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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惊悚直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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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不透她的来意,沉思片刻后说道:“进来吧。”
“谢谢。”她生硬的对我说着感谢,坐在略显拥挤的小店里:“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你之前谈业务不都是去二楼里屋吗?”
“业务?”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我点燃一根烟:“就在这说吧,你只有五分钟。”
叶冰点了点头,也不在乎屋子里飘散的劣质烟草味,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江辰前天出院了,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我总感觉他怪怪的。”
叶冰脸上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情绪,这种情绪我最近在很多人脸上看到过,那是后怕和恐惧。
吐出一口烟雾,我手指敲着桌面:“还有四分钟。”
“从医院回来后,江辰手里抱着一个花盆,那个花盆我之前在他的病房里见过,就算他病情最重的几天里,他的床头也必定会摆着那盆花。”
“自打那盆花被江辰带回家后,我这两天做梦总会梦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婴儿,它每晚都朝我爬来,而且越爬越近。”
“我把这件事告诉江辰后,他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显得很高兴,说这是一件好事。”叶冰露出不能理解的神色:“那婴儿长得很是可怕,满口血牙,昨天晚上甚至想要钻进我的肚子里去,虽然明知道是在梦中,但那种感觉却非常逼真,我想要叫喊却喊不出声,想动又动不了。”
叶冰的情况有些邪乎,我皱起眉慢慢听她说完。
“还有就是和江辰一起生活的这两天,我发现他生活中有很多奇怪的习惯,比如说用餐时会多摆一副餐具。”
“进餐时常常将茶水浇在身旁,或者挟菜丢到脚下。”
“出席宴会的时候,还坚持在我和他中间留一个空位。”
“而且江辰一到晚上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晚上不出来,经常自言自语,时而嘻笑时而严厉。”
“我后来曾偷偷进过他的书房,里面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玩具,被放在屋内阴暗背光的地方。而且那些玩具全都被拆开翻动过,有些上面还残留着小孩子的牙印。”
叶冰看起来很是无助,她一手轻抚额头:“我当时觉得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那个花盆,所以昨晚当我从噩梦中惊醒后,就悄悄走出房间,准备把那个花盆扔掉。”
第111章 你真是眼瞎
“当时夜深人静,我去客厅的时候发现江辰书房还亮着灯,我站在门外,还能听见江辰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他好像在训斥什么东西,嘴里不断说着上身、寄神、生个鬼婴之类的话语。”
叶冰抱着自己肩膀,看来昨晚的遭遇确实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我一直等到书房里没了声音才离开去搬花盆,那个花盆大约有篮球大小,摆在卫生间和走廊的一个角落,要说起来这盆花一年四季不见阳光,长在最污秽阴暗的地方,但花盆里的植被却出乎意料的茂盛。”
“我早就感觉这盆花有问题,出于好奇,我拿着松土的小铲子在花盆里翻动。这一翻不要紧,我看到特别可怕的一幕。”
“那花盆里面竟然埋着一个畸形的婴儿尸体,尸体和植被根须长在一起,看得我毛骨悚然,要不是及时咬住手指,恐怕我当时就会把花盆给摔碎。”
“婴儿尸体和植物长在一起?”我从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叶冰很肯定的点着头:“我这份文件里有照片,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
“没必要,我早就告诉过你,江辰身上有问题。”隔着袅袅的烟雾,我追问道:“然后呢?昨晚还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被吓坏了,也顾不得被江辰发现,抱起花盆就准备扔到屋子外面去。可还没等我开门,肩膀就被人抓住,那是一只很小的手,我可以发誓那不是江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我连头都不敢回,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将花盆放回原处,逃回自己房间。”
“我一夜没合眼,更不敢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江辰。我现在很害怕,高健,你说我该怎么办?”
