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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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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到刘大喜身边的时候,刘大喜冲着毛小希大吼:“你该死!”

  毛小希也是一脸怒气地瞪着刘大喜,他伸长了脖子,也冲着刘大喜喊:“该死的是你!”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两个家伙怎么就怼上了呢?

  我一把攥住刘大喜的手腕,他吃不住疼,枪顿时脱手,刘尚昂怕落枪走火,探手接住了那把枪,然后就退到了一边。

  刘大喜将脸转向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敌意,就好像我和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问刘大喜:“守阳糖你吃了吗?”

  刘大喜狠狠蹬着我,大吼:“谁会吃你给的鬼东西,那玩意儿有毒,有毒!”

  后面半句话,他是冲着大伟和冯师兄那边喊的。

  我估计这家伙不但没按照冯师兄的嘱咐吃下第二块守阳糖,在隧道里的时候,他应该也没听我的话,中途就因为受不了蓍草的苦腥味,把嘴里的糖给吐了。

  不只是刘大喜,毛小希现在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肯定和刘大喜一样,走到半截就把守阳糖给吐了。

  我当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守正一脉剩下的守阳糖就不多了,你们还这么浪费,知道那一块糖要耗费我多少心血才能做出来吗!

  心里头有气,加上刘大喜又扭着身子想从我手中挣脱出来,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单手抓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扣,他当场就昏了过去。

  毛小希刚才还在和刘大喜互怼,这会见刘大喜被我弄昏过去,竟然更加恼怒,别看他伤了一条腿,可力气却出奇的大,大伟、冯师兄、刘尚昂、梁厚载四个人都眼看要压不住他。

  我也没废话,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毛小希的脖子,一掰、一扣,毛小希和刘大喜一个下场,当场昏了过去。

  我拎着毛小希,将他和刘大喜放在一起,趁着他们还没醒过来,强行给他们两个一人喂了一颗守阳糖。

  站在一旁的大伟这时还舔着个大脸问我:“他们俩这是怎么了呀?”

  “怎么了?”我狠狠白了大伟一眼,说:“还没出隧道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把我的守阳糖给吐了。我说大伟,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次下墓会有多凶险,带着这么两个新兵蛋子进来,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难受吗?没经验也就罢了,还自作主张地吐了我的守阳糖,你知道那些糖有多难弄吗?”

  我说话的时候口气很差,大伟眼看着也有点毛了,可他压着怒气没发,一直做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我这边说着话,他那边就不停地点头。

  见大伟这样,我心里的火气又发不出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大伟说:“以后不要再带着他们两个下墓了,像他们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做这么危险的事。”

  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大伟顿时就不乐意了:“怎么不适合了,刘大喜和毛小希可是在云南边境打过毒贩的,不是说没经历过危险,论胆大心细,团里头也没几个人能比上他们。你不能因为他们没经验,就否定他们的人品吧?再说了,当初李壬风跟着你下墓的时候,不也是不停地捅娄子,那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不待见他呢。”

  我盯着大伟的眼睛,皱起了眉头:“我什么时候否定他们的人品了?大伟,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你要带人下墓,可以,但我不要他们这种自作主张的人。再说李壬风的事,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带他下墓吗,你问问冯师兄,李壬风在风水堪舆上的造诣,比他差吗?”

  冯师兄大概是怕我和大伟闹翻了,赶紧凑上来打圆场:“行了行了,有道,你别这么大的火气,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这性子还是这么燥呢。大伟你也是,有道就是这么一说,你咋还当真了呢。”

  我看了看冯师兄,又看了眼大伟,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就招呼了刘尚昂和梁厚载,继续沿着风壁查看。

  实话实说,自听说大伟要带着刘大喜和毛小希下墓的时候,我心里就是特别不情愿的,毕竟是两个完全没有下墓经验的人,又没有足以在危机中保命的本事,他们跟着下墓,谁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不是怕他们拖累我,我是怕保护不了他们。

