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黑水尸棺-第18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怪物的胸口被刺穿以后,不止有妖气顺着伤口喷涌出来,还有它的血。而在我扑到它身上的时候,这些血也溅到了我的身上。

  矮骡子怕的不是番天印,而是那只怪物的血!

  刚才我真的以为自己要完蛋了,没想到怪物身上的脏血竟然救了我一命。

  我记得夏师伯常说一句话,“天道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过去我对这句话一直抱着很深的疑虑,可是现在,我渐渐信了。

  生死这种事,有时候也是看缘分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将番天印收好,又捡起手电,转身朝着洞穴深处走了。

  身后的矮骡子没有跟上来,我洒在地上的血迹成了禁区的界限,它们一直远远地望着我,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回到怪物的尸体附近,粱厚载他们已经没了踪影。我将怪物的身子翻过来,让它面朝地面,这样它的血就能顺着胸前的伤口流淌出来,矮骡子可能会追过来,但大量的脏血肯定能挡住它们。

  我长出一口气,继续朝着深处进发,路上我刻意加快了脚步,只希望能碰到粱厚载和仉二爷他们。

  青钢剑在仉二爷那里,我只有别在腰带上的番天印,没了青钢剑在手,我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像是断了一条胳膊一样,连走路时的重心都变得不那么稳。

  虽然我也知道,之所以难以保持平衡,是因为之前的战斗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妖尸和邪神肯定会比怪物更棘手,不知道以我们现在的状况,还能不能斗得过它们。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在我的前方终于出现了那几个熟悉的背影。

  我手中举着手电,朝他们那边照了照,刘尚昂一早就停下脚步,朝我这边观望。

  仉二爷也转过头来冲着我喊:“矮骡子处理干净了?”

  我走到他们面前,将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听着我的陈述,他们也忍不住一阵感概。

  仉二爷说我们这一次也许是命不该绝,接下来的邪神和妖尸应该也不能把我们怎样。我明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提升士气,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安心。

  我在想,也许仉二爷说的没错,我们这一次确实命不该绝。

  得知矮骡子已经被怪物的血挡住,杜康就建议先原地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恢复恢复体力。

  确实应该休息一下了,如果以这样的体能去面对妖尸和邪神,我们十有八九一开战就会被摧垮。

  我感应了一下妖尸和邪神的炁场,它们还盘踞在洞穴的深处,和之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休息半个小时吧,站着休息,千万别坐下。”我后面的话其实是对老杨说的,如果现在坐下的话,等会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之后我和刘尚昂就拿出了压缩饼干,大家一起分了分,粱厚载和杜康那里还有少量的水。

  其实仉二爷那个背包里的食物和水是最多的,当初刘尚昂也是觉得二爷食量大,力气也大,就多装了一些,后来盖栋被我们留在村子里的时候,也把他的食物和水给了仉二爷。可惜仉二爷的背包已遗失,我们也只能靠仅剩的最后一点食物草草充饥。

  在邪神的领域中无法辨认时间,我们休息到气息平稳下来就再次开拔了,仉二爷将青钢剑还给了我,我用纱布裹好了剑柄和剑鞘,将它们挂在腰带上。

  深入了一段距离之后,洞穴中的空气变得燥热起来,两侧洞壁上还撒发出一股怪异的腐烂味,那是一股烘臭和醋酸混合在一起味道,就像是从严重腐坏的苹果上散发出的臭味,非常刺鼻。

  老杨显然对这样的气味极不适应,我看到他不停地蹙眉,还时不时用手捏两下鼻子。

  越向前走,空气就越发燥热,酸腐气息也变得越来越重。

  仉二爷破天荒地主动开口问杜康:“这是什么味道?”

  杜康想了想,说:“应该是腐烂的圣树根。”

  刘尚昂也开口了:“不是都被烧光了吗?”