叶冰讲的绘声绘色,让我仿佛身临其境,思前想后,结合这几天的遭遇,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
“江辰肯定在家中养了小鬼,这种事瞒不住家人,说明这是江家老爷子默许的,他们江家能独占江城龙头,大楼压在龙脉上,肯定暗中有高人指点,他们不会不知道养小鬼的危害,那为什么江辰还要一意孤行呢?”我没有在意叶冰的诉求,而是想到了更深的一层。
“江家的水很深,在这复杂的关系里,叶冰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江辰为什么非要娶她?”联想刚才叶冰不经意透露出的几个关键词……上身、寄神、生个鬼婴来看,江辰养小鬼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求财保运。
一根烟燃尽,叶冰发现我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她清楚我的思考习惯,正如我清楚她的大小尺码一样。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又点燃一根烟,我打开店门让外面的阳光照进店内。
我这么说并非有意为难她,其实想要脱险办法很简单,只要离开江家,离开江城就可以,但这对于千辛万苦终于嫁入豪门的叶冰来说几乎不可能。
而要想从根本上解决她的问题那就难了,除非江辰主动放弃。
其他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虽然婚礼没有成功,两人也一直没有同房,但名义上叶冰是江辰的妻子,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共枕之人要想下咒施法,太简单了。
“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叶冰起身走到我身后:“高健,以前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能想办法解决,这次帮帮我好吗?”
“江辰在养鬼,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该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如果你实在害怕,天桥下面有个算命的瞎子你可以去找他,或者自己去寺庙里求些符纸。”
“高健……”
弹落烟灰,我看着那张日渐憔悴的精致面孔:“路是自己选的,另外,你说的五分钟已经到了。”
外面阳光正好,但叶冰的脸色却很差,她拿着自己的名牌提包,轻咬嘴唇,刚想要说些什么。
小店门口阳光一暗,又走进来一个婀娜的身影。
看起来二十八九岁,长发披肩,一眸一笑,风情万种。
她身穿低领白上衣,下面是七分热裤加一双黑丝长腿,脚踩恨天高,看起来只比我低一点。
水润的嘴唇轻轻嘟起,隔着几米远就是一个妖媚的飞吻:“高健,你怎么那么多天都不来看樱子?我当初不是给你承诺过吗?只要你能多陪陪樱子,你想让我做什么都……”
她走到跟前才看见屋内还站着一个人:“怪不得不来找我,原来是金屋藏娇了,你这么做樱子该多伤心啊!”
“樱子伤不伤心我不知道,但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真的好吗?”面前的妩媚御姐正是鬼束绫香,这个充满故事的日本单身母亲也是最让我头疼的女人之一,她的热情让人招架不住,或者用把持不住来形容更为贴切一点。
“别闹,我今天来是找你有正事的。”鬼束绫香难得严肃一回,她自然而然的勾住我肩膀,回头冲着叶冰喊了一句:“借我用一用,你不会在意吧?”
“请便。”鬼束绫香出现后,不知为何,叶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好像感觉身体不舒服,一个人站在墙角。
“我说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请自重好吗?”
我把鬼束绫香搭在肩上的手拿开,她也不在意,从随身皮包里取出一张纸:“樱子昨天下午出门,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是她昨天给我写的留言。”
“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我拿过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纸张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除了一句日语别担心外,还写着四个蹩脚的汉字:“新沪,高健。”
樱子留下的纸张上竟然写有我的名字,这让我很是惊讶。
“樱子写着高健,我还以为她是耐不住寂寞来找你玩,所以一开始也就没在意。”
“你以为她是你啊!女儿都失踪一晚上了才来找我!报警了没?”
“报了,不过警察说现在警力有限,要失踪24小时以后才会出警。”
“算了,我帮你去找她,那孩子不善交流,能梦中见鬼,很容易遇到危险。”我反复观看手中的留言:“同一张纸上出现新沪和我的名字,这个地点应该和我有关。”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地名:“新沪高中。”
新沪高中是我第二次直播的地点,直播结束后仍然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而且根据我的推测,那所鬼学校里面肯定埋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宝贝,这宝贝能吸引邪魅,让冤魂流连忘返。
“樱子有很大的可能在那里,我必须马上动身。”小女孩曾经帮我拦过元辰神煞,要没有她,我撑不到小凤赶来。
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我把店门钥匙扔给鬼束绫香,叫上白起匆匆离开。
一直等到我走远,沉默在墙角的叶冰才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失魂落魄,朝店门外走去。
她之所以在店里目送我离开,是因为心中还存在一丝侥幸,希望我能回头,希望我会帮她,希望我会像以前那样把她放在第一位。
“喂,美女,你的路易威登。”鬼束绫香用一根手指挑起叶冰的名牌手提包,等叶冰过来拿时,她又猛然向前一步,把叶冰挤在墙边。
“你想干什么?”无论气场还是胸前的丰满程度,叶冰都要输给眼前这个女人,她背靠墙壁,双手无力垂下。
鬼束绫香笑眯眯的看着叶冰,冰凉如玉石的手指轻轻滑过叶冰的脸蛋:“也算是一个美人,只可惜却瞎了眼睛,你们之前的对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我是该说你可怜呢?还是该说你可悲呢?”
