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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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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自从03年非典爆发以后,因为果子狸被查证了身上带有病毒,如今国家已经命令规定不让将它们当宠物养了,可在2002年,这种规定还没有出台。

  往教学楼那边走的时候,我还特意朝学校的北方张望了一下,那地方是学校的后门,出了后门,就是正在建设中的教师公寓了,而在那个地方变成工地之前,还是一片乱糟糟的小店铺,其中有一家网吧,在几年前也是王大朋常去的地方。

  回到教室,我将电视放进柜子里,班主任打开电视,屏幕上面立刻出现了几个跳民族舞的学姐,说实话,这几个学姐跳得还是很不错的,可那妆容实在是不敢恭维,红嘴红腮,跟鬼似的。

  我完全看不下去,就坐在座位上,心里琢磨着果子狸的事。

  果子狸这种东西,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上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还是电视上报道一个野味店投毒的新闻,其中一个笼子里就关着这样一只果子狸,身子像黄鼠狼、脸却有点像猪灌。

  可在我们那个地方既没有野生果子狸,也没有人会饲养这种东西,老路手里的那只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当时我就坐在教室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望着窗外出神,从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则直接被我无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思考中多久,直到学校后方的那片工地上扬起了一股淡淡的黑烟。

  这一抹黑色刚一出现,我就立刻回过神来。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股黑烟极有可能是阴气凝聚的产物。可我又感知不到空气中有明显的阴气,才知道自己是虚惊一场。工地上之所以有黑烟,应该是有人在烧什么东西。

  可他们究竟是烧得什么,才能产生这种不带杂色的黑烟呢?

  我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下去,因为这时候,短暂的元旦晚会已经结束了,班主任关了电视,让我们拿出月考的试卷,在黑板上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见老路和它的果子狸。

  元旦过后还有整整一个月就是春节,学校已经下了通知,说是在腊月的月底放寒假。而在寒假之前,还有一场全市统考等着我们。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依旧每天在课堂上自学,依旧在每天放学后跟着师父学习制棺、造纸和厨艺,依旧在每天早上陈亮,每天依旧是在固定的时间想用一日三餐。

  直到眼看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统考的时候,王大朋突然来了。

  我和梁厚载推着自行车出校门的时候,就看到王大朋正坐在他的二手摩托车上,朝学校里面观望。

  我夏师伯说了,王大朋命里易招邪祟,也易招小人,而且这家伙在二十五岁之前,身上的晦气很强,一般人和他相处久了,也容易跟着他一起倒霉。

  虽然夏师伯也说了,王大朋到二十五岁之后,运势将峰回路转,后半生将会大富大贵。可他现在还没到二十五,依旧是满身的晦气。

  我和梁厚载一看到他,同时缩了缩腰,将自己藏在人群里,生怕被王大朋看见了。

  可就在我们路过学校体育场门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仙儿的声音:“有道,你干嘛呢?”

  每天放学的时候,她都会像现在一样,在体育场门口等我们。

  听到仙儿的喊声,我第一反应就是朝王大朋那边看了一眼,很不幸,仙儿的声音明显已经惊动了他,我朝他那边看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立即骑车来到我和梁厚载面前。

  他一边往这边走,嘴上还嚷嚷着:“可找着你们两个了!”

  这家伙果然是来找我们俩的。

  仙儿挑了挑眉毛,问王大朋:“你怎么来了?”

  王大朋看着仙儿,一脸不解的表情:“小妹妹,我认识你吗?”

  说起来,自从仙儿有了实体之后,我还没和王大朋照过面。

  仙儿没理他,直接坐上了我的车子,从后面揽着我的腰,王大朋这才一脸恍然地对我说:“哦,原来是道哥的马子……”

  “什么马子,”我赶紧把王大朋打断:“别乱说话。你今天怎么又到我学校来了,不会是又碰上什么事了吧?”

