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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荆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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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个问题呢?
回答,也就是无论遇到什么,无论功业有没有成,都是九死而不悔,这就是人道积极上进的最大原动力,也是所谓的浩然正气的本质,至大至刚,充满宇宙,等于开出了儒家真正修炼上的入手道路。
就是因为点出这条,才可以称得上是推演到儒家本意上的巅峰,论纯粹,已是儒家之至道了,但是还没有继往开来,如果仅仅局限于这个,就只是继了儒家真道统。
所以,书成之日,一下子只获得了一千份功德,顿时就使玉如意达到了一千五百份功德的数目,打开第八颗星辰,已经有余,而且,随着影响扩大,还可以不断增加功德,折算下来,竟然高达主位面一天十份功德,超过了目前所有功德数!
而且,方信查看过了,书一成,自己家的阴德数,数目庞大到连方信自己也咋舌的地步,如果没有什么大折损的话,这世界的李家,至少七代之内,不用担心气数上的问题了。
不过,要想开道,还必须先补全儒家道统,下一篇,方信已经想好了,就是“入华夏者华夏,出华夏者四夷,然者,教者仁也,化者礼也,教而不化,失礼而罪,化而不教,失仁而虐”!
这就是对待外族和百姓,特别是对待外族的态度,在地球上,原本儒家,是教而不化,特别是唐朝李世民的政策,导致了技术和学问向异族传播,又没有纳入统一的秩序中,结果反而是武装了异族,导致他们迅速强盛,并且确定了以后胡人入鼎中原的根基。
因此,入华夏者华夏,出华夏者四夷,自然是对的,也最大程度地具备覆盖一切种族和国家的器量,但是,“教”是必须,更必须“化”,教而不化,就要成为大罪孽,而化而不教,又显得太过暴虐了,这就解决了儒家文化对外扩张的问题,也从理论上解决了封建国家对外族的问题——这个不单是继承了,而在正本清源的基础上,继往开来,解决了儒家生命力的问题——这就更是千秋功德了!
不过,凡事有个过程,第一篇就足够自己声名而起,奠定了在这世界士林界的地位,这如美酒一样,越是沉淀越见香醇,所以这第二篇,不必着急,就听见邹利兴问着:“李兄,你不但文章好,经学深,诗篇也好,可有什么诗词作来?”
严敏也记得了当日两篇,精神一震,说着:“的确如此,还真要记得一篇新诗新词回去,大人也不必贺礼了,就拿此来回礼,我相信侯爷会非常高兴。
方信也自顿了一下,这时,说来话来,就见得黄昏已落,月光已出,一丛竹林之前,隐见林中有女子闪过,穿着绿裙,知道是艾贝尔,当下就笑着:“是作了一词,记途中某女所作,一夜风流啊,不太对景,不过也可说说了。”
当下吟着:“春山烟欲收,天淡稀星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此首写别情,上片别时景,下片别时情,起写烟收星小,是黎明景色,“残月”两句,写晓景尤真切,残月映脸,别泪晶莹,并当时人之愁情,都已写出,换头,记别时言语,悱恻温厚,着末,揭出别后难忘之情,以虚处芳草之绿,而联想人罗裙之绿,设想似疑,而情则极挚。
三人听了,顿时喊好,叹着:“果是少年风流人物!”
第105章 声名传四方
《仁礼本意论》,初版刊行了一万一千册,方信又出钱,出了一千册后土经。
开始时,这一万一千册,只卖出去六百册,方信也不以为意,继续写新一本的《仁教礼化为之大》,用意也自说了——教导知识和技术,是仁,但是纳入秩序,这是礼。
就这样徐徐,但是半个月后,就有一些儒者开始称赞这书,好评开始出现,销售量,也随之慢慢增加。
不过,这仅仅是南方的情况,在西南方面,战争还在继续,安昌省,已经全局糜烂,三个郡已经沦陷,蛮司已经自立安昌王,统一调遣,对抗朝廷大军。
朝廷也不甘示弱,派遣大将军崔寒率兵五千,又全权节制全省军队,以挽回大局。
不过,这就和方信无关了,九月十一,天微露晨曦,方信已起得床来,梳洗罢,就到后土神堂,见得了母亲正在上香。
后土神堂,现在是全家的信仰对象。
“我儿,这次三平山三平庙观法主持,请我们去,你去不去?”上完了香,母亲何氏郑重其事地说着。
方信听了,笑地说着:“既然母亲想去,儿子也就去罢。”
回到了外面,却看见几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人在那里,见了方信,都是行礼。方信扫了一眼,就听见母亲呵呵笑地说:“起来吧,都是自家人。”
又对方信说着:“儿子,你祖父搬迁来这里,这些都是族亲,这算起来,还是你的十一叔呢!”
