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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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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说:“那辆蓝色的货车?可我记得,那辆车跟了没多久就被落在后面了呀。”

  刘尚昂顿时笑了:“我们也不能一直跟着呀,那样的话岂不是很快就会被伊庆平他们发现?我们当时是故意放慢速度的,好到服务区换车,换好车之后再跟。一直到了快进无人区之前,我们才反超了你们,将车提前开进了最后一个服务区,那时候你们已经连续走了很长时间,进无人区又是大段山路,所以载哥料定,伊庆平他们一定会在那里吃饭休息,不然的话熬不住后面的车程。”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哪来这么多车,每个服务区都能换一辆?”

  刘尚昂朝老翟扬了扬下巴:“这事是老翟操作的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多车。”

  老翟听到刘尚昂的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和他接触了这么几天,我也算是摸清了他的脾气,有些事,当他不想说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对你爱答不理的样子。

  粱厚载转移了话题:“伊庆平说明天什么时候带你们去见教主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说,不过我估计他不会拖太久的。而且我觉得吧,他嘴里的这个教主,肯定不是葬教的教主。”

  粱厚载赞同我的观点:“嗯,我估计啊,这个所谓的‘教主’,很可能就是赵德楷。”

  说到他,他又话锋一转:“道哥,这回你想好怎么干了吗?你别告诉我你想直接把赵德楷的老窝给端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就凭咱们几个人,如果赵德楷的老窝里头没几个人还好,可如果人多,这个窝咱们可端不了啊。我现在就是想弄清楚赵德楷的老窝具体在什么位置,以及他弄这么多人来,到底想干什么。而且我预计,伊庆平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他明天就得启程去曹家找曹洪斌了。”

  粱厚载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又说道:“道哥,你到底是怎么得知大泽恩师的身份的?”

  我说:“今天不是要给布施吗,大泽恩师将他自己的银行卡号给了我,我也是汇钱的时候知道持卡人就是伊庆平。”

  粱厚载:“这笔钱给了伊庆平,而不是赵德楷?”

  我点头:“不管怎么说,伊庆平都是葬教内部的人,赵德楷大概只算一个编外。”

  “也就是说……”粱厚载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赵德楷分给各大氏族的那些钱,其实是葬教先给他,然后再经由他手交到各大氏族手上的。赵德楷在这边土地上经营了这么多年,却是一个只能拿过手钱,却不能将钱攥在自己手里的傀儡?道哥,你说,以赵德楷的性子,他能心甘情愿地做这样的事吗?”

  我立即摇了摇头:“当然不能,赵德楷这个人觊觎百乌山掌派的位子这么多年,绝对不可能只是想当一个傀儡。”

  粱厚载说:“的确。我认为他刚开始的时候投靠葬教,只是为了获得葬教的助力,肯定没有想到葬教就把他架空。所以他现在心里应该是想要反抗的,而葬教也知道这一点,不然的话,赵德楷身边不会凭空多出一个伊庆平,也不会有狄广通和蒋斌跑来分他羹。”

  我不明白粱厚载分析这些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反正不管赵德楷在这里面扮演的是实权派还是傀儡,我们最终都是要将他赶下台的。

  沉默片刻之后,粱厚载又说道:“你们这些人对于葬教来说,都是实打实的金主,伊庆平绝对不会让你们落在赵德楷手里的。所以,如果他明天要回去,肯定会将你们一并带走。我没估计错的话,你们将会在明天一早和伊庆平口中的教主见面,而且这个见面的过程恐怕会十分短暂。”

  我说:“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伊庆平千里迢迢将这些学员带到这地方来,应该不仅仅就是为了见什么教主吧?对了,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发现食物里面有疯虱卵。”

  粱厚载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你吃了?”

  我:“吐出来了,可其他人已经吃下去了。我现在怀疑,红衣降头的疯虱卵在葬教内部,可能是十分常见的东西。”

  粱厚载叹了口气:“这玩意儿能控制人心,如果葬教……你说梁子不会就是被这玩意儿控制了,才把商业机密泄露出去的吧?”

