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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惊悚直播-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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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一数,约莫六七具,有男有女,有高有矮。
“这就是赶尸?怎么总觉得有些邪乎?”我运用追眼看向屋子靠墙的位置,闲青道长和云川就站在那里,他俩一个掐诀念咒,一个出苦力,正用身体把什么东西顶到墙角。
我极尽目力也看不清楚,只是隐隐能捕捉到几缕白毛,比头发要长,更加有韧性。
过了五六分钟,闲青道长法咒念完,取出两张用朱砂书写的符纸贴在那东西身上,又从水盆中取出一根翠绿的柳条将其捆住,这时候屋内的砰砰声才消失。
黑布一盖,云川将墙角那东西背起放在炕上,师徒两个配合默契,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看到那东西的全貌。
“嘎吱。”
门扉推开,闲青道长和云川齐齐走去,刚才那事对两人来说似乎习以为常。
“缘主,让你受惊了。”闲青道长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发现我在窗边偷看也不恼火,好像早已预料到。
被抓了个现行,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长,刚才是什么东西在屋子里乱动,我听声音……”
“你见过我赶尸,我也就不避讳你了。”闲青道长取出一张符贴在门框上,然后把我和云川都叫进东厢房:“你刚才听到的砰砰声是尸体发出的,详细的我不便给你多说,毕竟你不是我们这一门的人,说多了对你也不好。”
“尸体发出的?那就是传说中的尸变?”
闲青道长点了点头:“人死后,执念变作鬼魂,肉体化为养料反育大地,但是有些肉体因为种种特殊的原因,保留下了部分记忆,再被阴气、煞气入体,就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旭日当空,都能生出这样的变化,这赶尸未免也太危险了吧?”看向被黑纱蒙住的西厢房,这种跟死人同吃同住的职业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没你说的那么吓人。”闲青道长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赶尸一脉行的是善举,帮的多是那些客死异乡的可怜人,这是大功德,神鬼不侵的。”
“这个月都已经诈尸六次了,功德看不着,连买米钱都快没有了。”门口的云川小声嘀咕,修道之人五感敏锐,我和闲青道长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云川,我教你的站尸功练好了吗?”
“小徒愚笨,还未入门,总觉得不得要领。”
“那还不快去练?”闲青道长板起脸来,云川唯唯诺诺的离开,看着徒弟离去,他这才叹了口气:“别听他瞎说,诈尸这种情况也非常罕见,你这是赶巧了,最近我这道观不太平,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我若有所思,总觉得闲青道长在掩饰些什么,脑子里又想起三清殿中多出来的那个牌位,思考很久还是问了出来:“能详细说一下吗?或许我也可以为你出一份力的。”
道长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这事还要从那个老道士说起,他几个星期前造访青土观,说是准备把一具尸仙运到东北去,张口就开价五十万,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非常窘迫,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在第二天半夜三更的时候,老道士独自一人将尸仙扛了过来,结果我和云川掀开黑布一看,这才发觉不对劲。”
“怎么了?”
“裹尸布里包着的不是人尸,而是一具狐狸的尸体。”闲青道长苦笑一声:“我赶了半辈子的尸,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时我就准备拒绝,可惜那老道士撒泼打滚,还偏偏实力高超,我和云川两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没办法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等到披麻吊客丧门之时,启程赶尸前往东北。”
闲青道长的话里信息量很大,赶尸对我来说已经很神秘了,这又冒出来一具狐狸的尸体,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从闲青道长的嘴里听到了披麻吊客丧门这几个词,同样的话我曾在禄兴那也听到过。
“敢问道长,这披麻吊客丧门之时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修道入门,师傅不会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没有教给你吧?”闲青道长愣了一下,见我不像是开玩笑,便解释道:“这是阴历的几个特殊时辰,这几天适合出丧做白事,是赶尸一脉最看重的日子,另外如果有人是在这几个时辰出生的,八字里就会带有披麻吊客丧门三种不吉之星。”
我被闲青道长一说,下意识想到了禄兴和五年前的雨夜连环杀人案:“那如果是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杀了命中带有披麻吊客丧门的人会怎样?”
