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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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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常吃力地回应我:“没……死……”

  星力带来的重压虽然厉害,但还不至于压死人,而且这种力量对于我来说是没有影响的。

  我立刻掏出了钢索,打了一个索套,将它扔到了石桩顶端,慢慢拉了两下,运气不错,索套套住了石桩顶端的什么东西,我用力拉了两下,钢索纹丝不动。

  之后我就将老头子扛在肩膀上,又顺着钢索快速向上爬。

  他受到星力影响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沉重,我扛着他都感觉十分吃力,好在星力在渐渐消散,他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轻盈了。

  在星力快要消失之前,我终于登上了石桩的顶端,就看到钢索的索套套住了靠近石桩边缘的半截树桩,树桩的断面上已经长出了新的嫩芽。

  既然这里出现了生灵,就说明峡谷里的阴兵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可即便如此,站在这里,已经能感受到从峡谷中传来的浓烈阴气。

  我收起了钢索,老头子则爬起身来,说前面的路就很平坦了,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前方快步走了过去。

  说起来,这个老头子虽然没什么本事,可身体骨却出奇得好,刚才先是挨了我一脚,又被星力压制,现在走起路来,竟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而且这个人对于阴气好像有着天生的抵抗力,虽然这里已经没有阴兵,可阴气依旧浓烈,他看起来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我跟在他身后走上了一条相对平坦的大路,在路旁,我还看到了一个刚熄灭不久,此时还在冒烟的篝火堆,以及几个被吃空的罐头盒子。

  看来老头子说得没说,蒋斌确实派人在附近驻守了,这些人大概是在峡谷中出现阴气的时候离开的。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赵德楷要抓人,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来堵截我们,却在路上做了那么多麻烦的布置,处心积虑地将我们引导蒋斌的地盘上去。

  对于此,老头子给我的解释是,赵德楷和蒋斌看上去是同盟,其实暗地里也是相互算计,当赵德楷得知他被人救走以后,在不确定救他的人是谁之前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就怕万一碰到惹不起的高手,会折损人手,说白了还是怕实力受损,所以他才将我们引到蒋斌的地盘上去。

  至于赵德楷将烫手的山芋扔给蒋斌的时候,蒋斌是什么反应,那就没人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变得好走了很多,不但道路平坦,一路上也没有出现异常状况。

  我以为赵德楷大概不相信我们能从他的包围圈里走出去,也就没有在后面的路途上设防。可老头子说,赵德楷不是不相信我们能离开他的包围圈,而是他会认为,但凡是能离开他所设的包围圈的人,都不是他能招惹,索性就在后面的路上卖个便宜。

  经历了阴兵借道的事以后,我发现老头子对我的态度变得十分亲切,他经常主动找我说话,有意无意地将赵德楷的一些底细泄露给我。

  对于老头子这副世故的嘴脸,我从心底里感到无比厌恶,但不得不说,他透露的这些信息,还是十分有用的。

  他说,赵德楷在接手了几个小氏族的势力之后,并没有就此满足,又将魔爪伸向了他们这些大族身上,可这些大族家大业大,就算被赵德楷强扣了分红,一样有足够的产业和营生支撑起整个氏族的日常开支,而且大氏族的产业往往不仅限于陕西地区,很多人是将生意做到省外的。

  赵德楷有心要控制住这些氏族,可他终究力量有限,尤其是对于那些将主要产业开在省外的家族,赵德楷就算是想对人家的产业下黑手,但也是鞭长莫及。

  可不管是怎样的家族,里面总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人,尤其是那些想将老一代家族赶下台,以便于主掌家族大权的少壮派。如今赵德楷已经大有吞并所有氏族的势头,可这些少壮派不顾家族死活,依然将精力放在的内斗上。

