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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契(流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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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鬼,足见射箭之人力气之大。
“剑哥勿慌!”
“秦哥勿慌!”
一行快骑,如同奔雷一般卷了过来,领先三人,正是杜武兄弟与我媳妇春兰,背后数百骑都是寨中好汉,箭无虚发。
原来春兰回到寨中,与杜氏一族都是气愤不过,又念及姑爷被困,立即整顿人马,重整士气杀将而来。
“姥姥,快走吧,杜寨的人来了。”吊死鬼被那奔雷般的气势给唬住了,不少人拖着受伤的姥姥劝道。
穆姥姥此前被杜公断了一臂,又被我弄瞎了双眼,吃了一掌符,魂体大伤,虽然愤恨无比,却也只能狂啸几声,领着族人往丛林深处退去。
第一百零二章生死两茫茫
“剑哥上马!”春兰笑盈盈的伸出手,我借力翻身上马,那边立即有杜寨的战士让出了自己的冥马给菜花。
我冲队伍里四下看了一眼,春兰会意婉柔道:“剑哥,你别担心,封先生已经回去啦。”
“谢谢你,春兰,你真是我的好宝贝,三番两次的救我,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揽着春兰的小蛮腰,凑在她的耳边温柔笑道。春兰一缩脖子,嗔了我一眼道:“你就知道说好听的,坐稳啦。”
说完,清喝一声,扬鞭打马,随众人往杜寨赶去。
回到杜寨,杜文立即调了药,让我三人服食,伤的最重的是菜花,他被姥姥那一下打的碎了几根肋骨,经脉也受损不轻。
不过这小子简直就是天生的战神,服了药,调养了一晚上,又活蹦乱跳的了。
对于菜花这点,我和封先生都是万分惊讶,或许这就是王虎之身的超强能力吧,按照封先生的说法,如果我不被封印,丝毫不会比菜花弱,但是现在嘛,两人已经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对于这点,封先生很是担忧。
我对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其实很厌倦,或者说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我想珍惜的是眼前的一切,尤其是小艾的死,让我心里很是难受。
这个可爱的小女鬼,因为对我动了情,心属于我,诚然我对她的执着是很反感的,在我看来跟女人约炮是一回事,但是仅仅只是摸了一下,看了一眼,就要终身于我,这也太假了。
我没想到的是,这是真的,她也因此而死,不得不说,这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或许她永远无法跟我在一起,但至少她永远的活在了我的心里。
“秦哥,在干嘛呢?”菜花叼着烟枪,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若不是他的脸色很苍白,我都不敢相信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还在想那小女鬼?算了,不就是一个娘们吗?何必耿耿于怀呢?”菜花把烟枪递给我,安慰我道。
我接过烟枪,吸了两口,菜花笑问:“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从老管家死皮赖脸抢来的,奶奶的,那鸟太小气了,我差点抽他。”
火辣辣的烟叶子味儿在我喉咙弥漫开来,我仰头吐出一口乌蓝的烟雾,喃喃道:“菜花,老实说,我真挺羡慕你的,有追求,敢作敢当,做的永远都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菜花把脸凑到我跟前,摸着胡须怪异的看着我道:“秦哥,你怎么了?不会是让人把脑子打坏了吧,怎么老感觉你不太对劲呢?”
我很把心底那个最大的疑惑说出来,可是看到菜花那真诚的脸,我又忍了下去,我怕一说出口,我这生死相依的弟兄就会离我而去。
林子中发生的一切,让我更加的困惑了,如果菜花一直有心害我,或许我活不到现在,他更没必要为了我赴死,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我决定什么也不问了,封先生说过,龙虎合,则天下太平,龙虎相争,则天下大乱。
我自认为不是龙,更不想和菜花争,一切就这样吧,只要他是我兄弟,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我一把叉开他那丑陋的大脸,没好气道:“你离我这么近干嘛,还不死房间去疗伤?”
