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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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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了,就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梁厚载和刘尚昂,却发现多吉此时还是弓着背,龇牙咧嘴地盯着远处的黑暗,一股严阵以待的样子。
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朝多吉死盯的地方望过去,那里实在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里面还藏着什么。
我、梁厚载、刘尚昂,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刘尚昂快速冲到石碑旁,拿起火把,他稍微顿了一下,等着我和梁厚载冲到他身边,然后我们三个就手持利器,同时冲向了黑暗,多吉也紧紧跟在我们身边。
火光随着我们的脚步移动,立刻照亮了前方的大片区域,有一个体型很大的东西黑暗被照亮的同时迅速后退,它躲过了火光的照耀,再次藏身于黑暗之中。
只是在它暴露在火光中的一瞬间,我看到它的样子和刚才出现的怪物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它的手脚粗壮,体型是刚才那些怪物的三四倍。
刘尚昂手持火把,还想向前走,我立即拉住了他:“别追了,这东西不知道要把咱们引到什么地方去,它既然不出来,咱们就不管它了。”
刘尚昂朝黑暗中看了看,那里正传出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可很快,脚步声又停了下来。他好像很想弄清楚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就转过头来对我说:“我还带着土弹呢,要不然闪它一下试试?”
我挑了挑眉毛:“土弹?什么土弹?”
刘尚昂说:“就是咱们上次对付山鬼的时候,我用的那种闪光弹。”
我摇了摇头:“别了,那东西爆强光,很容易惊动潜藏在黑暗里的其他怪物。现在这地方的状况不明,还是小心点吧。”
“难道就让它这么盯着咱们啊,”刘尚昂指着前方那片黑暗,有些不耐烦地对我说:“不搞定它,我心里总不痛快。”
梁厚载就在一旁说:“别傻了,这地方是它的主场,搞不定它的。不管它了,让它跟着吧。”
在梁厚载说话的时候,我接过了刘尚昂手中的火把,并拉着他朝石碑那边走。
这一下,我们的后背正对着身后的黑暗,藏在暗影的东西也尾随着我们走向了石碑,我能听到它的脚步声。
它大概是觉得我们真的不去管它了,胆子似乎变得大了起来,连脚步声也增大了很多,现在我已经判断出,它目前的位置,就在我正后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既然位置都已经暴露了,我也就没有再放任它的道理,立刻转身,用最快的速度甩动手臂,将火把扔向了怪物所在的地方。
三百九十四章 水源是关键
它应该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杀个回马枪,火把快飞跃它头顶的时候,它竟然还没有做出反应。
而我在扔出火把的时候就已经冲向了它,此时已经到了它的面前,一剑刺出,正中它的心口。
眼前这个怪物和之前那些不同,它不但身体粗壮,而且肌肉也非常结实,我出剑的时候力道不够,竟然没能刺穿它的胸膛,我感觉到它仓皇地想要后退,立刻在手上加了一道力,硬生生地将青钢剑向前推了一尺多的距离,剑刃刺透它的胸膛,并从它的后背顶了出来。
它被贯穿了胸膛,立刻倒地死亡,在临死前,它朝我看了一眼,但我看不透它那黑漆漆的眼睛里蕴含了怎样的眼神。
刘尚昂一溜小跑地来到我身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有些意外地问我:“你不是说不管它吗,怎么突然又动手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手巾,将粘在剑身上的血擦干净,然后冲刘尚昂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刘尚昂又问梁厚载:“这些怪物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梁厚载沉默了小片刻,只说了一个字:“人。”
他的话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看着他,问:“人?”
梁厚载点头:“这是我的推测,当初古战场上的战士陷入地下之后,应该没有彻底死绝,而且敏度不也说嘛,西王母国的一些士兵是女性。也就是说,这些人被困在地底之后,是可以繁衍生息的,这些人的后代在这种无光的环境下代代繁衍,经过三千年的进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顿时就笑了:“三千年不能进化成这个样子吧,稳定基因的形成至少也要百万年的积累才行啊。”
梁厚载说:“光靠自然选择的话,三千年确实不够,可这里还有其他的诱因呢,比如说磁场。刚开始,咱们在一号区训练的时候,光是受到那磁场的影响我就觉得自己不像人了。”
刘尚昂也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自己在一旁沉吟了半天,然后问梁厚载:“可那些陷入地底的人既然能活下来,为什么不挖个洞出去呢?”
