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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短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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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宾疑惑的看着胡老四,用指头捏住眉头上粘着的符纸,用力一扯,哧的一声,将符纸撕破了,然后黏在眉头上的那一块儿也掉了下来。
“哎呀呀,你……”胡老四气得差点儿大耳刮子抽刘宾,急忙伸手去怀里又掏出一张符纸递给刘宾,说道:“这是纸,不是钢,你那么撕扯,能不坏么?它粘上去不掉下来就行了,你还用那么大力气干啥?”
这时候只听呸呸两声,常汉强和常云亮俩人已经往自己手里的符纸上啐了唾沫,轻轻的按在了眉头上,然后微微用力拉了几下,还真拉不下来。
“嗨,还真他娘的怪了啊,粘的够紧的!”常云亮的声音有些惊喜。
常汉强也点头说道:“嗯嗯,挺紧的,掉不下来。”
刘宾立刻啐口唾沫将符纸站在头上,三个人每人眉心处粘上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条,耷拉在两眼之间,一直到鼻梁上,看起来怪怪的,就如同近几年来流行的恐怖电影中僵尸眉头上贴那个东东。
见他们三人粘好了,胡老四扭头就往巷子外走,我们几个却没动弹地方,还等着胡老四施法呢。常云亮伸手拉住胡老四,问道:“哎哎,胡老爷子,这就算完了?”
“啊,怎么了?”胡老四有些诧异的回头说道。
“这就行了啊?我们算是开了阴阳眼了?”这次是刘宾问的。
胡老四点了点头,说道:“对啊,阴阳眼开了,三个钟头内,你们都能看见邪物。”
我们几个更郁闷了,搞什么嘛,不说弄得隆重点儿,好歹也得做出个样子来,念个咒语比划比划也行啊,这么弄点唾沫粘上符纸,就算完事儿?这也有点儿太小儿科了,容易让人不放心的。
“那个……胡老爷子,是不是,再给两张贴上?”常云亮有些不放心的要求道。
胡老四连忙说道:“不行不行,贴这种符纸给你们开阴阳眼,本身就是逆天的事儿,贴多了会伤身子的,而且也不能经常开阴阳眼的。”
“这……”常云亮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外行啊!不懂啊!
陈金不屑的冷笑一声,得意洋洋的往巷子外走去。
“走吧,到庙那儿还得准备准备呢。”胡老四招呼一声,于是我们几个便不再犹豫,一起往巷子外走去。
雪花纷纷扬扬,让夜色显得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当雪花飘落在脸颊上,脖颈里,那丝丝的凉意让人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震,很舒适的感觉。
走到巷子口老爷庙前的那片空地时,我们几个齐齐的站住脚,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这不是扯淡么?还想着打埋伏,伏击白狐子精呢,就冲着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咱们这群人再加上一条狗践踏一番之后,地上到处都是足迹,乱七八糟的,人家白狐子精……很精的,会上这个当?
胡老四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些,径直走到老爷庙前,一脚就把庙门给踢开了,然后冲我们招呼道:“都进来啊,在外面怔着干啥?下这么大雪,快快!”
哥儿几个面面相觑,这唱的是哪一出?
去球,反正咱们是外行,听行家的吧!我一咬牙,带头往庙里走去,于是兄弟们也都跟着我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入了庙中。
老爷庙本身就不够大,里面的空间更是狭窄不堪,我们几个进去之后,全都站着都显得拥挤,大黑那狗东西干脆让陈金一脚踹了出去,在庙门外头不满加委屈的呜呜着,踢腾着积雪。
无需点蜡,不用手电筒,因为外面厚厚的积雪和漫天飞舞的雪花,映衬着庙内,微弱的光线倒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况且一路走来,大家也都已经适应了这种光线。
大概是内心里满是疑惑,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吧,庙里头一时间竟无人说话,唯有几人的喘息声在庙里头微弱的响起。
胡老四站在供桌前,屁股靠着供桌,从怀里头摸出符纸来,挑出几张,然后再庙门口摆出一个八卦形状,扭头突然问道:“你们谁是处男?”
