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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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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地颤了几下,一大股尘土从墓道口的上方溅落下来,将整个墓道口完全遮蔽。
粱厚载他们为了躲避尘土,纷纷朝我这边靠了过来,仙儿嘴上还抱怨着:“怎么突然地震了呢,咳咳……呛死了。”
我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我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墓道口那边挪开过。之前在墓道中行走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墓道中有风流通,那些风是足以将这一大股尘土吹散的,可那些尘土现在却非常平静,几乎没有外力影响它们,只能靠它们自己慢慢消散。
我隐隐有一种感觉,在尘土出现的一刹那,墓道好像消失了,连带着墓道里的风也消失不见。
过了一段时间,飞尘渐渐散了,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面布满蚀痕的青铜壁,墓道口确实消失了。
仙儿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当她发现墓道口变成实心墙的时候,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问仙儿:“仙儿,你现在还能穿墙吗?”
仙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我摇了摇头。
其实我问她这样的问题完全是多余的,她现在是真正的实体,能穿墙才怪了。
耿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朝墓室周围指了指。
我回过头去一看,就发现墓室中的另外三面实心墙上各出现了一个墓道口,而且三个墓道口的形状还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拱形,一个方形,还有一个是规则的圆形。在每个墓道口周围都有大量尘土浮动。
怎么回事,地面在刚才仅仅是快速震了几下,不但让原本的墓道消失,还瞬间在三面铜壁上打出了三条新的墓道?
我沉了沉心性,问耿师兄:“这也是一世祖的手段吗?”
耿师兄摇头:“不知道。这个墓应该是活动的,现在的墓室还是刚才的墓室,但墓室周围的环境,已经被调换了。”
这一次他还是非常刻意地保持语气的平和,但我听得出来,他比刚才还要紧张。
从心性上来说,耿师兄和庄师兄、冯师兄他们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我拿出琉璃卵,将它托在手心,琉璃卵没有任何动静。而小野猪似乎受到了惊吓,一直躲在罗菲脚后跟那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朝我这边观望。
我问耿师兄:“风水盘现在能用吗?”
耿师兄对我说一声“这里的磁场很强”,随后拿出了风水罗盘,我就看到罗盘上的指针正毫无规律地晃动着,在这个地方,耿师兄的罗盘也失效了。
这下可麻烦了!
我站在墓室中央,望着三个墓道口皱起了眉头。我隐隐有种感觉,如果继续在这个墓室中停留,所有人都会有危险。可眼前的三个墓道,我究竟该选哪一个?
沉思片刻以后,我从仙儿手中接过狐火灯笼,朝着拱道那边走了过去。
其他人一看我进了隧道,也跟着我走了进来。
这个墓道的拱顶和道壁上都有油脂,看样子也是用青铜打造的,也不知道当初建造墓穴的人究竟是从那里搞到了这么多青铜。
耿师兄凑过来问我:“这条墓道能通到什么地方?”
我说:“不知道啊。耿师兄,这种事你不能问我啊,你才是豫咸一脉的门人。”
耿师兄流露出一丝紧张:“你不知道它通向哪……那就是说,这个墓道里的邪气比另外两个更重?”
