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人道天堂(荆柯)-第1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就在这时,方信终于能缓了一口气来,因为系统的官僚制度,已经使主君能脱得许多琐碎的事情了。
转眼就是十一月中,姑且定都在西江仁沙城,改成王宫的布政使府。
方信这时起来,发觉着朝阳初生,方信心情很好,就在花园里散步,虽然十一月中,但是花园的落叶还没有完全落尽,就在一处庭院上,他看见了几个女儿。
寿宁郡主李馨、嘉平郡主李晴依,外表上去,两个少女都穿着华丽宫裙,但是又有着很明显区别。
嘉平郡主李晴依,虽然满脸典雅恬静的神情,露出的肌肤欺霜赛雪,不过还是相当正常的典雅少女,而寿宁郡主李馨坐在那里,虽然裙衣肌肤反射阳光细碎的光影,身姿也动人之极,但是这飘渺又凝聚的气息……实在让方信略一皱眉,她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奇才,隐隐有着突破到三阶的意思。
至于三女静宁郡主李宓,今年才十一岁,她正在奋力拉着一条狗在跑,注意一看,竟然是一条阉狗,不过血统实在不好,是乡下土狗,弄得全身汗汗。
看见这等笑意,方信也露出了微笑,直接走了过去。
“父王!”三个女儿都一起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方信淡然说着,在亭子中坐了下来,又让女儿们坐下,与之慢慢闲聊,由于方信一向对子女温和,那种称王的隔膜感很快就消去了。
华夏历代帝王家族,对皇子待遇大同小异,不过从私心上说,对公主的教育,方信决定采取李唐和宋朝两家之长。
宋朝公主知书达礼,温柔贤惠,是以第一,不过,李唐公主相对自由,只要不干政,也甚合方信之意——自家的公主,自然要尽量摆脱历史上许多命运悲惨的公主痕迹。
而关键实际上是出宫,宗人法定制,皇子除了世子(太子)居于东宫外,其他儿子都要在十四岁时出宫建府,而女儿也不例外,十四岁以后就有独立的府邸、田地、仆人、甚至家兵,这无疑是掌握命运的开始。
不过,儿女事情上,也甚不如方信之意,李晴依丽质天生,聪慧开朗、柔顺恭谦,甚得方信喜爱,只是她暗中心许的那个男人——鲁铭,实在是有些钻营,而且鲁侯一系,也是一个难题。
至于寿宁郡主李馨,更是让方信有些介意,不过那个张奉,已经爬到了从八品宣节副尉的位置上了,离从六品昭武副将还有二品四级。
庶长子李凝文,今已十九岁,封为卫国公,下令旨长镇金沙,已经结了婚,其妻是一个正五品的官员的女儿。
而嫡长子李昌君十七岁,为世子,也要在今年或者明年就大婚才是——不少大臣,甚至包括太后何氏,都已经提点了几次了。
想了想,方信突地决定,就此新年之际,召开一次大宴,请得群臣,以及子女参与,这是符合传统的。
新年,开放夜禁,君王招待群臣,有着诰命品级的夫人都可参与,其子孙也可拜寿,也许里面有不少年轻俊才——从八品还不能拜见,那就特旨有功之臣也许拜见好了。
这样多俊才少年中,如果她们还是如此选择的话,作为父母的也没有办法,方信心中黯然地想着。
又说了一些话,就有人上前跪下:“王上,内阁首相沈大人、户部尚书张琢,工部尚书袁程求见。”
这三人求见的事情,方信已经知道了,就是钱法和盐法的事情。
这实际上是法制的一部分,现在虽然称王,但是方信也没有时间修改法律,因此大部分法律都延续大楚法令,然后再在某些方面采取突破口,这钱法和盐法,就是其中大事,当下,对着女儿们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开,直到着御书房——内阁和六部主官才可在此议事。
方信就沿着一池水假山而行,横穿一条活水绕廊,只见附近都是数十年的老树,粗可环抱,直到了甬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座正殿地板用上上好香木,整个轩敞开阔。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照得一片阳光,方信举步上阶,入得外殿,就令人说着:“着,召见入内。”
片刻之后,三人进殿,进了门,三人立刻伏身跪了下来。
只听见方信就说着:“诸卿请起,一起坐下议事!”