“嗯?”哥儿几个就都怔住了,这个问题问的……这不是扯淡么?咱们兄弟可都是正二八经的正经人家,咱们还没出卖过自己的青春呢。在那个年代里,俺们农村的孩子,谁,谁敢随便就干那事儿啊?说的难听点儿,就是晚上做个春梦遗精,都不知道在梦里头怎么去干那点儿活儿呢。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胡老爷子,您问这个干啥?我们几个……可都是绝对的三好青年,没有任何人做过那种龌龊事儿,都是,都是处……的。”
“哦,那事儿怎么能说是龌龊事儿呢?唉……”胡老四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这事儿为什么就不是龌龊事儿,说道:“那,你们几个都咬破食指,滴血在这符纸上,每人弄一张,就一滴血就行了。”
“啊?”哥儿几个都为难起来,早先咋不告诉我们啊?还咬破手指?很疼的。
胡老四干咳了两声,说道:“总得布个阵的,一个人滴血也行,只要,是处男就好,谁阳刚气最足,就用谁的血吧。”
“哦,你直接说得用我的血不就行了么?”我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右手,左手握住尖刀,便准备开刀了。
陈金按住我的手说道:“等等,银乐,胡大神棍说的是,谁阳刚气最足,用谁的。”
“啊,对啊,这不就是说我么?”我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扯淡,还是用我的吧。”陈金从我手里夺过去尖刀,直接在指尖上轻轻一跳,也不见他皱眉,蹲下来便在那一圈儿八张符纸上挨个儿滴了血,嘴里还说道:“你跟我比,还是不够阳刚的,你还别不承认。”
我深以为然的嗯了一声。
胡老四蹲在旁边也不说话,迅速的把两只手比划出几个样式来,在符纸上挨个儿的虚空按来抚去一番,然后低声碎碎念……
陈金得意的站起来,嘴角翘着,像是已经做出了一件绝对可以证明自己最阳刚的大事儿。我低头轻笑出声,陈金才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银乐,我怎么觉得你狗日的阴了我?”
“没,没有。”我忍着笑说道。
陈金还是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哥们儿,他们都很是认真的冲陈金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了陈金的阳刚气绝对是哥儿几个里头最足的。陈金这才有些狐疑的把割破了的手指头塞进嘴里吸允起来。
其实这件事儿吧,直到现在恐怕兄弟几个包括陈金在内,都不晓得到底是谁的阳刚气最足,但是有一点儿我心里很清楚,我当时确实是甘愿让出第一大位置给陈金的,第一,我觉得陈金胆量真的比我大,第二嘛,自己拿刀割自己的手指头,我还真有点儿嫌疼呢。
而胡老四事后曾经说过,他起初也是觉得应该公平点儿,所以才建议大家每个人都滴血的,不过后来一想,罢了,反正也就我们几个人,谁都血都行,大家不会计较小气的。于是我心里很有一段时间对陈金有一点点的愧疚。
接着讲故事,话说胡老四一番碎碎念完毕,挺身站起,左手托起右手,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向庙外,嘴里呵一声“起!”只见那八张符咒摆成的八卦阵轻飘飘飞了起来,很是诡异、很是神奇的向庙门外那片空地上飞去。
那八卦阵在一米多高的半空中飘飘悠悠的穿过雪幕,飞到距离面门口有四五米远的地方之后,便悬浮在空中不再动弹。
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八卦阵缓缓转动起来,一股淡淡的浅黄色光芒开始从那几张符纸上散发出来,幽幽然、清淡淡的往四周开始蔓延起来,那些飘舞的飞雪似乎都被那淡淡淡柔和光线给托了起来,在空气中不再降落,四下里飘起来。
正当我们几个哥们儿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时,胡老四突然手指一动,往下一指,嘴里呵一声“落!”
