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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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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攀是谁?”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冯师兄说:“就是之前自杀的那个女孩子。有道,你和厚载跟着我去趟局里,让王大朋也带着他姐姐一起去。”

  说完之后,冯师兄又叫来一个警员,让他把女生宿舍里的尸体处理一下。

  这个警员我还认识,他原来是冯师兄的副手,叫马建国,现在是刑警队的队长。过去冯师兄不管干什么都会带着他,我估计,他大概也跟着冯师兄见过一两次邪尸,不然冯师兄也不能将处理尸体的事放心交给他。

  来到警局,冯师兄就让人把张小攀的案宗拿到了他的办公室。王大朋的姐姐还是沉睡不醒,冯师兄就让王大朋先把她放在沙发上。

  冯师兄一边拆着档案袋,一边对王大朋说:“你这混小子,不是第一次来警局了吧?”

  王大朋慌慌张张地点头。

  像王大朋这号人,经常在学校门口跟人打架,一般来说,学校里对于这种事都是内部处理,可有时候被巡警碰上了,运气不好的话,也会被请到局子里来喝茶。

  很显然,王大朋就属于那种运气不好的人。

  其实我冯师兄从来没见过王大朋,不过像他这样的老刑警,好像都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直觉,什么人犯过事,什么人坐过牢,他大眼一看就能猜个大概。

  冯师兄从档案袋拿出案宗,看了一会,才对我说:“张小攀跳楼的前一天,曾见过一个陌生男子。我怀疑,她和王倩身上的阴气,也和这个男的有关。”

  局子里的案宗我和梁厚载是不能看的,冯师兄就向我们简单陈述了一下张小攀的案情。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阳历八月十八号下午四点前后,张小攀和王倩正在操场上练铁饼,教练不在,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上来跟他们搭讪,据冯师兄说,那个男的长相很好,谈吐斯文。

  当时那个男青年说,七夕节快到了,他是单身,就想找一个女孩子陪他吃顿晚饭。问张小攀和王倩有没有兴趣,王倩当时是很警惕的,觉得这个青年人可能是骗子,可张小攀见对方长得帅,说话又礼貌,心里大概是有点爱慕的意思,就一口答应了。

  王倩开始劝张小攀不要去,可张小攀执意要去,于是在8月18日当天晚上,王倩因担心张小攀出事,背着书包,陪张小攀赴约,当时王倩的书包里藏有管制刀具。

  吃饭中,男子又邀请张小攀饭后上网,张小攀隐约感觉事情不对,没有答应。晚上八点左右,男子点了红酒,张小攀和王倩都喝了一点,酒中被下了药,两人喝了酒之后,意识就开始模糊,直到失去知觉。

  三人吃饭时,是在饭店订的包间,饭后,男子将红酒的酒瓶、喝酒用的酒杯全部带走,向酒店服务人员询问时得知,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男子临走前没有结账。

  张小攀和王倩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学校操场上,衣服被水浸透,水中含有类腐烂的臭味。

  为此两人偷偷到医院做过体检,但没有被侵犯的迹象。

  从医院体检归校的第三天夜间,张小攀跳楼身亡。死亡日期:2001年8月22日。

  以上案情,大部分来源于王倩的口供。

  王大朋看着他姐,有些后怕地嘀咕着:“怎么这些事,姐从来没跟我说过呢?”

  冯师兄用手拍了拍桌子,王大朋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转过头来看着冯师兄。

  我就听冯师兄对他说:“小子,我问你,你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王大朋想了想,说:“好像……还真有,我姐最近,好像喜欢上了吃生肉,就前天,还让我给他弄两斤生肉回来,要带着血的,我当时还问她要生肉干嘛,她说她想……想喝血!”

  冯师兄点了点头,又伸着脖子朝门外喊:“小赵!”