梁厚载叹了口气:“你以为铜器时代就有你用的那种登山镐了吗?在这么深的地底,那时候的活人进来基本是出不去的,而且那时候的夜冢还没有改建成地藏墓,谁知道当年的夜冢是什么样……哦,我懂了,怪不得豫咸一脉的先人将镇压夜魔的石头做成了石门,最初的信使又在四号区里放了那么多邪祟进去了。”
我没说话,就等着梁厚载继续说下去。
只听梁厚载说:“在四号区放置邪祟,可以防止这里的怪物出去。壁画的作用是唤醒首领女儿的意识,以此镇压夜魔,所以不能离夜魔太远,可如果放在这个黑暗的大空间里,又很容易遭到里面这些怪物的破坏,所以才做成了石门,壁画在外面,怪物就无法破坏它,也方便后人对它进行修葺和维护。瓦阿每年到这里来,除了了解地藏墓在一年中都发生了什么,应该还有一个职责,那就是对壁画进行维护,他的这份职责,说不定也是来自于寄魂庄的委托,毕竟是寄魂庄立起了这道石门。而这里的怪物,也应该在一千年前就已经有了。”
我想了想,说:“可又怎么保证,外面的邪尸不会伤害壁画呢?”
梁厚载:“我估计,四号区的邪尸有可能根本不会进入后面这四十条隧道。咱们来之前,四号区总共有两千多邪祟,直到咱们将它们清理干净,也没发现有任何一只邪祟进入这些隧道。四十条隧道里的炁场和四号区内的炁场没有区别,我想,大概是豫咸的先人在这里做了其他布置,才导致邪祟被限制在一个特定的区域。”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之后又问我:“道哥,你还记得四号区里的那些小洞吗。”
之前我们进入四号区的时候,在贯通四号区的主隧道里确实见到了无数洞穴,这些洞穴就出现在隧道的石壁上,毫无规律地排布着,邪尸和邪祟也是从那些洞里钻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梁厚载又说道:“那些洞穴里也许有着某种吸引邪祟的东西,让它们可以常年深居在里面,只有活人经过的时候,它们才会出来。这似乎也解释了,为什么多吉每年进入这里的时候,没有邪祟出来骚扰,但洞穴里的怪物本来就是人,他们出去以后,也会受到邪祟的攻击。”
听着梁厚载的话,我不断地点头。
可回过头来想一想,即便梁厚载的推断全都是正确的,但这些推测对于接下来对付夜魔,似乎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说,我们要想唤醒首领的女儿,就必须将夜魔带出这个地方,让它看到石门上的壁画,对吗?”
梁厚载说:“目前来看,好像是这样的。但事事不绝对,我想,寄魂庄如果真的和敏度那一族有联系,又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建立了这样一个地藏墓,那就有理由相信,建造这里的豫咸先祖原本就知道夜魔三千年轮回的事。也许他们早就在这里做了某种布置,当夜魔的意识完全摆脱压制的时候发挥作用。”
我抿了一下嘴,没说话。
做了某种布置?那到底是怎样的布置?我们又该如何发现它?
这时候梁厚载又补充了一句:“屯蒙先人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保护壁画,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们对夜魔的事非常了解。”
我直接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当年的屯蒙先祖们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布置呢,为什么刘师叔进了一趟藏书阁,也没找到和地藏墓有关的资料?”
梁厚载:“也许所有的信息,都暗含在那张地图上吧。之前听多吉提到有光从泉眼里透出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你,在地图上,标注了这样一个泉眼吗?”
我立即回应:“没有。”
刘尚昂也从我的背包里抽出了地图,递给了梁厚载。
展开地图,地图上除了标注了石碑,以及呈现出我石门这一侧的八卦形建筑布局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在地图上,还有一些引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的字迹。
梁厚载很用力地看了看那些字迹,皱起了眉头:“也许标注过,但现在已经辨别不出来了。好吧,那咱们就大胆地推测,豫咸一脉的先人根本没有标注这样一口泉眼。可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口泉眼不重要吗?如果它不重要,当年悉达多的弟子为什么又要引出这口泉眼?”
