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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荆柯)-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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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再说几句,策骑回去,而后面都行礼而送,等袁程抬起头来,却也有几分异色。
“西南龙气之起,十数年来,已为天下道门宗师所知,然此人崛起后,西南龙气已受其遏制,竟有未兴就衰之相,今某观其气,观所行,已有蟒蛇之相,甚有几分潜龙盘旋之意,天意难测,竟至如此,还是先观察一些时日,再回去禀告吧!”他心中喃喃自语,抬头望向四周。
这里,天上白云悠悠,地上草丛连绵,沃野百里,不时有着大小湖泊蔓延,野花绽放,色彩缤纷,充满生机,如果开发得宜,正是一方乐土。
回到了军营之内,才进了门,却有人上前说着:“大人,商务司执事孙峰俊求见。”
“叫他进来!”方信听了,说着,一直以来,商务司都是萧红琴派人而来,里面现在更有帝国的人在,虽然还算配合,但是自成系统,现在前来,不知何意。
虽是在军营之中,但是主帅营帐,只是不同,宽敞不必多说,甚至可放置一排椅子,中间还有一个茶几,正是方信的位置。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便服的男子进来,其人颜容清秀,却是肤白如雪,眸中明亮,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的气质,见他进来,方信就心中一跳,这人本体,绝对已经达到了四阶的程度。
进来之后,他却还是依礼下跪叩首说着:“商务司执事孙峰俊,拜见李大人!”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矩,如果此人敢不行礼,方信第一时间就会排斥,现在却点头说着:“请起,坐!”
孙峰俊也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真正见到方信,直望了上去,却也是大吃一惊,在他的感觉中,这人端坐在上,正捧起茶盅呷茶,这小小的动作,充满了魅力,使人一见就心折。
再仔细追究上去,其人深不可测,宛然大海,竟然毫不比在帝国时见到他本体弱上一分,这使他心中大惊——难道这个投影,也有五阶?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有谁能在五阶时如此,就算是六阶神灵,其分身最多也只有五阶,多半是四阶,不过,他心中闪电一样地转着念头——这也许就是方信为什么可获得本位面的特权缘故。
到达这个位面二年,帝国方面的人也有望气之人,也有能感觉到了位面排斥力的人,这时已经摸到了门槛——很难能插手政治方面,所以方信的秘密就格外引人注意。
方信任凭他看,放下茶盅,淡然对着已经有些怒色的侍卫说着:“你们先退下吧!”
侍从侍卫,依令退到营帐之外,这时,方信的目光才直落到他的身上,点头说着:“孙峰俊,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孙峰俊给他目光扫过,竟然立刻生出感应,只觉得自己秘密都被看穿了,心知方信能在十八岁就达到五阶,果然是深不可测,来时,无论是萧红琴,还是别人,都特别叮嘱过了,万万不可以帝国时的身份压之,所以恭敬地回答地说:“商会规模,似已经达到了位面允许的极限,此来就是向大人禀告,并且奉上一些省的情况!”
“哦?”方信动容,他说着:“你说来听听。”
“是!”身为四阶,此人自然不需要文书,稍一定神就从容说来。
“信王部欲入甘安府,甘安府知府周东宏拒之,信王大怒,纵兵四下烧杀劫掠,又连攻三日,破了此城,周东宏三族被灭,其城大火,百里内昼夜可见,十万百姓无家可归!”
“东海郡王大将史承庆,直攻掠藏西县,得之!”
“朝廷大将朱彦立部,奉高相之命,直攻长沙郡常王部,常王败,弃苏庄城,退一百里,而朱彦立部,入得苏庄城,以通匪之令,肃清城中大户,驱杀百姓士民,一日一夜死者上万余!”
“流民张关田起义,集兵五千,破五沟县,县令韩中立殉国…………”
这些消息,方信也断断续续地知道大半,但是有的,却还不知道,心中心惊这些降临者的实力,又对消息揣摩一二——很明显,经过了半年的交锋和试探,二方面战争进入了实质化。
原本还存在的理智渐渐破坏,杀戮和抢劫盛行,甚至开始出现小股的农民起义军了。
方信想了想,就问着:“那流民有多少?”
