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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冥烛(卷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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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说话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那么容易被枪毙的,大雄这小子就会吓唬人。”
我们说着话,那边一个身材高大,满面红光的老头拍了拍手,喊道:“好了,好了,大家上车,出发了。”
我和大雄很幸运的被分配在了吴老板的那辆车上,吴老板不会开车,开车的人是个维族人,听说是这次的向导。
我们两个人坐在后座,旁边还有一个吴老板的助手,姓王,也很年轻。
很快车子就发动了,我把车窗摇下来,看着那条夜色中发出轰隆隆水声的大河,耳畔吹来微凉的河风。
第49章老故事
离开三道堰县区,一行车队渐渐的没入了黑暗之中,两旁是苍茫的大地,月光清冷,映照出远处天地相接处一蓬蓬连绵的树林。
按理说九点过我不会有困意的,但是由于车里没有人讲话,我竟然感觉有些困了,就把座椅调到躺下的角度,准备睡觉。
睡前我看了一眼车上的几个人,吴老板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大雄早已鼾声如雷,而那个姓王的助手竟然在看自己的手心,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我不管那么多了,跟司机聊了两句,就盖着外衣,闭上眼睛。
我心里想着这次出行也没有跟二叔说一声,他们一定会很担心。但是转念一想,我消失好几天也不是头一次了,而且二婶在我身上种了蛊,要是我真有什么事的话,她应该能察觉,所以即使我不能打电话回去,他们也不会太担心吧?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可能是白天的打斗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也不知睡了多久,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忽然感觉头磕在了坚硬的事物上,我一下子就从梦中醒来了。
我从座位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发现自己是磕在汽车门儿上。原来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到了山路上,正在转过一道很急的大弯。
这时旁边的大雄嘿嘿一笑,说道:“你还真能睡啊,小川同志,我们进山都半小时了,这山路七弯八拐的,差点没把你雄爷的胃甩出来,你居然现在才被摇醒,让我想到了某种动物啊。”
我没心情和他吵嘴,看了看手机,才半夜四点过,就问他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司机抢先用一口新疆普通话回答:“噢,我们刚过了茂县,现在前往松潘的路上。”
我哦了一声,不了解四川的人可能不知道松潘,但是一提九寨沟可能都知道了。
松潘县就在九寨沟县旁边,九寨沟和松潘的黄龙景区合称九黄景区,是世界自然遗产。
其实要去新疆,走广元市是最近的,但九寨这边明显风景要好很多,作为一个以旅游为主要目的的考古队,走这边合情合理,只不过这里的山更加陡峭,山路艰险无比。
看着车子在山里上下盘转迂回,我很快就体会到大雄说的把胃都要甩出来的感觉了,但是我比他好,我并不晕车,只是觉得有点眼晕。
旁边的大雄拿着个塑料袋,放在下巴底下,双眼发直,每过一个弯就发出呕吐的声音,看得我很想笑。
师父见他这样子也调笑:“小伙子,这点就受不了啦?那你到了新疆准会直接晕过去,我们新疆的路,可以和地狱的黄泉路媲美,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无人区,那公路根本不是人走的。遇到沙尘暴什么的,可以连整个车子都给你吹到天上去的。”
这时一旁在玩手机的吴老板忽然开口道:“师傅,你走过新疆那么多的路,对罗布泊有什么了解吗?”
师傅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正要跟你们说起这个呢,罗布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仙湖,那是魔鬼之湖!
吃人不吐骨头的,这次幸亏是我带你们去,不然在这七月份,没有人肯带你们去的。”
没等我们说话,师傅又继续说道:“我说你们这些科学家,真的很奇怪,六月和七月是罗布泊最危险的时候,经常有沙尘暴,而偏偏这个时候的探险者最多,你们知道彭加木和余纯顺都是在这时候遇难的吗?”