方信看了过去,却是一个中年人,正在笑着。
“原来是十一叔,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方信平淡地说着,忖度着这些人,无非就是知道自己发达了,因此来打点风,而母亲的意思,大约也是要自己给些方便,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族亲规矩,他用目光扫视了一眼,缓缓说着:“那就先住下吧!恩,时辰到了,既然要去三平山玄见观叶法持观主,那我们应该走了,别误了。”
母亲何氏说着:“我再呆着说些话,你想出去,就出去罢。”
方信笑着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才到了院子中,就见了兰姬在院子中,淡绿色绸裙,少妇的云髻,几件小巧的珠翠,流露出高贵绰约风华。
“夫君!”兰姬见了,目光欣喜,起身就要行礼,方信走过来扶起,笑地说:“别,我已经知道你又有孩子了,不必多礼。”
兰姬脸一红,瞟了方信一眼,说着:“夫君怎么知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方信抚摸着她的肩膀,吁了一口气说着:“兰姬,我自然知道,你这次,也想去?”
兰姬点了点头,喃喃地说着:“我今儿自己,没有什么求……可是孩子,我想再去求求佛……听说佛很灵验……”
她低声地说着,她知道家中有后土女神,但是她还是有些想拜佛,这就是传统的力量了。
“其实,你这想法也不算是错!”方信叹着说,“你喜欢哪个,就是哪个,再说,你这也是为了孩子,我怎么会责备你呢?”
“夫君!”听着这温柔的话,兰姬顿时靠在方信宽阔健壮的怀抱里。
“夫君!我是真有福的……今儿我就在想起府中的姐妹,和我一样学艺学琴学剑,上次给消息说……”兰姬停住了口,眼泪就落下来了,方信只得抱住,拍了拍她的背。
“多智慧美丽的可人儿啊,比我还强些,只是上次传来消息,怀了主子少爷的孩子,却又被药死了,尸体都薄薄草草地埋了……”
方信继续沉着地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让她哭了一些时日,才说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是她的姐妹,上柱香吧!”
“是,所以我准备在佛前上柱香,我又有孩子了,而且过得如此有福,心中有些黯然!”
“你不必黯然,你跟了我,这些年来,又做了不少事,积了不少德,是应该有福的,不要有任何想法。”方信说着。
方信本想拉着兰姬说话的,想不到听见她这样说,叹了之后,就见外面府兵已经进来,就吩咐地说着:“等我们上了车,你等就去吧,只要二人就足够了。”
这时,府兵,还是五人,这次带了二个,吴杰是其中之一。
果然没有多少时间,老夫人就出来了,上了车,这车是二辆,老夫人一辆,方信和兰姬,又是一辆,出去时,太阳也才出来,一片银光洒落在地上。
但是才到门口,却是一怔,原来却是艾贝尔。
艾贝尔上前,说着:“公子,我有话和你说。”
方信笑着:“说什么呢?”
兰姬却明白她的身份不同,就笑着说:“我和母亲坐一车去,你们说话。”
“这样也好!”方信想了想,就说着:“那你进来吧!”
艾贝尔进了来,这时,却是循规蹈矩两手抚膝,方信不由一笑:“说吧,这样严肃,你有什么话给我说?”
艾贝尔也自一笑了,思量着说着:“队中来了信了,说固明县已轻沦陷了。”
方信一怔,说着:“这我还没有听说,你们消息很快,队中情况怎么样?”
“其他的情况,信息中也很少,伊迪卡伦、戴维西、丹卡尼,都已经撤退了,现在向我们过来,巴斯特负了伤,但是现在还可以,我会为他治疗。”
“恩,他们来了,就住在我府中好了。”方信了然于心,说着。
想必这些家伙,妄自想作什么,结果就被牵连了,倒霉了,知道厉害了。
“我就知道你会,不过,我们还是带回来一批黄金,数目就不知道了,但是应该也不少,只是帝国规矩重,因此必须由你支持一下。”艾贝尔松了一口气,笑地说着。
“恩,帝园目前对流民还控制得比较严,不过这不算什么,我会办成。”方信说着:“县中的情况怎么样?”
