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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仐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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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对我说,不要小瞧他这独门的开锁功夫,这可是跟正宗的‘盗门’的人学的,他告诉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在江湖中三教九流,很多手艺,就包括见不得光的盗窃手艺,都有其独特的传承。
他执意要教我这手功夫,在我认为,他应该是在山上呆的寂寞了,找不到一个好玩的事物,才觉得教教‘徒弟’也是一件乐事,才这样执意的。
我一开始肯定不屑于学习这个,我堂堂道家人,学这种盗窃的手艺,不是太丢脸了吗?可是我大师兄却不以为然,他对我说,真正的盗门可不是那种底层没底线的小偷,他们讲究的是一个‘盗亦有道’,而且‘盗门’哪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没有侠义的心肠,是入不了‘盗门’的。
事情是如此吗?我是不知道,因为我很难将盗窃这件事和侠义联系在一起,但手艺到底还是学了一些皮毛我那神叨叨的大师兄有时候还是挺可怕的,特别是发起脾气来的时候。
所以,在学了这门手艺以后,我的身上也就随身的带上了这么一个铁丝圈。
往事回忆起来纷乱,但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我的脚步很轻,但是已经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从这栋标本楼的三楼走到了一楼为的就是来回的布阵。
可能也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我来到这栋标本楼和之前老周来一样的安静,我从三楼‘逛’到一楼我确定在这栋楼里除了保安室有人,其余地方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存在。
布完了三楼到一楼的阵,接下来,我就要去地下室了,我单独拿出了一个小印,放在了裤兜里这种拘魂阵还不用特别的描绘阵纹,而该布置的地方也基本已经完成。
只要还布置上两枚阵子,阵印一放,整个阵法就会运转。
我的背上已经微微见汗,却毫不犹豫的朝着地下室走去但愿老周的残魂在这里不要让我失望!
第十五章狭路相逢
进入地下室,我内心有沉重的负担。
而这地下室和老周描述的一样,惨白的灯光让一切看起来更加的冰冷,而深邃的走廊在那一头也像是没有尽头,不知道在那边隐藏着什么?
其实,我内心的负担第一个原因很正常,那就是担心老周的残魂到底在不在这里?
而第二个原因说起来就有些好笑了,我不怕任何灵异的存在,可是我怕尸体好吧,这也算人之常情。
我安慰着自己,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走廊,也不忘放下最后两颗阵子,然后把阵印拿在了手中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滴落,其实布阵看似轻松,却也是颇为耗费心力的事情,一丝一毫出不得差错。
我以前在脑中推衍了无数的阵法,真正布阵的经历这却是第一次,在我以为属于简单范畴的拘魂阵,也能让我感觉到疲惫。
和老周上一次的遭遇不一样,这个地下室除了给我带来了一丝丝心理负担意外,并没有任何灵异的事情发生而鬼打墙什么的我也没有遇见,非常顺利的走到了那个放置尸体的房间。
在上午背老周回家的时候,我就从他身上拿了钥匙,否则我也无法顺利打开他家的大门我想打开这地下室的钥匙也在其中。
毕竟按照我所学的手艺,那种大铁锁我打开了可以轻易的复原,这个锁我要打开它,也等于是破坏它到时候怕是会麻烦不断,如果我被冤枉成那个对尸体有特殊爱好的人就糟糕了。
这样想着,我戴上了手套,已经在分辨那些钥匙,好在老周钥匙组成的结构也不复杂,大门钥匙,家里的钥匙,车钥匙,办公室钥匙剩下这一把应该就是打开这地下室的钥匙。
和我猜测的一样,这把钥匙顺利的插入了钥匙孔,转动起来也毫不费力但是在我拉住门把手,就要推开门的一刹那,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背心冒出了丝丝的冷汗,有一种心情沉重阴郁的感觉。
我说过,我灵觉一向不出色,如今都能出现这种感觉,那算是什么?里面藏有危险之极的事物或者‘陷阱’吗?我说不上来,却也在这灵光一现的刹那,我忽然异常肯定,老周的残魂就在这个地下室里面。
这样想着,我伸手擦去了脑门额头上的汗,一咬牙猛地推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曾经老周也带我来过这里他知道我对冰冷的尸体有些害怕,主要是不能去看那充满了死气的眼睛还开玩笑的对我说:“老三,机会难得,不是医学院的学生,不是医生,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参观的机会哦?”