菜花嘿嘿一笑,从我手中把烟枪抢了回去,笑嘻嘻道:“这点伤算个屁,我睡一觉就把老太婆的阴气给吸收了,她伤我越重,我的阴气就越强,兄弟我不是吹啊,天下用邪术、阴元之气的人,想要杀我那是没门。”
我踹了他一脚道:“你就吹吧,那穆姥姥绳子再收紧一点,你就该见阎王了。”菜花尴尬的笑道:“我是说用气,阴气,这个,这个,你懂的。”
我笑了笑,菜花的意思,我当然明白。
“走,一起看封先生去。”我道,菜花拦住我道,“看个屁啊,老头子两个丫鬟轮流喂他喝参汤,正美着呢,你可别去破坏气氛,自找没趣啊。”
说着,被烟呛了一口,牵动伤势,疼的直是呲牙咧嘴。
“剑哥,你们都在呢,爹在大厅要见你呢。”春兰笑着走了进来,伸手给我整了整衣服道。
“是吗?正好我也想见见老爷子。”我道。“什么老爷子,是爹!”春兰锤了我一拳,娇嗔道。
“对,对,见爹!”我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咳咳,秦哥,咱们还是走吧,待会回来你们再慢慢……那个。”菜花比划了一下,挤眉弄眼道。
来到大厅,杜公端坐在虎皮大椅上,封先生坐在左侧。
“爹,他们来了。”春兰笑道,恭敬的站在了一边。
“老头子受伤不轻啊。”菜花冲我低低说了一句。“怎么了?”我皱眉低声道。
菜花道:“老爷子体内的阴气不稳,奇经百脉的皆成乱象,怕是麻烦了。”
我想起在鬼村时,那吊死鬼就说过老爷子被穆姥姥击中了,受了很严重的伤,原本以为是他们瞎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骤看,杜公脸色愈发的煞白,身子半靠在虎皮太师椅上,微微发颤,想来巨疼难当。
“贤婿,来了,入座吧。”杜公冲我和菜花摆了摆手示意道。
我和菜花坐了下来,老爷子道:“封先生已经替你们请辞了,今天在这里见你们,也是作个短暂的话别。”
“请辞?”我有些惊讶,再看封先生,神色傲然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再过几天就要七月七了,还得回去请城隍。
“杜公,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情,封某回去处理完江东的事情,一定再回杜寨,助你一臂之力。”封二道。
我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也没什么多想的了,封先生既然打好了招呼,自然有他的道理。
杜公手一扬道:“杜文,你把地图拿上来,给封先生指路。”
杜文道了个诺,进入后堂,片刻拿了一副大的卷轴走了出来,在大厅摊开,一幅详尽的地图豁然而现。
杜文引封先生边看边解释道:“要想走出冤鬼林,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此地尽皆为阴路,光是交错的不归路就够头疼的,一旦进入不归路,九死一生,所以还请老先生,切记此图,万不可大意。”
接着他指着地图继续道:“你们须谨记,遇槐而生,遇坟必死,每到一个路口,看到槐树即左转入道,万不可走光明大道,那都是迷惑人的死路,每次左转后往东方向走,若是不出差错的话,半天时间应该可以走出冤鬼林,进入空明山,进入空明山后再转往西走,应该就是江东方向,届时回来亦可沿此路而归。”
杜文解释的非常详尽,封先生很快就领悟了,寒暄了几句后,杜公也没再强留,让杜武准备了冥马、干粮。
寒暄了一阵,众人送我三人到了寨口,春兰依依不舍的流泪拉着我,“秦哥,你还会回来吗?”