  我皱了皱眉头:“可上次见到梁子的时候,他的样子很正常,不像是受控制了呀。”

  粱厚载环抱起了双手,说:“疯虱卵对人的控制也不是一直持续的,只有种卵人需要操纵寄生体的时候,寄生体才会被控制,在平时,寄生体和常人没有区别。说起来,早些时候我一直在怀疑王大富,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可今天你提到……”

  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粱厚载立即闭上了嘴,和我一起悄悄摸到了村路那边,我们将身子贴在墙壁上,只露出一只眼,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

  视线穿过马路,最后停留在了村子中心的那座房子附近,惨叫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几秒钟之后,那个方向又传来了伊庆平的吼叫声:“叫你不长记性,叫你不长记性!”

  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惨叫,我也是这时候才分辨出来,这叫声,分明就是从秃头嘴里喊出来的。

  村中心的那座房子里散发出很亮的灯光,我不但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两个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其中较为宽大的那个影子应该是秃头的,而另一个应该是伊庆平的。

  从这里两个影子的动作上来看,伊庆平应该正对秃头进行某种很残酷的体罚,他手上好像拿着一把刀或者什么什么东西,不时在秃头身上划两下,每次那东西落在秃头身上的时候,秃头都会撕心裂肺地惨叫。

  可睡在附近屋子里的人却完全听不到这阵惨叫声,根本没有人出来查看。

  直到伊庆平怒吼了一声“滚!”,秃头才逃命似地远离了村中心的那座房子,我担心他是朝我住的地方去了,就赶紧将青钢剑和番天印塞给粱厚载,而后快速奔回了住的地方。

  我回到屋子之后就立刻躺下佯装熟睡,没过多久,秃头果然进了我们的屋子,他拉开了屋里的吊灯,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但秃头完全没有留意到我的举动,我眯着眼睛看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前,从一个白色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些纱布。

  没人知道这个白色的箱子是从哪来的,有可能是他从车上拿下来的,也有可能那个箱子原本就在屋里,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它。

  秃头脱了上衣我才看清楚,此刻他的胳膊上和肩膀上多了很多道割伤,而他穿在身上的那间黑色皮夹克也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狭长的破洞。

  这些破洞的边缘整齐,一看就是被很锋利的刀刃划开的。

  我猜的没错,伊庆平刚才拿在手里的东西确实是一把刀或者匕首之类的东西,可他为什么要用那种东西来攻击秃头呢,就算秃头在他眼里真的只是一条看门狗,也不能这样虐待吧。

  而且我看到秃头身上不光有新伤,他的背上还有一层一层交织堆叠在一起的老伤疤,每一道伤疤都是又细又长,看来伊庆平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待他了。

  他将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之后,就起身朝屋外走了,这时我看到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侧脸,真的,经受了这样的痛苦之后,那张脸上却连一丁点表情都没有,可就是在这样一张脸上,我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秃头是一个极容易记仇的人,伊庆平这么对他,他不可能没想过复仇,他能忍到今天,也许只是因为两人在实力上的差距太大,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将近一个小时,在我入睡前的最后一刻,秃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觉得他跟在伊庆平身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踏实,五点多我就睁开了眼,这时屋子里的其他人还没醒,可在每个床头旁却都已经摆好了早饭。

  张老板是第一个醒过来的,我发现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异常,睁眼、打哈欠、伸懒腰,除了那个长长的哈欠让人感觉他好像没睡好之外,并没有显现出被控制的迹象。

  我也装出一副刚醒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张老板:“昨天睡得怎么样?”

  张老板先是笑着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很惊愕地环视了一下屋子,惊呼一声:“这是什么地方?”

  他昨天从下车开始,整个人看起来就昏昏沉沉的,包括后来的吃饭、睡觉,在整个过程里他没说一句话,好像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本能一样。现在看来,在那个时候他确实处于失神的状态。


四百四十四章 戴面具的侏儒


  可他惊叫完之后,又很突然地问我:“衣服呢?”

