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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烛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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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说:“何远,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刻,我请你放师傅一条生路,如果这仅仅单纯地只是薛和师傅的恩怨,我也不会和你说这话,虽然师傅胜不了薛,但是薛也奈何不得师傅半分。”

我看着这样的十三,我预想的没错,十三身为蒋的徒弟,始终还是担心蒋的,但是他既然这样说,也已经意识到蒋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全对,这样说来,十三也算恩怨分明。若说到现在他又替蒋说情,又有谁没有私心,即便是我,我觉得我不可能完全做到公正无私。

因为我们都是凡人,都不能免俗。

我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答应你,可是十三,你应该知道的,从进入这里开始我们就已经进入了蒋的算计,如果他真的要对我们不利,我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十三便不说话了,他似乎在进行着思想斗争,可最后我还是听见他说:“如果他要害你,有的是机会,你也来不到羊八井。”

我犹豫着,十三的确让我很为难,如果是平时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可是现在情形已经不一样了,因为这里牵涉到的不仅仅只是我的安全,还有薛的,宋的,甚至是十三的,十三他对蒋又了解多少,他又怎么能确定他没有被蒋算计在其中,不是被蒋利用的一枚棋子?

我正这样想着,突然听见十三说:“你连宋这样的人都可以救,却偏偏对师傅心有成见,宋与历说了师傅的诸多不是你全信了,可是你听见薛说过没有,你对薛和师傅的争端又了解多少?”

我被十三的这句话惊了下,十三不说我倒还真没注意。我回忆着薛对于蒋的态度,记忆最深刻的是在玄鸟墓里薛发现了蒋的“尸体”,虽然那是假的,但是当时薛并没有辨认出来,我只记得当时我问他蒋是谁,他说了一句话:“蒋是我的搭档。”

后面我依稀记得他说了一些他们之间出了一些矛盾之类啥的,但是具体的细节他却一点都没说,甚至是什么矛盾都没有提起,但是从当时的态度来看,薛对蒋十三丝毫恨意没有的,但是薛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所以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但是从他对历和宋到态度,我似乎可以揣测到一些什么,从而去选择该相信历和宋还是十三。

而不等我将这段话给完全搞懂,十三又接着说:“你见到宋这般老实,于是就相信了他的话,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宋的心机虽不及蒋,但也是只是略逊一筹而已,你又怎么知道他刚刚的那番表情和话语不是在骗你,他就没有对你耍心机?”

这回我很惊讶地看着十三,十三知道的事似乎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可是他却只看我一眼继续说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蒋要不择手段也要致历和宋于死地,又是为什么薛恨不得杀宋而后快,对历也是厌恶至极?”

我觉得十三不说话则以,一说起来,就是许多惊天的隐秘,他对这四个人之间关系的认知已经到了十分透彻的一个地步,难道蒋如此信任十三,连这些隐秘都会一五一十地和十三说吗?

十三看着我惊讶的表情说道:“你应该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如果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是否选择相信我而仔细地考虑我求你的这件事,从而考虑答应我?”

我说:“是什么事?”

十三说:“宋从不让任何人看他的铜印,凡是见过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如果有机会看看他的铜印,你就会知明白是我说的宋是真正的宋还是你见到的宋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我说:“见过铜印的人都被他杀了,那我见了岂不是也会被他杀死?”

十三说:“他不敢杀你,他还没有这个胆子,但是要见到他的铜印并不容易,这件事我不会帮你,我恨极了他,所以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我便没再说话,我考虑着十三的说辞,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十三的这一番说辞有一种异样的说服力,让我不得不信。

而就在我以为十三的话要说完的时候,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也是我记忆最深刻,深刻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句话,他说:“何远,你是除了师傅之外我第二个愿意相信的人,我不希望我们成为对手,但我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因为世事多变谁也无法预料,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是一个让你非常头疼的存在。”

十三的这句话听着像是威胁,但是我听到的却是十三的底线,而且每个人都有一个执念,很显然蒋就是十三的执念,而且从刚刚十三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就可以想象十三曾经有过一个如何灰暗的过往,那一刻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很肯定地对十三说:“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给蒋留一条活路。”

直到这一刻我才看见了十三的笑脸,他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然后我看了一眼宋,他站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很模糊,但是他的眼神很显然是聚集在我们这边的,注意着我和十三的一举一动。

我将自己波涛起伏的思绪压下去,脸上洋溢出笑意,朝宋走过去,边走边说:“宋,我们也赶紧进去吧,我怕晚了追不上薛和蒋。”

