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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往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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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千林找了个块好地方,找人打造了一口小棺材,把观雪安葬了,然后带着唐子程重新开始了浪迹天涯的日子。
埋葬观雪的时候,唐千林以为自己把过去的回忆也全部埋在那了,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只有浪迹天涯的命,就和其他的嵍捕一样。
只是,他没想到,很多年前之后,他在哈尔滨找到了贺晨雪,又拥有了一只猫。
就好像当年与观雪一起埋葬的回忆,又重新跑出来了一样。
柳府中,贺晨雪坐在唐子程的房间里,用手绢帮他擦去嘴角挂的糖泥,掖了掖被子之后,转身离开房间,在走廊上叫来了专门负责唐子程的保姆:“晚上看着点子程少爷,洗漱之后不要让他吃糖了。”
保姆连连答是,站在那,低着头等贺晨雪离开。
贺晨雪随后端了热茶走进书房,却看到柳谋正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
“谋正,热茶来了。”贺晨雪将茶杯端到柳谋正跟前。
柳谋正接过杯子:“谁都不如媳妇儿好。”
贺晨雪只是笑笑。
柳谋正坐下,放下茶杯:“晨雪,你和唐千林是什么关系?他不是你什么亲戚吧?”
贺晨雪道:“我知道你迟早会问的,你毕竟是八相门的掌门,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不可能听不到。”
柳谋正正视着贺晨雪:“外面的风言风语是怎么样的,我不管,我就想亲口听你说。”
贺晨雪道:“唐千林是我以前的丈夫,我们成亲一年后就分开了,我离开了他。”
柳谋正听完,又问:“那子程呢?”
贺晨雪迟疑了下道:“是我的孩子。”
柳谋正问:“你和唐千林的?”
贺晨雪迟疑了许久:“不是,是……”
柳谋正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知道子程是你的亲生儿子就行了,你是我媳妇儿,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向你保证,我也会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贺晨雪又要说什么的时候,柳谋正抢先道:“我也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找唐千林的麻烦,我看得出,他还喜欢你,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很容易看出来,但是他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对我说什么,这就证明,他并没有把我当敌人,也不打算把你从我这抢走。”
贺晨雪道:“他是个很聪明,却同时又很笨的人。”
柳谋正笑笑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管,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下半辈子,你会一直陪着我。”
柳谋正和贺晨雪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唐千林、李云帆和易陌尘如过去一样,按时去保安局秘搜课上班,上班期间绝口不提关于那孩子的半个字,只是整日坐在那讨论着其实本就已经明了的案情。
他们知道,日本人一直在监听,日本人也一直在找那个孩子。
所以,眼下除了要尽快找到娜祖卡之外,还有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那就是如果娜祖卡通过催眠术让康天吉说出了他来自什么地方,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康天吉如果说出自己的确是从防疫给水部队里跑出来的,他们如何处理康天吉?
又如果康天吉告诉他们自己来自于其他地方,唐千林他们又如何摆脱日本人的监控,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前往那个地方?
另外,唐千林追查的萨满灵宫需要那张蜈蚣面具,可钱斯年至今下落不明,这件事又该怎么办?他始终是被日本海军庇护的,就算海军与陆军有冲突,在海军庇护下的钱斯年,陆军也不敢轻易拿他怎么样。
万一,日本海军方面派人来接触又该怎么办?
难题和未知就摆在唐千林跟前,但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五天后,唐千林和易陌尘回到家中,打开门就看到了糖豆蹲在茶几上坐着,在其前爪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唐千林上前要去取纸条的时候,糖豆一口叼着纸条,恶狠狠地看着唐千林。
就在这个时候,倪小婉从屋内跑出来:“师叔,你回来的正好,糖豆今天出去了,回来就叼着这纸条,不让我看,我想起来今天忘记给它吃旱地荷了,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唐千林赶紧去自己的房间内把旱地荷找出来,混在鱼饭里端给糖豆之后,糖豆才放下那张纸条,心满意足去进食了。
唐千林拿着纸条站在那看着狼吞虎咽的糖豆:“真不知道我们到底谁才是主人。”
易陌尘问:“纸条上写什么?”