  很快就有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冯师兄指了指王大朋,对他说:“你先带这孩子出去,给他弄点吃的。”

  来人立即把王大朋带走,王大朋出门的时候,还很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的姐姐,犹豫了很久才走出去。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了,冯师兄才问我和梁厚载:“张小攀的案子,你们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当时她们身上沾的那些水,说不定就是河脉里的水吧?可那条河虽然阴气重,我却没闻到有什么异味啊。”

  梁厚载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冯师兄笑了笑,说:“你们两个,还是经验太少啊。乱坟山下的那条河脉,是一条很阴的阴脉,这世上的东西,都讲究一个阴阳调和,河水里没了阳气,也就没有生命,像那样的一潭死水,怎么可能没有异味?只不过你们俩跟着师父下墓的时候,河脉中的阴气太烈,封住你们的感觉,所以才闻不出味道。来,你们两个过来,我这有一段监控录像,你们俩看一看。”

  我和梁厚载凑过去,冯师兄打开了电脑,一边点开监控录像一边对我们说:“这是一中校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我们试着从上面找出王倩口中的男青年,可是从8月18号下午三~点半到当天下午六点之间,操场附近一直没有出现可疑对象。”


第六十九章 炼活尸


  一中的校区在文化路路北,而操场不在学校里面,在文化路的路南,校门口的监控摄像头,纠正对着操场大门。

  监控录像的画面不太清晰,我们守在电脑屏幕前,秉着呼吸仔细看着,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半个小时过去,当监控录像的时间走到四点零几分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影子一闪而过,我没能看清楚,就对冯师兄说:“师兄,你向前退一退。”

  冯师兄立刻按下了暂停键,让录像一点一点地后向前退,当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人影上的时候,我赶紧拍了拍冯师兄的手。

  冯师兄再次按下了暂停键,在监控录像上仔细地看了一会,问我:“怎么了?”

  说实话,那个人影很不起眼,只是在摄像头前闪了一下,从动作上来看,他当时应该正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一边掏着,一边快速离开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尽管这个人只露出了一个侧脸,尽管监控录像的画面不够清晰,可这个人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他。

  我用手指着那个人,几乎是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罗有方!”

  听我这么一说,冯师兄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凝重,口中嘟哝了一句:“怎么又是他?”

  梁厚载没见过罗有方,也不知道罗有方做下的那些事,就问我和冯师兄:“这人是谁啊?”

  冯师兄叹了口气,对梁厚载说:“罗有方的事,你还是问有道吧。”

  之后他又把头转向我这边,说道:“有道啊,张小攀的案子恐怕是大有文章,你赶紧回去找我师叔,这件事没有师叔出马,单靠咱们几个肯定办不了。你也别藏着掖着的,把今天晚上的事,都告诉师叔吧。”

  冯师兄刚说完话,他的电话就响了,冯师兄掏出手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来电显示上标注着:老神棍。

  刚开始我还在疑惑,老神棍是谁?

  可冯师兄接通电话之后,电话另一头竟然传来了我师父的声音,就听我师父在电话里吼:“有道和厚载跑了,你赶紧的,把这两个兔崽子给我找回来!”

  在我师父说话的时候,我还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我妈的哭声。

  这下把我也吓傻了,我和梁厚载不就是半夜跑出来一趟吗,又不是不回去了,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冯师兄一脸责怪地看了我和梁厚载一眼,又对着电话说:“他们两个在我这呢。师叔,你能不能来一趟,出了点事。”

  我就听我师父说:“在你那呢?怎么跑到你那去了?出什么事了?”

  师父说话的时候,语气异常的紧张,我知道,师父是怕我们两个出事。

  冯师兄连忙解释道:“有道和厚载都没事,师叔,你还是来一趟吧,这次的事情,和罗有方有关。”

  罗有方这个名字一出现,我师父当场就沉默了,又过了一会,我听到师父在电话另一边安慰了我妈一会,之后又向冯师兄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才挂了电话。

  冯师兄带着我和梁厚载到局门口等我师父,我具体也记不清楚当时等了多久,只记得大概是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师父骑着我爸的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了马路对面。

  师父见到我和梁厚载之后,免不了就是一顿臭骂,我和梁厚载也不敢说话,就硬着头皮听师父骂。

  这一顿骂,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后来连我冯师兄也被牵扯进去了,也就是我师父手里没有戒尺,如果有戒尺的话,我估计,我和梁厚载的这顿揍肯定也跑不了了。

