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黑水尸棺-第20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咱们的熟人,依然很容易暴露。可王大富不一样,他在墓穴里待了这么多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谁也不能保证,眼前这个王大富就是真的。”

  耿师兄沉思了一会,又看向了粱厚载。

  粱厚载冲他点了点头:“我的想法和道哥一样。”

  耿师兄这才松了口:“行啊,回头我和庄师兄讨论一下吧。”

  “这件事刻不容缓,”我对耿师兄说:“尽快去找庄师兄吧,这种事,还是你说比较合适。”

  耿师兄说:“要不你自己和庄师兄联系吧?”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表,无奈地笑了笑:“不行啊耿师兄,我现在也是组织的重点怀疑对象,电话有可能被侦听的。我建议你最好也不要给庄师兄打电话,最好找他面谈。这样吧,师兄,咱们今天晚上就不回旅店了,直接去县城和刘尚昂他们汇合……我带着他们去下一个坐标,你去找庄师兄,把情况说明以后,尽快到黄河口来找我们。”

  说到这,我又朝墓道的方向指了指:“另外,这里的墓穴也需要有人来处理一下。墓道里头有多处爆炸的痕迹,随时有崩塌的危险,让庄师兄派人的时候多留意一下。”

  “行啊,”耿师兄无奈地笑了笑:“刚开始庄师兄派我来,是怕你太年轻,做事容易冲动,让我来压着你的火性。嗨,闹了半天,我家的小师弟根本就用不着我。”

  我也笑了:“耿师兄,你看你说的,我们都还指望你来断风水呢。”

  耿师兄还是无奈地笑:“唉,第一次在鬼市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子,明明心里头紧张,表面上却还要佯装淡定。可现在看啊,装淡定的人变成我喽!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能成长到今天这样,我很欣慰。”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拿起地上的背包,就招呼耿师兄和粱厚载一起下了山。

  已经是临晨两点多了,可活动房依旧亮着灯,我们走在树林中,也依然能听到一阵阵嘈杂声。

  粱厚载看了眼工地外围的活动房,狠狠皱了一下眉头,但由于我们当时距离活动房很近,粱厚载没说什么。

  直到我们返回村口、上了车,粱厚载才对耿师兄说:“耿大哥,你和庄大哥见面的时候,最好让他查一查那几个工头。”

  耿师兄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粱厚载一眼,问:“怎么了?”

  粱厚载说:“我怀疑,那几个工头可能回不来了。”

  几个工头离开工地整整三天,如果他们将挖出墓道的事上报给当地机关,组织也应该早就得到了消息,可是至今为止组织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几个工头在离开工地的时候就已经被葬教的人发现了。

  到现在,他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耿师兄将车开到县城,将我们放在旅馆门口之后就走了。

  眼看着耿师兄的车开远了,我才对粱厚载说:“假扮你的那个人,可能是罗有方派过来的。”

  粱厚载转过头来看着我:“罗有方?”

  我点点头,将墓穴里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地说了一遍,粱厚载听着我的描述,就不断地皱眉。

  在我陈述完之后,粱厚载有些担忧地问我:“这么说,葬教已经知道罗有方的身份了?”

  我摇头:“不一定,但我觉得,假扮你的那个人……那个东西,身上好像有罗有方的气息。”

  粱厚载沉思了一会,对我说:“罗有方让你注意他的口型……道哥,上次庄大哥给你的照片在哪?”

  “在刘尚昂那。”我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进了旅店。

  这家旅店是寄魂庄的产业,旅店一楼和其他地方的小店一样,破败到让人看一眼就没有入住的欲望,二楼却刚刚进行了翻修,装潢十分精致。

  我和粱厚载敲响刘尚昂的房门时,刘尚昂应该还在睡觉,不过他很快就有了回应。

  一般人听到半夜里有人敲门,应该会下意识地问声“谁啊?”,可刘尚昂不是,我听到他起床的时候发出了细微的声音,随后,屋子里又传来窗户被拉开的声响。

  在这之后,刘尚昂才咳嗽了一声,可之后又没动静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里面喊:“瘦猴,快开门,是我们。”

  这时候刘尚昂才说了句:“你们怎么回来了?”,他话音传过来的时候,人也到了门前,就听门的另一侧传来咔哧咔哧的一阵碎响,过了好半天,房门才被打开。

  我进屋以后,转身朝屋门上看了一眼,就看见门上挂着好几把链子锁,还有三枚铃铛和一块粘土样的东西,这玩意儿是粘土炸弹,我曾见刘尚昂用过。

  我指了指门上的一大堆东西,问刘尚昂:“你干嘛呢这是?”