  我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就向我解释:“就是咱们今天见教主要穿的那些衣服,我记得你拿着那个包来着。”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却记得衣服的事,这样的选择性记忆,也许又是他虔诚的一种体现。

  我从地上拿起了那个旅行包,拉开了拉链。

  昨天我先是将青钢剑放进了这个包里,后来又拿了出来,但一直没机会研究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此时借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太阳光我才看清楚,旅行包里装的就是几件黑色的袍子,还有一些黑色的铁链。

  袍子我知道是穿在身上的,可铁链是干什么用的?

  张老板很兴奋地跑到我身边,从旅行包里挑了一件符合他体型的袍子穿在身上,又拿出了铁链,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条铁链拆开来看的话,至少有一米多长,可张老板竟将它当成项链一样挂在了脖子上,再加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袍子,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古代的重刑犯。

  我问张老板:“你这样穿……没问题吧?”

  张老板反而十分疑惑地看着我:“咱们每次回忆前世的时候,不都会看到一个这种打扮的人吗?前世里说,用这样的打扮,才能表现对神迹的虔诚。”

  我瞪大了眼睛,说:“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见了呢!”

  张老板很不爽地白了我一眼:“切,你以为只有你自己虔诚?”

  说完他就穿着那身衣服去了洗手间,我则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我反应快,勉强蒙混过关了。

  九点左右,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吃完饭、换上了黑袍,一心等待教主的传唤。

  我心里有点忧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教主打算怎么接见这些学员,是一次性接见五十个人,还是一个一个地传唤,如果粱厚载昨天的推测正确,这次见面的时间非常短暂,那么前者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可其他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心事,他们都是一脸虔诚的样子,默默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秃头就出现在了门口,他昨天晚上才受了刀伤,今天一大早就能自如地活动手臂了,他站在门前,挨个指了指屋子里的人,冷冷抛下一句:“都来。”,然后就转身离开来。

  和我同住一屋的另外几个人一听到他的话就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就飞奔着出了屋子。

  我跟在他们身后,慢慢走了出去。

  离开土屋,我才发现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粱厚载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此时所有参加这次召见的学员全都从屋子里出来了,每个人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伊庆平和王道姑他们指挥着所有人排成了一列长队,秃头由于记我的仇,让我走在了队伍的最末端。好像只要能让我晚一些见到“教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成功的报复了。

  班主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所有人都在队列里之后,才喊了一声“走!”,而伊庆平则带着整支队伍走向了村中心的那座房子。

  位于村中心的房子看上去要比我们昨晚住的土屋大很多,外面还围着一个宽敞的土院。

  我看到昨天开车的几个学员就站在院门口,他们中的大多数要么神色木讷,要么就像张老板一样虔诚,但我却发现里面有一个人的表情十分怪异,只有他扫视着每个走入院门的人,其他人都是愣愣地直视前方,好像我们这些人不存在似的。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眼神中总是透着一点无奈,他好像想阻止我们,但又不敢多嘴。

  直到我随着队伍最后一个走进院门,那个年轻人依旧什么也没说。

  伊庆平领着队伍进了屋子,我看到正对屋门的墙壁上连着一道暗门,那里面光线很弱,不断有学员走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他们的身位慢慢下降,直至头顶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那道门中连接着一条倾斜向下的暗道。

  我是最后一个进入暗门的,在我走上暗道的时候,暗门被关闭,外面还响起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应该是外面的人在给暗门上锁。

  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嘭”的一声闷响,从门把手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却嘎然而止。

  我忍不住笑了笑,一定是粱厚载他们已经摸上来了,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昏了锁门的人,才出现了那一声闷响。

  暗道很深,我跟着队伍走了很久,才来到了一个火光通明的宽敞地带。

  这是一个在地底深处人工挖凿出来的地洞,洞顶和地面间也就是三米左右的距离,有几根粗壮的木头柱子支撑着洞顶,在地洞的四面墙壁上各连着一条人工开凿的拱形隧道,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伊庆平带着所有学员进洞以后,班主又清点了一次人数,确保没有问题之后,他才对王道姑说:“请教主。”

  王道姑快步走进了左侧土墙连接的那条隧道,没过多久,她又抱着一把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太师椅从里面走了出来,从表面上看,那应该是一把实心木的椅子,椅背非常宽厚,太师椅两侧的扶手看上去也十分粗壮,我估计,这把椅子的重量至少在一百五十斤以上,眼前这位王道姑看似瘦弱,但她的力量和她的身材不成正比。

  王道姑将太师椅放在地洞的中央位置,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呼一声:“恭迎教主!”