  王大朋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哥,你看你说的,搞得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似的。那什么,上次因为哥几个帮忙,我那个网吧总算是回到正轨上了,这些日子里赚了不少,我就合计着,请哥哥们吃个饭,略表心意,嘿嘿嘿。”

  王大朋说话的时候,我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他一开始还和我有眼神上的交流,可说着说着话,眼睛就挪到一边,不敢和我对视了。

  这家伙一看就是心里虚。

  我很无奈地叹口气:“王大朋,你以后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哥们最烦的就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说吧,你是不是又碰上事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被将要到来的统考困扰着,心里本来就烦得不行,这一番话说得也很不客气。

  王大朋也不生气,依旧带着一脸笑意地对我说:“道哥,你还记得王健吧?”

  我说:“当然记得,怎么能忘了他呢,他不是你弟吗。当初要不是他带着你到我们初中找刘尚昂的麻烦,我们也不能认识你啊。”

  我这么一说,王大朋就有点尴尬了,嘴上一直说着:“都是以前的事情,翻篇了翻篇了。”

  反反复复说了几遍之后,王大朋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王健最近碰上事了。”

  我和梁厚载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就听王大朋继续说道:“他住的那个宿舍,这阵子闹鬼。”

  这时候梁厚载插嘴问了一句:“王健现在在哪上学啊?”

  王大朋扭捏了一下,才回应:“就在一中。”

  在一中?和我们一个学校?可我们这都升学快一个学期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呢?

  这时候,王大朋朝着学校的东北方向指了指,又对我们说:“他就住那个宿舍。”

  我转头朝王大朋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能看到最靠近学校北门的男生宿舍楼,而从这栋楼再向北四五十米,就是刚建到一半的教师公寓。

  一中怎么又闹邪祟了?冯师兄不是说,一中所在的这个地皮是老县城的一块风水宝地么,而且文化路这边四周开阔,也没有太高的楼挡风水,就连老城那边塌了地基,对一中这边风水都没有什么影响。

  而且冯师兄还说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那应该是一中邪尸案发生后不久,冯师兄到我家来吃饭,他和师父讨论起一中这一代的风水时说过,在这一代闹邪祟大概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将邪祟放进来了。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一旁的梁厚载就问王大朋:“怎么回事啊到底是?”

  王大朋神秘兮兮地凑到我们跟前,很小声地说:“就是前阵子吧,小健得阑尾炎,我就提着大包小包的到他宿舍去看他。当时宿舍里就他自己,别人都上课去了,我也没待太久,跟他掰扯了一会就打算走来着,那天中午我喝了不少啤酒,从他宿舍出来的时候赶上尿急,我就寻思着,先上个厕所再走呗,可我刚一进他们那个厕所门口,你们猜怎么着?”

  梁厚载皱了一下眉头:“别卖关子,赶紧说。”

  王大朋就接着说道:“我刚一进那个厕所门,就看见一个人影呼的一下就从我身边闪过去了,那个人速度太快了,我也没看清他长啥样,就隐约感觉他从我边上过去的时候好像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冰凉,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王大朋是个碎嘴子,挺简单的事都能被他说得特别复杂,我还是帮他总结一下吧。

  他说的那个人影,确实有点异常,不过和王健遇邪祟的事似乎没有太大的关联。碰到那个人影的时候,王大朋其实还没醒过酒劲来,他虽然感觉到了寒意,但也没太在意,上了个厕所就走了。

  也就在他回到网吧的当天晚上,王健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半夜如厕的时候碰上了鬼打墙,当时王健在宿舍楼道里转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宿舍门,怎么走都感觉自己在原地打转,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回到了宿舍门口。那时候天地间的阴气转阳,鬼打墙大概是受到阳气冲撞,自己破了形。


二百八十九章 人事档案


  王健被吓坏了,一回到宿舍就给王大朋打了电话。王大朋当天就将王健接到了网吧住,可他也没把王健遭遇鬼打墙的事放在心上,王健在他那住了几天就回老家了,到现在也没回校上学。可就在昨天夜里,王大朋的一个客户也在夜起的时候遭遇鬼打墙,那家伙也是吓得不行,第二天给王大朋打了电话,说是要把从王大朋那买的手机退了。

