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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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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我和梁厚载,因为有了在龙王墓里的那段经历,眼前的环境反而不会让我们太过紧张。

  这条人工隧道很长,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才来到了位于河道上游的出口。

  包师兄突然停了下来,先是朝着我们几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他又指了指刘尚昂和梁厚载,做了两个我完全看不懂的手势。

  不只是我,当梁厚载看到包师兄作出的手势时,脸上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只有刘尚昂冲着包师兄点了点头。

  包师兄看到我和梁厚载的表情,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又用很小的声音对我们说:“快速冲出去,万事小心!”

  说完,他就端着铁锤冲出了隧道,刘尚昂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

  这一次,反而是我和梁厚载慢了半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和厚载是术士,包师兄和刘尚昂应该算是佣兵吧,身处在完全不同的行当,经历不同,考虑的事不同,行动起来,节奏也不一样。

  隔行如隔山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这么快就冲出去的,打算先等一等,试着感知一下隧道外有没有邪祟的气息。

  我估计梁厚载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可谁知道包师兄这么武断,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往外冲,我和梁厚载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走出隧道之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非常宽大的铁皮房子,包师兄放下手中的铁锤,开始朝着四周张望。

  和之前我们经过的那个古怪庭院一样,这间房子也是四面封闭的,铁板铸成的墙壁上挂满了赤色的锈迹,房顶上有一个直径在两米左右的圆洞,洞口左侧吊着一面巨大的铜镜。

  那面铜镜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上面沾满了灰尘,可镜面却依旧十分光滑,有一道光芒从圆洞中笔直地射向镜面,又通过镜面的反射落在锈迹斑驳的地板上,让地板上的锈迹呈现出一种类介于赤红和橘黄之间的怪异颜色。

  在这个地方,血腥味变得更为浓烈了,同时弥漫在空气中的,还有一股非常醇厚的阴气。

  梁厚载也环视了一下四面铁壁,有些疑惑地对我说:“这就是黄昌贵的逃跑路线?完全就是个死胡同嘛。难道是咱们走过路了?”

  我摇了摇头,对仙儿说:“找找看还有没有机关。”

  谁知仙儿竟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她又指着正对着我们的一面铁墙说:“还找什么机关啊,那里不就有扇门吗?”

  她手指的地方正好是整个铁屋阴影最重的一片区域,那地方黑乎乎的,一眼望去,谁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打开手电朝着那个方向照过去,果然看到在两面铁墙的夹角里有一扇非常窄的铁门。

  梁厚载走过去,两手抓住门把猛力拉扯了两下,可那门上的铁锈已经将它和墙壁紧紧粘合在一起了,任梁厚载怎么用力,那扇门就是纹丝不动。

  这时候刘尚昂突然冲了过去,抡圆了铁锤,对着那扇门狠狠砸了过去。

  我先是听见“磅”的一声巨响,之后四面铁壁受到波及,一边剧烈地震颤着,一边又发出一连穿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

  我被这阵噪音弄得特别烦躁,一个箭步冲到刘尚昂跟前,夺了他的铁锤,狠狠瞪他一眼:“你干什么!”

  当时我的手电光打在刘尚昂脸上,就看到他两眼发红,像只快发狂的豹子一样。

  他避开了手电的光束,指着那扇铁门大吼:“我就是看它不顺眼!”

  见他这个样子,我也恼了,就朝着他嚷:“扯淡呢!你知道外面有什么吗你就砸?后边待着去!”

  我说话的时候,包师兄一直用一种非常紧张的眼神看着刘尚昂,好像是怕他突然暴起伤人似的。

  刘尚昂身处在阴影里,我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是觉得他好像一直看着我。

  过了一会,刘尚昂才对我说:“道哥,你别生气啊。我那什么,我也不是有意的,有时候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一百五十九章 血池


  这一次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软下来了,我反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心平气和地说:“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情绪上来的时候,可以背一背道德经,别总是任着自己的脾气来。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能好啊。”