  我正想看看这位所谓的教主到底长什么样,可就在这时候,队伍里却有人扑通一声跪下来,还举着双手高喊:“教主万岁!”

  喊罢,他就匍匐在了地上,整张脸对着地面,就像是清朝的臣民面见皇帝时一样。

  在他之后,学员们陆陆续续地做出了同样的举动,顷刻间,所有人匍匐在地,几乎都要将脸埋在土壤中。

  我为了不让伊庆平他们起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趴在地上,但我没喊“教主万岁”,反正那么多人同时发声,少我一个也没人会留意到。

  洞穴里安静了没多久,就听到左侧的隧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我很想抬起头来看看从隧道里出来的人究竟是谁,可所有人都趴着,我如果这时候抬头,肯定会被发现。

  脚步声离开隧道以后,径直来到了太师椅所在的位置,我听到他坐下了,然后就一心等待那个人下达让所有人起身的指令。

  可他没有,他坐下以后,竟然念起了让人听不懂的经文。

  我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他似乎非常享受被人跪拜的感觉。

  那段经文又臭又长,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停下来,在这之后,我终于听到了我此时最想听的那几个字:“起来吧。”

  就听到前面有人喊了一声“谢教主!”,在场的学员又是一阵附和,有喊“谢教主”的,也有喊“教主万岁”的,还有人喊了其他的什么东西,我没听清。

  我随着其他学员一起站起身来,朝“教主”所在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人竟然带着面具,那是一个纯黑色的面具,上面没有花纹,就是光秃秃的一个壳子,只在眼睛和鼻孔的位置掏了四个洞。

  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赵德楷的,但还记得他大体的身高和提醒,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赵德楷,他的个子比赵德楷要矮得多,身材也更瘦一些。

  说实话,如果不是刚才听到了他和成年人无异的嗓音,光是看到他这副瘦小的身材,我可能会将他误认成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我试着感应了一下,这个人身上没有丝毫的念力残留,炁场也和常人没有区别。

  他不是修行圈的人。

  他稍稍扬了一下手,对站在椅子旁的王道姑说:“赐圣水。”

  王道姑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然后和班主一起快步走进了右侧的隧道,拿了一只瓷碗和一个水桶出来。

  他们两个一人拿着桶,一人拿着碗,班主将水倒进碗中,而王道姑则将瓷碗递给在场的学员,碗里的水,每个人都要一口喝完,我发现很多人在喝水的时候都会肩和手都在颤抖。

  起初我以为是水或者碗有问题,直到王道姑离我近一些了,当她将碗递给一个学员的时候,那个学员测过身来接碗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学员已经是热泪盈眶,他颤颤巍巍地接过碗,将里面的水一口闷了下去,又用那双颤抖的手将碗还给了王道姑。

  不是水和碗有问题,前面的人之所以颤抖,完全是因为激动过度。

  当王道姑拿着碗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也做出一副异常激动的样子,可我哭不出来,只能一直抽鼻子,好在王道姑好像对眼下这个环节十分不耐烦,她根本不关注我的表情,一直盯着我手里的碗。

  我喝完水,将碗还给王道姑的时候,她还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班主和王道姑又去了隧道那边,“教主”再次抬了抬手,喊一声:“赐福!”

