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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往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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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面具,“你曾经打算过用解开面具的办法来交换那个人的名字,在你说出你的打算之前,你好好想想那个藏在易陌尘家的孩子,我在给三宅将军的报告中,告知他那孩子已经死了,如果你想要耍花招,我会把那孩子交出去,到时候,他的下场会和冯真源一样。”
  钱斯年忽然变了,这让唐千林和李云帆都无比意外,就连易陌尘都觉得有些奇怪,倪小婉也清楚在七星窟中的钱斯年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难道说,钱斯年曾经吃下过那种血苔藓,导致自己发生了变化?亦或者日本人对他做了什么?
  钱斯年和那个人现在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命脉,如果这期间出了任何问题,那么远在哈尔滨的夏霜和唐雨时就会因此丧命。
  “找个手电来。”唐千林说完,钱斯年转身从柜子中取出了手电。
  唐千林将面具朝下摆稳在桌上,用手电照着面具。
  当手电光照射到面具之上后,面具立即反射出来一阵强光,反射在了车厢的顶端,映照出了一幅奇特的画面。那是一幅地图,地图上有一条像是人耳轮廓一样的河流,周围还有一线山脉,在河流右侧下端,有一个三瓣花朵的符号。
  “梦魇花?”易陌尘脱口而出,众人看向他。
  唐千林道:“这个就是梦魇花?”
  易陌尘默默点头,也不往下解释什么。
  钱斯年仰头看着那幅地图,问:“易老板,你是异商,对东北的地理状况都很熟悉,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易陌尘看向唐千林,唐千林点头示意后,易陌尘才回答:“应该是牡丹江一带的镜泊湖。”
  钱斯年转身拿来地图,平铺在桌面上:“我们可以走滨州线先回哈尔滨,修正两天后再从哈尔滨走滨绥线到牡丹江,再从图佳线到兰岗站,兰岗站距离镜泊湖最近,我估算了下,我们先坐车,然后再步行的话,到达地图上标记的位置,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
  易陌尘想了想道:“这个季节,正是雪开化的时候,汽车行驶在泥泞中很困难,怎么着也得两天。”
  钱斯年收起地图:“两天就两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先回哈尔滨休整吧,你们也可以趁机再休息一天。”
  休整,休息,这些词汇在唐千林听来,依然像是陷阱。
  谨慎,小心,再谨慎,再小心。唐千林脑子中装的全都是这些,他不能再犯错了,他必须得查清楚那个孤军到底是谁?这个人如此清楚他们的行动,离他们一定很近,也许就近在咫尺。
  会不会是贺晨雪?唐千林有些后悔,没有在马延庆活着的时候,逼问他贺晨雪的身份。
  另外,除了李云帆之外,易陌尘和倪小婉的身份都值得怀疑。
  易陌尘也许是与夏霜在演戏,而倪小婉可能并不是真的倪小婉,因为有心控术的存在,要挖出一个人的回忆,那并不是一件难事。
  最让唐千林怀疑的就是倪小婉的易容术,她的易容术厉害到甚至都超出他师兄了,这可能吗?
  亦或者,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
  一天后,秘搜课专列返回了哈尔滨,众人下车与钱斯年分开之后,却意外的发现没有人跟踪他们,同时,易陌尘家外的长期监视也取消了。
  不过,当夏霜告诉他们马延庆手下曾经试图掳走唐雨时,被她击败之后,众人才相信这个女人的能力超出了他们的预计,也许这个女人的身手不在李云帆之下。
  唐千林意识到,看样子,一开始自己就把所有的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自己必须从头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不放过身边任何一个细节。
  众人分头在易陌尘家中仔细搜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窃听装置后,齐聚在易陌尘的书房内,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在葬骨地遭遇到的彻底失败,让夏霜也觉得意外。
  唐千林道:“夏霜,我可以肯定在背后操控的那个人,就是你们孤军的一员,我们既然相信你,也有共同的目标,希望你能坦诚相见。”
  易陌尘坐在一侧,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虽然他愤怒,疑惑,猜忌,但他很清楚,自己无法放下对这个女人的感情。
  就如同唐千林虽然怨恨贺晨雪,但一样在心里留了一个只属于她的位置。
  此时,唐千林耳边又响起了楚乐康死前的那句话——青龙寺是个圈套。
  是的,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而且这个圈套还在不断扩大,试图将他永远包裹在其中。
  夏霜回答:“我只知道我的任务,我已经把该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易陌尘皱眉道:“你的誓言不值钱。”
  唐千林却道:“我相信她。”
  易陌尘不说话了,李云帆只是皱眉看着夏霜,最终眉头展开,靠在一侧也不再言语。
  倪小婉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这个女人,但同样作为女人的她,能感觉到夏霜对易陌尘的感情是真实的,虽然这种真实的情感也是人为创造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男女感情对某些人来说,也是未解之谜。
  唐千林问夏霜:“你不是说,杨世文曾把线索回报给了孤军,你们从传递回来的消息中,推测出了两个重要地点吗?是哪两个?”
