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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短刀)-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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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插嘴说道:“您老当时说大话的时候,好像蝙蝠精还没出现吧?”

“这……”胡老四怔住了。

我们几个也都想了起来,可不是嘛,当时胡老四说只要老王八精上了岸,进入了河神庙,他就有法子困住老王八精的。

胡老四怔了会儿,红着张老脸有点儿耍无赖似的说道:“我是这么说的啊,我说的是它上了岸,就有法子困住它,也没说能除掉它啊……”

“操,这不是无赖嘛!”陈金被气的都笑了起来。

“胡爷爷,您岁数今年也不小了吧?”我哭笑不得的问道。

胡老四还没反应过来我问这个问题干嘛时,常云亮说道:“老脸皮厚,越是岁数大,越可以不要脸,你们没看见咱们村儿那帮老太太们,都快无敌了。”

于是我们哥儿几个就都哄笑起来。

我当时心想胡老四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本来我们哥儿几个已经闹腾够了,不想再拿你胡老四开涮了,开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往枪口上撞,唉。我在旁边儿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过了一会儿,陈金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都别笑了,然后脸色一正,很认真很严肃的对胡老四说道:“我说老爷子,您到底有没有法子干掉那只老王八精?若是有,咱就痛快点儿,说有,没有,咱也痛快点儿。”

胡老四一怔,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办法倒是有两个,只是……”胡老四自己摇了摇头。

“操,您倒是快说啊,这办法还有俩,看来老老王八精死定了。”我心急火燎的说道。

胡老四叹了口气说道:“这俩办法把握都不大,第一个,就是咱们亲自动手,瞅准机会,我施法把老鳖精困住,然后你们几个,尤其是银乐,用你的腰带冲上去狠狠的揍那只老鳖精,别让它跑了,尽量拖延它逃跑的时间,这边儿我可以松口气,再施阵法彻底的捆住它,然后用三昧真火烧死它……”

“这不是挺好么?怎么又没把握了?”陈金皱眉说道。

“你们能困得住老鳖精么?”胡老四抬头看着陈金说道:“我就怕你们困不住它啊。”

我一想到刚才老王八精在我们几个的围困下,竟然就那么凭空消失,就觉得这事儿难办,我说道:“胡爷爷,您不是还用法术困住它了么?”

“那点儿时间,根本管不了多大用。”胡老四摇摇头。

常云亮说道:“您老说之后怎么着?用阵法彻底困住它,一开始就用阵法不行么?”

“施展阵法是需要时间的,而且,阵法一旦成了,那老鳖精它会傻乎乎的自己钻到阵里面么?”胡老四叹了口气,“唉,这老鳖精不除,我心里一直不踏实啊,总觉得今年,还得死人,后河里有这么个东西,祸害啊……”

“第二个法子是啥?”我打断胡老四的长吁短叹。

“嗯?”胡老四怔了下,苦笑着说道:“再有,就是去求西山黑龙洞里的蛟龙了,在水里面,蛟龙是最强大的邪物,若是它肯帮我们的话,收拾老鳖精,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在蛟龙的面前,老鳖精连跑都别想跑,唯有死战,结果只有一个,必死无疑。”

陈金一拍手说道:“那成,我同意这个法子,嗯,它不是还经常到咱们村儿南河堤上的龙王庙里住着么?哎呀也算得上是老相识了,咱跟它爹都是老朋友,它还能不帮这么个忙么?这样,咱们再做出点儿让步,那老王八精杀死之后,全给蛟龙吃掉,他娘的咱豁出去了,不吃了。”

“对,我觉得这样也成,不就是顿王八肉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姚京振振有词。

“滚蛋,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我踢了他一脚,皱眉说道:“胡爷爷,按说这个法子是最好的,可您老既然没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为难啊?”

“嗯。”胡老四点了点头,说道:“蛟龙这种东西,唉,说真的,我还从来没跟这类东西打过交道,据老太岁所说,这玩意儿很难跟人沟通,它们性格冷漠,不喜欢与人或者是任何生灵接触,从不接受帮助,也不帮助别人,而且蛟龙嗜杀,脾气暴躁……我估计,求它的话,更难。”

“嗨,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啊?”姚京说道。

陈金冲着姚京说道:“哟,那这么的,我个人同意姚京同志代表我们去和蛟龙谈判,嗯,全权代表。”

哥儿几个立刻全都举起了手,同时说道:“同意。”

