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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烛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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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失手

这具腐尸在短暂地起尸之后就重新变成了一具腐尸,十三来到石柱边上,朝着壁顶的窟窿爬了上去。

他边爬边说:“何远你在下面等着,我上去看看。”

十三身子轻盈,很快就爬到了石柱顶,身子一侧就从窟窿里钻了进去。

我在下面看得揪心,因为十三进入到窟窿里之后就再没了半点动静。

我等了一阵依旧不见动静,心上有些感到不妙,于是朝窟窿里喊了十三一声,可是却没有他的半点回应。

按照十三的脾气他不可能不回答,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它究竟出了什么事还是他已经去到了哪里,我耐着性子再等了十来分钟,却依旧不见他回来,于是试着也爬上石柱上去找他。

我爬的时候就显得笨拙许多,当然这个笨拙只是相对于十三来说的,我没有十三的攀爬本事,自然不如他。

我好不容易从窟窿里爬进去,发现上面是一个稍微有些空旷的空间,但是就是有些矮,大约只有一米多高,我上去之后几乎都要猫着腰,脊背蹭着壁顶走起来很不方便,我于是双膝爬在地上移动。

当然,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大约原本也只有从窟窿里落下去的腐尸。

既然没有任何东西,那么就更别提还有十三的身影了。我奇怪十三会到哪里去了,于是爬着在里面找了一圈,终于在石壁边上看到了一个不显眼的暗门,容得下一个人钻进去,大约十三就是从这里进了去。

只是在我刚要钻进去的时候,膝盖被什么东西顶得生疼,我挪开膝盖,才发现是只有半个指甲片大小的损玉,而这小块损玉中却刚好可以看到一条血红的线,竟和爷爷给我看过的碎玉有几分相似。

我短暂地失神了几秒钟,将这块碎玉收起,从暗门里钻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发现也是一个墓室,只是这个墓室和一般的墓室无异,虽然显得有些小。

只是我依旧没有看见十三,我钻进来的这个暗门开在一米高的墓壁上,我在发现这点之后不得不重新调整了身形,让脚先下去,然后落在地板上。

这个墓室很潮湿,进到里面就能闻到一大股霉湿气扑鼻而来,当然在这种味道里面还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腐尸臭。

里面的设计有些像主墓室的布局,在墓室的正中央是一口石棺,石棺很普通,上面并没有刻意的装饰,只是与一般的石棺不同的是,这口石棺是纯黑色的,而且并不是黑曜石。

在石棺的四面则站着四个人俑,我初步看过去应该是用泥塑的,虽然穿着铠甲,但可以看见它们的面庞,并不是活尸。

这四个人俑只算是外围,因为在石棺边上,还站着另外四个人俑,它们各自贴着石棺的一角站着,手中提着长明灯,长明灯闪烁着幽绿的光,将这口石棺照得很诡异。

这样的光在我看起来显得更加刺眼,我不得不将夜视仪摘掉。摘到夜视仪之后墓室显得昏暗了许多,眼睛有些不大适应,但是还好,最起码还可以看清。

只是我依旧没有看到十三,可能是我将视线全部都集中在了人俑和石棺上的缘故,当我看向壁顶的时候才看到十三就贴在上面,就像一具蝙蝠一样。

而我的视线才聚集在他身上,他已经朝我使眼色,似乎是让我不要出声,同时用嘴型和我说——赶紧躲起来。

我不明所以,但是却知道这里面有危险,于是我也不多想赶紧退到墓室墙边,身子靠在墓壁上,尽量往角落里挪。

我再看向十三,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我身上,我看看他又环视一遍整个墓室,却没有任何事发生,可是这却让我感觉更加紧张了起来,凭我以往的经验,没有动静就是最大的动静。

暴风雨之前往往都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果然,这种诡异的安静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听到了第一缕声音。

虽然这个声音很微弱,但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而这个声音,是从石棺的方向传来的。

但是却不是从石棺里传出来的,因为在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看到离石棺最近的一个人俑竟然动了。

说实话我并不确定有没有看清楚,我只看见长明灯的光似乎摇曳了这么一下,而墓室里面并没有风,而且我似乎觉得提着长明灯的人俑身子也侧过了一些,特别是它提着长明灯的手,似乎比其他的三个高了这么一点点。

当然这些都是很细微的动作,我并没有看见全过程,所以也只是猜测而已,但声音的响动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到的,这绝不会错。

如果说刚刚还带着怀疑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彻底的眼见为实了,这回它的动作十分明显,原本面朝石棺的脸已经扭到了我这个方向。

看到它的脸,我才幡然醒悟过来,这并不是人俑,而是陪葬的活尸!