  刘尚昂“嘿嘿”地笑了两声,就跑到我身后去了,不远处的包师兄则长出了一口气。

  我也没再说什么,又用手电照了照铁门,不得不说,刘尚昂突如其来的那一锤还是起了作用,至少门上的铁锈已经被震散了。

  我试着拉了拉那扇门,就感觉它已经能顺着我的力道微微晃动了。之后我就沉下一口气,两手握着门把手,使出了天罡锁的手法猛力一拽。

  随着哐一声巨响,门沿上铁锈膨飞,铁门被我拉开了一条可容一人通行的缝隙,也就在同一瞬间,一股刺鼻到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就算是邪尸身上的腐臭味也无法和这股血腥味相提并论,这股味道仿佛能冲破我的鼻腔,直接涌入我的五脏六腑,我此时就连呼出来的气都充满了鲜血特有的咸腥味。

  我能清晰感受到在这股血腥味中还带着一种非常怪异的生命气息,这股气息,和杌齿上散发出来的那道生气极为相似。

  什么是生气?这种气场不同于阴气和阳气,或者邪尸的尸气,它不像是炁场,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气息,当它出现的时候,就像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仿佛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看到他胸口的起伏,听到他轻微的喘息声。

  平生第一次,当这种气息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会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安。

  包师兄似乎也感觉到了铁门另一侧传来的生气,他紧紧皱起了眉头,严阵以待地端起了手中的铁锤。

  尽管那道铁门敞开了一道足够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穿行的缝隙,可谁也不敢贸然走进那扇门。

  铁铸的墙壁还在微微震颤着,不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可空气却宁静得吓人。

  最后还是仙儿壮了壮胆子,悄悄凑到门前,朝缝隙中看了一眼。

  可她也就是看了那么一眼就立即退到了我身边,她抓着我的胳膊,怯怯地说:“到处都是血。”

  看仙儿的样子,显然是被铁门另一侧的情景吓得不轻。

  包括仙儿在内,在场的人都变得非常紧张,至于我,应该就是所有人中压力最大的一个。

  师父的《行尸考录》上说,天眼,在守正一脉的古籍中又叫做“天灵开光”,像我们这种开了天眼的人,不但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邪祟,对于各种炁场和各种气息的感知也比寻常人敏锐得多。

  而在这样一个环境中,这样的一份感知能力对于我来说绝对是极大的负担,我越是能清晰地感知到血腥味中夹杂的生气,心中就越是不安。

  说真的,当时我已经有了退缩的念头了,我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东北老黄家,回到我那间不算宽敞的卧室里,就当我从来没来到过这个地方,不知道这里有一口暗井,也不知道在暗井深处,还有这样一扇曾被我拉开的铁门。

  可是现实就摆在我的眼前,我又没办法不面对。

  师父说过,我们守正一脉的人,就是要在红尘之中守护一方净土,当为难来临的时候,我们这一脉的门人就是硬着头皮也要顶上去。红尘证道,我们证的是一辈子无法看透的道,修得是我可能永远无法理解的本心。可就算我不知道什么是本心,什么是道,也不能放下这一份责任。

  当时我心里特别复杂,我知道自己不是圣人,我也会害怕,可师父的话却偏偏在这时候不断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的确可以带着包师兄他们一走了之,可师父现在还在白水渡,如果他知道我临阵脱逃……我不是怕他责怪我,而是怕看到他那种失望的眼神。同时我也没忘了,我是守正一脉的门人。

  我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背着三尸诀,去除杂念,同时用力将铁门的缝隙拉得大了一些。

  这时候我也能看到铁门另一边的景象了。

  那里同样是一间四面封闭的铁房子,地上全是粘稠的血液,放眼望过去,连墙壁都被染成了红色,从铁墙上的铆钉中,还不时有更新鲜的血水流淌下来。

  仅仅是这样的一片赤红,大概还不会让我感觉到紧张,可当这样的一个血色空间和血腥味、怪异的生气一起刺激着我的所有感官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都被人狠狠攥住,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迈开脚步,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脚踩在血水中,一种黏腻、油滑的感就像是沿着我的脚掌向上蔓延的藤条一样,游遍了我的全身。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仙儿此时就在旁边陪着我,我几乎要被强烈的血腥味刺激得昏迷过去。