宋说:“那你们跟我来。”

我感觉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从我的身上瞟到了我身后的十三,而在那一瞬间我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中呼之欲出,但是很快又被他压抑了下去,变成澄净的一双眸子。

我于是转身说:“十三,我们走吧。”

在转身的同时,我伪装出来的笑意顿时全部散去,我迎上十三的目光,他只看了我一眼又变成了那无害的表情,这时我才终于知道十三的这一身流氓气只是他的一个伪装而已,刚刚我看见的十三才是真正的十三。

当然,宋也看见了,或许在宋面前十三根本不需要伪装,因为如果宋真的如十三所说那样,他对十三和蒋的了解应该了如指掌,如果真是那样,我又想到了一个很不能理解的地方,那十三为什么还要和宋演戏让他在羊八井都要保护我?

这不是摆明了引狼入室?

我觉得不单单是宋,连十三我也有些搞不懂了,这件事背后会不会也有蒋的身影,十三做这些是完全受了蒋的示意?

我深吸一口气,这些暂时先不去想,最起码就像十三说的,我只要看到宋的铜印就会知道一些事,至于是什么事,现在我还不知道。

但我觉得那一定是很关键的一条线索。

第一百零一章起疑

宋走在我们的前面带路,我和十三走在后面,自刚刚他说过那些话之后,之后便什么也没再说,第一可能是宋就在我们身边,第二则是他的心思现在估计根本不在这里,至于在哪里,我猜不准。

我们自从撞见了鬼猫之后就再没有遇见过其他东西,而且再之后这里就彻底变成了一片安静,好似就是一个被废弃的建筑,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说给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因为这么多的棺材,没有什么才是最不寻常的。

而我们最终没有追上薛和蒋的踪迹,甚至是连他们的半点影子都没有找到,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同时我也越发肯定我对这里地形的一个猜测,这里并不只是只有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一个空间,下面才是它真正的所在。

而至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只有下去过之后才会知道。

这一路上起初还算平静,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至于是不是一半,我也不知道,这是宋说的。这里的地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和十三都是第一次来,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自然十三是不信任他的,但这种不信任他也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十三还是很藏得住事情的一个人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总之在宋说的这一半的路程之中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口棺材。

这里棺材成千上万,都可以是一个棺材博物馆了,可是我们看见的这一口却不同,这里的石架子上的都是黑色的木棺,可是我们在通道之中看见的这口棺材却是青铜的。

是的,就是铜的,虽然比周围的棺材大了整整一圈,但它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异类。

所以毫无疑问地它将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注意到棺身上的铜锈,说明这口铜棺也有一些年头了。而且我在铜棺的棺身上发现了许多划痕,都是新鲜的,似乎是被尖锐的物体给划伤的。

但我们观察了一遍周遭,根本没有发现其它的东西,所以对这口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铜棺感到奇怪起来。但是如何奇怪,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棺身上的划痕还是新的,也就是说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动过它。

因为从这些划痕的痕迹上来看,我不认为这是它在翻滚的时候划伤的,反倒让我看起来像是有人用坚硬的物体弄上去的,至于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那就有待考究了。

发现这口铜棺之后,我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宋,却无意间发现了他眼神的波动,那种感觉看着很怪,就好像宋见过这一口铜棺,但是现在却极力想与它撇开关系一样。

当然宋的这个表情转瞬即逝,我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清楚,而且这种感觉太微妙,让我觉得刚刚一闪而逝的画面就像是一个幻象一样。

我站在铜棺一尺外,并不敢贸然接近,这是长年下地的一种警觉,因为古老的棺材里面通常都有置人于死地的东西,更何况是这样来历不明的棺材。

我本来期待宋能说一些什么,我也好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个什么端倪来,可是宋却什么也没说,这让我很迷惑,因为我不确定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这口铜棺还是在刻意回避它。

这时候我倒听见了十三的声音:“我们打开看看。”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而还不等我回答十三,宋已经说道:“我们没有工具,又如何能打开一口密闭的铜棺,更何况还可能是一口被铜水浇死的铜棺。”

十三虽然恨极了宋,但是他却也没有针锋相对地顶回去,他只是说:“何远是开棺能手,再难开的棺木到了他手上都是小菜一碟。”

十三说的并不是实话,我觉得他这是在忽悠宋,如果这真是一口被铜水浇死的铜棺,那我也是拿它没有半点办法的,所以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回答十三。

十三则走到铜棺之前,我只见他朝我们诡异地一笑,然后就像变戏法一样竟然一把将铜棺的棺盖推开了一个口子。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十三,你是如何做到的?”