“消息很短,只提到城破,具体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艾贝尔不好意思地说着,这种传递信息的方法,当然是他们的秘密,只是,迟疑了一会,她就问着:“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方信问着。
“我发觉你这几个月来,都在变化啊!”
“有什么变化?”
“是光,是云,开始时,你的身上有光,也有云,有时还有着紫色的。后来,你的光和云,不断地变化和加强,你这是什么呢?”
“哦,这是因为写了这个一些东西,你可以当成圣启一样的东西。”方信淡然说着,他也不想多解释。
艾贝尔也就不多问了,两人就说些闲话。
方信又问着:“那你恢复了没有?”
“没有全部,但是已经恢复了九成了。”艾贝尔说着:“还有一成,大概是规则不同,始终无法恢复。”
方信怔了一下,说道:“原来如此!”
呆了片刻,又说着:“那你们准备呆这里多少时间?”
“怎么,你有什么时间限制?”艾贝尔看了他一眼。
“不是,大概再过一些日子,要回去一次。”一千五百份功德,已经可以打开第八颗星,而且,现在功德还在增加中,方信有些迟疑,是不是就回去开着。
在这个世界上开,还没有先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你实在太浪费了,消耗一次也要上百万呢!”艾贝尔说着:“而且,这身体原主人,你是怎么样处理的?我就是有些纳闷这点。”
方信心中一凛,说着:“碰巧他愿意借出身体而已。”
这个理由真是烂,她白了白眼,车队行了半路,就到了一处大河,必须过河才到对面的三平山三平庙中了,不过,河边自然有放车马的地方,寄放了,给一贯钱,自然就有人喂食和照顾了。
一行人包了一条船,这船上,是一个小哥,看上去仅十七八岁,眉目清秀,上了船,他就划到对岸,只是当然免不了偷偷看着兰姬和艾贝尔。
二女,又如何不知道,只是他仅仅是偷看,一时间不能发作,艾贝尔也就罢了,兰姬就有些暗怒了,船行了五分钟,就到了对面,寻一个上了岸。
上了岸,洗了手,买了些香烛纸马,这时,又有着兜轿上来,方信也就用了二个,让老夫人和兰姬坐了,就对老夫人说了兰姬又怀孕的事情,老夫人顿时大喜,说着:“好好,应该坐,上去也多上些香。”
说着,又回去多买了些,这开店的妇人,身上着着红红绿绿,头上插得花花朵朵,口里就说着:“客官请香烛,多多益善啊,佛祖会高兴的。”
方信就多买了些,又说着:“我就不坐了,要些诚意嘛。”
其实是他不习惯坐这种,也想沿途看些风景,却也使老夫人非常高兴。
山看似不高,但是上去也很耗费时间,等到了庙门口,就下了轿。走进山门,转到佛殿,才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和尚在那里喊着:“求签的,这边来。”
方信就汗了一下,和尚卖签,也算是本土化吧,不过,也上去求了一签,却还是要耗上十文钱,当下就摸了钱去拿,拿出后,这和尚就扯开,念着:“命运何须问否臧,眼前造化已非常,但能积德行方便,子子孙孙福泽长。”
这和尚就又说着:“这正是大吉签,求甚么的?”
方信就说着:“求命运。”
这和尚就说着:“正是上等签,无人破运,需得承其好事。”
然后就眼巴巴地望着方信,方信于是又拿出十文钱,算是香火钱。这时,就见得里面,已经在拜了上香,似乎是老夫人捐得比较多一些,因此就有一个和尚,专门上前伺候着。
这些都是一些香火和尚,不是修行,而是职业,方信笑了笑,就转到里面,才到里面,就见到一个和尚,正在一处墙下,合目诵经。
树而青翠,枝叶隐下,后面露出一壁飞檐及半扇窗扉,隐见窗内香炉袅袅,在此之下,这个和尚就在合目诵经。
方信一动,就自上前,才看见此人年龄四十左右,面颊瘦削,已经有许多皱纹,并且呈凄苦之态,只是现在闭目诵经,隐隐却有一种慈悲之意。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方信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想到这句,他笑了笑,就准备离开。
“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这时,和尚似是已经念完,微微颌首,口宣一声佛号。
“有礼。”方信淡然说着。
“施主请入内奉茶。”和尚说着。
“也好!”方信迟疑了一下,也就回答地说着。
到了里面,却是一个小和尚上前奉茶,方信注目看去,只见这小和尚,身材不高,然呼吸绵绵悠长,动静之间,就自有着气度,却不知道修炼何种法门了,方信也不以为意,接过,喝了一口,清香入脾,心下暗赞,不由赞着:“好茶!”
