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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烛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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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着右手的手势不变,一点点朝他走近,在这期间黄一直都低着头,根本抬不起来分毫,而他的黑曜石印则已经被举过了头顶,我走到他跟前,伸出左手拿过他的印章,可是哪想就在这一瞬间,他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他的双手我住黑曜石印就朝我的左手盖下来,我不知道这印章盖在了活人身上会怎么样,既然黄会用这东西来袭击我,那么就说明是会有伤害的。
只是虽然这变故发生的突然,但是黄的动作并不连贯,大约还是受到了压制的关系,我的右手虽然再一次有事去知觉的感觉,但是却不敢动,依旧保持着压制的姿势以将黄给控制住,同时我缩回左手,避开他的这一击。
只是因为晚了一些,手背被印章的一角盖到,顿时我只觉得就像是一块烙铁盖在了我的左手背上,剧烈的疼痛顿时从左手手背上传来,让我忍不住痛呼一声。
也就是这时候我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因为不知何时我的右手已经彻底垂了下来,在我毫无感觉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我对黄的压制已经彻底没有了。
瞬间恢复自由的黄抬起头露出凶残的眼神,接着整个人就要站起来,也就是同时,我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知从哪里跃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喵”声,落在了黄的肩膀上。
而正欲起身的黄却再次跪下去,我欣喜地出声:“巴罗!”
巴罗再次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只见它灵活地从黄的左肩膀跳到了右肩膀上,然后只停留了一秒钟的功夫就从他身上跃下,落在了地上。
而我奇怪地看着黄,他竟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接着“砰”的一声他拿在手上的黑曜石印砸在了地上,再之后他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只看到有血从他的脖子下面流出来,马上就流了一大滩。
而巴罗则舔食着自己的爪子,我这才意识到,刚刚巴罗在从黄的左肩膀跳到右肩膀上的时候,爪子已经划断了黄的颈动脉。
然后巴罗转身就往门外跑去,纵身跳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只见陆站在门边上,她抚摸着巴罗的脖子对我说道:“你果真在这里。”
巴罗竟然只是一爪子就搞定了黄,看来这真是一直不简单的猫啊,我指指陆怀里的巴罗说:“它比我可厉害多了。”
陆走进来,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黄,然后说:“它可不能和你比,你可以号令黄,自然也可以号令我们,你说巴罗可以吗?”
我哑然,陆说话向来一针见血,我于是挠挠头说:“我只是试试看罢了,想不到还真起效了。”
说着陆已经将黄的身体给翻了过来,她说:“心术不正,为人不端就是这样的下场!”
说完她又对我说:“为了彻底让这样的人不要再出现,快将他给彻底毁了。”
我问:“如何彻底毁掉?”
陆说:“你只需用他自己的黑曜石印盖在他身上就可以了,而且也只有你做才会起效。”
我于是将黄的黑曜石印捡起来,然后正正地盖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起先是出现了一个古篆体的“黄”字,可是接着我就看到这个黄字就像是火焰一样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逐渐波及整张脸庞,然后是全身,他的身体在无声地燃烧着,转眼之间全身的肌肤就变成了一堆灰尘,最后只剩下一副漆黑的骨架子,陆用手碰了下,骨架子就崩散成了灰烬散落在了地上。
陆看着满地的灰烬说道:“恶有恶报,你也算死得其所。”
第一百四十九章信谁?
