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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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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说不让你上前拦她,而是跟着她。”
“你没看错,她真的满脸发黑?”
“没看错,在集市上的时候,隔老远我就注意到了这女人,脸上罩着一层黑气,远看很明显,离的近了看,就不怎么明显了…”
我点点头,又准备发话,那女的走到一个岔路口,一转弯不见了。
“走。”
向风一挥手,我们两个加快脚步,来到那路口,只见往南是一条小小的柏油路。除了那女人以外,一个行人也没有。如果就这么跟着,会被发觉。
“阿风。”
“嗯?”
“别看她。”
说完,我掏出手机,放在耳朵边,扯着嗓门儿‘喂’了一声,那女人顿时停住脚步。
“你干什么?”向风低声问。
“嘘…”我冲他使了个眼色,捏了个兰花指撩撩头发,“…我们到你说的这路口了呀…对,就这个路口,有棵大槐树,再往哪儿走啊…往南啊,哦,知道了知道了…哎呀,讨厌啦,还要走那么远…”
我‘挂’掉电话,双手抓起向风的右手,一边来回摇荡,一边扭扭捏捏的说,“亲爱的,走吧,他说往南。”
余光看去,只见那女人撇了撇嘴,扭头继续走去。
“来,我挽你胳膊走。”我朝向风挤了挤眼睛,低声说。
向风眉头一皱,“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嘿嘿’一笑,“嘘…两个大男人有威胁性,一攻一受就没了。”
就这样,我挽着向风,不紧不慢的跟在那女人后面。向风板着张脸,我暗暗好笑,故意往旁边一指,“呀,亲爱的你看,这是什么树呀,长的好怪哦…”
向风脸都绿了,我差点没乐喷出来。
一直走了将近十分钟,眼看就要出镇子了,那女人一转弯,走进镇边上一座单门独户的宅院,‘咣’一下关上了院门。
我松开向风胳膊,向风长出一口气,抹了抹脑门儿上的汗,“冷大师,你是故意借机整我的吧。”
“怎么…呵呵…怎么会呢…”
来到宅院门前,透过门缝朝里面看去,由于迎门墙阻隔住视线,所以,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景象。
“要不要进去?”我问向风。
向风想了想,说,“我先用天目看一看这宅子的‘气’。”
“顺带着看了看屋里的人,你不是可以透视的么?”
向风摇头一笑说,白天没法透视的,要晚上才可以。说着,向风望向四周,以及道路两头,空无一人,于是便命我站在一旁。
我瞪大眼睛看着,心说,不知道到底怎么个用‘天目’法,今天头一次见…只见向风昂挺站立,闭起眼睛,缓缓吐纳几下,抬起右手,捏了个剑指,对准自己脸庞,‘刷刷刷刷’凭空竖画了四下,然后又横画了五下,画完以后,剑指猛然点住自己眉心,嘴里念念有词。
片刻,向风撤去手指,睁开了眼睛…我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因为,向风的眼睛跟先前相比,看起来大不相同,十分深邃,绿莹莹的,如果是晚上的话,肯定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在发着绿光…
向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宅院上空扫视了片刻,抬起手掌在自己额头重重一拍,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只见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冷大师。”
“嗯?”我回过神。
向风指了指唇角,我‘吸溜’抹了抹口水,问道,“怎么样?”
“这宅子上空煞气很重,弥来荡去的,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要小心,走,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向风正要敲门,就听‘吱嘎’一声响从院子里传出来,好像是开屋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你干嘛去?”
“我出去看看。”一个男人说。
“基佬有什么好看,真是的,恶心死了。”
那男人‘嘿嘿’一笑,“活了几十年,我还没见过呢。”
“别去啦,他们肯定早没影儿啦。”
“你甭管了…”
就听脚步声奔大门口而来,我和向风对视了一眼。
“哗啦’,大门开了,一个男人披着件皮夹克走出来,差点撞到我身上,急忙收住脚步,愣问,“你们是?”
我挠挠头,“我们…”
“啊呀,就是他们!”那女人从迎门墙后绕了出来。
“他们?”男人一楞,转头道,“你刚才说的基佬?”
“是啊,两个大男人搞在一起,恶心死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他俩长的白白帅帅的。喂,你俩在这里干嘛…”
那男人‘嘿’的一笑,饶有兴味的看了看向风,然后又看了看我。突然,他发现向风在紧盯着他,浑身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干嘛?”男人问。
向风不答。
“阿风,是不是也有黑气?”