  说完,他就从太师椅上下来,转身朝着正对椅背的那条隧道走了过去,他虽然不是修行圈的人,但步伐轻盈,胳膊甩动起来也十分有力,加上他刚才喊话时那种气息绵长、中气十足的感觉,我可以断定他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很深。

  伊庆平跟在他身后,领着队伍进了那条隧道,可走了没多久,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隧道中应该是撒了一些香粉,空气中飘着一股类似于鲜花的芳香,可在这股芳香中,还隐约透着一丝铁锈般的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血液干涸以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但目前还不清楚,这股血腥是来自于人,还是别的动物。


四百四十五章 活祭


  随着越来越深入,血腥味也变得越来越重,而当我们从隧道中走出来的时候,血腥味已浓郁到了极点,为了掩盖住这股血腥,空气中的花香味也变得异常强烈,两种味道混在一起,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在这个连同隧道的巨大洞厅中,除了血腥、花香,还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燥热,而热流的源头,就位于我正前方二十米开外的一个大坑。而在大坑旁边还有一个足有三层楼高的建筑物,其实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某种建筑,因为它被黑布遮着,看不出具体的形态。

  不过从黑布上显现出的轮廓来看,那东西应该是由很多方形的石头或者木堆成,每一个石块或者木块都有一米见方的样子。

  这时候,“教主”再次抬手:“祭品!”

  他话音一落,秃头就朝着被黑布遮盖的那个东西奔了过去,他抓住黑布的一角,猛力扯动,黑顿时被他扯了下来。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盖在黑布下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石块、木块,而是一个个钢铁铸成的笼子,而被关在笼子的,全部都是和我一样的活人!

  那些人身上也穿着和我们一样的黑袍,胸前挂着铁链,我扫视着笼子里的那一双双眼睛,几乎所有的眼睛都是无光、木讷的,但也有少数的眼睛中充斥着恐惧。

  可不管那个人拥有什么样的眼神,他们都只是以一语不发地用眼睛扫视我们这些人,我感觉,他们好像已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秃头将打开了最底层的一个笼子,从里面揪出了一个女人,他将这个女人带到了队伍的最最前方,此时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一个学员已经位于大坑边缘了,秃头将女人带到他身边之后,我就听伊庆平对他说:“推下去!”

  刚才,这些学员第一眼看到笼子里的人时就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什么,可当伊庆平说出这三个字之后,讨论的声音嘎然而止,每个人都像是着魔了一样,齐刷刷地将视线转向了那个站在坑旁的女人。

  他们的动作太整齐了,就像机械一样,我立刻反应过来,伊庆平的话激活了他们体内的疯虱卵,如今这五十多个学员已经全部被控制了。

  就在这时候,站在第一排的学员突然伸出了手,将那个女人推进了坑中。

  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我才意识到不能再等了,如果再不出手,那个女人一定会死,可我离那个学员足有二十米的距离,这段路我还没跑到一半,他已经将女人推进了坑,我听到坑底传来一阵急促的惨叫,但当我来到坑边的时候,惨叫声已经消失了。

  在坑底,一根根锋利的铁刺毫无规律地斜生在地面上,那个女人的胸口、腰还有大腿都被穿透了,她的神经还没有死透,身子在不停地抽搐着,从她的嘴里不时吐出一股一股的血沫。

  除了铁刺,坑底还被放置了大量带着火星的火炭,就算掉下去的人没有被铁刺扎死,也会被这些火炭上的余温烤熟,那个女人的一只脚此时就落在炭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焦糊味。

  而那个亲手将女人推下坑的学员也已经摆脱了疯虱卵的控制,他愣愣地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地看着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女人。

  我站在大坑边缘,在我身边是瘫坐在地上的学员,在他身后,则是那群因为受到控制而变得面无表情的人。

  伊庆平一脸惊愕地看着我,那个所谓的“教主”也将脸转向了我。

  他们大概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提前脱离了疯虱卵的控制,跑到大坑这边来了。

  一秒钟之后,伊庆平好像回过神来了,他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我完全不想和他废话,摘下脖子上的铁链,奋力一甩,铁链挂着风声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伊庆平的道行很深,可身手好像差一些,我挥动铁链的时候,他立即俯身躲闪,可他的速度很慢,我稍稍动了一下手腕,铁链就在半空中调转方向,划过一道弧线之后,依旧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我一边攻击伊庆平,一边从余光里留意着站在他身旁的教主,我知道他一定会出手。