我问起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陆这才将她赶来这里的事说了一遍,同时也给我带了一个坏消息来。
早先我曾去请陆和我一起来魏大梁城,可是陆在洛阳等了很久依旧没有我的半点踪迹,不禁心上起疑,可是直到了四叔的铺子里找寻才得知我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她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意识到其中必定发生了意外。
于是她也赶到了丰镐古董行,可是等她赶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是空空如也,只是从一些蛛丝马迹判断我曾经去过那里,但是当她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我的踪迹,于是陆当机立断就往开封赶来,因为她说凭她的判断,我一定会在开封,并且一定会到魏大梁城来,至于为什么,陆只说是她的直觉。
而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她果真在这里找到了我。
当我听到她去了丰镐古董行的时候,我不免要问起她见过晓峰没有,可是她摇摇头说那里根本就没有半个人的踪影,而当时她又着急我的安危,自然也来不及一处处仔细去查找,于是究竟晓峰还在不在那里,她也不得而知。
而且她说她在洛阳没有见过晓峰,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晓峰就不在洛阳,因为她与晓峰互不相识,这件事上是说不准的。
而她带来的坏消息并不是晓峰消失不见了,而是四叔。
陆说她到四叔的铺子里去的时候,店里的掌事告诉她四叔失踪了,在郊外的义庄失踪了。而为什么掌事会将这么紧要的信息告诉她,完全是因为她说是我的朋友,而且着急找我,所以掌事才会让陆给我托一个口信,如果见到我就让她告诉我说四叔失踪了,就在郊外的义庄。
早在四叔去郊外义庄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现在这种预感竟然成真了,但是我问陆掌事说了失踪的原因没有,结果陆摇了摇头,然后说就是失踪了,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
我基本上已经能够理解陆所说的意思,这种失踪不是人为的,而是有更匪夷所思的原因。
当然我现在身处这里,根本无暇他顾,陆也安慰我说我们现在惟有将自己的事做好,等回到洛阳之后再仔细调查。
虽然我觉得等到回去可能时间已经耽搁得够多了,但是眼下却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之后陆看见了昏迷之中的十三,我一直无法理解十三为什么会陷入昏迷之中,陆看过之后也说不上来,她只说十三的体质很奇怪。当我说十三是蒋的替身人选的时候,陆惊讶的表情不言而喻,她说:“可在他身上我根本感受不到半点蒋的气息。”
我说:“他只是替身的人选罢了,又不是蒋。”
路却否定道:“既然是替身的人选,将就会在他的身上做下特有的标记,按理说他就应该沾染上蒋的气息。”
我听陆这样说微微有些蹙起了眉头,然后问他道:“那你在我身上能感受到什么人的气息?”
陆说:“薛的。”
我问:“没有了?”
陆说:“还有他?”
我继续问:“就没有了?”
陆摇摇头说:“你认为还会有谁我没说到?”
我说:“实不相瞒,我也是蒋的替身人选之一。”
这一次我再度看到了陆的惊讶,而且这次她几乎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直说道:“蒋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这样大胆的事都做得出来。”
也就是说陆无论是在十三身上还是在我身上都无法感受到蒋的气息,可是为什么刚刚黄就可以,按理说从能力上来讲黄要比陆弱上许多,可是为什么黄能够感受到而陆感受不到?
这其中有什么究竟?
可很显然陆还在蒋选我做替身的这件事上没有回过神来,她说:“蒋实在太过于放肆,这样的事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我说:“蒋工于心计,被他算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陆却不认同我的这个解释,她说:“我一直知道蒋的野心不小,想不到竟然打这样的如意算盘,他即便再工于心计,有些东西也是不能碰的,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人可以不遵守,这件事薛知道了没有?”
我点点头说:“这件事就是他发现的。”
陆显然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出乎我的意料,她问:“那他说了什么没有?”
我说:“他只说会帮我找到化解的法子。”
路追问:“就没有了?”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了。”
却没想到陆当即就怒了,她愤然说道:“薛竟然什么也没说,这件事怎么能够就这样姑息蒋,如果这还不重罚他,那日后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薛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说:“事情还并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一步,蒋只是在我身上做了标记,有将我选作替身的意思,至于他接下来会怎么做还不得而知,但是眼下他很显然对长生墓里的这块玉片很感兴趣。”
哪只我才说完,陆就斩钉截铁说道:“玉片绝对不能落到他手上。”
这点陆倒是和我想的一样,我说:“我和你想的一样。”
陆反问道:“这样说的话你已经见过蒋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他并没有来这里,而是让十三来取。”
陆说着看了一眼在棺材上躺着的十三,然后指着他说道:“就是他?”