  可我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埋藏在遍地鲜血之下的东西,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不断迎面扑来的生气,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随着我不断向前走,血水变得越来越深,此时已经能没过我的脚踝,在我走动的时候,周围荡起大片的波纹。

  当血水刚刚没过我的膝盖时,血水下有一个柔软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腿。

  我就感觉背后的寒毛一瞬间全都直立起来了。

  那东西在碰到我之后就没了动静,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又用腿踢了踢那个东西。

  其实回想起来,我当时的举动是非常危险的,万一那东西就是我师父口中的大妖,我不踢它还好,这两下踢下去,它说不定就会突然暴起。可当时我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也考虑不了这么多事情。

  当我的脚踢那个东西上的时候,它似乎没有反应,还朝着血池更深处滑了一小段距离。

  仙儿是我的伴生魂,我的触感也能反馈给她,这时候她变得更紧张了,死死抱着我的胳膊。

  说真的,如果仙儿这时候没有这么紧张的话,我心里可能还轻松一点。可她生前也算是占据一方山头的妖首,现在还是一个灵体,却也被怕成这个样子。

  我沉了沉气息,将手伸进了血池里。

  仙儿在一旁很紧张地问我:“你要干嘛呀?”

  “拉出来看看。”

  我一边说着话,手掌就已经摸到了血池中的东西,它身上好像包着一层很厚实的布,我试着抓住了裹布的一角,用力向上一拉。

  那东西还是很有分量的,我拉动它的时候,几乎使出了当时能用出的最大力量。

  哗啦一声,血水飞溅,一具浑身沾血的尸体被我拉出了水面。

  那就是一具尸体,而且是我非常熟悉的尸体,他浑身的骨骼都被某种力量碾碎,整个身子软塌塌地塌缩在一起,只有头骨是完好的,衬托出一张我从没见过的血红色面孔。

  这样的尸体,当初在龙王墓的时候我就见过!

  之前包师兄他们三个一直没进来,此时大概是听到了血水泼洒的声音,三个人也一股脑地钻进了门缝,我听到背后传来了他们急促的脚步声。

  梁厚载第一个来到的身前,当他看到我手中那具尸体的时候,整张脸刷一下变得惨白。

  接着是刘尚昂和包师兄,他们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具尸体,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刘尚昂紧张这我能理解,他才跟了包师兄一年,大风大浪经历得少一些。可包师兄也算是久经沙场了,他竟然也表现的无比紧张,这就让我有些难以理解了。

  其实回想起来,当初我在庭院里和包师兄对话的时,当他说出“邪尸”这两字,我就感觉他的语气怯生生的,他好像对这种东西非常忌惮。

  不过还是说句老实话吧,我当时依然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紧张,因为那具尸体离我最近,而且我当时还用手抓着它,光是从它传来的那份软塌塌、肉哒哒的触感,就让我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可如果我在这种时候表现出紧张来,他们就会更害怕。

  我依然沉着气,又将那具尸体浸入了血池中,死者为大,面对这样一具尸体,我还是要保持最基本的尊重,至少不能一直用手拎着它。

  可就在尸体的头颅将要没入血池的时候,包师兄突然说了一声:“黄昌平!”

  这具尸体,是黄昌平的?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包师兄就又说了一次:“他是黄昌平!”

  “黄昌平”这个名字,几乎是从包师兄的嘴里喊出来。

  可他昨天晚上不是还带人偷袭了李道长?怎么今天尸体就出现在这里了?难道说,还有另外一条路能通向眼前这个铁房?