  少壮派和家主的斗争,和百乌山的长老、掌派的权力之争有些很多相似之处。只不过家族之争中的两方至少实力接近,而百乌山的掌派,却只是长老会的傀儡。

  现在,赵德楷正在极力巴结各个氏族中的少壮派,他已经在暗地里和一些少壮派签订了合约,承诺帮这些少壮派坐上长老的位置,而这些少壮派则答应在事成之后将一半的势力范围划归给赵德楷。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大氏族的少壮派都和赵德楷签订了这样的合约,比如老头子的家族就没有,他们家族里的少壮派本来就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不会和他抢夺家主的位子。

  听他这么说了,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百乌山长老中的一个。

  我问他在赵德楷的小集团里到底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他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话了。

  看样子,这些年他跟着赵德楷,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脏事。

  在连续四个日夜的不眠不休之后,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达到极限了,万幸的是,我们也终于回到了公路上。

  走在平坦的马路上,我已经能远远看到老翟落宿的公路旅店,他的面包车就停在旅店门口。

  我指了指旅店的牌子,对老头子说:“就是那,快到了。”

  老头子也是几天没睡,他此时和我一样烦躁,但还是故作恭敬地点了点头。

  快走到旅店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转身问我身后的老头子:“隐世长老去哪了?”

  他连想都不想就回答我:“被赵德楷弄到……”

  说到这,他好像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即捂住了嘴巴。

  仅凭他脱口而出的几个字,就已经可以证明隐世长老的失踪和赵德楷有关了,而他既然知道这件事,就说明,他也很有可能是同谋。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他听到我的话之后先是思考了一会,之后就“诶”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问他:“隐世长老还活着吗?”

  他点头:“活得好好的,赵德楷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动他的。”

  原本我还想问隐世长老现在在什么地方,可这时候,我却听到门的另一侧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回过神,望向了那扇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下变得十分破旧的木门。

  片刻之后,随着“吱呀——”一阵长音,木门被推开了,紧接着梁厚载他们就冲了出来,我发现闫晓天也在。

  梁厚载一看见我就笑了:“我就说你肯定能走出来嘛,等了好几天,刚才听到你在门外说话……”

  没等他把话说完,闫晓天突然惊呼了一声:“三长老?”

  说完他就朝我身后的老头子走了过去,仙儿和罗菲则朝我走了过来,似乎要说什么。

  我赶紧朝她们摆手:“有什么话等我睡醒了再说,我不行了,连着好几天没合眼。房间在哪?”

  站在梁厚载身后的老翟对我说:“进门左拐,右手边第一间房。”

  我点了点头,一句废话也没多说,直接走向了老翟说的那个房间。

  在这种公路旅店中,一间屋子里总是有很多张床,虽然条件差了一点,但好在这家店收拾的很干净,每一张床上都铺着白床单,我一看到这样的床单和枕头,就再也压制不住困意了,随便找了一张床就趴在了上面。


四百二十二章 闫晓天的烦恼


  几乎是在闭眼之后的一瞬间,我就立即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回来当天的深夜还是第二天的深夜,只是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夜穹中的一弯牙月,屋子里响着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感觉肚子饿得难受,于是就下了床,到收银台那边找点吃的。

  当我从收银员那里买了两盒饼干,打算往屋里走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门外坐着一个人影。

  这里离百乌山依然很近,我出于戒备,就悄悄凑到门前望了一眼,才发现坐在门口的人就是闫晓天,此时他正靠在门沿上抽着烟,月光和扬起的烟雾衬着他那一脸的愁容。

  我也来到门外,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愁什么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一声:“谢谢。”

  被他这么一搞,我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谢什么,我这次来,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你在陕西的那些产业,我们寄魂庄可是有股份的。”

  闫晓天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他愣愣地盯着和公路相连的那片黄土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有时候就在想,现在的百乌山就像这片黄土坡一样,沟沟壑壑,没有一块平坦的地方了。”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对他说:“可即便是这样的黄土坡,不是依然有人想要治理它?难道因为百乌山已经腐朽了,你就不打算救它了吗?再说,黄土坡也不是完全没有平坦的地方,我回来的时候还走了一段很平坦的路来着。”

  闫晓天碾灭了烟头,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可这样的百乌山,真有必要去拯救吗?就算这次能保住它,那一下次呢,如果它还是这样腐朽下去,谁能拯救它?”