也就是我在墓道里看见过的用水银和秘药保持尸身不腐的活尸,想到这里我暗呼不好,大约是我身上的死神香又起效了。

我抬头看一眼十三,十三正朝我挤眉弄眼,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着急,但有一点我还是看出来了,他让我别动。

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让他怕成这样,按理说如果只是活尸起尸的话,我们根本不用怕,可是十三一直在上面吊着不下来,很反常。

于是我听他的话依旧站在墙角一动也不动,而那个活尸在将脸转向我之后也就不再动了,好似又变成了一具尸体,这回我算是懵了,这尸体像起尸又不像的究竟是怎么了?

但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它们这一系列诡异的动作,并不单纯是因为我身上的死神香。

我正这样想着,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响动,等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四具提着长明灯的活尸的脸已经齐齐地看向了我,猛地看到这样诡异的情景,我不禁涔涔地冒冷汗,虽然我也已经遇见过许多起尸,但是这样一惊一乍的还是第一次,我甚至根本不知道它们究竟是怎么了。

果然,它们齐齐看向我之后就又不动了,四双毫无表情的眼睛就这样看着自己,直看得我心中一阵阵发毛。

尽管它们的眼睛都是空洞而麻木的,但正是这种毫无焦距的目光更让人觉得恐怖,就好似它们能看到我心里一样。

我于是避开目光去看十三,十三做个无奈的样子,但依旧让我站在原地别动,然而就在这时候,原本幽绿的长明灯突然熄灭,我的双眼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顷刻间的黑暗让我很不适应。

但是还不及我将夜视仪重新戴上,我只听到一阵很猛烈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就来到了我身边,我刚想动,可是已经有十分巨大的力道分别将我的双手双脚都已经牢牢抓住,我想喊十三,可是嘴巴却被一个冰凉的巴掌捂住,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且当我意识到这手掌就可能是活尸的时候,我只觉得脑子都炸了,我这是在被活尸绑架!

而与此同时我听到十三的声音从墙壁上传来:“何远,你没事吧?”

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依旧挂在壁顶上,我根本发不出声音里回答他,他可能是没听到我的回答,于是再喊了一声:“何远,你没事吧?”

虽然是同一句话,但是后面的这句已经显得很急促,而且我感到他已经落到了地上。

可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猛地听到他一声痛呼,然后我又听到一阵响动,就再也没了他的半点声音。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些活尸的束缚,可是它们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挣不开,而十三发出一声痛呼之后,墓室里面就重新归于了一片平静。

第四十四章得救

虽然墓室里面重归于一片平静,但是我却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而且身子依旧被活尸牢牢钳制着。

接着我感到又有一个巨大力道环在了我的腰部,紧接着我就这样被举了起来,紧紧控制着我身体的五个力量将我举在空中,捂在我嘴巴上的手已经松开了,但是松开之后我却感到嘴边有一些液体,我只是闻到味道就知道这是尸油,而且味道闻着很熟悉。

这味道,分明是薛绑架我来玄鸟墓那时候用的尸油一模一样。

它们用这样的手段显然是要将我迷昏过去,我虽然意识到这点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开始变得松软无力,意识一阵阵模糊,最后终于昏迷过去,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我觉得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一阵很巨大的声响给吵醒的,在醒过来的时候,昏迷前的所有记忆一齐涌上脑海,我摸着头想也不想就直起来,可是却“砰”地一声撞在了一个十分坚硬的东西上。

我被撞得七荤八素,感觉脑壳都要被撞裂了一样,忍不住发出一声疼痛的叫声。

就在我撞在这东西的那一瞬间,外面剧烈的声响戛然而止。

我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往身边摸索,我这才发现身下很滑很软,用手摸到的却是丝绸一样的东西,而且身边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这样的形状,我只能想到一个地方——棺材!