  那个人当初买手机的时候跟同学借了不少钱,他是打算拿回那笔钱,先将债还上,然后就退学。

  涉及到了自己的生意,王大朋才算是对鬼打墙的事上了心,这才慌慌张张地来找我们。

  王大朋说,那个退货的人和王健住同一层楼,在那一层楼上,他还有四五个客户,如果这些人都碰上了鬼打墙,都要跟他退货,他估计要损失好几千块钱。

  直到王大朋把话说完了,梁厚载才叹口气:“唉,你这人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啊,你弟弟碰上邪祟的时候你不来找我们,现在要亏钱了,才想起来找我们帮忙。”

  王大朋笑得有些尴尬:“我就是寻思着吧,反正王健那小子也不上进,上这个学,白花钱,还不如回家种地去呢。哎,不说这些了,你们俩中午有空吧,我在烤鸭店那边订了包间,有几个朋友想跟你们认识认识,赏个脸呗。”

  我说:“王大朋啊,你那什么,请客的事先缓缓吧,我们今天中午还有点事,真不行你和你朋友吃吧。”

  王大朋显得有点失望:“唉,那可真不巧了。也行啊,那就是下次吧,反正我这几个朋友最近也不走,等你们有时间的时候,提前通知我。”

  我点头说行,王大朋讪讪地笑了笑,之后就和我们告别,骑着他的二手摩托走了。

  直到王大朋走远,仙儿才问我:“今天中午有什么事啊,不回家吗?”

  我登上了自行车,对仙儿说:“跟我到局子里吃盒饭去吧。”

  仙儿又问我:“你是要去找冯有义啊?”

  “嗯,”我回应道:“学校里出了鬼打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得让冯师兄查一查学校最近的人事调动。”

  梁厚载也蹬着自行车跟上了我,在一旁说:“你是觉得,鬼打墙的事是学校里的人弄出来的?”

  我说:“之前冯师兄说过,一中原本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加上学校里都是少男少女,人气足,阳气也旺,邪祟是不敢进的,除非是有人将邪祟带进了学校。我怀疑,这个将邪祟带进来的人,如今还潜藏在学校里。”

  梁厚载想了想,说:“可这个人,未必就是校职工吧,也有可能是某个学生。”

  出了文化路的路口,就是一条很长的上坡路,我一边用力蹬着车蹬,一边对梁厚载说:“确实有这种可能啊。可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太多了,一个一个地查太花时间,所以我琢磨着,还是先了解一下学校最近的人事调动吧,尤其是查一查三号宿舍的几个宿管员,他们每天待在宿舍楼里,最容易在里面动手脚。”

  梁厚载简短地应了一声“也对”,就没再说别的。

  来到局子的时候,正好碰到马建国带队出警,他远远看见我们三个,就笑着朝我们招手:“你们怎么来了,是找冯局的吧?”

  我将车子骑到他跟前才停下,也礼貌性地给了他一个笑脸,说:“我师兄没出差吧?”

  马建国笑着点头:“你们几个来得也是巧,冯局刚从外地回来,不过他最近手头事很多,你们要是没有太重要的事,交给我办就行了。”

  我摆摆手:“我这事,除了冯师兄别人也办不了啊。”

  “也是,”马建国说话的时候,依旧是满脸带笑:“你们弄得那些案子,都是神啊鬼的,一般人也真是没得折腾。”

  就在马建国说话的时候,一个很面熟的男人在几个警员的陪同下出了办公大楼,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很快就想起了男人的身份,他是我们学校后勤处的老师,上次我去后勤修电视的时候还见过他。

  我就问马建国:“马大哥,这个老师犯什么事了?”

  马建国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又转过头来对我说:“没犯事,他是来报案的。你们学校不是新建了一个教师公寓吗,工程队里头有一个姓路的包工头,一个星期前失踪了,这个人今天早上去看房子,在地下室发现了那个工头的尸体,我们就是带着他一起过去,指认一下现场。”

  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路工头死了?”

  马建国让几个警员先带着男人上车,等他们走远了,马建国才问我:“你认识那个工头?”