那组成八卦阵的符纸立刻散开,缓缓飘落在积雪上,原本黄色的符纸,像是被抽取了黄色,只余惨败如雪的颜色,在积雪上几乎看不见。再加上纷纷扬扬的大雪不停的落下,不一会儿便将符纸盖住了。
胡老四站在庙门内,抬头看着外面飞雪飘舞的夜空,手式不变,食指中指依然并拢,由左手托起,在庙门前凌空画了起来,速度还挺快,根本看不清楚他画了个什么东西,嗯嗯,就算是他用笔画在纸上,我们也看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的。
便是平时最爱惹事儿,最不喜沉闷的陈金,此时也和我们几个一般,一声不吭,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胡老四,刚才那一手,可比上午我和陈金在胡老四家里看到的那一出戏神奇多了啊!
最让我们几个感到奇怪的是,虽然胡老四是在凭空画符,可是我们却能够隐约看到在庙门口竖立起了一个泛着淡淡黄光的符号,什么什么他娘的令……大概就那么个样子吧,说字不是字,说图不是图的,反正很是奇怪的样子。
胡老四终于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好像额头上冒汗了,他抬手用袖头在额头上擦拭了几下,说道:“行了,等着白狐子精来吧。”
“哦。”只有我自己答应了一声,其他人都还在奇怪的看着胡老四,一声不吭。
胡老四往桌子跟前儿走了几步,扭身,屁股一抬,脚尖儿用力一点,便一屁股坐上了供桌,从腰间拽出来烟锅,拿出火柴哧的一声划着了,点上一锅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我终于沉不住气,首先问道:“胡爷爷,那个……太高深的我也不问您了,问了我们也不懂,我就问下,咱们待在这庙里头,白狐子精它还会来么?”
“对呀对呀……”除了陈金之外,其他三人猛点头,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胡老四。
“嗯,没事儿,我施法了,白狐子精就是来了,也不会发现咱们在庙里头呢。”胡老四很有信心的说道。
我有些将信将疑,这有点儿玄乎啊,你胡老四有这么深的道行么?当然了,这种道术是否高深,咱还真不清楚,总之在咱当时看来,绝对高深的不可测不可测……我接着问道:“那要是它不来呢?”
“它应该会来的。”胡老四这句话说的语气不够自信。
“它来了,咱们怎么跟它打?”我皱着眉头看着庙外头那一大片积雪上,先前还被踩得乱七八糟脏兮兮的地方,早已被飘落的积雪覆盖住,只余下一个个坑洼。
胡老四在供桌上咔咔的磕了几下烟锅,又点了一锅,一边儿抽一边儿说道:“它只要来了,肯定会先去杨树底下刨,然后等它刨出来符纸之后,就会被符纸伤着,受伤之后,它往回跳,正好跳在了困邪阵里头,受了伤的白狐子精一时半会儿就挣脱不开困邪阵,到那个时候,你们几个就冲出去,围着它就死命的打,往死里头打!打死它!”胡老四说最后那几句话时,恶狠狠的,我都担心他,咱打死打不死白狐子精不要紧,您别把自己仅剩下的几颗牙齿给咬掉咯。
“就这么简单?”陈金终于忍不住,张口问起了胡老四。
“这……不简单。”胡老四仰头看了陈金一眼,随即便看向我,说道:“银乐,那白狐子精凶的狠,到时候你专门儿负责打它的眼睛,别让它有专心下来施妖术的时间和机会,能把它的眼睛用刀戳瞎了,最好不过。”
“嗯。”我点头,右手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胡老四又说道:“你们几个也别粗心大意,手里的家伙尽管往白狐子精身上招呼,它那护体的邪气顶不住多久的,哼哼,就算是打不死它,也得打它个半死不活。”
大黑那狗东西不知道刚才去哪里转了一圈儿回来了,正在庙门外的大雪中来回溜达着,时不时四下里警惕的看看,偶尔躬身呜呜两声,似乎在警告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不明事物,不要靠近这里。
我急忙招呼道:“黑子,进来!”