我说:“是的。”
我看见陆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带着浓浓的杀气,而还不等她开口我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我理解阻止她道:“十三救过我很多次,而且这次他也确保不会将玉片交给蒋,你不要想多了。”
陆听了这话眼中的杀气才渐渐消了,只是她的眼睛一直停在十三脸上,然后说了一句:“这个人看着好生眼熟。”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我惊讶万分,我说:“你认识他?”
陆又走近了细细观察者十三:“不认识,可是看着好生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对于十三,我也无法揣测他究竟是和身份,如果按照我们调查的结果来说,他的身世很离奇,究竟在他成地仙之后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至于说是蒋救了他完全是我和晓峰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如果陆真的见过十三的话,那么十三的身份就更扑朔迷离了。
于是我问陆:“你觉得你在哪里见过他?”
陆依旧摇着头:“我不知道。”
这就难办了,陆只是单纯地觉得十三眼熟而已,而究竟在哪里见过,或者说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于是叹一口气说:“天下间长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兴许你认错了人也说不一定。”
陆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吧。”
然后我听到巴罗在陆的怀里低声叫了一声,我这才发现巴罗的眼睛也一直停在十三的身上,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这一声叫声似乎就是对着十三发出来的。
而也就是下一瞬间,我就听见巴罗发出了尖锐而凄厉的叫声,一下子就从陆的怀里跳了下来,而它的目标霍然就是躺在棺材上的十三!
我和陆都没有料到巴罗会有此一举,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巴罗已经落在了十三的胸前,看它的样子对十三极其的不友好,我生怕巴罗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对陆说:“快阻止它!”
陆连喊了巴罗几声,可是巴罗却浑然不理,我只看见它站在十三的胸前,看着十三,再一次发出了十分尖锐的叫声。
我们都知道,每一次巴罗要攻击目标之前都会发出这样的叫声,我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它会做什么。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陆猛地抓住巴罗的脖子,然后将它从十三的身上给提了起来,同时我只听见陆的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巴罗温顺地任由陆抓回去,我看见陆一直在刻意摇动着手腕上的铜铃铛,大概这是驯服巴罗的工具。
陆蒋巴罗重新抱好,巴罗被擒回去之后就再没了动静,闭着眼睛躺在陆的怀里,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来检查十三的身体,还好没有发现异样。
然后陆说:“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十三依旧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我将他重新背起来,而在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陆的眼睛竟然一直停留在十三身上,而且我在她的眼里再一次看见刚刚的那种充满了杀气的眼神。
马上她就换上了另一副表情,眼里的杀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转头对我说道:“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然后她就率先走了出去,而我却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还依旧停留在原地,只是看着陆的背影眼神一变再变,因为在陆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听到十三在我耳边用耳语说道:“小心这个女人。”
第一百五十章提醒
听到十三话的时候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十三是什么时候醒过来我并不知道,但是从他和我说话的语气来看似乎已经是完全醒了,不再是我之前听到的满口在说胡话的样子。
当然,我并没有回应他,他既然选择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那么就有他不醒过来的理由,而现在看来应该是由于陆的缘故,我这时候才想起十三是没有见过陆的,在洛阳和我一起去见陆的是梅业成,也就是叶成。
为了不让陆看出什么端倪来,我于是不再做任何停留也走出去,陆这时候正在大街上站着,看见我迟迟才出来开玩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又遇见了什么东西出不来了呢。”
我说:“从进去里面都没仔细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心上总觉着这家棺材店有些奇怪,好像这里并不是棺材店那么简单,还有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陆摇摇头说:“他这个人隐僻怪异,甚少与我们往来,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他的样子大约应该是早就已经在这里有所埋伏,只等着你步入他的全套里面呢。”
我点点头,如果黄的话所说属实,他应该是被关在这里的,只是后来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而逃走了,虽然无油灯被他利用来算计我,但是最初的时候无油灯应该就是用来镇着他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却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来,黄并不是尸体,为何我依旧能号令他?