  我说:“见过一面,元旦的时候,他还帮我们班修过电视。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身边带着一只果子狸,马大哥,你们去现场的时候,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只果子狸。”

  “果子狸?”马建国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找它干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它有重大作案嫌疑。”

  听我这么一说,马建国就乐了:“果子狸有作案嫌疑?阳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乱开玩笑啊。”

  我尽量用严肃的语气说:“我没开玩笑。总之你们找一找,就算人不是果子狸杀的,它和路工头的死,应该也有一些牵连。”

  看到我严肃的样子,马建国脸上的表情就有点虚了:“你不会是想说,路工头的死,又是特娘的灵异事件吧?”

  我说:“有这种可能,但也不一定。其实我来找冯师兄,也是因为一中出了事。路工头是死在地下室吧,那种地方阴气重,你们进去的时候小心点。”

  说完,我就骑着自行车朝办公楼那边去了,直到我放下车子的时候,还看到马建国愣愣地站在原地。

  又过了一阵子,马建国才点上一根烟,上了车。

  来到冯师兄办公室的时候,冯师兄正眉头紧皱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我一进门,冯师兄头也不抬地问我:“还没吃饭吧,有道?”

  当时他的脸完全被那份文件挡着,根本看不见来人是谁。

  我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冯师兄这才放下手里的文件,笑着对我说:“进我办公室不敲门的,除了你没别人。”

  说完,他又伸着头,朝办公室外面喊:“小赵,打三份盒饭过来!”

  办公室外的走廊里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远,到电梯口的位置才消失。

  这时候冯师兄才问我:“你怎么想起来到我这蹭盒饭了?”

  我也是开门见山地说:“盒饭是附带的。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一中那边又闹邪祟了。我怀疑将邪祟带进学校的人现在还藏在校园里,想让师兄帮忙查一查一中最近的人事调动。”

  冯师兄没有立刻回应我,而是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在里面寻觅了一小会,之后就从中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将他扔给了我。

  我接住那个档案袋,看了一眼,就是一个牛皮纸粘合的普通档案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不少东西。

  我疑惑道:“这是什么?”

  冯师兄靠在椅子背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之后才对我说:“你不是要一中的人事调动吗,那份文件就是近半年的一中人事调动记录,拆开看看吧。”

  我原本只是想让冯师兄帮着调查一下,没想到他手头就有档案。

  难道他是先知先觉,早就察觉到了一中的异状,还是说,一中最近这段时间还出过别的案子?

  我疑惑地看着冯师兄,就听冯师兄说:“前两天刚和庄师兄通了电话,刁书彬的事他跟我说了,现在我们都在担心,化外天师可能要对你下手。”

  “对我下手?”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手里的档案袋。

  牛皮纸袋里的确装了不少东西,里面有一份文件,还有很多照片,那份文件就是一中近半年的人事调动记录,所有的照片中,有一部分是小职工的证件照,而另外一部分,一看就是冯师兄他们偷拍的,在这些偷拍照上,个别人的头像还用红笔圈了出来。

  冯师兄继续往下说:“刁书彬的事出了以后,你夏师伯担心寄魂庄会遭报复,就卜了一卦,卦象上说,寄魂庄这半年就有一场小劫,而且这劫就出在你身上,所以我们现在担心化外天师会对你下手。你看的那份文件,可疑的人都用红笔圈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和那些照片,我翻动那些照片的时候才发现,在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写了一个人名。

  这时候梁厚载问我冯师兄:“那个化外天师有什么能耐,连寄魂庄都敢动?”

  “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冯师兄揉着太阳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现在也只知道有化外天师这么个人,他是谁,长什么样,什么性格,一概不知。如果我们能知道他的一丁点信息,也不用这么严防死守了。”

  我翻到文件第三页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名字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卯蚩种。

  而这个名字,同样用红笔圈了出来。

  从资料上看,这个人就是三号宿舍新来的宿管员,和梁厚载一样,这人也是一个苗族人,卯蚩是他的姓,至于后面的“种”字,资料上说,这是他年轻的时候随便给自己起的名字。


二百九十章 潜入三号宿舍


  在资料上,所有新调教职工的名字后面,都写着一些简单的个人事迹,诸如年轻的事情犯没犯过事、到一中工作之前在何处供职、主要家庭成员等等。

  唯独这个卯蚩种,资料上除了说明了他是五二年生人以及他的户籍所在地之外,就没有其他信息了。

  我又翻了翻那一沓照片,很快找到了背面写着卯蚩种名字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画面不是特别清晰,只能模糊辨认出照片上有一个快速走过的老人,那个老人走路的时候弯着腰,身子趴得很低,后背却高高隆起,是个罗锅。

  梁厚载也坐在我旁边,跟我一起看着那些资料,当他看到照片上的老人时,嘀咕了一声:“这不是老钟吗?”