“大人,如今战争区,流民已有二百万。”孙峰俊认真地回答地说着,眼神中有些不忍,作为已经到了高度发达的文明的人,对这种情况感触非常大。
许多帝国穿越者都很难过得了这一关,不过方信摇摇头,心中迟疑不定——抚流民、赈饥荒,说来容易,实际上非常难。
姑且不说粮食的问题,能来安昌省的流民,也就是附近靠近二三个省的人,其他的千里遥远,根本来不了。
虽然说,庞大的流民队伍,在饥饿中,为了一口吃的,给把刀就毫不犹豫地去杀人的大有人在,但是沿途能到安昌的,至少死掉一半,死掉一半也罢了,关键还在于抽空了这些人的话,那中原大规模的起义军就也至少推迟几年——气运这个字,还真的难说啊,总不自觉地,就要尽量回到原本的历史轨道上。
至于沿途官府的刁难,也是个问题,不过这倒问题不大,毕竟现在,没有几家内地官府敢于拥兵自重,这流民对其就不但没有用处,而且是一大威胁了。
仔细想了想,方信正想说什么,却见孙峰俊上前一步,说着:“大人,若大人有意吸取流民,我等商会可助一臂之力!”
方信听了,倒是沉吟片刻,然后说着:“也好,不过,我的要求你应该知道,此时不是大张旗鼓的时候,再加上垦田也有极限,流民进我关可以,但是数目上,还是要要有所考虑的!”
实际上再来一年,就有十万正兵,二万辅兵了,这种实力,对上蛮司,也差不多可以了。
“大人,现在流民就有二百万,再过几个月,战争扩大几省,更是庞大,更加不要说,由于当年破坏了生产,田中收入很少,今年还有往年的粮,明年呢?明年已无粮,流民规模更是巨大。”孙峰俊还想说着,却见方信摇手,说着:“你的想法,是有功德,但是却违了天意,说不定要牵连你们全部,你们的人也有不少异人,仔细查查应该知道,所以,你一年之中,最多只能运来十五万人,并且粮食也要补给。”
这和当年方信抵抗蛮人,反折了气数的事情是一样的,作了不恰当的事,就算有功德也会导致身死族灭,这屡见不鲜。
孙峰俊听了,吃了一惊,本想说的话,就停止不说。
方信望向此人,想了想,说着:“你要帮我作这事,没有正式官职是不行,这样吧,你领个商务司九品调度使的官职,你觉得怎么样?沿途有官职有公文,许多事情就好办多了,我想不给我面子的人很少!”
方信现在,还是先帝任命的名正言顺的正二品官员,世袭爵位子爵,又没有造反,声誉满天下,就算是高明统,也想着拉拢,沿途官员一般来说,不会不给面子。
孙峰俊听了,想了想,却也干脆地应承了下来,就这一应,方信就看见自己的气数之中,分出一小丝来,落到他身上,他在本世界的气数,顿时就颇有改观。
方信见此,心中有所悟,又看了一眼,令人带上来一叠空白的委命状,上面都是一些不入品的官员名称,虽然说不入品,但是也是小吏,是公家的身份了,这是给一些具体办事的人准备的。
临了,方信原本想稍稍说些事,却听到了一件让他惊讶的事情:“哦,你们也写了一本?那内容如何了?”
说到这个,孙峰俊倒有些兴奋,于是就说了一些,这些都是粗浅的商人论,意思就是农业是国家的根本,是肌肤,而工商就是人体内血脉血液之类。
方信有些惊讶地扫了一眼,这些理论非常浅薄,但是相对切合这个时代,想着他们怎么没有直接把一些近现代经典搬了过来?
却不知道的确有人想如此,结果才抄录完,就有一场大火,此人本是三阶,竟然在楼中逃不出来,活活被烧死,死后连灵魂也找不着,形神都灭,这使许多人大为震惊。
方信也就说着:“如此甚好,虽然说朝廷现在对商人有所歧视,有所不重,但是以后会慢慢改善,你把这本留下,我有空时观看!”
“是!”孙峰俊说着。
第171章 杀蛮授职令
三里之内,必有一堡,堡堡相连,使其二十四棱堡,围成一圈,形成了一个密集防护圈,而堡外,都是开垦的农田
不远处,是湖泊河流,挖了水渠,又有水车,引得入流
这时,门外,十一骑,全速驰至,这些骑者,头发都束成一束,身穿皮甲,佩带刀剑,又有背有弓箭,为首者,更穿着铁甲,年三十,策马前行。
到了离堡五里之外,十一人放慢了速度,在马上遥望了过去,只见一队剽悍的骑兵,在此巡查,而一个商队,乖乖地按照路线接受检查。
“赵大哥,这就是巡抚大人的英策骑了,大人有令,商路越线三十里者,皆为勾蛮之人,人人可杀,杀者得一半财货,连英策骑也不例外,所以无人敢越三十里。”在为首者的后面,一个年轻人说着。
“吴喻,那我们以后,就可能加入其中了?”