大黑狗连往庙这边儿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很奇怪的在外头溜达着,好像要找到我们似的。
“别叫它了,它听不到,也看不到我们。”胡老四摆手说道。
刘宾说道:“那大黑在外头,白狐子精看见了,肯定离得老远就不肯过来了。”
胡老四思考一番,说道:“银乐,你出去把狗牵进来吧。”
“哦。”我点头答应,迈步走了出去。
这刚一出去,大黑那狗东西就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立刻兴奋的摇头晃脑的跑到了我跟前儿,哈着舌头舔我的手,好像在说,你们都跑哪儿去了?刚才找你们一大会儿。
我牵着狗脖子上的套把它拉入了庙内,大黑似乎还有些不愿意或者是疑惑呢,梗着脖子进到庙里之后,才很奇怪的看了下我们,然后摇头晃脑的在陈金的裤腿上蹭了起来。
第38章 白狐子精来了
大雪依然在纷纷扬扬的飘落着,隔着敞开的庙门向外望去,漆黑的夜色中,雪花瓣瓣凌空簌簌落下,黑白分明的视觉效果,让人觉得一切放佛都简单化了许多。
庙里头烟气缭绕,辣的呛人。胡老四还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看起来似乎很平静,很有信心的样子。可我心里明白,胡老四现在肯定紧张的后背冒汗呢,这老小子,平时一袋烟抽完,总要歇上好长时间的,这次,已经是第三锅接上了。
陈金点了支烟抽上,歪着身子靠在窗户前,抱着胳膊,对我说道:“哎,银乐,你说那白狐子精啥时候来?这天不早了啊。”
“不知道,等呗。”我眼巴巴的看着门外头,心里很矛盾,既希望那白狐子精赶紧出现,却又盼着那白狐子精别来。
庙里头再次安静下来。
大黑那狗东西蜷缩着趴在门口,像是睡着了似的,它估计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让庙里头所有人都心里都踏实了许多。毕竟,狗的嗅觉听觉,都比人要灵得多,它只要踏踏实实的趴在那儿不动弹,那就是在无形中说明,外面并无异常……
“十二点了。”常云亮撸起袖子看了下手表,轻轻的提示了一声。
便如同在宁静的湖面上砸下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儿,于是涟漪荡开,所有人的心里都颤了一下,几乎同时往庙外头看去。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纷纷扬扬簌簌降落的大雪,停了。
遍地银白,泛着清冷的寒光,映着幽深的夜色,地面与空气便如同黑白两色的砖石砌在了一起,又若是两个紧紧相连的不同空间,却界限分明,互不侵犯。
呜……半空中,一阵寒风吹过,如同谁刚刚吹响了哨子,哨音幽幽然、凄凄惨,飘飘远去,渐渐消无。
蜷缩在庙门口的大黑,突然抬起了脑袋,警惕的看向庙外,耳朵抖动了两下,竖的笔直,嘴巴微微的咧开,露出森森獠牙,挤出呜呜的怒声。
陈金很快的反应过来,踏前一步蹲下,伸手按在了大黑的脑袋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大黑很机灵的明白了主人的意思,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只是一双狗眼依然凶狠且警惕的看着庙外那漆黑的夜色和满是银白的雪地。
庙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清楚的意识到,白狐子精,来了……
一抹白色的影子从渠东的自留地里幽幽飘来,看起来速度并不快,是那么的轻柔缓缓,却在霎那间划破浓浓的夜色,眨眼间便到了巷子口。
老爷庙前,有一大片的空地,庙门口,距离巷子,有十多米的距离,西侧是张保民家的院墙和房屋,东侧是渠边儿通往河堤和桥头的路。
庙内,我们几个屏息凝神,或者说,是我和陈金俩人在屏息凝神,而常云亮他们三人,是瞠目结舌吧?因为他们是第一次看到白狐子精,这种传说中的邪物……看起来,确实很凶,很恐怖。
便如同胡老四所说,白狐子精真的就在庙前十几米外的巷子口,静静的站住了,它很谨慎的四下里观察了一番,然后盯住了庙门。
那是一双满是狠戾凶残的双眼,微黄发绿的寒芒从眼里透射出来,慑人心扉。