吴老板淡然的说道:“这两个人的事我都有所耳闻,彭加木是因为食物和水没带够才遇难的,而余纯顺是因为没有携带现代的导航机器,迷路而死。
我们这次带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仪器也是最先进的,不可能有事。”
师傅摇了摇头,说道:“哎,既然我拿了你们的钱,就不应该多说什么的,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先提醒各位老板,除了气候和风沙,罗布泊最可怕的地方是一些未知的因素,关于罗布泊的种种传说,估计你们也有所耳闻。”
这时候我插嘴道:“哦,你说的是不是僵尸的事情,还有那个罗布泊耳洞的地方有一个通往地下一万米的洞穴,曾经是俄罗斯地心研究基地。”
师傅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若羌县,关于罗布泊发生的大事我都听长辈们说过,那些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僵尸,也没有地洞。不过有一件事情是我叔叔亲自给我讲的,绝对真实,不知道各位老板想不想听一下。”
大雄最爱听故事了,当先吼了起来:“快讲来听听,雄爷我快闲出个鸟了!”
师傅清了清嗓子,望着前方车队的灯光扫过过刀削斧砍一般的悬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叔叔和我一样,也是罗布泊的向导,不过现在已经不干了。他活跃的时代是九几年的时候,那时核爆试验已经停了下来,到罗布泊探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一次,我叔叔带着一群年轻的背包客,想要自驾穿越整个罗布泊干涸的湖面,那时正是深秋十月,天气较为凉爽,一路都很顺利。但是车行到了楼兰保护站附近,我叔叔的车的底盘被一个突出地面的大石头顶了一下,导致机油泄漏,不得不下车修理。”
“当时叔叔的车上有三个背包客,为了不耽误他们的行程,叔叔建议这三个人到前面的两辆车上挤一挤,他修好车马上就赶上去。
那三个人下车以后,叔叔就拿出工具箱,爬到车底去修理了。”
“这里要说一下,离开楼兰保护站以后,车队就已经进入了罗布泊干涸的湖面,也就是黑褐色的一大片茫茫戈壁,除了少数突起在沙漠上的土丘以外,这里草木不生,飞鸟尽绝,连虫子都没有几只,更不会有人烟。”
“那时是下午四点过,本来太阳应该很毒辣,但叔叔躺在车下十几分钟后,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暗了下来,四周刮起了风沙。
沙漠上的尘暴就是这么突然,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可能你就会葬身沙海。
不过叔叔看了一下这风沙并不算很大,估计一两个小时就会过去,并不影响行车,就没有太在意。”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叔叔感觉有些口渴,于是准备从车下钻出去。
就在他把头扭向车头一侧时,忽然看见从车子的正前方走来一队人!叔叔大吃了一惊,心想这戈壁大漠的,怎么会有一队步行的从罗布泊深处走来?而且看这些人的步伐非常整齐,就像是受过训练一般。”
“叔叔屏住呼吸,等待那一队人接近。当那群人走过来的时候,叔叔才发现原来这些人竟然都是赤脚行走的,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这些人的脚趾甲很长,趾头的缝隙里全是黄沙,脚面上的皮肤干裂,一看就走了很长的路。
而这些人所穿的裤子是深青色的,裤腿已经烂成了一条一条的了。”
“但最然叔叔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每一个都背着一把枪,枪托是木质的,从双腿后面垂了下来,可能是老式的步枪。那队人没有人说话,走路时发出非常轻微的声音。当来到叔叔车旁时,这队人忽然停了下来,然后队伍中走出来一个人,径直的往汽车走来。”
“这时候叔叔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上,大气也不敢出。就看着那双大脚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然后在驾驶室的门前停下,似乎在往车里张望。
第50章奇景
那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身子不停的晃动着,然而他身后的那一队人却纹丝不动,僵直的站在那里。”
“由于太过紧张,叔叔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类似狼一般的野兽的叫声,也像是蒸汽火车的鸣笛声。那个人听到以后,就低低的说了一声听不清的话,转身回到了队伍里。然后整支队伍又继续往前走,知道消失在了茫茫沙尘之中。”
“我的叔叔吓得满头都是虚汗。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在确定那队人不会回来之后,才艰难的从车底钻了出来,但是当他看到车子的第一眼,就吓傻了。
因为整个驾驶座的那扇门,从门把手开始,就像被拧麻花一样,整个车门呈现出螺旋状的扭曲,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出来的。”
“我叔叔吓坏了,从另一侧上了车,死赶活赶的追上的前面的车队,让他们一起返回了若羌,从此之后就再也不做向导了。如果有幸的话,我可以请各位老板到我叔叔家做客,那辆老式吉普还在他们家车库停着呢。”
听完这故事,我瞌睡一下都没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如果司机的叔叔早一点回到车上,或者那三个背包客并没有下车,那会是怎样的结果,这太可怕了。
大雄听了也是非常的感叹,说道:“这个,师傅,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1964年,在罗布泊地区荒原上,发现过一支一百多人的国军马步芳、马鸿奎余部,他们在荒漠上流浪了二十多年。你叔叔遇上的,会不会是这些士兵的残部啊?”