我一边将灯笼举高一些,一边回应:“三条墓道里都感应不到邪气。我之所以选这条墓道,就是觉得它比另外两条看起来顺眼。”
说完,我将一块守阳糖塞给了耿师兄,对他说:“耿师兄,但凡是下墓,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稳住心神,你现在阵脚有点乱了。”
听我这么一说,耿师兄的表情变得很尴尬。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大伟,他看上去比耿师兄还要紧张。
唉,看样子耿师兄和大伟就算不是第一次下墓,至少也是很少有下墓的经历,来这里之前,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是行家来着。
沿着这条拱道走了没多久,在我面前又出现了三个岔路口。
在这条岔路口的对面,依旧是圆形道口、方形道口和一个拱形道口。
我站在原地,望着正对面的三条岔路陷入了沉思。
从五行的角度来说,圆形、拱形,都是属金,正方形属土,两金一土,倒是对应了这个墓穴的特点,不管是墓道还是刚才的墓室,大多数地方都覆盖了青铜,只有顶端和地面能看到石板和土壤,石头虽然是由土而生,但五行也是属金。
这个墓穴的五行结构以重金弱土为主,从土壤中渗出来的阴汤则属水,五行之中,土生金,金生水,而水在土中,土又克水。虽说墓穴的结构是金土结构,可这样的设计,却处处应对阴汤的水性。
我记得师父留给我的《行尸考录》上说,阴汤这东西虽然邪性,却能挡戾煞之气,造墓者在阴汤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应该就是要压制邪物身上的戾气吧。
想到这里,我朝队伍后方的大伟招了招手:“大伟,朝地面上开一枪。”
大伟愣了一下,随后端起狙击枪,朝着身后的地面开了一枪。
地上的老旧石板根本承受不住狙击枪的冲击力,顿时被打穿一个洞口,一时间碎石横飞。
大伟开枪的时候还是比较讲究的,弹着点离人群比较远,不然光是这些尖锐的飞石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我来到被子弹打出的洞口旁,用狐火灯笼照着,就看见洞口慢慢渗出了阴汤,等到阴汤多了一些,我就将琉璃卵沉在里面。
琉璃卵没入阴汤之后就无法感知到墓穴中的煞气了,它静止了一会,随后就朝着正前方移动了很小的一段距离。
我收起琉璃卵,朝着正对面的方形墓道走了过去。
沿着这个方向走,应该能找到阴汤的源头。
这一次耿师兄没再问我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条墓道,只是在我身边闷闷地走着。
这条正方向墓道很长,我们走了很久,依旧看不见墓道的尽头,在这期间,我们身后又出现了那种“咔嚓咔嚓”的脆响。
那些声音让我感到有些不安,说不定我们在这条墓道中行走的时候,墓穴的结构又发生了变化。
又走了一段距离,我拿出手电朝前方的黑暗照了照,这条墓道仿佛是没有尽头的,从进入墓道至今,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可探照光束依然无法穿透前方的黑暗。
我停下脚步,又让大伟在地面上破个洞,随后用琉璃卵试探阴汤的源头师是否变了方向,还好,方向没有改变,我们选的这条路依然是对的。
就在这时候,曾在墓室后方出现过的声音又出现了,但这一次,它出现在了我们的前方,而且音量比之前的几次都要大。
地面猛地晃动了几下,我清晰地看到墓道中的一处铜壁也跟着摇晃了两下,又是一阵尘土飞溅,待尘土散去之后,在我们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墓室。
在我们刚才所处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墓道的出口,可是现在出口就在我们眼前,在出口的另一侧就是连着那么一间墓室。
一样是仅仅几平米的面积,一样摆着三口青铜棺。
耿师兄皱着眉头对我说:“墓穴的结构果然是不断变化的,咱们又回到刚才那个墓室了。”
我摇头:“不对,不是同一个墓室。在上一个墓室里,我开过棺,中间一口棺材的棺盖上应该没有油脂了,可这个墓室里的三口棺材显然都没被人动过。”
一边说着,我就走进了墓室。其实不仅仅是棺材没有被我动过的痕迹,这里的炁场也和之前那个墓室不太一样,在这个墓室中,多了一丝煞气,只不过煞气很弱,如果不特别去留意,几乎无法感应到它。
我站在墓室中,发现头顶上时不时地出现落土,举高狐火灯笼照了照,才发现有大群鬼眼锹正沿着墓室的顶端爬过。
耿师兄抬头看了看,对我说:“是鬼眼锹吗?”
我点了点头:“这东西是所有胎尸的天敌,二龙湾那边的墓里也有很多。”
胎尸和鬼眼锹同时出现,似乎也印证了,龙王墓和眼前这座青铜墓的设计者是同一个人。
我用青钢剑敲了敲身旁的青铜棺,反馈回来的声音很闷,另外棺材里还传来一阵“吱吱”的摩擦声。和之前那个墓室里的棺材一样,这口棺材里也藏有大量的踬胎尸,棺材底下是实心的。
在我身后的青铜壁上,一样有三个不同形状的墓道口,我们刚才就是从正方形的墓道口走进来的。
耿师兄的视线一直在三个墓道口间游离不定,他犹豫了很长时间,对我说:“试试那个圆形的道口吧?”
