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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冥烛(卷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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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时候,走在前面的大雄忽然就停了下来,骂了一声:“我靠……真邪乎……”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扭过头来,诡异的看了看我,脸色极为难看,然后就说道:“他娘的,你自己看吧……”

他侧身让我看前面,我一看之下顿时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感觉眼前的景象太离谱了,心中暗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还有人住?”

原来在我们面前就是一扇木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以至于上面木板之间的门缝比较大。

最奇异的是,在那些门缝里,竟然投下了微弱的灯光!

大雄看了看我,苦笑道:“该不会被我们说中了吧?这里是个地下游戏室,专门给粽子提供优质服务。”

我也苦笑了一声,不知说什么好,心中有种极度怪异的感觉。

这时候大雄皱了皱眉,摆手叫我安静,然后用手扶着耳朵,开始聆听着什么。

我心里一沉,不知他又听到了什么,于是也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一开始我只听见一些细微的呼吸声,那是脚下的蜥蜴睡觉所发出的。

过了一会儿,我才从这些呼吸中分辨出了些许不同,但是越听,我就越震惊,因为那竟然像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大雄小声问我:“听见了吧?小聂,你怎么看!”

我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就摸了摸下巴,说道:“大人我看这事儿他娘的有蹊跷!”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大量间谍在地下搞破坏的故事,心说难道是那些残余间谍的地下基地?那他们需要多少物资才能生活到现在啊?而且就算活到现在,也得八九十岁了吧。

如果对面是一群推着轮椅七老八十的老年人,那我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还怕个什么?当下就对大熊说:“走!去看看!”

来到门前,我看见门上的锁是那种七八十年代最早的圆柄自动锁,拧了两下无法拧动,还刷刷往下掉红色的锈渣,看来已经坏掉了。

踌躇片刻,大雄蹲下来去摸那些门板,然后叫我退后一些。

我以为他要使用暴力,生怕吵醒了身后的那些蜥蜴,急忙制止他。

但很快,大雄已经轻松的将下面一块门板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一边。

原来这种老式木门是用一片片的长条形木板拼接起来的,虽然这里气候干燥,但经过岁月的腐蚀,这些木板还是极为容易从门框里取下来的。

不过这种门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中间有一根结实的木梁,所以我们只能在取下两片下面的木板后,以爬狗洞的姿势爬出去。

我当先爬了出去,而随后的大雄因为太胖却卡住了,他挤了两下,又退回去,又取下一块门板,才勉强爬了出来。

大雄擦了擦汗,对我说道:“他娘的,这不委屈你雄爷我的虎躯吗,走我们去看看这里住的老粽子长什么样。”

门外是一条极长的走廊,走廊地面铺着一层细沙,两壁是用水泥糊上的,但也已经非常斑驳,露出里面的黄砖。

天花板是黄色的,也许以前是白色的,但是已经腐蚀了。一盏昏黄的电灯就挂在我们头顶上不远处,灯泡上落满了沙土,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看着挂着灯泡的快要烂掉的电线,大雄问我:“你说这里修了多少年了,什么灯泡能点这么久?而且这里修建的时候新疆肯定还没完全通电,这里如果没人管理的话,早就没电了吧?”

我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说道:“世界上寿命最长的灯泡已经连续工作一百多年了,现在还亮着。我们如今用的钨丝灯泡是很容易烧断的,但是五六十年代使用的一种碳丝灯泡能保持很长的寿命,但是瓦数不会超过十瓦。”

“而电力嘛也比较好解释,沙漠上具有充足的太阳能、热能以及风能,人类很早就可以利用这些能源发电了,不过太阳能和热能在白天比较充足,我看这座建筑至少也有四十年左右的历史了,考虑到当时的电力储存能力,我感觉这里是风能发电的可能性比较大。”

大雄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啊,小子,哪儿看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儿多看点书,别除了明器就是妹子。”

大雄哼了一声,说道:“你懂个啥,我是为延续人类种群而努力,这是高尚的事业!”

我看他又要开始胡扯了,就叫他打住,说道:“好,你厉害,咱们还走不走了。”

大雄瞪了我一眼,说道:“走!怎么不走,老粽子的明器还没摸到呢!”