“这种机会还是留给你享受吧。”我硬撑着面子,装作冰冷的转身先走了,其实冷汗流了一背,我是真的不敢看。
如今却是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我感慨命运这种东西真爱开玩笑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我就觉得冷气扑面而至,里面没有灯光,黑暗却反而使人产生更大的联想这是纯粹的冷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混杂着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人有些窒息。
说不上难闻,但却也绝对不好闻。
对,就是纯粹的冷气,好像冷冻尸体的雪柜被打开了,那种升腾的冷气一下子布满了整个房间一样的感觉我的手摸索到了墙壁的边上,在找着灯的开关,其实我根本不确定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否正确。
就比如我找的只是老周的残魂,开灯与否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甚至不开灯,没有了光线的扰乱,我还更容易找到老周的残魂。
可是,我却感觉我必须开灯,因为我怕在这绝对的黑暗中,我不熟悉房间里的构造和摆设,跌跌撞撞,要一不小心撞进了那浸泡着尸体的福尔马林池子里怎么办?
这个担心让我想着就难受,所以我必须开灯而我的手也正好摸索到了灯的开关,我一下子毫不犹豫的摁亮了它。
整个黑暗的房间,因为灯光的开启,瞬间就明亮了起来而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福尔马林池子,一些泡的颜色异样的尸体正漂浮在其中,而周围有着几个大雪柜,应该是用来冷藏尸体的,其中一个好像被拉开了在这炎热的夏季,就连地下室也阻挡不了温度的传递,所以那个被拉开的雪柜分外的显眼,因为冷气在升腾的过程中,遇见了热气,就行成了如雾般的气体,让整个陈放尸体的地下室显得更加的迷离。
不会吧,我在进入的时候,只是想象一下这个地下室中的雪柜被拉开了,没想到还真的被拉开了,我的心情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可是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到我脑中只来得及过一个念头,还来不及思考,甚至放在灯开关上的手还来不及拿下来。
变故发生了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全身瞬间就僵硬了。
说起来,这变故如果是在发生在平常的时候,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环境下,足以把一个正常人吓死。
那就是我放在开关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放上了一只手同样也是戴着手套,却有那种冰冷,黏腻的液体感在那一瞬间,我就判断出来了,这双手的手套之上有血,然后我还在僵硬中的时候那只手用更大的力量,强行的关上了灯。
刚才明亮了一瞬的房间,因为这只手的突兀出现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
没有人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在这快到不可思议的瞬间,我只来得及转头,只看见了一个高瘦的人影,然后还有一张诡异的面具之所以诡异,是因为这面具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然是一张猫张开嘴狞笑的面具,面具本该是眼睛处的地方,我看见了一双泛着发亮有些微微发绿的眼睛,根本不像人的眼睛,倒像是一只猫的眼睛。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和那个迷雾一样的人‘狭路相逢’。
而莫名的,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竟然他也有微微紧张的感觉我们就像是互相克制的天敌忽然相遇了,彼此瞬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一两秒的时间,在这种沉默的对峙中一股属于灵体特有的阴气也在这里弥漫开来了那气息我已经有些熟悉了,因为在之前一个多小时,它曾经出现在老周的房间里——那只猫妖!
那只猫妖也来了吗?
到这个时候,我反而是冷静下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这种冷静,我那时灵时不灵的灵觉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了作用,变得灵验起来原本黑暗的地下室忽然变得模糊一片,我看见了老周的残魂就莫名其妙的站在那个被拉开的雪柜旁边,双眼迷迷茫茫,魂魄也有些虚无,像随时要破碎的样子。
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了,他的残魂出现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随时受着惊吓与折磨而在这里,白天肯定也有医生什么的进进出出,要知道这个职业原本就带有一些自身的气场,可以说是老天赋予的保护自身的煞气,更是对他的残魂冲撞。
毕竟天道是公平的,医者仁心,是救命的职业,老天给他们一点儿镇压邪气的煞气也是再正常不过。
不然,在医院这种容易招惹的地方,明明是为救人的医生反倒被阴物,邪物缠身,那岂不是天道不公?