“是,赵大哥,杀蛮授职令就是此意,分老弱和壮丁,老弱者,三个首级抵一壮青,汉族不计在内,缴获带回马匹以一壮丁而论,并且给予收购,大哥,我已经杀了五个蛮壮,带回五匹马,已经是伍长腰牌了,哦,大哥,杀蛮授职令,就在堡前大木牌之上,并且也可买印好的宣纸,到了,我们下马吧!”这个吴喻说着。
赵大哥见的确到了堡前,也就下马,下了马,他直上前,果然见得了大木牌,上面雕刻着正文——杀蛮授职令
粗粗看过,这人就盯着下面的赏格上。
杀一人,授正兵之职,凭此可入军,首级每级赏粮十石,或者白银五两。
杀三人,授精兵之职,凭此可入军,首级每级赏粮十石,或者白银五两。
杀五人,授伍长之职,凭此可入军,首级每级赏粮十石,或者白银五两。
杀十人,授火长之职,凭此可入军,首级每级赏粮十石,或者白银五两。
杀二十人,授队正,领从九品命官,凭此可入军,入演武堂为训,或为地方县副巡检,也可入幕府任职。
杀三十人,如不入军,授地方从九品县巡检,或赏良田,一首抵十亩之地,且授县士之号,见县令可不拜,也可入幕府任职。
以上战功,都可累计。
这人死死地看着队正和县巡检之职上,又看着一首抵十亩的字上,最后才淡淡落到了讲武堂这三个字上。
长风徐来,拂人衣襟,这人突地哈哈一笑,说着:“前面进去,吴喻你领路!”
笑声引起了棱堡上的弓箭手的注意,不过看了几眼,似是无动于衷,这些日子来,这种人多的是。
十一骑都带着兵器和马匹,自然要登记,不过吴喻亮出了伍长腰牌,顿时检查的士兵就客气了几分,登记之后,入得里面。
诸多棱堡包围的中心,已经散布着一些大小房子,疏落有致分布,也形成大小街巷,由吴喻领着,直到了一处大宅前,入得里面,就见得一个官员,官服上标着正九品的模样。
十一人早就知道,这就是领其事的幕府典军参事张成真,于是连忙跪下行礼,这张成真淡淡地叫他们起来,然后就问着:“来者何人?”
“赵英,河西省相阴郡永和县人,年三十,擅骑射!”这个赵大哥连忙报了上去,口气恭谨,却心潮如水。
和平时代,想当官何其难,官吏都已经被科举的人占领,姑且不说进士,这举人,这秀才,都占了九品以上要职。
就算武功卓绝,但是在家乡,也最多当个县捕,爬上十几年或许是捕头,而区区从九品巡检(县公安局局长),已经是大部分武者奋斗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及地位置了。
虽然这杀蛮授职令,也有局限,最多只要军中领五十人的队正,或者到县巡检,但是对许多人来说,不怕苦,不怕难,只怕没有机会。
后面的十一人,也一一报上名去,那官记录下来,就说着:“你等只要杀得一人,就可有腰牌,以后记录功勋都在其上,现在下去吧,不要惹得是非,不然,此地军法森严,却是饶不得!”
十一人都应着,退了出去。
见他们离开,这官打个哈欠,对着一个坐在旁边喝茶的人说着:“严涵兄,你久等了。”
这个严涵穿着是青衣儒衫,显是秀才,高大英伟,又带着文章之气,此时却若有所思,说着:“此法,取之秦,取之杀胡令,取之唐太祖县士……那这些武夫多否?”
张成真往他瞧去,压低声音说着:“一日上下,少者数人,多者三十余人,不过,能活下三场者,不超过半数!”
严涵眸子闪闪生辉,说着:“哦,那能回来者,必虎贲之士了!”
“然,蛮司本是凶狠,初时防备不深,普通军士也可打草谷,到了现在,蛮司在前方,也集了精骑,如此进袭,非上等勇士不可为之,我大楚六千万人,自有力搏狮虎之士,因此张榜求士,这些日子来,倒也有不少人赶来搏个功名,而且此等人,精于袭杀之术,倒有不少人斩首而归,立受重用,顿时从白身变成官身!”
严涵恍然,他细细想想,又说着:“那这些桀骜之士,可受得约束?如有奸细呢?”