  我问他:“那你想救它吗?”

  闫晓天点头:“当然想!”

  我说:“那你还想这么多干什么,既然想救它,那就去救,别啰嗦。既然你知道它为什么会腐朽,就借着这次机会,把腐烂的根斩断,等老根长出新芽的时候,百乌山一定又是一番新天地。”

  闫晓天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叹了口气:“梁厚载说你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不会缩头,原来是这样。”

  我挑了挑眉毛:“什么叫原来是这样,什么意思?”

  可闫晓天今天好像特别喜欢自说自话似的,他又一次忽略了我的问题,遥望着百乌山所在的方向,淡淡地说:“其实有时候跟你和梁厚载在一起,我总是有点自卑,觉得处处都不如你们。不过回过头来一想,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就拿我的长相来说吧,你看,我长得比你年轻,比梁厚载有男人味。”

  这家伙今天脑子抽了吗,怎么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我岔开了话题,问他:“我救回来的那个老头到底什么人,我听你叫他三长老?”

  这一次闫晓天总算是正常回话了:“啊,对,他是百乌山的第三房长老,也是魏家的家主,呵呵,不瞒你说,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平时见了他就叫他三长老,大师父见了他,也要恭敬地唤他一声魏老的。不过在心底里,我特别讨厌他,每次大师父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就是他,可每次有了什么好事,第一个跑出来抢利的也是他。赵德楷能成为首房长老,也是他提议举荐的。”

  看闫晓天说话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也知道,对于这个姓魏的老头,他已经不是单纯的讨厌,而是恨之入骨了。

  我坐在门口,拆开了一包饼干,一边对闫晓天说:“这地方离百乌山这么近,咱们就这么待着没问题吧?”

  闫晓天又从烟包里摸出了一根烟,可犹豫了半天都没点上,他又朝着百乌山的上方看了一眼,说:“没事,这地方离百乌山虽然近,但已经超出了百乌山的势力范围了。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百乌山,是不能将自己的耳目安插在大路上的,据说这也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我含了一片饼干,说:“你们百乌山的规矩真多。”

  闫晓天无奈地笑了笑:“唉,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好改啊。”

  我嘴里嚼着饼干,闫晓天叼着一根没点火的烟,两个人都睡不着,于是就坐在门口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刚开始我还担心我们的对话会被吧台上的收银小哥听去,但见闫晓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就没想太多。

  闫晓天的话题总是围绕着魏老头,对于我将魏老头救回来的事,他先是表情感谢,但后来又开始抱怨,问我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天杀的东西留下来。

  对于这个问题,我的解释很简单,因为魏老头对我们来说有利用价值。

  闫晓天说起了魏老头在最近这几年里做过的种种肮脏事,又谈到了他是如何一次次故意刁难老夫子的。

  说起老夫子曾经受到的那些刁难,闫晓天义愤填膺,几乎把百乌山的所有长老全都骂了个遍。

  后来他又提到了赵德楷,更是一副恨到咬牙切齿的样子,闫晓天说,当年百乌山认定赵德楷是个可造之材,几乎将所有的资源都用在了他身上,可如今他小人得势,竟然恩将仇报,甚至要彻底毁掉百乌山。

  我听闫晓天絮絮叨叨地说了整整一个晚上,只是偶尔应和他两句。

  直到夜穹和大地相连的尽头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橙红,眼看天快要亮了,我才对闫晓天说:“事实上,这一次赵德楷做的这些事,对于百乌山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贡献的。”

  闫晓天充满疑惑地看着我:“贡献?寄魂庄都快被他毁了,他能有什么贡献?”