  果然,眼见伊庆平躲不开了,教主立即一个闪身朝着冲了过来,他个子矮,重心底,俯冲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我面前。

  我早有准备,在他离我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我已经一脚踹向了他的面门,他冲得快,闪得也快,我的脚掌刚蹬到他的肩膀上,他就猛一侧身,避开了我脚上的大部分力道,但光是被我蹭这一下个够他受的,他在避开我的攻击之后,紧接就用手护住自己的肩膀,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如果他不是带着面具的话,我现在应该能看到一副痛苦的表情。

  他这次攻击没沾到便宜,但我也失去了重心,铁链没能如愿砸中伊庆平的脸。

  伊庆平十分狼狈地跑到教主身后,朝着我身后大吼:“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我知道他这话是冲着秃头喊的,这话一脱口,我身后立即响起了秃头沉重的脚步声,我微微一侧身,同时向着身后甩出了铁链。

  秃头的体格和力量都不错,但平时欺负人也就是靠他那点蛮力,没有速度可言,也没有战斗经验,我只是简单地甩动铁链,可他却根本避不开,就听“嗙”的一声,铁链的链头狠狠砸在了秃头的脖子上,秃头应声倒地,然后就像死人一样趴着,没再站起来。

  伊庆平盯着我,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嘴上说着这样的话,手上却结出了两个手印。

  我没跟他废话,只是用最大的音量喊了一声:“动手!”,而后用最快的速度甩出了铁链,随着哗楞楞的一阵碎响,铁链越过了身材矮小的教主,再一次朝着伊庆平的脸砸了过去。

  他原本正在凝练念力,可眼看着铁链朝他飞了过去,还是中断了施法,并迅速弯下了腰。

  而那个教主在吃了一次亏之后就显得有些畏首畏尾,他没再攻上来,而是和伊庆平一样选择躲避。

  其实以这两个人能耐,一个和我缠斗,另外一个找机会施法,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可惜他们两个显然没有这样默契。

  我不知道我刚才那声大喊粱厚载他们听到没有,但王道姑和班主肯定是听到了,我这边刚甩出铁链,就看到他们两个从隧道那边冲了过来。

  班主一看就是个实战经验十分丰富的人,他进入隧道之后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他的脚上速度很快,没等我收回铁链他就到了我的面前,而王道姑在傻愣了几秒钟之后,也冲向了大坑旁边,连续打开了几个铁笼子。

  笼子里的人应该也是被控制了,他们从笼子里出来之后,齐刷刷地走到了大坑边缘,好像等着那些学员的人将他们推下去似的。

  我一看情况不对,立即朝笼子那边冲,可就在这时,班主已经贴上了我的身,他二话不说,一拳砸向了我的面门。

  他的这一记后手直拳动作非常标准,速度、力量惊人,角度也是恰到好处,我如果被打中了,只能是当场昏迷的命。

  好在我没轻敌,在他出手的瞬间我就侧了一下身,勉强避开了他的拳头。

  我个子比他高不少,而他在出拳的时候又将身子压得很低,这些年,我几乎天天和粱厚载对练拆招,他一做出这个动作我就立刻反应过来,他只要一击不重,就会立刻攻我的下腹部。

  所以在闪避的时候,我也伸手抓住了他的右肩,他的刚才是左右出拳,下一次攻击可能会出右手。

  果然,当我抓住他的肩膀时,已经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和后背都在发力,于是立即用出天罡锁的手法,发力,******他还没等出拳,我就将他肩膀上的力气压散了,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巨大的疼痛让他失去的重心,我则快速后退一步,同时顺手一带,直接将他压在了地上。

  但我没有时间彻底卸除他的战斗力,他一倒地,我就立刻放弃他,冲向了王道姑。

  可我刚迈出没两步,班主又粘了上来,他没起身,蹭着地面扑向了我,这一下我没能躲开,被他抱住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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