  我看着包师兄,很期待他能给我一个答案,可包师兄却没了下文,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尸体沉下去的位置,脸色惨白。

  我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绕过黄昌平的尸体继续向前走。

  刘尚昂吓得不行,他也凑到了身边,悄悄对我说:“哥,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不行,这地方可能有邪祟,如果咱们就这么走了,一旦邪祟逃出去,可能会造成灾祸。”

  说话的时候,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一些,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轻微地颤抖。


一百六十章 女人皮


  也就在我说话的当口,又有一个软塌塌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腿,这次我没犹豫,直接上手,将那个东西拉了出来。

  和我预想的一样,这又是一具全身骨骼被压碎的尸,而当我看到它的脸盘时,立刻认出了这具尸体的身份:黄昌贵。

  为什么黄昌贵的尸体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他还是以这种方式丧命。

  我将黄昌贵的尸体放回血池,先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的墙壁,除了在离我最近的一面墙上有扇和墙体锈在一起的铁门之外,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入口……不对,入口的话,应该还有一个!

  我抬起头,望向了房顶上的圆洞。

  和之前我们经过的那间铁房一样,这座房子的顶部一样开了一个巨大的圆洞,而在圆洞旁边,也悬吊者一面极为宽大的铜镜。

  在这个密闭空间里,那个圆洞,就是唯一的入口。

  我想起了上次出现在龙王墓的那个黑影,从它在主墓室里攻击梁子的方式来看,那些浑身骨骼被碾碎的尸体,应该也是它的杰作。

  换言之,那个黑影也曾来到这个地方,并在这里杀死了黄昌平和黄昌贵。

  只是不知道这个黑影,和那些带着“葬”字铭牌的雇佣兵有没有联系。

  我心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我试着朝血池深处蹚了两脚,当血水没过我的膝盖以后,血池的深度就没再发生过变化,之后我就沉着气朝血池中央走去,我此时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血池的中心,就是那股生气的源头。

  梁厚载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辟邪符,紧跟在我身后。

  刘尚昂原本也想跟上来,却被包师兄拉住了。

  包师兄这样做是对的,在这样一个地方,刘尚昂在训练营里培养出来的那些素质是没有用武之地的,他如果跟过来,万一遇到突发事件,我和梁厚载还要腾出精力来保护他。

  而刘尚昂大概也意识到事情不妙,他被包师兄拦下的时候,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突然暴怒,而是站在包师兄身边,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和梁厚载。

  我走走停停,每次停下来,我都会用脚探一探池底,确定前方没有障碍物,才继续前行。

  直到我终于来到血池中央的时候,我最后一次伸出脚在池底试探,终于在池中央触到了一个非常坚硬的东西。

  那东西没什么重量,我脚上多用了几分力气,它就被我踢地向右滑动了一段距离。

  我回过头来对梁厚载说:“池底有东西,我拉出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东西冲出来你就贴符。”

  其实我说的完全就是废话,就算我不说,梁厚载也会这么做。可我当时就是想啰嗦两句,好像这样我就可以多拖延一下时间。说真的,我真的非常不愿意触碰池底的那个东西。

  可梁厚载依然很认真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立刻就有大股血腥涌入我的五脏六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将手伸入池中,稍微探了一下,就摸到一个触感稍微有些粗糙的棒状物体,我猛力一拉,那东西本身也没有什么重量,瞬时被我拉出了水面。

  在我之前的预想中,这一次被我拉出来,应该是某种用于施展邪术的法器,又或者是某具邪尸的尸骨。

  可当我看到眼前的东西时却傻眼了,那确实是一件法器,但这种法器,却和邪术没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根和我的小臂差不多长短的降魔杵,对,就是佛教中常见的法器,降魔杵。

  而在降魔杵的尖端还有一个雕工精致的六角盒子,这个盒子似乎是被人拿降魔杵以蛮力扎穿的,不但盒盖上多了一个破洞,而且整个盒子都扭曲变形得很厉害。

  那就是一根没有念力加持的普通降魔杵,而在盒子里也没有散发出邪气。

  我心里有些好奇,就拔下降魔杵,将它递给梁厚载之后,又打开了盒子。

  由于盒盖被降魔杵扎破,里面已经浸满了血水,我稍稍将盒子倾斜,将一部分血水倒出来,就看到一个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从剩下的半盒血水中露了出来。

  即便没有血水的覆盖,那个毛茸茸的东西上也没有散发出不正常的气息。

  我这才松了口气,直接将它从盒子里取出来。

  起初我还以为那就是放在盒子里的一团动物皮毛,可当我将它整个取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确实是皮,但不是动物的皮。