想来就是因为无油灯的关系了,当时应该是他口中的“我们”用无油灯烧尽了他身上的阳火,只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丧命,而是变成了和尸体一样的东西,但是又有别于普通的尸体,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们这些人的诡异之处,看着既像尸体又不是尸体,但是总介乎于这两者之间,薛是这样,余他们也是这样。
这样看来他用无油灯来算计我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于是我当时的另一个猜测也应该就是正确的了,那就是黄知道无油灯奈何不了我,即便我身上的阳火真的被烧尽,也不会死,他一早就知道,所以即便我被无油灯困住也不敢近我身分毫,因为油尽灯枯可是我却不会死去,反而会脱离了无油灯的束缚而反击。
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我会这么早的就拜托了无油灯,而且还记起了一些他不愿看到的记忆,接着整个人恢复自由,他本来就害怕我至极,所以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之后就自己乱了方寸。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听陆悠悠地说了一句:“黄哪有这样大的胆子,而且他自己又被困在为他特制的棺材当中,没有人帮他他又怎么出得来?”
我听了觉得也对,既然他口中的“我们”能够用那样的刑罚加诸在他的身上,那么要将他给关起来自然就不会给它可以逃脱的机会,那么帮他的又会是谁?
陆这时候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是蒋。”
我一时间理不清这里面的究竟,于是问道:“为什么会是蒋而不是别人?”
陆说:“既然将黄关在棺材里是你们的决定,那么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就连薛都不能,但是当我得知蒋已经将你选作他的替身傀儡时,那么答案就已经很明了了,他这样的事都敢做,只是将一个区区的黄放出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细细想想也对,陆心细如针,一眼就看到了这次圈套的关键所在,果然每件事背后都有蒋的影子,原本以为他只是让十三来这里取玉片,却不想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设好了圈套,只等我来钻。
而让我惊异的是,黄竟然也肯听他的摆布,看来若论起实力来,黄和蒋差的并不是一截,而是天差地别,否则像他们这样地位均等想要相互号令那可是难上加难的事。
陆说:“蒋现在的算计事事以你为先,这一次我和你到这魏大梁城来,说实话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护得你周全,你与他差的太多,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现在的你,并且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变回那个他。”
我觉得陆说的矛盾之极,于是打趣她道:“你既想我是他,又不想我是他,那我一人一半好了。”
可是陆却没有笑,这个女人似乎生来就不懂这些趣味的,我只看见她依旧板着个面孔说道:“如果不是那个人告诉我你就是他,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他竟然会变成这样,他的狠绝与无情,只要见过的人没有谁会不心惊胆战。”
我虽然知道陆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怎么在她的话里听出一股怨气来,这陆是拐着歪地在幽怨呢,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听她说第一句话开始我就觉得她对他的态度很奇怪,现在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没有果实的感情那也就罢了,开开花那也是好的,可是估计陆和他连花都没开过,怪不得她的话里总是会有一股子幽怨的味道来。
当然这话说给我听,我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揣摩,我自己是当真不懂的,因为我的确不是他。
从棺材店出来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我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细细想想也是,当时若不是陆及时赶到,我只怕已经丧命在黄的手上了。
当然过去的事就此过去,前面的路依旧还很长。
继续往前除了安静还是安静,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寂静到不能再寂静的地方,当然除了刚刚黄的出现之外。
也就是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原本已经乖巧的巴罗突然发出了一声叫声,伴随着声音的响起,只见它一下子从陆的怀里跳了下来,迅速地攀上旁边的一座房屋,转眼之间就到了屋顶上,而与此同时,我看见一个影子在屋顶上一闪而过,跟着消失的还有巴罗。
陆见了,回头朝我说:“你先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只见陆迅速地冲进这间屋子里,我打量着这间屋子,是一座民宅,陆将门撞开之后可以看到里面漆黑一片的院子,大概这里面还是挺深的。
我正思量着要不要跟进去,这时候我却感到十三在我的身上动了动,然后我就听见他说:“何远,快放我下来,他奶奶的,这装晕真不是人干的事,憋死我了。”
说着他就从我背上滑了下来,我白他一眼说:“我一直背着你都没喊累,你却得了便宜还卖乖。”
十三撅了撅嘴,一脸不屑的样子,我说:“陆这才刚进去,你就不怕她出来看见,猜到你故意装的?”