唐千林拿过纸条,发现纸条上什么字都没有,想了想之后,将自己随身的药水拿出来,配上白酒按照三比一的比例兑好,将纸条放进去,很快纸条上的字显现了出来——拉瓦斯酒馆。
倪小婉在旁边道:“想不到马延庆竟然还知道我们嵍捕惯用的手法。”
易陌尘看着纸条:“马延庆是让我们去拉瓦斯酒馆找他?”
唐千林想了想道:“对,说不定娜祖卡也在拉瓦斯酒馆。”
倪小婉道:“可是我们怎么去呀?外面一直都有特务盯着。”
唐千林摸出怀表来:“没关系,只要特务不进来,他们就不知道我们还在不在,趁黑离开。”
半小时后,唐千林、易陌尘和倪小婉三人先后从易家离开,趁着夜色避开了监视,直接前往了拉瓦斯酒馆。
可是他们无法通知李云帆,因为电话线路全部被监听,打电话出去就等于是自曝行踪。
而此时的李云帆也终于回到了家中,他思考了几天后决定还是当面与自己的父亲对质,他这样做,仅仅只是为了提醒父亲,他早就被日伪方面盯上了。
李云帆将买来的茶叶放在桌上之后,李清翔终于抬眼看着他:“干什么?”
李云帆道:“朋友去关外公干,带了点明前的碧螺春。”
“朋友去关外公干,带来的明前碧螺春?你找理由也想好了再说吧?现在几月份呀?也对,的确是明前。”李清翔看着袋子上的那个标记,“连陈记的标号都没取下来,你也真算是孝顺呀。”
李云帆看着地面道:“我回来的时候看了,外面还是有两组人轮流盯着你,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你别出门。”
李清翔道:“你说不出门就不出门呀?”
李云帆偏头看着李清翔:“我是说,你不要去找你们的人接头了。”
李清翔故作疑惑:“什么意思?”
李云帆坐正道:“爸,保安局不是傻子,早就盯上你了,而且我也知道,上次我们去抚顺,中途袭击火车的那批人,是你派去的,你已经在日本人那挂名了,你不也向唐千林承认了吗?你是重庆的人。”
李清翔举起双手伸向李云帆:“对,我是重庆方面的人,你把我抓走吧。”
李云帆很想对他父亲坦白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共产党,是抗联潜伏在伪满的卧底,但他不能说,因为事情已经够麻烦了。
李云帆摇头道:“总之,你注意点吧,哈尔滨现在的局势比过去还要严峻。”
李云帆说完要往外走的时候,李清翔沉声道:“云帆,爹现在给你个机会,为国效力,你愿意吗?”
李云帆驻足,故意问:“什么意思?”
李清翔给李云帆倒了一杯茶:“你明白我什么意思,愿意的话,我们俩坐下聊聊,聊的时候,你可以不用把我当你爹,就当一个偶然认识的朋友,一个想帮你,想救你,想让你摆脱汉奸帽子的朋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弓手(上)
策反。
李云帆脑子中出现这个词,父亲难道要策反自己?
李云帆并没有马上坐下,只是站在那思考着,自己要答应吗?
如果答应,自己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就会缓和,同样的,在父亲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前提下,自己还可以获得重庆方面的情报。
如果不答应,父亲又会做什么呢?难道会大义灭亲?
自己如今是抗联潜伏在保安局的卧底,逐货师的身份也在昨晚曝光,如果答应父亲的策反,自己又会多一个身份。
李云帆觉得这些身份已经快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了。
将来赶走了日本人,国民党和共产党会真正的握手言和吗?如果不能,当父亲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们父子就会因此真正决裂吧,甚至会兵戈相见。
“喝茶。”李清翔端起茶杯,李云帆终于落座,从父亲手中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李清翔沉声道:“我就知道,我儿子不是汉奸。”
李云帆实话实说:“我从来都不是。”
李清翔道:“我也一直相信你不是。”
“一年前,重庆方面的一个点被保安局发现了,为了顺藤摸瓜,保安局没有急于下手,而是持续监视。”李云帆看着李清翔道,李清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云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云帆又道:“你应该知道,那次若不是有人向你们通风报信,重庆方面哈尔滨站的人早就完蛋了。”
“没想到那次通风报信的人是你。”李清翔淡淡回应道,“但我知道有保安局内部的人提供帮助,我也猜想过是你,毕竟我一直对你抱着希望,不愿意相信你是个铁杆汉奸。”
那次事件,的确是李云帆通风报信的,但在报信之前,他请示过朱书记,希望通过抗联方面联络重庆方面,但朱书记认为那样做等于是告诉重庆,他们在保安局有卧底,所以就让李云帆想其他的办法。
不过,也是朱书记告诉李云帆,重庆方面在哈尔滨有一个代号为昆仑的外勤小组,传说这个小组的组长曾经是力行社级别最高的特工,除了戴笠之外,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听完李云帆的话,李清翔又倒上一杯茶,坦诚道:“我就是昆仑。”
李云帆道:“这个我已经猜到了。”
“不过我们小组内部也许真的出现了变节者。”李清翔皱眉,“上次袭击火车行动,虽然我策划过,但在没有下达命令之前,就有人冒充我下达了命令。”
李云帆很吃惊:“什么意思?”