“这讲武堂,就是让他们熟悉军法,兼学指战之术,并且军中法度森严,不服约束者那是自寻死路,真的不想受军法,可转到县里任职,再不然,也可获得田地美宅,幕府也有安排之处,至于奸细,自有人处置。”说到这里,这张成真就收了口,不肯再说了。
虽然这个严涵,是自己好朋友,但是讲武堂的一些作用,以及对幕府的充实,对现有军队的渗透和控制,都是内部秘密,现在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严涵也是聪明人,就不多问,心中却是大惊,按照自己老朋友所说,这一年,也有数百上千精锐虎贲之士,加入李睿帐下,这幕府的确卧龙藏虎了。
不过,这个话题不可深入,却可问其他方面,于是又问着:“那蛮司方面如何?”
“我方记录,已死六百余人,但是清点在册地蛮司首级,也有二千六百之多,多半是壮青,这数目已经很是可观,要知道现在蛮司在前者,是蛮王亲兵,其部也不过二万,简直是去掉一成了。”
“可有汉人充之?”
“杀良冒功,在这里很难,五户一伍,十户一火,五火一队,五队一营,一营设一堡,都是居住在棱堡,很难下手,至于蛮族那边的汉人,也和蛮人有异,检其首级可辨——就算有少许类似蛮人者,那也无可奈何。”
严涵点了点头,心中对李睿的幕府,又有新的估计,一年来,屯田二万户,就可增加二万兵,又有这些精锐虎贲之士充为心腹骨干,其控制的十万军,已经成了气候,正才沉吟中,就听见老友说着:“严兄来这不易,大人求贤如渴,不如随我去见大人,如何?”
严涵一怔,问着:“你不是要职司在身吗?此去关内,虽不远,也有百里了。”
“此是前沿之地,多战,我等文官家属都在关内,因此大人许之五日一休,一月累计,又可得五天休之,三月可得半月之假,来回只要一日,就可看望家属,汇报公事之后,也可安享家伦之乐——稍过些日子,就是我半月的一假了,严兄可与我一起坐公家之车回去。”
严涵听了,洒然微笑,这时,已经是近午时光,张成真又说着:“严兄稍等,再等片刻,就是午时,与我一起用餐就是了。”
严涵却说着:“昨日已经多酒了,今日我就自寻去,且外出看看。”
于是说了几句,严涵就告辞而出,到了街道不远处,就是屯田处了,除了棱堡,并无城池,就是开垦的田地。
此时属秋收,有些新割的田地露出了土地,有的还是金黄的一片,沉甸甸,军屯之户,已经大举出动,收割着。
严涵凝视着视野里,堆得老高的谷堆,以及一片片灿烂的金黄,心中也越发沉甸甸,这次所见所闻,虽有预料,也出于想象,用兵之政,无非粮田,有着充足的粮食,这片土地就拥有强大的实力,就可自给自足了,再走几步,见得身穿军衣的农兵帮着收割,他站住。一声叹息:“哎,此地已成一藩镇耳!”
几乎在同时,方信也在巡查着,不过却是靠近着三洞关最近的那个三道子县的棱堡群
经过了二年时间,大片土地开垦成熟,一望下去,50万亩地几乎一望无际,农民都忙碌着,收割着沉甸甸的金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五五分之,看起来赋税沉重,实际上比起内地来,还要好上许多,这关键是土地兼并,大量农民变成无地佃农,这差不多也就是四六开了,而且,官府又将赋税压到农民身上,因此实际上早已经超过了五成。
“主上,此地50万亩,多以水田,亩产三石,就此一项,可收75万石粮,入得仓库,约70万石,这已经可养十万军一年了。”幕府长吏沈轩清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如加上新开垦的土地,主上,仓粮足矣!”
