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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往事-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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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谋正站在玻璃前仔细看了看,然后看着三宅恭次道:“关北鹤?”
  三宅恭次道:“对,关北鹤,这些满洲人以为我是傻子,以为我真不知道上次我铲除的只是他们秘密组织的一部分,我只是在放线钓鱼而已。”
  柳谋正点头:“那您要他做什么?”
  三宅恭次道:“问问他雪封岭的事情,据我所知,萨满灵宫与这群满洲人有直接联系,一边问他,一边派人跟着唐千林等人,这叫双保险。”
  柳谋正笑道:“三宅将军果然厉害。”
  三宅恭次抬手道:“不要拍我马屁,我不吃这一套。”
  说完,三宅恭次对旁边的卫兵点了点头,卫兵立即下楼传达命令。
  当关北鹤的眼罩被解开,嘴上的破布被拿开后,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正准备开骂的时候,却发现站在自己跟前的是日本军官,他立即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但却装出一副笑脸:“这,这是怎么回事呀?这里是?我到底犯什么事了?”
  三宅恭次按下旁边扩音器的开关,问:“关局长,我不喜欢兜圈子,我请你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告诉我,关于漠河的事情。”
  关北鹤依然在装傻:“什么漠河?我不知道将军您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哪里让您误会了?”
  三宅恭次笑道:“我不想让你吃皮肉之苦,因为那种苦不管你扛不扛得住,都会浪费我的时间,所以,我决定直接点。”
  三宅恭次说完,旁边的卫兵立即领进来了一个妇人,妇人正是关北鹤的老婆颜明霞。
  颜明霞一见到关北鹤,眼泪就滚出来了:“北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北鹤正在发愣的时候,卫兵掏出手枪,直接瞄准了颜明霞的后脑,颜明霞吓得浑身发抖,不断问关北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宅恭次再次按下扩音器:“那么,关局长,你想清楚了,我给你五秒。”
  五秒!?关北鹤浑身一抖,试图挣扎着,死死咬牙,最终蹦出一句:“将军,我真的……”
  枪响了,卫兵扣动了扳机,直接击穿了颜明霞的后脑。
  颜明霞倒地,卫兵将枪放下,就在关北鹤攥紧拳头,收紧身体,努力抑制着在体内冲撞的愤怒和悲伤时,门再次打开了,这次被带进来的是关北鹤的老母亲,还有三个孩子,一儿两女,最大的儿子不过18岁,最小的7岁。
  柳谋正站在那冷眼旁观着,没有丝毫表情,他很清楚,三宅恭次这是在杀鸡给猴看。
  三宅恭次道:“关局长,老婆死了没关系,可以再娶,不过你这把年纪,就算再娶老婆,要想重新生儿育女,估计只能找人帮忙了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你再不说,你面前的四位至亲,都会因你而死。”
  关北鹤闻言身子一松,原本握紧的双手也展开,内心放弃了抵抗,低头道:“颜氏一族的藏匿地点在胭脂沟,只要找到他们,就可以找到雪封岭,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我就知道这些,真的,我真的就知道这些。”
  关北鹤说完,痛苦的哭了起来。
  三宅恭次松开扩音器的通话按钮,皱眉道:“怎么会在胭脂沟呢?那里不是早就被我们控制了吗?”
  柳谋正在旁边道:“将军,最危险的地方相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三宅恭次看着柳谋正,问:“柳门主,你对胭脂沟熟悉吗?”