才坐下了,方信就说着:“孤称王建制,欲定人心,先制礼法,不过法典当尚简白,军法、民法、刑法、大律,都当有别。诸卿可闻孔子责子贡让金,又善子路受牛乎?”
这两个典故,在场的人熟读经典,当然不会不知道。
鲁国之法,鲁人为人臣妾于诸侯,有能赎之者,取其金于府。子贡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让不取其金。孔子曰:“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
子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又曰:“鲁人必拯溺者矣。”
意思就是,鲁国有一条法律,鲁国人在国外沦为奴隶,有人能把他们赎出来的,可以到国库中报销赎金,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子贡在国外赎了一个鲁国人,回国后拒绝收下国家赔偿金,孔子说:“哎呀你采取的不是好办法,从今以后,鲁国人就不肯再替沦为奴隶的本国同胞赎身了,你如果收回国家的补偿金,并不会损害你的行为的价值;而你不肯拿回你抵付的钱,别人就不肯再赎人了。”
子路救起一名落水者,那人感谢他,送了一头牛,子路收下了。孔子说:“这下子鲁国人一定会勇于救落水者了。”
“子贡有金有义,赎人而不取于鲁,是以为善,然天下人几人能达?道德者,种子也,时时培养,才得成长,如天下人以为君子之道,在于天上,又几人愿而习之?”方信从容而说着:“因此孤之立法,就在于养德,而养德不能弃利,何也,万民多苦,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所得仅仅养家糊口,如为善无所报,岂为能善?”
说到这里,方信起身,背着手踱步,片刻之后,又用黑幽的眸子扫看了三个大臣,说着:“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高;为善者不以微薄之功为小,故能成其贤哉,望诸卿立法时,能记得孤之用心才是。”
“是,王上洞察玄理,明见微毫,臣等自当悉心凛遵,以为新律之纲!”
这段话的意思更是清楚,百姓本已艰难,上有父母要奉养,中有官府盘剥,下有孩子要抚养,生活都不够,还想着宣传“无条件奉献和牺牲”,举着子贡的典型要求人,那就已经失道——道德的目的,是为了创造更好的时候,而不是牺牲。
把道德无限拔高,把个人的私德当作公德,这种做法只会得到一个结果——就是道德变成了上位者盘剥天下鱼肉百姓的工具。
有道德脑残炮灰其家衰亡生活困难百姓闻德色变避而远之,那影响下来,结果会是怎么样,就是很清楚的事情。
三个大臣闻旨,都是心有算计,沈轩起来说着:“王上圣心默运,已见大仁,制法非一日之功,臣等当领王上之仁,详参历代得失,仔细揣摩、小心删易,为王上圣裁而定,以谋立百世之良法。”
制定法律,可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情,就算有历代法律参考,也至少十年时间内,才能制出一套相对完备的法律来。
此时,新国建立,大事众多,内外交集,新国的重点,还是战事,只是有许多事情,不能等到真正平定天下再作,必须未雨绸缪而已,下面议的制钱的事情,也是一样,方信见诸臣已经明白了意思,于是就说:“历代开国,开元必制钱,以宣天下,这事也要预备才是了。”
“王上说的是,这事也极要紧,各省原本就有铸币局,只要定了新钱,就可铸之。”工部尚书袁程求见这时说着,这事本来就是他管辖的范围:“只是采铜,几万甚至十数万铜工,集于数地,实是可忧,王上,可等天下平定,再大举采集之!”
