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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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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凝神拨弄着,忽然间,我感觉树枝触到东西了。我心中一动,用树枝插住那东西,缓缓挑了起来,只见这是一团黑色的球状物。

魏妞妞看清那东西以后,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是…”

这是一个还没成形的胎儿…垃圾篓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会是谁的?…我心念急转,莫非,小花花撞邪就跟这个东西有关?…

我取出一大块纸巾,将那胎球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对魏妞妞说道,“妞妞你听着,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么?”

魏妞妞点了点头,看来,她也知道这是一件极为隐晦的事,不管这胎儿是谁的,对方一定不愿让别人知道。

从厕所里出来我才发现,那些工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班了,全部站在离厕所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我们。

“咦?你俩咋一起进去了?”

“就是。”小图图说,“妞妞,你刚才叫什么?”

“啊?”魏妞妞回过神,吞吞吐吐的道,“小…小大师不让我说…”

“难道你们在里面…”小图图道。

“别瞎说,才没有!”魏妞妞说。

“那为什么不能说原因?”

“这个…”

几个男员工艳羡的看着我们,其中一个舔了舔嘴唇。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的脸皮会变得那么薄了,作为一个被请过来的‘大师’,我处处都表现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高人的样子,脸皮厚不起来。当时被那些女员工开玩笑开烦了,我心说,去他奶奶的,奇门术师不一定非得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何必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我把罗盘大咧咧往包里面一放,恢复了本性,冲那些员工笑道,“你们不要八卦了,我跟妞妞在里面做了什么,天地地知她知我知,实在要问我,我只有一句话,佛曰,不可说。”

那些员工都被我突然的‘转变’弄呆了。

魏妞妞拍了我一下,“你别瞎说啊,本姐姐还要嫁人呢。”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刚才开玩笑的。”

这时候,闫老板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哎呦,妞妞,你咋把冷大师整的这么奔放了?”

“本大师一直奔放,走吧,去你办公室里面说。”

来到闫老板办公室,我把那纸包打开,胎球显露了出来。

“我草,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问你,除了小花花以外,你手下的员工这几天还有没有请假的?”

“没有。”

我心里暗暗后悔,难道说,我昨晚看到的,缠住那小花花的,是这死胎的灵魄?如果是的话,听昨晚我打出‘孤虚伸符’那动静,它此刻极有可能已经被我给打散了。

在闫老板家吃过午饭以后,我们再次来到小花花家,那小花花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我让小花花的父母和闫老板都等在外面,向小花花询问道,妹纸,告诉哥,你是不是掉了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小花花一直羞涩的坐在床上,听我这么一说,惊讶的抬起了头。

“工厂厕所垃圾篓里那东西不是你的?”

“垃圾篓里那东西?”小花花一愣,“你指的是,那个血球?”

“嗯。”

“那个,那个是孩子?”

我‘呼’的一声,“你不知道?”

原来,小花花早就已经偷偷和厂里被挤掉手指的那小伙子好上了,没过多久,小花花和那小伙子在荒郊野地里发生了关系。然后,小花花就怀孕了,但她根本就不懂怎么回事,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例假一直没来。上个月他们才跟家里面挑明关系,正准备订婚时,那小伙子手指被挤掉了。小花花的家人不愿她嫁给一个残疾人,于是就逼着她和那小伙子分手了。前天中午,小花花在厂里午睡时,迷迷糊糊感觉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往她身上踢了一脚。醒来她就感觉不舒服,跑到厕所一看,自己下身流了好多血,护垫上沾着一个血球…

闫老板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被我除掉的那个婴灵,心里面十分纠结。同时我又对小花花流产的原因百思不解。

回到师父家,刚一进院子,我就看到向风站在那里。

“冷大师回来了呢。”向风微微一笑,“相亲还顺利吗?”

“你咋越来越贫了?”

“近朱者赤,近冷者贫。”

我正想说笑几句,向风道,阿冷,你猜谁来了。

我正愣神间,杨书军从屋里走了出来,“哎呦,小青年回来了,最近还好吗?”