我笑着亲吻她的脸颊,宽慰道:“当然,杜寨也是我的家,有你在,过了七月七,我处理完事情,一定会回来。”
春兰并非不识大体之人,杜公已经告诉她,我这次回江东随封先生请城隍的重要性,她跟着我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如果她走出了冤鬼林,危急重重。
现在江东市已经乱成了糟,尤其是该死的老贼望天涯,到处在抓女鬼做妓女,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保护春兰。
“剑哥,我等你。”春兰咬了咬嘴唇,眼泪流的我心都要碎了。
“好春兰,我的好媳妇,别哭,几天后,我就回来陪你。”我笑着轻轻松开她的手,越上疾风的背上。
“剑哥,你保重,记得好好照顾疾风!”春兰哭泣道。
“媳妇,泰山大人,杜寨的各位兄弟,你们保重。”我强忍着离别的悲伤,拨转马头一马当先,打马而去。
走到寨子的转角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春兰仍然站在石坪的高台上冲我挥手,红红的衣裳是那么的凄美。
“春兰,你放心,我会回来的。”我暗暗道。
“哈哈,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都快要闷出鸟蛋了。”菜花骑在冥马上欣然笑道。
“咳咳!”林子中的阴风阵阵,封先生忍不住轻咳道。
他的伤势始终没有完全恢复,身子依然很虚弱,寒冷刺骨的阴风,冻的他脸色很是难看。
“封先生,你没事吧,要不歇歇?”我道。
封二摇头凛然道:“老夫无妨,只剩三天时间了,早一刻赶回江东我才安心。”
一路马不停蹄,在冤鬼林中,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倒也不至于耽误冥马脚程,有封先生在,走出冤鬼林倒也不是难事。
我最担心的还是穆姥姥会出来闹事,但是万幸的是直到走出冤鬼林,老太婆也没有出现。
封先生一边出林,一边给我解释为什么要沿着槐树走。
槐树喜阴,但是阴中含生气、阳气,因为树非死物,说简单点就是它是活物,活物为引,自是通往生门。
只是有槐树的道路,都是狭窄崎岖,险恶无比,有十几丈的溪涧高崖,有宽仅一米的峭壁狭窄之道,也有深谷中的乱石嶙峋扬长小道,稍有不慎就会坠马身亡。
如此雄峻险奇,怪不得百年来,无人能入冤鬼林,就算能从不归路走出来,光是这险道,就够人受的,也不知道昔日孙殿英那伙人是怎么找到杜寨的。
一路上我们三人都是小心翼翼,也多亏了那些脚力雄健,在冤鬼林纵横百年的冥马,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走出了冤鬼林。
“吁!秦剑,看下时间!”封先生勒住马,停下来道。
我看了看手表道:“十点,上午十点。”封先生跳下马背道:“好了,让冥马回去吧,出了冤鬼林,它们准被晒的魂飞魄散。”
我抱着疾风的头,拍了拍它道:“好疾风,谢啦,回去吧。”
疾风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蹭了蹭,仿似听懂了我的话,领着其他两匹冥马甩蹄往回去的路狂奔而去。
“秦哥,这会儿你放心了,疾风一回去,嫂子就放心了。”菜花笑道。
一走出冤鬼林,外面金灿灿的阳光从树叶间穿透了过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哈哈,都好久没见到阳光了,真痛快。”
森林中散发着万物生灵的蓬勃生机,空气清新怡人,远非冤鬼林那种冰寒、沉郁的阴气可比。
“封老头,接下来咱们该往哪走?”菜花问。封先生道:“往西!”