我问他:“这里是近现代建筑,能有什么明器?”

大雄不削的说道:“你懂什么啊,一看就是外行,我曾经在古董市场看见一个六十年代的老式照相机,能卖五十万,还有那些电影放映机、留声机都是很值钱的,不比古代明器差。”

我对他说的话将信将疑,感觉那些东西都是炒作出来的,但是又不好打击他。

我们摸索着往前走,很快就离开了那盏灯泡的照明范围,进入了黑漆漆的走廊深处。

大雄点起手机上的电筒软件在前面探路,我们发现这走廊两边再也没有出现其它房门,但是中间有两条分叉路,都被黄沙给堵死。

路上我们不时看见一些坏掉的灯泡,我心里就在想,我们起初看见的那一盏可能只是侥幸亮到现在的,这里真的很可能没有人了。

我正想着,前面忽然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一个男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十分真切。

大雄回头看了看我,小声问我听见了吗。

我叫他不要说话,仔细一听,那声音正是从我们前方传来的。

听了一会儿,我们都没听出那个男的在说什么,但是他诡异低沉的声音在这无人的地下,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大雄是何许人也?为了他所谓的明器,根本不会害怕。

很快,一扇破旧的大铁门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以前似乎是涂着绿色的漆,如今锈斑已经从漆水下长了出来,一碰就往下掉渣。

大雄指着铁门上的一处,对我说道:“你看,这里原本是写着什么字的。”

他把手机凑过去,我看清楚那里的确以前用红色的涂料写着一些字,但是大部分已经看不清了,只有少数几个能勉强认出。

第57章实验室

这些全是英文字母一般的文字,例如“M”、“y”,但还有一些奇怪的字母,比如反过来写的大写字母“R”。

大雄皱了皱眉,说道:“这个像是R一样的字我认识,这是俄语中的Я,读音是YA,意思是我。这里写的是我XX危险,禁止XX,最后还画了个骷髅。”

我没想到大雄还能看懂俄语,问他哪里学的。

他就说他其实是东北人,小学有个俄罗斯族同学,就跟着他学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看着门上的字,想到它的意思,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一般用红色的字迹写出来的都是警告语,既然这个人在这个地方写下这些话,显然就是要警告想要进入里面的人,那个骷髅头代表着死亡,也许进入这里面会死。

大雄显然也有同样的顾虑,不过想了想,他就对我说:“自古华山一条路,现在回去也是等着那些巨蜥来吃,我想前面就算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过了这么多年也该不存在了吧?咱们不如闯一闯?”

我叹了口气,说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么办。”

商量决定以后,我们先是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之前那种男人低声说话的声音竟然消失了。

大雄问我:“是不是那家伙听到我们的动静了,所以不再说话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雄踌躇了一下,然后才伸手去推那铁门,但是门却丝毫没有动,一用劲就刷刷往下掉渣,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黑色小虫从门缝里爬了出来,慌乱的四处乱窜。

见他无法推开,我也上去帮忙,我们俩几乎使出了全身力气,终于那扇铁门向内微微移动了起来,缓缓的打开。

铁门刚一打开,一股浓重的霉味就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晕过去。

大雄一边咳嗽,一边骂了起来:“我靠,这什么味道,太难闻了!”

我拉着大雄往后退,暂时退到门外,等那味道先散去一些再进去,不然很容易中毒。

这种强烈的霉味一般是因为密室内封闭太久造成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毒,只是二氧化碳含量比较重,人容易窒息。

而且只有水分充足的地方东西才会发霉,所以我怀疑这扇铁门后面是比较湿润的。

等气味散的差不多了,我们才探头进去,用手机一照,我们俩都皱了皱眉。

之前的猜测的确不错,这里面是有水,但并不是一般的水,是用来浸泡标本的溶液。

在美国电影中时常看见这样的情景——某间实验室被主角偶然发现,里面有许多巨大的标本罐子,罐子里装着奇形怪状的生物和器官,有的看起来根本不是地球上的东西,这时候往往有个罐子里的标本还是活的,会冲出来袭击主角。