“那可就是犯了大忌讳了,诸事不顺,流年不利,不止杀人者,连一方土地都要被牵连。”
“这么严重?”我心脏砰砰乱跳,隐约间好像把握住了什么:“道长,那今年的披麻吊客丧门之时是阳历的几月几号啊?”
“正常来说这三个时辰不会相邻,通常要相差几天,但是每五年会出现一次白兆,比如今年就是,在三天之后的夜晚,正子时(凌晨十二点)一过,就是披麻吊客丧门之时。”
“三天后的夜晚?!”三天后的夜晚正是我第八次直播的时候!直播时间和这一年中最不吉的时间重叠在了一起,第八次直播很可能会成为我直播生涯的一个转折点。
“很惊讶吗?阴历推算、生辰八字这都是很基本的东西,你根基雄厚、脊柱大龙贯通,应该已经修炼到了缘督境界,怎么连这些皮毛都不懂?”
闲青道长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因为妙真心法这等不传之秘我根本解释不清楚来历,所以急忙岔开话题:“我的修行方式和你们不同,不是避世而是入世修行,具体的不便透露,咱们还是继续说那具狐狸尸体吧。”
闲青道长也没有追问,点了点头:“本来我计划是在三日后启程,亲自赶尸将那具狐狸尸体带到东北,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事到临头了,我们才发现那具尸体碰不得。”
第256章 红狐
“赶尸有'三赶,三不赶'之说。”
“凡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
“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其中病死的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岂不影响旧魂灵的投生?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这两类尸同样不能赶。”
闲青道长的话听起来也有些道理,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规矩,这是祖师爷一代代传下来的。
“动物尸体虽然也可以赶,但毕竟不是人,行里话也不能叫赶尸,而是叫做走脚。”
“那老道士把狐狸尸体留下后,我就一直将其放在西厢房里,单独给它一个房间,每天晚上把朱砂塞入它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对于人来说,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魂魄留在体内,狐狸也是同理。”
“一开始并无异常,但久而久之我发现,尸体耳鼻内朱砂不变,它嘴中的朱砂却消失的干干净净,我每次给它贴符安魂时,都感觉它在看着我笑。”
闲青道长说到这里自己都摇了摇头:“修道之人,意通鬼神,七窍玲珑,我的感觉应该不错,那具尸体问题太大,就算是我亲自出马,估计成功的可能也只有四成,如果带上云川可能把握会大一些,但我真的害怕出现意外,耽误了这小子。”
闲青道长虽然对云川十分严厉,但在他心里,早就把云川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了。
“要是出现意外了会怎样?丢掉尸体跑还不行吗?”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闲青道长看着一桌子的养生培训班广告,越看越发愁:“我当初就不应该为了钱答应老道,这尸体一旦经过我的手,那就跟我挂上了因果,此时不让它魂归故里,它就会一直缠着我不放。那具狐狸尸体生前可能已经修成了狐仙,我这小道观可经不起它折腾。”
闲青道长有苦自知,他是心里清楚但无人可说,今天也就正好是遇到我了,一股脑把憋着的苦水全倒了出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我也没办法帮他,又聊了一会,再无收获,我便起身准备离开。
将星神煞禄兴已经得到,现在小凤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到中午如果还找不到白起的踪迹,我只能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先把它放在一边,全力追查小凤的下落。
被闲青道长送到门口,我转身朝闲青道长拱手:“多有打扰,还望道长海涵。”
“无妨,路上小心,外面共四条小路,走撒盐最多的那一条,那是给人留的。”
“好的。”我抬起头,本来是看向闲青道长的,但是脑袋里好像有人说了句什么话,我下意识的扭头朝西厢房看了一眼。
目光尽头,黑纱被一阵风吹动,一角掀起,我隐隐约约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透过窗户盯着我!