十三则一脸得意的笑容,他说:“很简单,这口铜棺已经被打开过了。”

说着他弯下身子去推铜棺的棺盖,只听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声音,然后“哐啷”一声脆响,铜棺的棺盖已经被推落在了地上。

而整口铜棺里则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将打着的矿灯照向铜棺里面,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说:“是空的。”

我听见宋说:“也许里面的尸体已经起尸,否则棺盖也不会是被打开着的。”

我觉得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但我还是拿着照明灯在整个棺身上照了一圈,特别是这些划痕,这些痕迹离棺盖很近,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些划痕会不会是撬开棺盖时候留下来的?

而就在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划痕的时候我却在铜棺上发现了一点殷红,我于是伸手用手指摸了摸,还没有有全干,竟然是血。

我回头朝宋和十三说道:“你们过来看,这里有血迹。”

十三和宋立刻朝我走过来,只是在我回头的时候,我却透过十三和宋看到了另一张脸,这一张脸隐没在十三和宋身后的黑暗之中,我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轮廓,可是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样貌却根本看不清,但我能够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而也就在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突然移动身子往光线照不到的黑暗处钻,我立刻直起身子,朝他喊道:“等等!”

在我出声的同时,我看见十三和宋一齐回头往后面看去,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什么,但是这个人移动的很快,在我出声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我于是举起矿灯往四周照过去,可是光线过处却什么也没有,就好像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几乎是在同时,我看见宋已经闪电般地射了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与十三对望一眼,我们都没有跟上去,十三则是来到了铜棺前,往我发现了血迹的地方看了上去,他用手摸了之后说:“何远,是人血。”

我说:“应该是打开棺盖的人留下的。”

十三不置可否,我看到他又细心地在铜棺棺身上寻找了许久,除了这一点血迹,却再无其他了。

我将矿灯照向铜棺里面,然后说:“十三,你看铜棺里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尸体腐烂的痕迹。”

十三头也不抬地说:“这里是雪山深处,尸体不会腐烂很正常。”

我说:“那么就是说这是一具起尸无疑了,我怎么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些古怪?”

十三说:“有这个可能,但是也可能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尸体。”

我摇摇头说:“这个可能性不大。”

十三便不再和我争论,想必他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铜棺里面的确是有尸体的,只是因为尸变的缘故已经跑出来了。

这一口铜棺能给的信息很有限,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了其他有用的信息,而且这口铜棺做的也很简单,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图纹和装饰,所以从铜棺本身已经是毫无线索可寻了。

我说:“刚刚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铜棺里的尸体,我那时候觉得他好像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已经很久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发觉而已。”

十三听了脸色变得凝重了一些,他说:“我总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说:“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嘛,遇见起尸肯定不会是好事,而且还是这样一具不明不白的起尸。”

十三却摇摇头说:“何远,你往深处想想。”

我其实早已经想到了,只是还不确定而已,我说:“这具起尸是被人放出来的。”

十三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想到了会有什么人会这样做?”

我从十三的表情里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说的是谁了,我说:“万一不是呢?”

十三说:“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我师傅不可能这样做,你和薛更不可能,那不是他的话难道是我咯?”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不会是蒋做的?”

十三说:“这样做对他毫无意义,而且如果真是我师傅做的,他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特别是那一点血迹,他会做的天衣无缝。”

这点倒是很有说服力,如果真是蒋做的,他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那么真的是宋?

“可是他完全没有动机。”我用手捏着下巴沉思道。

十三却说:“你我对他都不了解,自然猜不到这里面的动机,但是你别忘了,他是除了我师傅唯一一个来过这里面的人,刚刚他的表情也是丝毫没有见过这口铜棺的样子,可是从这口铜棺的情形来看,最起码它已经在这里停放了好些天了,他来到这里也不会早我们多少,既然他进来过里面,不会没有遇见过。”

我觉得十三说的的确在理,当时我也觉得宋见过这口铜棺,可是他却装作第一次见的样子,我也的确起疑,我于是说:“或许宋是在找什么东西。”

然后我像是被雷击中一样,恍然大悟地看着十三,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已经想到了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似曾相识

尸体,宋曾经提到了尸体,他说他在追寻一具尸体,为的是他身上的一件东西。

而铜棺里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再加上宋看见这口铜棺时候诡异的表情,那么这里面的关联就值得深思了。

十三问:“何远,你想到了什么?”