梁厚载的思维跳跃性太大,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了,就摆摆手将他打断,对他说:“推理过程不用说了,你就说你的结论吧。”
梁厚载快速点了一下头,说:“我认为,那口泉眼和壁画一样,也是唤醒首领女儿的关键之一,夜魔正是担心咱们找到泉眼,才设法在内部封住了泉眼。”
听他的意思,夜魔现在已经挣脱压制了?
我觉得梁厚载的话可能还没说完,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梁厚载:“刚才咱们发现了腐烂的鱼骨头,也就是说这里有鱼、有水。当年悉达多的弟子既然能开辟出泉眼,也说明地下有水源,而水源和泉眼相连。找到水源,就能找到泉眼。”
这一下他终于说到了关键,我立即点头:“先找第四个石碑,确定咱们所处的方位,然后再找水源。”
梁厚载也冲着我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
刘尚昂则在一旁问我们:“可问题是,怎么才能找到水源啊。”
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怪物尸体,梁厚载则对他说:“靠他们。”
之后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给我们带来麻烦的石碑附近,收拢了一下从背包里散落出来的物资,我特意拿出了一大块药棉,从一个怪物身上吸取了大量的血液。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就继续朝着石碑的左侧前进。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火把的光亮照耀着我们身周十几米的区域,我们无法明确计算出方向和时间,就这么闷闷地走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第四个石碑终于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个石碑的体积和我们见到的第一个石碑差不多。我拿出地图来,在最后确定的九个目标中找到了唯一一组符合条件的墓碑。
这样一来,我们终于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当时我们就位于整个区域的东南方向,距离这篇黑暗区域的中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我们并不急于靠近中央地带,现在要做的事应该是找到水源。
我问刘尚昂要了一支笔,在地图上标注出我们所在的位置,又问多吉:“多吉,在这种地方,你能辨别方向吗?”
多吉很用力地点头。
想来也是,多吉在浓雾弥漫之中都能准确认出方向,从而找到敏度的居所。它那强大的方向感,应该也能应付这里的黑暗环境。
在这里我必须说一下,之前没有让多吉辨认方向,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不管是我们还是多吉,方向感觉完全是错乱的。在黑暗中,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位置,不知道前后左右分别能通向什么地方,没有一个合适的参照点,也不可能重新找准方向。
其实这也怪多吉,刚进来的时候它过于专注地寻找从泉眼中投射进来的方向,疏忽了对方向的判断,以至于当我们迷路的时候,它连石门在什么方位都分不清楚。
我对多吉说:“接下来的战斗,你尽量不要参与,更不能受伤。”
三百九十五章 在黑暗中追踪
我担心伤痛和疲惫会影响多吉对方向的判断,它似乎也明白我的意思,用力地点头。
有了方向,接下来是如何判断距离。就好比,我们朝着西北行走的时候,明知道前进的方向,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那样的话,路走得多了,一样会迷失在黑暗中。
我和梁厚载商量了一下,梁厚载说,现在来说,我们唯一能用来测量距离的工具,就是我们的脚步,只能靠计算脚步的方法来测定大致的行走距离。
而刘尚昂则主动承担了这样一个繁复的工作。
测定方向、测定距离的目的,是为了每隔一段时间在地图上标注出我们的位置,所以,我需要的测距,其实不是测算我们走过的实际距离,而是将这段距离放在地图上,大概是多远的一段距离。
我找到离这里不远的另外一座石碑,说:“多吉,带着我们到这个地方去。瘦猴,记好步数。”
刘尚昂冲我点点头,多吉则踏着小碎步,朝我选定的石碑走了过去。
当刘尚昂数到四千步左右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石碑附近,我将我们刚才所在的标注点和石碑所在的点连接起来,在上面写下了“4000”。
好了,方向和距离都有了,我们也算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接下来就是等待石碑上的磁场爆发,吸引那些怪物过来了。