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我才站稳,仅仅只是对视一眼,我就感觉自己体内血气翻涌,胸口的血狐纹身好似活了过来一样,散发出灼热之感。
“缘主?”闲青道长伸手搀扶,颇为不解。
我一手按着心口,那股莫名的燥热之感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蔓延全身,好像火烧一般。
蹲下身体,我口干舌燥,再抬起头时,双眼之中已经是一片血红。
“神降?”闲青道长急忙取出一张静心符贴在我胸口,他念动法咒,符纸上浸透出丝丝凉意,我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你是不是乱用过请神符?而且请的还是邪神妖物?”他紧锁眉头,叫来云川想要把我扶到屋里去,但是却被我摆手阻止。
“没事,过会就好了。”我不仅胡乱使用过请神符,请来的“神”似乎还赖在了我的身体里,根据万一道长所说,我请来的这尊“神”凶名赫赫,不被正道所容,所以我不敢告诉闲青道长实情。
“我和那请来的邪神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它还曾多次帮过我,没有道理会突然间害我,难道它是在提醒我?”
抬头看向西厢房,风平浪静,黑纱裹的严严实实,窗户后边似乎什么都没有。
“道长,我刚才好像看到西厢房里有一双赤色眼眸闪过,你千万小心,别又是尸变。”
“赤色眼眸?”闲青道长好似想到了什么,解下腰间的翠柳,取出摄魂铃,快步走到西边的厢房门口。
西边一共有两间客房,靠近三清殿的是大通铺,我刚才看到血色眼眸的则是另外一间。
“云川,备法器!”闲青道长如临大敌,他站在这间独立的厢房门口,嘴里念念有词,没过多久云川从三清殿走出,手中拿着朱砂、符纸、镇尸印等等法器。
“缘主,还请你后退一些,那条狐狸如果尸变会非常棘手,等会我怕照顾不到你。”
“没事,我也有几分道行,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一手夹着茅山七罡符,我守住厢房窗口。
闲青道长看我神色平静,步伐稳健,点了点头:“那好,你自己小心。”
他做好十全准备,推开西厢房的门,门板推开半指宽,闲青道长先是撒了一把朱砂,通了通阳气后才敢进入。
不大的屋子里什么陈设家具都没有,硬邦邦的地面中间摆着一张厚厚的黑布,布料下面是什么看不清楚,但是仅从凹凸起伏来看不像是人类的尸体。
围绕黑布,周围按照九宫的顺序放着九个水盆,更稀奇的是,每个水盆里都竖立着一枚铜钱。
小小的铜钱立在水中,不偏不倒,外圆内方,九孔正对着中间的黑布。
“道长,这铜钱是什么意思?”
“收声。”
闲青道长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屋里,他取出摄魂铃踩着奇特的步法,绕着九个水盆走了一圈。
说来也奇怪,他这边刚走完,水盆里的九枚铜钱全部应声而倒。
“铜钱摸得人多,所以阳气重,九为数极,我这么做就是怕它尸变。”闲青道长说完后,单手掀开黑布,露出了下面尸体真容。
这事和我有关,我自然不敢置身事外,探出头向内张望。
黑布之下是一片鲜艳的红色,像是跳动的火焰,又像是刚刚从心头流出的血液,红的惊艳,红的让人不敢直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目光刚刚接触到这一片红色,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动就又浮现上来。
默念妙真心法,过了很久我才平复心情,能够正常观看。
那是一条毛发非常艳丽的红狐狸,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它已经死去多时,尸体保持的非常完整,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伤口。
它双眼紧闭着,皮毛柔顺,仿佛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你可别被它的外表欺骗了。”闲青道长将我拦住,指着地上的狐狸尸体:“你知道它的皮毛为什么能在死后保持红艳,即使过去那么长时间依旧艳丽明亮吗?”
“为什么?”
“这其实是一条白狐,那毛发不是它本身的颜色,而是因为浸染了太多的鲜血,连时间都无法洗刷掉了。”
第257章 奇才
被闲青道长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狐狸皮毛确实红的有些不正常,看的久了甚至会刺痛眼睛。
“血狐!”我一手按住胸口的衣服,想起自己身上那条血狐纹身,“这么一看还真的有些神似。”
“你在说什么?”闲青道长见我神色异常,随口问道。
“没事,没事。”我连连摆手,胸口的纹身不能让外人看到,之前我询问过万一道长,据他所说,这血狐是现代正统道教中的一个禁忌,不可提及。
闲青道长恪守礼法,性格有些古板,我怕让他看到会横生事端。
“我只是有些好奇,一条狐狸而已,凭什么能够浴血而死,它生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慢慢靠近,走到九个水盆旁边,隔着水盆向内看去。
血狐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尸体保存完好,如果不是闲青道长提前说过,我甚至看不出来这是一具死尸。
“啪!”