第六章劫煞

“杨叔?”我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杨书军笑的一脸褶子,“哎呦,这小青年最近养的很滋润啊,脸蛋儿比小姑娘的还嫩…”

我吞了口唾沫。杨书军说,小晴的老公把他和他舅舅杨念生从河北接到了我们市里,除了玩一段时间以外,还有就是杨念生年纪大了,被那古水村村长在地窖里关了很久,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目前住进了我市的医院里。至于小晴的父亲,一问之下,杨书军说也还在医院里面住着。给杨念生办好住院手续以后,杨书军迫不及待的想来看我,小晴老公就开车把他送了过来。

“你咋去相亲了?”杨书军问。

“哪有。”我急忙道,“别听阿风瞎扯,我去办正事了。”

“我就说么。”杨书军道,“小白呢?我问我傻侄女,她说小白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她…”听杨书军提到白小姐,我心里一痛。

“你别光顾着办其它事啊,你俩那人…人造的…”

这时候,师父从屋里走了出来,我急忙干咳了一声,杨书军极为聪明,马上闭口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师父笑道。

“我说人造肉。”杨书军冲师父‘嘿嘿’一笑。

我吞了口唾沫,“嗯嗯,杨叔说他馋肉吃了。”

“好说。”师父道,“走吧,我们出去吃烤肉。”

我们带着杨书军来到镇上的一家羊肉馆时,天已经全黑了。这家羊肉馆的烤串远近闻名,不少市里的老板开着车专程跑过来吃。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外面凉棚下的桌子已经被食客给占满了。

老板姓马,非常会做生意,见我们一过来,急忙道,“哎呦,张师父怎么这么稀奇,来我这小店吃东西?”

师父微微一笑,“家里有客人来。”

“快,里面请,里面请。”

那些食客里有不少都是本镇人,听老板一嚷嚷,纷纷朝我们看过来。

“呦,张师父来了…”

“张师父好…”

师父一抱拳,笑道,“大家客气了。”

“天太热了,张师父别去里面吃,我们这桌子让给你,我们跟老王家坐一桌。”

一个本地土老板说完以后,不等师父推辞,就把桌上的东西移到了隔壁桌上。师父也不是一个太喜欢客套的人,说了句那就谢谢大哥了,然后我们就坐了过去。

我们点了烤串,扎啤和烤羊腿,没多久,马老板的侄女端来了一盘烤串,上面的肉还在‘滋滋’价响。杨书军早就馋涎欲滴了,但他跟师父不熟,一边吞咽口水,一边矜持的道,张师父先请。师父笑道,大哥不用拘束,来我这儿就当自己家。杨书军‘嘿嘿’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便大撸大嚼起来。

几人兴致都挺高,边吃边喝边聊,杨书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再跟我提过白小姐,只是向师父请教些风水上的事。杨书军也懂风水,但他那点儿本事和师父简直没法比,一聊之下,对师父佩服的五体投地。

渐渐的,夜深了,杨书军似乎还没吃够,师父便加点了一些烤串。我喝了不少扎啤,凉风从街面远处吹过来,微有些熏熏之意,街道对面店铺门口的灯光在我眼里变得越发朦胧起来。食客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远处一桌,那些人看起来喝大了,说话越来越粗鲁。马老板的侄女往他们桌上送烤串,被其中一个人给拉住,硬要她喝酒,把小姑娘吓哭了,马老板急忙跑出来陪笑。

“大哥,她还是个学生,不能喝酒,要不,我陪你们喝几杯行不行?”

“你…你他妈算个蛋。”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打着酒嗝,“你以为你开…开个馆子就牛逼了?老子在城里什…什么没吃过?”

“这样吧,天这么晚了,等下我给几位大哥打八折,行不行?别难为我侄女。”

另一个人一把将马老板推到一旁,“边上靠着去,什么叫…叫难为?草你妈的,老子还就,就难为了,怎么着?”

说着,那人就在小姑娘的下巴上摸了一把,我和向风都看不下去了,我强压着怒火,低声道,“师父…”

师父冷冷的朝我们摆了摆手,‘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朝那张桌子走去。那人又要摸小姑娘,刚伸出手,就被师父一把给抓住了。

“朋友,这样不好,看,把孩子都吓哭了。”师父淡淡的说。

那人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一拳打在了师父胸口,“哪来的土逼?要你多管闲事,草你妈!”