在我昏迷之后,我估计是被放进了墓室里的黑色石棺里面,当然石棺一般都是外棺,里面还会有一口木棺,就像我摸到的那样,这的确是木头的手感。

也就是说,我果真被装进了这口棺材里面。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一个十分模糊的声音在喊我:“何远,是不是你在里面?”

这是十三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也就是说他没事,我于是回答他:“十三,是我!”

接着我听到了十三回答我说:“何远,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

他确定我没事似乎才松了一口气,从他的说话的语气里我听得出来,他说:“你再忍一忍,等我把石棺打开。”

接着我又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大约我醒过来之前他也是在计划着如何打开石棺。

从石棺的外表上看就可以看出做的很精致,所以我一直听到声响,可是却始终听不到石棺被打开的声音,然后这声响又停下来,我听见十三在外面说:“他奶奶的,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冷得和冰一样,而且弄半天连封口都没看到一条,何远,你是怎么跑进去的?”

我回答他说:“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石棺外的活尸干的。”

十三大约也能猜到,他说:“这东西打开很困难,你多忍忍。”

说完外面就没了动静,我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丝毫声响,于是向外面喊道:“十三,你还在吗?”

没有回答,我不知道十三会去了哪里,他既然不回答,那么就是说已经不在墓室里面了。

可是我却猜错了,因为我话音刚落,又听到了一声响,却不像刚刚那般剧烈,我感觉和十三的风格有些不大一样,于是又喊了一声:“十三,是不是你?”

外面依旧没有回答,可是声响却依旧在继续,而且这声音感觉很轻巧,不大像十三“乒乒乓乓”的敲法,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会不会十三又遭遇了之前的活尸?

我正这样想着,只听“哐啷”一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这回我听得真切,直到再一次的响声已经在我耳边响起,我才肯定是外面的石棺已经被打开了。

当然我也听到了十三的声音,他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显然这话并不是和我说的,外面还有人,可是我耳边的响声却并没有中断,而且这个人也没有回答十三,我大致可以猜到,这个人应该是薛。

终于木棺棺盖也被打开,但外面是一片黑暗,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直起身子,深呼吸一口气,将挂在脖子上的夜视仪重新戴上。

我果真是躺在棺材里面,木棺和石棺都是黑色的,但是木棺的黑色却可以看得出来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这一层黑色已经褪去了不少,显然是染上去的。

而外面的这个人的确是薛,他估计是刚刚才来到这里找到了我们,否则十三也不会白忙活这么久。

我看向十三,他朝我狡黠地一笑,我看见他的左手臂显得很不自然,大概是在黑暗中被伤到了。

我从棺材里走出来,墓室里的人俑还在,可是那四个提着长明灯的活尸却已经不见了。我再回望一眼棺材,只见里面也没有尸骸,但是却有一个尸印,这情景我是见过的,这是腐尸水浸过的痕迹,而且白色的丝绸垫尸布也被浸染成黑黄色,显然尸体是后来才不见的。

这时候薛冷冷开口:“小远,你身上全是蒋的味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惊讶地看向薛,薛依旧是那副模样,看不出表情的变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说:“我并不认识他,连见都没见过,会不会是因为玉印的关系?”

薛却说道:“你身上的这股子死人气是蒋特有的气息,只有他才有。”

后面的薛就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话已经很明显,他是在怀疑我,而且认为我就是蒋。

可是我并不认识蒋,也不可能认识,甚至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听说了有这样一个人。

这时候十三插口道:“我也觉得何远你就是蒋,即便不是也有着莫大的联系,否则为什么只有你可以用玉印而我就不可以。”

薛听了问我:“你用了玉印?”

于是我将在石柱迷宫里发生的事和薛细细说了,薛听完之后说道:“这个玉印,只有蒋可以用,怪不得我上来的时候在那具尸体上闻到了相似的味道。”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而且是看着我的眼睛,我显然已经知道了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疑问,也不是推测,而是肯定。

他已经认定了我就是蒋。

可是我觉得这里面很不对劲,因为我和蒋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不可能认识蒋,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更别提我就是他。

薛接着又说:“原本我只让你带着防身,却没想到你竟然能用,而且在兵马俑墓室里发现的尸体并不是蒋,我们都被骗了,应该说我被你骗了。”

我说:“我真不是他!”