我刚刚走近,外面就刮起一阵阴风,房门被关上,外面黑纱翻飞,屋内影影绰绰,好似有人在屋内跑动一般。
“道正,三清殿的香灭了!”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云川的声音,闲青道长脸色一下变的很差,他抓着我肩膀飞速退到墙角。
“离这东西远点!可能要尸变了!”
我不清楚三清殿的香灭了,预示着什么,但是看闲青道长这副紧张的模样,也跟着提心吊胆,摸到窗边,随时准备跳窗离开。
闲青道长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念咒做法,神神叨叨过了有十几分钟,他脸色是越来越差,大滴大滴的汗水落在地上。
“师傅!我来助你!”云川在门外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从三清殿扛过来两根竹竿,破门而入,用竹竿架住狐狸尸体。
“镇!”闲青道长用狼毫笔蘸着朱砂在狐狸头顶写符,可写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留下,朱砂根本落不到狐狸的身上!
门扉再次合上,道观外面晴空万里,但是西厢房内却阴气森森,这一头狐狸似乎引动了周围所有坟地的阴煞之气。
“师傅,我抓不住了!”云川双手各拿一根竹竿,正好将狐狸尸体架在中间,一只狐狸正常来说并没有多重,可是云川此时却涨红了脸,好似双手正托举着千斤重量。
闲青道长也焦急万分,他不停用笔在血狐身体的各个部位书写符箓,但是无一例外,朱砂根本碰不到狐狸皮毛,更别说在它身体表面写上镇压的符箓了。
“让我来吧。”出于好意,我本想着帮云川分担一些压力,可是当我双手碰到竹竿的时候,脑袋里触电般闪过一个威严的声音。
像是狐狸的叫声,很奇怪,让人不敢违逆。
“快松手,这是搭尸杆,你会被尸体内的残魂附身的!”云川和闲青道长都怕我出现意外,但是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很轻松的抓起竹竿,挑起了狐狸尸体。
“然后该怎么做?”
我茫然四顾,殊不知闲青道长和云川这时候都傻了眼,过了一会闲青道长才反应过来:“保持别动!”
我双手架杆保持原样,有些怪异的是那具狐狸尸体竟然跟我此时的动作完全一致,它的两只前爪搭在竹竿末端,低垂着头,双眼似睁未睁。
大约过了几分钟,闲青道长取来了一整套符纸分别封住狐狸七窍、六识,屋子里的阴风这才停止,一缕阳光透着门缝照了进来。
“好险,这千年狐仙要是诈尸了,咱们三个可就要成为江城的罪人了。”闲青道长舒一口气:“缘主,你可以放下竹竿了。”
将竹竿放在身前,说实话我刚才并没有觉得很吃力,可当我看到云川已经淌血的掌心时才知道,那竹竿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
“道长,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还云里雾里的没弄明白呢?”
“缘主,不必惊慌,刚才算是老道我欠你一份人情。”闲青道长哈哈一笑:“我这道观最近不太平,经常会发生尸变,晚上还会有游魂敲门,这些全都拜那具狐仙尸体所赐,它来头神秘,连押送它的老人都不清楚。这些时日我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跟它沟通。结果你今日一出现,这狐狸就暴露出了马脚,看来你与本道确实有缘。”
我暗自嘀咕,我不是跟你有缘,我是跟这条狐狸有缘。
请神符请来了个千年狐仙,胸口多了条血狐纹身,现在又遇到了血狐尸体,这一切都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了一样,是巧合吗?