古代采铜开矿,由于不但要砍伐大量树木,而且由于技术不先进,动不动就要集成千上万人,而且铜铁又可以直接制成武器,因此成为了隐患,历代无不慎重。
见方信沉吟,户部尚书张琢又说着:“不如依前朝开国之时,定以纸钞?”
“前朝定下纸钞,物价飞扬,百姓困苦,使太祖不得不在二十年后废之,王上,此夺民之财,不可用之。”工部尚书袁程听了,立刻反驳地说着。
事实上,这个世界经济,现在差不多已经达到了地球上宋明清的鼎盛时期,社会经济发展,已经达到了一定阶段,因此纸币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问题是,由于缺乏相应的知识和制衡,历代统治者无不利用它来剥削掠夺百姓之财,既无保证金,发行又无限量——引起物价飞涨。
地球上,甚至出现“开河变钞祸根源”,可见滥发纸币导致的灭亡因素。
几番用朝廷气数来作实验后,许多大臣已经有共识——排除纸币!
方信对此非常清醒,他说着:“官钞发行之事,此时不可行之,这就不必议了,至于现有的交子,却可下旨承认,并且伪造交子等同于盗窃等量钱数论罪,而且,朝廷也要设一个交子司,专查欺诈之事。”
发行纸币在货币史上虽是一个进步,但是在皇权专制制度下根本无法实行,原因很简单,朝廷和皇帝,都需要钱,又没有任何保证和制衡,所以,滥发纸币通货膨胀是无法避免的,这是根子上的问题,不是什么制度和英明能改变——在任何皇权为主的国家,想发行钞票而不通货膨胀,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皇权大于一切,控制在皇权手中的印刷机就决定了必然产生通货膨胀。
相反,私钞的交子,倒是大可为之。
这个世界当然也有交子,这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也许各个世界的名称不一样,但是本身完全是一样。
当经济发展了,大量货钱交易,导致钱两不便携带,也不安全,因此有信誉的钱庄,可发行交子——存款人把现金交付给钱庄,钱庄把存款人存放现金的数额临时填写在用楮纸制作的卷面上,再交还存款人,当存款人提取现金时,付3%的保管费。
这实际上是以钱庄等量铜银金为保证,每张交子都有各自姓名、记号、亲笔押字、图章,直接追究到责任双方,他人难以伪造,所以交子赢得了很高的信誉。
但是并非所有的钱庄都是守法经营,恪守信用,朝廷必须追究,但是这仅仅是收取1%的赋税,如是不法追究责任,而不介入其内务——历史证明,就算是地球宋朝,官府介入交子,形成“官交子”,还有着28%的准备金,也导致了通货膨胀,到南宋嘉定时期,贬值到十分之一。
见大臣如有所思,方信又说着:“朝廷正法,还在于制钱,不过,孤不但制铜钱,还准备制银币和金币。”
经济发展到现在,社会呼唤更高价值的货币,既然纸币不可行,那就只有银币和金币了。
地球上,明时流通铜钱,白银也成为货币,虽然银量被铸为一定标准的银锭从元朝就已经开始,但是元宝并不通行。
到了清朝,以银为主币,征税一两以上必须收银,完粮必须是足银,因中央不铸造统一流通银两,民间使用的银子未必是足银,各地银锭形式、成色、平码不同,因此每逢纳税前由银匠和银铺将民间散银熔铸成足银上交,一些银匠勾结吏役趁机在银两成色,分量上苛剥百姓,造成许多复杂的社会问题。
既然知道这个问题,那造标准银币和金币,也是应着社会潮流而动。
“王上,这铜钱,银币和金币,又有何法?”沈轩想了想,问着,铸钱之事,动不动就要动摇国本,非常严重,因此不得不问个清楚。
“铜钱,铜六,锌四,铅一,重一钱一分,充一钱二分为计。银币,银八,铜二,重一钱六分。”方信想了想,就说着:“孤有一法,就是铸钱交给私营,如何?”