我脑中的念头纷乱,却是在为老周难过,白天被煞气冲撞,晚上承受惊吓如今这缕魂魄未散,也与老周本人是意志极其坚定的人有关。
至于,其它的原因,现在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其实是我的一个举动,无意中救了老周。
挂念兄弟,守护朋友的念头在这个时候,仿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没有转头去看那个高瘦的人影,我只是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印章说到:“你也不弱,想必阵法的波动,你也感觉到了,只要我把这个印章丢在地上阵法随时都可以启动。不是什么厉害的阵法,就是一般的拘魂阵,我有把握,阵法一开,你休想离去。到时候,就算你毁我朋友残魂,我也定与你不死不休。闹出了太大的动静,惹来了不该惹的人,我想你也是不愿意看见的吧。”
其实,哪有什么不该惹的人,连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那牛逼师门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到底还有没有其它的修者。
我只是在提醒它,今天晚上我们各自有事那就暂且放下恩怨纠缠,办各自的事情不然鱼死网破,谁也不好过。
而且,我没骗他的是,我手中这个阵印在阵法一旦完成,放在这栋楼里的任何地方都起作用,这就是我师门阵法的牛逼之处,我怕他不信,只是冷声说到:“你大可以试试,而我也未尝没有和你一搏之力!”
那个人始终沉默着,而在这时,凄厉的猫叫又开始响彻老周的残魂出现了痛苦的神色,而我的怒火一下子冲天而起,大吼了一声:“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来斗上一斗!”
说话间,我的灵魂力如同沸水一般的爆发本来身处地下室的恐惧被我全然忘记。
第十六章怎么是你?
说话间,我就要扔下手中的阵印,却不想在这个时候,那凄厉的猫叫戛然而止而一个仿佛不是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以后别惹我。”
我知道声音的来源是来自于何方,因为此刻他那带着手套,黏腻血腥的手还放在我的手上,那个一直沉默之极的人终于说话了。
之所以说他的声音不像人,则是因为他的声音掺杂着一种别样的声线,只是一句话,就让我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你能想象一只猫用猫的嗓子说人言吗?就是这个感觉。
偏偏还不是最纯粹的猫声,还夹杂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正常声线。
最重要的是,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包含的情绪太多,痛苦,挣扎,贪婪,冰冷,恶意就算是一个正常的声音用这种情绪对人说话,恐怕听的人都会产生恐怖的感觉。
这算是威胁吗?我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反而快速的冷静下来这绝对不算威胁,其实是一种妥协,他说以后别惹他,那么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的意思。
说实话,以后我不肯定是否还和他产生交集毕竟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也不过是对尸体有特殊的癖好的猫妖,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去管这件事情,好像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何况,老周已经牵扯在事情当中了他是一个普通人,我要去管,意味着我的朋友就置身于危险当中,我也说过我赌不起。
“总之,你好自为之,大家各走各路,我并非固执到觉得任何的灵体都是邪的,我不招惹你,你最好也别再招惹我,和我身边的人。”我大吼了一句,这就是我的底线了。
毕竟师父曾经说过,一生所学,是建立在底线之上如果做事没有底线,这个人最好当个废人好了,毕竟废人能产生的危害还小一些。
说话间,那个莫名的手终于收回了摁在我手上的手我就感觉好像是一条环绕在我手上的毒蛇终于离开了我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送一口气,那个声音忽然再次说话;“你闭上眼睛,我先离开。”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怕我不照做,立刻补充说明了一句:“别试图隐瞒,我看得清的。”
其实他戴着那么诡异的一个面具,我对他的样子哪里看得清,刚才那一瞬,我甚至连他穿什么衣服都没看清楚,灯便熄灭了再说,这里这么黑,我把眼睛瞪成黑猫警长,我也看不清楚什么啊?