这时候,我之前储备的怪物血液就派上了用场,我将那块沾满血的药棉拿出来,放在石碑附近。在这之后,我们就开始了安静的等待。
希望这些血和刘尚昂身上的血一样,也能被石碑吸收,也能将大群怪物引到这里来。
过了很长时间,石碑都没有发生磁场变化,期间我们吃了点东西,由于不知道食物短缺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我们都不敢吃太多,只是简单地补充一点能量,将饥饿感保持在不太强烈的状态。
多吉也不像平时那么贪吃,它简单地吃了两块风干肉,之后就趴在一旁打起了盹。
直到我们正打算吃第二顿饭的时候,石碑上的磁场终于发生了异变,巨大的磁场吸附力顿时让三个放在地上的背包朝它那边快速滑动过去,我们几个赶紧抱住背包,同时紧盯着已经贴在石碑表面的海绵。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石碑就将棉花上那些还没干透的血液吸收得一干二净,紧接着,在我们黑后的黑暗中就传来了脚步声。
和上一次相比,这阵杂乱的脚步声距我们很远,我当时竖着耳朵,也只能听到一点极其细微的声音。
刚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刘尚昂却将转过身,将视线投响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我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梁厚载体型我们:“小心点,磁场可能还会发生变化。”
他这边话音才刚落,那股扯动背包的牵引力就消失了。
可在几秒钟之后,这股力量再次出现,而且要比上次还要强,我看了眼再次粘在石碑表面的药棉,粘在上面的那些干血竟然也被石碑吸走了。
直到药棉上的红色几乎彻底消失,石碑才像是心满意足了一样,让磁场恢复平静。
回想一下,上一个石碑好像也是在短时间内发生了两次磁变,但论强度和频率,都没有现在这么高。
这时候,我感觉远处的脚步声正以更快的速度朝我们靠近。
我抽出了青钢剑,刘尚昂抽出了藏刀,梁厚载依旧一手登山镐一手工兵铲,只有多吉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趴在地上打盹。
趁怪物还没到我们面前,梁厚载对刘尚昂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怪物应该是以小族群的形式存在的,各族群之间互不牵连,每个族群之中都有一个头目。”
刘尚昂眨了眨眼睛:“你说这些干嘛。”
梁厚载说:“我是要告诉你,等会动手的时候,只杀小的,留着头目别杀,咱们需要借它来寻找水源。”
刘尚昂“嗯”了一声,可他显然没明白梁厚载的意图。
我无奈地笑了笑,继续保持警戒,紧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过了很长时间,脚步声才到了火光附近,我小声对梁厚载说:“数量没有上次那么多。”
梁厚载笑了笑:“还好没那么多,咱们现在都饿着肚子,也对付不了那么多怪物了。”
黑暗中的怪物似乎在观察我们,脚步声消失了,但我能隐约听到他们呼吸的声音。
这一次,我和刘尚昂还是相互碰了碰手中的兵器,这一招果然又奏效了,当清脆的撞击声响起的时候,怪物们也发动了攻势。
战斗的过程乏善可陈,由于常年居住在黑暗中,它们的肢体远远算不上壮实,力量也就和七八岁的儿童差不多,战斗从刚一开始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我们三个人手起刀落,像切菜切瓜一样将一只只怪物砍翻在地。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杀死它们,可我们不下杀手,它们就会杀掉我们,有些事就是这么无奈。
这一次从黑暗中冲出来怪物大概有一百只左右吧,当我们将最后一只怪物送到阎王爷家喝茶之后,就停止了所有动作,仔细倾听着黑暗中的声音。
希望梁厚载的推测是对的,如果这些怪物的头目没有藏在黑暗中,或者说它们根本没有头目,那我们就只能等待下一次磁变。
片刻之后,黑暗中传来一阵非常细微的悉索声,我吊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我让刘尚昂和梁厚载收起兵器,然后就带着他们离开了石碑,这地方到处都是死尸,我实在有些待不下去。
临走前,我嘱咐刘尚昂留意计算脚步。直到我们几乎闻不到血腥味了,我才让大家原地休息。
多吉用它毛茸茸的厚爪子在地图上点出了我们这一次的行进方向,刘尚昂则说这次他一共走了两百多步,这样一来,我就找到了我们在地图上的大体位置,并做了标记。
在行走的过程中,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怪物的头领这一路都在跟随着我们。
我拿出了一点食物分给大家,让大家补充一下体力。
刘尚昂问我:“道哥,你说,这些怪物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朝身后的黑暗瞥一眼,说:“不知道呢,可能是保护石碑,也可能是狩猎吧。”
刘尚昂:“狩猎?它们把咱们当成猎物了?”