“王上,这怎么可以,铸钱是国本,安能交于商栗乎?”三个大臣,都是大惊失色,连忙说着。
历代铸钱,多因为其中巨利,是朝廷一项相当重要的财政补充。
“诸卿稍安,孤自有道理。”
“还请王上明说。”三人面面相觑,开口说着,如是无理,当坚决不奉令。
“铸钱之利,这不必细说,然正因为如此,所以不但君王为之,甚至官员也为之,铸钱局一手开矿、采集、炼化、成钱,孤曾读大楚之制,朝廷直辖铸钱局不计,地方上,少者仅省有一局,多者连郡里也设有铸钱局,上下名册,牵连甚广,当有百万人!”说到这里,方信也不由脸色转青:“开矿苦难,集众滋事不计其数,这些都要算到朝廷身上,长久多易生事端,而且铸钱虽然有利,然发放粮饷,又被层层盘剥,朝廷每年不过收益二千万钱——才二万两银子!”
“不但如此,各省各局都以此谋利,无视朝廷法度,使铸钱成色越来越低,甚至出现大批劣钱,击地可碎,百姓怨声载道,可是法不责众,诸省诸郡如此,朝廷也难以全盘清理——就为了这数万两银子,造成如此局面,实是不值!”
“当然,私铸也并非是允许民间铸钱,而恰是相反,孤要取消各省各郡之铸钱局,而收于朝廷直辖,由全国百家巨商代铸——这样的话,责任就全部是商人了,一可减少官员牵涉在内,二可坐收巨利,三可必要时处置银庄。”
“铸钱之利,朝廷可取其六,商家可取其四,如有额外损耗,也是如此,如有粗铸取利之事,当处法事,如此,朝廷不加一工一钱,就可营利,这等百家巨商,也非永袭,而可三年或者五年改易一次!”
说到这里,顿时三个大臣都反应过来了。
历代以来,钱币铸造实是大问题,就如所说,虽然大凡开国,政治相对清明,铸造相对统一和精美,但是随着时代的推移,各省各郡,以及民间,都为了谋利而铸钱,渐渐钱币恶劣,大小轻重不一,朝廷虽然一再禁止和打击,但因为有利可图,而且铸钱者又有官吏参与配合,所以并不能制止大量劣钱混入市场,破坏社会的正常经济生活——甚至有的时候,为了解决财政问题,中央朝廷都也如此。
而此时,方信的政策,本质上,就是取消了各个省郡铸钱的权利,由中央政府指定一些商人来铸钱。
朝廷不参与具体铸钱,这就省了数十万编制,也省了许多关系,只是坐收巨利,并且把一切责任都可推到商人头上了。
当然,铸钱利大,四成利润,也是一笔巨款,虽然商人情知里面风险极大,不但有经济风险,还有政治风险,但是也可让人铤而走险了。
三人仔细想想,实际上虽说是商铸,本质上却加强了官方控制力,而且坐受巨利,当下,沈轩若有所思,然后慢慢地说着:“王上,此事甚大,还请宽得一些时日,容臣等仔细思量才是!”
他实际上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商铸是为了谋利,在现在科技水平上定的利益分配,很明显不使人满足,既然如此,除了冒着杀头抄家之罪来伪劣,余下的,就是改进经营模型以及改进环节上的技术了。
方信已经决定,如是有人能发明这些技艺,那就“上大喜,赏十年专利专营”,以使发明者获得巨大利益,并且以此改变一些风气。
“盐的事,现在我方没有沿海省份,不能煮盐,内地盐井只堪堪可用,今天就不议了,诸卿还有何事?”