  夏霜道:“第一个线索,是一个神话传说,说的是女神的神镜,后来我们查过,这就是牡丹江镜泊湖的传说,所以,我们推测应该是在镜泊湖。”
  果然是镜泊湖,唐千林默默点头。
  易陌尘问:“那第二个?”
  夏霜看着易陌尘道:“是占梦花。”
  唐千林奇怪地说:“占梦花?”
  倪小婉道:“师叔,占梦花就是梦魇花,只是说法不一样而已。”
  唐千林问:“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
  倪小婉正要解释的时候,易陌尘在一旁道:“占梦花的传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也说不准,总之已经传了上百年了,一开始说可以利用这种话占卜人的梦境,以判断时下的运势和将来的好坏,后来又认为只要拥有这种花,可以让灵魂脱离躯壳,还可以完成自己的任何愿望。”
  唐千林摇头道:“又是个骗人的伎俩。”
  李云帆沉默着,易陌尘看着唐千林道:“经历过七星窟和葬骨地的事情,你还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术吗?”
  唐千林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有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但我们经历的那些事情,是无法用怪力乱神来解释的,这种可以实现人愿望的所谓宝物,我们以前也见过不少,最终认定,不过都是骗局。”
  不过,唐千林也知道,占梦一事,的确神奇,异道之中,就存在神秘莫测的占梦术。
  占梦术在中国可谓是源远流长,早在远古时期,先民在拥有了灵魂观念之后,认为做梦就是灵魂离身外游,而灵魂外游又被鬼神所指示。因此,梦被归结为鬼神对梦者的启示,从而根据梦境的表现,也就是梦象体察神意而占卜凶吉。


第一百五十二章 面具的秘密(下)
  在云南有一个民族叫傈(li)僳(su)族,这个民族不仅信仰灵魂,而且还有梦中“杀魂”的说法。他们认为有一种人叫“扣扒”,他的灵魂是一只鹰鬼。由于鹰鬼可以在梦中“杀魂”,人们对“扣扒”既害怕又痛恨。如果一个人梦见了一只鹰,又梦见某个人,某人就是“扣扒”。如果梦者因此得病死亡,那就是梦者被“扣扒”把魂魄杀掉了。
  而在景颇族,则认为人做梦就是灵魂离身,灵魂外出遇到了什么事,或者什么怪物,人就会做出怪梦来。按照他们的习俗,梦见刀枪之类的,是妻子生男孩的吉兆;梦见铁锅,则生女孩儿;梦见南瓜,自己又亲手采摘,那就是凶兆。
  瑶族对梦兆也有自己的解释,梦见太阳落魄,父母有灾;梦见刮风下雨或梦见与女子相恋,是自己有灾;梦见唱歌,是要与别人吵架。
  易陌尘接着道:“在东北赫哲族的信仰中,人有三个灵魂,一是生命的灵魂,二是转生的灵魂,三是观念的灵魂或思想的灵魂。他们认为生命的灵魂赋予人们以生命,转生的灵魂主宰人们转生来世,观念的灵魂使人们有感觉和思想。”
  唐千林道:“这与萨满对灵魂的看法有相似的地方。”
  “没错,他们认为人在睡着的时候,身体所以不动,耳目所以没有知觉,就是因为观念的灵魂离开了肉体。人之所以做梦,并且在梦中看到很多东西,甚至是死去的亲人,都是因为观念的灵魂离开肉体后,能到别的地方,可以与神灵甚至别的灵魂接触”易陌尘看着唐千林解释道,“正因为梦中灵魂可以与神灵接触,因此,他们便将梦当做是一种启示和预兆。”
  唐千林点头:“《楚辞》中有说‘昔余梦登天兮,魂中道而无杭’,将梦也认为是魂游。”
  易陌尘道:“无论哪个民族,无论哪种宗教,对梦的解释其实大体相同,不过自从梦魇花出现之后,东北的萨满教便将梦、灵魂、神灵等彻底结合在了一起,认为梦与现实其实并无区别。”
  唐千林问:“你说自从梦魇花出现之后,这是什么意思?”