瘦削的狐脸显得狡诈无比,森森闪着寒芒的獠牙露出唇外,透着凶悍的气息。
它一身洁白,白的让人感觉,这只白狐子精,便如同用地上的积雪刚刚堆积而起,不,是天空落下的雪花,很自然的堆砌而成的一尊像是狐狸的雪像,是那么完美的和地上的积雪相连,相接,一点儿都不显得凸凹。
夜,如此的安宁,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就连庙内众人那轻微的呼吸声,似乎都已经被这种极度的安静完全的吸收掉了。
“别担心,它,它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胡老四很突然的说道。
哥儿几个都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才缓过神儿来,于是庙内响起几声重重的喘息。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鼓励着壮胆儿,虽然,我们并不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眼神。
“它……好像发现我们了。”刘宾颤巍巍的轻声说道。
是的,我也有同感,而且我相信,庙内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因为那只白狐子精看向老爷庙的眼神,透着狐疑,凶狠犀利。胡老四说白狐子精看不到我们,听不到我们说话,可即便是白狐子精看不到我们,那么它现在所看到的老爷庙,是个什么样子?敞开的庙门里,是什么情景?
我们不知道。应该也有异常吧?毕竟……道术能将我们都隐身么?这有点儿不可思议了。
胡老四紧紧的盯着庙外不远处的白狐子精,缓缓的说道:“不会的,它看不到我们,沉住气。”
“它过来了!”常云亮提醒道。
不用他说,我们几个的心都揪紧了,谁都小心着注意着白狐子精呢。
说真的,在没有来之前,兄弟们还都不以为意,侃侃而谈,吹牛如何如何敢作敢为……可是真真的面对着这种邪孽异物,在如此安静,如此静的让人心悸的环境中,眼睁睁看着邪物缓缓向自己走来,心里还明明白白的清楚,一会儿就得动手跟它干,跟它死磕了。心里都紧张,都忐忑,或者说,都有些害怕。包括陈金这号胆儿大到没心没肺的人物,他也一样紧张。
白狐子精很谨慎的盯着老爷庙门,缓缓的移动着步子,轻轻的踩着积雪,向这边儿走来了,冲着庙门,冲着我们。
大黑那狗东西似乎也感觉到了庙内充满了紧张的气息吧?它很不习惯、很讨厌这种紧张的气氛,慢慢的站了起来,嘴角裂开,獠牙龇起,微微向前探头,脖子里传出轻微的呜呜声,它怒了,对于白狐子精,大黑也算是熟识了。
陈金的手搭在大黑狗的脖子上,安抚着大黑,防止这狗东西冲动起来,直接杀将出去。
我伸手摸到了腰间,轻轻的解开了腰带扣,将腰带缓缓的从腰间抽离出来,刚才那把尖刀,被陈金拿在手里了,这小子出来的时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没抄家伙。
“都别动。”胡老四双手抬起,提醒着我们,不要冲动,稳住,稳住。
白狐子精不急不缓,一步步的往这边儿走着,小心翼翼,很谨慎。
走到距离庙门口还有四五米的时候,我们看的它更清楚了,那张狡诈阴险的脸,阴森森的透着凶狠残忍,眼神里散发着慑人的寒芒。
白狐子精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动了一下瘦削的脸,双眼转动着四下里看了看,鼻子嗅了几下,然后低下头来,原地转了两个圈儿,在厚厚的积雪上刨动起来。唰唰唰,积雪被刨的四散纷飞。
刨了几下白狐子精突然往我们这边儿扑了过来。
我猛的瞪大了眼睛,脖子不由得后仰,精神瞬间就要爆发似的,浑身肌肉紧的都快要抽筋儿了。
大黑那狗东西更是身子猛然往后一缩,随即嗷的一声就要往外扑,若非陈金这个人遇事不慌,死死的拉住了大黑的脖套,恐怕那东西早就扑了出去。
“别动别动!”胡老四连忙出声提醒我们。我看了他一眼,从他惊恐的表情中,我看到了不自信。
白狐子精好像故意在耍弄我们似的,它在庙门口停了下来,距离庙门,距离那跃跃欲出,使劲儿往外探脑袋的大黑狗的鼻子,只有一米多点儿的距离。
白狐子精低头猛嗅了一会儿,前爪子有飞快的在积雪上刨了起来。