师父既没闪躲,也没还手,仍然抓着那人的胳膊,硬生生受了一拳。我和向风都忍不住了,袖子一撸就要动手,那些人也提凳子的提凳子,拿酒瓶的拿酒瓶。

“住手!”师父猛喝一声,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我朝师父看过去,只见他松开那人胳膊,目光就像冷电一样,缓缓扫视一圈,落在了羊肉馆门口左边靠墙立着的一只废炉子上。

“马老板,借你这只炉子用一用。”

那炉子是生铁做的,最少不下六七十斤,师父走上前一只手就提了起来,往上猛一甩,那炉子飞起来足有三四米高,落下来时,师父一脚踢了上去,那炉子往横向里又飞出四五米,一声巨响砸在了路边上。

“还要打架吗?”师父沉声问。

那几个人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妈的,哎呀,我酒喝多了,走啦兄弟们。”先前摸小姑娘那人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站起来就走。

“慢着。”

师父一闪身,挡住了他,那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嘛?”

“把帐结了。”

结过帐以后,那些人摇摇晃晃钻进车里,发动车,缓缓调头,朝马路上驶去。师父皱眉盯着那车,神情看起来颇有些古怪,我正要开口询问时,师父忽然冲到马路上,拦住了那辆车。

“喂,你又要干嘛?”先前那人从车窗探出头,问道。

“等一下走。”

说完以后,师父掐指算了算,说道,“你们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

师父缓缓吐出三个字,“走,必死。”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骂道,“草,你他妈的才必死呢,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兄弟开车,他再拦着就从他身上压过去…”

“从谁身上压过去呢?”

向风说完,一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脖子。与此同时,我从前面车窗探手进去,一把抓住了方向盘。

车里那些人气势立时馁了,纷纷大呼小叫。

“喂,你们干什么?”

“开什么玩笑?”

“我师父说不让你们走,自然有他的原因。”我说道。

这时候,杨书军和那马老板也走了过来。

“这个张师父是我们镇的神人。”马老板说,“一般人请都难请,你们遇到他是你们的福气,他拦住车不让你们走,肯定是要救你们。”

那些人将信将疑,这时候,师父已经用笔在手上起了一局,看过局象以后,师父说道,你们遇上了劫煞。

那些人同时一愣,向风松开那人的脖子,那人揉了几下,问道,“什么劫煞?”

“我问你们。”师父说道,“你们在来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出殡的?”

那人眼睛瞪的大大的,“你,你怎么知道?”

“我问你是不是。”师父道。

“是…”

“我想,你们肯定停住车观望了。”师父冷笑一声。

车里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草,简直神了,你怎么知道?”先前那人道。

师父不答,而是反问他道,“在观望的时候,你们遭遇到了什么事?”

“遭遇到什么事?”那人挠了挠头。

开车那人忽然道,“我想起来了,那些出殡的从我们旁边过的时候,为了避开对面过来的车,停了下来,打灵幡的那个孝子靠在了我们车上。等车过去,他们再走起来的时候,孝子没拿稳灵幡,在我们车上刮了一下。当时我还把头伸出去看了的,发现车没被刮花,我就没当一回事。”

师父点了点头,“你们沾到了死气,我再问你们,出殡的过去以后,你们再走起来,途中有没有再停过车?”

“有。”开车那人说,“走了差不多有一里多远吧,我们看到两个打架的,打的很凶,有停住车看。”

“当时那两个打架的在车的哪一边?”师父问。

那人朝副驾驶方位指了指,“那边。”

我松开方向盘,随师父一同走过去。师父掏出打火机,打燃以后,仔细在车门上查看着,忽然间,我看到车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污点。小心翼翼把那污点擦下来,放在鼻端嗅了嗅。

“师父,是血。”我低声说。

师父点了点头,问开车那人道,“当时打架的那两个人,有没有流血受伤?”

“有。”那人说。

“血溅到了车门上。”师父说,“这是伤气,你们即沾到了死气,又沾到了伤气,二者相融,形成劫煞,主受伤必死,应期就在今晚,如果你们一意孤行,不听我劝,路上一定会发生车祸,就算有人当时受伤没死,过后也会死。”

“我草,真的还是假的?”先前被向风抓脖子的那人道。

“不信吗?”师父问。

那些人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弯下腰正准备把手指上的血污在车轮胎上抹擦掉时,被师父给叫住了。

“冷儿别擦,马老板,麻烦你取一盆水过来,再找一块黑色的布,越大越好。”

马老板很快回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剪下的一块黑布。师父命我手指伸进水盆里,搅拌过后,血污融进了水里。随后,师父把水倒在黑布上,把布展开,盖在了汽车挡风玻璃上。