十三弯下腰揉了揉腿说:“那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我赌她不会回来了。”
我问:“为什么?”
十三说:“蒋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十三这是玩笑还是说真的,于是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他见我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于是就急了,他说:“真是蒋告诉我的,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说:“你吊儿郎当惯了,鬼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忽悠我的。”
十三哈哈一笑说:“的确是蒋告诉我的,还有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会不会直接扭头就走了?”
我问:“什么事?”
十三似乎心有顾忌,他说:“不行,你得有个保证,听了之后呢不许动怒,不许有什么想法,更重要的是要平心静气。”
我懒得听他的废话,于是说道:“好好好,我听了之后就当没听过,说吧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十三笑嘻嘻地说:“何远,我是装晕的。”
我说:“我知道来着,在棺材店里我听见你和我说的话了。”
十三的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他说:“何远,你装傻呢还是存心没听懂?”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十三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我于是我扭头就往民宅里走了进去,十三见了急道:“你不是答应了要平心静气的吗?”
我说:“你小子装什么不好,非得装晕,你以为我一路上背着你进来轻松啊,而且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和黄有那么一出,我还真以为离开了这里你就会有事,你明明没事非得装成有事的样子这是闹什么啊。”
十三一声不吭,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他表情变化丰富十足这我是知道的,我看看他这表情,板下来的脸怎么也板不起来了,于是说道:“你有什么解释快快说吧。”
十三说:“不生气啦?”
我说:“如果你有合理的解释自然没气可生,可是如果没有的话就把你的皮给剥下来。”
十三缩了缩脑袋,然后说:“其实这些都是蒋教我的。”
我问:“他教你装晕?”
十三点头说:“是的,何远,如果你听到过蒋当时和我说的话,你也会很震惊的,而且如果是你,你也一定会这样做。”
我问:“是什么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可怕的心机
十三卖个关子说:“你先听我慢慢说,刚刚我们说到哪了?”
他刚刚才说的话转眼就不记得了,我只能无奈地说道:“你说你是装晕的。”
十三恍然大悟地说道:“就是说道这里,蒋在我来之前跟我说了这里可能会发生的一切,而且现在看来基本上都应证了。当时我只觉得蒋怎么可能预料到这么久之后的事,可是现在想来,并不是他预料得到,而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都在按照他的意思在做,而他只是对这里的地形和形势熟悉而已,或者说是他太过于聪明了。”
我已经体会到十三所说的另一层意思,于是问道:“也就说,一路上来,你所做的这些都是蒋的意思,包括不让我从那个入口进去。”
听到我这样说十三稍稍显得有些尴尬,他说:“后来我才知道我完全错了,原来那个洞口竟然是这里的入口,看来蒋当时隐瞒了这件事,为的应该就是能够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我不禁感叹道:“十三,枉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任由蒋摆布?”
十三似乎也有难言之隐,他叹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做蒋的傀儡,但是却又不得不做,蒋精于算计,即便在千里之外也能运筹帷幄,而且他说如果你那时候从石洞里进去了,会遇见一个十分可怕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很可能会让你永远都无法上来,尸骨无存。”
我说:“你信了?”
十三说:“那时候我自然不信,可是到了这里之后我却不得不信。”
我问:“为什么?”
十三说:“你还记得你被困在水潭里出不来的事吗?”