陈金扭头和我对视一眼,是的,白狐子精刨雪的地方,有我们弄到那儿的狗尿。
白狐子精刨开积雪之后,停了下来,再次很是小心翼翼的四下里看了看,然后狐疑的看着我们,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这时候的我,嗯,大概我们哥儿几个都一样,都已经不再有了先前那般紧张恐惧了,反而想着赶紧冲出去干它,狠狠的打,往死里打它!打死它!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当紧张恐惧的你在安静的环境中被迫克制着自己,一直压制着无处发泄的时候,慢慢的,恐惧就会淡化,转而化作了冲动,激动,甚至是暴躁。
白狐子精怔了一会儿,转身走到了大杨树下,再次扭头四下里疑神疑鬼的查看一番,低下头来,两只前爪开始飞快的刨动起雪来。
胡老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着白狐子精去大杨树下刨土,他扭过头来,看了下陈金,又看了看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一副……奸计得逞的狡诈样子,阴阴的。
突然,白狐子精身子猛然往右侧一窜,突然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不见了!
我们几个大吃一惊,胡老四赶紧伸展胳膊挡住差点儿就要跑出去看个究竟的我们,扭头说道:“稳住稳住。”
我忽然想到,是不是那一沓包着蒜泥像是粪便般的符纸,让白狐子精给刨了出来,白狐子精受到了打击,却并没有按照胡老四的猜测,跳到庙前的困邪阵里,而是像上次那般,逃向北地了?
庙里一时间再次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皱着眉头往外边观察着,企图发现白狐子精的踪迹。
胡老四从怀里摸出几张符纸了,极其紧张的捏在手中,开始碎碎念……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们几个心里一紧,抬头看向房顶,黑漆漆的。
“它,它,白狐子精它上去了?”刘宾紧张的说道。
“奶奶的,真是扯淡!”陈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骂骂咧咧的说道:“走走,干脆出去跟丫挺的死磕去,憋在这里头当缩头乌龟啊?”这小子松开大黑狗的脖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尖刀就要往外走。
我赶紧迈步挡在了大黑狗的前边,一脚将刚要扑出去的大黑给踢了回去,然后挡住陈金,说道:“金子,别冲动,听胡爷爷的。”
哥儿几个都看向胡老四。
胡老四还在碎碎念……
咣当、咔嚓!
瓦片破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有两块儿瓦从庙顶上掉落到了前方那片积雪当中,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操!我大吃一惊,忍不住对还在碎碎念的胡老四低声吼道:“胡老爷子,白狐子精是不是要拆庙了?”
听我这么一说,哥儿几个都慌了神儿,想到了老砖窑倒塌时的情景,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会砸死人的。
“稳……稳住!”胡老四终于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么一个词儿,不过他也很紧张,更没自信了。
这时候,只听外面嗖的一声,那只白狐子精从庙顶上蹿了下来,落在了庙前几米开外,然后又嗖的一声蹿开。
我们还没缓过神儿来呢,就见一道白影从庙前蹿了过去……
又蹿了过去……
又蹿了过去……
……
白狐子精在绕着老爷庙转圈儿呢!飞快的跑着玩儿呢!嗯?
白狐子精大概转了四五圈吧,然后停了下来,稳稳的站在了庙前几米外的积雪当中,凶狠的瞪视着老爷庙那敞开的破门,或者说,是在瞪视着我们。
胡老四再也沉不住气了,右手食指中指夹着那几张符纸,猛然伸手指向庙外,嘴里呵一声“阵!”