薛说:“你是!”

我终于明白,薛虽然聪明,但却是一个十分死板的人,而且是认死理的人,我自认为这件事是说服不了他了,只能说道:“如果我是蒋,你怎么一开始没发现,你和他这么熟,不可能认不出来。”

薛说:“我和蒋都可以相互欺骗,他有这个手段。”

我无奈地看一眼十三,十三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觉得很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忘记搞怪。既然他们都这样认定,我百口莫辩,于是也不去和他们争论这个话题,等真想大白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明白。

我转移话题说:“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可是薛却说:“入口就在这里,下面是另一个陷阱。”

而且薛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说:“这个墓的设计和一般的不一样,这里连着后殿,要去寝殿就必须要先穿过后殿。”

十三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说:“我找到了这座墓的镇陵谱。”

第四十五章细节

边说着他已经将镇陵谱铺展开来,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面一只玄鸟展翅的样子,与薛说的一点都不错,这的确是一座玄鸟墓。

而再往这镇陵谱之中细看,这玄鸟模样无不是由许多亭台楼阁拼凑而成,而且都齐齐做成了八角封闭之势,为的是不见任何光亮,而这种设计无疑是特地为死人和建的,自然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些墓室了。

很多时候,镇陵谱就可以当做是地图来看,可是却又不像地图详尽,所以虽能看出个大概模样,却看不出细致的究竟。因此我在将这镇陵谱看了一圈之后,也只看出这个陵墓的大致模样,究竟为何而建等等的一些疑问却也无法打消,于是只好作罢。

但是随之我就得到了一个新的疑问,薛的镇陵谱是从哪里找到的?

据我所知,镇陵谱一般都是埋在主墓室的棺椁之下的,现在镇陵谱都已经在薛手里了,岂不是说他早已经去了寝殿而且已经从那里回来过了?

听了我的疑问,薛告诉我们说他并未去过主墓室,这镇陵谱是从外面发现的一具尸体上找到的。我听了更加疑惑,我们一路上碰见的尸体屈指可数,可是却并没有发现薛从哪一具的身上翻出了镇陵谱来,难道是因为一路上我并未注意的缘故?

而薛说到这里却也再不说其他,虽然我还是觉得镇陵谱来的蹊跷,但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并且我还发现,我从镇陵谱里看不出什么究竟,可是薛却看的很重,在他向我们解释镇陵谱来源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经将镇陵谱看了又看,闻了又闻,似乎一路上也并没有仔细观察。

他只说,他担心我和十三的安危,所以在路上寻得却并未细看。

对于镇陵谱,虽然我时常走墓,但是真在墓里头见过却是极少,因为镇陵谱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还埋在棺椁下半米来深,一来是我们下地并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给我们挖这东西,二来则是这东西挖出来也不中用,比不得其他明器,所以鲜少有人会这样干,劳时费力,吃力不讨好。

正是因为不常见的缘故,因此我并不会看镇陵谱,当然我现下说的看并不是说上面的内容,而是镇陵谱上残留下来的东西。

薛看了之后说,一般镇陵谱会潮绵,甚至是霉烂都是自然的现象,因为镇陵谱被埋在地底,水气重,加之墓里阴气重,不潮绵那才是怪的。

可是这一张镇陵谱却并不潮绵,反而显得干燥异常,我说会不会是因为它已经被挖了出来,不再埋在地底而的缘故。可是薛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镇陵谱上应该有潮湿的水渍和霉印,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可以看出,即便是被埋着的时候也是干的。

能在地下埋着而不受潮,这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要复杂一些,由此可以看出这张镇陵谱的一些不同来,而且如此保护得周密,只怕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说完薛又指着镇陵谱的料子,只见这料子呈腥红偏暗,看上去像是稍稍有所凝固的血的颜色,而这个我却知道,镇陵谱一般都是以黄红色为佳,这般暗腥红颜色,似乎不像是褪色,更像是被上了色一般。

我想了想问薛:“会不会是因为周围放了朱砂的缘故?”