向风点点头,朝宅院里望了一眼,“阿冷,我们进去。”
说完,向风大踏步走了进去,那女人急忙伸手一拦,“你干嘛?”
“你家里有鬼。”
那女人一愣,“你家里才有鬼,你们两个基鬼,到我家干嘛!”
“就是,到我家干嘛!”那男人反应过来,也跟着叫道。
向风不理会,径直往前走,我跟在他后面,那女人怎拦着住?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俩变态打出去!”女人跳道。
那男人把皮夹克一扔,操起一把铁锨便朝我后背拍过来。
“阿冷小心!”向风道。
我‘哼’了一声,一扭身,抬脚踢在铁锨柄上,那男人拿捏不住,铁锨脱手而飞,撞在了迎门墙上,朝向风弹了过去。向风伸手抓住,往地上一扔,一脚踏上去,胳膊粗的铁锨柄‘咯叭’一下子断了。
“如果不拦,等下我赔一把铁锨给你们,如果还拦…”向风照着那铁锨轻轻一踢,“后果就跟它一样。”
那两夫妇张口结舌间,我和向风绕过迎门墙,大踏步来到院中,那两夫妇回过神,也跟了过来。
离屋子渐近时,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气场。我和向风对视一眼,目光同时落在左手边一间偏屋的门上,只见那屋门是从外面锁着的。
“这屋子干嘛的?”向风问。
“这…”那男人吞吞吐吐道,“育儿房啊,我儿子在里面。”
“是么?”向风冷冷一笑。
“当然。”
“把门打开。”
“不行,吓到孩子怎么办?”
“阿风,破门进去。”我说道。
向风点点头,在那两夫妇的惊呼声中,狠狠一脚踢了上去,门‘咣’一下便开了。
我拔出七星剑,当先冲了进去。只见屋里一张床,一床小被子,鼓鼓的团卷在床上。
“你们到底要干嘛?!”那男人也冲了进来。
“退后。”向风伸手把他一挡。
我握着七星剑,一点一点朝那被子伸去,将要触到被子时,‘哇’的一声,一个一丝不挂的小孩子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那两夫妇同时‘妈呀’一声怪叫,摔倒在地,这是一个婴儿,看起来就是刚刚出生没很久那样子,身上隐约还有皱褶,眼睛似闭似睁,一颤一颤的站在那里…此情此景极度诡异,我已经呆了,向风似乎也忘了出手。
突然,那婴儿嘴一张,朝我扑了过来,向风大喝一声,将一道‘孤虚神符’打了出去,‘轰’的一声响,屋子的玻璃全碎了。那婴儿怪叫一声,从破洞的窗口‘蹿’了出去…满屋焦臭扑鼻,被子上粘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在一抖一抖的,隐约辨别,是一条小小的人腿,那婴儿的腿…
我这才知道,向风先前并不是忘了出手,而是趁那婴儿和我对峙时,催发‘孤虚神符’的威力。令我诧异的是,孤虚神符威力这么大,那婴儿挨了一下,居然没被整个‘炸’碎,只炸掉了一条腿。看样子,这婴儿,应该便是我昨晚见到的那‘小孩子’,昨晚太黑了,看不清楚。原本我以为,那小孩子白天应该会躲藏在风水恶劣的地方,或者聚阴之地,没想到,居然是躲在这两夫妇的家里的…
这两夫妇都已经晕过去了,我和向风一人掐一个,好一会儿才掐醒。
“刚才…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男人面无血色,有气无力的问。
“我问你。”我‘哼’了一声,“那孩子哪来的,你不要告诉我,是你们两夫妇生的。”
“不是我们生的。”
“那是哪儿来的?”
“捡来的。”
“捡来的?”我眉头一皱,“在哪儿捡的?”
“前段时间,我去外县跑生意,半道上捡的。”
见这男人眼神躲躲闪闪的,我冷冷的问,“你说的是实话?”
“当…当然。”
“当然个屁!到底哪儿来的?!”
这男人吓得往地上一缩,“其实…其实是我偷来的。”
(大家中秋快乐)
第六十四章老巢
“偷来的?”我心里一动,“从哪儿偷来的?科研所么?”