  人皮,那是一整张非常完整的女人皮,它折叠成了很多层,堆放在盒子里,最初露出盒面的,就是头皮上的长发。

  看到这么一个东西,我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同时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我没回头看当时的包师兄和刘尚昂是什么反应,只是感觉梁厚载猛地后退了一步,血池中顿时翻起一阵波浪。

  而我则强忍着恶心,将人皮重新得好,将它放回盒子里,盖上盒盖,又将降魔杵扎在盒盖的破洞上。最后又将降魔杵和盒子放回了血池中央。

  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我的手全程都在微微地颤抖。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扔掉岂不是更干脆?

  但就当时的情形来说,没人知道这张人皮为什么会出现在池底的,而当我将它拿起来之后,也没人能说清楚之后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这里的东西保持原样。

  毕竟那个盒子里装得是一张人皮,加上又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我联想到在庭院里看到的那些祭器,就怀疑极有可能是有人在这个地方举行过某种仪式,而盒子里的人皮,似乎就是这场仪式中最非常重要的一个环。

  梁厚载这时候走到我跟前,他刚才后退的时候将手里的辟邪符扔了,这时候我又看到他翻了翻口袋,准备拿两张新符出来。

  我朝他摆了摆手:“别拿了,用不上。”

  梁厚载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可是那股生气,不就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我所在的血池中心。

  我冲他摇摇头:“生气的源头在地下。这地方诡异得很,还是让我师父来看看吧。”

  我们几个折腾了大半天,最终还是要靠我师父。

  听到我的话,梁厚载仿佛松了口气,嘴上还说着:“也对,还是让柴爷爷过来看看比较靠谱。”

  我没再说话,蹚着血水朝远处那扇封闭的铁门走了过去。

  仙儿一直在我身边跟着,忍不住问我:“你又要干什么啊?”

  “阴气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必须进去看看。”我对仙儿说:“咱们进来这一趟,有可能已经破坏了这里的风水格局,我也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出问题,所以我想,还是将这里彻底探查一遍,确定没事了再走。”

  这时候的仙儿早已被吓坏了,她拉着我的胳膊,稍微有些焦急地劝我:“还是等柴爷来了再说吧。”

  “师父现在还在白水渡,可能暂时来不了。”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双手握住了门把,先是猛力晃了两下,将门沿上的锈迹震碎了七七八八,之后就气沉丹田,用上天罡锁的手法用力一拉,将铁门拉开一道缝隙。

  这一次,门缝里可没有血腥味扑出来,反倒是一阵阴风吹过,让血池上方的血腥稍微淡了一些。

  门的另一侧很黑,不像之前的两座铁房那样有光线照入,我只能打开手电,朝着门缝中照了照。

  我发现手电光只传播了很短的距离就被挡住了,这说明门中的空间很小。

  仙儿一直拉着我,似乎不想让我进去,可我都到这里了,哪有停下来的道理,我就对仙儿说:“仅仅是阴气,应该没事。”

  这时候仙儿才稍微松了松手,我就借着这个机会闪身钻进了门缝里。

  门中的空间的确狭窄,我拿手电在四周探照的时候,就发现除了我背后的那面铁墙,另外的三面墙都是用青砖垒起来的。

  而在我正对面的砖墙上,还有一扇似乎是青铜材质的大门。

  那扇门的面积非常大,粗略估计,至少有十米宽,二十米高,门板上有一些浮雕,可因为常年经受腐蚀,我已经很难分辨出那些浮雕到底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我试着推了推那扇门,它太厚重了,我几乎是用上了最大的力气,可它依然纹丝不动。

  这样一扇门,就算是用铁锤和铁椎进行破拆,恐怕也是行不通的。

  可我能非常清晰地感知到,不断涌向我的那股阴气,就是从门的另一边传过来的。

  这时候包师兄他们三个也一个一个地挤进来了,我指了指铜门的顶端,对包师兄说:“那个位置,应该离地面不算太远了吧?”