姚京立刻摆手,尴尬的讪笑着说道:“我不就是说说嘛,这事儿我怎么能去呢?我去不合适,我的意思是说,胡爷爷去,或者,银乐去……”

兄弟们齐齐对他竖起了中指。

我说道:“胡爷爷,要不这么的,咱们自己先动手试试,看能不能把那老王八精给干掉,您老别太没信心,那玩意儿又没啥大本事,不就是打不死它让它给跑了么?咱们又赔不了,伤不着……”

“就是,我看就这么办!”陈金点头同意。

其他哥们儿自然也都点头同意了,常云亮说道:“那行动的时候,胡爷爷您得再给我们几个一人弄张符纸贴到眉头上,要不我们看不见那老王八精,岂不是白搭么?”

胡老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就怕,就怕到时候老鳖精起狠来,把人给伤着了……或者,或者是之后,这老鳖精它报复起来,村里的小孩子们,可就要遭灾了。”

“操!”陈金不耐烦的说道:“要都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咱干脆就啥也别干了,老王八精爱干嘛干嘛得了。”

我们几个虽然没说话,不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胡老四也太犹豫了。在我们年轻人的心里,觉得有些事儿如果考虑的太仔细,太过担心这担心那的,那什么事儿也干不成了。有句话说的好:机会稍纵即逝,不敢冒险就没有成功。

终于,胡老四抬起头来,磕打干净烟锅里的烟灰,咬牙说道:“中!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哎……这不就对了嘛!”陈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胡老爷子,那您就看看,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哦对了,先找找,那只老王八精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不就是待在河神庙里嘛。”我笑着说道。

“对对,咱们现在去么?”薛志刚兴奋的摩拳擦掌。

“现在正下着雨呢。”姚京说道。

“操!下雨碍着咱们什么事儿了?”常云亮瞪了姚京一眼。

胡老四没有说话,起身走到正对着屋门的供桌前,点燃了一根粗香,然后冲着祖师爷像拜了拜,插在香炉里。接着,他左手拿起一张符纸,轻轻一抖,口中念念有声,再一抖,符纸上噗的一身燃起了火苗。捏着符纸在香上转了几圈儿,胡老四抖熄了符纸,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猛然前出,直指香头,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起来。

那香头上冒出的袅袅烟雾顷刻间变得笔直,渐渐向东北角倾斜。

胡老四皱着眉头,左手也丢了符纸紧紧的握住了右手手腕,右手和左手同时微微抖动起来,好像在用着很大的力气,右手食指中指上面似乎压了很重的东西,有些坚持不住了似的。接着,胡老四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他那张满是沟壑的老脸上,开始浸出了汗珠,顺着脸颊向下滴落着。

我们几个在一旁看的是稀里糊涂,一开始还明白胡老四这是在看看老王八精在哪个方向呢,现在却不知道他在干啥了。上次还想一次性查找两个邪物,都没费这么大劲儿吧?

奇怪的事情很快生了,那斜斜的倾倒向东北角的烟柱,在探出去大概有三十多公分之后,突然笔直的一头栽了下去,顶在了桌子上,烟雾开始顺着桌面弥漫开来。

胡老四终于松开了手,深深的喘了口气,身子踉跄了两下,看样子疲累的很,都站不稳了。

我和陈金俩人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

桌子上的烟雾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香烟缭绕着袅袅升起。

胡老四被我们俩搀扶着走到炕边儿坐下,姚京和郭俩人赶紧拿来扇子给胡老四扇风,看胡老四那汗流浃背的模样,肯定很热啊。

喘息了好一会儿,胡老四才张口说道:“老王八精,在牤牛河里,没在河神庙中。”

“嗯?”我们几个都一怔,我说道:“那它不在庙里,在河里干啥?”

胡老四摇了摇头:“不知道。”

“操,白忙活了。”陈金说道。

“不。”胡老四一瞪眼,皱眉说道:“明天上午,咱们就行动,老王八精既然躲在河里面,肯定是因为今天撞见你们了,它暂时不敢在庙里待着,如果它等着没动静了,就会回到庙里,等着人去供奉敬拜。”

“中!”听了胡老四这话,我们都立刻点头。

姚京却很不合时宜的说道:“那它要是明天上午还不进庙呢?”