我从震惊的表情中回过神来,却没有和十三说我想起的这件事,但是我刚刚想到什么的表情已经很明显,十三早已经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于是我说道:“我又忘记了,但是刚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让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十三,你觉得以前我会不会是来过这里?”

这种感觉其实也有,但是在很多地方都出现过,而现在我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十三也没看出端倪来,他沉思着说:“我总觉得你的这种感觉有蹊跷,按理说你是不可能来过这些地方的。”

我说:“我只觉得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在萨迦寺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这种感觉,可是到了羊八井之后却变得更加强烈起来,十三,蒋有没有和你提起过类似的事?”

十三摇摇头说:“师傅他从未和我提起过,即便说起你,也只是一些我都知道的事情。”

我于是再次试探着问:“十三,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十三问:“什么问题?”

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

十三说:“你说。”

我说:“你在玄鸟墓出现是不是蒋安排的?”

十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

我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让你去玄鸟墓?”

十三看了我一眼,但是他的眼神却不带任何的警惕和防备,他说:“我以为薛已经告诉你了。”

我摇头说:“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过。”

十三这才说:“其实我已经辜负了师傅的嘱托,那件东西我没有拿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十三突然苦笑了起来,然后看着我说:“师傅应该也知道,从薛手里抢东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尚且不能,又何况是我。”

我见十三已经说到点上,我一直都认为薛和历进入到黄金墙之后一定是去拿了什么东西,当时十三虽然不在场,但是蒋要他找的东西应该是同一件,于是我急切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十三却说:“你都没见着,我又如何知道,你难道不记得我是在你们之后进入到最深处的大殿的?”

十三说的是实情,在这件事上十三也算是告诉了我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而且他没必要说谎骗我,有一段时间十三和薛走的很近,估计多半就是因为蒋的关系,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薛既然知道十三是蒋的徒弟,按照他俩之间的嫌隙,又怎么会这般平心静气地待十三?

所以正如十三说的,薛和蒋的关系的确很微妙,看着像仇人,却又像搭档,总之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他俩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我说:“薛是肯定不会说的。”

十三没再接我的话,沉默了十来秒他将话题转移到我们现在的境况上来,他说:“宋已经追出去好一阵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上去看看。”

十三的这句话倒不是为宋的安危在担忧,我反倒觉得十三这是趁机想要找到宋的一些把柄。

我说:“也只能这样了,在这里干等着似乎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话音刚落,只见十三猛地看着我身后,一句话不说,我于是缓缓转过头去,却看见在我身后的黑暗中又出现了刚刚的那个轮廓,而且一张若隐若现的脸庞正盯着我们在看。

我看到这个人影的时候猛地说道:“十三,宋估计出事了。”

可是我却并没有听到十三的回应,接着我听见的是一声闷响,等我回头看的时候,却看见十三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看向四周,惊讶身边根本没有任何人,十三这是怎么回事,我迅速地转过头,想要寻找刚刚那个人影的踪迹,可是才刚回头,一股腐尸味就扑面而来,接着一个低沉而模糊的声音开口:“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有事,现在别动。”

我立刻僵住,同时身子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和我说话的是另一具活尸,但是这个声音与上一具却并不同,我还记得上一具活尸也是这样威胁我,但是最后却被薛给杀死了,这回我觉得我可能没这么好运气了。

我说:“你想怎样?”

活尸说:“我跟着你很久了,从你进入这里开始。”

我心里一点谱也没有,他这样一具活尸跟着我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在队伍中我最弱的关系,于是就这样吸引了他?

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直接问他,于是我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活尸却不回答,而是说:“你说呢?”

我说:“我不知道。”

活尸接着说:“那过会儿你就会知道,往前走。”

我担心十三,于是问道:“那他怎么办?”

活尸冷笑起来:“你自身尚且不保,还有空去管旁人?”

虽然是活尸,但是不得不说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常人根本没有两样,甚至更超出旁人些许,我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只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忽悠他道:“你就不怕我?”

活尸说道:“为什么怕你?”

我说:“我是那个人?”

活尸却反问:“哪个人?”

我当场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没想到这具活尸根本就不买帐,不知道是他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我只能接着说:“很厉害的那个人。”

活尸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他说:“可是你一点也不厉害,否则也不会受制于我。”

我觉得我算是败给他了,然后我听见他说:“你若真担心他,那我就杀了他好了,这样你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连忙制止:“别,别,我走。”

这回我算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事实证明扮猪吃老虎还是有不灵验的时候,一旦到了这个时候那就是最尴尬的时候,不但老底被摸得清清楚楚,而且还一直处于被动之中,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活尸说:“那就赶快走,你也不用磨蹭,现在这里没有可以帮你的人,薛已经被蒋引着去了下面,至于那个宋根本就不堪一击。”

我惊讶道:“你杀了他?”