五百五十五章 天干地支?
之前拱形的墓道和正方形墓道都已经走过了,现在只剩下圆形墓道没有走过,耿师兄大概是觉得,我们前面选择的路都错了,剩下的一个也许就是正确选择。
我摇了摇头:“先不着急行动,等等再说。”
说完,我又对大伟招了招手:“大伟,再开一枪。”
大伟用狙击枪在地上破了一个新洞,我将琉璃卵沉入阴汤,它是朝着三个墓道口正对面的实心墙移动的。
只能等等看了,希望下一次地面震动的时候,那面墙上会出现另外一条墓道。
我问刘尚昂:“瘦猴,咱们进墓多久了?”
刘尚昂看了看手表:“差十分钟不到四个小时。”
我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和水,对周围的人说:“大家吃点东西、喝点水,咱们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再走。”
对于我和粱厚载他们来说,下墓不算是一件稀奇的事,过去我们也有过在墓地里吃饭的经验,干粮配着肉干,我没觉得这两样食物的味道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可耿师兄和大伟在嚼肉干的时候,那表情就看上去就像是在嚼木头,两个人都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我问耿师兄:“耿师兄是第一次下墓吗?”
耿师兄喝了一口气,有些尴尬地说道:“小时候跟着师父下过一次,自那以后,我心里就有阴影了。”
我又问大伟:“大伟,你呢,第一次下墓?”
大伟:“我也不是头一回了,可以前进过的那些墓穴,都没有眼下这个邪性。”
我可以将他的意思理解为,他下过古墓,但从没下过这样的邪墓。
刘尚昂说得没错,大伟来协助我是假,他真正的任务是负责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帮组织确认我们是不是内鬼。就连我耿师兄,也一样是带着监视任务来的。
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堵得慌,在这之后,我和耿师兄、大伟就没有更多交流了,我甚至不想和他们对视,我总觉得,他们看我时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了。
吃了东西,大家的体力也都恢复了七七八八,我坐在墓室中央,默默盯着对面的实心墙,默默等待。
也不知等了多久,身后的墓道中终于传来了那阵久违的“咔咔”声,地面震荡,墓室顶端落下了大量尘土,连带着大量鬼眼锹也跟着跌落下来。
尘土渐渐散去,对面的实心墙上终于出现了三个墓道口。
我还是选择了正对面的方口,它笔直延伸的方向和琉璃卵指出的方向是吻合的。
一进墓道,我就感觉空气中的煞气变得浓郁了一些,但这样的浓度总归是维持在常人能够忍受的范围内,耿师兄和大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我就这么默默地走着,耿师兄退到了队伍中间,紧跟在我的身后的是仙儿和罗菲。
在这条墓道中行进了不到十分钟,地板上就出现了裂痕和脚印,在狐火灯笼的照耀下,那些裂痕中投出深绿色的影子,看上去十分诡异。
不过很快,前方又出现了大段大段完整的石板路,地面上的每一块石板都是完好的,潜伏在墓穴中的庞然大物显然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我用狐火照了照两侧的青铜壁,全都是实心墙,上面没有洞口。不知道那只怪物是如何离开这个墓道的。
后来,我们又在方形墓道的尽头遇到了一个三岔口,我停下来,用琉璃卵测了测阴汤的炁场源头,选择了三岔口对面的拱形墓道。
走在这样的墓道中,除了狐火灯笼散发出来的幽绿色,周围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让我感觉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是在不断重复的。
在这样的地方,人对时间的感知会变得非常麻木,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来到了拱形墓道的尽头,在墓道之外,又是一个小型的墓室。
这间墓室里的摆设和前两个墓室一模一样,但我发现,中间一口棺材的棺盖上少了很多油脂,在这口棺材旁的地面上,还有两处很浅的凹陷。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口棺材,应该就是曾被我开过棺的那一口,而地面上的凹陷,则是我用青钢剑的剑柄砸出来的。
看样子,我们在墓穴中绕了一个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的罗菲也在我身后嘀咕了一声:“怎么又转回来了?”
是啊,怎么又转回来了?