“往西,咱们打东边走出来的,往西岂不是又回到了冤鬼林?”菜花迷惑道。
封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冤鬼林,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东南西北,咱们出来的那个东,不过是他们怕我们迷路,给定的一个方位。”
接着,封二继续道:“你们看太阳方向,现在是上午十点,应该是偏东方向,咱们沿着左侧这条与它相对的道,就是西边了。”
“没错,西边是生路,这点好像秦哥也说过,嘿嘿,是吧,秦哥。”菜花笑嘻嘻道。
我懒得搭理他,我在想刘师公的小竹屋明明在北山火葬场,进入冥石后,怎么会到了这空明山,而且这空明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眼下想太多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想着,一群老寒鸦黑压压的从我三人头顶上飞了过去,我和菜花同时大惊失色,“奶奶的,不好,是邪宗的冥鸦。”
一直以来被穆姥姥整的火大,倒忘了出来还有更凶险的邪宗高手在等着。
“快走!这些冥鸦早就在这候着咱们了。”菜花低喝道,说完,猫着身子往左侧的密林中钻了过去。
我和封先生赶紧跟了过去,往西狂奔了一阵,发现并没有邪宗的高手,所有人全都像是消失了。
“怪事了,冥鸦既然发现了咱们,怎么会没人布防,这也太奇怪了吧。”菜花停下来皱眉道。
我也很是纳闷,按理来说邪宗的人应该早就领着大众人马,追杀过来才是。
封二浓眉一蹙,“秦剑,诸葛神算落到了王志之手?”我点头歉然道:“是的,封先生的意思是?”
封二叹然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王志是我师弟的徒弟,天资聪颖,城府极深,他肯定是悟出了神算之术,知道咱们是往西而去,是以不加设防。”
“草,那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去送死?咱们还是换个方位逃吧。”菜花道。
封二摇头道:“他既然已破神算术,无论咱们往哪个方位,都必然逃不脱他的魔掌,王志与邪宗的人以逸待劳,咱们是算不过他的。”
我困惑道:“封先生,我用八卦幻象看过了,兑西,为泽属金,金克木,咱们若想走出林子,唯有西路有生机,可是若这么说来,岂不是正中王志下怀?”
封二抚须叹然道:“既然卦象已成,必然是不会错的,金主刀兵,勇生,为杀门,能不能觅的天机,就看咱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菜花一听哈哈大笑道:“若是比命硬,我和秦哥认第一,怕是无人敢认第二。”
封二道:“你明白这个道理,王志岂不知晓,走吧,一切凭听天意。”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们三人在林子中潜伏而行,待到正午,耳际隐约传来轰隆之声。
“什么声音!”菜花两耳一动,悄问道。“西为泽,泽为水,龙入水,生机已成!”封二笑道。
“这山中哪来的水?”我问。封二道:“空明山乃是江山之源,整个江东地势地势地平,空明山承大江之势,想必是咱们已经到了东江口了。”
江东环水而成,东江正是此处最大的江河,也不知道这大江之上会有何生机。
“吼!”几声怪叫,盖过水流的轰隆声,整个林子都晃动了起来。
我和菜花面色大变,“狗日的,来了,冥犬搜山来了,他们果然在此处等咱们。”菜花骂道。
“不管那么多了,咱们往江边走,只要能见江如水,就能奋死一搏。”我道。
说完,三人发力往江边狂奔而去,走出林子不久,浩荡的东江源,壮丽而现,猛浪奔腾,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好不气魄。
到了江边几米的高崖边一望,我们三人都傻眼了,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
江面浪花奔腾,渺无人烟,一道道漩涡在水里翻腾着,若是没有船只相救,跳下去,一个浪花打下来,我们三就得去跟阎王爷喝茶了。
“草,咋办?”崖边惊涛拍岸,寒风阵阵,菜花倒抽了一口凉气问。
我无奈的望向封先生,他也是一脸的迷茫,“难道真要折在这?”我暗道。
“唰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无数的带着骷髅面罩的蛮兵手持冥箭从林中两侧杀将出来,将我们三人围了起来。
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前方是浩瀚江流,后有追兵,俨然是死路一条。