  直到我师父骂舒坦了,消气了,冯师兄才小心翼翼地请他进了办公室。

  之前在电话里,师父就了解到了王倩的情况,一进办公室,师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块补充阳气的奶糖塞进了王倩嘴里,我可是知道那种糖是用什么做的,看着那块糖顺着王倩的嘴唇滑进她嘴里的时候,心里就直犯恶心。

  吃过了糖,王倩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刚睁眼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当时她穿着一件睡衣躺在沙发上,办公室里的摆设对他来说无比的陌生,而我师父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我想,对于王倩来说,当时最让她感到恐怖的,大概就是我师父的那双眼睛了。

  这些年我天天和师父在一起,早就习惯了他那双从来不眨的眼睛,可王倩呢,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被这样一个糟老头子直勾勾地盯着,不害怕才有鬼了。

  就见她“霍”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扯着嗓子冲我师父尖叫:“你想干什么!”

  我师父也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是我冯师兄走上去问她:“王倩,你还记得我吗?”

  王倩看到冯师兄,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她点了点头,问我冯师兄:“这是什么地方?”

  尽管是稍微放松了一些,可王倩的语气里,还是带着深深的警惕。

  我冯师兄对她说:“你别怕,这是公安局。”一边说着,冯师兄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可王倩盯着那杯水看了很久,就是不敢伸手去接。

  这时梁厚载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朝着外面喊:“王大朋,你姐姐醒了。”

  话音一落,王大朋就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

  王倩直到看见了王大朋的时候,那根紧张的神经才算是松了下来,之后就是趴在王大朋怀里,没了命地哭,说她刚才做了个恶梦,张小攀半夜里到宿舍找她,拉着他去跳楼。

  我们几个谁也没说话,就站在旁边愣愣地看着她哭。

  说实话,在这种时候,我们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在这个地方,能让王倩信任的人,只有王大朋。

  至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是不能让王倩知道的,就怕她一旦知道了实情,心理上会承受不了。

  王大朋也很识相地隐瞒了实情的经过,就骗他姐姐说,今天晚上她梦游的时候,一个人走出了学校,差点被车撞着,是我和梁厚载救了她的命。

  等王倩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冯师兄才问她:“王倩,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请你和张小攀吃饭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王倩愣了愣神,努力回想了一阵子,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冯师兄就把电脑屏幕转向她,指着画面上的罗有方问她:“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王倩盯着屏幕,又发了好长时间的呆,还是摇头:“不知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那天晚上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可就是记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了。”

  这时候我师父插话了,他问王倩:“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王倩还是对我师父有一些惧怕,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说:“喝了红酒。”

  我师父又问:“你喝的那杯酒,是不是特别甜?就像是糖浆一样?”

  王倩依然点头。

  我师父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冯师兄说:“不用查了,就是罗有方干的。”

  王大朋一听就坐不住了,盯着电脑屏幕,咬牙切齿地吼了起来:“就是这个人害的我姐?混蛋!”

  梁厚载白了王大朋一眼,说:“我告诉你啊,王大朋,你可不要想着找人报仇,录像上这个人,你可惹不起。这段日子,守好你姐姐,别的事情不要想。”

  冯师兄朝梁厚载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又对王大朋说:“你先带着你姐姐回学校吧。”

  一提到学校,王大朋就显得有些心有余悸,颤颤地说:“还要回学校啊?”

  冯师兄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无奈,又唤来了小赵,让小赵在招待所找一间房,先让王大朋和王倩住下。

  王大朋和王倩走了之后,我师父又让我将晚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之后,师父点了旱烟,在办公室里闷闷地抽着,冯师兄给他倒了水,他也没喝一口。

  直到三锅烟叶抽完,师父才叹了口气,对我说:“你知道你师伯当初为什么被逐出寄魂庄吗?”