“王上,臣等当铸金银铜三等钱,来奉上,以求圣裁,只是制钱必有年号,不知日后王上用何年号为上?”这等话,也只有这些内阁六部核心人员能议论,也只有宰相沈轩所能问出来。
“我之心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如孤登基为帝,年号必以开平,取开道平天下,造万世太平之意,卿等觉得怎么样?”方信笑了笑。
“开道平天下,造万世太平,主上之德,果可与日月相辉,臣等愿意为王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三人听了,立刻跪伏在地。
“甚善!”方信立了起来,凝视着外面庭院风景,心中浮现出难以描述的滋味。
第188章 新年贺
十二月二十日,下过几场大雪,屋顶堆上厚达数寸的积雪,树木更结满冰串,但是这些,都掩盖不了新年的气息。
萧冰马车也上了街,此时雪已停止,数十道烟花飞了上天,缤纷灿烂,连绵不绝。
直到了王宫之前,都必须停车轿而下车步行,萧冰也不另外,虽然这仅仅是改造的王宫,并非真正建的王宫,但是庭院深深,旗仗如林,兵甲森然,已经显出了王者气派。
唱礼官声如洪钟,群臣一一上前,先予拜之,这是那个世界的传统,也就是新年宴,自此直到一月初十,有一个月时间休假。
“拜见王上、太后、王后、世子、国公、郡主!”大礼,连太后、王后、世子、郡主等等,都要出来接受百官朝贺,萧冰也只得随着一批人,跪了下来,行礼。
“云梦县主请起,赐座!”
这种大殿,是新建,以巨木构建而成,殿内可容千人,一般来说,只有六品以上官员,才得以入内拜见,不过由于是称王第一年,领地才五省之地,真正有品级的官员还不至于太泛滥,因此方信下旨,从八品以上,本省之地,无论文武,都可入内拜见,当然,吃宴时,有些就不得不排到其他殿里了。
萧冰一身朝衣,眸灿如星,在华贵绚彩之中,却是美丽不可方物,举步之间,裙袂飘然,其气纯然,让不少人都眸子一亮。
萧冰的座位很是朝前,开的是传统的单席礼,只是有着小凳子,无需跪坐了。
坐完,她打量上去,只见玉阶高台之上,方信戴着金冠,上面镶着八颗明珠。
此时,大体上袭大楚的制度,男爵一珠,子爵两珠,伯爵三珠,侯爵四珠,公爵五珠,郡王六珠,亲王七珠,而太子八珠,皇帝可有九珠。
现在方信称王立国,未来人皇,就用了八珠,这等细节虽小,却已经完全体现了方信统一天下的志向了。
身上穿的,却是蛟龙衮冕袍,只是有点奇怪,上面角不大,也只有二爪。
对她的目光,方信似是有觉,回来只是一笑。
四眸对看,萧冰眸中一浮,却是见得一条龙气所化的蛟龙,正在方信顶上得意盘旋,那小小的二角,以及两爪,的确就是现在方信衮冕袍的蛟龙!
两爪蛟龙,名副其实,看着面前又转脸,接受群臣朝贺方信,那种举手投足,一笑一言,都显露的那种自信、从容、安闲,使她不得不明白,自己的丈夫,已经成熟了。
四品以上,在拜见之后,就可赐座,四品以下,只得在外面左右两殿用餐了,拜见是一批批上来的,三跪九拜之后,就纷纷入座。
等了一个小时,终于要接待最后一批从八品的官员将领拜见了,这些虽然局限于本省,但是也有上千人,一起拜见当真是声势浩大。
萧冰突地感受到了方信的目光,一丝声音在她心中响起:“你看!”
她有些惊讶地凭着感应而看了上去,就见得寿宁郡主李馨正凝视而下,虽然表情尽量淡漠,却逃不过感应,再向下去,就见一个不起眼的地点,一个从八品武服的小军官吸引了她的目光。
“稍后,你可和她说些话!”方信的声音又说着。
萧冰抿嘴一笑,在心中应了。
等最后一批人员拜见完毕,管弦丝竹之音一变,代表着会见结束。
大殿明堂,方信左右四顾,却见众多官员,带着恭谨、谀奉、惶恐之色,范国已立,这些人都明眼,知道最是有希望取天下,因此在此新年贺之中,多表忠情,得意自满。
人生如梦啊!