  杜康摇了摇头,说:“我怀疑,在大寨出事之前,圣树应该已经开始烂根了,而且烂了的这一截根须,就在山妖所在的山口附近。你们还记得吧,山口出事的时候,大巫曾将黑王叫到寨墙上,告诉他圣树出事了。”

  粱厚载:“说不定就是因为圣树烂了根,才促使山妖发生异变。大寨发生的那些事,都是圣树烂根之后的连锁反应。”

  杜康:“圣树的灵韵渗入大地,它的根须溃烂,整个山谷都会受到影响,山妖也不可能独善其身的。也有可能是山妖的根系和圣树的根系连在了一起,圣树烂根以后,它的根系也跟着被腐蚀了,所以才会变得狂躁。不过我觉得,圣树烂根是一个原因,那个举动怪异的汉人,也和山妖的异变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杜康顿了一下,过了片刻才说道:“其实邪神这东西,大多都是由人类催生出来的。”

  我一直默默听着他们几个的谈论,期间没有插话,只是闷头向前走着。

  在这个古老的山谷见证了这么多事,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觉得罗有方是故意将我引到这里来,他似乎是想告诉我什么。

  虽说当初在渤海一代散播邪术的人不是罗有方,可他却是芦屋正信的接头人,可以推测,也许芦屋正信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受罗有方指使。

  也正是因为这些邪术,我才能和董老板牵上线,才能在邪神的记忆中见到那个汉人——那个长相酷似罗有方的老人。

  可罗有方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他煞费苦心地做了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呢?

  更让我无法理解是他为什么要将那几座大墓的经纬告诉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道哥,前面有动静。”刘尚昂突然凑到我跟前,小声对我说。

  我立刻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倾听,可什么都听不见,于是问刘尚昂:“什么样的声音?”

  刘尚昂:“形容不上来,就是很碎很碎的那种声音,好像很多蛇在地上爬似的。”

  很多蛇在地上爬,不会是蚯蚓吧?

  一想到那些身型巨大的蚯蚓,我心里就忍不住犯恶心。

  刘尚昂问我:“要不我先到前边探探情况吧?”

  我摇头:“现在咱们离邪神和妖尸很近了,你别一个人行动。”

  刘尚昂回到队伍中照顾老杨,我招呼大家继续向前走。

  大家的脚步都放得很轻,我们一边走,一边侧耳倾听着,可刘尚昂口中那阵很碎很碎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出现。

  而妖气和邪神的炁场也在到达一定的浓度之后就不再变化,我走了很久,却一直有种在原地迈步的感觉。

  刘尚昂又凑到了我跟前,对我说:“道哥,咱们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兜圈子啊。”

  我停下来看着刘尚昂,他抬起一只手指着右侧的洞壁,继续说道:“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刚才咱们往前走,离它越来越远了,可是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那声音又变大了。”

  听他这么说,我就将半张脸贴在洞壁上仔细听了一会,依旧什么也没听到。

  刘尚昂又说了一遍:“咱们好像真的在兜圈子呢。”

  我应了一声“我知道。”,然后就在洞壁上摸索起来。

  这面洞壁给我的触感有点怪异,头灯的灯光照在上面的时候,洞壁上的坑洼和反光都说明了上面没有附着其他东西,可我的手触在上面的时候,却觉得石壁上好像附着了大量的根须,而且那些根须好像全都已经龟裂暴皮,加上这里潮气很重,摸起来很怪异。

  我后退了两步,用手电照了照洞壁,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时粱厚载的嘟囔声提醒了我:“怎么到了这里就感觉不到尸气了?”

  对啊,在这个地方只有妖气和邪神的炁场,却唯独少了尸气,这确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关键我并不知道那道尸气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就好象消失的不是尸气,而是……我对这种炁场的感知能力。

  我又试着感知了一下炁场,确实没有尸气,而妖气的精纯度也似乎有超越邪神炁场的势态。

  “应该是这里的妖气影响了咱们的感官。”我对粱厚载说。

  粱厚载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张辟邪符,将它们贴在洞壁上。

  仅仅一个瞬间,这些辟邪符上的灵韵就迅速耗光了,急速的灵韵消耗会让符箓无端起火,那几张辟邪符现在正冒着火星,在洞壁上快速燃烧着。

  粱厚载不禁惊叹:“好重的邪炁场。”

  我解开火蚕丝布,将番天印放在地上,番天印那股火燥的炁场立刻在洞穴中弥散开来。这股炁场虽然算不上中正,还会让人心烦意乱,但同样也能让邪气勿进。

  很快,番天印的炁场就占据了洞穴中的一小片区域,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结界,姑且就叫结界吧,反正不管是妖气还是邪神的炁场都进不了这片区域。