  柳谋正笑道:“熟悉,相当熟悉。”


第二百八十七章 拖延(下)
  胭脂沟实际上是一条河,是额木尔河的一条支流,咸丰年间,鄂伦春人在此地掘坑葬马,无意中挖出金粒,此消息立即被散播开来,随后便被俄国人获知。俄国人立即带人到此地采挖,发现了此地存有金脉。随后多年中,各国冒险家和金矿采集者闻风而至,很快此地就云集了几千人之多,原本漠河这个偏僻的地方,因为金矿而变得人口众多。
  当时的清廷得知此事后,多次照会沙俄政府,要求对方撤回盗采之人。当时的沙俄政府却提出了租地采金的意见,清廷无耐只得出兵采取武力驱逐,并派兵驻扎漠河口,增设关卡几十处,防止金矿被盗采。
  当时的光绪帝下旨派李金镛全力督办此事,李金镛历经千辛万苦,达到漠河之后,经过勘探和策划,于1888年,即光绪十四年创办漠河金厂,仅仅是第二年,该厂的采金量就高达20000两。
  为何又叫胭脂沟呢?说法通常有两种——
  第一种说法是,李金镛将所采黄金按上缴军饷、商股分利、矿工分红等,派拨以后,又把剩余的金子铸成大锭,交给地方官转运京城,献给朝廷。转运途中,每到一处都被当地地方官刮削去一层。送到京城时各衙门大员又各刮一遍,交给李连英,他将剩下的又刮了一半。最后献给慈禧太后,并说这是漠河金矿总办李金镛孝敬您老人家的。
  慈禧看到金锭,只是浅浅一笑:“这金锭肯定原本要比这个大得多,被人层层剥了皮罢了。”
  李莲英闻言忙道:“奴才去查查。”
  慈禧却道:“不必了,这天下哪儿有人不见钱眼开的?这块金锭就留下来给我买胭脂吧。”
  第二种说法是,老金沟因为采金热变得人口众多后,大批烟花女子涌入此地,导致当地的窑子林立,甚至还有国外的娼妓到此。这些女子每日卸妆后,洗浴的水流入河中,导致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胭脂,香飘数里之外,由此得名。
  为何要叫沟?原因是采金人把有金脉的河流惯称为沟。
  听完柳谋正的解释,三宅恭次冷冷道:“你就想告诉我这些?”
  柳谋正道:“将军,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观看这场表演的目的是为什么。你想告诉我,我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你可以随时收回去。但我也告诉你,我不怕死,我也不贪图权力和金钱,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可以威胁我,也可以真的动手杀掉我的家人,但那样做的后果就是鱼死网破,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玉碎,我知道你会做什么,但你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三宅恭次并未发怒,也没有做任何举动,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开。
  柳谋正看着敞开的大门,只是低头看着下方一直在哭泣中的关北鹤,他不想把自己从一个棋者变成一枚棋子,而唯一能阻止这种变化的人,只有唐千林。
  趁夜逃离秘搜课专列的唐千林等人,在叶达的带领下朝着漠河的方向连夜赶路。
  虽说是在赶路,可唐千林却走走停停,也不管众人是不是真的疲惫。
  在一间破旧的猎人小屋中休息的时候,唐雨时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不继续走了?”
  唐千林看着篝火道:“休息。”
  唐雨时道:“我们为何不到叶叔所说的那个地方休息?”
  叶达附和道:“雨时说的有道理,这样走一段歇一会儿,相反更累。”
  李云帆没有提问,他知道唐千林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唐千林道:“你们没发现,一路上都有人跟踪我们吗?而且保持着很危险的距离。”
  叶达和唐雨时都为之一愣,唐雨时说着就要去扑灭篝火,被唐千林一把挡住。
  唐千林道:“你突然扑灭篝火,等于是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了。”
  唐雨时不解道:“你的意思是就让他们这么跟着?”
  唐千林道:“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在篝火旁,他们在寒风中,迟早会被冻僵,体力和精力都会大幅度下降。”
  唐雨时问:“然后呢?”
  唐千林抬眼看着他:“然后我和安然一起,雨时你和你李叔叔一道,叶达单独离开,我们五个人分成三个组,跟踪我们的人只有两个,就算他们分开跟踪我们,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凭借地理环境和体力因素来甩开他们,然后在你易叔所说的地方集合。”
  李云帆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既然三宅恭次能撬开关北鹤的嘴巴,知道颜氏一族的下落,干脆就让他们去对付颜氏一族,到时候就变成我们在暗,他们在明?”
  唐千林点头道:“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如此,必须要变被动为主动。”
  唐雨时终于坐下,不过心里却对唐千林这个对他有恩之人产生了些许的敬佩。
  唐雨时并非一个不懂感恩的人,只是他如今的心智还是如一个孩子一样,他很依赖救下自己的唐千林,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身体的成熟和心智的稚嫩让他产生了矛盾,他很想报恩,而他报答恩情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同时得到唐千林的肯定。
  唐千林等人在篝火前摄取温暖的时候,屋外树林中那两名三河队的日军士兵则被冻得瑟瑟发抖,为了不被发现,他们甚至连寒冷带来的抖动都不敢表现出来。
  即将天亮的时候,唐千林等人按照计划分头行动,以匀速朝着三个方向分别进发,两名日军士兵慌了,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分别跟踪。
  唐千林牵着安然的手,在泥泞的雪地中走着,他听到安然急促的呼吸声,忙问:“我背你吧。”
  安然紧紧握了下唐千林的手:“你牵着我就好啦。”
  唐千林停下来,蹲在安然的跟前:“上来!”