“那就等着它什么时候进庙,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胡老四很难得的面露凶相说道。

我们都吓了一跳,胡老四什么时候也这么恶狠狠了?若非我和陈金俩人有阴阳眼,看得出来胡老四身上没东西,不然的话,还真以为什么东西附了胡老四的体呢。

第17章 村民们的态度转

便是那大雨滂沱,却也不能影响村里人干正经事儿。

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次打砸抄家事件更为正经的事儿呢?所以,我爷爷和村支书常忠,以及其他几位干部,在这个大雨滂沱的下午,以及晚上,不停的奔波在村里凡是牵扯到此次事件的各家各户之中,和他们计算损失,赔偿数目……

张强被捅了一刀,住了院,不过当天手术完毕之后,医生说伤势不算重,回去养伤吧,每天让村里的医生给输液就行了,农村人不容易,条件也不好,在医院里住着花销太大,省点儿钱吧。于是,张强家里人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给医院缴纳了七百块钱,得,就回家了。

当他们得知,这笔钱要让我们这帮年轻人给掏出来的时候,后悔的牙根儿痒痒,还不如住院呢。不过随后他们就又不后悔了,自己家里还得掏钱赔偿人家常汉强家、姚京家、刘宾家,这三家被砸的破破烂烂,损失还得他们给掏出来。

至于那几位被打伤的,就在村里的杜医生那里看伤,也不多,折合折合,几个人花了二百多块钱。

按我爷爷和常忠的意思,干脆就直接估算出来点儿钱,一次性算清楚,哪怕让那些受了伤的人沾点儿便宜也行,省得过去之后,再因为那些块儿八毛的医药费闹腾。

不过几个村干部却说,得了吧,还不如直接都给了杜医生,让杜医生估摸个价钱,吃亏多赚就这么着,一次性付清,他负责把人都给看好咯为止。那些无事生非把村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人,还想着沾便宜?没死他们了。

于是结论下来了,杜医生也有点儿哭笑不得,还从来没这么估摸着收取医药费的,不过这事儿也不算难,大概一算,上下差不了几块钱的。于是杜医生收了四百一十五块钱,这还包括了给张强输液的钱。

嗯,这点儿算清楚了,那就是该赔偿这三家了。

都是农村人,都喜欢大大咧咧,差不多算球,计较那么多干啥?几位村干部和我爷爷转悠了三家,仔细清点过家里被砸坏的东西之后,一算,嗯,结果就出来了:姚名堂家里,得到赔偿应该是两千一百五十块;常汉强家里,得到赔偿一千七百二十块;刘宾家里,一千块钱。

至于修家具啊什么的事儿,全都算在总账里了,各自家里自己或买或修,随便,钱反正就那么些。

起初姚名堂有点儿意见,被常志书给骂了一顿,就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看起来钱挺多的,可是六七家子一分摊,也就没多少钱了。不过即便如此,也有三家暂时拿不出钱来,那简单,打欠条,姚名堂、常汉强、刘宾,三家各一张。多添少补,就这么地了。

瞧瞧,农村人办事儿利索吧?这么大的事儿,这么麻烦的事儿,一天时间搞定。

用人家常志书的话讲:“村干部们整天很忙的,工作上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这些事儿难道还要干上一个月么?现在改革开放了,是讲究效率的社会了,什么事儿都要讲效率地……”其实他就是心急火燎的赶紧处理完这事儿,自己还忙生意呢。

想起来这些事儿,我都禁不住在心里感慨着,深深的敬佩着,村里人,真是解决事情够爽快的,而且绝对不拖泥带水,不错不错。

而我们几个,在这种事儿上就无法掺和了,那是大人们的事儿,要让我们这帮年轻人再掺和进去的话,一准儿还得再打起架来不成。

那天下午在胡老四家待到四点多,雨势才稍微小了些,兄弟们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这雨看样子也没个停的时候了,于是大家也就不等了,纷纷回家。晚上嘛,下这么大雨,谁还出来啊?各自在家里待着吧,既然在家里待着,那就挨批吧。

能不挨批么?家里要往外出钱呢,哦不,姚京、常汉强、刘宾三个人不用挨批。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却格外的不一样,我爹和我娘都是喜笑颜开的,好像我们家赔钱还真就是件好事儿似的。

我本来心里还有点儿不踏实呢,这下可就踏实了,嗯嗯,至于为什么爹娘这么开心,暂时不问,省得一问话,再挨上一顿,那就太不划算了。

爷爷跟着村干部在各家各户都串了一圈儿,回来之后,也是脸上喜气洋洋,说各家各户也都谈妥了,都不会反悔,就等着晚上村干部们去算细账了,他就懒得再去了。事实上,他那晚上喝了点儿酒之后,还是披着雨衣出去忙活这些事儿了。没办法,就那么个人儿,要不在村里怎么那么有威望呢?