  刘尚昂跑到屋子另一头去关窗户,一边对我说:“不是说组织里出内鬼了吗,我怕半夜里有人袭击我,就搞了一点保护措施。唉,这也算是老毛病了,当初跟着老包出外勤的时候,我们每天晚上睡觉都整这一套。你们不是去林子那边摸底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发现不只是房门,窗户上也挂了林林总总的一堆东西。

  粱厚载开了灯,对刘尚昂说:“葬教先咱们一步得手了。”

  刘尚昂转过头来,看了看粱厚载,又看看我:“葬教得手了?他们怎么知道那里有墓穴,难道说,坐标的事已经泄漏了?”

  粱厚载:“泄漏的不是坐标,而是咱们的行踪。”

  刘尚昂正要开口,我就抢先问他:“我给你的那两张照片呢?”

  刘尚昂指了指枕边的背包:“在里头呢,侧兜。”

  我翻了翻背包的侧兜,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找出装照片的防水袋。

  粱厚载从我手里接过照片,几乎是将整张脸贴在上面,仔细地查看起来。

  我坐在粱厚载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些照片。

  “刘尚昂,我记得你好像会唇语吧?”粱厚载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突然抬起头来问刘尚昂。

  刘尚昂点了点头:“会啊,咋啦?”

  粱厚载将照片递给他,你看看罗有方的口型。

  刘尚昂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说:“这一张上,他的口型应该是‘七’、‘气’、‘起’,反正应该是发这个音。这一张上的口型,应该是类似于……‘二’。唉,不行,单个字很难辨认出来。”

  粱厚载皱着眉头沉思了一阵子,问我:“旅馆里头有电脑吗,必须是能上网的。”

  我直接将手机递给他:“我手机就能上。”

  粱厚载接过手机,一个人摆弄了起来,就见他打开浏览器之后,直接查询了罗马斗兽场的相关信息,网页的开头第一条就写着:“罗马斗兽场,建于公元72…82年,是古罗马文明的象征。”。

  “72,一个口型是七,另一个是二,”粱厚载一边思考,一边说着:“罗有方想说的是,公元七十二年?可这样一个年份,又代表什么呢?”

  他这是自言自语,不是在问我,就算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之后,粱厚载又开始查询公元72年发生的大事迹。

  手机屏幕太小,我离得又远,盯了一会就觉得眼累了,索性就将视线挪开。

  过了没多久,就听粱厚载在那里念到:“永平十五年,张陵至洛阳,隐于翠云峰,精研《道德经》……永平十五年,就是公元72年。”

  张陵,就是张道陵,他是天师道的创始人,也是龙虎山一脉的开山祖师。

  我倒是听说过张天师在翠云峰修炼的事,但并不清楚具体是哪一年。

  粱厚载将手机还给我,一边说道:“我想,罗有方可能是将一些重要的线索藏在了北邙山。”

  我挑了一下眉毛:“北邙山?”

  粱厚载:“翠云峰就在北邙山,那里有一个上清宫,据说是当年老子炼丹的地方。我想,如果不是那里要有事情发生,就是罗有方将某些线索藏在那里了。”

  听到粱厚载的话,我却犯起了愁,眼下我们正准备启程去第三个坐标,可罗有方这边的事,似乎也不能耽搁。

  这时,粱厚载又看了看那两张照片,对我说:“罗有方想让咱们在今年入冬以后进入北邙山。”

  我也朝照片上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出来,就问粱厚载:“为什么是冬天?”

  粱厚载指着那张照片,对我说道:“现在罗马可是夏秋相交的季节,可你看看照片上的刘尚昂,他穿的是貂皮大衣。”

  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之所以觉得照片上的刘尚昂乖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身上那件花貂大衣,那件衣服明明不适合他,可他还非要显摆似地穿在身上。

  经粱厚载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他这么干也是有深意的,而且我现在怀疑,之前在墓穴里见到的那个家伙,也是他。

  粱厚载将照片还给刘尚昂,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哥,其实我现在比较担心罗有方,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叹了口气:“关键在于,咱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刘尚昂就在一旁问:“罗有方咋啦,葬教已经识破他的身份了?”