第一百零三章死里逃生
“奶奶的,被包了饺子,这回玩完了。”菜花暗骂了一句,往崖边退了一步,这一退,土坯、石土哗啦啦的往下掉,吓的他连忙缩了回来。
我也毫无办法,往封二看了过去,封先生也是暗自摇头叹然:“难道真的天机已绝,龙虎皆丧命于此。”
“封小子,绕了这么一大圈你还是落到了本师手上,这又是何必呢?”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带着鬼煞面罩的人骑着一只冥犬,缓缓的从蛮兵中走了过来。
但见此人身材修长,披头散发,盘腿坐于冥犬之上,四周浓密的乌气盘旋,陡然是修炼邪术的高手。
他沙哑的声音并不高,但却犹如锥子一般,刺进耳朵火辣辣的疼,心腹翻江倒海般难受,足见他功力之纯。
“孙五阳!”封二有些惊讶的喊道。骑在冥犬上的那人阴森的冷笑起来,“难得你这个黄口小子还记得我,昔日令师杨烈四处追杀我邪宗门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他的后人今天会落入本师之手,真是报应不爽啊。”
我和菜花听罢大惊,封先生已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没想到这人竟唤他黄口小儿。
封二的脸色剧变,胸口不断的起伏着,他现在的元气恢复不足一成,又屡屡受伤,孙五阳乃是百年老怪,浓烈的邪气让他很不好受。
他的内心很是骇然,邪宗消失近百年,孙五阳乃是邪宗有数的成名高手,从他身上浓烈的邪气来看,这些年必然是邪气大增,看来邪宗果真是要死灰复燃。可惜他现在无法回到天机门,玄门各大派又是嫌隙顿生。
以自己目前的元气,别说击杀孙五阳,能否活命尚不知,真是时不与待,玄门浩劫啊。
想到这封二悄然对我道:“秦剑,此人是邪宗护法,待会老夫想办法拖住他,你们自寻生路吧。”
“封先生,你不是说勇者才能杀出血路,获得生机吗?”菜花傲然冷道。
封二苦笑道:“即便是我恩师再生,也未必能杀的了他,你们与之硬拼,必死无疑。”
“封二,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会把你们炼成最厉害的阴尸为我邪宗所用,哈哈!”孙五阳仰天森然大笑起来,强烈的邪气震得山崖之下浪花爆裂而起。
“孙五阳,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封二傲然冷笑,说完,左手捏剑指,口中疾念,右手快速的在身上点了几下。
“咤!”封二左脚用力一跺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于此同时他的脸色慢慢的变的血红,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元气,惊的众冥犬纷纷大惊。
“封先生!你……”菜花惊讶道。
从菜花慌乱的眼神中,我明白封先生肯定是使用了某种术法,强行提高自己的修为。
“封小儿,你可真舍得,为了这两小子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行,本师成全你!”孙五阳怪笑道,说话之间,单掌在冥犬上一按,身子拔高丈许往封先生击了过来。
封二长笑一声,长须随风而动,双手屈指,踏着天罡北斗步与孙五阳战成了一团,两人一金一乌两团身影在快速的交织着,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秦剑,你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禹步!”封二大笑道,左踏右闪,从天魁四星到天罡三星,整个北斗连成一条线,来回交错的闪动,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忽明忽暗。
“封先生真乃高人,天罡北斗步已经神韵,天际渺茫,无边无际,怕是我师父也未必能及。”菜花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赞叹道。
我知道封先生这是在教我最后一课,生死之际反而放开了,盘腿坐在地上,冥想八卦幻象,在阵中观其步法,八卦阵幻想中,一举一动都会被放慢,我这才能勉强看清楚封二的步法。
但见“天枢、天璇、天机、天权”天魁四星连成斗勺,光芒四射,“玉衡、开阳、摇光”仿若成柄,七星遥相呼应,两两为生,封二每踏一步,便成一星,七星辉映,死而后生。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天罡北斗步,正是死中求生,觅得天机,精妙绝伦。