“三平山不高,不过,也有几颗茶树,老衲就也照顾一些,到时采些喝来,以招待贵宾。”和尚说着。
“贵宾?我哪是什么贵宾?而且,佛门之前,众生都一,论得贵低就不好吧!”方信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施主说得是。”这和尚平淡地说着,也不解释。
这一句话一出口,方信不由看了他一眼。
方信再端茶品了一口,见屋中,一壁悬了一副,就起身而看,内容录的就是一部《金刚经》,这时,已是处处可见,只是这一笔字,甚有古拙之意,又带着飘逸之风,却是名家之作,心中暗赞,就上前细细观看。
话说,到了这等功夫,这细看,就几等于临摹,只觉获益良多。
直到细细看完,也是半个小时了,一转身才又见得和尚,和尚却又在闭目静思,没有丝毫焦急不满之意,当下失笑地说着:“还问和尚法号?”
“和尚释智!”这和尚回答地说着。
而那个小和尚,又在外面廊下,生着红泥小炉,重煮清茶,淡淡的茶香漂在房间之中。
这时,下午阳光灿烂,又是九月,风光淡爽,方信笑了笑,说着:“和尚你还真有些根基呢!”
说着,就出去了,外面应该有人等着了,走在了小径上,一路欣赏周围景色,就在这时,一声悠然钟呜,袅袅奏响,空山钟呜,远播四野。
“师父,您为何如此礼遇此人?”透过窗口,看方信真的去远,小和尚,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明白?刚才,那人问着,何以贵贱,你又有什么想法?”和尚看了看这个深得自己期望的徒弟一眼,微微笑着,将眸子投向远处,那里,白光冲天而起,又有紫气其中。
“本性是空,何来贵贱。”小和尚合十说着。
“自性是空,但是喝茶的,并不是自性,自然【“文】有高低【“人】贵贱,佛法【“书】都有兴【“屋】衰之运啊!不然,佛祖,又何说正法一千年像法一千年,而末法一万年?”和尚淡淡的声音充满着房间:“一教一宗,兴衰还在,是故才有贵贱。”
闻言,小和尚苦思,问着:“佛法说尽性,度众生,大德多有,为何还有兴衰?”
“成住坏空,都复如此,这法既然落在世上,就自然受世上所束。”和尚的话语虽淡,但听在小和尚耳中,却顿时使他亮起神采。
“就算是无上法,凡是所出,必有所灭,所以神通不及业力。”
“那如何世间传法,又如何延其寿,而广为众生听?”小和尚猛然问着:“我也见得白光笼罩,紫气凝聚,然非本性,又有何重?”
“着依大力,普施功德,自有气数。”说完,这和尚闭目,再不多说。
方信淡然处之,而仁礼本意论,却已经传播出去。
鲁府。
门开处,严敏进了房间,稍加请安,却见鲁侯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沉吟,见他进来行礼,就自说着:“有了消息了没有?”
严敏见他神态平和,就说着:“已经到了。”
“说吧!”
“是,明文十八年八月十六日,固明县破,固明县今郑永泽被俘,后被绞杀,固明县县丞乔杰颖临阵脱逃,已被布政使逮捕,削了官位。”
“恩,此人死定了,崔寒的性格我清楚,到了那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杀这些人以儆军法。”鲁侯平静地说着,顿了一顿,又说着:“你说下去。”
“是,固明县县尉齐志青当场战死,其他县中官吏,也是如此,和李大人有关的那四人,却已经逃离,正在向从江府而来。”
“这四人,你查出来了吗?”
“查了,都是附近的子弟,却是奇怪,集在一起,以戴姓称之。”严敏恭谨地回答地说着:“缘由却是不清。”
鲁侯放下文书,说着:“罢了,那就这样吧,还有,这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回鲁侯,书已经传了出去,受到了诸多士子的观注,只是这书,只提仁礼,不提忠恕,这就是缺陷。”严敏想了想,就说着。
子贡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
孔子曰:“其恕乎。”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曾子曰:“唯!”