第112章 闲青道长
“跟你有什么关系?”叶冰挣扎着推开鬼束绫香:“把包还我!”
鬼束绫香全然不在意叶冰的叫喊,她好像还在回味刚才指尖的触感:“高健这人虽然有很多缺点,爱抽烟,脸皮厚,不会打扮,还有点腹黑,但这些缺点跟他的优点比起来几乎能够忽略不计。”
“他能有什么优点?”和鬼束绫香对话,让叶冰感觉非常难受,心里好像正被什么东西割着一样。
鬼束绫香没有回答,将名牌手提包还给叶冰:“你看不到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小店里谁也没有注意到,鬼束绫香胸前丰满之中的那条蓝色尾狐纹身,好似活过来一般,眨动着颠倒众生的媚眼。
……
乘坐出租车,我和白起火急火燎来到新沪市和江城交界处。
这地方是一大片荒地,就算是白天也很少能看见活人的身影。
付了车费,我和白起进入荒地,齐腰的野草到处疯长,每隔几步远就能看到一条散发着恶臭的烂泥沟。稍不注意,就会一脚没入其中。
锈迹斑斑的护栏歪歪斜斜挡住行人的脚步,我来到第二次直播时进入新沪高中的地方,光秃秃的围栏上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低头看去才发现,那个写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子半埋在淤泥当中。
“上次我不是把它挂上去了吗?”拾起警示牌重新挂好,我把白起扔到围栏那边,然后自己也翻了过去。
一人一狗进入新沪高中,当我们身影远去,围栏上的警示牌无风自动,摇晃了几下,“啪”一声,又落在了泥土里。
来到校园正门,这所鬼学校即使是白天进来也感觉阴气森森,不过这一次我身边带着白起,就算元辰神煞死而复生,我也丝毫不虚。
走在荒凉的校园内,野草从地砖缝隙中长出,陈旧的墙壁上也满是爬山虎和墨绿色的鬼撵墙(一种喜好阴凉的藤类)。
我先去了趟教学楼,挨个查看,在初次遇到樱子的那个教室里发现了一个摊开的作业本。
对比留言条上的字迹,这确实是樱子留下的,不过我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暗号或线索。
“鸡兔同笼问题?圆锥表面积计算公式?我擦,现在小学生都学这么高深的东西了?”樱子是昨天下午离开蓝调酒吧的,她大晚上跑到鬼校来,还不忘记把作业写完,这说明她刚到这里时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
“可是后来她又遭遇了什么?导致匆匆忙忙连作业本都没有带走。”我把樱子的作业本塞进口袋,一口气跑到楼顶,来到我做过四角游戏的那个教室。
白天来看,这间教室和其他教室没什么不同,只是后黑板上好像画着什么东西。
踹开房门,走到开裂的黑板面前,上面是几幅简单的手绘,应该是用受潮的粉笔所画,看起来模模糊糊,很不清楚。
“这会不会是樱子画的?”