朱砂去潮,而且颜色鲜红,镇陵谱在地下埋的时间长,朱砂会缓缓渗透染了色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镇陵谱这般颜色和干燥正好与我的猜测吻合,可是薛却摇摇头说:“不大像。”

他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盯着镇陵谱在看,不为上面的内容,只为这料子上的蹊跷。

他接着说:“我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是不是还未可知,但估计也差不离。”

薛卖着关子,说到这里就不肯说了,然后他话锋一转:“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我只见他来到石棺边上,也不见他动了哪里,石棺就缓缓移开,然后现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来,我和十三相互看了看,越发觉得这墓中诡异,似乎每一个设计都暗藏玄机,而且更显出一种机关重叠、小心翼翼的味道来,特别是那种不让人进到墓中一步的味道,否则入口设计在如此隐蔽取巧的地方,不是我们误打误撞,谁会知道,有怎能找到?

我们三个人一一进到入口之中,入口下来起先是一行台阶,往下走了二十来层就变成了平地,只是这平地显得古怪,就像个六棱面似的,走着竟有些打滑,而且脚下自始至终都有摆不平的味道,突起的棱角就像是平路上的小石子一样搁脚,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走了一段之后就觉得脚上酸痛。

我之前下地从未见过这样的地面设计,而我看薛和十三走的却并不像我这般吃力,可是他们走路的姿势却有些怪,我低了头才发现,他们都是踮着脚在走的,而且已经尽量将脚垫高,这样脚尖始终都踩在棱面上,避开了棱角的突起。

十三见我发现了这点,朝我笑笑,他解释说:“我本想告诉你,可是薛不让,我也没办法。”

我于是看看薛,薛始终在走他的路,面色不变地说:“你虽然下地时日也已经很久,但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之前那些墓和我们现在要走的这些大不同,更危险也更诡异,亲身体验总比提醒来的要深刻些。”

我听着,总觉得薛是话里有话,一语双关,似乎在说着其他的什么事,让我的心莫名地一阵悸动,这种感觉很难描述清楚,反正就是有一种害怕到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恐惧感,让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清楚。

而薛说完便不再说,十三也一改了吊儿郎当的脾性,竟然沉默着走了一路,这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的尴尬。而且我还发现一路上薛的眼神有一着没一着地落在十三身上,而十三似乎是知道,在薛刚别过眼睛的时候他就会看回去,但是在他的眼神里,我竟然看到了那种看不到边的深邃眼神,让人就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一样,令我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

薛和十三这是怎么了?

似乎从我被困在木棺内短暂的安静之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而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依照十三的欢脱性子,使尽任何办法都打不开石棺,见到薛出现应该是惊喜才对,可是他竟然沉默了,我总觉得,那一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而且也是他们俩谁都不愿意告诉我的事。

我这样想了一路,还是最后感到脚下踩了什么东西这才回过神来,抬脚一看,竟然是一截枯骨。

这是一截手掌骨,就卡在六棱面之间接合的地方,于是我这才发现到了这里之后六棱面之间的缝隙竟然已经变大了许多,就像是干枯龟裂的地面一样。

而这一截枯骨,正是从里面伸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在向外求救的人伸出的手掌一样。

我再看向周边,在这缝隙之中零零散散地也散落着一些同样的手掌骨,数量不多,但足以显出这里面的蹊跷。

我于是弯下身,往外拉了拉枯骨,果真和里面是连着的。

薛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格子棺了。”

“格子棺?”我从没听说过这个说法,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薛还没有解释,十三已经抢先说道:“我们脚下的每一个六棱面,其实就是一个棺材头,里面都葬着一个人,它就是格子棺。”

我环视一遍这里,这样的六棱面少说有成百上千之多,也就是说,我们竟然都踩在死人头上?