  顺着风壁走了一段距离,我们又看到了一些大篆体的文字,从零号到十号,每一道风壁的底部都有一个数字。

  由于担心和冯师兄他们拉开太远的距离,我们没有继续向前走。

  梁厚载和我探讨着这些数字的含义,刘尚昂就晃着手电,查看前方的情况。

  具体的探讨过程我记不起来了,当时心里还有点火气,有些事记忆不是那么深刻,我只记得梁厚载最后推断说,风壁上的数字,也许是一世祖在提醒我们要一直向前走。

  这是最容易得出的一个结论,毕竟风壁上的数字都是按照大小进行升幂排列,但让我不解的是,靠近风口的第一个风壁上刻了一个“零”。

  古代人计数,通常不会从零开始计,大多从一而始,所以我觉得,一世祖留下的这些数字,应该还有其他的含义。

  我和梁厚载讨论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其中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只是粗略地决定继续向前走走看,不过要等到刘大喜和毛小希醒过来之后,再继续往前走。

  就在我和梁厚载探究零号风壁的特殊意义时,刘尚昂突然用力戳了一下我的胳膊。


七百四十四章 活人还是邪尸


  我转头去看他,就见他指了指前方,还给了我一个警惕的眼神。

  我意识到他可能发现了异常,朝他指出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手电的光束落在其中一面石壁上,映出了一个泛白的淡蓝色光圈。

  刘尚昂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仔细看,随后就将手电上的光调成了暗光。

  我就一直盯着灯光的落点,视线渐渐适应了风壁上反射来的微光,连同光圈附近的阴影区域也变得稍微清晰了一点。

  在光圈外围的暗影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颤动着。

  那东西的体积很大,我眯着眼睛看过去,隐约看出那好像是一个趴在风壁上的人,但它实在是太过模糊,看得很不真切。

  我扬了扬手,示意刘尚昂将光打过去。

  刘尚昂似乎有些迟疑,等了几秒钟,他才突然晃动手电,将光束打在了那个影子上。

  周围是阴郁的蓝色反光,只有被灯光照亮的圆形区域泛着一点白色,当刘尚昂晃动手电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影子快速后退,但它移动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快速晃动的灯光。

  有那么一刹那,我清晰地看到一个长发遮面的人像蜥蜴一样趴在风壁上,可下一个瞬间,它又像蜥蜴一样猛地一窜,离开了灯光照亮的区域。

  虽然它只出现了一瞬间,可我们三个都清楚地看到它了。

  刘尚昂的手颤了一下,灯光在风壁上快速抖了两抖,随后就停留在什么都没有的空墙上,而那个影子,也远离了我们的视野,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看了刘尚昂一眼,他一手握着手电,另一只手摸向了背后的狙击枪,脸色异常紧张。

  这些年,他一直跟着我参加各种各样的行动,早年对于邪祟的那份恐惧按说早就克服了,最近的几年前,我从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不管刚才那个东西是什么,它身上一定有非比寻常的邪气,以至于刘尚昂的心性都受到了影响。

  梁厚载看看刘尚昂,又看向我,一脸担忧的神色。

  我拍了拍刘尚昂的肩膀,从他手中接过手电,一边朝风壁上打着光,一边拉着他和梁厚载小心后退。

  在我触碰到刘尚昂的手臂时,竟发现他在微微地发抖。

  后退了大约十来米,刘尚昂的状态总算是稳定下来了,看样子那东西已经走远了。

  他花了片刻时间沉了沉气,又小声地问我:“道哥,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说:“你的视力比我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吗?”

  刘尚昂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那好像……是个趴在风壁上的女人,又好像……是个外形很像女人的壁虎,它的指甲有我的手指这么长。”

  他的视力确实比我好很多,至少我没看清楚那东西的指甲什么样。

  我捋着刘尚昂的后背,一边试图让他放松一点,一边又提醒他:“瘦猴,你刚才特别紧张。”

  刘尚昂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咋回事,我看到它的那一刹那,后背上的寒毛全都竖起来了,唉,我都忘了多少年没有这感觉了。”

  我点了点头:“先去找冯师兄他们。”

  往回走的时候,梁厚载对我说:“道哥,你还记得张小攀那个案子吧?”