黑板上画的是我当初做四角游戏时的场景,一个漆黑的大房子里,我走在最前面,在我的身后紧紧跟着三个鬼。
“看样子是几天前画的,樱子为什么要一直来新沪高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带着疑惑,我离开教学楼。
紧接着我查看了直播时水友强烈要求的女生公寓和体育馆更衣室,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绕了一圈,最后走到学校后门,临近焚烧壕,我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年龄在五十岁开外,一身青色道袍,手中拿捏着一根翠绿的柳条,腰间别着一大一小两个铜铃。
“这不是青土观那个赶尸道长吗?”我在14路灵车上直播时,这位道长还好心的塞给我一张黄纸,暗中点破天机,想要保我一命。
听到身后响动,青衣道士转身走来,他看见我也是吃了一惊:“十恶作乱没想到都能让你逃出来,小兄弟福缘深不可测啊。”
道士将柳条插在腰间,双手作揖:“贫道闲青,乃乡野小道。”
“道长您谦虚了,我可见过您的本事,铜铃一晃,死尸也得听话。”我所说句句属实,眼前的道人虽然祖布麻衣,但那一身赶尸的本领,任谁看了都会心惊。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倒是小兄弟你,以凡俗肉体搭乘阴魂鬼车,只为保护被妖邪迷惑双眼的女娃。这份魄力,贫道远远不如。”
闲青道长再次作揖:“说来惭愧,那晚我明明看到,却怕乱染因果,没有出手相救,还望缘主海涵。”
“没事没事,您当初给的那张黄纸就已经帮我大忙了。”我被这青衣道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能讲明自己当时是被阴间秀场任务逼迫,只好厚着脸皮呵呵傻笑。
“不知道长此次来新沪高中又是为了什么?”为了避免尴尬持续下去,我马上转移话题。
“说来话长。”闲青道长扭头看着窗户全被震碎的垃圾处理中心:“几年前,此地元辰作恶,我和几个外市的同道合力在此处布下元辰吊魂阵,共用了一百零八张元辰吊魂符才将那鬼物封印。可就在一个星期前,有人撕毁符箓,竟然将元辰放了出来!”
听到这,我不动声色的擦去额头冷汗,随口插了一句:“你说那人会不会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那人的目的不可得知,我初到此地时倒也发现煞气消减,应该是破阵那人挖出走了元辰尸体,只是他是如何做到的?”闲青道长陷入沉思:“焚烧壕中埋了十几具尸体,皆被烧的看不出模样,他怎能准确找出元辰?”
我心中偷乐,脸上却面不改色:“我听高人说起过,只要寻一处能见清辉之地,将江辰尸体从高处摔落就可破解元辰神煞,也许撕毁符咒那人是准备彻底杀死元辰,永绝后患。”
“胡闹,元辰神煞乃凶煞中的凶煞,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地又被元辰秽浊多年,就算他的尸体粉身碎骨也不过只是亏空一些怨气罢了。要想彻底杀死元辰,太难了。”
闲青道长的话让我警醒,我不禁想到和元辰神煞最后对决的场面,那个瘦弱的男孩充满怨恨的看着我,对我说了一句“还会见面”之类的话语。
“元辰没有死?”
“你说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神煞这东西太邪乎。”修道之人五感敏锐,我差点就露出马脚。
闲青道长也没有追问,他查验完焚烧壕后,一抖道袍看向我:“不知小兄弟你来此处又是为了何事?这地方常年阴煞盘踞,呆的久了会吸入阴气,轻则发烧感冒,重则霉运缠身。”
我一拍脑袋:“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道长您之前有没有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女童。”
“七八岁的女童?”闲青道长露出很古怪的神色:“见过,只是你找她干什么?”
我得到肯定的答复心中一喜,取出樱子的留言和她的作业本:“这丫头已经失踪了一晚上了,她妈妈都快要急疯,托我来找她。”
看完我手中的那张留言,闲青道长沉吟片刻:“好吧,你跟我来。”
我跟着闲青道长来到新沪高中实验楼,这栋建筑给我留下的阴影仅次于焚烧壕。
“他们在顶层。”闲青道长并没有进入大楼内部,把我送到门口,就拱手离开。
“他们?难道除了樱子还有其他人在?”我带着白起从窗户跳入楼内,之前遇到过的那些恐怖人偶此时全被扭断了脑袋扔在走廊上,也不知是谁动的手。
第113章 第一张上乘符箓
白天的实验楼依旧阴森可怕,我拾起滚落在墙角的模型头颅,转到背面,那一句句恶毒的诅咒和辱骂显得有些刺眼。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在思考,新沪高中那些孩子们到底值不值得同情,元辰神煞固然可恶,但那些把郭君杰一步步逼向深渊的孩子,是不是也是罪有应得?
手指摸向模型头颅的断面,粗糙带有毛刺,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扔掉模型的脑袋,我走出美术室,沿着大楼中间的楼梯直接来到顶层。
这里是生物实验室,有几个房间里还摆着标本和生物切片用的工具。
“樱子!”我在走廊上叫喊,但是却无人回应:“奇怪,闲青道长应该不会骗我。”
挨个房间查看,但是却一无所获,还是白起咬住我的裤脚往楼下拖拽,我才发现一丝异样:“楼梯上有人!”