请神符得自阴间秀场,血狐尸体是白起主人的东西,两者之间应该并无关联才对。
“道长,若是没有什么事,那小子我就先走一步了。”血狐尸体的出现,让我感觉自己周围好像存在着一张大网,自己仿佛是网中的鱼,总会碰到一些安排好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一样。
“缘主留步,有一件事我想跟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我推开房门,半个身体都已经出去了。
闲青道长略有忸怩的说道:“不知缘主有没有学习赶尸的兴趣,我看你天赋异禀,是块好材料。”
“哈?”我歪头打量,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我天赋异禀?道长,就在几个星期之前我还被人说是五年年来修道资质最差之人,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绝无戏言,我句句属实,赶尸要学会三十六种功,其中最基本的叫做站立功,简而言之就是让尸体站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尸体被阳气触碰极易生出变化,所以不管是在赶尸过程中,还是在搬动尸体的时候尽量不要用手触摸,只能用搭尸杆来搬运。”
“所谓的搭尸杆其实就是用竹竿,因为竹子属阴,不会对尸体造成太大伤害。”
“这站立功就是用搭尸杆把尸体立起,而且要让尸体跟你的动作保持一致,按照你的心意去移动。”
“我刚才看你第一次使用搭尸杆就非常熟练,立起尸体不说,还让它乖乖听话,无师自通,是个好苗子啊。”
我被闲青道长看的很不自在:“只是用竹竿挑起尸体,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轻巧,云川,告诉他你修炼站立功花费了多长时间。”
闲青道长朝云川招了招手,这个小徒弟哭丧着脸:“两个月又一天,还是不得要领。”
“听到了吧,云川的天赋已经算是中等偏上,两个月才堪堪掌握,你第一次使用搭尸杆就如此纯熟,这天赋我是生平仅见。”
“道长,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但关键是我已经修习了别派心法,半途改修赶尸恐怕会不太好吧?”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对于赶尸我仅仅是好奇,远没有到深入钻研的程度。
提到门派和道统,闲青道长沉默了,暗叹了几声可惜:“本来我还想教你一些基本的东西,三日后随我赶尸离开江城,如果有你助阵成功的概率也会大些。”
三日后的夜晚正好是阴间秀场直播的日子,我爱莫能助,只能婉拒。
回头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躺在地上的血狐尸体,我拜别闲青道长,离开青土观,打的回到了汀棠路。
乱糟糟的屋子里保持着原样,所有事情都挤在了一起,小凤要救,双面佛的阴谋要阻止,丢失的阴间秀场资料也要找回来。
我揉着太阳穴,心烦意乱,我有预感三日后江城会发生一场大乱,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拿出手机给刘瞎子打了电话,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和匆忙赶来的刘瞎子一起前往医院。
“劫煞将至,我要将手里的所有力量凝聚在一起。”
推开病房的门,蛊先生正盘膝坐在病床上,我让护工先出去,自己跟刘瞎子进入屋内。
“高健?你怎么来了?这位又是……”
“你叫他老刘就行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我坐在床边,打量着蛊先生。
“心脉受损,想要痊愈很难,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就好。”我拉上窗帘,又朝门外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后才对两人说道:“实不相瞒,三天后此地会发生一场很大的变故,如果我所料不错,五年前的惨剧即将重演。”
我把五年前的雨夜连环杀人案,还有自己的一些推测和盘托出,除了阴间秀场我没有隐藏任何东西,包括八字神煞,以及我和禄兴之间的恩怨。
听我说完后两人都有些惊讶,在他们眼中我应该是最平凡普通的那个人,但是谁又能想到,我这些时日的生活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我说你为何每隔三天卦象就会发生改变,原来你是卷进了八字神煞的争夺当中。”刘瞎子恍然大悟:“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格是最凶险难测的,亏你这个普通人能一步步走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蛊先生也点了点头:“一开始那女娃被抓走,我看你并不上心,没有任何要救人的意思,还以为你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能走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但是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我需要你们两位的帮助,就在三天之后……”
