伙子没钱租房,就在人小区里盖了一个蛋,在里边住着,现在这个社会生存压力这么大,你还不勤快点。”
我听着她的絮叨头嗡嗡直响,不住的点头说 是是是,好好好。赶快掏出钥匙拉起卷帘门,帮她把烟摊儿抬出去。忙活完了,她随手塞给我一个袋子,说“还没吃早饭吧?今早我包了几个包子,你拿去吃,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
我也不客气,接过来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羊肉大葱馅儿的,喷香。我笑嘻嘻的说还是大姨你疼我,就跟我妈似的。
她说我可不想再要你这么个儿子,我家里有那一个就够了。然后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拍大腿,说:“对了,小鱼,昨晚你大叔从外边鼓捣了一个东西,说是什么宝贝,你给我看看。”
我心里一紧,这两天我被突如其来的宝贝搞得快崩溃了。先是那个什么罐子,又是罗玉函的玉扭丝纹瑗。我一听连她也要拿个什么宝贝给我看,我就没心思吃包子了。她跑出去从电动车后座上抱进来一个黄帆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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