  我回头看了眼老杨,他显然很难适应番天印的火躁,正焦躁地踱着步子。

  邪气进不来,并不意味着我感知不到它们,相反,随着妖气被番天印的炁场驱赶,我对各种炁场感应又变得敏锐起来,我能感觉到,在番天印的炁场之外,尸气再次出现了。而我们眼前的这面洞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光秃秃的石壁上出现了脉络般的根系,这些根须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每一寸石壁,最为粗大的几段根须已经暴皮、腐烂,而那些围绕在它们附近的小根须则十分光滑。


五百二十三章 两股意识


  杜康靠在石壁前看了看,转过身来对我说:“这些比较细的根须……好像不是圣树的根。”

  我问杜康:“怎么判断?”

  杜康说:“生长的方式不一样,圣树的根系是从左向右、从上到下延伸,另外一种根系正好和它相反,是从洞穴的深处蔓延过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留意到了,那些相对更为粗大的腐根是从左到右渐渐变细的,而另外一种根须则是越靠右的越粗。

  我估计,这些新根有可能是山妖的根系。

  之前刘尚昂说,他在邪神的记忆中看到过一只奇怪的矮骡子,那只矮骡子不但在大寨的废墟中站立了很多个年头,而且手中一直拿着山妖的“首级”。

  也许我们之前碰到的那只怪物,就是那只矮骡子,它在这个洞穴中被妖气滋养千年,就算发生一系列的异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山妖,它本来就是妖尸,只要尸气不散它就不会死,那个所谓的“首级”似乎就是它的尸气源头所在,矮骡子将它带到了洞穴底层,而它则在这里生出新根,和圣树的腐根融为一体。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就听粱厚载说道:“邪神固然是很危险的,可到了这个地方,邪神对咱们就没有威胁了,山妖也是。”

  我望向粱厚载:“什么意思?”

  粱厚载说:“道哥,其实在你将地面上的邪神炁场引出山谷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邪神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就算我们走到这里,它都没有直接对咱们出手。你走了罡步,也用了好几次番天印,邪神不可能察觉不到你的存在,可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为什么呢?”

  我想了想,回应他:“因为它没办法阻挡咱们。”

  粱厚载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那只矮骡子应该是受到了山妖的蛊惑,才带着山妖的首级进了地穴。而山妖之所以煞费苦心地来到这个地方,是想吸收圣树腐根上的精华吧。你看那些根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向了石壁上的根系,随后继续说道:“那些细小的根须生长在腐根周围,却没有和圣树的根系一起腐烂,这里没有光,就算山妖变成了邪尸,可它的原形毕竟是一棵老树,树没有光,还能生长吗?地上的部分不能,地下的部分也不能。它能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生长出这么庞大的根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它吸收了腐根的养分。”

  也就是说,现在的妖尸,已经和圣树的腐根融为一体了。

  虽说邪神的本质是一股带有自我意识的炁场,可邪神炁场的根源,似乎就是这些腐烂的根须了吧。看样子,妖尸很可能是企图让这些腐根变成它的一部分,从而占据邪神的炁场,成为一个具备实体的新邪神。

  它做得很好,至少它将圣树的腐根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但它是不可能成为邪神的。别忘了,不只是妖尸有自己的意识,邪神也有,而且它的意识是万余人的怨气所化,比妖尸强得多。

  邪神是不可能任由妖尸将它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在两者不断融合的这千多年岁月里,应该是处于一种不断争斗和相互制衡的状态。妖尸占据了邪神的炁场源头,却无法压制邪神的意志。

  试想一下,一个身体里有两种同时存在又互相对抗的意识,会是怎样一种结果?那就是谁也无法控制这个身体。

  怪不得我们进来这么久,邪神和妖尸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它们两个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们,但谁也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来对付我们。

  之前那个怪物是它们的守门神,一旦门神死亡,邪神和妖尸的心脏就同时暴露在了我们面前。

  刚才妖尸用自己的妖气扰乱我们的感官,也许就是它能做的最后一丝努力了。

  这时粱厚载又对我说:“看样子,事情要比想象中简单得多。”

  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粱厚载:“邪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为什么韩晋还能借助它的力量来施展诅咒?”