  安然拒绝:“你太累了。”
  唐千林道:“赶紧的,别磨蹭。”
  安然只得爬到唐千林的背上,由唐千林背着疾步朝着前方跑着,即便是这样,唐千林的速度还是快过了在后方跟踪的那名日本士兵。
  而在另外一个方向,另一名日军士兵则吃力地跟踪着前方的叶达,开始保持匀速的叶达突然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那名士兵跑到前方,四下观望着,最终只得放弃。
  安然趴在唐千林的背后,低声道:“那个人还跟着咱们吗?”
  唐千林道:“不知道,别往后看,再走一段,我们就可以甩掉他了。”
  安然道:“你很累,我知道,要不,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唐千林道:“我说过了,绝对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安然听到这句话心里很温暖,但她毕竟是个女人,闻言后脑子中却想到了贺晨雪,迟疑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对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唐千林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说假话?安然不会不知道。说真话?安然心里会难受,这原本就矛盾,而他不责怪安然,因为他自己心中都清楚,不管经历过再多的苦难,不管贺晨雪曾经如何对他,他心中都留有那么一份牵挂。
  安然将头靠在了唐千林的肩上,闭上眼睛道:“千林,你可以走,真的……”
  唐千林终于忍不住道:“你瞎说什么呢?别胡说,我不会走。”
  安然的嘴贴在他的耳边又道:“你可以走,但是要记得,我在未来等着你。”
  唐千林的步伐停了下来,站在那许久才使劲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嗯。
  安然笑了,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仅仅只是一个字,就代表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承诺。
  那天,天气很冷,冷到人站在日光之下都会很快冻僵,可是安然却觉得很温暖,前所未有的温暖。
  下午时分,众人终于在叶达所说的那个屯子的大树下集合,叶达最早到达,其次是李云帆和唐雨时,最后才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唐千林,因为这一路上他一直背着安然。
  叶达上前问:“怎么样?甩掉了吗?”
  唐千林放下安然道:“甩掉了,在山沟里甩掉的,若不是昨晚我养足了精神,恐怕他现在还跟着呢。”
  唐雨时看着唐千林那模样,解下水壶递了过去。
  唐千林愣了下,因为这是唐雨时第一次对自己有关心的行为,他微笑道了谢谢,接过水壶喝着水。
  李云帆看着废墟的屯子:“这里怎么废弃了呢?”
  叶达道:“我以前来的时候,这个屯子里好几百号人呢,后来我听说,因为金矿的事情,这里的人被日本人赶走了,不愿意走的,都被秘密处置了。”
  唐千林骂道:“狗日的鬼子。”
  叶达问:“云帆,把地图拿出来。”
  李云帆拿出地图,叶达摊开后,指着地图上道:“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位于漠河县城和胭脂沟之间,南面就是大兴安岭,我们千万不能往北,因为北面的胭脂沟是金矿,那里现在驻扎着大量的日军。”
  唐千林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和云帆去漠河,我去找叶雨农,云帆去找北子洪前辈,其余人留在这里待命。”
  众人都表示同意的时候,唐雨时此时却忽然说了句:“爹……”
  唐千林诧异地看着唐雨时,没想到他会这么称呼自己。
  唐千林问:“什么事?”
  唐雨时问:“我可以去吗?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安然挽着唐千林的手微微用力,唐千林会意道:“行,你和我们一起去。叶达,你留下来照顾你嫂子。”
  叶达道:“放心。”
  唐千林随后找了个还算完整可以避风的屋子让叶达和安然休息,自己则与李云帆、唐雨时立即出发前往漠河。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万年寒(上)
  唐千林三人来到漠河县城,已经是入夜之后的事情了。
  漠河县城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繁华,说是荒凉也不为过,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缩着肩膀走在大街上。
  阳春三月的漠河,就如寒冬季节的哈尔滨一样。
  唐千林拦下一个路人,问:“请问‘聊发源’当铺怎么走?”
  路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李云帆问:“是不是不叫这个名字了?”