实验楼除了中间的主通道外,一左一右还有两条安全通道。
此时白起带我来的就是左边这一条,推开安全门,隐隐能听到脚步声,对方穿着皮鞋,就算是刻意放缓脚步,也不能完全收声。
“快追!”
我和白起紧赶慢赶总算在二楼拐角将对方堵住,眼前这人也是熟人。
芙蓉玄冠,月破星巾,霓裳霞袖,这一身奢华的扮相我就是想要装作不认识都难。
“怎么又是你?”站在楼梯拐角,锦衣道士头一次皱起眉头:“你在跟踪我?”
“别自作多情了,我可没时间陪你捉迷藏。”这个叫做陆谨的年轻道士来头极大,他出现在新沪高中让我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是何意?”陆谨面色恢复平静,好像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刚才轻轻皱眉已经是他最大的表情浮动:“莫不是改变想法,要把这条狗送给贫道?”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修道之人,你家师傅没告诉你修行要做到清心寡欲、心如止水吗?”我按住白起的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起一看到这个锦衣道士就有种躁动的感觉。
“笑话,清心寡欲那也叫修道?夺天地之造化,与万千生灵争抢机缘,这才是修行的乐趣。”
他淡淡一笑,轻轻拍手,身后的一个房间里走出两个西装革履的魁梧大汉,其中一人手中还抓着一个如洋娃娃般娇小的女孩。
“樱子!”我没有冲动,眼睛慢慢眯起:“把那孩子给我!”
“你果然是来跟我抢夺机缘的,什么清心寡欲、心如止水,说的还真动听。”陆谨取下腰间折扇向旁边挥手,西装大汉会意,转身从教室里搬出一把木椅。然后脱下西装垫在椅子上,恭恭敬敬的放在陆谨身后。
“这所学校被元辰神煞祸害了五年,虽然活人慎入,但却成了阴魂厉鬼最喜欢呆的地方。俨然变成一处后天形成的绝佳阴穴,对于养鬼之人来说,这里就是最好的洞天福地。”陆谨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轻摇折扇,看样子好像胸有成竹,已经吃定了我。
“你想在这所学校里做什么,我不管,也没有兴趣管,把那个孩子给我。”
“别着急啊,你我心里应该都清楚,这小女孩根本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体质特殊,特殊到了连我都没有看出来的地步。这样的宝贝,我怎么会拱手让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语气变冷,陆谨把樱子当做一件珍奇的宝贝,这种扭曲的价值观让我非常厌恶。
陆谨端详着樱子的脸:“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真想把她亲手养大。”
他用折扇戳了戳樱子吹弹可破的小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阴煞绝地单凭元辰还做不到,他是利用一张符纸,才能让整所学校化为鬼境。”
“什么符纸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惊疑不定,之前见过最厉害的雷符符胚也远远达不到这样的威能。
“你少跟我装模作样,桐桑术,桐桑符,江城本地的道士应该比我还要熟悉。五年前,符纸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江城,随后突然消失,紧接着新沪高中就出现种种匪夷所思的传闻。”
“桐桑符?”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为了区区一张符纸,锦衣道士居然连脸都不要,绑架一个孩子。
锦衣道士抬起手,一旁西装男摸出本古籍双手递给他:“汉时李行修丧妻,悼亡情切,寐寤不忘,希圆于梦中一睹亡妻之面,而杳不可得,旋经桐桑遇一老人授以造梦术,入夜如法试之,果得与妻梦见,共诉离悉,醒后神其技,因名之曰桐桑术。”
“而这桐桑符就内涵造梦秘术,是小庄观登入先天之门的隐士结合桐桑术惊觉六梦,绘制成的上乘符箓。”
“虽不能降妖除魔、招财进宝,但却能引人一同入梦,于梦中把握先天之机。”陆谨说的很玄乎,其实简而言之就是这张符箓非常少见,能够持此符进出别人梦境,也可以依托此符无中生有,变换无穷。
我虽然不明白此符到底有多么玄妙,但只凭上乘符箓这四个字,就让我眼中泛光。
刘瞎子祖传镇压族运的符纸,也不过是一张上乘符箓半成品,那雷符仅仅是一张符胚就能在普通人手里显现出莫大威能,由此可以猜想真正的上乘符箓究竟有多么可怕。