  易陌尘道:“梦魇花并不是出自远古萨满教,而是近两百年中出现在东北萨满教的一些文献记录中的,算起来,差不多是清朝乾隆年间的事儿吧。”
  唐千林想起蜈蚣面具中反射出来的地图:“梦魇花什么样子?是不是和那幅地图上的一模一样?”
  易陌尘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样吧,我们再去一趟冥市,那里有个异商专门研究梦境和梦境有关的东西,问问他,也许知道。”
  李云帆闻言道:“我不跟你们去了,回头你们把情况告诉我就行了,我得回去一趟。”
  唐千林道:“也是,你得把知道的情况告诉给你父亲,询问下他的看法,这也是让他信任你的好机会。”
  李云帆苦笑道:“我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我都有些糊涂了。”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
  唐千林道:“我也得去柳府看看子程。陌尘,你带小婉先去鬼林等我,我们在那会和。”
  倪小婉却不同意:“师叔,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师叔母和子程弟弟。”
  唐千林道:“我告诉过你,那不是你师叔母。”
  倪小婉看了其他人一眼,闭嘴不再说什么了。
  几人离开书房的时候,却看到唐雨时坐在楼梯之上,不过几日不见,唐雨时竟然高了不少,模样也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这让唐千林很是吃惊,乍一看竟然没认出来。
  “你又要出去吗?”唐雨时不满地问,“我怎么办?”
  唐千林道:“你在家读书识字,等过了这阵子,我再带你出门。”
  唐雨时起身道:“我们再打一场!”
  倪小婉上前道:“唐雨时!你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唐雨时道:“我是输了,才叫他爹的,他又不是我亲爹!”
  唐雨时这句话一出口,倪小婉就发现唐千林脸色变了。她意识到,唐千林大概是想起了唐子程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唐千林勉强笑道:“雨时,你如果现在出去,又想做什么呢?”
  唐雨时寻思了下:“和你没关系,反正我不想天天呆在这里。”
  唐千林道:“如果你现在出去,下场就是被送进日本人的试验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唐雨时撸起袖子道:“我不管,我们再打一场!”
  唐千林道:“好,那我这次也全力以赴,如果这次我在五招之内赢了你,今后你就不能再提任何无理的要求,但我答应你,等你再大点,懂事了,对外面的世界大概了解了,你愿意去哪儿都行。”
  唐雨时道:“好!”
  说完,唐雨时跃向唐千林,但落地的瞬间,却没有急于出手,虚招之后,立即闪开,观察着唐千林要如何应对。
  唐千林见唐雨时的步伐和招式都很奇怪,以前没有见过,想了想干脆出招试探,没想到唐雨时只是躲避,并不出招。
  两招后,唐千林收招道:“你学聪明了,你知道避过五招,你就赢了。”
  唐雨时道:“你自己说的,五招之内赢我。”
  唐千林此时看向夏霜问:“刚才他的步伐,都是你教他的吧?”
  夏霜摇头:“我没教过他,我对付马延庆手下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看一遍就学会了,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天才。”
  易陌尘在旁边偷偷问李云帆:“云帆,那孩子用的什么招式?”
  倪小婉也好奇地看向李云帆。
  李云帆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问问老唐。”
  唐千林道:“孤军用的招式,和刺客、杀手基本上相同,所以,都是尽量避免与人正面交锋,抓对方的空隙,一击致命,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固定的套路。”
  夏霜在旁边笑道:“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对付他?”
  唐千林道:“不用,我马上就赢了。”
  此时唐千林和唐雨时脸上都带着自信的笑容,仿佛都很肯定自己会赢一样。
  唐千林突然出招,朝着唐雨时径直冲了过去,唐雨时又要闪避,被唐千林直接抓住胳膊,往回一拽,抱住摔在地上直接制住。
  唐雨时使劲挣扎,就是无法挣脱,而且唐千林越锁越紧,唐雨时咬牙也不认输,两人坚持了好几分钟,唐雨时终于道:“我输了!”