  唐千林道:“安国涛是这么对我说的,这么怪异的当铺名字,一般人只要听过,肯定就能记住。”
  李云帆道:“这样吧,再问几个人,不行就先跟我一起去找我师父。”
  唐千林拦下几个路人问了之后,在得到不知道的答复后,只得跟着李云帆去找北子洪。
  李云帆领着唐千林和唐雨时两人走了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模样,就来到一家卖碳的店铺,李云帆撩开门口的厚门帘刚进去,正准备问的时候,柜台后的掌柜就赶紧迎了上来,亲热地说:“少东家,您可算回来了,老爷一直在等您呢。”
  少东家?这个称呼就连李云帆自己都觉得疑惑不已,但想想大概是北子洪故意如此安排,也不再说什么,跟着掌柜就走进后院的那间屋子。
  走进屋子,三人就看到北子洪正在给一个趴在床上的人上药,见他们进来了,只是抬手示意他们先等等。
  北子洪小心翼翼上完药,给那人包扎完毕之后,这才起身道:“你们来得有些晚了。”
  “晚了?”李云帆忙问,“师父,出什么变故了吗?”
  北子洪道:“聊发源当铺被人一把火烧了,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恐怕这家伙早就被烧死了。”
  唐千林看着趴在那奄奄一息的男子,试探性地问:“他该不会就是叶雨农吧?”
  北子洪点头:“不错,他就是你要找的叶雨农。”
  唐千林疑惑道:“前辈,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聊发源的叶雨农?”
  北子洪道:“叶雨农是颜氏一族唯一与安国涛联系的人,我得知你娶了安然的消息之后,我就大概推测出安国涛也许把秘密告诉给了你,让你来找叶雨农。”
  唐千林道:“难怪,看样子前辈对颜氏一族的了解,远超过安国涛。”
  北子洪抬手示意三人落座,落座的刹那,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唐雨时的身上。
  北子洪问:“这个年轻人是?”
  李云帆道:“师父,这是老唐的儿子。”
  唐千林解释:“确切说是养子。”
  “难怪看着不像,而且你这个年龄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孩子。”北子洪起身走到唐雨时跟前,仔细观察着他的双眼,又用大拇指擦了下他额头的汗水,闻了闻道,“这孩子身中剧毒,而且,他的身世是不是也与汉姓四大王有关系?”
  唐千林三人很诧异,唐千林忙问:“前辈,您是如何知道的?”
  北子洪到旁边的柜子中开始抓药,抓好了之后,招呼了伙计进来:“拿去煎,一共两副药,八碗水煎成两碗,等药汤自然凉了之后再端来。”
  说完,北子洪重新落座,看着三人道:“很多年前,我曾经在漠河郊外的树林里救过一个年轻人,十八岁的模样。但那孩子坚称自己只有十二岁,我觉得奇怪,开始以为这孩子脑子有毛病,带回来后发现他中了毒,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毒,但我知道是一种热毒,但因为医治的时间太晚,最终还是死了,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
  李云帆闻言,忙问:“师父,你知道‘豹奴’吗?”
  “当然知道。”北子洪点头道,“而且我知道那与汉姓四大王之一的马延庆有关系,若不是我奉命监视颜氏一族,我也插手了。”
  唐千林仿佛明白了什么:“前辈,您的意思是说,您从最开始,就知道四大王当中,只有颜氏一族守护的是萨满灵宫?”
  北子洪道:“没错,我奉命在这里死守颜氏一族已经好几十年了,他们也知道我的存在,不过因为这里的颜氏一族不敢公开自己的势力,所以我们只是暗斗,一直未分高下。”
  李云帆想问什么,但又不好开口,毕竟他是徒弟,所以,只得用眼神向唐千林示意。
  唐千林会意,问:“前辈,冒昧问一句,您是奉谁的命令?”
  北子洪沉默片刻,终于说了两个字:“洪门。”
  洪门?李云帆和唐千林大惊,而唐雨时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北子洪道:“洪门过去的旗号是‘反清复明’,以‘忠心义气,团结互助’为信条。反清复明我们没做到,孙先生做到了,清廷覆灭之后,我们也从反清变成了反帝制反封建,拥护孙先生建立共和,协力让我们泱泱中华不再受列强欺压,但满清中有那么一批人始终没有放弃过要复辟,而我们洪门也在暗中监视着这批人的一举一动。”
  李云帆道:“这批人就是汉姓四大王?”