李清翔道:“在你们出发之后,我的人就收到了一封出自我电台发出的电文,电文指示他们袭击火车,可我完全不知情,但发电的手法,频率都和我完全一样。所以,我想,要不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要不就是重庆方面又派了一个组长来,因此,我不敢询问重庆方面,只得把这件事硬扛了下来。”
军统内部出现了叛徒,抗联内部也出现了叛徒,这是巧合吗?李云帆心想。
李云帆问:“为什么你会认为重庆方面又派了一个组长来呢?”
“只是我的推测,而且可能性也不大。”李清翔摇头道,“现在有些事,我还不能告诉你。”
“我知道你还不能信任我。”李云帆觉得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真是荒谬,“你是什么时候参加的军统?”
“军统是去年才由力行社和特工总部合并后成立的,我以前所在的部门叫军事委员会密查组,这是北伐之前成立的情报部门。”李清翔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那时候还小,当时的密查组有两个级别最高的特工,一个是我,代号昆仑,还有一个代号荆棘,二次北伐的时候,我们跟随戴笠,一路北上,刺探北洋军阀的情报,可谓算是立下首功。”
说到这,李清翔破天荒点上一支烟:“民国十五年,我回到了哈尔滨,荆棘则去了上海,我们一直处于蛰伏状态,民国二十年,日本人扶持溥仪搞出伪满之后,我才重新复出,知道我和荆棘身份的除了戴笠之外,就只有他的秘书毛人凤。”
李云帆问:“爸,你为什么要提荆棘呢?你是不是怀疑,重庆方面派来的另外一个组长,就是他?”
李清翔点头道:“除了他之外,没人对我这么了解。既然你答应了我,我就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以防将来不测。”
李云帆问:“什么事?”
李清翔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爸!你在说什么呢。”李云帆皱眉道,“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李清翔叹气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娘是谁吗?”
李云帆心里咯噔一下,也不问什么,只是看着李清翔,不知道他此时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你娘是个嵍捕。”李清翔说出这句话,李云帆无比惊讶。
过了一会儿,李云帆才问:“我娘是个嵍捕?”
“没错。”李清翔起身来站在窗口,“她在嵍捕里的名字叫夜凤,也是唐千林的第二任师父,当唐千林告诉你娘是他师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能再瞒你了,也许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而且我还有一种感觉……”
李云帆起身走过去问:“什么?”
李清翔转身来看着李云帆:“我感觉她好像就在哈尔滨。”
李云帆问:“为什么?”
李清翔摇头:“不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李清翔说着,又看向窗外,满脸的惆怅。
同一时间,唐千林、易陌尘和倪小婉已经来到了拉瓦斯酒馆内,为了安全起见,倪小婉也帮唐千林和易陌尘稍微改变了下装束,将两人打扮成了本地的商人模样。
上次保安局在这里的行动,丝毫没有对这家酒馆造成任何影响,这里依然是夜夜笙歌。
走进拉瓦斯酒馆,唐千林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中西装革履的马延庆。
胆子还真大。唐千林看向马延庆的时候,马延庆也看向了他,却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找地方坐下。”唐千林低声吩咐道,随后与易陌尘、倪小婉坐在了旁边的一张空桌前。
很快,一名侍者上前来,易陌尘熟练地点了酒水和一些小吃,坐在那安静地等着。
此时,舞台上响起了旋律,一个俄国女歌手站上台,开始唱歌,但唱的并不是俄语歌曲,而是一首英文歌。
下面的人都静静地听着,先前的喧哗也瞬间消失。
“这是一首美国歌,歌名叫《manhattan》。”易陌尘低声给唐千林和倪小婉讲着,“中文就叫曼哈顿,歌词的意思是……”
“曼哈顿是什么意思呀?”倪小婉很好奇,“是个人的名字吗?”