  师父这一句问得没头没尾的,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回了回神,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之前仙儿不是说,我师伯赵宗典是自己离开寄魂庄的吗,怎么到了我师父嘴里,又成了被逐出寄魂庄了?可他既然是被逐出师门的,为什么我入行的时候,还要由他来带我?

  师父灭了烟锅,又说道:“当年,他就是想炼活尸,被我发现,才匆匆离开寄魂庄的。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当初,我虽然没有将他逐出师门,可他犯了守正一脉最大的忌讳,就已不是寄魂庄的人了。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师兄已经悔改了,可他竟然把炼活尸的法门传给了自己的弟子,这真是……真是造孽啊!”

  我心中不解,问师父:“炼活尸,是什么意思?”

  师父没有回答我,反而是梁厚载对我说:“就是活人炼尸,把活人炼成邪尸!”

  这时我师父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用决绝的语气对我说:“从今天开始,寄魂庄没有赵宗典这个人!有道你记着,下次你再见到赵宗典的时候,他就是你的敌人,你要为我寄魂庄清理门户!”


第七十章 关于罗有方


  师父的话,让我一时间很难接受。

  上次见到师伯的时候,他还带我入行,送我招魂幡,我以为他其实是个温和的长辈,只是性情有些古怪罢了。可一转眼,他竟然变成了我的敌人,师父还要我清理门户。

  师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双眼都是红的,似乎是因为愤怒,可在这种愤怒的目光里,我还感受到了一种悲凄,我想,对于我师父来说,我的师伯赵宗典,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这时候我冯师兄在旁边说道:“在这件事里,也没有证据是直接指向赵宗典的。关于赵宗典的事,我也曾听我师父提到过一些,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把寄魂庄的秘术传给罗有方。”

  冯师兄之所以这么说,也并不完全是在安慰我师父,我太了解冯师兄了,他是个非常专业的老刑警,这样的专业,几乎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体现出来,虽然他有着一种异乎常人的断案直觉,但如果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他也不会随便给一个人定罪。

  在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这上面,冯师兄向来是非常谨慎的。

  我师父听到冯师兄的话,脸色也变得稍微好了一点,可嘴上还是说:“如果不是他传给罗有方的,还能是谁?你知道那两个姑娘喝的是什么吗?那是魃血,尸魃身上的魃血!镇着尸魃的那间墓室,除了我和陈道长,只有赵宗典知道怎么打开它。如果不是他把开门的法子告诉了罗有方,罗有方是怎么把魃血偷出来的?”

  师父的最后一个问题,听起来不像是在反问,而是在向我冯师兄询问。

  冯师兄皱起了眉头,思考很久之后,才小心推测道:“也许是,师叔和陈道长开墓门的时候,罗有方就跟在后面,目睹的全程。我曾听师父说过,赵宗典曾从一个江湖术士那里得了一套用于隐匿的术法,如果他将这套术法传给了罗有方,罗有方完全有可能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尾随师叔和陈道长进入墓穴。”

  听着冯师兄的话,我就感觉背脊一阵发寒。

  难道说,那天师父带着我进墓的时候,罗有方就潜藏在我们身后?如果他连我师父都能骗过,会不会在我平时做作业、睡觉的时候,他就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盯着我……

  想到这,我自己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这时我就见我师父点了点头:“墓穴里阴气极重,罗有方在那里施展隐匿的术法,确实会有一些奇效。可不管怎么说,**炼尸的法门只在守正一脉流传,罗有方既然能用出这套法门,我师兄也脱不了干系。”

  冯师兄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又摇头:“也未必。罗有方毕竟算是赵宗典的弟子,说不定这套法门,是罗有方从赵宗典那里偷学来的。如果是偷师,这件事和赵宗典就没有必然的联系了。”

  我冯师兄就是这样,每次碰到这种难以解释的事情,他都会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一遍。

  不过不得不说,冯师兄的这种思维方式还是很能靠得住的。

  当冯师兄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师父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师父才叹了口气:“唉,我也希望事情是你说的这样。可师兄失踪了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这种事他不站出来说个清楚,谁也弄不明白。”

  一边说着,师父端起之前冯师兄递给他的水,抿了一小口。

  这时候冯师兄有说话了:“赵宗典的行踪,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我师父放下水杯,有些疑惑地看着冯师兄。

  冯师兄顿了一顿,又说道:“我也是前段日子听包师弟说,今年的大市,九封山的人也会参加。师叔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去问问九曲十八弯的那只老鬼呢?”