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这忠恕,就被历代朝廷称赞,称之圣人的根本之理,其实,重点还是忠,这忠,就是服从朝廷和皇帝的利益和法律,其实就是服从法家之理,服从君主意志。
不过,从话中来说,其实孔子并没有直接说忠恕——“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其恕乎!”(但是并没有说忠恕)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一一这其实只是曾子的意见。
恕就是仁的一部分,并且,这实际上,也不能直接引用,关键是,孔子当时的背景,几和流民一样,没有任何权力,因此他终身行之,就是这个恕,而不是大仁——非不愿行大仁,实是不能行大仁!
讲经讲义,在古代经典中,差之毫厘,就可以谬以千里,而历代治世,却故意如此,因此经常就有儒家大家来号称:“只要离了忠恕,也就离了仁字!”
这自然就迎了统治者的心意,到了后来,甚至不提仁礼,只说忠恕了一一当然,对统治者来说,忠本身就是法,就是礼,至于仁嘛,这个恕宇就很对胃口,宽恕这个意思,本质上说,就很有建立在高低的等级基础上。
我愿意宽恕你,是恩典,不愿意,也是国法,自可随心所欲,无论雷霆,还是雨露,都是天恩,杀你全家也是恩——但是你如不忠,这万万不可。
而现在《仁礼本意论》紧扣“仁礼”,虽是正道,但是士林界,自然是一时沉默——有些不符合统治者的口味,在皇帝没有发话前,那些聪明的,谁敢大声议论?
这个,鲁侯自然清楚,他笑了笑,说着:“是缺陷,不过,就看他的运道了,不过,听说现在此子运势正盛?”
严敏听了,应了一声:“是!”
心中却也是暗暗奇怪,按照道理来说,这书已经早就送到了帝都,朝廷为什么迟迟,没有一个说法出来?传书立传,著书立说,朝廷一向非常重视。
“那就看他走到哪步罢,虽说有缺陷,但是毕竟是正理,问罪还是没有的。”鲁侯淡然说着,他笑地说着:“无非流传多广罢了一一好了,这事就这样结束,走,我们出去走走!”
严敏怔了一下,这种上位者心思变化无从揣测,但是作下属就必须辛苦了,当下,稳着步子,跟了上去,走在了鲁侯侧畔,又后退了一步。
鲁侯有点漫不经心,缓缓移着步子,就在庭院中走过,最后,在石阶上站定了,然后就笑问着:“严先生,你来我府,到底有多少年头了?”
“啊,已经有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也不算短了。”鲁侯似是有些感慨,凝视着下面说着,许久,他叹了一声:“你跟随我以来,也办了不少事,吃了不少苦。”
他带着难以形容的笑容,徐徐说着:“有着功劳,也有着苦劳,你说,本侯应该如何赏赐于你呢?”
严敏的心一下子沉落下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口气,似是夸奖,又带着不祥的气息,连忙回答地说着:“侯爷对我恩重如山,我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哪敢侯爷夸奖和赏赐?”
“恩,你有这心,也是不错。”鲁侯眼神幽暗,等了一会,说着:“那你下去吧,好好办事。”
“是!”严敏冷汗渗出,应着。
第106章 镇压气数
明文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帝都,皇宫,御书房。
这时,正在下雨,初冬之风,裹着细雨,虽然才是下午,但是外面天黑黑的,看不清字迹,因此关着门,上了蜡烛,蜡烛摇曳不定,忽明忽暗。
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若有所思,停笔说着:“来人啊,传翰林刘无庸,叫他进来见朕!”
“奴才遵旨!”就有侍从的太监,在外面答应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皇帝又想批阅,但是拿起笔,突觉得一阵头晕,顿时脸色苍白,他连忙咬着牙,撑住,片刻之后,才缓了过来。
稍休息了会,定了定心,又从案头翻开一本奏章,这已经作好了记号,却是奏报晏阳省旱水二灾并行的大事。
“……臣晏阳省布政使谭凡申惶恐谢罪,去年全省大旱,秋粮断收,今年春天青黄不接之时,已有大量灾民,而今年,又发大水,省内主干河流决溃十一处,六郡十九县受灾,如今已经乱民四起,大量流入外省,灾民遍地,露宿荒郊,如今已经入冬,严霜之下,时有冻饿之殍抛之荒野,再过数日,更是严酷,近已有小股流贼抢劫,若是成了气候,就有攻城掠郡之逆,为防不虞之大变,臣斗胆请皇上下旨,开仓放粮,以度过艰难!”