  我摇头:“不知道啊,希望没有吧。瘦猴,你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准备开拔。”

  说完我就朝门外走了,打算将罗菲和仙儿叫醒,就听刘尚昂在我后头问:“去哪呀?”

  粱厚载对他说:“去黄河口。”


五百七十一章 黄河口


  随后我就离开房间,跑到隔壁叫醒了仙儿和罗菲,以我对仙儿的了解,这家伙正睡得香的时候被人叫醒,肯定一肚子的气,所以也没敢多待,只是嘱咐她们尽快收拾一下就离开了。

  一直到上了刘尚昂的车,仙儿的起床气还没消,我现在也顾不上她了,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睡了,他们三个已经休息了几个小时,我和粱厚载都是一宿没睡,就怕一到黄河口就碰上紧急事件,到时候精力不济。

  从当地到黄河口,需要经历十个小时的车程,刘尚昂开了七个小时,中间罗菲接替他开了三个小时。

  车开到临沂的时候,我们在服务站吃了顿饭,稍作休息。

  自临晨四点出发,当天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和黄河相邻的小村庄,我记得之前耿师兄说,当地的情况比较复杂,他联系了庄师兄,让庄师兄派人去了解一下村子里的民风民俗,当时我还以为这个村子大概是比较封闭的,民风和民俗可能和其他地方差别很大。

  可来了以后我们才发现,这个村子根本谈不上“封闭”,正相反,它离城市很近,我们进村子的时候,还在稍显狭窄的村路上堵了车。

  进入村子内部,就看见村道两侧有很多当地人开的小饭店,食客们的车就一辆一辆地停在村路两旁,让本来就不怎么宽敞的路变得更为拥堵。

  粱厚载看了看表,说:“快到食客们散场的时候了,刘尚昂,你再往村里面走走吧,这地方估计很快就要堵死。”

  刘尚昂笑了笑,继续朝村子深处走,果然,经过那一片小饭店之后,路上的车就少多了,我们的行进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刘尚昂问我:“道哥,咱们怎么着啊,是停下来,还是接着往前走?”

  我说:“继续走吧,我想去黄河口那边看看。”

  刘尚昂将车子一路开出了村子,离村五六公里左右的时候,我们总算是看到了黄河滩,在这个时间点,河滩上还有不少游人,我看到有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在河滩的软沙上蹦蹦跳跳,他们脚下的软沙很快就被压实,带着土黄色的泥水从他们脚下的沙坑中漫了出来。

  粱厚载也透过车窗看到了他们的举动,对我说:“这里的河滩,看样子都是黄河沙淤积起来的。”

  下车以后,我们就站在岸上,远远地望着黄河。

  此时的河道中还有船只穿行,在远方的河滩边缘,有一道石头垒砌的堤坝,这条堤应该是早年用来挡洪的,如今它已经被潮气侵蚀得不成样子,有些地方还有断裂的痕迹。

  我开了天眼,就看到黄河上方大炁东进,归于天地。师父曾说过,长江和黄河是中原大炁的两条轮回线,这样的大江大水能滋养万里黄土,也能让万里成泽。

  在我们眼前的黄河口上虽然有大炁流通,可在河道下方,也有一些积淤的邪气,其中有一部分是水鬼的怨气,另外也有戾气、煞气和其他的炁场混杂在一起。

  粱厚载说:“听说早些年的时候,每到黄河水浅,当地人都会充当河工,进河道清淤,而每次黄河清淤,都会有一两件怪事发生。”

  我问粱厚载:“你从哪听说的?”