只是,我娘冒着雨却出去了,也不在家里做饭。

等到天黑了之后,我爹和爷爷把我从屋子里喊到堂屋,然后让我拎着十斤鸡蛋,五斤肉,一起去我二叔家。

我就问这是干嘛呢?下这么大雨,还去我二叔家吃饭?

爷爷笑着不说话,我爹却高兴的合不拢嘴儿,说:“傻小子,你二婶子有娃了,咱们不得赶紧过去看看么?”

我一听就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高兴起来,拎着鸡蛋和肉,在篮子上蒙了一层塑料布,立刻顶着雨就出去了。爷爷和爹在后面披着雨披跟着走。

这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儿,二叔都四十出头了,一直没有孩子,如今婶子怀上了孩子,这也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啊。

其实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婶子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起初她压根儿就没呕吐的反应,只是经常犯困打瞌睡,也没当回事儿。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怀孕,早就断了要孩子的念头了,谁曾想,这些天越来越觉得肚子大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病,肚子里长瘤了呢,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一检查,得,四十出头了,竟然怀孕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大家子都聚在二叔家里吃饭,爷爷还高兴的说要明天就往部队上写封信,让我大哥也知道,多好的事儿啊?对于我们家来说,这绝对是天大的喜事儿。

爷爷、我爹、二叔、我,四个老少爷们儿在一起喝了不少的酒,大家都高兴啊。我二叔一边儿喝酒一边儿说:“从明儿个开始,我什么事儿也不干了,不出去瞎混了,钱也不赚了,就守在家里,等着孩子生下来,就当时给自己放假了,哈哈……”

大家就都乐呵,其实心里面都挺高兴二叔不出去的,谁都知道,他这两年赚了不少的钱,可那些钱都是吃命饭赚来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安省啊?

我婶子在一旁也乐得不行不行的,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没啥害羞不害羞的,不过总还是觉得有点儿惊喜的样子,时不时,也会露出少女般的矜持来。我娘更是为他们两口子高兴,她说:“这往后啊,有啥事儿的,挺着个肚子不方便,就去我们家,我这个做大嫂的整天闲着,就伺候着你……”

其实,我蛮应该把这些高兴的事儿多写点儿的,只是……唉,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心里难过。我们那个时候谁也想不到,得知这个消息还不到一个月,二叔就,就……走了,也不能说走了,反正是,是,不能和我们一同共享天伦之乐了。

算了算了,不写这些高兴的却让人难过的事儿了。

讲讲我们这帮年轻人跟老王八精以及村里人之间的事儿吧。

对于我们火烧关帝庙,导致了关帝庙成为一片废墟的事件,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引起更大的反应。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儿还是在村民们私下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村民们就觉得我们这帮年轻人既然在上午刚出了大事儿的时候,又选择下午火烧关帝庙,肯定是在警告村民们,甚至说是挑衅,怎么着?你们不服是么?小爷们就是拆庙砸庙烧庙了,怎样?要不再来较量较量?

不过表面上,却没有任何人去在意这些,即便是那些老太太们,也竟然很罕见的做出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

我心里觉得,这八成是因为那天上午出的事情太大,毕竟伤了好几个人,还有一个被捅了一刀,村里人能不考虑考虑么?谁没事儿吃饱撑的了,去和一帮愣头青年轻人冲撞去?

再说了……没有了蝙蝠精的蛊惑,村里人反而对于那帮老太太,以及那些村里的庙宇,渐渐的产生了极大的厌烦。他们觉得,从去年冬天开始,村里就开始说这帮年轻人遇见这个邪物了,遭到那个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了,问题是,这帮年轻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就是和村里的庙宇开始生冲突了么?

孩子们不懂事儿,年轻,平常普通人都晓得,让着点儿他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可所谓的神灵,怎么就肚量那么小,非得跟这帮孩子们过不去呢?

再有,村里这帮老太太的名气实在是不咋地,你说她们信了神灵,怎么就不干人事儿呢?天天和这个吵吵,和那个吵吵,她信的那个神灵,就教她干这种事儿了?那样的神灵就不值得咱们信仰膜拜了,不信也罢;从去年腊月开始,老太太们不断的让村里人集资,出力,修庙,建庙,这事儿一茬接着一茬,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村里人也就是心里面对于神灵有那么一丝信仰畏惧,再加上实在是不愿意和这帮老太太们生争吵,更不愿意和她们结下梁子,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勉强接受了老太太们的撺掇。可眼下,村里的庙宇一夜之间被一帮年轻人给铲除干净了,难道……还得村民们集资全部修建起来么?