“什么科研所?”那男人目光茫然的看着我。
向风想要开口,我冲他一伸手,对那男人道,“从哪儿偷的,怎么偷的,详细说说。”
那男人告诉我们说,他和他老婆结婚十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刚结婚第二个年头的时候,去医院检查,说是他老婆没有生育能力。两口子一合计,决定到时候领养一个孩子,或者花钱买一个。可是,几年过去,这个愿望一直都没实现。
这一天,他们镇上来了个云游的野算命先生,思子心切的两夫妇,将那先生请到家中,希望他给算算,他们两口子什么时候能有孩子。从这男人的描述来看,那先生无非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海侃神吹一通之后,那先生告诉这男人说,如果想要孩子的话,他必须要往南走。
这男人对那先生的话信以为真,从那以后,经常出了家门往南,后面做钢材生意,也是从南边进货。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那算命先生的话并没有应验,这男人一直没遇到自己的孩子,渐渐也就死心了,直到前段时间的一天…
这一天,这男人出远门,进了一批钢材,准备拉回来,卖给镇上的五金厂。回来的半道上,遇到前面路段发生严重车祸,道路被封,只得绕行,这男人便往西驶上一条磕磕绊绊的土路。傍晚时,他来到一个小镇上,算算离家还有挺远的路程,照这个行进速度,要开一夜的车,这男人决定在这镇子上吃点东西,歇歇脚再走。来到镇上一家小饭馆,这男人心说,这单生意能赚不少钱,可以犒劳犒劳自己,反正走的偏路,大半夜路上没车,也没人查,喝点酒不要紧,于是便点了两个炒菜,一盘猪头肉,并且叫了一瓶酒。
吃饱喝足,这男人心满意足走出饭馆,发动车出了镇子。夜渐深,酒的后劲一阵阵涌上来,这男人开着车,就感觉前面的路在来回的晃悠。晃悠来晃悠去,忽然,这男人发现自己迷路了,也不知这是开到了哪里。往前开了一会儿,把车停住,从车上下来抽了支烟,被冷风一吹,这男人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起身朝四下里望去,只见前方远处隐约像是有个村子,他决定去那村子里找人问问路,便发动车,摇摇晃晃朝那村子驶去。来到村中,只见这是一个偏僻而又落后的村庄,面积挺大,房子都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建的老式瓦房,外墙上绘有各种斑斑驳驳的标语。
转了一圈,家家户户一片漆黑,村民都早已睡下了,敲门叫醒别人问路,感觉不是很好。来到村后一条小路,这男人把车停下,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忽然间,他发现远处一片树林里,隐约有灯光透出来。
这男人心里一喜,从车上下来,沿着小路朝那树林走去。来到林前,那灯光忽然不见了。这男人一惊,酒醒了一大半,风‘呜呜’吹,像鬼哭一样,林子里的树‘咯叭咯叭’的响,这男人心里惴惴的,心说,难道遇到鬼了不成?正打算转身回去时,他一低头,只见小路来到这里,打了个弯,绕林子而去。
低头仔细分辨,他发现这条小路上有车轮碾轧的痕迹,心里想,说不定,这林子后面有人家,至于先前看到的那灯光,不是撞鬼,而是从林后的人家里透出来的。这样想着,他顺着小路,绕过树林,果然看到一座宅院。
眼前这座宅院很新,很气派,高墙红门,和村子里那些建筑相比,这宅院无异于皇宫了。见院门开着条缝,这男人认为宅主应该没睡,决定进去问问路。推门来到院中,一片漆黑,这男人犹豫着,来到正屋门前,正准备敲门时,突然,他听到偏房里隐隐约约有婴儿哭声透出来。
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他来到偏房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来到屋里,他嗅到一种奇怪的气味儿。掏出打火机打燃一照,只见屋角一张小床,床上铺着床被子,中间隆起的地方一动一动的。
他的心在腔子里‘砰砰’打鼓,来到床前,只见那被子的样式很怪,被面上绘着一种奇特的图案。犹豫了片刻,他伸手抓起被子角,缓缓往后掀。
那被子手感很柔软,一点也不重,可不知为什么,往上掀却十分费力,似乎那床具有吸力,把被子给吸住了似的。费了好大劲,终于把被子掀开,只见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然后,你就把那婴儿抱回车里,带回自己家来了,对吗?”我问。
“嗯。”这男人说,“我想儿子都快想疯了,当时脑子一热,感觉那孩子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我脱掉外套,把那孩子裹起来,抱着从那宅子里跑出去,回到车里,发动车就跑,东拐西拐的,一直跑到天亮,我才摸清方向,一直往北,总算找到路回来了。”
“孩子抱回来之后呢?”我问。
这男人说,那孩子抱回来,看起来跟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会哭会闹,冲奶米分喂他也吃,就是一点,按说,婴儿都是长的很快的,可是,这么些天了,那孩子看起来一点也没长。本来两夫妇没育儿经验,偷来的孩子,生怕别人来找,一时半时的不敢让镇上的人知道,这男人听说小孩子晚上也要喂的,于是定了闹钟,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晚都醒不来,第二天一早起来,见那孩子正安安稳稳的睡觉,也就没当回事了。
“你当初所看到的,盖着那孩子的那床被子上的图案,是什么样子的?”向风想了想,问道。
“总之…”这男人比划了比划,挠挠头,“我也记不清了,喝了那么多酒,再加上当时心慌意乱的。”
“如果。”向风说,“让你现在带我们去你当初发现孩子的那座宅子,你还能找到那地方吗?”