  我师父这才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可又似乎变得有些担忧,喃喃地说:“连他也来了?看来今年的大市,麻烦得很哪!”

  之后冯师兄又问我师父,乱份上那年需不要需要找人盯一下。毕竟罗有方已经知道了墓穴的入口,如果不加防范的话,谁也不知道他还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我师父摆了摆手,说:“大市临近,罗有方的事先放一放吧。至于乱坟山那边的事,我已经嘱咐过老陈了,有他看着,罗有方翻不了天。对了有义,今年的大市,你也是要去的吧?”

  冯师兄点了点头:“肯定要去的。只不过手头还有两个案子没处理完,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去。”

  就听我师父说道:“今年的大市不同以往,我要早走两天,回去作作准备。你走的时候,带着有道他们两个一起上路。”

  对于师父的请求,冯师兄是不可能拒绝的。

  其实听闻师父不和我们一路,我和梁厚载心里还有点窃喜,至少在这一路上,不会有人时不时地考校我们的功课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师父在当天早上就去了地级市,搭着最早的一班列车急匆匆赶回了四川。

  我和梁厚载在警局里吃过早饭,冯师兄才开着车,送我们回家。

  我坐在副驾驶上,心里还在担心罗有方的事,冯师兄停下车来等红灯的时候,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太好,就问了我一句:“怎么了这是,想什么呢?”

  我有些担忧地问冯师兄:“师兄,罗有方很厉害吗?”

  这时候绿灯亮了,冯师兄一边换了车档,一边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担心罗有方的隐匿术?呵呵,没必要的。他的那套术法,只有在阴气很重的地方才能奏奇效,平时基本上没什么用。说起来,赵宗典那一支,所有的术法大多都是靠阴气来催动,可阴气这东西,毕竟是一种外力,比不上柴师叔教你的那些东西精纯。”

  我有些不解:“我师伯的传承和师父不一样吗?”

  冯师兄点了点头,对我说:“你们守正这一脉,在传承上分阴阳两支,柴师叔属于阳支,赵宗典是阴支。简单点说,阳支的传承大多是镇尸除尸,阴支则是炼尸养尸。你们这两支的传承,在根上就不一样。”

  我又问冯师兄:“那,我师父和师伯谁更厉害?”

  冯师兄还是笑着说道:“这种事说不好的。你和柴师叔这一支,所有术法的催动,靠的是常年修行得来的念力,修行的时间越长、道行越精纯,术法的威力就越大。可阴支则是靠借力,这一支的术法大多是速成,但论威力,受环境的影响很大。包括阴支传下来的那些法器,大多也是靠借外力来催动的,除了招魂幡。”

  说到这,冯师兄顿了顿,又接着对我说:“其实张小攀这个案子,我觉得和赵宗典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对于罗有方这个徒弟,他应该并不信任,甚至可以说是提防了。你入行的时候赵宗典之所以要将艮字幡送给你,我想,他大概是要你守住那支幡,避免它落在罗有方手里,不过这都是我的推测,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只有赵宗典自己能说清楚。”

  “罗有方不是我师伯的徒弟吗?我师伯如果不想把招魂幡交给他,难道他还能抢?”我有些不解地问冯师兄。

  我以为,师徒之间的关系,全都应该像我和我师父这样。

  冯师兄摇头:“尽管罗有方是赵宗典的弟子,但没人承认他是寄魂庄的人,恐怕连赵宗典自己都不会承认。所以你也不能用看待寄魂庄门人的眼光去看待他。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以赵宗典的性子,在有俊师弟死后,应该不会再收弟子了。而且之前我和师叔调查过罗有方这个人,他很神秘,几乎查不到关于他的资料,只知道他前两年他在内地冒充港商,又在香港冒充陆商,骗了不少钱。按理来说,他骗来的那些钱,早就够他吃一辈子了,可他还是一直在诈骗,也不知道他弄这么多钱想干什么。不管他想干什么吧,总归是心术不正,像这样的弟子,赵宗典原本是决计不会收的。他和罗有方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不是师徒这么简单。”

  这时候梁厚载在后面问了一句:“抓不到他吗?”