  包师兄仰头看了一会,之后我就见他从腰带上解下了对讲机,又将对讲机放在了贴近铜门的地面上。

  “这些对讲机都是特制的,可以进行定位。”包师兄一边在对讲机上摆弄着,一边对我说:“这扇门看样子应该是用整块金属板打造的,无法破拆。如果想到对面去,只能在地面上打洞。”


一百六十一章 铜门


  说实话,我也不想再留在这个鬼地方了,就对包师兄说:“那就先出去吧。”

  包师兄点了点头,就带着刘尚昂出去了,我和梁厚载走在他们身后。

  离开血池的时候,我又朝着血池中央看了一眼,那里依然有股股生气散发出来,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动。

  张大发和他带来的那几个人一直在井口守着,包师兄在井下吆喝了一声,他们就将我们一个一个地拉上了地面。

  当我们从井里出来的时候,张大发看到我们几个全都是一身的血迹,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我们也没多余的精力对他解释什么,包师兄一出井口就拿过了张大发的对讲机,在上面摆弄了一阵子,我就看到对讲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小光点,光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三点钟,120米。”

  三点钟,应该是指得三点钟方向,至于120米,应该就是包师兄留在地下的那个对讲机和我们之间的水平距离了。

  包师兄将对讲机交给了张大发,说:“去,弄几把铲子,然后找到这个位置。”

  张大发点了一下头,就带着其他的人走了。

  之后包师兄又对我说:“有道,你带着他们两个去换身衣裳,这样浑身是血地在村里走动,毕竟不是个事。我也去换衣服,十五分钟以后咱们在井口集合。”

  说完包师兄就扭过头,朝着村东的方向一路狂奔。

  刘尚昂对我说:“咱们快点吧,十五分钟以后回不到这里,老包肯定要骂我。”

  在这之后,我们几个也开始奔跑,从井口跑到祠堂后寝需要六七分钟,返程依然需要这么长时间,而我们找衣服换衣服的时间只有一到三分钟。

  好在我和梁厚载的手脚都还算麻利,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暗井旁,包师兄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包师兄用我身上的对讲机和张大发取得了联系,张大发说,目标地点已经找到了,可是情况有点复杂,让包师兄过去看一看。

  张大发当时还说,他们就在黄老太爷的家里。

  包师兄听到张大发的汇报,狠狠皱了几下眉头,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我们几个,径直奔向黄老太家的宅邸。

  张大发就在门口等着我们,包师兄来到他跟前的时候他也不说话,只是很干脆地领着我们进了院子。

  这期间,张大发手里一直拿着那个对讲机,我就看到对讲机上的文字在不断变化着。

  五点钟,15米。

  五点钟,14米。

  13米……6米。

  直到表示距离的数字降低到5米之内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位于院子旁边的一个小屋里。

  这里是一个飘散着香火气息的佛堂。

  别人家的佛堂供奉的一般都是佛祖、菩萨这一类比较温和的佛像,看在黄老太爷家的佛龛上,却矗立着两座怒目金刚像。两身塑像的眼睛,都是俯视着地面的。

  而且这两身佛像都是开过光的,我能感觉到上面散发出一股精纯的灵韵,灵韵中那份特殊的沉静,是佛家特有的。

  张大发朝着佛龛走了几步,将对讲机放在地上,我看到屏幕上的距离变成了0米。

  而对讲机放置的那个位置,就是怒目金刚像眼神所指的位置。

  包师兄又皱了皱眉头,对我说:“有道,这个地方咱们不能挖。我成立公司的时候,屯蒙的夏师伯就说过,我这一辈子,最忌讳破显圣之地,一旦破了,我就会有大灾难的。这件事公司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不信你问大发。”

  不能破显圣之地,这个佛堂,的确也算得上是显圣之地了。

  可事情怎么这么巧呢,铜门就这么巧地出现在佛堂下方,而包师兄又这么巧合地不能在这里破土。

  我就问张大发:“包师兄不能动土,那你们呢?”

  张大发摇了摇头:“我们都是老包的人,只要我们动土,这一层因果还是会落在老包头上。”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还是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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