“找不到。”这男人摊了摊手,“孩子抱回来的第五天,我心里不安生,想去探探丢孩子的那家什么反应,可是,我根本不记得路,怎么找都没找到那地方。”
“你当初喝酒的那个镇子的位置,你应该记得吧?”我问。
“那我记得,只是,镇名我不知道…”
这男人连比划加说,把他当初走的哪条路线到的那个镇子,给我们描述了一遍。
“两位基哥…”
“什么两位基哥?”我眉头一皱。
“哦不对,两位帅哥。”
“嗯,怎么了?”
“那孩子,刚才怎么会自己从被窝里跳出来?”这男人战战兢兢问。
“那根本不是什么孩子,而是一只妖怪。”
“妖怪?”
“嗯。”
具体那孩子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只能用‘妖怪’代称。
向风问过这男人和他老婆的生辰八字,起局给他们量了一下命,命格没变动,这说明,那孩子没害这两夫妇,只是把这里当作它的栖身之处。至于这两夫妇之所以满脸黑气,是由于家里原本有那孩子的原因。
临走前,我们往这男人家里里外外贴了不少符纸,并且嘱咐他们两夫妇,关于那孩子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风你怎么看。”来到外面,我问。
“我感觉…”向风凝望着远天,“这男人没说谎。”
“那照这么说,他所发现的那地方,是樊通天的老巢,樊通天之所以跑到这镇上,是为了找那孩子?”我问。
向风沉思不答。
那孩子被向风用孤虚神符炸掉了一条腿,不知躲去了哪里。这天晚上,我们守候在赵老板的厂区以及物料区,没等到它,那樊通天也没现身。
第二天一早,魏妞妞和小图图买来早餐。我和向风相对着坐在魏妞妞的办公室里,一边吃,一边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觉得…”我喝了口粥,咂巴咂巴嘴,“我们两个分头行动。”
“怎么分头行动?”向风问。
“你留在这镇子上,寻找那‘小妖怪’,守候樊通天。我呢,我就去找找偷孩子那男人所说的那宅子,看是不是樊通天的老巢。”
向风想了想,点头说,“也好,不过,让雨馨跟你一起去吧,她身手好,可以助你。”
“行,我也给你指派个贤内助。”我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图图,进来。”
“怎么啦?”小图图推门而入。
我指指向风,“风大帅哥的饮食起居就交给你了。”
“好呀好呀。”
“先声明,如果饿瘦了,我用图钉把你钉在墙上哦。”
小图图嘴一撅,“你敢,我让妞妞把你搓成冷面…”
我给雨馨打了个电话,雨馨他们已经从市里回师父家了。
“杨叔怎么样?”我问。
“没事了,喝了两大碗粥,带小狐去逮野兔子了,说中午给我们加餐。”
“嘿,这个老没出息的,好了伤疤忘了疼,雨馨你开车过来吧,我的车留给阿风用,我去镇子口等你…”
挂掉电话,把我的动向汇报给晨星以后,我便出了厂子朝镇口走去。小孩子们都已经放寒假了,在大街上跑来跑去放着鞭炮,闻着火药味儿,迎着刺骨的冷风,依稀似乎感觉到了‘年’的气息。
来到镇口,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往地上一蹲,搓搓冻的通红的耳朵,点上一支烟,没多久,便等到了雨馨。
把车停稳,雨馨打开车门走下来冲我一笑。
“阿冷。”
“嗯?”