我让大伟在地面上打个洞,重新用琉璃卵测了测阴汤的源头,琉璃卵移动的方向说明我们这一路确实没走错,可我们也确确实实是回到了最初的墓室。
难道说,阴汤的源头也是在不断变动的,以至于我们追着这道源头走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在原地兜圈子。
就在这时候,墓道里出现了“咔咔”声,我赶紧带着大家进入墓室,地面震荡的时候,我仔细留意了墓道口和墓室的连接处,发现在尘土飞溅的时候,墓室的顶端似乎有移动的迹象。
对面的实心墙上出现了三个新的墓道口,我不急着选路,让刘尚昂和粱厚载将我扛起来,又用青钢剑在墓室的顶端刻下一条痕迹,这个墓室里没有鬼眼锹,墓室顶端就是土层。
将我放下来的时候,刘尚昂看了看手表。
过了一段时间,咔咔声再次传来,地面震荡,尘土飞溅,左墙上的墓道口消失,新的墓道口出现在了右侧的实心墙上。
刘尚昂又看了眼手表,对我说:“两次震荡的前后间隔是二十四分钟。”
我点了点头,等头顶上不再落土了,才仰头观望,就见我之前用青钢剑刻出的痕迹向左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它原本正对墓室的中心位置,现在却挪到了墙根那边。
我们头顶上的土层是不会动的,出现位移的是墓室本身。
随后,我再次用琉璃卵测试了阴汤源头的方位,琉璃卵依旧指向了墓道口刚刚消失的那面实心墙。
我也不确定墓室是按照怎样的方式移动的,如果它们仅仅是简单地左右移动,那么在我探测阴汤源头的时候,琉璃卵应该朝着偏左或者偏右的方向倾斜移动,但它几次都是笔直向前的,这说明阴汤源头的位置和墓室的相对位置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当然,前提是阴汤的源头没有和墓室一起移动。
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地面再次震荡,三个墓道口再次出现在了左侧的青铜壁上。
刘尚看看手表,对我说:“时间间隔没变,还是二十四分钟。”
我收起了琉璃卵,径直走进了方形的墓道口,这一次,墓道中的煞气消失了。
在我刚进入墓道口的时候,就听粱厚载问刘尚昂:“刚才震动的时候,是几点。”
刘尚昂:“下午两点整。”
粱厚载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会,用工兵铲在墓室中刻下了一个“戊”字,进入墓道以后,他又在墓道的入口处刻了一个“戌”字。
看到他的举动,我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远远地问他:“厚载,你干什么呢?”
粱厚载没多做解释,只是回应道:“我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但需要验证一下。”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一句:“昨天和前天晚上,林子的炁场都是在亥时变化的,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咱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在癸亥。”
听他这么说,我还是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大概是通过某些线索联想到了和天干地支相关的东西。
每次在墓道中行走的时候,那阵异响都不会出现,地面也没有震荡过,沿着墓道一直向前,很快又是一条岔路口,我原本不打算再用琉璃卵来探测阴汤的源头,想要径直走进和正对我们的方形道口,可粱厚载却从队伍后面跑了过来,建议我再测一测阴汤源头的方位。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还是照做了。
这一次,琉璃卵果然没有朝正前方移动,它斜着向左移动的一段距离,指向了那条拱形的墓道。
我问粱厚载:“你怎么知道方向变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粱厚载摇头:“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的推测对不对。不过,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咱们在今天晚上六点,应该还能回到刚才那个墓室。”
我收起琉璃卵,带着大家进了拱形墓道。
从墓道中出来的时候,刘尚昂手表上的时间走到了下午四点十分,粱厚载一进墓室,就在地板上刻下了一个“甲”字,又在我们途径的墓道中刻下一个“辰”字。
过了十来分钟,地面震动,身后的墓道口消失,三个新的墓道口出现在了正前方的青铜壁上,粱厚载立刻冲进那三个墓道口分别看了看,随后又指着拱形墓道问我:“是不是这个方向?”
我用琉璃卵侧了一下,阴汤的源头确实在那个方向。于是问粱厚载:“你是怎么辨认方向的?”
粱厚载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自己过去看,我来到墓道口,就看见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辰”字,这个字就是粱厚载刚刚刻下的。
我盯着地上的刻字出神,粱厚载就在一旁对我说:“道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下一次碰到的墓室,应该就是刻有‘戊’字的那间了。”
我问他:“怎么推测的?”