  粱厚载就向我解释:“古巫术就是这样,在血契建立以后,不管邪神愿不愿意,它的力量都会被借用,而且因为有那道血契约,邪神被分出去的那部分力量就会到处追杀你,如果在这股力量被耗光以后你还是没死,它就会再分出一股力量来完成诅咒。这是灵媒巫术共有的特性。”

  其实我还想多问一问和“灵媒”有关的事情,可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些的好时机。

  刘尚昂走到石壁前,将耳朵贴在上面倾听,过了片刻,他转过头来对我说:“那阵声响变得更急了,我觉得这面墙里面肯定有东西。”

  我沉了沉气,用“背尸”的手法将黑水尸棺的炁场凝聚在食指尖上,而后就用这根手指轻触石壁。

  番天印的炁场已经完全驱散了这里的邪气,我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感知邪气的源头。

  在我的指尖和石壁接触的一刹那,我就感觉到在石壁的对面有东西在蠕动。

  这不是背尸带来的特殊感官,确实有东西顺着墙壁蠕动,仅凭指尖上的触觉就能感觉得到。

  我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同时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上。

  黑水尸棺的炁场流入石壁,并在大片岩层中慢慢流转,很快,我就感觉到石壁的另一侧传来一股非常强悍的邪气。

  妖气、尸气,还有邪神的特殊炁场,全都集中在那里。

  我放下手臂,长出一口气浊气,而后对仉二爷说:“邪神和妖尸就在石壁对面,离咱们大概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仉二爷十分惊奇:“这么近!”

  我说:“二爷,你能砸破这面石壁吗?”

  仉二爷走上前,用力按了按石壁的表面,问我:“它有多厚?”

  我仔细回忆了刚才黑水尸棺炁场在石壁上蔓延的距离,对仉二爷说:“将近一米吧。”

  “砸不破,”二爷立即摇头:“这可是一米厚的岩层。”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问刘尚昂:“你带爆破用的东西了吗?”

  刘尚昂咧嘴笑了:“咋能不带呢,从老包那走的时候我就偷偷弄出来不少,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拍拍刘尚昂的肩膀:“别炸得太狠。”

  刘尚昂依冲着我笑,而我则带着其他人提前退出了一段距离。

  如果我现在有破拆用的铁锤和凿子,我绝对不会让刘尚昂用炸药。爆炸产生的冲击破太生猛,我就怕这个地穴会崩塌。

  不过刘尚昂看起来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先是拿出工兵铲,将石壁上的根须清理出一片足以安放炸药的空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团似的东西,将它贴在了石壁上,又在“面团”上安插的引线。

  刘尚昂点燃引线,就快速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他刚到我跟前,就听“嘭”的一声闷响,黏在石壁上的炸药爆炸,碎石片和尘土顿时四处崩飞。

  炸药的威力不算太大,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引起整个洞穴的震荡,只是从石壁和地面上传来轻微的震感。可石壁上也仅仅被炸出了一个很小的洞,就算是刘尚昂都未必能钻得进去,更别说仉二爷了。

  我心中正疑惑,就听刘尚昂对我说:“我做的粘土炸药是小当量的,得多炸几次。嘿嘿,放心吧,洞不会塌的。”

  说完,他又急匆匆地跑到炸口那边,如法炮制地将一块粘土炸药贴在了石壁上,点燃引线后就跑到我们这边来。

  他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石壁上终于被炸开了一道足以容仉二爷穿行的缺口,在这之后,他就在这个缺口中贴炸药,将缺口拓深。

  由于炸药的威力不大,接连几次爆炸以后,洞穴也没有出现大的动荡。

  但我还是担心这样的爆炸可能会摧毁洞穴结构中比较脆弱的部分,连续爆破,一样会让这样的毁坏加深。

  这时刘尚昂又一次跑到我身边,对我说:“最后一炸,石壁那边已经通了,再稍微扩大一下。”

  我立即问他:“洞口另一侧有什么?”

  嘭!