不过,话却说的有些奇怪,他能看得清楚?他是不是遇见一只猫妖,就真当自己是猫了?总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处处透着诡异的。
但是闭眼睛对我也不算什么损失,我话已经说出来了,其实也打算与他两不相干了,所以我懒得追问什么很干脆的闭上了眼睛只不过在这种吗满是尸体的房间,闭上眼睛还真的没有什么安全感。
大概是过了一分钟我忍不住了,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好了没有?我要睁开眼睛了啊”可是,我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无奈,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分钟,这点儿时间,百米世界冠军纪录的保持者如果保持速度,都可以跑出一公里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再问了一句,再次没得到答复之后,我索性睁开了眼睛。
黑暗的地下室传来了丝丝的光亮我这才发现,而光亮的来源是我身边的门已经被拉开了一个仅容一个人侧身通过的缝隙,而借着这丝光亮我才发现整个地下室已经空无一人,那个莫名的人竟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该不会真的是一直化形的猫妖吧?我心中怪异无比,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走路能无声无息呢?可是化形?那是开玩笑吧?我曾经问过师父,什么是真正的神话传说,师父就告诉我,像华夏这片土地流传的各种妖怪化形的事情就是真正的神话传说。
可是,我一向相信,空穴不来风,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流传下来这样的神话传说呢?
结果,我追问,师父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嘿嘿了一声,就算是应付了过去。
这算什么道理?可是,我从来不怀疑师父的话,也就坚定的认为所谓妖物化为人形是无稽之谈了说真的,在这种环境下,回忆有缓和人心的作用,在想起那么一段往事以后,我的心情放松多了。
然后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摁亮了地下室的灯光整个房间瞬间再次变亮了我却莫名的紧张,朝着周围张望了一下,生怕又有一只手强行的摁在我手上,又关上了灯。
不过,这一次却是我多虑了,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尽量目不斜视的朝着老周残魂站定的那个角落走去然后,摸出了上衣兜的那张收魂符放在了离老周残魂两米左右的地方,开始掐动手诀,以自身的一丝灵魂力化作引魂的‘光源’,然后轻声喊着老周的名字:“周正,周正”
这个场景诡异了一点儿,如果有陌生人进来,看见我莫名其妙的站在停尸房里,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估计得被吓死我自己想着,也觉得有些不好解释。
好在我本就是老周亲密熟悉的兄弟,我的声音他的残魂不会排斥,在我的呼唤之下,他还会下意识的觉得有了依靠,自然的靠拢。
而以自身灵魂为引的‘光源’于老周的残魂来说就像是一片黑暗中,最明亮的那一点,他自然是跟随而来的。
所以,收取老周残魂的过程还算顺利很快一阵轻风扬起老周的残魂就被收进了收魂符里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赶紧小心的把这些黄色的收魂符叠好,放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我这一次来这里的最大目的已经达成了。
剩下,只要收拢这些阵子,我就可以离开这栋让人有些窒息的大楼了。
这样想着,我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一大截,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我觉得恐惧的地下室忽然又想到地下室的雪柜开着,我不知道那个莫名之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我来过这里,总是留下痕迹的如果第二天来人,看见雪柜开着,要是医学院方面觉得‘怒’了,一定要追查,把我给查出来怎么办?
那我不是就坐实了一个对尸体有特殊癖好的人啊?再说,这里人已经死了,也没道理让别人的尸体晾着所以这样一想,我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想要去把那个雪柜关上。
也是我命里当有这么一出我在关上雪柜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就看见了两具尸体。
那一刻,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就僵硬了,连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又是一具被破坏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尸体或许我知道怎么形容,我也不想要去形容,因为形容一次都简直是‘找虐’的感觉而并排的另外一句尸体,伤口已经完全的泛白了,我没有什么医学上的精神知识,但我看得出来,这应该不是今天造成的。
这就是应该是老周看见的那一具被破坏的尸体我的胃开始翻腾,诡异的是明明就是两具女尸,我却看见她们在这一瞬间,那几乎落出来的眼球瞬间都盯住了我,仿佛就是在哭泣。
明明是有些恐怖的事情,为什么在此刻我却感觉到一丝悲哀?
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秒不到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轰的一声关上了雪柜,整个心脏开始快速的跳动,那一刻,我身为一个修者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定,一定是那两具女尸心有冤屈,在哭泣,在祈求
我内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原本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没有了,剩下竟然是一丝我自己也说不明的悲哀。
我快速的离开了这间让人窒息的地下室,我知道我必须要马上把老周弄醒因为,第二天,医院的人一定会发现这个,必须要让老周帮我想一个对策。
至于那女尸我无法忘记那一刻她们眼神那种悲哀或许,任谁死后,都不想自己的身体被人这样亵渎吧?