  粱厚载:“在网上看的,以前到王大朋的网吧里玩的时候,你和瘦猴两个人打游戏,我就总看这样的东西,说起来,黄河口的老故事还真不少,但不知道哪件是真的,哪件是的假的。网上的东西嘛,可信的确实不多。”

  我点了点头:“最好找当地的老人问问情况。”

  刚才进村的时候,我就发现村子里的人精神面貌差别很大,年轻一些的人,从外表上看都和城区的人没什么区别,没有我老家的那些乡民身上应有的糙实,估计是这个村子离城区太近的缘故,一路上又没有看到多少田地,他们很少农耕,失去了土地带来的质朴感。

  反倒是在村子里偶尔看见的那些老人,和我老家的人没有太大区别,他们不像年轻人那样脚步匆匆,在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股庄稼地特有的厚实感。

  我想,这些老人才算是真正的乡民吧,他们在城市化的血液融入村庄之前就生活在这里,他们了解村子里的过往,也应该知道更多关于黄河口的老故事。

  在沙滩上待了一会,我就朝刘尚昂招了招手:“咱们回村吧,找个地方先住下再说。”

  刘尚昂当时正蹲在地上挖沙子,他听到我的话,“诶”了一声,却没起身。

  我问他干嘛呢,他笑了笑,说:“我听人说啊,从黄河砂里能掏出金子来,载哥不是说这个沙滩就是河沙沉积形成的吗,我就想看看有没有金子。”

  粱厚载就在旁边乐:“这地方又不靠金矿,哪来的金子啊?就算上游有冲下来的金沙,也都埋在河底了。”

  刘尚昂这才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跑去开车了。

  村子里不只有饭店,也有不少小型的旅店,这些店都是村民家自营的,一座两层的村宅就是一个旅店,旅客住在二层,一楼有厨房,院子里还摆着桌椅,以此来迎接食客。住在旅店里的人也可以自己去鱼贩子那里买回黄河鲤和其他的河鲜,店老板帮你烹饪,回头也只收一个手工钱。

  说起来,在这里住宿并不算便宜,好在房间很干净,床上的被子不是宾馆里常见的白被套,而是用花格布做的被罩,很有回到家的感觉。

  我们在旅店落宿以后,就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以灵异杂志记者的身份在村子走街串巷,拜访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为此,当天下午刘尚昂还跑到城区买了单反,那个相机贵得很,刘尚昂问我要钱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肉疼,我觉得他好像早就想买相机了,就借着这个机会狠狠黑了我一把。

  快要入夜的时候,我们就跑到鱼贩子那里买了河鲜,不过我没让店老板帮我们烹制晚饭,而是亲自下厨,店老板收了我二十块钱,算是我借用厨房的租金。

  我做了一桌子菜,大家围在桌前正准备开始,就有另一个食客拿着菜单过来了,他凑到我们这边耸了耸鼻子,问仙儿:“哎,美女,你们点的是什么菜啊,挺香还?”

  仙儿看了看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却没回应他,弄得他特别尴尬。

  我就对那个人说:“这是我们自己做的,菜单上没有。”

  这个人走了以后,店老板又凑过来了,管我要这一桌子菜的菜谱。

  我笑着对他说:“想要菜谱啊,那你得给我们打折。”

  厨艺虽说也算是守正一脉的传承之一,但这一门手艺却和其他的传承不同,是可以外传的。

  店老板搬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说:“打折还不好说吗,以后我这地方,你们都免费住,回头我把押金退给你。你是个厨师吧,这桌子菜一般人做不出来。”

  “我不是厨师,就是自己爱吃,吃多了,就自己研究着做,想不到做着做着还真成了点气候。”我对他说话的时候,他就拿来了笔和纸,让我给他写菜谱。

  我一边在纸上写着每一个菜品的工序和用料,一边问他:“听说黄河口这边经常发生一些怪异的事,是不是真的?”

  他说:“嗨,啥怪事啊,我从小就长在这,也没见过啥怪事。不过我四舅爷爷倒是常说那些事,我小的时候也爱听他聊聊,后来大了,就不信了。”

  我问他:“老人家还健在吗?”

  店老板:“在呢,九十多岁了,身板可好了。我听我爹说,四舅爷爷原来当过河工,有一年挖沙子的时候,还挖出一条铁龙王来,说的真真的,反正我是不信,当个故事听听就算完。”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铁龙王?什么样的铁龙王?”

  “哎呦,我哪还记得?”店老板说:“那都是小时候听来的,光记得挖出过铁龙王,别的都忘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对他说:“我们是杂志社的记者,专门搜集这些老故事的。你看,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们采访一下老人家?”

  店老板也跟着笑:“有啥不能的。我四舅爷爷还巴不得你们找他呢,他聊的那些事吧,这些年没人听了,要是你们找他聊,他指定高兴呢。哎呀,他这个人啊,就是杠有意思来。”

  我说:“等会我们吃完饭,能去见见老人吗?”