  冯师兄显得有些无奈:“已经发了通缉令,包括很多道门的同行也在找他,可就只抓不住他。其实这才是最让我不理解的地方,罗有方就算本事再大,按说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也很难逃掉的,所以我一直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在他背后,好像还有一些人在接应他。”

  警局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冯师兄说话的这段时间,车已经开进了家属院的大门。

  其实我本来还想打听一下张有俊的事,可这时候我看见我爸妈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候,就感觉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一开车门,我妈就跑了过来,抓着我的手,很紧张地问我:“怎着了这是,怎么还进局子里去了?咋回事啊?”

  我妈说话的时候,一双眼还是红红的,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如果说实话,我怕我妈会生气,可看她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再骗她。


第七十一章 翡翠山庄


  还是我冯师兄在旁边说:“是这样,昨天晚上碰到一个案子,需要有道他们两个配合我调查一下。也怪我,当时也是看天太晚了,就没好意思叫醒你们。”

  我妈还有些惊讶地看着冯师兄:“他师兄,你夜里哄夯(昨天晚上)来过家里啊?咋也不说一声呢?”

  冯师兄笑了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其实回想一下,就连冯师兄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是半真半假的。

  在我们寄魂庄,说谎是要犯忌讳的,虽然门规中涉及“口业”的条例不多,可无论哪个寄魂庄的门徒,不到万不得已,通常也是极少说谎的。

  这时我爸也凑了过来,朝我冯师兄递过去一条烟,嘴上说着:“又给你添麻烦了。”

  冯师兄连忙摆手:“没啥麻烦不麻烦的,要不是有道,这案子还真破不了。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冯师兄就把我和梁厚载赶下了车,马不停蹄地走了。

  一直到冯师兄的车出了家属院的院门,我妈才转头看了看我爸,又看了看我爸手里那条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爸和我妈老夫老妻的,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当然明白我妈为什么叹气。

  还不就是嫌他没眼力劲,没把烟送出去呗。

  可我爸真的不会送礼,也不会说太多客气的话,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过了一会,我爸才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妈说:“要不,我给他送局里去?”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说了声:“算了吧。”就朝着胡同里走。

  立秋之后,清晨的空气里就透出了一丝凉意,我爸脱下身上的薄外套,给我妈披在身上。

  自从那场破财风波过去以后,我感觉我爸对我妈就越来越知道爱护了。

  后来我也曾和我爸聊起当年破财的那场风波,说起当时的事,我爸总是很感慨,说我妈这些年了,从来没再提过那时候的事情,就连他做出那些事的时候,我妈也没想过要离婚,还变卖了嫁妆,就想给他把欠下债补上。要是换一个人,可能早就跟他离了。

  我爸说:“两个人在一块,就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对你妈好,还想对谁好啊?”

  有时候想想,虽然因为罗有方的缘故,我爸断了一条财路,可他也因为那次的事,越来越心疼我妈了,说起来,也算是有得有失吧。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和和睦睦,有什么东西能比一家人的感情更重要?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和梁厚载又上了将近一周的课,可我心里总挂念着鬼市,老师讲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梁厚载也好不到哪去,有次上物理课的时候,他还被罚站了大半节课。起因是我们物理老师走到梁厚载桌前的时候,发现梁厚载目光呆滞,他桌子上的课本还是数学的课本。

  当时我老师对梁厚载说了一句话,差点把我给笑岔气了:“梁厚载,你是从数学课一直发呆到现在吗?”

  那天上午的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物理课是最后一节。

  直到还差两天就到鬼节的时候,冯师兄才来到我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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