师傅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不过六几年的时候,罗布泊还存有湿地,有野马、野骆驼等动物在那里生活,而九几年的时候,罗布泊已经干涸了,没有人能够在那里生存下来的。”
他说完,我们都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我之前也查过一些资料,在罗布泊附近确实早有传说,说有人看见过性情残暴,力大无比的奇怪人类出现,而且这些人打也打不死,只能用火烧。
我们正想着,汽车跟着前面的车队又拐过了一个急弯,一丝曙光出现在了天际。
我眼前一亮,只见前面的山峰挺直如佛祖的手指,山中烟雾缭绕,树木墨绿如帛,连绵起伏之间有种飘渺难匹的壮阔。
我打开车窗把头伸了出去,只见车下就是悬崖绝壁,一条莽莽大河从悬崖下面流过。
河水上烟波浩渺,被一层薄雾所笼罩着,好似一条身披薄纱的巨龙,正奔向日出的方向。
看到眼前此情此景,吹着清晨略带湿润的清风,我顿时精神大好,心中感慨这绝美的风景。我们的车队闪着应急灯,在蜿蜒的山路上穿梭着,就像黎明之前最后舞动的萤火虫。
我欣赏着风景,任由车子前行着,大约一小时后,太阳从东边露出了小半个头,眼前的山峰忽然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的大草原,一声辽阔的鸟叫声从头顶传来,我看到在日出的方向,有三只老鹰在朝霞里盘旋着,风景美的几乎让人落下泪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老学者要连夜赶路了,这种风景,的确是人间的一大奇景。
大雄这时候也不吐了,望着远处,一幅“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的表情,对我说:“小川同志,我靠,你们四川的风景竟然和妹子一样美,雄爷我真想不走了,在这里找个妹子一起策马奔腾。”
我笑道:“你先减减肥,你这身膘,什么马都被你压死了。”
吴老板坐在前面,望着眼前的风景也是出了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那个姓王的助手从头到尾一直没有讲话,就像个木头。
最后我们找了一处开阔地,把车停了下来,那些老科学家们早已按耐不住了,拿出长枪短炮就开始拍。我也后悔没带相机,只能拿着我的手机,随便摆弄摆弄。
我记得,那是我们行程中最后一次看见如此大片的绿色,到了后来,新疆的荒漠戈壁,给我留下了极度恐怖的回忆,那是我一生的噩梦。
六天以后,我们的车队不缓不急的开到了新疆若羌县城,一到这里我就感受到了戈壁的炎热,平均近四十度的温度让我们一行人都有点缓不过来,呆在车里或宾馆里还好,一出门,哪怕十分钟,马上连内裤都会湿透。
在县城里休整了一天,我们把汽车的备用缸也加满了油,就算不断的行驶也能坚持五六天。
然后买了大量的罐头、午餐肉,还有几十桶水、食盐,相当于我们三十多个人半个月的分量。
在若羌的那天晚上,我们特地到托克逊的拌面城里吃了当地特色的牛肉拌面。
我们一人抱着一个大馕饼,一手端着新鲜的羊肉汤,一边吃一边喝,直到肚子圆鼓鼓的,连连称赞这里拌面确实好吃。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前往罗布泊了。
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古楼兰遗址,因为那些老学者很多都对楼兰古国十分感兴趣,虽然现在关于楼兰国的考古早已结束,许多事情已有了定论,另外的事情成为了永久的谜团。
但他们还是想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发现。
我也非常想看看两千年前丝绸之路上鼎盛一时的繁华之地,所以非常乐意的打包上了车。
望着窗外沙尘滚滚,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天空蓝的可怕,头顶没有一只鸟,远处只能偶尔看见一两棵枯死的胡杨树,我的心里就有点打突,要在这种地方呆上至少一个星期,这真是一场煎熬。
车内空调开得很大,可我偶尔挨到车门的时候,就会感觉手是放在了烧开水的锅盖上,可见车内外的温度差距是非常大的。
几天的闲扯下来,我已经知道了开车的师傅名字叫做尼加提,今年三十岁。
成为了朋友以后,大家都叫他老尼。
这时老尼一改平时闲扯的调调,表情非常严肃的告诉我们:“各位老板,不是我啰嗦,来罗布泊嘛,有几件事一定要遵守,不然的话会遇到不必要的危险。”