但是现实毕竟和电影有许多差别,我们面前的这些放标本的罐子内的溶液都十分浑浊,有的甚至是漆黑的,不少罐子都破掉了,有的在不断往外漏水,有的却已经蒸发干涸了。

来到一个破掉的罐子旁,我们仔细看了看,发现从罐子里流出的东西已经完全干掉了,那是一种沙漠植物的标本,可能是芦荟之类的东西。

罐子里的溶液流到木桌上,导致木桌腐烂发霉,使得这里的环境非常恶劣。

虽然我也是生物学者,但这些标本烂得不成样子了,也没办法拿回去再做研究。

大雄捂着鼻子对我说道:“这里应该不是普通的房屋,可能是某种研究基地。”

他指了指一个标本罐子上的俄语对我说道:“而且这不是中国的研究基地,很可能是俄国人的。”

我点了点头,回忆起新中国刚成立的时候,中苏关系非常好,当时有大批俄国科研小组进入中国进行各种研究合作,可能这里的建筑就是当时俄国人建造的研究所。

不过俄国人的研究项目许多是不向外公布的,传言苏联人在罗布泊进行过一系列神秘的研究,比如挖出一个通往地心的洞穴,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这个研究所一定不寻常。

我们仔细查看了四周,发现这里主要研究的似乎都是植物,不仅标本瓶里泡着大量的植物,而且研究室左侧的工作台上放着几个老式显微镜,旁边的消毒盒里全是植物切片。

我是干什么的?对于植物学我太在行了。但令我奇怪的是这些植物有些是沙漠中能生长出来的,有些则是沙漠中不可能有的,比如我看到了只有在森林中才能生长的一种绞杀植物藤蔓。

大雄不管这些,自顾自的摆弄着那些显微镜,看能不能卖钱。翻弄了一会儿就失望的把它们都放下了。

他又翻开工作台下的每一个抽屉查看,拿出一叠一叠发黄的资料。

我凑上去看,只见那些资料上全是手工记录的研究笔记,还有许多手绘的植物外形以及切片结构。

我虽然对植物十分有研究,但毕竟看不懂俄语,就问大雄里面写的是什么。

大雄挠了挠头,说道:“这个嘛,还真看不懂了,我也是俄语的初学者,只能看懂一些口语,像这种科学术语是及其复杂的,就是叫一个普通俄国人来看都不一定能看懂。”

我想想也是,不管是语法还是发音,俄语都是世界上最复杂的语种之一,那些科学术语更是晦涩难懂。

没有办法,我只好拿了几张看起来比较有意思的放进兜里,回去仔细研究一下。

大雄没有翻到明器是不肯罢休的,完全忘了我们现在是在找出路。

他继续翻弄着那些柜子,而我还在看那些资料,揣测里面的意思。

这时候大雄忽然叫道:“小川同志快来看这个!”

我凑近一看,大雄竟然将工作台的一块案板翻了起来,露出下面抽屉和墙壁之间的夹缝,并且在里面找到了一块铜质的小牌子。

我就乐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大雄啊,你上辈子是只耗子吧?这都能被你摸到!”

大雄没有听出我话里的调侃,昂头说道:“开玩笑,爷可是倒斗界的大鲨鱼。”

我以为他要自比奥尼尔,从体型来说倒是挺贴切的,可没想到他接着说道:“能在一百公里的空气里嗅出一块明器的气味。”

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就没有理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那块铜牌夹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污垢,我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块长方形的铜牌顶上是一颗麒麟头雕饰,两侧雕刻龙纹,手工极为精美,正面刻着三个古篆字:“御灵寺。”

我立刻就想起来,“御灵寺”,这不是嵬王帛书上面记载的唐代官府中的神秘组织吗?嵬王自己就曾在这个组织中任职,按照帛书所述,这个组织内的人不仅个个身怀艺术,打交道的对象也全是些妖魔鬼怪。

大雄听我讲过嵬王帛书的内容,看到这个也是非常震惊,吞了半天口水,问我:“难道嵬王那个小白脸来过这里?”