“师父让我带了一种法器给你。”
我眼睛一亮,“什么法器。”
“在车里。”
第六十五章老村
说着,雨馨招招手。我走到跟前,雨馨俯身钻进车里,拿了个鼓囊囊的报纸包出来。
“这是什么?”我挠头问。
雨馨把包递给我,“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小心翼翼打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呈现在我眼前。只见这是一个小小的鼎状的东西,三只脚,木头做的,也不知是什么木,鼎身外围刻有形状奇特的花纹。这鼎之所以颜色发黑,不是被火烧的,也不是被雷劈的,而是被烟给熏的,鼎里面有三个黑乎乎的小孔,应该是用来插燃香的。总之,这东西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这难道是…”我拿着这鼎晃了晃,冲雨馨道,“丁春秋老怪当年练功用的‘神木王鼎’?”
雨馨拍了我一下,“就会瞎说。”
我咧嘴一笑。
雨馨说,在医院里陪杨叔打针的时候,师父遇到了一个熟识的老板,那老板硬要请师父去他家吃饭,盛意难却之下,师父便没有推辞。饭后,那老板拿出这么一个东西送给师父,说是自己有一次去淘古董淘来的,据说是以前道士做法事用的东西。那老板家里供有财神,鼎买回来的当天晚上,他打算当香炉用,于是便往鼎里插了三炷香,点着往神台上一搁就去睡觉了。
刚睡着,就开始做起了恶梦,他梦见客厅里供的那尊财神活了,‘哇哇哇’大叫着朝他扑过来…一身冷汗醒过来,他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吓得后面一直没敢睡。天亮以后,那老板思前想后,认为那鼎有古怪,于是便收了起来,锁进了柜子里…
“呵…”我好奇的打量这只鼎,“照这么说,这东西还挺邪门儿。”
“师父说,这东西是以前道士起坛做法,招魂引鬼用的,不知道传了多少代,很有灵性。那老板拿这引鬼的东西去敬神,神当然会怒…”
我点点头,看着这鼎,笑道,“那老板真够笨的,以后有这东西,再需要招鬼什么的就不用布阵念玉女反闭诀那么麻烦了。鼎老兄,合作愉快,咱么一个…”
说着,我头一低,‘啪’在鼎身上亲了一口。
“哎呀,你恶不恶心。”雨馨推了我一下。
我冲她伸伸舌头,把鼎往包里一塞,“正事要紧,走,上车出发。”
根据偷孩子那男人所说的路线,我指挥着雨馨,出了这镇子往东,半个多小时以后,来到一条往南去的国道。
转弯向南,车子‘沙沙’行驶在宽阔的路道上,一棵棵光秃秃的树从两边车窗闪过,不时便越过一辆运送年货或者鞭炮的车。雨馨凝神开着车,我静静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默默计算着路程。将近十一点钟时,我们来到一个挺大的村子。
公路边的一个小买部前,一个老头儿正拿着扫帚‘呼啦呼啦’的扫地。我命雨馨把车停下,落下车窗玻璃,掏出一根烟,递给那老头儿。
“大爷,问你件事儿。”
“啊?”
老头儿似乎耳朵不好使,用手在耳朵上支了个喇叭。
“问你件事儿!”我大声道。
“哦,啥事儿?”
“前段时间,你们这一带有没有发生过重大交通事故?”
老头儿想了想,点点头。
“当时发生交通事故那地方,离这里还有多远?”
老头儿朝南指了指,说还要往南走二里多远。驱车继续往南,我们大体来到老头儿所说的位置。
“阿冷,看。”
“嗯?”
“那里有条路。”雨馨指着南边远处。
我点点头,“应该就是那条路了,走。”
来到路口,只见这是一条土路,挺宽,但极不平整,一条条车辆碾轧出的深沟,被严寒冻的十分坚硬。车子行驶的很慢,摇摇晃晃往西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路过两个村子,我们来到一个镇上。
镇子很小,比村大不许多,这应该就是当初偷孩子那男人所到过的镇子。转了一圈,我们来到一家小饭馆,应该便是那男人当初喝酒的饭馆了,因为,镇上只有这么一家饭馆。
饭馆很小,光线十分暗淡,由于常年烟熏火燎,墙壁看起来黑乎乎的,不过,地面,桌椅,餐具之类,看起来倒也挺干净。饭馆生意清冷,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别的食客。随便点了两个菜,做好端上来以后,我把老板叫住,掏出一根烟递给他,向他询问偷孩子那男人所说的那个村子。
“全是老式瓦房的村子,挺大…”
“对。”
“这样的村子…”老板抠着额头,沉吟道,“我们这一带挺多啊,村名叫什么,你们不知道么?”