我越看越痴迷,神识忍不住在阵中跟随封先生的步法应运而生,完全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但见那孙五阳不愧是邪宗高手,封先生虽然以神术强回元气,也不敢与之硬接,全凭天罡北斗步与之周旋。
元气与邪气的交织,引的悬崖之上刮起了强烈旋风,飞沙走石,好不霸烈,不少蛮兵被震的滚翻在地,冥犬吓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菜花看的目瞪口呆,兴奋的舔着嘴唇,“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之间对敌!真是妙绝啊,看来是我小看封老头了,没想到老家伙的压箱底这么强横,不愧是天机门的宗师,与我师父怕是难分伯仲。”
我仍在阵中痴迷的跟随封先生走练步法,伺机寻觅孙五阳的死门,若果我能找到他的死门,或许能像昔日斩杀牛头一般,一击破敌。
想到这,我稳住心神,全部的身心凝聚于阵中,陡然,孙五阳冷笑一声,手掌一扬,十几道邪气从指尖祭出,每道邪气化为骷髅头,骷髅张开狰狞大嘴,往封先生狂吹邪气,封二脚下天罡三星金光顿时黯然,天魁四星也是闪烁不定,一连几步都没踏准。
嗖!一声,七星之光尽皆覆灭,星形消失于无形,孙五阳伸手在封二胸前印了一掌,将他击飞,于此同时,孙五阳右臂咯吱窝,金光闪烁。
难道这就是他的死门,陡然八卦幻象开始晃动起来,菜花惊叫着接住封先生,被这股巨力一带,险些滚入江中。
我顾不得封先生的安危,在八卦阵消散之前,身子本能的随着意识而动,身随神动,往正在张臂狂笑的孙五阳腋下屈指疾去。
精神高度击中的一下,远远比上次废牛头还要来的迅疾“咔嚓!”一声,我被震飞了,食指、中指节骨爆裂。
但是我清楚的感觉到这一下击中了,睁开眼时,重重的砸在菜花身上,“噗!”我被孙五阳这一下打的鲜血狂喷,连带着接我的菜花也被震吐了血。
孙五阳身形一闪,端坐回冥犬之上,闭着眼睛,四周的邪气奔腾的往身上涌去。
“可惜了,没能杀了这老家伙,孙五阳的实力绝对在牛头之上。”我借着先天八卦之威,破其命门都不能击杀他,足见此人邪法之高。
我很想再次凝神入阵中借力杀他,可惜我被他击伤不上,脑子里空荡荡的,像是飘在云端一般,根本无法集中。
“咳咳!秦剑,你别动,千万别再妄动魂魄之力!”封二颤抖着拉着我的肩膀,凝重道。
魂主神,魄主精,我能借用先天八卦之力,靠的就是精神的高度集中,这正是道家精气神修炼的根本,看起来简单,真正能入神通精却是百般艰难。
人乃万物之灵长,修仙修道,不在凡体,乃在魂魄精、神对天地的感应,对灵气的吸收,对各类术法的观博、体悟。
或许是沾了诸葛卧龙转世的光,我每逢危难,总能出奇的冥神借力。
此刻精神涣散,魂魄也俨然受损,若是再妄动,怕是要大损,魂魄损伤,凡体失去精神的操控,就会成为白痴。
我连忙吸气,不敢再去冥想,一从冥思中回神本体,我全身顿时痛不可当,骤一看,手指节森森白骨都突出来了。
“秦哥,你这招太他妈牛逼了。”菜花抓着我的手,快速的念了道咒,一伸一凑,啪的一声,骨头就接回去了。
“可惜,我修为太差,没能杀了这老贼。”我俩互相搀扶站了起来,我苦笑道。
转头往封先生看了过去,他的脸色布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仿若将死之人,让我一阵莫名心惧。
“封先生!”我痛呼道。封二闭着眼睛,盘腿而坐,微微摇了摇头。
“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射杀他们,没看到玄师大人受伤了吗?”一个带着面罩的家伙大喝道。
这个声音,我和菜花无比的熟悉,正是王志,他此刻穿着蛮兵的服式,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那戏谑、狠辣的眼神,我和菜花没齿难忘。
“王志,果然是你这不要脸的龟孙子,为了投靠邪宗,连自己的师父都杀,真是禽兽不如。”菜花往地上啐了一口,忿然骂道。
“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眼下大乱之时,只有邪宗才能一统阴阳两界,可恨你们不识时务,受死吧,放箭。”王志嘿嘿的冷笑道。
“退下!”孙五阳口中吐出一口乌青的邪气,冷喝道,王志眼中杀芒一闪,无奈的退了下去。
“我要亲手杀了他们!“孙五阳潜伏在巫疆老林躲藏百年,性情狠辣、怪戾,我破了他的死门,损他邪法,自然不能这么简单的让乱箭射死我们。
“秦哥、花爷勿慌,我们来救你啦!”