他说:“杀他?岂能这么便宜了他,我可想要他活着,但是如何活着就很难说了。”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猛地感到了一阵冷意,我于是问道:“那你觉得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听见他说:“你觉得我活着我就是一个活人,你觉得我已经死了我就是一个死人,完全取决你自己的看法而已。”

我无言以对,对于这具活尸我根本一点便宜都讨不到,我自认为我也算口齿伶俐,可是遇见他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奈我只得按照他说的往回走,他就在我身后跟着,我甚至都没看见过他究竟长什么样,但是心里勾画出来的轮廓和样貌却和王大头差不多。

这是因为我清晰见过和记得的活尸也就只有王大头一个人。

我们一路往回走,一路上都是黑暗的,我只是按照着他的指使往前走还是拐弯什么的,就像一具木偶一样任人操纵。

在路上我看见了发着绿光的鬼猫眼睛,但是经过它们身边的时候,它们只是象征性地发出了一两声猫叫,却根本无动于衷,不知道是对我们这一个活人和活尸不感兴趣,还是说被我身后的活尸给震慑住了。

如果是被他震慑住的话,那么他应该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虽然是一具尸体。

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哪里,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活尸的回答却和没有回答根本没有区别,他说:“这里是死人的地方,当然是带你去见死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脑子抽了还是咋了的,脱口就这么回了一句:“我不想见死人。”

与其说脑子抽了,不如说是一种条件反射,听到这句话之后的一个条件反射。

然后我猛地停在原地,问道:“我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觉得在我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我的脑海出顿时回响出了另一个与之一模一样的声音,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虽然是一句话,却是不同时间里的话语,而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

与此同时,我猛地记起了一个场景,与我现在所处的场地一模一样,而且也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这里是死人的地方,当然是带你去见死人了。

这个声音就像天空中滚滚的闷雷一般在我耳边轰鸣着,我已经猛地出声:“你究竟是谁?”

我觉得这个人的样貌和名字都呼之欲出,我认识他!

第一百零三章遗失的记忆

与此同时,一个画面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于是另一个谎言再次浮出水面,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有阴谋的,总之,我又看到了一个谎言。

而这个谎言的缔造者,来自于我的四叔。

记忆里首先记起的画面,是一张狰狞的脸庞,但是却并不像四叔描述的那般已经腐烂不堪,这是一张完好无缺的脸,除了憎恶之外,就是狰狞。

我还记得四叔说过,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在花园里遭遇了一具起尸,当时我被吓得险些痴呆,可是现在我记起这个画面来了,同时也知道四叔说的是大大的谎言。

首先,我根本不是两三岁,我记忆中的年纪应该是八岁,而这张记忆中狰狞的脸也的确是出现在老家的花园里,除了出现的人和我岁数上的不符之外,四叔把这件事的经过也改了。

我想起的画面是我在花园里遇见了这个面目狰狞的人,后来至于发生了什么,我就没有印象了,我只记得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处在一片黑暗之中,现在我记起了这个场景,当时那种由心底翻腾起来的恐惧感还真实地荡漾在心底的最深处,甚至那种恐惧的感觉都还真实地围绕在我身边,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

然后黑暗中突然有了光。

我被关在了一口棺材里,如果真要说是一口什么样的棺材,那么就是我刚刚看见过的铜棺,我被关在那口铜棺里。光就是铜棺被打开之后照进来的,除了光之外,还有一张印在我脑海里从来都挥之不去的面庞,就是将我从花园中劫走的人。

我记得他喊我:“小乖乖,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当时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所以我蜷缩在铜棺中紧紧地扶着铜棺的棺壁,只是那样望着他,所以我深深地记得他的面庞,这是一个可怕的过程,更是一个忘不了的过程。

然后他伸手将我从铜棺里抱出来,我只记得我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却根本挣不脱他那铁钳一般的大手,然后我被他强行带走,穿梭在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却记得这里的气味,这种恐惧和冰冷的气味。

想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我听见他在我身后说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他这句话我怒火中烧起来,一种莫名的恨意从心底涌出来,我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目前来说我并不是他的对手。

我说:“世界上根本没有宋这个人,或者说在你们的组织里并没有宋这个人是不是?”

我只听见他的声音:“这么说你还并没有完全记起来,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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