  我吃掉了最后一片饼干,然后对他说:“这一次,他几乎清空了各大长老的势力,就相当于为百乌山洗牌了,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坐上了百乌山掌派的位子,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闫晓天看我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惊讶,又从惊讶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我冲他笑了笑:“赵德楷这一次费尽心机,可是到头来,却为你作了嫁衣。呵呵,想开点吧,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对了,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想问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一边说这话,一边扶着墙根站了起来,闫晓天也随着我一起起身,他扔掉了那根已经被他含湿了的烟头,对我说:“头两天我去郊区找你们才发现你们不见了,你那个姓刘的哥们不知怎的,竟然知道我曾到过你们住的地方。就在我到处找你们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来百乌山找我大师父了,我怕你们出事就急慌慌地往这边赶,刚来到这的时候,正好碰到梁厚载带着你家的两个姑娘从黄土坡出来,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一起等你了。”

  刘尚昂怎么会主动将我们的行踪告诉闫晓天呢?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问。

  临近七点的时候,梁厚载他们也陆陆续续地醒来了,唯独魏老头一直在熟睡。闫晓天对这位三房长老显然没有什么耐心,直接将他叫醒了,催着他收拾一下赶紧上路。

  当然,闫晓天在对魏老头说话的时候,还是会尽量保持恭敬的。

  临近中午,我和魏老头坐着闫晓天的老悍马,梁厚载他们则坐上了老翟的车,两辆车一起驶上返程的路。

  其实我对于闫晓天的开车技术绝对谈不上信任,我坐他的车,是为了能在路上问魏老头几个问题。

  而魏老头之所以坐闫晓天的车,是因为他发现在所有人中,只有闫晓天对他说话还算客气。只是不知道,当他得知我也要坐这辆车的时候心里是怎样一种感觉。毕竟我虽然救过他,但也扬言过要弄死他。

  闫晓天的车技明显比我第一次见他开车的时候好了很多,我一直等着他将车开出了百乌山所在的那边黄土坡,才对魏老头说:“聊聊赵德楷的事吧。”

  魏老头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跟他说话,当场愣了一下,接着又做出一脸疑惑的表情,说:“赵德楷的事?我跟他不熟啊。”

  你跟他不熟?在黄土坡的时候还说自己是跟着赵德楷混的,现在又变成和赵德楷不熟了。

  睁着眼说瞎话!

  我朝着前车厢的挡风玻璃看了一眼,这一路上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车辆。于是我就伸出手,拉住车门把,猛的一下推开了魏老头那一侧的车门。

  干烈的风和黄土立即吹进了车厢,魏老头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死死地抓着门框,生怕掉出车外去,同时一脸惊恐地冲我喊:“你要干什么!”

  我朝着敞开的车门扬了扬下巴:“下车!”

  在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闫晓天一脚踩下了油门,车速瞬间飙升。

  魏老头向闫晓天投去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然后又将这种眼神转向了我这边。

  我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淡淡地问他:“还记得我为什么救你吗?”

  魏老头的眼神变得越发惊恐了,可他就是这么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说:“我救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有用。现在看来,你好像没有利用价值。下车!”

  最后两个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魏老头被我吓了一跳,但在下一刻,他竟然伸手去拉门把手,想要关上车么。

  我迅速抽出青钢剑,一剑戳在了门把上。

  当时剑身离魏老头的手指也就几厘米的距离,他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我冲着他挑了眉毛:“你和赵德楷熟吗?”

  魏老头赶紧点头。

  我又问他:“你对他的情况,了解得多吗?”

  魏老头依旧迅速地点头。

  我笑了笑,伸手拉上了车门。魏老头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一直盯着闫晓天的后脑勺出神。

  他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群人中唯一一个对他恭恭敬敬的闫晓天,竟然也是我们这一伙的。


四百二十三章 六小时车程


  这时候闫晓天开口说话了:“有道,三长老心脏不好,你别吓着他了。”

  他说这句话当然不是真的关心魏老头,完全就是在调侃。

  我没有回应闫晓天,只是将青钢剑收回了剑鞘,然后对魏老头说:“说吧,跟我们说说赵德楷的情况。我想想,从这里到达目的地,应该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吧。如果我发现你中途没话说了,或者你的话里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你一样要下车。好了,开始吧。”