  我这边刚说完话,石壁上又是一声闷响,这一次从炸口中崩出来的碎石明显比前几次少了很多,看样这个缺口已经被完全炸穿了。

  刘尚昂这才对我说:“黑乎乎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过炸穿石壁以后,刚才的声音就消失了。”

  我点点头,抱起番天印走向石壁上的炸口,仉二爷则打开了手电,为我照明。

  在缺口的另一侧,是个面积不算太大的石室,地上遍布着圣树的腐根和山妖的根须,可我环伺一周,却没有看到山妖的“首级”。

  仉二爷拿着手电进来,照了照头灯无法照亮的角落,这时我才看到,在石室的左前方还有一个半米高的洞口,灯光照进洞口,一团团蚯蚓就盘踞在那里,有些还在蠕动。

  一看到这些东西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仉二爷倒是没什么异常反应,他仔细看了看那些蚯蚓,对我说:“大多数都是死的,活着的只有最上层的几条。”

  我硬着头皮朝洞口望去,果然发现盘踞在那里的蚯蚓大多都是不动的,只有最上层的几条在蠕动,而且它们的动作非常迟缓,似乎极度虚弱。

  仉二爷大概是发觉我脸色不太好,就问我:“你怕蚯蚓?”

  我摇头:“不是怕,就是看到以后有点犯恶心。”

  仉二爷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过去老柴也怕这东西,没想到这个毛病也传承下来了。”

  这时杜康拿着工兵铲走向那个洞口,当他快要接近洞口的时候,洞中立刻想起一阵“悉索悉索”的声响,那声音很碎,好像有很多东西同时动了起来。

  杜康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上去,用手将洞里的巨型蚯蚓一根一根地扯了出来。


五百二十四章 源头


  他将那些又软又黏的蚯蚓用力向外扯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要吐了,尤其是看到头几根被他扯出来的蚯蚓还在挣扎似地扭动身躯。

  可最上层的蚯蚓被他扔出来以后,被压在下层的看起来反倒没有那么恶心了,它们已经彻底死亡,一动不动地覆在那里,有些身子已经开始萎缩,看起来就像是干瘪的稻草。

  当所有蚯蚓被清理出来以后,洞中出现了一形状怪异的凸起物。

  那东西与人头差不多大,外面附着一层一层纤细的根须,此时还不断有新的根须从地面上钻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到它上面。

  那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来自不断破土的根须。

  杜康试图用工兵铲砍断新生的根,可他的行为立刻遭到了反击,在工兵铲砍断第一条根的时候,就有一些根须改变了生长的方向,快速将杜康手中的工兵铲缠了起来。

  我立刻上前,将番天印放在了洞口处,自打洞口的蚯蚓被杜康清理干净以后,番天印就开始轻微地震颤,它似乎对这些充满妖气的新根须充满了兴趣。

  将番天印方在洞口之后,它不但没有像平时那样大量散发出躁气,反而在收敛自身的炁场,连同那些新根上的邪气也被它吸收了。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初在黄土坡对阵伊庆平的那一幕,那一次番天印也是像现在这样,以极快的速度吸干了伊庆平身上的生命力。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新根上的气息就被它吸干,我目睹了那些根须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生长,现在又见证了它们以同样的速度凋零。

  就连凸起物上的根须也跟着迅速萎缩了。

  我问粱厚载:“夜郎王手里的玉墒也有这样的功效吗?”

  粱厚载想了想,说:“书上说,最初夜郎王得到玉墒之后,曾用一只大妖来滋养玉墒。虽然书上没说是如何‘滋养’的,不过现在看来,夜郎王恐怕就是用大妖的炁场来喂玉墒的。”

  这个“喂”字很精辟,我也觉得现在的番天印好像是在进食。

  在很久以前我就隐约感觉番天印可能是个活物,如今发生的一幕似乎也佐证了我当初的想法。这让我很不安,番天印现在“吃掉”了那些根须,是不是也意味着,它当初从伊庆平身上吸走生命力,就相当于生吃活人了?

  等到所有的新根全部萎缩,番天印再次释放出躁气。

  我将它抱起来,杜康则拿起了工兵铲,继续清理洞中的根须,这一次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挡,那些枯萎的根须很快被他清理干净,而地下也没有新的根须继续冒出。

  当凸起物上的根须全都被他斩断以后,一个拳头大小的木瘤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那就是树根受到破损之后,从伤口处长出的一个瘤,在这个木瘤附近的地面上,还有岩层被撑裂的缝隙,它是从地底长出来的。

  番天印的炁场还没完全挥发出来,我现在还能清晰地感觉到木瘤上的妖气和尸气都达到了极高的浓度,而邪神的炁场则相对弱了很多。

  虽然木瘤上凝聚了大量邪气,但它并不是整个洞穴中的邪气源头。

  杜康盯着它看了好一阵子,随后说道:“这颗木骨朵是山妖的一部分。”

  我看向杜康:“这东西就相当于山妖的分身了吧?”