我说:“我当然记得。”
十三这时候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他说:“蒋和我说,我到魏大梁城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会在入口处遇见你,就是如你所见的那一样,我们在入口处找到了被困在里面的你;另一种可能就是我们不会遇见你,因为进入魏大梁城的入口有两处,我们可以从另一处进去。蒋说我如果选择后者的话,你会一直被困在水池里面,没有人会知道你在那里,也没有人会找到那里,最后你会死在那里。
“我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于是到了这里之后我果真听见了你的求救声,很自然地我选择了第一种可能,可是我发现后来发生的事一直都在按照蒋说的进行,而且他也知道我一定不会选择后者,他就像一个巫师一样能未卜先知一样,他说我们会在水池里面遭遇到女蛇的袭击,随身的伙计会有折损,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之处在于,他说你也会遭遇袭击,被女蛇咬伤肩膀,就在我们最意外的时候,事实证明,这的确发生了。”
说实话,听了十三的这段话我很惊讶,难怪当时在水底看到这些女蛇的时候十三会如此惊讶,而且只催促着我快速离开,原来竟有这样的一层因由在里面。但是尽管如此我心中却始终有些隐隐不敢相信,我于是反问十三:“万一这些只是巧合,正好被他说中而已呢?”
可是十三却说:“这些可以说是巧合,但是后面的如果再说是巧合打死我都不信,他说在我们进入到这片石塔之后,我们会有一个伙计离奇失踪,事实证明这也的确发生了,而且这个伙计后来的情形与蒋的说的丝毫不差,身体和头颅分离,特别是最后那句话——你们想死一次吗,也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听到这里,我已经有些惊悚的味道了,蒋竟然能够洞察到这么细微的细节上,如果不是未卜先知的能力,又如何才能办到?
十三说:“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按着他的话去做了吧,即便有些话他说的假的,我也不敢拿你我的生命去冒险,可是正是这样,却正好又在蒋的算计之中,他所说的事会毫无差错地接二连三地发生,让我越发不敢越雷池一步。”
听完之后我也不禁汗颜,由心而发道:“好生厉害的蒋!”
我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么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应该都在蒋的算计当中了,于是我问十三:“那后来的事蒋还说了多少?”
十三说:“蒋给了我一颗药丸,他说我们在石塔林里会遇见一具尸体,但是什么尸体他没有详细地告诉我,而只是说这具尸体必须被杀死,否则后患无穷。当我们遇见这具尸体之后,我吃半颗,剩下的半颗放在尸体的嘴巴里,而且必须是在他没有起尸之前做好,等他含着药丸起尸之后,我只需将他的头颅割下即可。”
我说:“那么之后你晕过去应该就和这半颗药丸有关,期间你曾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大约也是因为这半颗药丸的关系。”
十三不置可否,他说:“如果真说起来,那时候我的确是晕了过去,只是醒来的时候要早一些而已。”
我问:“是在什么时候?”
十三说:“在你发现我没有呼吸心跳之后,那时候我的心跳和呼吸慢慢恢复了过来,其实那时候我已经醒了,但是却继续装着而已。”
我说:“那时候我去推青铜门了,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一个细节,让你继续装晕这也是蒋的意思?”
十三点点头,他说:“蒋说如果我不继续装晕被你背着进去,只怕我不能这么轻松地从青铜门外进来。”
我问:“这是为什么?”
十三说:“蒋说我和你们不是一类人,是无法独自通过青铜门的。”
我哑然,大致上我已经知道他说的那一类人是哪些人了,从黄和陆都可以进入里面来看,应该就是这一类人了。
十三接着说:“蒋说从青铜门进来之后我们会遇见一个敌人,他说我一直装晕的话会麻痹这个人的注意力,当我遇见危险的时候我可以来一个出其不意,也能救你于水火,可是后来事实证明,这并不需要我来救你,单单你一个人就够了,而在你最危急的时候还出现了陆。”
原来事实是这样,没想到蒋还挺在乎我的安危的,一来他这样做是能抓住十三的心里所想,会因为挂念我的安危而对他言听计从;二来他的确是想保护我的安全,因为我死了,他就没有了一个绝佳的傀儡替身。
我再问十三:“那你后来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要小心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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