在处理完一切的琐事以后,我开车,几乎是用一种疯狂的速度发泄着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一路飙车回到了老周的家里找回了他的残魂,是时候让他快些恢复了。
可是,我回到老周的家里,刚刚洗完手喝了一杯水还没有开始做正事,屋子外却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心里发紧,几步窜过去开了门,然后忍不住喊了一句:“怎么是你?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女孩子乱跑什么?”
第十七章秦海念
是的,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孩子,苍白的脸色,头发有些风中凌乱的样子,冒冒失失的神态,手上还抓着一个保温桶举在胸前因为太过用力,在灯光有些昏暗的楼道里,我都看见她的手指关节捏着保温桶的提手,因为紧张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发白。
面对我有些无语的质问,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因为抬头太快,又快速低头架在鼻梁上的大眼镜‘啪’的一声滑到鼻尖上,露出了一双明显不对焦的大眼睛。
“喂”我无可奈何的又喊了一声,结果她一把把保温桶慌慌张张的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说了一句:“给周正喝,乌鸡汤。”就不等我回答,直接挤开我,窜进了屋子里。
我拿着保温桶,出于对来人的了解,生怕她又闹什么乌龙,打开了保温桶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味儿,但仔细一看,里面飘着红枣,枸杞,当归,党参等等,外加乌黑的鸡肉,我就叹息了一声。
再一次的,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哐当’一声,来人已经撞到了屋子里用来当做‘隔断’的酒柜上,老周精心收藏的好酒发出哐啷啷的响声,摇摆了几下,幸好没有落在地上,否则老周醒来
我不敢想象只能快走了几步,把手里的汤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把扯过正蹲在地上找眼镜的女孩子,让她站直了身体看着我,说到:“秦海念女同学,我不介意你半夜来看你心爱的周老师,可是你做事能不能不要那么‘惊心动魄’啊?简直比女鬼出没还吓人。”
说话间,我顺道拣起了地上那副大框架眼镜递给了她。
对的,来人就叫秦海念,一个挺特别的女孩子,医学院的研究生,老周的痴情爱慕者
原本,对于这种女孩子老周是避之不及的,他曾经对我说过:“老三,咱们太年轻结婚就是可惜了,男人的青春原本就短暂,得肆意的张扬放肆一番所以,不到一定的年纪,我觉得正儿八经的恋爱不适合我,除非是一眼就能彻底让我心甘情愿被套牢的女孩子。”
话虽这样说,但老周也知道,什么是底线他从来不和正儿八经喜欢他的女孩子谈感情,甚至连走近都拒绝,因为他觉得这样会伤害别人,他只和那种纯粹就是玩玩的女孩子互相消磨一下寂寞。
试想,秦海念这种女孩子怎么可能能走近老周?但生活偏偏就是出人意料她不仅和老周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关系,而且和我们几个老周最铁的哥们关系也不错。
只因为,这女孩子非常的善良,性格除了面对老周的时候有些错乱,其它时候都很‘爷们’,所以她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我是没想到她半夜会来这里但是秦海念的人生和思维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我除了无奈,吃惊的成分倒是没有多少。
这个时候,秦海念已经重新戴上来了眼镜,冲进了老周家里的厨房,然后厨房里响起了一连窜碗筷碰撞的声音我已经快无奈的要疯了,拍了拍额头,跟着走进了厨房看见她正在四处翻找。
但感觉好像已经找准了目标,手里握着一张洗碗帕,莫名其妙的开始擦着老周的橱柜。
我再次一把把她拉出了厨房,然后一把把她摁到沙发上坐着,示威性的举起了拳头,‘威胁’到:“秦海念,你最好在这里给我坐着,一动也不要动,再动我真会抽你的,你信不信?”