  我说:“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初罗有方让她喝了阴河里的水,将她变成了活尸,虽说张小攀是出于自愿,可这样的事情,毕竟算不上光彩。你是不是想说,当初张小攀尸变以后,也曾像壁虎一样在宿舍楼的墙壁上爬行?”

  梁厚载:“嗯,可张小攀尸变以后,行为就像一个正常的邪尸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梁厚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意思是说,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不是邪尸,而是像当初在宿舍楼上攀爬的张小攀一样,是个即将尸变的“活人”?

  我理解了他意思,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梁厚载则接着对我说:“我怀疑,刚才咱们看到的东西,就是落洞女。”

  我疑惑:“落洞女?不对吧,寄魂庄的古籍上说,落洞女是肉体和魂魄分离,肉体万年不腐,但也没有行动能力,魂魄被洞神引走。如果这里有洞神的话,风洞附近应该只有落洞女的游魂才对,她们的肉体不会进入洞神的领域。”

  梁厚载:“可你一世祖留下的线索上说,洞非洞,神非神,咱们能不能这样理解,风洞里的‘洞神’,根本不是真正的洞神,而这里的落洞女,也不是咱们熟知的落洞女。”

  我说:“咱们刚进墓穴的时候不是也有一道石碑吗,上面不是说,墓底有一个洞神吗?”

  梁厚载:“如果石碑上的内容是正确的,你一世祖为什么还要留下‘洞非洞,神非神’这样的线索呢。虽然暂时还不确定这条线索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猜到,你一世祖这么说,就是想告诉咱们,这里头的洞神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两位大哥,你们怎么这么有闲心呢,”刘尚昂突然插嘴,打断了我和厚载的谈话:“你们这么镇定,搞得我更紧张了。”

  镇定?开玩笑呢,我和厚载现在也很紧张,但再怎么紧张,也要尽可能地沉下心来,先搞清楚一世祖留下的那些线索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厚载心里都清楚,一世祖留下的那些线索,就是我们能否活着出去的关键。

  在这之后,我们三个都没说话。

  来到三号风壁附近的时候,冯师兄正给毛小希喂水,毛小希靠坐在布满萤石的石壁那边,看起来很虚弱,刘大喜也醒了,我回来的时候,他刻意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我。

  冯师兄抬头望向我,问我前方什么情况。

  我扫视了一下其他人,对冯师兄说:“这里头有邪祟,我们刚才碰到了一只,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它没有主动攻击我们。咱们不能待太久了,这里的邪气太重,我带的守阳糖不够多。邪祟身上的炁场似乎也很强,大家再遇上它的时候千万不要紧张,严格按指令行动。”

  大伟凑了上来,递给我一瓶水,还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我接过水瓶,还了他一个笑脸。

  刚才的事,就算是过去了,其实我也知道,大伟刚才跟我吵,主要还是因为他护自己的犊子,他们这些经常带兵的人都这样。

  冯师兄问我:“你能感应到炁场了?”

  我摇了摇头。

  冯师兄沉默了一秒钟,又问我:“你们找到进风洞的办法了?”

  我还是摇头,冯师兄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看到刘大喜正扶着毛小希站起来,远远地问:“毛小希是不是发烧了?”

  刘大喜摸了摸毛小希的额头,转过头来回应我:“特别烫。”

  看来这地方真的是不能久留了,这里的邪气过重,如果四五个小时之内出不去,以毛小希现在的身体状况,说不定要出大问题。

  刘大喜一直盯着我,生怕我将他和毛小希赶走似的,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招呼大家沿着风壁前进。

  我在前面打着手电,刘尚昂端着狙击枪走在我后面,梁厚载则尽量朝冯师兄他们那边靠,以便于在危机时刻为他们提供必要的保护。

  来到九号风壁附近,我特意停了下来,朝着十米外的风壁上打了打光,上一次,邪物就是在那面风壁上出现的,当光束打在远处的风壁上时,一个模糊的影子快速从被光照亮地方蹿了过去。

  我隐约能看清那是一个人影,他好像没有头发,光线打在他身上的时候,反射出一层十分油腻的光泽。

  可以确定,这次从墙上窜过去的东西,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不是同一个。

  梁厚载小声对我说了三个字:“落洞女。”