烧掉一道符纸以后,师父在车前方踏罡步斗,我绕到车左侧,透过车窗往里面看,只见被黑布蒙住的挡风玻璃从里面看就像是一面镜子,清晰的映出车里几人的影像,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忽然间,几人的影像消失了。就好像有人拿着黑板擦一抹,给擦掉了似的。紧接着,挡风玻璃上出现一个三岔路口,一辆载满集装箱的加长运输车缓缓出现,从那路口转弯的时候,影像里突然出现一辆子弹头,风驰电掣一般朝那运输车尾巴上撞去…

影像到这里就消失了,车里先是一片沉默,然后便是一阵大呼小叫。影像里出现的那辆子弹头,正是我眼前这辆车…

“看到了吧。”师父说道,“在这里等到天亮以后再走,明天去寺庙里面三跪九叩,烧香礼敬,然后戒荤戒酒一百天。”

“如果不这样会怎样?”一人问道。

“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回住处以后,师父告诉我们,那车一开起来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师父看了看车牌号,尾数是八,代表艮八宫,当时那个时间,艮八宫入墓。那车往南边驶,南边是离九宫,师父掐指一算,时干丙刚好落离九宫。车里总共坐着六个人,代表乾六宫,乾六宫空亡,五行属金,离九宫属火,火克金…车牌号入墓,乾六宫空亡,又被方位和时干所克,因此,师父对他们说‘走,必死…’…

第七章阴阳令

师父告诉我和向风,奇门要活学活用,遇到一些紧急情况的时候,比如先前那些人,开车准备走,如果靠起局来卜测吉凶根本就来不及。这种情况下,可以随机择数,像车牌号尾数,车里的人数,都可以代表宫位。至于劫煞,师父说是一种无形的煞气,那些人的车上既沾到了死气又沾到了伤气,两者融合形成煞气。他们是撞劫,而不是命里犯劫,所以还有的救。如果是命里犯劫的话,也就是说老天爷让他们死,那么,他们的车开起来的时候师父就觉察不到异样了,用普通奇门局也休想卜测出来。

师父很少显露本事,我跟向风都大开眼界,杨书军和那马老板则连连惊叹。师父向来低调,临走的时候,他嘱咐马老板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这天晚上,杨书军就住了下来。

安顿好杨书军,我被师父给叫了出来。

“师父,什么事?”来到院子里,我问道。

“你跟白小姐究竟怎么回事?”师父问。

我伸了伸舌头,心说,什么事也休想瞒过师父,于是就一五一十的把我和白小姐的事告诉了师父。

听完以后,师父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她是个好姑娘。”

我心里一酸。

“既然她跟你说互不联系,那就一切看天意吧。”师父说,“奇门可以卜测姻缘,但我不希望你用奇门来测,很多事情与其知道结果,倒不如不知道。”

“嗯,我没测。”我低声说。

“好孩子。”师父慈爱的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师父只希望你能幸福,无论你将来会和谁在一起,师父都会支持你…”

师父走后,我呆呆的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感觉鼻子一阵阵发酸,心里面有一种暖暖的东西在流动,月光洒下来,把我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晴老公就开车过来把杨书军给接走了。杨书军想让我随他去市里面玩几天,被我婉拒了。

临镇有户人家给自己的先祖过祭日,跑过来订了不少纸物,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和向风哪也没去,宅着帮师父做纸活儿。全部做完那天,看着院子里摆的满满当当的纸人、纸马、纸轿车、纸房子…颇有种成就感。中午刚吃过饭,那家人就派了两辆车把东西全部拉走了。

看着空空的院子,我正感觉心里也发空时,只见师父打了一盆水,放在了院子的正中。

我心中一动,“师父,是不是要做什么东西?”