十三接着说:“格子棺里的尸体都是站着的,而且刚好容得下一个人,因为棺材头做的巧妙,所以拼凑在一起看起来和普通的地面无异,若不知道这东西,即便真真见了,也看不出究竟,只能够感叹地面设计奇特,匪夷所思罢了。

“就像我们看到的这样,这些缝隙就是格子棺被打开过后的痕迹,因为镶成一体的格子棺只要有一口被打开过,就再也无法复原最初的样子,除非你将这些格子棺全都取下来重新装。”

我边听着十三的解释,边看着这些间隙,果真如十三所说,透过这些间隙可以看到下面的棺身。

我说:“棺木做得这样复杂,里面葬的人也一定十分特殊,不知道格子棺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看见十三看了一眼薛,似乎是知道但不敢说,而薛则冷冷开口:“是祭祀用的。”

不知为什么,听到薛说祭祀这个词的时候,我猛地一惊,因为我想起了十三说的话,关于薛此行目的的一些话。

薛说:“还远不止如此简单,格子棺又被成为太岁尸匣,你长年行走地下,应该知道太岁是什么。”

我被薛恍然点醒,脱口说道:“这里面养的是太岁!”

第四十六章格子棺

我说话的功夫里,薛已经将手伸进缝隙之间,只听一阵“哒哒哒”作响,就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一样,然后这一个六棱面的格子棺头盖子就被薛给取了下来,他将六棱面盖子挪到一旁,我伸头望进去,果不如我所想,里面的确是用来养太岁用的。

只见里面的尸体蜷缩着,大约是格子棺太小的缘故。可是尸身虽然蜷缩着,却也未见半点腐烂,而且它的样子还十分怪异,只见它的头仰着,一双已经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们几个,而嘴巴则大大地张着,一团拳头这么大小的太岁从它的嘴巴里生长出来,就像是它伸出来的舌头一样。

其实说白了,这太岁和它的舌头也无多少区别,这般情景我以前在墓里见过,很多王公贵族就曾用这样的方式来养太岁。太岁珍惜,而且用活人养出来的更是极品,药效远不是普通太岁可比的,加之太岁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更是被各种权贵王族奉为神药,所以在这里见这般养育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可怜了这些用来养太岁的人。

只是眼前的,只怕早已经不是活人,而已经是活尸了。

既然看到了一口格子棺里的景象,那么其他棺里头的情景也就能猜得清清楚楚,我说:“这格子棺墓室里该有多少活尸,又有多少太岁。”

薛则二话不说,拿着伞兵刀一刀下去就将这太岁齐根削了下来,只见它的末端连着人舌,果然是从舌头上长出来的。

我说:“这虽然是好东西,但用这样的法子催生出来多少沾着些邪气,只怕入药也不尽然就能十全十美地好。”

薛则冷冷地说:“世上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

说着他将这太岁收起来,我不禁多看他一眼,我本以为薛这样的人,世上再珍惜的东西都已经不能打动他分毫,却想不到他还是不能免俗。

薛似乎知道我怎么想,他只说:“我们不拿了,自然有人会拿走,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自己收下,更何况这东西着实对我们有用。”

而有什么用,他却没说。

薛边说边看了十三一眼,十三对这太岁似乎甚不在意,但是我看见它身上背着的昆仑木,心想他已经得了昆仑木,这自然是比太岁好到不知千百倍的东西,他的心思只怕还一直扑在另一段昆仑木上,又哪会对太岁上心。

薛将这口格子棺里的太岁取了,于是重新将六棱面盖子盖上,接着又打开一口,可是这一口却不像初时那般幸运,里面的太岁已经被割去了,不过那也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我看见它的舌头已经再次生长了拇指这么大一块,虽然在生长,但依然能看出下面被削过的痕迹。

薛自言自语说:“被先了一步。”

他就这样一口口地打开寻找,我放眼整个墓室,这里少说有上千口格子棺,薛这是要一口口都打开都看过才能善罢甘休吗?

薛不是贪的人,所以我觉得他的举动有所蹊跷,正想说什么,可是却被十三拉了拉衣角,正好这时候薛已经离了我们有四五米开外,他小声和我说:“你还看不出来吗,薛这是在找别的东西。”

我也小声问他:“他究竟在找什么?”

十三摇摇头,但是接着又很神秘地说道:“我猜多半和蒋有关,这里面他也应该来过。”

蒋?我知道并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

正在我和十三嘀咕的时候,突然听到薛出声:“找到了。”

我和十三走过去,来到他边上的时候,只见格子棺里并不见孕育太岁的活尸,而是另一截昆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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