  我说完话以后,魏老头就这么怔怔地盯着我,那眼神,活脱脱见到了恶鬼一样。

  见他半天没说话,我就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再次伸手去拉动门把手。

  魏老头被吓坏了,他连忙伸手挡了我一下,然后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其实老夫子对赵德楷的调查已经非常彻底了,魏老头提供给我们的信息,有很大一部分和老夫子的调查结果是重合的。

  但有这么几件事,是老夫子没有调查到的。

  魏老头说,赵德楷其实在十年前就成立了一个叫做“天明坛”的小型团体,当初这个小团体刚成立的时候,其实是用来做道术交流的,那时候的赵德楷还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他建立这个团体,完全是为了结交一些行当上的朋友,为百乌山扩一扩人脉。

  这个小团体最初的成员就是赵德楷和蒋斌两个人,随着后来的发展,小团体变成了大团体,大团体又变成了一个教派,而在五年前,随着狄广通的加入,赵德楷的教派才开始大量收纳行当外的人,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赵德楷的野心开始膨胀了。

  之前老夫子说,赵德楷身边有两大帮手,一个是狄广通,一个是蒋斌。

  可魏老头说,狄广通和蒋斌这两个人算不上是赵德楷的帮手,三个人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赵德楷真正的帮手,是一个叫伊庆平的人,这个人在行当里名声不显,但能耐非常大。魏老头说,自从他出生以来,只见过两个人能和阴兵抢路,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他口中的伊庆平。

  我能做到这一点,说白了还是托了黑水尸棺的福,不完全是靠自身修为。如果伊庆平身上没有这样的辟邪圣物,完全靠自身实力和阴兵抢路,那他的修为绝对不是当时的我所能比拟的。

  魏老头说,伊庆平不但修为厉害,而且还会很多见都没见过的邪门术法。他甚至能夺人寿元,在一息之间就能让一个少年变成耄耋老人。

  我问魏老头是不是中过伊庆平的术,魏老头点头承认了,但他也说,由于他们魏家人的体质比较特殊,所以他受到的影响不大。

  除了伊庆平,赵德楷这两年能混得风生水起,还因为他得到了一件宝物,魏老头也没见过那件宝物,只是说那是一个阴气非常足的东西。

  我推测,赵德楷的宝物,应该就是我曾在百乌山发现的那颗阴玉。

  当初我担心赵德楷发现阴玉被盗走,加上他将阴玉放在那样一个破烂的仓库里,我以为阴玉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后来又千方百计将阴玉交给闫晓天,让他放回仓库里。

  可此时听到魏老头的话,我却有些后悔了。

  好几个小时的车程里,魏老头一直在不断地说话,到最后一个小时路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不断重复之前说过的那些信息,我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我问他,对曹家的情况了解多少。

  魏老头说,曹家算是长老会各氏族里最奇怪的一支,其他氏族都是由家主来做长老的位子,可曹家的长老席位,却是由二当家来坐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曹家的家主在十年前就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

  现在曹家的二当家虽说管理着曹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事物,可从规矩上来讲,他是不应该当家的,在选出曹家下一任家主之前,曹家的事情,应该由大太太,也就是老家主的结发妻来管理。

  只不过这些年曹家大太太一直在寻找老家主的下落,对曹家的事并不上心。

  我于是又问起了曹家大太太的情况。

  魏老头说,曹家大太太今年八十多岁,早年也是当地豪强家的女儿,年轻的时候功夫厉害得很,那时候她用一对吴钩,表面上看只不过是个身板瘦小的姑娘,可真打起来,七八个练家子一起上都近不了她的身。

  现在大太太的年纪虽然大了,可性子多少年都没变过,依旧是女中豪杰,在曹家说话极有分量。

  这些年,曹家之所以一直没有选出下一任家主来,也是因为太大大一直坚信老家主还活着,虽说选家主是曹家各族族老的事,和大太太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只要她不松口,谁也不敢造次。

  另外,魏老头也说,曹家大太太虽然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但又是个知书达理、能识大体的人,就连百乌山上下的一些老人,对于这个女人也十分敬重。

  对于这一点,魏老头和老夫子说的差不多,老夫子也曾说过,之所以让我去找曹家大太太,就是因为这位大太太是个能以大局为重的人。

  我问魏老头该怎么进入曹家,魏老头就显得有些为难了,他说虽然这些氏族都靠在百乌山名下,但家族内部都不受百乌山的管辖,所以嘛,各家都有各家的规矩,他不了解曹家是什么规矩,当然人也不清楚如何进曹家的门。

  我就问他:“难道你以前没有去过曹家?”