师父微微一笑,擦了擦额头的汗,点了点头。

“师父,这次要做什么符?”向风急忙从屋里出来,兴奋的问。

“这次做的不是符。”师父说。

“不是符?”我和向风同时一愣。

“嗯。”师父点了点头,“这一次,我们做一种令。”

奇门中的令牌令箭是起坛施法的时候用的,其它时候作用不大,制作起来也比较简单。见师父郑重其事的放了盆水在院中暴晒,我心说,这一次要做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令牌,然后我忽然想了起来,今天是农历十五。

“冷儿,阿风,点一堆火在那里。”师父指了指院子的西北角。

我和向风很快就点起了一堆火,木柴‘噼啪’燃烧,烟气升腾,袅袅弥漫。师父拿起一截竹筒,放进了火堆里,烧的差不多时,师父将竹筒挑出来,用水淋灭上面的火。然后,师父把烧成黑色的竹筒立起来,用刀轻轻一劈,竹筒就成了两半。师父把两半竹筒分别削成了大小差不多的竹条,浸泡在了水盆里。

整个下午,我和向风都兴奋不已。到了晚上,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升了起来。我和向风坐在院子里,一边赏月,一边静静的等待着。

差不多十点钟时,师父从屋里走了出来,“把那些竹条取出来吧,我们出去。”

我忽然发现,师父手里拿着一卷草纸。

“师父,出去哪里?”我问道。

“坟地。”师父说。

“坟地?”

“嗯,做这种阴阳令,要到坟地里。”

我点点头,心说,原来,师父要做的这种令叫做阴阳令。

“师父,这种令有什么用处?”我问道。

师父苦笑道,“你不是用孤虚神符把那死胎的灵魄给打散了么?”

“嗯。”我点点头。

“明天是那死胎的头七,我们去它被流产下来的地方,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它把灵魄聚集起来,然后超度一下。”师父说。

“师父是说,去闫老板那工厂里?”

“嗯。”

“师父,打散了还能招集起来?”向风问。

师父说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法奇门‘通’字诀里有通阴阳的方法,师父做这种阴阳令的目的,就是看能不能贯通阴阳,把那死胎散掉的灵魄招集起来,送往它该去的地方。师父这样做的目的,除了超度那婴灵之外,还有就是为了我,知道打散的是一个婴灵之后,我心里一直有负罪感,婴灵虽然怨气很重,但它们是一种非常可怜的东西。

我们跟随师父来到镇西的坟地,这块坟地比镇东那块要大,老坟也比较多。月光照下来,坟地里到处都是墓碑和坟包的暗影。有风吹过,坟地四近玉米地里的玉米杆子‘沙沙啦啦’作响。

师父把那卷草纸分成两份,交给我和向风,命我们分别往每座坟头上压了一张。师父自己则点燃三柱香,围着坟地走了一圈,在坟地外围的四角分别压了一道四方神符以后,师父来到坟地正中,把香插在了土里,将那些竹条插在了香的外围。随后,师父捏诀步斗围着那些竹条走了三圈,猛然顿住脚俯下身,用手掌把那些竹条挨个拍进了土里。然后,师父以逆时针方向捏诀步斗又走了三圈…

就这样,师父逆走三圈,顺走三圈,循环往复。在奇门里,‘顺’代表阳,‘逆’代表阴。

我和向风也没数,不知道师父总共走了多少圈,直到香燃尽师父顿住脚时,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师父顾不得擦汗,迅速将那些竹条从土里面抽了出来。

回到住处以后,师父将那些竹条分别削成了令箭的形状,并且刻了咒文在上面。

第二天下午,我在镇上借来一辆破拖拉机,‘突突’的开到了师父家门口。

“冷大师,这就是你借来的车?”向风眉头一皱。

“这车多高大上。”我拍了拍方向盘,笑道,“如果师父去借车肯定能借来辆轿车,我去借,能借来拖拉机已经很不容易了。”

师父笑了笑说,“算了,过段时间给你俩买辆二手车吧,不然出门太不方便。”

我要的就是师父这句话,急忙一竖大拇指说道,师父威武。

师父和向风坐在了拖拉机两边的副手上,我说了句坐稳了,一踩油门儿,‘突突’的朝闫老板那镇子驶去。

今天镇上那些摩的也不知去了哪里,找来找去只找到一辆,载不了我们三个人,我便自告奋勇去借车。以师父在我们镇上的威望,再加上我是他的嫡传徒弟,就算借不到小轿车,借辆面包车之类的不费吹灰之力。我故意借来这么一辆破拖拉机,就是想让师父看到我们出门的‘艰难’,同意买车。我早就想买辆车了,师父一直不肯,他比较节俭,而且不会开车,认为我和向风早晚要回广东和四川,车买了没用…

在路上开了没一会儿,我就后悔了,因为那辆破拖拉机能把平整的马路驶出土路的感觉来,又震又晃,而且还时不时熄火。当我们赶到闫老板那工厂时,已经是傍晚了,那拖拉机‘嗝嗝’两声熄火了,刚好横在了厂门口。

“喂,你们干什么的?”闫老板没看清来人,牛逼兮兮的冲我们吼道,“开一边去,开一边去!”