粱厚载:“我也是听刘尚昂说,两次震动的时间间隔是二十四分钟,就想,设计这个墓穴的人,应该是将一天的十二个时辰分成了六十等份,一个甲子也是六十年,他将一天的时间分成六十等份,可能应对天干地支的分年方式。墓道做地支,墓室做天干,这个墓穴的结构,应该和天干地支的刻度盘对应。”
完了粱厚载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还是不太确定,咱们要找的东西和林子发生异动的时辰是否对应,如果能对应起来的话,结合阴汤的性质,基本可以确定,咱们将在今天晚上的凌晨零点找到和癸、亥对应的墓室、墓道,而咱们要找的东西不是在那个墓室里,就是在那条墓道里。”
我仔细咀嚼了一下他说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靠,听不懂,接着走吧。”
五百五十六章 癸室
说实话,我对天干地支这些东西的了解很有限,粱厚载在这方面反倒比较在行。
我朝大家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跟上,随后就进了拱形的墓道,这一路上粱厚载都没再刻字,直到前方出现了岔路口,我依靠琉璃卵的感知能力选择了一条圆形的墓道,粱厚载向刘尚昂询问了时间,在这条墓道的入口处刻下了个“巳”字。
刻好文字以后,粱厚载对我说:“道哥,咱们得快点了,得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下一个墓室。”
我点了点头,让大家加快脚程。
再次见到墓室的时间是当天晚上的六点过五分钟,粱厚载的推测是对的,这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确实就是第一次遇到的那间墓室,中间的棺材有开棺的痕迹,地面上也有青钢剑敲打的痕迹,我们还找到了粱厚载之前刻下的那个戊字。
在出墓道之前,粱厚载又回过身,在墓道中刻下一个“申”字。
粱厚载出了墓道口,对我说:“其实咱们进第一条墓道的时候,方向是错的,还好道哥带着琉璃卵,不然的话,咱们这次真的走不出去了。”
我挑了挑眉毛,问粱厚载:“你知道怎么出去了?”
粱厚载说:“如果要从树洞那边出去,咱们估计要走整整一天。不管墓室和墓道怎么移动,咱们只要在后天的临晨十二点回到甲子位应该就能出去。还好设计这个墓的人是以‘正子时’作为一天的开始,不然的话,我也没办法摸清它的规律。”
我好奇道:“你已经摸清墓穴的结构了?”
粱厚载摇头:“只能摸清墓道和墓室的移动规律。”
我舒口气,笑了笑,没再和他讨论下去。
也多亏这次下墓带上了粱厚载,如果粱厚载一开学就回了北京,我觉得,就凭我那点智商根本无法判断出正确的路径,另外,能在走错方向之后重新选对墓道,也多亏了琉璃卵。
六点二十四,墓室出现震荡,先前被粱厚载刻下“申”字的那条墓道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的正前方,我用琉璃卵测了一下,阴汤的源头确实就是那个方向。
现在我也越发确信,粱厚载推测是正确的。
但这样一来,我心中也变得越发不安,按照粱厚载的推断,我们在今天晚上十二点将会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可实际上,这么走下去只能找到阴汤的源头,我们进入墓穴是为了寻找阴玉,可谁也不能确定在阴汤的源头会碰到什么,是阴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阴汤的源头附近,也许会碰到大墓中镇压的邪物。
墓道中的煞气变得越来越浓了,我已经能隐隐感觉到附近有东西,但不确定那是什么,也没办法确定它的具体方位。
在这样一个地方,我对炁场的感知能力好像有些失灵,总觉得隐隐有一股力量在干扰我。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进入了一个新的墓穴,这个墓穴中只有一口棺材,棺材的颜色很深,它像是用光滑金属打造的,狐火的光照在上面,反出一抹柔亮的金属光泽,但这口棺材上没有油脂,而且体积也比之前见到的那些青铜棺大一些。
粱厚载问刘尚昂:“瘦猴,现在几点?”
刘尚昂:“刚过八点。”
粱厚载在身后的墓道中刻下了一个“丑”字,又在墓室中刻下一个“癸”字。
我朝墓室地板上的字扬了扬下巴,问粱厚载:“这就是癸室?”