  经我这么一问,店老板却显得有些为难了:“不大行啊,现在这都……七点多了,我四舅爷爷睡得早,他八点多就睡下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今天晚上不行,那就等明天上午吧,店老板一口答应了。

  将菜谱写好以后,我又嘱咐店老板,做鱼的时候刀工很重要,要让料味入肉,必须在鱼身上划几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做出来的鱼,肉要微微起卷,让汤汁从缝隙入骨。但这几道口子如果太深了,做出来的鱼肉容易散开,那时候料味就会遮住鲜味,可如果太浅,味道又进不去。

  我的刀工是常年练剑练出来的,下刀快,刀口入肉的时候也比较注重肉质上传来的细微阻力。店老板平时炒的大多是家常菜,刀工似乎不是那么讲究,我估计,就算给了他菜谱,却不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他也很难做出味道来。

  店老板听着我的话,一直笑呵呵地点头,直到他带着菜谱进了厨房,我们才开始吃饭。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店老板果真将住宿的押金和昨天晚上的二十块钱退给我了,还说我给他的那几个菜,估计要变成他们店里的招牌菜了。

  随后他还给我们买了早点,早饭过后,就带着我们去了他四舅爷爷家。

  老人的家就在村子北首,那里是整个村子最接近黄河口的地方,走在那里的小路上,就能听到黄河口那边的风声。


五百七十二章 黄河断流


  来到老人家门前的时候,应该是早上七点多钟,因为当地并不农耕,村民们也才刚刚起来,年轻人赶时间到城区上班,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则出门买早点,路上的人不少。

  店老板敲响了门,很快就有一个年纪在十六七上下的小姑娘给我们开了门,店老板说明来意以后,小姑娘就一边喊着:“太爷爷,有人要采访你!”,一边朝屋子那边跑。

  我们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就看到一个老人正坐在摇椅上,手里端着一个棕红色的茶壶,靠在窗边晒着太阳。

  老人长了一张温和的脸,他一脸慈蔼地笑着,对小姑娘说:“还不赶紧上学去,一天到晚喳喳呼呼,又得迟到!”

  虽说是教训似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背着书包出了家门。

  店老板对老人说:“他们是记者,想来采访采访你。”

  老人依旧笑着:“我有啥好采访的,咱们村里头比我年纪大的多了去,村南头的老黄头今年都一百多岁了。”

  说到这里,老人又转向了我们:“那个老黄头啊,别人问他多少岁,他老说自己九十七,都九十七了好几年了,还是九十七,呵呵呵呵。”

  店老板就说:“他们是想了解一下,咱们村里的那些老故事,哦,黄河口的老故事。”

  听他这么一说,老人立刻来了兴致:“哦,是为了这个啊。好好好,那个谁,狗蛋,赶紧给泡茶去!来了客,咱得招待好了。”

  店老板笑呵呵去里屋拿茶具,老人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你们自己坐哈,别客气。”

  看得出来,对于我们几个的到来,老人心里是很欢喜的。

  店老板给我们泡好了茶,就以生意需要照顾为由离开,直到他出了大门,老人才问我们:“你们是哪个杂志社的啊?”

  我笑了笑,说:“我们为很多杂志社收集民间故事,倒也不固定服务哪一家。”

  老人点了点头:“哦,这么个事啊,我还寻思着,等你们刊登了买一本来看看呢。”

  我说:“其实我们搜集的这些故事,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刊表,呵呵,我们就是负责收集故事的,刊不刊登,我们几个说了不算。”

  “哎呀,不碍事不碍事,”老人摆了摆手,说道:“能来就挺好啊,好几年没人凑到一块聊聊天了。”

  我笑着问他:“我看村里也没有农忙,平时您不出去,和村里的老哥们走动走动?”

  老人摇头:“哎呀,跟他们在一块,就老听他们那东家长西家短的,跟一群老婆子似的,我就不喜跟他们在一块。哎,刚才狗蛋说,你们想听听黄河口的老故事。”

  我点头道:“听说,您当年在黄河口做河工的时候,挖出过一条铁龙王。”

  “对对对,有这事,”老人说:“那一年的事啊,好些人都看见了,可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除了我,他们都忘了。我聊起那些事儿来的时候吧,他们都说我八瞎(说谎)。”

  我问老人:“除了铁龙王,您还经历过别的事吗?”