  我直起身子来问他:“老钟?”

  梁厚载稍微想了想才说:“就是三号宿舍的钟老邪,最近我们班里都传疯了,有人说看见他养鬼,还有人说什么,从门缝里见他吃人肉,半截人腿就放在边上。他这人口齿不清楚,别人问他叫什么,他嘴里老是含含糊糊地‘钟、钟’地这么说,加上他是个罗锅,背上就跟背着个铜钟似的,有几个调皮孩子就给他起一外号,叫老钟。”

  养鬼?吃人肉?

  这种话我肯定是不会信的,如果那些学生真看到老钟干这种事,还能活着回到教室里大放阙词?

  这时候,冯师兄也在对我说:“我们调查了一中的所有新员工,这个卯蚩种是最可疑的一个,因为有关他的资料实在太少了,除了身份证上的信息,我们几乎什么都查不到。不过他很少离开寝室,只有吃饭的时候和巡房的时候才会出来遛一遛,目前来说,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冯师兄说话的时候,小赵端着盒饭进来了,他手脚麻利地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就一溜烟似地走了,中途一句话也没说。

  说起来,冯师兄当副局的时候,小赵就一直跟着他了,就我对小赵的了解,这家伙常常是眼高于顶,整天摆着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偶尔还会顶撞冯师兄就,不过这个人办事很麻利,也很牢靠。

  我和梁厚载不能算局子里的常客吧,但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小赵帮我们打饭,他知道我们能吃,饭盒用得是最大号的,里面的米饭也被填塞得结结实实,还有他打回来的菜,大多也很合我们的胃口。

  我抱起一个饭盒,又拿起了筷子,才想起来问冯师兄:“师兄你吃饭了没?”

  冯师兄朝我摆摆手:“你们吃吧,不用管我,我昨天晚上喝酒喝的,现在胃还没缓过来,一点东西也吃不下。”

  我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和冯师兄探讨着卯蚩种这个人。

  冯师兄说,卯蚩种是在两个月前来一中应聘的,他不但是个罗锅,而且腿脚都不太方便,学校里也是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觉得他可怜,才给了他一个不算劳累的工作。

  卯蚩种在学校里待了两个月,几乎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冯师兄在学校里调查的时候,有些老师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学校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我问冯师兄,三号宿舍还有其他宿管员吗?

  冯师兄说,还有一个李虎,这个人在一中干了两年多了,卯蚩种来了以后,一直跟李虎住在同一个寝室。

  原本冯师兄还打算向李虎询问一下卯蚩种的相关情况,可李虎对卯蚩种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说卯蚩种这个人平时很安静,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在此期间,冯师兄也想过直接和卯蚩种交谈,可卯蚩种对生人似乎很戒备,冯师兄两次主动和他搭话,他都没有搭理我冯师兄。

  冯师兄说,这一次的调查,他是以寄魂庄门人的身份进行的,而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毕竟不是公差,人家不理他,他也不能逼人家。

  我一通狼吞虎咽吃完了饭盒里的饭,又喝了两口水压了压,才对冯师兄说:“这段时间,三号宿舍那边曾有人碰上了鬼打墙,不知道和这个卯蚩种有没有关联。”

  冯师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不好说啊。虽说,一中闹邪祟,很大的几率是人为的,而且卯蚩种也有重大嫌疑,可他也仅仅是有嫌疑而已,并不能证实事情就是他干的,咱们手里也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他。有道啊,你们两个如果要调查三号宿舍的事,最好先去案发地点看一看,不要直接对卯蚩种下手。”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刚说完话不久,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冯师兄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临走前嘱咐我们吃完饭就赶紧撤,下午还得照常上课。