  杜康点了点头:“嗯,它靠着吸收蚯蚓的养分来制造分身,这是个很聪明的做法。它只要不断地吸取养分,不断制造分神,岁月长了,就能变得越来越强大,说不定有一天还能借着这些新生的力量压制住邪神。不过,光是培育这一颗小小的木骨朵,大概就用了上千年的岁月吧。”

  我站起身来,直了直腰,然后问杜康:“按照杜先生刚才的推测,山妖和邪神炁场的源头,应该都在洞穴的更深层吧?”

  杜康说:“从根系的长势来看,山妖肯定在洞穴深处,至于邪神嘛,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山妖和邪神有应该离得很近,毕竟,山妖必须牢牢抓住邪神的炁场源头,才有可能占据这股炁场。”

  我吐了一口浊气,说:“走吧,赶紧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鬼娃还在家等着老杨呢。”

  说话间,我朝老杨看了一眼,他似乎完全没听到我说话,一直在不远处焦躁地踱着步子,番天印对他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我不敢再耽搁,立刻抱着番天印离开了石室,继续朝着洞穴深处前进。

  刘尚昂从石室出来的时候,我特意让他带着老杨稍稍远离我的番天印,但距离不要超过五米以上。

  现在洞穴中的邪气越来越重,我也不能确保老杨离开番天印的覆盖范围之后,情况会不会变得更糟糕。

  尤其是当我们又深入了一段距离之后,我隔着番天印的炁场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妖气,那些妖气不但精纯,而且一直在躁动。

  我知道,那只尸变过的山妖已经开始紧张了,它知道我们正不断接近它,也知道我接下来会干什么。可它挡不住我们,和邪神的斗争也让它无法将更多精力放在我们身上。

  反观邪神,它好像并不关心我们几个。

  仉二爷一直在我身后举着手电,惨白的光束大部分时间停留在地面上,但二爷偶尔也会让这道光束直照洞穴深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走路走得小腿都有些发麻了,这时候仉二爷又一次将手电的光束照向洞穴深处,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反光。

  光束在穿过黑暗之后,在三十米开外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光斑,那里应该是面石壁,我们终于到了洞穴的最底部。

  仉二爷了立刻晃动手电,在石壁附近扫几下,当光束推移到洞穴顶部的时候,我看到了山妖的“首级”。

  它倒吊在洞顶上,无数粗壮的根须一它为中心在洞顶上蔓延,形成了一个庞大复杂的脉络。

  千年前,这段被黑王斩断的木枝大概只有小腿那么粗,可是现在,它却像是一棵沿着洞顶倒长的矮树,直径和仉二爷的腰差不多,长度也达到了两米以上。如果不是它的形状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我几乎无法认出它。

  这时杜康凑到我身边,对我说:“必须同时除掉这山妖和邪神,只弄死一个,另一个很快就能控制邪神的炁场。”

  我点了点头。

  这种事就算杜康不说我也知道,可问题在于,山妖是找到了,可邪神炁场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呢?

  我心里正在发愁,刘尚昂就凑到了我身边,指着根须最密集的区域对我说:“那里有东西。”

  仉二爷立刻将灯光打向了刘尚昂指的地方,在白光的照耀下,错综复杂的根须在洞壁上投下了重重的影子,而在根须和黑影的缝隙中,却显现出了一丝难以被察觉的赤色。

  “二爷,借个膀子。”我一边朝出现红色的地方走,一边对仉二爷说着。

  仉二爷立刻来到我身边,将手电筒递给我,又蹲下身,示意我踩在他的肩膀上。

  我蹬着仉二爷的后背上了他的肩头,他抓住我的脚踝,帮我稳住中心,随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仉二爷的肩膀再加上我的身高,让我的视线与洞顶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半米之内,此时我抬起头,很轻易地触碰到了头顶上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