粱厚载点头:“嗯,估计要等到亥道和癸室相连的时候,咱们要找的东西才会出现。”
我撇了撇嘴,径直走向了墓室中央的棺材,将手放在棺盖表面,上面的传来一股很融合的触感,以及和体温相仿的温度。
打造这口棺材所用的材料,和龙王墓以及老黄家地宫里的黑石棺应该是一样的。
我用双手顶住棺盖的一端,想将它推开,可棺材里头好像上了闩,我连加了几次里,棺盖依然纹丝不动。
这时候大伟走了过来,他端起狙击枪,将枪口对准了棺材,我一把将他拉到一边:“你想干什么?”
大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焦躁地说道:“帮你开棺啊。”
我冲他摆了摆手:“不行,不能强行开棺,那样肯定会出问题。”
大伟放下了狙击枪,叹了口气:“唉,我真是在这地方待够了,太折磨人了。像我们这些当兵的,不怕死,可你至少让我知道敌人在哪吧,咱们在这破地方待了快一天了,到现在什么都没碰着。真的,真快受不了了。”
我举起狐火灯笼,特意照了照大伟的脸。
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紧张,代之以很重的躁气,他皱着眉头,一双眼睛却恶狠狠地瞪着我身边的黑石棺,我觉得他心里好像有一股燥火,急于找地方发泄。
我又看了眼耿师兄,他现在正站在墓道口的位置,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仔细聆听了一下,他是在背诵三尸决。
“耿师兄?”我伸直脖子,唤了耿师兄一声。
耿师兄这才睁开了眼,他用手松了松领口,很烦躁地回应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很躁,浑身上下都不对头。”
我立即开了天眼,仔细感知着墓室中的炁场,可什么都感知不到,连正常的阴阳气都感知不到,刚才的墓道里明明有股子煞气,可我现在一样感知不到它了。
在这间墓室里,我的天眼竟然失灵了。
随后我凝练念力,想要从黑水尸棺上借力,可此刻的黑水尸棺仿佛陷入了很深的沉睡,我连它的炁场也感知不到了,更别说从上面借力。
我散了念力,又拿出番天印和青钢剑,现在我已经无法从它们身上感知到任何炁场,但在火蚕丝布被解开的时候,我立刻变得烦躁起来,看来番天印上的炁场没问题,黑水尸棺和青钢剑应该也没问题,只有我出了问题。
收起番天印,我问粱厚载:“厚载,你现在还能感知到炁场吗?”
粱厚载摇头:“从进了这个墓室,我就感应不到炁场了,怎么了,你也受影响了?”
我点点头,又问刘尚昂:“瘦猴,你怎么样?”
刘尚昂很疑惑地看着我说:“我又没道行,本来就感知不到炁场。”
我说:“没问你这个,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心里不烦躁吗?”
“烦啊,怎么不烦,”刘尚昂叹了口气,回应道:“进山之前忘了给萧壬雅打电话了,道哥,我估计我要完。”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这种事!
我没再理他,给粱厚载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耿师兄,而我则盯着大伟。
八点二十四,地面再次震荡,我立即带着大家进了那条刻有“丑”字的墓道,一进墓道,我又能感知到煞气了,而耿师兄和大伟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刚才那个墓室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影响了我们,可刘尚昂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唯独他没有受到影响?
我们沿着墓道一直走,途径三岔口,琉璃卵选择了一条拱形的墓道口,又经过一个小时的跋涉,我们再次回到了刻着“戊”字的墓室。
进入墓室以后,粱厚载建议我停下,他说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了,再过十分钟就是正亥时,如果那时候戾气还没有出现,我们就有可能走错路了。
由于昨天晚上戾气就没有出现,所以粱厚载也不能确定,戾气不出现,是否也意味着林子里没有发生异动。
我们在墓室中等了十分钟,期间粱厚载一直盯着刘尚昂的手表。
十点一过,地面再次震荡,我们正对面的实心墙上出现了墓道口,而身后的墓道口则变成了实心墙。
就在我用琉璃卵探测阴汤源头的时候,地面又剧烈震动起来,振幅和频率比我们今天经历的任何一次震荡都要强。
一股戾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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