看到这里,皇帝的目光,就霍然一跳,正想批示,却又是脸一惨白,一时坐不住,竟然扑到了桌子上。
“皇上?皇上?”外面伺候的太监总管关维立刻发觉,连忙进来。
“别,朕只是一时头晕,你等唤内阁大臣尹理过来。”皇帝勉强撑着身体,心中却已经是一片悲凉,说着:“还有,太子现在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太子很好,中午一顿,还进了二两肉,吃得很香。”太监总管关维露出一丝笑意,说着:“太子天授英明,年才五岁,竟然已经能识字,在读三字经呢!”
“是,已经能背诵数十句,前天才背给朕听,真是朕的好儿子!”皇帝似喜似悲地说着,他也不继续看奏章,而喝了点参汤,又不敢多喝,就在床上躺下,被卧虽然温暖,但是皇帝还是打了个哆嗦。
内阁大臣尹理被召,却又被挡在御书房外,没有获得立刻接见,心里顿时就踌躇不安,他站在门外,躲着雨,就回想着政事,才度了一步,又想起了皇帝的身体,顿时脸色苍白。
这时,就听见传叫,内阁大臣尹理赶忙进去,到了里面,看见皇帝躺在床上,顿时心就一沉,跪下说着:“臣,内阁大臣尹理拜见!”
“尹理,你原本是户部尚书,现在也管着户部,这份奏章,你且看看!”皇帝在暖床上,就如此说着:“不必多礼,这事大着呢,你坐着细细看。”
“是!”尹理伏身叩头,又起来,接过这份奏章,仔细看着,其实这份奏章,他已经看过了几次了,这时要奏对皇帝,更是要细细看着,但是在皇帝身边,见皇帝躺在那里,身弱体虚,竟然心中一酸,几要落下泪来。
皇帝登基十六年,素来温和雅致,对待臣子也很宽厚,政坛上,也少有杀戮,素得群臣之心,稍稍看了,就斟酌着字句说着:“皇上,谭凡申办事还算勤谨,上任才二年,这灾也算是他遇到了。”
“朕知道,朕不加罪,但是要治这灾,怎么作?你且说个章程来。”
“皇上,这灾,其实是四件事,第一,就是蠲免晏阳省钱粮,不征赋税,那百姓只是流亡,但是如果这时还征赋税,就立刻是官逼民反了。”
“果是老诚谋国之理。”皇帝说着:“你且说下去!”
其实,痛苦积累多了,就必须有一个因子来爆发,这时,谁撞上去,谁就倒霉,皇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既是水旱,那修治河防,也是必须,但是这是大政。”
“第三,就是运入粮食,以救灾民,这是最大的工夫,但是又有二点,第一就是粮从何来,第二就是解决沿途官吏盘剥。”
“你是内阁大臣,素来知之,这要多少银子,多少钱米?”
“皇上,各省原有备用的粮食,但是这次赈灾,自然远不敷用,现在情况,就算下令放仓,能支撑一月就已经了不起了,还不计侵吞赈灾银两不法贪墨官吏,据臣的计算,还必有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才能济得灾民,又以备春荒,等夏麦得以开镰收割,度过灾情。”
“粮是一百二十万石,银子呢?”
“也要一百二十万。”
皇帝默然不作声,一百二十万石粮食,一百二十万银子啊。
这时,外面正烧着茶,传来一些翻花沸滚的声音,以及一些水气,皇帝才问着:“户部,还有多少银子?”
“回皇上,三百六十八万四千二百两。”
又是一阵沉默,西南用兵,一年就要消耗上百万两银子,这还算节省了,如果要加大镇压规模,那又是翻倍,偏偏这时,又出了旱灾和水灾,这一来,朝廷的银钱都要空掉了,沉默了一会,皇上就说着:“还有呢?”
“这第四点,自然是杀,现在这情况,端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又不可公共化,如是有着叛乱的种子,就要杀一儆百,万万迟疑不得。”尹理坐着,眼神专注。
皇帝听着,点头说着:“不错,你先回去,把办法立个章程,和内阁商量过,再来和朕来商议……不要管别人说你什么,朕是深知你的,把国事办好吧!”
尹理应着:“是!”
见皇上没有再说话,他顿了顿,就行个礼,退了出去。
这时,太监已经带着侍读学士刘无庸进来了。
侍读学士,正四品官员,配置于内阁和翰林院,任务为文史修撰,编修与检讨,其上为掌院学士,而且,也有着陪侍帝王读书论学或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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