  北子洪道:“严格来说,过去这批人属于红带子,自封为真正忠心朝廷的人,也是这批人私下组建了小朝廷,册封了汉姓四大王,目的就是为了重新开启满清入关前发现的那个秘密,从而达到复辟的目的。”
  唐千林道:“也就是说萨满的四灵和汉姓四大王的对应关系,是之后才有的,并不是历来就有?”
  北子洪道:“当然,四灵原本就存在萨满的传说之中,小朝廷的人只是利用了这一点做了迷魂阵而已,因为他们无法保证萨满灵宫的消息不外泄,所以,干脆放出类似的消息混淆视听,让外人不知道到底具体是谁在守护着真正的萨满灵宫。”
  李云帆问:“师父,萨满灵宫到底是什么?”
  北子洪道:“据我所知,像是一种武器,具体是什么,我没有查出来,因为我至今都不知道萨满灵宫的准确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藏在雪封岭之中。我为了查询这个秘密,耗尽了一辈子……”
  北子洪在成为洪门门徒之前,曾经是一名嵍捕,换言之,他原本就是一名嵍捕,如大多数嵍捕一样,他也是一名孤儿,可在成为嵍捕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异道中令他愤慨的一件事,那就是异道不问国事。
  身为国人,却不问国事,那么嵍捕百年来的探究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时候的北子洪是一名热血青年,眼见满清的腐败无能导致丧权辱国,心有余而力不足。
  北子洪说到这愤慨道:“某次,我和另外一位嵍捕去辽东查案,亲眼目睹了在辽东口岸日本人凌辱我们国人,而口岸的满清守军却视而不见,甚至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我愤而出手,击杀了两名日本人,从而遭到了清廷和日本人的双重通缉,没想到与我同去的那位同伴非但没有助我,反而向上方禀报说我违反门规,节外生枝……”
  北子洪知道此事后,与那名嵍捕争辩,两人一番争论之后,那名嵍捕理论不过北子洪竟向他出手,而且是从背后下的黑手,北子洪在遭受重伤的前提下,将那无耻之徒击杀。
  嵍捕自相残杀是大忌,关键在于,此人先上报北子洪违反门规,就算北子洪回去解释,也无人会相信他。
  北子洪知道自己没错,但也知道从此之后嵍捕一派再无自己容身之地,于是打算偷跑回去,告知师父实情之后,再离开嵍捕,自己仗剑江湖,做个独行侠客。
  可是事情远没有北子洪所想那么简单,在他准备返回的途中,却偶遇了前来调查自己违反门规一事的其他三名嵍捕,北子洪不想再与同门自相残杀,主动上前说明缘由,但对方并不愿意相信,要求北子洪自杀谢罪。
  北子洪不肯就范,与三人厮杀起来,虽说北子洪武艺高强,但也敌不过三个合力要杀死自己的同门,最终身负重伤,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两个神秘人突然间出现,将北子洪从三人手下救走。
  北子洪说到这,看着唐千林问:“你猜猜,救我的人是谁?”
  唐千林迟疑了下,试探性地问答:“救你的人该不会是我的师父吧?”
  北子洪点头道:“没错,救我的人的确是你的师父夏侯十道。”
  唐千林听到这微微摇头:“为什么呢?”
  北子洪道:“夏侯十道救下我之后,讲明自己的身份,原来他不是嵍捕,而是孤军。”
  果然!
  唐千林闻言浑身一震,他虽然早就有了答案,但一直不愿意相信。
  李云帆看着唐千林的模样,又问北子洪:“师父,我们一路调查过来,发现孤军似乎无孔不入,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子洪道:“孤军是异道中最神秘的组织,大家都只知道大致的起源,但不知道孤军中的统领是谁,这个组织最终的目标是什么?不过,这一点倒和嵍捕很像,我甚至怀疑过孤军和嵍捕原本就是一派,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什么?”唐千林诧异地看着北子洪,“孤军和嵍捕原本就是一派?”