第258章 联合(第一更)
我有预感,第八次直播将会成为一个转折点。
八字齐聚,五年前的惨案可能会再次上演,但和五年前不同的是,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参与的实习警察,这一次我不仅要入局,还要成为正面对抗禄兴的主力。
“三天之后就是披麻吊客丧门之时,我们要早做准备,避免到时候手忙脚乱。”我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在病床上勾画起来:“这些时日,我每到午夜凌晨就外出打探,一共去过七个地方。”
我将安心旅馆、三号桥火葬场、新沪高中等地,按照它们在江城的位置大致画在纸上:“这七处地方看似毫无联系,实际上全都和神煞有关,每一处地方都对应着一种神煞的过去和记忆,残留着神煞的种种羁绊和不舍。”
“命格本身乃上天注定,你同时和这么多神煞牵扯在一起,命中被诸天星辰照耀,难道就不怕迷失了自己本来的命数?”刘瞎子拇指搭在中指指节,掐诀演卦:“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推算出你的命格,牵扯太多,天机蒙蔽。”
“我的命普普通通,没什么可推算的。”
“能同时跟八字神煞结下因果,还活蹦乱跳活到现在,你这命格要说普通,我第一个不相信。”刘瞎子停止推演,看向我勾画的几个地方:“同一座城市里出现八字神煞这本就极不正常,这几个建筑之间应该蕴含有其他联系,很可能是人为布置的。”
刘瞎子一针见血指出关键,我想了一会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匆匆跑到医院外面买了份江城地图回来。
在地图上把这几处建筑找到,然后用线连接,正好围成了一个多边形。
“这形状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一看,多边形和得自子丑的八角令牌几乎一样,只不过缺少了一个角而已。
“我经历过七次直播,走过七处地方,照此来看,第八处直播的地点应该是……”我把地图上的线条延长,大致画出一片范围:“拦江大坝!”
江城被大江穿过,在上游位置就是著名的拦江大坝,上下游水位落差四十一米,大约十五层楼那么高,最大蓄水量二十三亿立方米,一旦大坝出现问题,那对于整个江城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难道第八次直播会在这里进行?阴间秀场每次的直播任务看似莫名其妙,其实暗含深意,只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少,所以每次都被牵着鼻子走,只能被动破局。
如果说第八次直播还和神煞有关,那么位置很可能是这里,我已经接触过八字神煞中的七种,只有八字劫煞还未遇到。
“老刘,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知道劫煞神煞代表着什么吗?”八字神煞都有哪些,我早已了熟于心,只是其具体代表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刘瞎子出身风水世家,他本人又酷爱读书,虽然道法本领一般,但学识还算渊博:“古籍《三命通会》中有过介绍,劫煞吉则聪慧过人,才智超群,事不留行,胸罗万象,高明爽迈,武德横财。凶则昏浊邪侈,毒害性重,宿疾刑徒,兵刀折伤,执拗内狠,贪夺无情。”
“总的来说,劫煞主凶,主病、伤、刑之灾。”
听到刘瞎子的话,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他和劫煞命格的表现十分相似。
“禄兴!”
我皱眉沉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小凤曾告诉我说禄兴要杀七个人,铁凝香排在第六,小凤是最后一个排在第七。
这就有一个疑点,禄兴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八字神煞,可他花费那么长时间却只为杀七个人,假设每个人对应一种神煞的话,那也应该杀八个人才对,除非禄兴本人也是神煞之一。
“这第八次直播肯定和禄兴有关,八字神煞也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我低声自语,围绕神煞,双面佛从二十年前开始布局,五年前他们应该聚齐过一次,但是因为种种意外并没有成功,五年后的今天,禄兴再次聚齐八字神煞,他们真正的目的就要浮出水面了。
我在拦江大坝周围做了个记号,看向刘瞎子和蛊先生:“三日后的夜晚会发生一场波及整个江城的灾难,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助我一臂之力。”
刘瞎子当即点头:“我刘家世代生活在江城,和这一方土地也有很深的感情,帮助你理所应当。”
蛊先生也没怎么犹豫:“没问题,我们目标一致,那个叫做小凤的女娃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不把她救出来,我以后寝食难安。”
“多谢二位。”
“没必要,我们帮你就是在帮我们自己。”刘瞎子摆了摆手:“江城是一座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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