“既然被你看到,我也就没必要继续隐瞒,此次下山师傅交代我的任务就是拿回桐桑符。至于帮你们驱散山中大雾,那都是随手而为。”陆谨扇动折扇,上面是一副出自大家之手的百鸟朝凤图。
他神色倨傲:“我现在给你两种选择,第一,把桐桑符交出来;第二,狗留下,你可以滚了。”
陆谨在说出真实目的后,便撕去了身上的伪装,得道高人的仙家气质不在,给我一种仗势欺人的感觉。
“我连桐桑符这几个字都是第一次听到,你让我拿什么给你?”嘴上说着不知道,但脑子中却回想起一些东西。
在和元辰神煞大战结束后,那张贴在第十三阶楼梯上的人皮和樱子一起消失了,当时我只顾着感叹劫后余生,并没有多加在意,现在想起来那张人皮很可能就在樱子身上!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钟九,你去帮他回忆回忆。”陆谨朝身边那位魁梧壮汉挥手,那人领命脱去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
“真以为我怕你不成?”在阴间秀场逼迫下进行一次次危险的直播,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遇不测。现在的我根本就是滚刀肉,连死都不怕,更别说会畏惧年轻道士背后代表的势力。
我和白起分立两边,这壮汉要敢贸然过来,定叫他好看:“我管你是什么道长、仙家,你们涉嫌绑架未成年少女,已经构成犯罪,要是不想上明天报纸的头条就赶紧放人!”
“牙尖嘴利,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他!”那壮汉一步迈出,跨上三四个台阶,速度很快,显然是练家子。
“白起!”早就按耐不住的白起凶性大发,露出尖牙,扑向壮汉的脖颈。
“好一条凶狗,只可惜你跟错了主人!”年轻道士合上折扇,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金色符纸:“你们真以为我会一点防备没有吗?”
他挥手甩出符纸,脚踩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万法乾坤,执掌于心,以此为限,画地为牢,困!”
一道金光闪过,好像无形的绳索,将白起从空中拽落,束缚在地动弹不得。
听到陆谨念咒,我也吃了一惊:“这不是我前几天刚看过的画地为牢咒吗?难道这年轻道士就是来自妙真道?!”
第114章 决断
画地为牢咒虽是下乘符箓,但陆谨画符用的符纸却非同一般,内涵金光,道蕴流转,显然用的是天材地宝所制。
“区区一张下乘符箓也舍得浪费那些精宝,他的身家未免也太雄厚了吧?”
白起被困住动弹不得,我虽然失去最大依仗,但却并不慌乱,解除咒法的口诀我心中清楚,在恨山精神病院直播时,我还在江霏身上用过,想要破局非常简单。
只是那陆谨施咒口诀,乃至步法都跟妙真详解上记录的一模一样,几乎能够肯定他来自妙真观。
一旦我念咒破法,他定会发现其中猫腻,我偷学妙真道秘法的事情也就败露。
现在的修道之人和以往各个时代都不相同,大隐于市,视秘法为道统根基。若发现我身怀妙真传承,定会动用一切手段刨根问底。废除我修为是小,就怕把阴间秀场牵扯出来,到那时就很难收场了。
在我犹豫之时,西装壮汉已经欺身而来,他双拳虎虎生风,隐约还带着破空之声。
我双手招架,刚一接触就感到心惊,对方力道极大,我接他一招足足后退三四步才化解余力。
被唤作钟九的男子见我能硬接他一拳也感到惊讶,目露精光,双眉上挑:“有几分本事。”
他那一拳看似普普通通,实际上用上了暗劲,要是被击中小腹,能直接把内脏震出血来。
我掌心的伤口再次开裂,鲜血浸湿绷带,虎口酥麻,看起来很是狼狈。
“还要嘴硬吗?”陆谨摇着折扇,好似一位翩翩公子走到樱子身边:“小家伙,你给我听好了,现在说出符纸下落,那个叔叔便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樱子低着头,脸色如常,那是同年龄段孩子不可能有的平静。
“那叔叔千辛万苦跑来救你,你就一点也不替他着想吗?”陆谨的耐心渐渐被樱子消耗殆尽:“我最后问你一次,桐桑符在哪?是在你身上,还是在这个男人身上!”
樱子没有回答,也不哭也不闹,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瓷娃娃一样。
“不说你就以为我找不到吗?”陆谨散去脸上的云淡风轻,他从怀里取出一张色泽浑浊的符纸:“我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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