乖乖,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也是个大工程了,谁有那闲工夫天天去做免费的义工修庙啊?

那时候农村的经济条件,还没达到让人整天闲着不用干活儿赚钱坐在家里享清福的小康、康、康水平呢。

这不,经历了这么半年多的时间中这么多的事情,再加上那天抄家引起的凶狠斗殴事件,就连“玄母娘娘”的忠实信徒们,那帮老太太,也都缩到家里不出门儿了,没脸见人啊,让一帮小年轻人给治的服服帖帖的,她们大感丢脸,却又不能再去和那帮小年轻人冲突,夺回面子去,在她们的心里,从来还没有这样的沮丧过。

在以前,老太太们与村民之间生了冲突之后,多半是村民们不和她们一般见识,让着这帮岁数大的老年人……可问题是,撞上了我们这帮年轻人之后,形势陡然变了,我们对于这样的老太太们,完全就不想任何尊老爱幼的高尚品德了,针锋相对,而且绝对不甘落了下风。几次冲突中,都是我们占据着上风头,爱谁谁!

原本她们的心理上就已经对我们有了一丝的畏惧,再加上,那天烧了关帝庙之后,除掉了蝙蝠精。结果晚上老太太们再次请神想要哭诉的时候,却现,无论如何都请不来她们的神了,她们那尊敬的“玄母娘娘”不搭理她们了。对此,她们认为是铜锁娘没本事,在“玄母娘娘”面前失信了,而铜锁娘却说是玄母娘娘生气了……

不管找什么样的理由,玄母娘娘是不来了,左请不来右请不来,请了无数次,还不来。

她们就没信心了,就绝望了。

而且……她们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经常聚集到一块儿狼狈为奸了。因为出了这件大事儿之后,家里人对于她们的管控更加严格了。他们认为,出了这种事儿,责任完全就在这帮老太太们的身上。所以一听说她们又聚集在一起请神胡闹了,家里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甚至出嫁出去的闺女们,也全都飙,要么出言威胁,要么干脆把她们软禁在了家里。干啥?别出去再给我们惹事儿了,别出去再丢人了……

这一切一切的原因,导致了村子里出现了极为难得的安宁。当然了,这是相对比来说,本来嘛,既然年轻人拆庙了,村里就应该又热闹了,爱好看热闹的村民们又有戏看了。然而这次却很安静。

村里人没有谁会在大街上随意的乱侃说起自己心中的疑惑以及对于没有热闹好戏看了的不满。

兴许,是大家也厌烦了这种事儿吧?

在大家都基本安静下来的时候,目前村子里最不安稳的人,竟然是胡老四。

前些日子整天不敢出门儿,生怕家里面遭了灾,可即便是那样,家里的玻璃以及院墙门儿还是让人给毁坏的不轻。如今别人都安静了,他胡老四竟然开始天天在村北面的河堤上转悠了。

于是村里人都开始好奇,胡老四这是干嘛呢?

有些人上前问胡老四的时候,胡老四毫不隐瞒,说河里面有老鳖精,专门儿吃小孩子的灵魂呢,希望村民们都看好了自己家的孩子,不要让他们去河里面洗澡……村里人对此深以为然,毕竟前些日子不就淹死一个小孩子了么?还有好几个小孩子都差点儿淹死,若非是那几个年轻人勇于相救,闹不好就……这么说的话,村民们才想起来,是啊,那几个年轻人,其实真的不错,他们真的做了见义勇为的好事儿啊。

是谁他娘的前些日子整天说那几个孩子的坏话来着?村民们纷纷极度愤慨的指责着,丝毫不认为他们曾经也这么说过。

村民们毫不怀疑的相信了胡老四的话,如今既然对于庙宇里的那些所谓的神灵没有了信任,那唯有胡老四值得信任了。于是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胡老四,那可是咱们十里八乡又名的神棍,哦不,阴阳仙。

好像胡老四以前压根儿就没当过阴阳仙似的。用胡老四自己的话说:“曾经村里邪物混乱的时候,自己赫赫有名,降精除怪,所向披靡,村民无不敬仰佩服……之后,有部分邪物从村中逃离出去,偶有为祸邻村,便会有人请来胡老四前去,胡老四一去,那自然是手到病除,名气也就出来了。”