我‘噗噗’地吹了吹衣服上的土,拍了拍方向盘,“瞎嚷嚷什么呀?”

“哎呦,原来是冷大师啊,怎么开了个这么高端的玩意儿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小,闫老板好一会儿才看清另外两个人是师父和向风。

这时候,那些员工也下班了,不少人跟我打招呼,魏妞妞说,小大师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迷恋上姐姐我了?…突然间,所有人都不出声了,因为向风来到了我旁边。

那些女孩儿盯着向风看呆了,尤其小图图,口水都恨不得流下来。

“好啦,别看啦,丢不丢人你们,没见过帅哥是吧?都回家都回家…”说完以后,闫老板道,“几位大师过来有啥事儿,莫非是冷大师看中了我厂里哪个大闺女,托二位过来说媒的?”

我吞了口唾沫,没吭声。小图图色迷迷的看着向风,脸红红的,看起来颇有些激动,用一种又细又绵的声音问道,帅哥,你是谢霆锋吗?魏妞妞拍了她一下,别瞎说,谢霆锋哪有这么高?明明是古天乐好不好。旁边一个女孩儿道,古天乐也没这么高好不好…

我领教过这些女孩儿的‘威力’,看了看向风,心里面暗暗有点幸灾乐祸,同时我又有点疑惑,那小花花天天跟这些人在一起,怎么会那么纯洁,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向风面对这些女孩儿的狂轰滥炸,面不改色,也不吭声,就好像既没看到也没听到一样。

师父看了看众人,对闫老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你厂里面去说吧。”

我们往厂院里走出很远,那些女孩儿还在门口叽叽喳喳,几个人一边推搡小图图一边笑,快点上啊,上啊,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来到办公室,师父禀明了来意,那闫老板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我滴娘哎,在我这厂里招…招鬼?”

“不是鬼。”师父说,“是婴灵,一种灵体。”

“我走的时候让你把那死胎埋到厂外面,你埋了没?”我问闫老板道。

闫老板抹了抹汗,点点头。

我让闫老板帮我找来铲子,然后让他带着我来到埋那死胎的地方。挖出来以后,只见那死胎还用纸巾包裹着,已经变臭了。我强忍着恶心,用铲子挑着回到厂里。

按那小花花当初所说,她是中午趴在自己工位上休息时梦到有个人进来踢了自己一脚然后流产的,因此,师父命闫老板打开厂房的门,带我们来到小花花的工位前。

夜晚的厂房里面阴森森的,一台台巨大的机器躲在灯影里,像是一个个冰冷的怪物。师父把所有施法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带来了,一件件从包里拿出来,依次摆在地上。

我们还没吃晚饭,肚子都有点饿了,我跟闫老板拿过车钥匙,开他的车跑到镇上买了几只烧鸡,几斤卤肉回来,师父和向风已经起好了坛。坛桌是闫老板办公室里的那只小茶几,上面摆满符纸,那死胎就在符纸的正中。至于那些阴阳令箭,则插在师父带来的一个小竹筒里面。

我们在闫老板办公室里吃过东西以后,静静的等待着,夜越来越深,初时远近还有镇上工厂机器的叮当声传来,到了十点钟以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透过窗口朝外面望出去,只见月光把厂院照的一片亮白。我和向风,师父三人都静静的喝着水。闫老板一想到‘招鬼’就坐立不安,不停的问东问西。

眼看已到子时,师父说,“走吧。”

那闫老板不敢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硬起头皮和我们来到了厂房。闫老板伸手拉开电灯,被师父转身给拉灭了。

“不能开灯。”师父说,“否则灵魄不敢进来的。”

空旷的厂房里,说一句话都好像有无数回音一样,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当时那种氛围,令我也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

师父掐指推算出死门的方位,走过去打开一扇窗。

转过身以后,师父带我们来到厂房中的一处地方。

“你们就站在这里。”师父说。

“师父,不用我们帮你么?”向风问。

“见机行事。”师父说,“我让你们做什么再做,如果我昨天做的这些阴阳令箭管用,我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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