吴老板笑了笑,说道:“你说吧,老尼,我一定叫他们按你说的做。”
老尼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罗布泊这个地方嘛,有很多军事禁区,那都是有监控的,你们不要擅自进去。还有不要随便碰遗迹里面的东西,不然被抓到就不好说了。如果下车的话,不要单独行动,这戈壁滩很容易迷路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如果遇见沙尘暴,那么一切都要听我的,我说马上离开,就要离开。”
我们对他的话都表示同意,毕竟身为资深向导,尼加提也是对我们的生命负责。
在楼兰停留了片刻,我们给佛塔遗迹等景物拍了几张照片,又顶着烈日在遗迹里走了一遭,除了感叹楼兰遗迹的疮痍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于是大家都受不了热浪,重新回到了车上。
按照老胡的外公所描述的内容,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地是库木塔格沙漠,也就是当年著名植物学家彭加木失踪不远的地方。
当我们的车越过余纯顺墓地,穿越罗布泊干涸的湖面时,我感受到了真正的荒芜。
车窗外是绵延无际的灰黑色盐壳,没有树、没有云也没有人,天蓝的可怕,大地沉默着,只有风偶尔刮起一阵狂沙,就像一只巨大的黄色幽灵,从远处浩浩荡荡的飘过。
第51章吴家往事
当我们快要到达罗布泊的另一端时,天已经渐渐黑了,路变得不大好走,不少雅丹(即维吾尔语中陡峭的山坡)出现在前方,我们的车有时候会爬过沙坡,稍不注意坡上突起的岩石就会将车的底盘划得咯咯作响。
还好我们的车都是清一色进口的悍马,不然可能要被弄坏两辆。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背风的雅丹群后面扎营,把十一辆悍马摆成一个圈,然后各自扎起了帐篷。
我本来以为那些年迈的科学家们坐了一天车,会感到疲倦,结果他们都很有精神,在那个高大的科学家带领下,他们一下车就风风火火的走向那些巨大的雅丹,又是拍照又是抚摸,有的甚至掰下来一块土用舌头舔舔。
倒是吴老板带来的十几个人都比较老实,我见他们从车子里拿出一些小凳子,然后拼了几个矮桌,围坐在那里。
其他几个人从车里拿出一些成捆的蔬菜和新鲜的肉,竟然开始做饭了。
我和大雄对望了一眼,大雄又看了看小胡子,然后摸了摸肚子,问道:“老胡,今晚咱们吃什么……我可不想啃饼干。”
老胡正想说点什么,吴老板从我们后面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三个是我请来的客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吃火锅吧。”大雄一听有火锅,嘿嘿一笑,说道:“那敢情好!我还带了筷子和碗呢!”
我本来是不好意思和吴老板一起吃饭的,可是大雄拉着我,我也不大好推辞,只能和吴老板坐了过去。
吴老板的手下都在忙活着,他的助手小王也不在,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矮桌旁边,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于是我开口问道:“吴老板,你的助手呢?”
吴老板指了指雅丹群那边,说道:“他去拍照了。”
大雄奇怪道:“这天都黑了,拍什么照啊?”吴老板笑了笑,说道:“他去拍月亮。”
大雄哦了一声,看了看我,表情有点古怪。
我心说没想到那个一路上闷不吭声的家伙还有这癖好,他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自闭症吧?
一时无话可说,大家又沉默了,我看向远处的那些科学家,他们还在那里看雅丹呢,不由得问道:“吴老板,这次你请来的这些科学家是什么来头啊?怎么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吴老板哦了一声,说道:“这些人是新加坡的华裔科学家,是新加坡国学会的研究团,那个带头的老头姓袁,听说是新加坡著名的学者。这些人毕竟很少来内地,可能会比较没见过这么大的荒漠吧。”
我心说怪不得进来的时候都没什么阻碍,现在的政策是很支持中外交流的,但是这样一来,这些人必然会比较受上头关注,这对我们盗墓来说,是不是自找麻烦呢?