我不置可否,将铜牌反过来,就见背面是竹影山川纹,中间一行小字:“灵御使屯官王奂”

我嘶了一声,说道:“不是嵬王,是御灵寺的另外一个人,叫做王奂。”

大雄骂了一声:“狗日的,怎么到处都有这个什么狗屁灵御寺,好像跟我们杠上了似的。”

顿了顿,他又惊喜的说道:“咦?我伟大的中华真是了不得,连俄国鬼子的队伍里都有我们的官吏,天朝威武啊,唐朝那时候俄罗斯是叫什么来着,琉球还是高丽啊?”

第58章声音

我没好气的骂道:“那时候还没俄罗斯呢,这个人的名字一听就是中国人,什么俄国鬼子。”

仔细回想之下,似乎想不起历史上有什么叫做王央的人,只靠一个牌子再怎么琢磨也无济于事。

大雄问我:“科学家,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这东西是个重要的线索,不能让他拿去卖了,于是我说道:“别成天钱钱钱的,这东西很重要,研究价值大过经济价值。”

大雄就不愿意了,来抢我手上的牌子,嘴里嚷道:“诶,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摸到的,处理权归我,我允许你拍张照片拿去研究。”

不过他抢了一会儿,忽然就一个激灵,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急忙去拔腰上的手枪。

我被他吓了一跳,也急忙扭过头去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大雄拿着枪,严肃的对我说:“刚才有个男的从你后面过去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怀疑大雄是不是看错了,而刚才我确实也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就像有人在我背后打开了冰箱门,现在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

大雄是个急性子,当下就叫我一起去看看。

他端着枪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用手机给他照亮,穿过一排排摆放标本的罐子,玻璃反射出妖异的白光,黑暗深处的角落里,似乎正有什么等着我们。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呼吸都显得非常谨慎,生怕有什么东西忽然钻出来。

就在气氛极度紧张的时候,忽然,那种模糊不清的低声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非常的清晰,似乎就在耳旁,但是我们依旧听不清那男的在念叨什么,只知道似乎并不是中文。

鬼气森森的说话声回荡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就像恶魔的序曲不停的钻进我们的耳朵,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尽力镇定自己的心绪,我们继续往前走着,那个声音就越发的清晰了起来,仿佛越来越近了。

最后我们在实验室尽头看到了一扇木门,声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但是一看这扇木门,我们俩都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扇木门是由铁链锁起来的,不论是链子还是铁锁都锈得不能再锈了,显然不可能还有人进出。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那个男人不是妖怪就是鬼魂,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一间封闭几十年的房子里活这么久。

我和大雄面面相觑,虽然地下的空气非常冷,但是我们俩还是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清晰的呢喃声就在耳旁絮绕,简直就像催命的幽冥之音,我和大雄却都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钟,大雄才费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问我:“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我也是抹了一把冷汗,感觉小腿有些发软,问他:“不进去还有别的出路吗?”

大雄左顾右盼看了看,说道:“估计是没有了。”

“狗日的,有没有什么辟邪的东西?”我问他。

大雄摸了摸周身上下,说道:“没有,我上个月去法华寺,有个方丈摸了一下我的头,这能不能算开过光了?不如待会儿我头先进去?”

我知道这时候说说笑话能壮胆,就说道:“你他娘的那猪脑袋就算开过光了,也只有中国鬼能怕你,这洋鬼我就不知道了。”

我想了想又对他说:“你能不能听一下这洋鬼在说什么,我听说冤鬼都是有心愿未了的,如果他是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帮他弄来,说不定他就去投胎了?”

大雄嘿嘿一笑,说道:“亏你想得出来,万一他需要一个花姑娘怎么办,上哪儿给他弄去,难道让你戴着假发跟他演一出人鬼情未了吗?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要是鬼真有那么厉害,早就满大街吓人了,我看我们就这么冲进去,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说完他就搓了搓手,点起一根烟,往后退了两步。

他助跑两步,一脚飞起踹在那门上,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整个门被他踹得木屑四溅,顿时洞开。

那声响简直就像一只手榴弹爆炸那么响,在空旷的地下简直如雷贯耳,头顶刷刷的往下掉沙粒,我几乎以为房子快塌掉了,急忙捂住头。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头顶没事,我才松了口气,就骂了起来:“我说你怎么跟一头蠢牛似的,踹门用这么大力气,你是要拆房子吗!”