易陌尘道:“曼哈顿那是美国纽约的一个区。”
唐千林听到这的时候,又看向马延庆,而马延庆则向他示意台上唱歌的那个俄国女人。
是她?唐千林扭头问易陌尘:“这个女歌手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易陌尘道:“这个女的叫什么库娃,全名叫啥我忘记了,总之都叫她库娃。”
倪小婉皱眉看着:“个子挺高的,鼻梁也好高,真漂亮,就是名字怪怪的。”
唐千林盯着台上的库娃问:“她的背景你知道吗?”
易陌尘摇头:“不知道,反正就知道她是拉瓦斯酒馆的头牌歌手,很多人都冲着她来的,可是她不常出现,得遇,咱们今天算是遇上了,你们看到旁边那端着托盘的侍者吗?就是等着打赏的,等会儿侍者就会挨桌走一遍,酒客们就会把赏钱放进托盘里。”
唐千林又问:“你有办法和这个库娃说话吗?”
易陌尘想了想:“我想想,你们在这等一下。”
易陌尘说着起身,走向吧台,和那里的酒保说着什么。
此时,倪小婉反应过来了:“师叔,这个库娃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娜祖卡吧?”
唐千林又看了一眼马延庆的方向:“马延庆暗示我,就是她,应该不会错吧。”
易陌尘返回道:“我花了钱买通了老板,老板让我们现在去后台库娃的房间等着,诶,这个库娃就是娜祖卡吧?”
唐千林道:“后台怎么走?我们现在过去。”
三人起身来,跟着远处等待的侍者去了后台库娃的专属房间,刚进房间不久,他们就听到外面传来的鼓掌声,没过一分钟时间,门打开了,捧着花的库娃满脸笑容的走进,看到唐千林等人后愣了下,侍者立即上前低声解释着什么。
库娃听完,脸上又浮现出那种见客的商业笑容,上前来与唐千林握手。
唐千林却吩咐易陌尘道:“叫侍者出去。”
易陌尘上前,摸出钞票让侍者离开,侍者迟疑了下,叮嘱易陌尘道:“老板,千万别乱来。”
易陌尘道:“放心,绝对不会,我们对洋马没兴趣,你没看到我们还带了个姑娘来吗?”
侍者笑着离开,顺手把门带上,易陌尘顺势靠在了门上。
库娃见状有些紧张,用俄语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唐千林拿过一把椅子坐下:“娜祖卡,吕芳怡,你对这两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
库娃摇头,一脸疑惑,依然用俄语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千林虽然也听不懂库娃的话,但知道她在装傻,于是道:“我知道你能听懂中国话,而且说得还很好,我是来请你帮忙的,你帮我这个忙之后,我绝不再骚扰你,否则,我会把你的事情告知给苏联领事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弓手(下)
唐千林虽然很讨厌威胁他人,但如果不威胁化名为库娃的娜祖卡,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果然,库娃的脸色沉了下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寻求你帮助的人。”唐千林看着娜祖卡道,“我们需要你的心控术。”
库娃摇头道:“我不会帮助你们去控制别人的。”
唐千林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用心控术去问一个孩子一些事情而已,并不是要控制他做什么,对你来说,这很简单吧?”
库娃苦笑道:“看样子,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唐千林伸出手去:“谢谢你。”
与库娃达成协议后,唐千林立即让易陌尘告知了马延庆,随后从后门上了马延庆早就准备好的汽车,汽车在哈尔滨市区内转了好几圈,又更换了汽车,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便直接驶向了冥市。
与上次一样,众人在鬼林下车,可是刚下车没走出五步,马延庆就突然停下脚步,示意众人不要上前。
唐千林问:“怎么了?”