我不知道吴老板打的什么算盘,一时也没法开口问。
这时大雄笑道:“原来是新加坡同胞啊,你还真别说,我认识的新加坡人都是这么有精神。”
我们坐了一会儿,吴老板的助手小王从雅丹群那边走了回来,果然胸口挂着一个单反相机。
小王径直的走向我们坐的那辆车,然后拿出一个手提电脑包,将相机的记录卡抽了出来,然后来到我们的小桌前坐下。
他把手提电脑拿出来,然后把相机记录卡插上去,翻看刚才拍到的照片。
我们也很好奇,凑上去看。
这时候小王开口了,声音很平淡:“老板,附近的地形我都拍下来了,你看看。”
吴老板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烟点上,眯着眼睛看那些照片。
我们看到那些照片是站在高处从不同角度拍摄沙漠的图,全方位都有,因为今晚的天气很晴朗,月光十分明亮,所以空旷的沙漠视野很好,月光下浅灰色的沙丘连绵无尽。
吴老板一张张仔细的看着那些照片,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大雄却嗷了一声,显得很惊讶,说道:“吴老板,你会看风水!”
吴老板弹了弹烟灰,摇了摇头说道:“风水我倒是会一点,不过既然是风水,那就要在有风有水的地方,这沙漠里只有风没有水,自然也看不出什么风水了。”
大雄摸了摸后脑勺,问道:“那你在看什么?”
吴老板没有抬头,淡然的说道:“看地形。”
一听这话,大雄和我都不明白了,重复了一句:“看地形?”
吴老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是确定地下遗迹的关键。”
我一听有点蒙,其实这一次我来罗布泊,目的也是不大明确,吴老板也从没提起过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只是说和嵬国有关系,现在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是一座西域古国的遗迹。
于是我问道:“吴老板,我们要去的那座西域古国遗迹应该是和嵬王有关吧?”
吴老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吴家前辈曾经来过新疆这地方,进过一座古代皇城,从壁画上判断,这座皇城本来是由陨石撞击地面形成的,后来被改为侍奉神明的地宫,那神明的样子,像极了嵬王地宫里的烛神,但那次下地十分凶险,我一个叔叔在古墓里失踪了,当时天气恶劣,我家其他前辈们都撤离出来,这次我来,多半都是为了寻找亲人遗骸,还有就是调查那时候一些不明真相的事情。”
吴老板说道这里,仿佛回忆起了许多往事,而大雄却在一边嘟囔道:“我看是明器没拿完,这次来补上吧……”
我用手肘顶了一下大雄,示意他不要胡说。
吴老板也没有生气,看了看大雄,淡然的说道:“其实我们吴家对嵬国也十分有兴趣,我曾经经历的一些事情,有很多也和嵬国有关系,所以这次也是我自己的事,只是顺便帮你。”
听他这么说,我就笑了起来,说道:“吴老板,多谢了,可是这沙漠里常年大风,每一座沙丘都是移动的,所以那古代遗迹不可能有任何参照物,即使你的前辈们留下什么记号,可是那个地方的地貌肯定早就面目全非了。”
吴老板点了点头,笑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这里的沙漠和其它地方有所不同,你知道哪里不同吗?”
大雄哼了一声,说道:“吴老板,咱们错了就该承认嘛,这沙漠有什么不同的?哪里的沙漠不是沙?”
吴老板没有生气,而是胸有成竹的说道:“当然有不同,这里以前是中国的第二大湖,即使七十年代干涸了,但是现在地底还存在少部分水分,说不定还有地下盐泽。”
听他这么说,我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但是又抓不住关键。
吴老板看我若有所悟,目光便投向了我,说道:“地下盐泽的水分蒸发得虽然已经十分缓慢,但是盐泽上方的沙子含水量一定会比其他区域的沙子高,这样的话,一阵大风刮过来,你猜会发生什么?”
我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了!因为含水量比较多,所以沙子更重,更不容易被风刮走,那么淤积在一处的沙子就比其它地方多,那么沙丘就会更高!”