大雄往黑漆漆的门洞里望了一眼,说道:“你知道个屁,老子要吓吓那只洋鬼,叫它装神弄鬼!”

我心说他本来就是鬼,还装什么。

转念一想,这么大的动静的确让我们胆子壮了不少,就算是一大活人在房间里,看见有人这么撞门进来,估计也得吓得躲起来吧?

趁着胆儿肥的时候,我们俩各自打起手机,鱼贯而入,大雄挺胸抬头,手里端着枪,就差说一句:“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了”。

但是没走几步,那个男人的呢喃声再次清晰了起来,而且这一次就像是在耳边。

我有些发憷,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似乎是一间会议室,左右两面墙上都是黑板,上面还有一些尚未脱落的粉笔痕迹,屋子里摆放着许多折叠式木椅,但大多都烂的不成样子了,铺满了灰尘。

我努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却又无法确定,似乎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钻进我们的耳朵似的。

继续往前走了没几步,前面的大雄忽然停了下来,我差点撞到他的身上,就问他怎么了。

大雄把手机照着前面,晃了晃,极为严肃的对我说道:“正主就在前面!”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紧张的伸长脖子去看前面,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在大雄手机光芒的尽头,也就是会议室最前面一排的位子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其实在这种地下世界里发现一个人,多半人都会判断这一定是一个死人,而死人我见得多了,不应该这么害怕。

但是一来我耳边絮绕的那些声音在我发现这个人的时候,就全部指向了他,那些声音确实是从这个人身上发出的。二来这个人坐着的姿势太诡异了,他坐的很端正,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头部直视前方,完全是一个活人才能做出的姿势。

如果这个人死了,他的头肯定会偏到一边,或者垂下去,不然这不符合自然规律。

大雄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人的诡异之处,回头看了看我,脸色不大好看。

然后他就喊了起来:“喂!那边那个人,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他这么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是我们闯进了别人家,还问别人在这里干什么,这不是搞笑吗?

不过这里的气氛使我根本笑不出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这个人会回答我们,或者转过头来。

但是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声音还是那么低沉,似乎就当我们不存在。

我对大雄说道:“这应该是个洋鬼子,你用俄语问他试试。”

大雄摆了摆手,说道:“这家伙一定是个聋子,就算听不懂也该回头看看,咱们过去瞧瞧。”

我们小心翼翼的跨过那些破旧的木椅,摸索到了那个人身后。

果然,那个低沉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大雄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站在原地,他先过去看看。

我提心吊胆的看着大雄慢步走了过去,直到他绕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第59章迷惑

然后大雄的表情竟然没有很大的起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个人,皱了皱眉头,放开声音对我说道:“过来吧,是个死人。”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宽,但是当我看到这个死人的样子的时候,不由得也感到十分的疑惑。

这个死人最不同寻常的就是他的死法,他是被什么东西从头顶贯穿而死,贯穿他的那个东西还残留在他的体内,所以脑袋和胸腔被那个硬物撑着,头才不至于低垂下去。

看他死的姿势,当时应该非常突然,因为在他面前的墙上是一面大白幕,就是放幻灯片的那种白幕,可见他死的时候应该正在开会。

死人穿着一件苏联军用棉大衣,没有戴帽子,脸已经烂的只剩骷髅了,嘴张得很大,表情非常痛苦。而在它的膝盖上,放着一个老式的录音机,录音机的线插在一旁墙上的插座上,那个低沉的男人说话声,就是从这个录音机里发出的。

大雄看了看那个录音机,说道:“狗日的,咱们俩竟然差点被这东西给吓死。”

我也叹了口气,心说果然还是不能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啊。

仔细看了看那个录音机,我发现它的喇叭被死人的一只手遮住了,而死人带着很厚的皮手套,所以捂得那个录音机声音模糊不清。

将那只手挪开,录音机的声音顿时响了很多,语言也不再那么模糊不清,大雄似乎能听懂,就让我安静。

录音机里录制的一段话很长,似乎是一个人在自述,这个人的声音很平淡,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话语里其实是有绝望和悲伤的。