随着这一声呵斥,只见胡老四手指间夹着的那几张符纸噗的一声着了,火苗噗噗的跳动起来,胡老四浑然不觉疼痛。
庙外那原本凌然立于积雪当中的白狐子精突然紧张的四下里看了看,好像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危机降临在了它的头上,白狐子精怒视了一眼老爷庙内,跳起来就想跑。
可它仅仅只是跳起来一尺来高,随即就像是有千斤的重力从上而下压在了它的身上,又像是地上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它牢牢的吸附住一般,白狐子精颓然落下,寸步未去。它恼怒的仰天长啸,奋力挣扎起来,眼神中凶光毕露,龇牙咧嘴,张牙舞爪,怒气冲冲。随着它的挣扎,它身体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
而我们所处的老爷庙内,也传出咯吱咯吱的怪异声响。
此时根本不需要胡老四招呼,陈金已经大步跨了出去,手里拎着尖刀直扑向那只白狐子精。
还有得选择么?先前本来说好的就是白狐子精一旦被困邪阵困住,我们几个就要赶紧冲上去往死里头打它,虽然和计划稍有不同,白狐子精并没有身受重伤,可是……这种情况下,难道我们会傻到再等着白狐子精去大杨树底下刨符纸去么?
我几乎和陈金前后脚跨出了庙门,手里抡着皮带冲了上去。
大黑狗汪汪的狂吠着从我脚边儿嗖的一声蹿了过去,超过陈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顷刻间扑到了白狐子精的身上,一黑一白两个畜生立刻扭打在了一起,汪汪的狂吠声喝白狐子精恼羞成怒的嗷叫声掺和在一起,震耳欲聋。
第39章 激战
陈金上前就是狠狠的一脚,同时手里的尖刀向下扎去,可没扎到呢,陈金立刻就往回收手。两个畜生打的很凶,翻滚踢腾着,一个不小心,弄不好就会扎伤到大黑那狗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众位兄弟已经一拥而上了,可围住了白狐子精,却基本插不上手啊。
我甚至有些后悔听胡老四的话,把大黑这狗东西带来了,这不是碍事儿么?
就在我们急得头上冒火,苦于无法插手,只能偶尔抽冷子逮机会干上一脚一拳的时候,大黑那狗东西突然惨叫一声,硕大的身子凌空飞起一米多高,一下就撞在了常汉强的身上,把个常汉强给撞得身不由己的后腿两步,仰面摔倒在地。
我们几个想都没想大黑是否受伤,立刻就是拳打脚踢拿着尖刀棍子皮鞭那就是一通狠揍啊!噼里啪啦砰砰的声音夹杂着兄弟们的怒声呵骂不绝于耳。
发了狂的白狐子精强悍凶猛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我简直无法相信,当初我曾经和那白狐子精过了几招……
棍子砸啊、尖刀扎啊、皮鞭抽啊、拳打脚踢啊!要按说,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让一个人或者是一只狗彻底的失去战斗力,甚至丧命。
可白狐子精依然在挣扎着,而且根本就没有受到重伤体力不支的迹象,反而张嘴撕咬着,利爪挠着,凄厉的嚎叫着,就在那方圆不足三平米的地方,张牙舞炸的和我们几个拼杀死磕。更让人骇异的是,尖刀狠狠的扎在它的身上,竟然扎不破它的皮毛,一点儿血都不见流出。
它要真就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且用之不尽的话……我们岂不是在这里白忙活么?
而且我们几个再打下去,恐怕就得受伤了,若非是身上厚实的衣服给遮挡着,恐怕早就被那白狐子精给撕咬抓挠的遍体鳞伤鲜血横流了。现在棉衣棉裤都被撕扯烂了,棉花都露了出来,有的衣服都被成块儿的撕扯下来……反正是身上都没有全活的衣服了。
白狐子精真不容易,换作是咱遇到这种事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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