马延庆看着四周道:“不对劲,一直守在鬼林里的使徒不见了。”
马延庆说完,唐千林向倪小婉使了个眼色,倪小婉拔枪靠树蹲下,观察着四周,易陌尘则蹲在倪小婉身后四下观察着。
马延庆朝着自己的两名手下比划了个手势,两名手下立即相互掩护着朝着前方慢慢挪动着。
“有情况不要开枪!”马延庆嘱咐两名手下,“虽然这里很偏僻,但如果把日本人引来,我们就完了。”
说完,马延庆又低声自言自语道:“冥市也完了。”
唐千林看着四周问:“使徒是绝对不会离开鬼林的吗?”
“两小时换一班。”马延庆道,“不管是谁进林子,使徒都会出现,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使徒会想办法把他引走,但发现是我来了,使徒肯定会现身的。”
唐千林问:“为什么?”
马延庆道:“为了保险起见,毒雾的解药连我都没有,所以,我们现在是中毒状态,是绝对找不到古墓入口的。”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前方的一名手下转身朝着马延庆示意。
马延庆好不容易看清楚了他的手势,扭头对唐千林说:“找到那名使徒了,已经死了。”
“死了!?”唐千林大惊,因为就连他对付那名使徒都很吃力。
唐千林立即俯身朝着那名手下走去,手下靠着树,指着前方道:“就在前面,看到了吗?躺在那。”
唐千林看着四周:“我去看看。”
唐千林说着跑向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等待了一会儿,这才悄悄走到那名使徒跟前,检查了一番后,发现使徒的后脑上有一处伤口。
“是中箭死的。”唐千林转身道,随后在使徒身上摸索了一阵,并未发现解药,刚准备起身回去的时候,就听到半空中传来了犀利的破风声,他立即翻滚向一侧,再抬头,看到先前的位置上刺着一支箭。
唐千林趴在那没有动,紧盯着周围的黑暗处,然后尝试着慢慢爬起来,紧挨着树干,在心里数了三下之后,朝着右侧的树后躲去。
这次没有箭射来。
这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弓手是怎么看见的?唐千林很疑惑,探头看向那名使徒的尸体,寻思了一下,他试探着朝着后方喊道:“不要动,周围有个弓手!”
刚说完不过几秒,又是一支羽箭破风而来,直接刺在唐千林所靠的那棵树上。
就在此时,后方担心的倪小婉喊道:“师叔,你怎么样了?”
刚喊完,一支羽箭就从黑暗中射出,朝着倪小婉的方向射去,但那支箭却只是刺在了距离倪小婉还有五米的位置上。
“别说话!”唐千林躲在树后喊道,“这个弓手看不见,他是靠声音来确定我们的位置的。”
易陌尘紧张地蹲在倪小婉身后,低声道:“那个弓手肯定在高处。”
倪小婉摇头:“绝对不可能。”
易陌尘问:“为啥呀?”
倪小婉指着上方道:“在夜晚,人站得越高,就会被低处的人看得越清楚,你抬头看看就知道了。”
易陌尘抬眼朝着树梢看去,发现虽然在黑夜中,但依然可以清清楚楚看清楚树梢,那里如果站着人,一眼就能发现。
前方的唐千林将树上的那支羽箭拔下来,放在眼前仔细看着,随后想了想,朝着前方五米外的一棵树跑去,跑到那里之后,又朝着后方喊道:“我基本上知道他的位置了。”
话音未落,羽箭从正前方射出,但这次羽箭并未刺进树中,而是擦着树干而过,刺在唐千林正对面的一棵树上。
唐千林趴着过去,正准备去拔那支箭的时候,又是一支羽箭袭来,射中先前那支羽箭不过几厘米的地方。
唐千林伸手使劲将其中一支箭拔出来,靠在树干那对着黑暗中说:“朋友,你的箭法不错,你也判断出我现在准备做什么了,所以,你算着时间射了两箭,如果你再快一点点,你就射中我的手腕了。”
黑暗中的弓手没有回答。
“你用的是普通的猎弓,而且是自制的,并不是太好,像你这样的身手,应该有一张好弓,可惜,在这里,你没办法带着一张好弓招摇过市,所以,你只能就地取材做了一张简陋的猎弓。”唐千林靠在树后说着。
后方,马延庆等人安静地听着,也知道唐千林在暗示他们,马延庆立即小跑到两名手下的位置,示意他们安静地从左右绕向唐千林的正前方,去捉住那个弓手。
唐千林看着手中的那羽箭道:“箭也做得不错,虽然是木制的,但做得很精致,已经发挥了本身最大的威力。普通猎弓一般的射程在十五步到二十步之内,你就算手艺再好,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所做的猎弓射程也不超过二十步,配合上你用的木箭,射程会缩减到大概十五步左右,也就是说,我现在距离你不到十步。”