  那种似人非人的东西真的是落洞女吗,对于此,我持怀疑态度。

  我们能看到从墙壁上蹿过去的影子,其他人也能看到,我听到身后有调整枪械的声音,那声音离我很远,应该是从大伟他们那边传过来的。

  我也抽出了青钢剑,放慢脚步,继续向前走着。

  刘尚昂离我大概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可我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份紧张,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尽管他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我知道,他很紧张。

  我每迈出一步,都尽可能地压低声音。

  刚才那东西从墙上蹿过去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我怕它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而我的脚步声又遮盖了它行动时发出的声音。

  刘尚昂一直伸着脖子,视线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睛却微微眯着,通常他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说明他现在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耳朵上,那双眼睛也在时刻等待着,一旦出现异响,刘尚昂会在第一时间睁大眼睛,似乎要将全身的力气从听觉转移到视力上来。

  他很少会用这种方式控制自己的知觉,我记得上次见他这个样子,还是在淮河青铜墓的时候。

  只有在他认为极度危险的时候,才会这样。

  悉悉索索,远处的风壁上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刘尚昂顿时停下了脚步,侧着耳朵努力倾听着。

  我也能听到那阵声响,但并不真切,我只是觉得,它好像一直位于前方十来米的地方,没有走远,也没有靠近,就是在同样的距离上一下一下地传过来。

  刘尚昂一直保持着侧耳聆听的姿势,我看到他慢慢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疑惑。

  我快速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打了打光,可那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反射着蓝光的风壁,我又试着改变光束的指向,我们前方十米到二十米之间的区域内什么都没有,不管是风壁、布满萤石的石壁还是地面,都没有任何异常。

  可那阵悉索声还在持续。

  刘尚昂紧紧皱着眉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粘土炸药,对我说:“我要看看前面有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完全是询问的口气,我犹豫了一下,冲他点了点头。

  刘尚昂甩动手臂,奋力将半个拳头大小的粘土炸药扔了出去,趁着它还没落地之前,又快速端起狙击枪,随着“嘡”的一声枪响,炸药在十多米开外的半空中爆炸。


七百四十五章 落洞女


  炸药上爆发出了一阵白光,这东西应该是刘尚昂特制的闪光弹,在引爆的时候不像普通的闪光弹那样,会爆发出异常耀眼的光芒,这阵光比较柔和,但覆盖面积很广。

  在那一刹那,我清晰地看到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大量的“人影”。

  我不也确定那些东西生前到底是不是人,它们就像壁虎一样趴在风壁和地面上,有些看起来像女人,有些看起来像男人,它们的数量很大,粗略计算大约有百余只。在光芒出现的时候,它们就像是受到惊扰的鱼类一样,快速朝着更远的地方逃散。

  炸药上爆发出来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了。

  而在它彻底消失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一具人首蛇身的东西正从风壁的另一侧钻出来,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它,还是说,那一刹那看到的东西仅仅是我的错觉。

  刘尚昂揉了揉眼睛,用很快的语速对我说:“它们怕光。”

  我点头:“它们怕光,但光好像并不能伤到它们。瘦猴,你刚才看到那条蛇了吗?”

  刘尚昂:“什么蛇?”

  梁厚载也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我没有就这件事深究下去,只是说一句“小心点”,就端着手电继续向前走。

  临迈步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大伟他们,包括冯师兄和大伟在内,后面那支队伍里的人都显得非常紧张,他们紧紧地凑在了一起,互相为对方警戒着周围的情况。

  无法感知到炁场,无法使用术法,我心中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这一次,我还能不能保护好冯师兄他们。

  可既然到这里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保持步伐的轻盈,小心翼翼地前进。

  没走多远,从手电中照出来的光束突然闪烁了两下,可我根本没有进行任何操作。

  在这之后,它又闪烁了两下,随后就慢慢地熄灭了。

  我看向梁厚载,梁厚载快速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按下开关之后,手电却没有照出灯光。

  冯师兄在我后面喊:“手电怎么都熄了,怎么回事?”