我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就算不狩猎,它们也有别的食物,比如地河中的鱼。等会它饿急了,就会去水源找鱼,到时候咱们只要跟上它就能找到水源了。”
这时梁厚载则在一旁说:“我想它们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它们在石碑附近埋鱼骨,应该就是将那篇区域当做自己的地盘了。当那里的石碑发生磁变时,它们就会立即赶回来。换句话说,这些怪物是可以在很远的地方感知到石碑变化的。”
我想了想,说:“石碑的变化……每次它们回来,都是因为石碑吸了血。”
梁厚载:“我想,它们之所以能感应到石碑发生异变,应该是和石碑达成了某种血契。只要达成血契,就能像通灵一样和石碑产生共鸣,如果有其他血液进入石碑的话,就说明有其它的族群要来和他们抢地盘了。他们就会十万火急地赶回来。”
刘尚昂疑惑道:“可它们为什么要抢那样的石碑?”
梁厚载:“我想,那地方对于它们来说,是一个如同灯塔一样的地方。经历了几千年的变异,这些怪物虽然有了绝佳的听力和嗅觉,但这两种感觉毕竟比不上视觉,当有人在黑暗中脱离大部队的时候,可以通过对石碑的感知回到它们的据点,等待大家回来。这里的水源是唯一可以向它们供给食物的地方,所以我想,只有那些最强大的族群才能占领最靠近水源的石碑。”
我明白梁厚载的意思,他是说,越靠近水源,怪物就会却强壮,数量也会越多。所以我们寻找水源的旅程,也将会越来越危险。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听到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怪物的首领已经开始远离我们了。
刘尚昂的听觉敏锐,第一个发现了异动,立即站起身来,说:“它的移动速度很快。”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同时告诉刘尚昂:“别忘了算步数。”
刘尚昂点了点头,就朝着黑暗中的脚步声追了过去。
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胃囊已经空了,前胸几乎贴着后背,可即便如此也没办法,我们必须追上黑暗中的怪物,只有跟着它,我们才能找到水源,以及水中的食物。
它的速度的确很快,过了没多久我就无法听到它的脚步声了,可刘尚昂还在坚定地向前追赶着。
我完全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只是闷着头跟上刘尚昂的步伐,我们跑了很远,直到我的双腿就感觉有些沉重了,刘尚昂突然慢了下来,对我说:“它慢下来了!前面好像有东西。”
说话间,刘尚昂就停止了奔跑,换成了正常行走速度。
我一边走着,一边拿出地图,让多吉点一下方向,又问刘尚昂走了多少步。
刘尚昂用很快的语速说:“一万步,我奔跑的时候,步伐是正常走路的两倍半。”
我点了点头,从我们的处发现为初始点画了一条直线,一边画,一边留意着标注了“4000”的直线长度,直到我感觉新画出的线长差不多达到了“25000”,我才在直线的末端圈了一个圈。
向前走了一阵子,刘尚昂突然说:“它停下了。”
我问刘尚昂:“能听到水声吗?”