大雄仔细的听着,一开始表情很淡然,到后来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整个人都凝固了,脸色白的吓人。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大雄如此慌张,就问他怎么回事。

但是大雄只是摆了摆手,叫我不要说话,然后扭过头去,继续听着里面的内容,听到最后他几乎满头是汗,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显得非常不安。

等那录音机里不再发出声音,大雄果断的走过去,将电源拔掉,看也不看我,找了个还算结实的椅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就坐了下去。

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录音机里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整理一下思绪。

果然,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扭头叫我:“小川,你……过来。”

于是我也学着大雄,吹了吹旁边的一个凳子,也坐了下去。

大雄扭头看着我,表情十分纠结,想了半天,对我说:“小川啊,如果我说我们俩已经不是人了,你信吗?”

要换了平时,我一定会反驳说你才不是人,但是看他这种表情,我心里却沉重了起来,问他:“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人,那是什么?”

他想了想,双手互相捏了捏,然后很纠结的对我说:“其实也不是,其实我不是说我们不是人,我是说我们正在变成不是人的东西。”

我听他都语无伦次了,就拍了拍他,说道:“慢慢讲,别着急。”

大雄指了指那个骷髅,艰难的说:“这家伙其实并没有死。”

一听这话,我看向那具骷髅,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问他:“这怎么说。”

大雄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我说道:“首先,我要说的是,这收音机里播放的内容竟然全是对我们俩说的,你想想,这尸体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不可能知道我们俩进来,为什么里面的内容会是特地讲给我们两个听的?”

我想了想,说道:“是不是你小子弄错了,说不定这录音是播给每个进入这里的人听的?”

大雄摇了摇头,咬牙切齿的说道:“狗日的,关键是,录音的内容里,清清楚楚的提到了我们两个的名字。”

听到这话,我大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可能?”

我想了想,又说道:“会不会是这个人生前的时候,刚好认识两个和我们同名同姓的人?”

大雄知道我这是在自己骗自己,于是只是摇了摇头。

我心里非常的乱,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问道:“好吧,告诉我它都讲了些什么?”

大雄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其实也没有太复杂,这家伙说只要进入到铁门之内的人,绝无可能出去,这里有一种从地底散发出的毒气,本来是封存好的,可是许多年前发生了泄漏事故,这种弥漫而出的气体并不会马上要人性命,但人若是浸泡在气体中会逐渐失去意识,肉体将会发生改变,心灵也会腐蚀成为怪物。”

“肉体被腐蚀?”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伸出手,在手电的灯光下照了照,竟然看见手背上长满了绿色的毛发。

看着如此渗人的场景,我顿时觉得呼吸也困难了起来,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不可能……”我使劲甩了甩头,感觉这件事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又一直想不到。

看着不远处背对我们坐着的那具骷髅,然后看了看大雄惨白的脸,忽然有种不和谐感。

这时候我忽然察觉到那种不和谐的原因出在哪里了。

现在的大雄,不管是脸色,还是性格,都与我认识的那个大雄有很大的不同,那种充满着忧郁、绝望与死气的眼神绝对不会出现在大雄的脸上。

我所认识的大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绝境,都是一副笑呵呵,死就死的态度。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我旁边你的这个大雄,竟然穿着和骷髅一样的军大衣!

想到这里,我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大雄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时候大雄只是抬头望着我,眼神呆滞,嘴角慢慢的弯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我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抓起身旁的一张椅子,就往那个大雄扔了过去……

大雄用手臂挡开椅子,然后向我扑了过来,和我扭打在一起。

“喂!聂川同志!你要干什么?谋杀革命战友?”一声怒吼从我的面门响起,然后脸蛋就被人使劲的拍了几下。

我急忙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张大脸看着我,眼神里尽是不解。

而我的双手正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顿时醒悟过来,我放开了大雄,揉了揉太阳穴,呢喃道:“原来是在做梦啊,看来是我太累了。”

大雄依然皱着眉毛,说道:“我看你不是做梦吧?是梦游,你看看你肩膀上是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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