  我回头望向冯师兄,萤石上发出的蓝色光芒太暗,在这个距离下,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于是朝他招手:“咱们别分队了,聚在一起吧,互相之间能够照应。”

  我想,庄师兄让我们几个人分两队行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毒肉那边,分队行动的方案已经取得了它唯一能取得的成效,现在大家再分成两队,只能平添危险。

  冯师兄没有拒绝,立刻带着大伟他们凑到我身后。

  他们刚来到我跟前,刘尚昂突然抓了一下我的手腕,我看向他,他则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有动静?

  我寻着刘尚昂目光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能看到一片阴森森的蓝光,以及光芒外的大片阴影。

  刘尚昂端起了狙击枪,将脸凑在枪托上,眼睛却闭了起来。

  片刻,在蓝光外围的阴影中传来了轻微的悉索声,刘尚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可眼睛依然闭着。

  直到我感觉悉索声快到蓝光照亮的范围内时,刘尚昂突然睁眼,朝着黑暗中开了三枪。

  开完第一枪之后,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打出了第二发、第三发子弹。

  当第三次枪声响起之后,阴影和蓝光交界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重重落在了地上。

  刘尚昂眯眼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对我说:“听觉是错的。”

  我也盯着那个方向,问:“什么意思?”

  刘尚昂:“在这个空间里,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好像被某种力量扭曲了,咱们听到的声音都是错的。”

  说到这,刘尚昂快速改变了话题:“它们的速度很快,我的前两发子弹都被避开了。”

  我一边解开火蚕丝布,一边问刘尚昂:“你能看到阴影里的情形吗?”

  刘尚昂:“看不见,只能靠听力判断它们的位置,但声音是错的,我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辨别出正确的声源。”

  稍微顿了顿,刘尚昂又补充一句:“咱们听到的声音,比声源所在的位置要近一倍。它们在四十米外移动,但那声音听上去,却像是在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传过来的。”

  我已经解开了火蚕丝布,一手环抱番天印,一手倒持青钢剑,和端着狙击枪的刘尚昂以同样的速度前进,梁厚载稍稍迟我们两个身位,他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冯师兄他们。

  即便是对炁场的感应能力被封住了,可番天印一脱离了火蚕丝的束缚,我心里依然会变得十分烦躁。

  刘尚昂也是一样,他看了眼我手中的番天印,又很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对我说:“有时候我就觉得,你那个印才是最邪性的东西。”

  我瞄了他一眼:“最起码你现在不紧张了。沉住心性,也别太躁了。”

  刘尚昂没再说话,又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了前面的路上。

  番天印一出,我身周十米范围内的邪气肯定散了,由这股邪气带来的紧张自然也随之消散,可代替紧张的这份烦躁,却也会造成一些问题。

  冯师兄和大伟都知道番天印的特性,也知道他们此刻烦躁的原因,可刘大喜和毛小希恐怕根本不知番天印是什么东西。我先是听到队伍后方传来一阵杂乱的动静,接着又听大伟嚷了一声:“你们两个,收心!”

  大伟那边话音刚落,刘尚昂就快速转身,将狙击枪的枪口对准了大伟身后的那片阴影。

  于此同时,在我们正前方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两三秒钟之后,大伟身后的那片阴影中也传来了一样的声音。

  我端了端青钢剑,紧紧盯着正前方,一边攥紧了番天印。

  我问刘尚昂:“咱们是不是被包围了?”

  刘尚昂:“只能算前后夹击,大伟身后凑过来一只,还有一只正冲着咱们过来了。道哥,你对面过来的那只速度很快……它还在加速,离咱们只剩二十米了!”

  我攥紧了青钢剑,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前面的动静,一阵急促的悉索声似乎就是在我耳边响起了,它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不知道刘尚昂是用什么方法判断出它和我之间的距离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快速移动的人影出现在了五六米开外的风壁上,它就像只壁虎一样,顺着风壁一闪而过。

  本来我以为它会朝我冲过来,没想到眼看就要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个影子却突然向上一掠,先是窜上了风壁的顶端,又快速翻到了风壁的另一侧。

  刘尚昂那边也说:“跑到墙那边去了!”