  老人想了想,说:“没有了,我也是听我爹说,早些年的时候,村里头出过不少事呢,不过铁龙王那事,那可是我亲眼见着的,当初还是我那一锄头下去,把铁龙王给挖出来了。”

  我喝了一口茶,朝老人身前凑了凑,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老人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他拿茶水润了润喉咙,随后就讲起了铁龙王的事。

  在陈述整个故事之前,老人先向我们做了自我介绍,他姓朱,当初他父亲也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加上家里孩子多,在起名这件事也是马马虎虎地应付了一下,随口起了一个“栓柱”,朱栓柱。

  朱栓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十七岁以前,他和大多数村里人一样,每天听着黄河口的老故事长大。

  直到十七岁那年的冬天,黄河口有两个河道断流,朱栓柱和其他十六七岁的孩子一样,到河道上当起了河工,那时候,只要是在河道上清淤的人都能拿到一点糊口的粮食,很多人都是为了这一口粮食才去做河工的,不然的话,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时节,谁也不想光着脚去蹚黄河底下的凉泥巴。

  朱栓柱是跟着他父亲一起去的,清淤工程开始后的第三天,他跟着自家老爷子来到河道里,先用锄头将稍微硬一些的泥打散,再用篓子将这些碎泥沙一篓一篓地挑上岸。

  也就是在那天,朱栓柱从一大早就有些心神不宁,当他来到河道中央,一锄头砸下去的时候,就感觉沙子底下有个硬东西,又下了两锄头,就听见沙子底下传来“当、当”两声锐响。

  朱栓柱的父亲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觉得朱栓柱可能是挖到了古董,就悄悄用胳膊肘拐了朱栓柱一下,说:“别砸锄头,用手挖。”

  朱栓柱也很听话,扔了锄头,就用一双手挖了起来,可挖了半天,没挖到古董,却挖出一个黑色的铁砣子,那个铁砣有成年人的胸口那么大,末端还绑着根很粗的黑铁链,那根铁链子从铁砣子上一直垂到地面,嵌到了泥沙里。

  后来朱栓柱父子也是好奇,就试着拉动那条铁链,没想到铁链比想象中还要重,两个人用了浑身力气都没能挪动分毫,后来又来了一些人,都觉得铁托和链子奇得很,埋在水里头这么多年都没长锈,而且这分量,也不像是普通的铁。

  那时候村里有个叫黄山的人,他的祖父过去是村里的神汉,据说很灵验,黄山从小跟着他长大,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也是耳濡目染,他看到那条铁链之后,就对周围的人说,这里的链子和铁砣可能是用来震慑水鬼的,让乡亲们不要乱动。

  当事人都比较信这些,经他这么一说,也就没人再敢去碰那条铁链。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就在当天晚上,原本干涸的两条河道里就开始出现怪声音,由于河道离村子不远,所有人都听到了那阵“咕嘟咕嘟”的怪响声。

  也是那个黄山挑起了灯笼,带着几个村民到河道那边查看,朱栓柱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河道旁,就看到河道中央正一股一股地往外头冒黄水,村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对这两条河道熟得很,往年,每到冬天着两条河道就会断流,每次河底裸露出来的时候,除了一片泥泽,什么都没有。

  泥巴里头大股大股地冒黄水,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黄山看到河道里的景象,立即皱起了眉,他告诉村民,从河道里冒出的水就是黄泉水,是村民拖动了黄河底的锁链,惊扰了地底下的水鬼,要是让黄泉水弥漫了整个河道,水鬼就会出来害人。

  其实在听老人讲起这段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黄山是在胡扯了,河道里反水,应该是地下水位高涨导致的,可他却硬是扯到了黄泉水上面,这个人的想象力也是够丰富的。

  不过老人这么说着,我也就继续听下去,没有打断他。

  老人接着说道,黄山在看过河道之后,又带着村民回到了黄河口那边,原本是想看一看朱栓柱早上挖出来的铁砣子。可到了黄河口才发现,河道里哪里还有什么铁砣子,就剩下了一根快要锈断的粗铁链。

  这条铁链明明上午头还好好的,怎么还没一天的功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