眼看着就要命丧这邪人之手,陡然江面一艘漆黑的大船逆水而来,在浩荡的江面如履平川一般,猫小白与另一个带着草帽的人正在冲我们招手。
那戴破烂草帽的人正是杆子帮的一个长老,叫廖老头,只听他吹着口哨,那小黑船在江中陡然停了下来。
定眼一看,哪里是什么小船,分明就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老乌龟,龟壳直径足有一米半,犹如一张大圆桌一般,在江中划水而动,猫小白正冲着我招手。
廖老头一甩手中那似钓竿一般的玩意,一道连着钢钉的黑线,叮的一声,射在了崖壁之上。
“秦哥,花爷,快走!”猫小白发出一声清啸,菜花欣喜道:“真是天不亡我!”
“无上天机,熠熠星辰,卧龙护身法盾,赦令!”我以最快的速度,勉残力给三人加持了护身遁,呵斥道:“菜花背封先生先行。”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尤其是那水中的神龟,更是惊呆了众人,连孙五阳都愣住了。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菜花已经背着封二,闪电般的掠上黑线,连踏了两步,借力一点,如同炮弹一般落在了龟背上。
“秦哥,快闪!”菜花着急的冲我大喝道。
我刚想走,孙五阳已经回过神来,抢过身旁一个蛮兵的弓箭,照着那黑线就是一箭,嗖!黑线虽然坚硬,但哪经得起孙五阳愤怒的一箭,登时应声而断。
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羽箭往大江射去,廖老头只能无奈的驱动老鬼往江心又移了一段距离,这样一来与我的距离更远了,我想上去,除非是生出一双翅膀。
孙五阳气的浑身发抖,这一气又牵动了伤势,怒吼了一声,向我攻来。
菜花一看我难以逃脱,在龟背上急的跳脚哇哇大叫,偏偏江面被羽箭封锁,他没这个本事上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受死。
眼看着我就要丧命孙五阳之手,一阵凄凉、婉转的箫声从林子中传来,伴随着的是娇媚、软柔的妩媚之声:“五阳,何必为这么个臭小子大动肝火呢?”
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蒙面女子从林中缓缓走了出来,此女一出,林子顿时寂静了下来,孙五阳半空停手,回到了冥犬之上。
“阴姬!”孙五阳冷冷的叫出一个名字,其他的蛮兵包括王志在内,纷纷单膝跪地拜道。
阴姬蒙着面纱,看不清楚她的脸,但见柔顺的青丝挽成雅致的发髻,镂空长裙随风而动,将她风韵、妩媚的胴体包裹的凹凸有致,真丝细处隐约可见丰盈白嫩的肌肤,玉足赤裸,脚踝上系着紫色小铜铃,更添妩媚,犹如丛林中的仙子一般动人。
“五阳,你受伤了?”阴姬缓缓走到孙五阳的旁边,手腕一动,一块紫色的罗帕轻轻的往孙五阳的嘴角抹去。
孙五阳头一偏躲了过去,冷笑道:“阴姬,你来此处作甚?”
阴姬媚笑道:“怎么了,五阳你好像不喜欢阴姬,是阴姬哪里得罪你了吗?枉我一番盛情。”说着,玉指往孙五阳的带着面罩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孙五阳的身躯在颤动着,他无时无刻不想一亲芳泽,然而又深知此女的妖娆、厉害,只能黯然作罢,饶是如此雅致的香风还是让他心神悸动。
“阴姬,你突然现身此处,不会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吧,不过让你失望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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