我摇摇头,和雨馨对视一眼,心说,这要怎么找。
从饭馆出来,只见天阴的更厉害了,‘呼呼’的北风吹的垃圾杂物到处翻滚飞舞。
雨馨紧了紧衣服,“阿冷,我们要去哪里找?”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道。
“用奇门没法卜么?”
我想了想,摇摇头,“这种找村子,没法卜,卜出来也不见得准,奇门不是万能的。话说回来,如果什么都依靠方术来卜,就没意义了。走吧,上车,在这镇子方圆一带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那村子。”
我们驱车出了镇子,往西走了一段,然后往北,没多久,便来到一个村子,围着村子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树林,更没看到什么‘豪华’的宅子…就这样,转悠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找到那男人所说的那地方。
冬天的天黑的很快,刚刚还有光亮,转眼间外面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走,往南找找试试。”我说道。
回到先前那条土路,来到一个岔路口往南,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没见有村子。
“饿了不?”我问雨馨。
“还行,你呢。”
“我就快啃手指头了。”
雨馨冲我一撅嘴,问道,“还要不要往前走?”
我想了想,咬咬嘴唇,“走。”
“行吧。”雨馨耸了耸肩膀,“等下找不着吃的,别叫饿。”
我‘呵呵’一笑,“放心吧。”
又往前驶了一段,转了个弯,只见前方远处隐约有点点的灯光,朦朦胧胧,一闪一闪的。
“阿冷,那里应该是个村子。”
“不错。”我心里一喜,“走,过去看看。”
随着越来越近,灯光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来到近前一看,果然便是一个村子。看着挺大,房子十分老旧,我心说,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村子。进村以后,沿着磕磕绊绊的村路走没多远,来到一个小卖部。
下车来到卖部,买了几包泡面,我嫌干啃没味道,于是便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跟卖部老头儿攀谈,把老头儿逗的乐的嘴都合不住,手一挥,白送我们半颗白菜,两个鸡蛋,让我们用他的锅灶煮面吃。
“真有你的。”雨馨冲我撅撅嘴。
我冲她挤挤眼睛。两人都饿坏了,这顿晚餐虽然比较简单,却也吃的十分香甜。
“小伙子,喝酒不啊?跟我一起喝点儿。”老头儿掀开门帘。
“行呗。”我笑了笑,“雨馨,走。”
来到外面柜台,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和老头儿两个你一口我一口喝着白酒,外面冷风呜呜地吼。
“大爷,问你件事儿。”酒酣耳热之际,我说道。
“啥?说吧。”
“你们这村上,有没有一座宅子是单独建在一片树林后面的?”
“没有啊。”老头儿摇头说,“没有。”
我心里有些失望,心说,今天看来是找不到那村子了。
“你干嘛要找那么一座宅子?”这老头儿倒挺热心。
“啊?”我笑了笑,“没什么。”
“我听说老村好像有一座。”
“哦?”我眼睛一亮,“老村,那村子就叫老村么?”
“嗯。”
“那村子在哪里?”
老头儿用手指了指,说要往西南走一二十路。
“那地方偏的很,你们晚上最好别去。”
“就因为偏么?”
“不只因为偏,那地方挺邪性。”
“怎么个邪性?”我眉头一皱。
老头儿朝门口望了一眼,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闹鬼。”
我脊梁骨一凉,雨馨则打了个冷颤。
“真的假的?”我定了定神,问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我出神的点了点头,“那…那谢谢你了大爷。”
“阿冷,要不要去那老村?”从卖部出来,雨馨问。
“当然,怎么,跟着本大师,你还怕鬼么?”我笑了笑,拍拍包,“再说,咱有神木王鼎呢,如果真有恶鬼,就把它引出来,打的魂飞魄散。”
“才不怕。”雨馨下巴一翘。
“那行,走,兵发老村去也。”
出了村子,我们驶上一条往西南去的小路。路很窄,仅容一辆车通过。行了大约四五里路,一条小河从东面而来,打了个弯,紧贴着小路往西南而去,河不宽,但挺深,河道里的冰面看起来白花花的。
我心道,偷孩子那男人当初喝醉了酒,如果是顺着这条路去的那村子,没把车开进河里,倒也真是万幸…
十一点多时,我们来到老头儿所说的那村子。命雨馨把车停在村口的一块空地,我提了装法器的包,当先从车上走下来。
眼前这村子一片漆黑,死气沉沉的。
“阿冷,你在看什么。”雨馨下来以后,紧张的问。
“这村子…”
“怎么了?”雨馨问。
我皱眉低声道,“我觉得这村子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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