  一边说着,他端着狙击枪,将枪口指向了风壁的顶端,见他没有继续警戒冯师兄他们身后,我就知道从后面过来的那一只也蹿到风壁对面去了。

  风壁的另一侧不断传来连续不断的风声,我望着风壁顶端,能看到有尘埃被风卷起,朝着我们头顶上方的黑暗飞了过去。

  梁厚载和我望着相同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了声:“果然是落洞女。”

  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探讨落洞女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说是,那就是吧。

  我问刘尚昂:“对面的风声正常吗?”

  刘尚昂:“风声本身是正常的,这些高墙的后面确实有很大的风在吹。可就是因为这些风声的存在,才让咱们对声音的感觉出现了差错,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风壁后确实有大风席卷,落洞女如果能扛住那样的风力,至少说明它们的身体异常强悍。

  我朝着大家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向后退一退,和风壁拉开一点距离。

  在后退的时候,我看到风壁底端刻着一个大篆体的“零”,而我们刚才走过的那道风壁上则有一个大篆体的“九”。

  从零到九,正好十道风壁,而在九号风壁之后,又出现了第二个零号风壁,换句话说,一世祖刻在风壁上数字,应该是每隔十道风壁就出现一次循环。

  她这么做,究竟要向我们传达什么样的信息呢?

  刘尚昂调整了一下枪口的位置:“它们在动!”

  除了风声,我听不到风壁另一侧的任何声音,视线只能随着枪口移动的幅度在风壁上游离着。

  刘尚昂突然定住了枪口,紧盯着两道风壁顶端的连接处。

  我也盯着那个位置,刻意放慢了呼吸。

  嗖!

  枪口指向的位置传来一声急响,还没等我看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刘尚昂就扣下了扳机。

  随着“嘡、嘡”两声枪响,风壁上方飘起了一阵雾气,那应该是血雾气,在这之后,一个刚刚窜上风壁顶端的落洞女被强风卷到了空中,盘旋着飞向我们头顶上方的黑暗。

  刘尚昂的枪口依然指着两道风壁的连顶处,他咽了口唾沫,很烦躁地对我说:“这玩意儿反应太快了,第一发子弹打不中他们,不过它们在避开第一发子弹之后,身体会有零点几秒的停顿。”

  梁厚载则在一旁说:“我觉得,它们好像进不了番天印炁场的覆盖区域。”

  我问梁厚载:“怎么看出来的?”

  梁厚载:“落洞女刚才冲过来的时候,快到番天印炁场的覆盖区域时,就快速改变了方向,躲到风壁另一侧去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身体周围十米范围内,就是番天印天然炁场最强的一片区域。”

  就在梁厚载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影子突然蹿上了风壁,刘尚昂连开两枪,又是一阵血雾飞溅。

  但在血雾扬起的时候,刘尚昂迟疑一下,又开了一枪。

  我耳边响起“嘡”的一声枪响,与此同时,一个反着蓝光的影子从血雾中快速冲了出来,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它就跳下了风壁,直冲着我们扑了过来。

  通过它在空中移动的轨迹,我大体判断出它是直奔刘尚昂去的。

  刘尚昂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没第一时间躲闪,我立刻一个闪身到他旁边,朝着那个扑过来的东西反手挑出一剑。

  没想到它竟然在半空中改变移动方向,我出剑的同时,它的身影就在空中划一道弯,我这一下斩空了,它则落在了我左侧一米左右的地方。


七百四十六章 蛇女


  这一下,我总算看清了这东西的样子。

  从外形上看,它就是一个浑身上下长满鳞的女人,面容姣好,除了鼻子、额头、眼睛,其他地方都被鳞片覆盖,在它的胳膊上还长着肉质的鳍,形状和鱼鳍差不多,它的手指宽大,上面似乎有吸盘一类的东西。

  刚才,它就是靠身上的鳍在半空中改变移动方向的。

  在我打量它的那两三秒钟时间里,它一直在慢慢地后退,似乎特别不愿意接近我,可好像有一种力量在限制着它,让它无法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刘尚昂转动狙击枪的枪口,一枪打中了它的心口,它被子弹的冲击力打翻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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