  北子洪道:“夏侯十道救下我之后,曾暗示过我这一点,但我不愿意相信。”
  北子洪询问夏侯十道为何要潜伏在嵍捕之中?夏侯十道的答案是,孤军与洪门一直在暗地中调查满清小朝廷隐藏着的一个秘密。
  那时候的北子洪只想逃离,活着洗清冤屈。
  夏侯十道告诉他,如今要洗清冤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不永远被追杀,毕生亡命天涯,要不在孤军的帮助下改头换面,成为另外一个人。
  当然,夏侯十道要帮助他不是没有条件的,那就是成为洪门的一员,前往漠河监视汉姓四大王之中的颜氏一族。
  “等等!”唐千林打断了北子洪的回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监视颜氏一族,而不是其他三个王爷呢?”
  北子洪道:“理由很简单,只有颜氏一族是在欲盖弥彰,你们如今也知道了,表面上的颜氏一族居住在孙吴,实际上藏在漠河一带,为何要这么做呢?所以,孤军和洪门将重点放在了这里。”
  唐千林想了想道:“前辈,还有一件事我想请教您。”
  北子洪明白唐千林想问什么:“你想问你的身世对吗?”
  唐千林道:“对,我上次在红土屯的梦境中,找回了过去失去的记忆,在记忆中,我发现,我是被师父从关外带走的,而且追杀他的还是萨满祭兵。”
  李云帆此时道:“老唐,我们还是把之前调查的一切都告知给师父吧。”
  唐千林喝了一口茶,将自己如何来到哈尔滨,这段日子又都经历了什么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给了北子洪。
  北子洪在听到红土屯内的阿斯达以及共荣村下的那个奇怪沙漠,甚至于奈何桥的时候,显得无比惊讶,惊讶得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万年寒(下)
  北子洪起身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道:“维度世界?什么叫维度?闻所未闻,什么意思?还有其他的世界?”
  唐千林道:“前辈,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做了大致的推测,当然这些推测都建立在奈何桥上那个叫胡顺唐的人所告知的基础上。”
  忽然间,北子洪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坐下来,看着唐千林道:“我总算知道,当年夏侯十道和唐展白来这里是为什么了。”
  唐千林问:“什么意思?”
  北子洪道:“当年你师父和唐展白突然从关内来找我,说要查一件案子,很棘手,期间我一直帮他们更换各种身份,他们在哈尔滨、牡丹江、佳木斯和漠河都做过停留,然后就不告而别了,我从别处打听到,他们好像带走了一个孩子,而且还被人追杀,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也联系不到他们,我在想,那个孩子也许就是你。”
  唐千林道:“照我当时找回的回忆来看,的确是这样,另外,关于叶达的事情,我也觉得迷迷糊糊的,反正就是无法把各种线索联系在一起。”
  北子洪道:“要想把线索联系在一起,恐怕只能找到颜氏一族问个清楚明白了,颜氏一族既是卡尔图,也是最后的祭兵,这是一群非常棘手的人。”
  李云帆问:“有多棘手?”
  北子洪脱下衣服,两人看到北子洪满身的伤痕。
  李云帆上下打量着:“师父,这是?”
  北子洪重新穿好衣服:“你们看到了?这些就是多年前,我和他们恶战的结果,表面上是不分上下,但每次我都是死里逃生。”
  李云帆道:“师父,江湖上都说,你是关东一霸,颜氏一族胆子这么大,敢招惹你?”
  北子洪道:“卡尔图祭兵不是普通人,一般的法子对付不了他们,他们具体有多少人,都叫什么名字,平时是做什么的,我都是事发后才知道的,换句话说,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对你下手,有时候走在大街上,就会有人突然对你开枪,就算你生擒卡尔图祭兵,他们也会当着你的面服毒自杀。”
  唐千林道:“果然不是一般人,那他们现在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北子洪道:“胭脂沟。”
  李云帆道:“金矿?”
  说着,李云帆给唐千林解释了下胭脂沟的由来。
  唐千林听完问:“为什么他们要躲在金矿呢?现在金矿不是被日本人把持着吗?难道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北子洪道:“颜氏一族的人大多都在那里生活,要不是矿工,要不就是做其他买卖的,他们会选择那里,就是利用日本人在保护他们。”
  唐雨时插嘴道:“明白了,如果有人闯进去,日本人可不会管什么是不是在寻找颜氏一族,都会当做盗金的人处置。”
  北子洪道:“对,就是这个道理。”
  唐千林道:“可是,前辈,我想不是每一个颜氏一族的人都知道雪封岭的位置,他们领头的人是谁,最后一个王爷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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