三百九十六章 一顿饱饭
刘尚昂摇头:“听不到,它还没找到水源,我觉得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
我点点头:“继续跟。”
刘尚昂没再说话,继续带着我们向前走。
片刻之后,刘尚昂说黑暗中的怪物又开始走动了,但速度很慢。
又是一段时间过后,我已经能听到怪物的脚步声,看样子从刚才开始,我们的速度就一直比它快一些。
我让刘尚昂稍微慢一些,尽量和怪物保持足够的距离,刘尚昂此时经常要去留意怪物的动静,一不小心他就会忘记自己数了多少步,每当他的计数中断时,就会向我报一个他还能记住的最近一个数字,而我则在地图上记录上我们的大体位置。
终于,在漫长的跟踪之后,我们终于听到了流水声,刘尚昂转过头来问我:“还要继续跟吗,已经听到水声了。”
我说:“继续跟。”
刘尚昂也没说什么,就是闷着头继续向前走。
刚才那个怪物数次减慢速度,又数次停下来。我感觉,它之所以这样做,似乎是在警惕着什么。也许它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所以才停下来确认一下情况。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所警惕的并不是我们几个,而是潜藏在黑暗中的其他东西。
没人知道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还潜藏了什么,但我知道,只要跟着这只怪物,借助它对环境的了解,我们可以避开很多危险。
流水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了,那声音比急促,而且经常变化,说明水流很急,而且水下的情况比较复杂。
又走了一段时间,我们只能听到流水声,却无法听到怪物的脚步声,它应该已经到了河边,准备抓鱼了。
我们几个也饿得发慌,赶紧冲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河流。
此时怪物就蹲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它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我们,只是将耳朵贴近水面,倾听着水面下的声音。
看来梁厚载说的没错,除了在守护自己领地的时候,这些怪物是没有攻击性的,我们之前的那两场屠戮有可能是闹了乌龙。
估计此时的梁厚载也是这么想的,他朝我这边投来一个疑虑重重的眼神,我则朝他摇摇头。
这时候刘尚昂拿着火把过来,河水被火光照亮,我就看到在河底有很多头朝下、尾巴朝上的鱼,这些鱼看起来和小黄花鱼差不多,但因为地下河的水温很低,鱼身看起来要更肥一些。
它们似乎是用嘴把自己固定在了河底,同时轻轻摆动着尾巴,让身体在水流中保持着平稳。
透过水面看河底,感觉河水好像很浅,我拿出青钢剑,在河水中探了探,这条地下河确实不算深,当青钢剑的剑锋抵到河底的时候,河水只没过了三分之二的剑身。
就在我将青钢剑从河水中拔出来的时候,剑身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条鱼,它仿受到惊扰之后,就惊慌地脱离了河底,摆动着身子朝着远处游去。
之前还趴在河岸上侧耳倾听的怪物立刻发现了这条正在游动的鱼,它想一阵风似地冲过来,将手深入河中猛地一抓,精准地将鱼抓了起来。在这之后,怪物就躲进火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开始啃食那条生鱼,我能听到生肉撕裂和鱼挣扎时发出的声音。
刘尚昂看了看水里的鱼,撇了撇嘴说:“这么多鱼,它为什么还要在岸上等那么久才下手,想不明白。”
梁厚载笑了笑:“因为它看不见。”
刘尚昂叹口气说:“唉,如果我带着鱼叉来就好了。咱们要捕鱼,现在也只能用手了。”
我放下背包,一边脱了上衣,一边对刘尚昂说:“这么多鱼还用什么鱼叉,直接拿衣服兜啊。”
说完我就俯下身子,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泡在了水里,同时用手抓住衣服的两角,将衣服按在水底。
路上昂和梁厚载立即明白了我的意图,他们拿出工兵铲,开始驱逐水里的鱼,鱼群躁动起来,有一些逃向了下游,另外一些则冲向了我这里,等鱼群从衣服上方穿过的时候,我立刻动手,将整个上衣兜了起来。
大量的鱼在我的衣服里翻动,刘尚昂和梁厚载帮我将它们抬到一旁的时候,原本正在吃鱼的怪物也冲向了水源,不断用手去抓河中那些游动的鱼。
我们也不管它,就在河岸上杀起了鱼。跟着师父学做饭的时候,我也是学过杀鱼的,那时候是手拿刀柄在鱼头上用力一拍,鱼就死了,只不过因为神经还没死透,有时候你触碰这些死鱼,它们还会动一动。
第一次杀鱼的时候是很有负罪感的,可后来杀多了也就习惯了。
师父说,我们吃这些动物,也是天地间能量循环的一部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有什么心理负担。但你要吃,就要会杀,杀而不虐,一瞬间夺了它们的命,不要让它们感受到痛苦。
手里没有菜刀,我又不想用青钢剑干这种事,工兵铲就成了我最好的选择。
我这边杀好鱼,刘尚昂用藏刀抛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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