方信就开始赐宴,说着:“开吧!”
顿时,数百穿着美丽的侍女,从两侧端着菜肴出来,在悠扬的鼓乐声中,一一放满到桌子之上。
等菜肴放好,群臣在首相的带领下,向方信祝酒三通,方信自然要说一些请各人不用拘礼、佳节尽欢的话后,殿内的气氛,就有些热烈起来。
按照礼制,实际上座位分成几重,首先当然是太后、世子、王后等等,与方信一起,是为第一重。
其次就是各郡主、国公,当然年纪太小者不许入内,国公中就安国公李翔,过了年就满十五岁,勉强入内,萧冰在其列之中。
而第三重,就是内阁成员之座,携带妻儿前来。
第四重就是六部官员了,也可携带其妻儿前来拜见。
再下面,由内及外,围绕扩展开来的,就是一些四品以上官员和他们的妻儿了。
“谢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声金钟敲响,宴乐就正式开始了。
萧冰也贺过酒,她坐在中间一层,不是妃子就是宗室,自然受到注目,贺完,她随意在案几边的小凳上坐定,取过小盏,满斟了果酒。
到了下面,更是有着歌舞伎载歌载舞,个个年才十七八岁,裙裾翻滚,长袖飘舞,不时有着婉转动人的歌声,与舞曲伴奏,以促群臣之兴。
按照习惯,半小时后,方信就起身离开,实际上,太后和诸妃之类,都是里面宴会,外面大宴只是露一下脸!
只是足够年纪的国公和郡主,并没有离开,不过也只有过年就十八岁的世子,以及寿宁郡主李馨、安国公李翔、嘉平郡主李晴依,至于太小的二个儿女也退到里面
方信离开,是让臣子放开手脚,能安享宴会,不然在大王眼下饮宴,又有礼官监督,总教人吃得不自在。
更使群臣在意的是,那提前隐隐传出的风声。
王上许子女婚姻自择,特别是郡主们,因此才让人带着家眷,以及合适年龄的子女参宴,现在见方信如此处置,顿时大家都明白了——这言不虚!
世子日后就是太子,各郡主也是国色天香,日后更是公主之尊,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就是十八了,正是出嫁之时,顿时不少百官,眸子都发出绿光来。
有些不明事理的,连萧冰也以为一同在里面,不少目光就虎视耽耽起来,不过,片刻之后,这些人都收回了目光,自然有人免得失仪而告之。
当然,大宴,也是套近乎、拉关系、结朋纳党的时候,因此顿时殿内就喧声攘攘起来,不少人带着子女上前再次拜见郡主和国公,以及世子。
世子李昌君过年就是十八岁了,他温和有礼,幸亏方信早有所令,贺酒的臣子,除了有限几个人外,只要点头回礼就可,不必喝酒回礼,虽说如此,也忙碌得不行。
萧冰很有意思地打量着这情景,只可惜位面穿越,还带不上摄影机,不然的话,拍下来就非常不错了。
不过,应付着这些,二个郡主和二个国公世子,都很吃力,没有多少时间,两个郡主就借口离开了——那种把她们当成奇货的目光实在让人吃不消。
萧冰一笑,也过了一会跟上。
所谓侯门深似海,这改造的王宫虽然先天不足,但是也甚可观,现在是冬天,也可见庭园之间,各样名花异草及嶙峋怪石点缀其间。
循着道儿向西,在一处殿下,西下就有着一丛丛早梅,已经开了花,嗅着清芬寒冽的梅香,萧冰上前,俯身折了一枝梅,这梅枝权大概一尺,胭脂一样花朵,梅香就与雪一起。
再举步而行,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处亭子已清晰在望,这就是感应之处的位置了,愈走愈近,果然,此时亭中正坐着寿宁郡主李馨。
见得她坐在上面,亭中桌几上,依稀放着几幅卷轴和书籍,就凭着感觉,就有些心绪不佳和焦急。
听见声音,她连忙望去,却见得是萧冰,眸子顿时就暗了下来。
萧冰稍欠身:“寿宁郡主!”