吴老板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根据吴老板的外公所述,那古代遗迹的入口位置是在一片尤其高大的沙丘环抱之中。”
“等等,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搞懂,再给我讲讲!”大雄鼓着眼睛看着我们俩。
吴老板看了一眼大雄,然后对我笑了笑,我也对他点了点头,达成了默契,决定不理大雄。
伴着大雄的吵嚷声,我们继续观察那些照片,但是看了很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有些浮躁,站起身,想去雅丹群那边抽支烟解闷。
大雄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想问我刚才的问题。
第52章叹息
雅丹群是地质术语,在新疆,一般都将这种风蚀的岩石群称为“魔鬼城”,因为这些岩石的样子长得非常古怪,内部像是迷宫一样,人进去很容易迷路,如果风大的时候,风吹过这里就会发出鬼哭狼嚎一样可怖的声音。
不过今晚的风不是很大,我们扎营的地方又是在背风处,所以周围非常的安静。
在这样的地方,安静是纯粹的,因为连虫子都是很少的。
那些新加坡科学家已经回去了,各自回到帐篷里吃我们带的速食,也许还要整理一下资料,所以我们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靠着一块怪石,一边望着远处营地的灯火,一边抽着烟,头顶是群星连绵的银河,一轮皎月正挂西天,身下是被月光映出的凌乱影子。
抽了半支烟,我问旁边的大雄:“死胖子,我问你,那个老胡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就那么信任他吗?你知不知道他在黑竹沟伙同那些国际盗贼来绑架我。”
大雄用胖手弹了弹烟灰,笑道:“老胡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你们在黑竹沟的事情我都听老胡说了,他可不是在绑架你,相反,他救了你好几次,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救我?每次探路都叫我先上,这算哪门子救?要不是我运气好,早被粽子给吞了。”我看着大雄,脸色有些愤怒。
大雄想了想,深吸一口烟,说道:“这么跟你说吧,首先,老胡和那些国际盗贼并不是一伙儿的,你肯定也发现了,那些家伙并不怎么买老胡的账,然而作为他们的向导兼小队长,老胡总要装出个样子,他让你探路,我猜一定是看到没有危险才让你去的。”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大雄说的那么回事,于是态度缓和了下来。
大雄拍了拍我,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嵬王墓室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都睡着了,不过我和解宇霆先醒,到甬道里去查看出路,留你一个人在那里休息,在那时候你就被那群国际盗贼给抓住了,若不是老胡保你,他们肯定会先杀了你。”
我回想了一下,按照那个老黄的作风,的确很有可能,看来我的确是误会老胡了。
我还想问他和老胡的关系,忽然,在安静无比的夜里,一声极为清晰的“噗”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不远处传来。
我们俩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大雄小声问我:“谁在我们背后放屁?”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丫才放屁,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动物园的河马从水里冒出来时吐气的声音。”
大雄摸了摸后脑,问道:“河马?这沙漠里哪来的河马?”
我说我哪里知道,咱们爬到高处看看。
于是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找了一个比较高的雅丹爬了上去。
由于风蚀形成的千层饼一样的结构,爬这种东西根本不费力。
站在雅丹顶上,我们举目四望,只见天空中月明星稀,光线非常充足,远处的沙丘连绵起伏,在月光下反射着灰白色的颜色。
再看我们脚下的雅丹群,密密麻麻的巨石排布成一个结构复杂的迷宫,奇石造型古怪,夜里就像一只只蛰伏在沙漠里的怪物,石间的通道就像大脑里的神经回路,错综复杂,幽深可怖。
我心说怪不得新疆人把这种地貌称作魔鬼城,那些崎岖的细长通道里真不知隐藏着什么,也许那些丝绸之路上枉死的幽魂,还有千年来在沙漠探险中不幸遇难的亡魂就在这些魔鬼城里徘徊。
由于魔鬼城内太黑了,我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而沙漠里也十分空旷,根本没什么异样,所以我们就更加疑惑了。
我们看了一会儿,地面上营地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句新疆普通话:“两位老板,你们在看什么,爬的那么高。”
我回头一看是向导老尼走了过来。
我正想跟他解释,那种噗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十分清晰。
尼加提一听,脸色忽然就变了,非常着急的喊道:“你们快下来!那是魔鬼的叹息,再看下去,你们会……会被魔鬼带走的!”
老尼一急,说话就更加不着调了,我一听就乐了,魔鬼的叹息,这好像是哪部山寨电影的名字啊。
我们告诉他我们不信什么魔鬼,要继续看下去,老尼就急了,一边喊着,一边要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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