问题是后来村里有好些年头,没别的邪物胡闹,偶尔也就是些魍魉之物捣乱,胡老四念两句咒,画几张符纸就搞定了。慢慢的,干脆什么也都没了,胡老四的生意也就渐渐的淡了下来。钱赚的少了,费劲了,名声也不好了,就从阴阳仙,一下变成神棍了。

得,现在村民们又开始相信胡老四了,小孩子淹死在牤牛河的罪责,也就都怪在老王八精身上,与我们这帮年轻人绝对不相干了。

所以说,村民们是最善变的,真是变得快。巴不得现在就把胡老四还有我们几个都供到河神庙里去,守在河边儿保护着村里人不受祸害。

因为他们没空啊,谁没事儿吃饱了撑的整天守在河边儿小心翼翼?谁整天啥事儿也别干了竟看着孩子们别让孩子去河边儿玩儿?要知道,在那个年代里,乃至到如今的农村,小孩子们依然是放开了让他们跑着玩儿……农村老话讲:泥孩子泥孩子,不跑啊跳啊的,长不大也长不结实……

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在村子里已经彻底传开了,我们和胡老四将会成为村中小孩子们的保护神,负责到底。嗯,也就是说那老王八精,就得靠我们去铲除了。村民们对我们的态度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当然,不包括那帮老太太们,她们对于我们的记恨,已经深入骨髓,一时半刻难以消除,而且,她们岁数太大了,我们有时间,但是她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冲淡对我们的恨意了。

废话不说了,就说咱们怎么着也得除掉老王八精。嗯,其实那天下午我们和胡老四商量好了的,第二天要去干掉老王八精。

当时姚京提出过疑问:若是那老王八精不上岸,怎么办?

我们都不喜欢姚京说这种话,不过胡老四依然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就是:等。

还真让姚京给说准了,妈的姚京那张乌鸦嘴,老王八精还真就没上岸,不进河神庙了。于是我们也只有按照胡老四所说的,等,等着老王八精上岸,入那个河神庙。

这一等,就是三天时间。

第一天的时候,我们几个还跟着胡老四到河堤上查看了一番,胡老四还溜达着用法术好好的寻找着老王八精。嗯,找着了,老王八精在河里面儿呢。

第二天我们就懒得再跟胡老四去河堤上转悠了。陈金说咱们去的人多了,老王八精才不肯上岸等着被咱们揍呢,就让胡老爷子现在河堤上转悠吧,现情况了,先别动手,赶紧跑回来调兵遣将。这样也好让老王八精以为咱们怕了它呢,大意的情况下,兴许还就不走了呢。

其实我们几个和陈金都一样,无非就是懒得去找而已。

第三天,老王八精依旧没上岸,这次干脆,影儿都没了,胡老四愣是没找着老王八精躲在哪儿。用胡老四的话说,找不到了,那就是老王八精离我们村儿太远了。

这下我们彻底没脾气了,得,看来老王八精是不会再回来了,如同往年那般,偷走一孩子的灵魂之后,就远遁他乡,等明年再来呢。

胡老四坚决否认,他认为老王八精既然这么久都不走,还专门儿配合我们把蝙蝠精给铲除了,它绝对舍不得放弃到嘴边儿的肥肉,以后那可是在村里享受供奉呢。

问题是,它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说:“我估计是这样的,老王八精觉得咱们村儿的人,越的对于邪物没有了信仰,瞧瞧村里庙也都拆了,村里人也开始不信仰不供奉了,老王八精再留下来,也就没多大意思了,所以干脆去找更加合适的地方去了。”

哥儿几个觉得我这话说的实在是有理,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陈金更是说道:“银乐这话说的太多了,简直就跟老王八精想得一模一样。”

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骂道:“去你娘的,你他娘的才是只王八羔子!”

胡老四听了我的话,也有点儿怀疑是这么回事儿了,毕竟最近两天村里人还真是经常议论纷纷,对于村中庙宇的信仰程度,大大的开始降低。难不成,老王八精偷偷摸摸的进村儿,听到了这些消息,没有信心了么?还是它害怕被我们这些人给杀了?

正当我们都在心里迷惑不解的时候,第二天,也就是斗殴事件事后的第四天,出事儿了。

第18章 有发溺水事件

天气闷热的像是要把人给蒸熟了似的,就连扇子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太阳也更加的毒辣,像是又往自家后院儿里拉了几车皮的煤炭,后劲儿十足了,于是更加拼了本儿的燃烧热。

午后的村中,安静的像是凌晨两三点钟似的,没有一点儿动静。人们都钻在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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