她抬起头,照样的动作过猛,低头过快,眼镜滑落到了鼻尖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对我说到:“叶正凌,你干嘛?我帮周正打扫房间呢。”
“行了啊周正毛病多,有洁癖,有强迫症,你不是不知道你用油腻腻的洗碗帕擦他的进口橱柜,他会和你拼命的。你不要忘了上次,你打翻了他的鱼缸,要不是你跑得快,他能和你单挑你还是坐着吧。你每次打扫完了,就跟世界大战了似的。”我认真的说到。
今天我已经够疲惫了,我真不想面对老周醒来后抓狂的样子,以及秦海念一副被欺负了,泪水要把珠穆朗玛峰都淹没了的样子。
“就是因为他有洁癖我才帮他打扫的嘛我哪有跑?我只是觉得为他做点儿事,不让他知道才是最浪漫的啊?”秦海念扶了一下自己滑到鼻尖的眼镜,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到。
敢情刚才那副紧张的样子,是以为来开门的是周正吧?
我已经发现我无话可说了,每次弄完‘世界大战’,转身就跑原本不是为了心虚,是为了浪漫?这算哪门子的浪漫?那一次不是被‘逮’个正着?然后老周青筋直跳?后来直接没收了她来自己家里的钥匙!
我忙着给老周回魂,也懒得和她扯了直接就说了一句:“我不管,反正你最好坐着别动,不然我真能抽你。”
秦海念对我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她知道我不可能对她动手只不过,她也知道我语气里有几分认真,怕误了我的正事儿,没有再多余的动作了。
我走到了老周的卧室面前,刚准备开门,秦海念忽然在我身后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句:“叶正凌”
“嗯?”我转过头,不解她忽然一副犹豫又害羞的样子,又是抽什么疯了?
她却很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到:“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周正啊?我知道他在睡觉,我从来没看过他睡觉的样子,我我想”
“不行!”我粗声粗气的拒绝了秦海念,我给老周回魂,怎么能容得她捣乱?万一回她身上去了她就等着人格分裂吧。
“哦”她低下了头,倒也没有多争辩,毕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在其中。
这算是意外的小插曲吗?我推开了老周的房门叹息了一声,其实如果老周愿意,我倒是觉得秦海念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是可以在一起的只能说缘分未到吧。
这样想着,我已经拿出了叠好的那张收魂符,只要找到了残魂,回魂还是容易的不要低估了本人对魂魄的‘吸引力’,就像磁铁之于铁块一般。
所以,我只要在老周身边轻轻的喊魂,提醒失落的残魂走进老周回魂就可以完成的。
之所以不能强迫的让残魂还魂,是因为残魂如果没有走近这个过程,对本身没有‘认出来’,而就这样强行的进入,很容易产生排斥,甚至会因为惊吓而变得虚弱无比的。
原本,老周这残魂就已经被惊吓的很虚弱了等老周醒了,估计也得休养一阵子,才能彻底的恢复,毕竟补灵魂本身的药是很少的,如果我能弄到,我是不介意给老周弄点儿的。
回魂的过程很顺利这让我长吁了一口气,想到秦海念这个我们口中的‘破坏狂’还在屋子外面,尽管老周还没有彻底醒来,我也不敢在他的屋子里多逗留,只是扯掉了他口中的毛巾,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东西然后走出了屋子。
看我出来,秦海念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我。
她还没问,我就直接的回答到:“周正没事儿了,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跑过来做什么?走,我送你回去。”
其实,我是怕老周醒来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儿,说漏了嘴毕竟灵异的事情,我不希望传得沸沸扬扬,让更多的人知道因为有时候知道,就会不可避免的牵涉其中,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看见他醒了才走。”秦海念身子动都不动一副非常坚持的样子,不过也可以理解,以她对老周那种痴情的程度,不见到老周平安无事,她又怎么舍得走?
我看了看表,然后说到:“如果他一晚上不醒呢?”
“那那至少得等他喝了汤,我才放心。”秦海念是倔强的,能退让是非常不容易的,除非你彻底的说服了她否则,剩下的真的就只有‘动粗’这个途径了。
那也是,如果不是倔强的一根筋,怎么可能喜欢了老周那么多年,看他身边女伴换来换去,都坚持的去做着那个最好的朋友呢?
我摸出了一支烟叼着,也不想劝说她什么,只是直接的说到:“很抱歉,你那锅汤,还太适合老周啊?”
“为什么?”秦海念很不解的样子。
“亏你还是学医的,那汤一看就是给女孩子滋补的,就比如说坐月子啊,来那啥的时候你给老周炖一个这汤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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