  唐千林松开唐雨时,唐雨时问:“你用的什么功夫?”
  唐千林道:“摔跤和擒拿手,最简单的,很多人都会。”
  唐雨时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转身就上了楼,但脚步却走得很重。
  唐千林看着唐雨时的背影道:“我现在担心这孩子痴迷的就是功夫,他要是不喜欢读书识字那可就完了,夏霜,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帮我教教他,谢谢了。”
  夏霜道:“份内之事。”
  几人离开易家之后便分头行动,易陌尘径直去了鬼林,唐千林和倪小婉直奔柳府,李云帆则开车回到李清翔处。
  回到李清翔家门口时,李云帆刻意开车绕了一圈,观察了下周围,确定没有暗哨之后,这才停车进屋。
  李云帆进屋之后,发现李清翔正在那收拾着东西,似乎要出远门一样。
  李云帆问:“爸,你要出去呀?”
  李清翔转身来:“你回来了?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李云帆关上门后道:“一切都是圈套,我们被日本人算计了。”
  李清翔闻言眉头紧锁。
  唐千林和倪小婉来到柳府的时候,刚巧遇到柳谋正离开,两人在门口客套了两句,柳谋正便离去。
  倪小婉看着柳谋正离去的汽车发愣。
  唐千林问:“怎么了?”
  倪小婉道:“我总觉得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唐千林道:“当然了,那可是八相门的掌门,走吧。”
  进了柳府大宅,贺晨雪就牵着唐子程下楼,唐子程见到唐千林并没有以往那么亲热,只是叫了爹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玩着自己的飞机玩具。
  贺晨雪笑道:“这是谋正托人从日本给他带回来的玩具,他喜欢得不行。”
  唐千林看着唐子程,心里有些不快,总觉得这孩子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了。
  贺晨雪看向倪小婉道:“这位是?”
  唐千林介绍道:“我师兄的徒弟,我师侄倪小婉。”
  贺晨雪伸出手去:“倪小姐你好。”
  倪小婉调皮地说:“师叔母好。”
  唐千林皱眉道:“小婉,你胡说什么呢?”
  贺晨雪却不在意:“没关系。”
  倪小婉故意纠正:“哦,是前师叔母。”
  唐千林拿倪小婉无可奈何,只得向贺晨雪道歉:“抱歉,她还是个孩子。”
  贺晨雪只是笑笑,也不说什么。
  三人就那么尴尬地坐在那沉默了许久,贺晨雪终于打破沉默:“怎么样?”
  唐千林将目光从唐子程身上转移到了贺晨雪身上:“什么怎么样?”
  贺晨雪问:“关于那件案子,查得如何了?”
  唐千林道:“结案了,与案子有直接关联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
  贺晨雪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唐千林只是缓缓摇头。
  贺晨雪笑道:“理解。我吩咐厨房加菜,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唐千林起身:“不用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子程我就交给你了。”
  贺晨雪淡淡道:“谢谢你这些年照顾他。”
  倪小婉在旁边插嘴道:“师叔母真有意思,一句谢谢就可以了?”
  贺晨雪看向倪小婉:“那我还需要说什么,做什么吗?这是他自己选的,他当初可以把孩子扔下不管。”
  倪小婉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唐千林既不插嘴,也不帮腔,一脸冷漠地转身走了。
  贺晨雪道:“你师叔已经走了,你想留下来吃晚饭吗?”
  倪小婉皱眉:“神经病!不可理喻!”
  贺晨雪看着气冲冲离开的倪小婉,转身看着唐子程。
  唐子程似乎都没有察觉唐千林的离去,整个人完全沉浸在玩具的乐趣之中。
  唐千林离开柳府的大门后,左右四下看着,突然间,他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了。
  倪小婉追上唐千林:“师叔,那女的摆明了是在欺负你。”
  唐千林站在那,半晌才道:“我心里何尝不愤怒,不伤心呢,但是有用吗?我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不会再来这里了,我想慢慢的子程就会忘记我,开始他新的生活。”
  倪小婉站在唐千林跟前:“师叔,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别奇怪,你一手带大的子程,明明面对他的冷漠心痛得不行,却还要强撑着。”
  唐千林却笑了:“那我要做什么?痛哭一场?”