  我收拾起冯师兄给我的档案,于中午一点半左右回到了学校。

  下午照常上课,晚上放学以后,我和梁厚载先回家吃了顿饭,又叫上了刘尚昂,再加上仙儿,四个人一起回到了校园。

  顺便说一句,其实从高一开始我们就有晚自习了,可高中前三年,我一节晚自习都没上过。

  白天我要上课,晚上,师父还要传我手艺,对我师父来说,我的学业可以先放一放,可他的手艺,是绝对不能放下的。

  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夜穹下的教学楼依旧灯火通明,离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平时学生上课的时候,宿舍大门通常都是关闭的,直到放学以后,才会重新开放。

  回学校之前,我和梁厚载商议过,等到学生下课以后跟着人流混进宿舍,上顶楼,找个没人主意的空当翻窗户上楼顶,等到所有人都睡了,再下来查探。

  仙儿虽然是女孩子,但她完全可以幻化成男生的样子,跟着我们一起混进去。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直到教学楼里响起了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我们四个才顺着人流,朝三号宿舍那边凑了过去。

  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人群中有几个人头顶有淡淡的黑气盘绕,这是被邪祟盯上的一种表象。

  而随着从教学楼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头顶上有黑气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些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他们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还和身边的同学有说有笑的。

  我刻意将脚步放慢了一点,在离三号宿舍不远的地方徘徊了一会,就见那些头顶黑气的人几乎全都进了三号宿舍的大门,包括那几个刚刚从教学楼出来的,也正朝着三号宿舍这边走。

  梁厚载凑到我耳边悄悄地说:“看样子,出问题的只有三号宿舍。”

  我点了点头,默默走进了三号宿舍的大门。

  其实在我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为什么白天上课的时候我从未见到过这些头顶黑气的人?虽说白天的阳气能够冲淡邪祟留在他们身上的气息,可冲淡不是冲散,即便是在阳气最重的时候,这种黑气也不至于完全散尽。

  而且这些人头顶上盘踞的黑气看上去都非常污浊,显然是邪祟的气息已经在他们身上滞留很久了,可我最近一直在学校上课,为什么从来没有留意到这些头顶黑气的人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已经从宿管员身边走了过去。

  进宿舍的时候,宿管员会大略地看一看每个人胸前的校牌,没带校牌的通常是不让进宿舍的。

  我也是走到宿管员身边的时候才想起这件事来,赶紧回头朝刘尚昂那边张望,他没有校牌,又不会幻术,我怕他被宿管员挡在外面。

  可刘尚昂从那个宿管员身边走过的时候,宿管员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让他这么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之后我也没多说话,随着人群上了楼。

  三号宿舍的顶楼住得都是高三的学生,因为还有不到一年就到高考,高三生下晚自习通常会晚一些,我们来到顶层的时候,整层楼一个人都没有。

  来到顶楼以后,我们几个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走廊东侧的窗户前。

  这座宿舍楼的西面正对着教学楼和几座宿舍之间的那条大路,此时大路上全是刚下晚自习的学生。而宿舍楼东面则紧邻着学校的水房。

  这时候水房已经关门了,我打开走廊东窗的时候,朝着楼下看了看,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之后我也没废话,蹬着窗沿一个飞跃,使出八步神行的步法,蹭蹭蹭登上了楼顶。

  仙儿跟我跟得很紧,我登上楼顶后,她也跟着上来了。我们两个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垂放下去,供梁厚载和刘尚昂攀爬。

  所有人都上了楼顶,我又收了绳索。在这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因为教学楼比宿舍楼要高出两层,为了防止高楼层的人看到我们,我们几个只能躲在宿舍楼顶的水箱后面。

  去年市里维修管道,宿舍经常停水,学校里才在每个宿舍楼顶端建了这么一个水箱。可建好之后还没等投入使用,管道就修好了,以至于这些水箱从始至终都没用过,平时也没人上来打理它们,仅仅一年时间,这些水箱上就长出了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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