唐千林说话间,已经隐约看到马延庆的两个手下从左右慢慢绕过去了。
“师叔在拖时间,同时用语言给他心理压力。”倪小婉在后方低声道,“所以,现在这个弓手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要不拼死一搏,要不拔腿就跑。”
此时,唐千林也在前方说了几乎一样的话:“朋友,你现在只剩下两条路,第一条路,站在那等着我过去,第二条路,马上逃离。但我估计你会选第二条路,因为如果你非常自信自己的拳脚功夫,就不会选择用弓箭暗杀了。”
说完,唐千林突然间朝着旁边滚去,翻身爬起来之后,直接朝着正对面冲了过去,冲出去大概三米之后,立即趴倒在地上,避过了正面袭来的一支羽箭。
与此同时,马延庆的两名手下也朝着羽箭袭来的方向快速奔去,几乎同时看到黑暗中那个手持猎弓的人影,两人拔刀就冲了上去,却没想到刚落地,就被那人快速击退。
弓手扔下猎弓转身就跑的时候,唐千林从其后追上,一把抓住他的肩头,而那弓手却突然间转身,抬手快速击中了唐千林胸口的三处穴位之上。
唐千林捂住胸口,浑身顿时乏力,但他还是用尽力气对那两名手下喊道:“千万别追!”
两名手下闻言只得返回查看唐千林的伤势,紧接着马延庆、倪小婉和易陌尘也追了上来。
倪小婉看着唐千林痛苦地捂着胸口,赶紧问:“师叔,伤在哪儿了?”
唐千林只是摆手,好半天才道:“没事,缓缓就好了,不算受伤。”
马延庆道:“没有找到解药,看样子,咱们得再等等,等着换班的使徒出来了。”
倪小婉看着前方:“这个弓手看样子知道换班的时间,所以,趁着这个空当来伏击我们。”
“拳三手。”唐千林稍微缓过来之后,对其他人说,“这个弓手用的功夫是从宋朝之后就失传的‘拳三手’。”
倪小婉和易陌尘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唐千林在说什么。
马延庆皱眉想了想:“你说的就是‘弓手拳’吧?”
唐千林道:“对,以前蒙古人就叫弓手拳,这套拳法是南宋末年,一个蒙古弓手拜师中原的一名武师后,研发出来的自保拳法,每次出招就是三拳,每一拳都朝着对方的三处穴位打去,不为杀人,就为让人力竭气虚,自己好趁时间逃脱,先前他出手命中的就是我的人迎穴、气户穴和神封穴。”
唐千林所说的这套拳法,在当时中原被称为“拳三手”,而在蒙古则被叫做“弓手拳”,的确是保命的拳法,可惜的是,看似简单,实际要练成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因为拳速必须达到快而准,而且力度必须要掌握,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以至于最终没有被推广开来,最终失传。
马延庆皱眉:“这么说,这个弓手不是日本人派来的。”
唐千林道:“应该不是,日本人不会用这种办法,他们会派兵直接伏击咱们,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看看娜祖卡怎么样了?”
不大一会儿,马延庆的手下带来了惊魂未定的娜祖卡,众人原地等待了许久之后,等来了换班的使徒,这才服了解药,朝着古墓走去。
进入古墓后,倪小婉见唐千林在走神,忙问:“师叔,你在想什么?”
唐千林道:“先前我按住那人的肩膀时,发现他的肩头很硬,而且是左肩。”
倪小婉问:“这么说,他是用左手拉弓的?”
“他如果长期用左臂拉弓,肩头肌肉会很健硕,并不会发硬。”唐千林边走边解释,“我以前当过兵,所以我知道,只有长期使用步枪抵肩射击的人,肩头才会变成那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魂(上)
唐千林用弓手的发硬的左肩判断出,此人不仅擅长弓箭,而且还擅长使用步枪,一般的士兵肩头并不会发硬到那种程度,只有长期练习步枪射击的人才会那样。
“这么说,这个人除了是个神箭手之外,还是个神枪手?”倪小婉点头道,忽然间停下来,“师叔,我想起一件事来。”
唐千林问:“什么事?”说完,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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