  倪小婉道:“那至少也得据理力争呀?不能任她一句谢谢就完了呀?”
  唐千林看着倪小婉道:“据理力争的意义呢?要达到的目的和结果呢?”
  倪小婉问:“师叔,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唐千林道:“我想要的结果是,我们一家三口能回到十年前,快乐幸福的生活,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何必要去据理力争呢?我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我内心不再亏欠任何人。子程和晨雪母子团聚,而晨雪也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母亲,我就应该高兴了。”
  倪小婉皱眉道:“你这样做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原本要走的唐千林驻足,想了想道:“说实话,这些年来我辛苦抚养子程长大,很多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伟大。我也想过,当有一天,我再找到晨雪的时候,她会因此而感动,可事实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我自以为的是幻想而已。”
  倪小婉道:“师叔,我觉得你没有去争取,也许你们俩只是缺乏沟通吧?”
  唐千林摇头:“男女就算互相喜欢,哪怕是爱得死去活来,有一个字却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暖’。”
  倪小婉奇怪:“暖?”
  唐千林道:“对,温暖的暖。哪怕是远隔千里,两人也能感觉到对方在心里的那种暖意,你确定她不会离开你,她也确定你不会离开,我和贺晨雪之间就是缺少一个‘暖’字。”
  倪小婉追问道:“师叔,师叔,你以前和师叔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到底是怎样的?”
  唐千林道:“平淡如水,现在想来,她仅仅只是因为我当初在危难时候帮过她,而委身于我,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说了,不要再问了,我们去办正事吧。”
  倪小婉跟在唐千林身后道:“师父以前告诉我,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唐千林闻言驻足,看着倪小婉:“你师父这么说过?”
  倪小婉点头:“当然了。”
  唐千林直视着倪小婉,眼中充满了疑惑。
  倪小婉觉得奇怪:“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唐千林摇头:“没什么,走吧,我们该去鬼林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格分裂(上)
  当李云帆将葬骨地、豹奴等事全部告知李清翔之后,李清翔很是震惊,同时也很疑惑,为什么日本人明明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任何行动?
  李云帆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怀疑日本人是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但如果你不是大鱼,那钓的是谁呢?”
  李清翔把目光从李云帆身上移开:“或许,你身上还有日本人感兴趣的东西?”
  李云帆心里颤动了下,寻思难道父亲发现了自己是抗联卧底的事情?
  如父亲所说,就算是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让日本人感兴趣的东西,那也是事关抗联,可朱书记既然落在他们手中,他们大可从他嘴里套出情报,为什么不逮捕自己呢?
  李清翔起身,从旁边抽屉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李云帆:“这是我托人从关内冥耳那搞来的消息,你仔细看看。”
  “关内冥耳?”李云帆打开那封信看着,刚看了一行字,就惊道,“你派人去查唐千林?”
  李清翔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查他吗?”
  李云帆摇头:“不知道。”
  李清翔解释道:“我和唐千林接触之后,发现这个人虽然聪明,但是身上的弱点太多了,不像是嵍捕,而且优柔寡断,牵肠挂肚,做事一点儿都不决绝。要知道,能够在名字前面加上‘嵍捕’二字的人,都是嵍捕中的精英,而嵍捕千林四个字,在关内异道之中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我甚至怀疑这个人是假冒的。”
  李云帆一愣:“假冒的?怎么可能?”
  李清翔指着他手中那封信:“我调查之后发现,这个唐千林的确是嵍捕千林,但是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换句话说,此人危险。”
  李云帆低头看信,逐句逐字看完之后,后背冒出冷汗,他放下信道:“这上面所写的都是真的?”
  “要在关内找冥耳,得到这类的消息要花费至少好几个月的时间,但直接去关外冥耳那买消息,既准确又快速。”李清翔替自己倒茶,“你看到情报中给唐千林的定义了吗?”
  李云帆道:“无相。这是什么意思?”