  魏老头大概是怕我把他扔下车去,显得有点战战兢兢的:“去过是去过,可那都是曹家人请我去的。在平时,我们这些氏族之间是从来不走动的。”

  其实从魏老头的话语中我就听出来了,曹家的大门,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进啊。

  我想了想,又问他:“你知道曹家在哪吗?大太太的寝室在曹家的什么位置?”

  一般提到“世家”、“氏族”这样的词汇时,我总觉得他们居住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宅院,门口挂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某宅”或者“某府”,门口镇两座石狮子,入门就是一口天井,两侧是厢房,正面是大堂,宅子末尾还有后门后院,三进三出。

  可魏老头却说不是这么回事,现在这年头哪还有那种宅子啊,就算有也成了文物被保护起来了,他们这些家族里的族人确实是住在一起的,但住的都是公寓楼。

  比较有钱的氏族会自己买地皮,建楼盘,留下其中一座楼房供自己家族使用,经济实力差一些的,就只能买别人建好的楼房了,而且地段和位置都不会太好。

  在他们这些氏族里,管这样的楼叫做“族楼”。

  老曹家的族楼就在市郊的一个煤厂附近,那栋楼是老家主失踪以后才购置下来的,小产权,整个小区里就那么一栋楼,五个单元,里面住的全是曹家的人。

  由于整个小区都是他们曹家的,他们就干脆自己干起了物业,大门都是找自家子弟看守的。

  魏老头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在提醒我,魏家的大门并不是说进就能进去的。

  我问了他这么多曹家的事,他大概也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我又问了他一次,曹家大太太住在小区的什么位置,魏老头说,按照曹家的规矩,大太太的房子一定是在顶楼的,不过大太太因为年纪大了,上下楼不方便,他上次去的时候,发现大太太所在的那个单元被改建过,装了电梯。

  曹家的小产权楼房都是六层封顶,原本是没有电梯的。

  魏老头说,只要我找到了带电梯的单元,就能找到大太太了。

  我心中疑惑,就问他,难道还不记得上次去的是那个单元了吗?

  魏老头显得有点尴尬:“按照曹家人的规矩,我进入那个单元门之前,一直是蒙着眼的。要不是离开曹家的时候我多留了一个心眼,朝着楼道窗户外面瞄了一眼,我都不知道老曹家附近还有一个煤场。”

  看样子,在百乌山的各大氏族之间,也是互相提防啊。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时候车还没停下,魏老头不间断地说了好几个小时的话,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他见我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不再说话了。

  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用很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我这时候看向他,他估计又要乖乖地张口说话了。

  我没再理他,虽然他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但我也不能真的把他推下车去不是。

  不过在和这位百乌山三长老接触了一段时间以后,我越发觉得,如果每一个长老都像他这样贪生怕死、欺软怕硬,而又贪得无厌,就算没有赵德楷,百乌山一样要完蛋。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闫晓天将车开到了公司所在的那座城市。

  进城的时候,整整一路没有说话的闫晓天从后视镜里看了魏老头一眼,问道:“三长老,你是打算跟着我们呢,还是去别的地方?你要是去别地的话,我送你一程。”

  魏老头现在也明白了,闫晓天看似对他恭敬,可事实上和我是一伙的,他赶紧朝着闫晓天摆手:“别别别,可别把我一个人扔下啊。我现在……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赵德楷还在到处找我呢!”

  闫晓天扬了一下眉毛:“您咋就没地方可去了呢,偌大的魏家,还不都是你一个人的?”

  听到这句话,魏老头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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