“云梦县主,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寿宁郡主李馨说着,这个何冰,来历不明,深受父王喜爱,奇怪的是,又不收为妃子——但是还是不可小看。
萧冰看了上去,她眉宇间,那淡淡的郁郁之气,很是明显,心中就有定计了。
萧冰抬头看了看,才又微笑说着:“适才酒有几分,就退了出来,想不到郡主也在这里,恩,这里风景不错。”
“父王最有山水之德,以得林泉之心,是故请得妙手工匠而制,虽居小小亭子,然坐望四周,有壑泉之感,山光水色,一卷风情,滟滟在目!”寿宁郡主李馨淡然地说着,似是欣赏着眼前美景。
萧冰抿嘴而笑,赞的说:“是!”
又与她闲聊,过了一会,寿宁郡主李馨虽然尽量保持从容,但是就微微变色,看向萧冰的眼神,就有些焦急了。
萧冰知道小女孩的心事,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当下说着:“啊,时日不早,我还要回去拜见太后。”
寿宁郡主李馨顿时松了一口气,起步相送,连客气话也不多说。
萧冰就下了亭子,缓缓漫步过小径,不必回头,就听见隐隐的脚步声——只是这庭园之中,又岂她一人,她只是耽误些时光,让这两人发之于情,守之于礼,真要有什么事,现在侍卫女官可不是摆设。
不过就算如此,也肯定了她的心思了。
只在片刻之后,一个穿着从八品官服的男子出现在花园里。
这时,所有的侍女都被撵了出去,花园里静悄悄没有一个人,但是李馨却是知道,花园还是有着人,她已经接近三阶的修为,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这点。
“……微臣张奉拜见寿宁郡主!”
“……起来罢!”李馨平淡地说着,眸子却露出了深刻的感情。
萧冰在远处看了一眼,这些实际上没有好看的,在这种场合也不可能有什么私情坏了体面的说法和可能。
继续前行,就看见了一个头戴高冠八品内值杨值,见了萧冰,就笑了起来:“小臣见过云梦县主。”
杨值现在是王宫简制官之一,专门负责内库之事。
到了现在,方信才明白,太监制度实际上是必不可少的制度。
女官当然也可以充任,可是问题是,一些参与宫内的事情,是不允许放出宫外泄露到民间的,除非女官永远不放到外面,并且不许结婚,不然的话,有父家夫家的女官,内外勾结几乎成了必然。
所以用女官制必亡国有点夸张,但是祸比太监严重十倍却是当然。
毕竟太监无子,永不外放,许多事情才可以运转下去。
虽说如此,但是内宫宦官的人选和充实,非常麻烦,皇室宦官,有着严格挑选、审验、调教过程,因此只得慢慢来了。
宫中的诸事杂役,不得不由一些新进的少女来充当,又任一些年纪大些的外臣临时担任着宫内职务。总算也开始运转了。
时代不同,人权自然不同,萧冰有些感慨,向前走去,沿途一些人,见了纷纷做礼。
多半是十五六岁的侍女,个个裙衣缤纷,轻舞轻扬的,见了萧冰都个个作礼,娇声呢语的,甚至是可爱。
入得一处小殿门口,除了二个侍卫外,四周无人。
不过,才进得养殿门,就见一个年轻官员刚辞出来,这个官员连忙行礼见过。
萧冰入得内,就见方信坐在了一处卧寝之上,下面跪着一个六品官,正在聆听方信的旨意发下:“孤刚才说了,宗人府的事,还是五服之内的,按制论法,给予俸米就是了。”
此人连连叩头,说着:“是,小臣受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