  李清翔道:“就是指他什么都不是。唐千林原先是个孤儿,是个身患疾病被遗弃的孩子,被偶然路过的嵍捕发现收留……”
  可是,收养唐千林的这群嵍捕却发现,这个孩子似乎不会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当时这群嵍捕正被一群盗墓贼追杀,他们不得已带着唐千林逃进深山之中试图摆脱盗墓贼,谁知道却误入盗墓贼的圈套之中,双方展开厮杀,一时间尸横遍野,战况十分惨烈,嵍捕奋力厮杀,但寡不敌众,最终除了一人之外,其他人尽数被杀。
  李清翔道:“这件事我知道,那是嵍捕历史上的被称为‘立山惨案’的一段往事,唐千林的师父夏侯十道也因此声名鹊起,因为他是唯一活下来的嵍捕。”
  李云帆道:“按照信上所说,当时夏侯十道已经身负重伤,面对剩下的两个盗墓贼,他毫无还手之力,关键时刻,是唐千林突然间拿起地上的刀杀死了其中一人,剩下一人将唐千林踹开后,肋骨断裂的唐千林拿起地上的枪,开枪打死了最后一名盗墓贼。”
  李清翔道:“从那天起,夏侯十道就收了唐千林为义子。”
  李云帆问:“可是,唐千林为什么不跟着他姓夏侯呢?”
  李清翔道:“这是嵍捕的规矩,收养的孩子得按照收养的时间配合星辰,在百家姓中选出一个姓氏来,而且夏侯十道对外也只是称唐千林是他的徒弟,并不是义子。”
  夏侯十道收养唐千林之后,发现这个孩子很是奇怪,时而正常,时而癫狂,时而冷静,总之他完全搞不清楚唐千林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就好像他收养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数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有着不同的性格和爱好。
  李清翔又道:“你看信中还写了,唐千林当上嵍捕之后经办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去追查一桩异术凶案,因为凶犯犯案手法奇特,存在很多谜团,他明明抓住了那个叫刘三的凶犯,又把他给放了,就这样抓抓放放,不依不饶的追了五个省。五个省呀,一百多个昼夜,就像鬼魅一样跟随着刘三,最终刘三崩溃了,自己去警察署投案自首不说,还把过去犯下的案子全数供出。”
  李云帆道:“不像是常人所为。”
  李清翔摇头道:“这个人在自我折磨的同时,也在折磨对方,简直就是疯子。”
  李云帆将信放在桌上:“他在参加北伐的时候,屡建奇功,思维异于常人,但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军队中认识他的人,都摸不清楚他的脾气,按照信上所说,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和人喝酒畅谈,下一秒就哭泣流泪,甚至是大打出手,可我看到的唐千林并不是这样呀?他和正常人完全一样。”
  李清翔喝了一口茶:“四一二清党之后,唐千林遇到了贺晨雪,在那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似乎情绪完全稳定了下来。”
  李云帆道:“唐千林对贺晨雪的确存在一种特殊的感情,如果没有特殊的感情,他不会独自抚养贺晨雪的孩子这么多年。”
  “执念。这就是他脑子中的执念。”李清翔点着信道,“按照信上所说,冥耳查探他们过去的邻居,根据周围邻居的述说,贺晨雪对他平淡如水,两人虽然以夫妻相称,却相敬如宾。所以,我有一个推测。”
  李云帆问:“什么推测?”
  李清翔道:“唐千林被这个叫贺晨雪的女人改变了,而且是刻意的。”
  李云帆寻思半天,摇头道:“这怎么说?”
  李清翔道:“从冥耳的情报来分析,唐千林过去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固定的性格,按照异道的话来说,就是似乎体内不止有一个灵魂在操控身体一样。”
  李云帆道:“爸,你也接触过唐千林,和他执行过任务,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吗?”
  李清翔摇头:“不是,的确很正常,但冥耳的情报不会有假,站在我们跟前的唐千林也不会有假,所以,我的推测是,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对贺晨雪的那种执念,这种执念让他变得正常,但如果这种执念从他脑子中彻底消失之后,他会怎样呢?”
  李云帆道:“变回从前?”
  李清翔点头道:“没错,变回以前那个真正的嵍捕千林。加上在哈尔滨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我有理由怀疑,是有人利用了贺晨雪去改变唐千林,让唐千林像是蝉一样埋进土中,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把他挖出来。”
  李云帆沉思着。
  李清翔道:“要设一个局,策划一件事,首先要掌握这件事和这个局中的重要人物。而要完全掌控这个人,最佳的办法不是控制他的思想,而是掌控他的情绪。如今来看,唐千林的情绪就是在被人掌控,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云帆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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