这标志着李睿这个集团,终于获得了自给自足的藩镇体系,并且还有余力向外扩张。
方信听了,点头,却不露喜色,叹地说:“屯田虽好,利不过三十年。”
“哦,主上何出此言?”文薄参事张琢、仓曹参事兼建安郡代理郡丞姜清柏也自跟随在其后,都出言问着。
“军屯法度森严,平时屯种,战时作战,受官府节制,不但承担劳役地租,还受军役,而且赋税都由政出,因此历代,在建立初期,屯田成绩都比较显著,然后世官府,值此方便,又安不加赋税?”方信笑着:“就算我等体恤民力,后世子孙,日后官府,又安会体恤民力,所以利不过一世,多者必坏。”
这时,李睿集团还没有太过严格的君臣对奏格局,所以这话一出,诸人都若有所思。
“大田三年,积粟百万,弹指瞬间,戍客望邑,思归苦颜。”姜清柏喃喃地说着。
方信的政策并不算稀罕,历代初屯田时,几乎都有“大田三年,积粟百万”的壮景,但是都是好景不长。
历代胸怀远志的君主和将相也曾一再在塞外留兵屯田,想以兵农结合建立前沿军事据点,压缩来去飘忽的游牧对手的活动空间,但是最终却总是美梦难圆。
“这是官府方面的问题,几无可解,我也不会认为后世能彻底解决,其次就是百姓自己身上了,民易受宽法,而不宜受严法,秦法类似军法,不可长于民间,所以,这等军屯之法,不可长久,日后如能解决蛮人,再无后顾之忧,那军屯转为民户,也势在必行。”方信扫看四周,淡然说着。
“主上英明!”方信如此说,周围人等都是发自肺腑的佩服,若是旁人,还可说这话,可是方信实际上是这片大地的主人,一旦废除军屯,少收多少利益,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站在方信这个位置上,说这话就很不容易了。
“大人,此也是风水之道,唐太祖说得好,地者骨肉血脉,草木者肌肤也,肌肤不存,安能不泄其气,是以林者养人,军屯屡次不远,也在于开垦时破坏草木,使地气流失,而自然不生庄稼以养人。”这时,又有人说话,这段话说来,方信的眉宇不由跳了跳,望了上去,却正是袁程。
五月开始,直到九月,已经有三营三十六堡9000户安置,此人居功甚伟,方信立刻请之入幕府,却因道士的身份,领了幕府八品参事之职,以袁先生称之。
此人相当清癯俊朗,其气清清颇有修道者的风范,也是本世界第一次正式缴纳道门的人,这也算是一种开始罢,不过,虽知其能,这段话还是使方信吃惊不少。
是的,在塞外沃野屯的良田,日久便沦为不毛之地,这是军垦者缺少环保,破坏关外相对难生长的植被,而导致的大自然惩罚。
昔年“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经辛勤垦植后反而会造成“平沙万里绝人烟”,这和生态有相当大的关系,方信自是明白,却想不到这个世界,也有人从神秘学的角度来明白并且解释。
顿时,方信表态,说着:“袁先生此言甚善,不知可否将此事委托于您呢?本官设地化司,以养地气,先授千人以用!”
袁程顿时露出一丝异色,想了想,说着:“善,敢不从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方信想着,然后策马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这也是最重要的地点之一。
三道子县和卫东县之间中间有一片无人地带,地上草丛连绵,不时有着大小湖泊蔓延,虽然面积并不大,只有狭长的二十里,却灌溉滋养着最茂盛丰美的草地,这里也是方信的牧场所在。
主要是养马,这片土地上,养着三千马匹,当然,仅仅是草场,这样多马,很容易把草场吃光,但是方信专门下令,在野外种下大批胡萝卜,这些稍加管理的胡萝卜,虽然产量不及正规种植的一半,但是贵在面积大。
而马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胡萝卜,就此一项,可缓解对草场的压力——虽说如此,草场还在持续的衰退中。
而牧场不许阉割,毕竟蛮人的马匹都不阉割,虽然不阉割的马匹凶猛,不利一般人坐骑,但是这才是所需要的,方信观看了一些时候,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此地实只可养马千匹,日后进取到更多牧场,就可养之了。”
“主上,蛮司已不足为患,你看,这些商队,都不敢稍离规定路途三十里,就算有冒死之徒,蛮司也获得甚少,其粮内输断绝后,蛮王已不堪养兵了——蛮王虽令学习我族农耕,然蛮子安能学得一半?所以六十万蛮司,再加二十万汉族,却养不了五万兵!”
“是的,主上,而且铁器截断,盐、麻、茶、陶、酒都截断,蛮人已经陷入了严重困难之中,如是融铁为农,那兵用不足,如不是不融,更是无以垦农——听说蛮王,连自己王宫中的铁器,都拿出融了。”
听着这些,方信才真正开心起来,却还是说着:“能达此,非我之功,实是此时,内外少有掣制。”
顿了一顿,又远望着商队说着:“虽说如此,此策和军屯一样,只能短时间执行,长了,禁也禁不住。”
这二句话,说的实在,如果在以前,根本不可能执行,那些商人背后,都有些权贵,而朝廷也不会愿意看见号令一统,所以这种禁关的方法,很难彻底执行下去。
但是现在,朝廷内战,而安昌半省,方信是一手遮天,号令一下无人敢抗,明目张胆地违抗的,早就埋骨了,才能短时间执行下去。
不过就算如此,长时间也想也不要想,巨大的利润可以使内外勾结腐败。
“主上,不用多年,可用兵了。”
“还不是时候,禁关三年,蛮司已困到极点,但是其气还没有彻底瓦解,所谓哀兵不可胜,也所谓哀兵不可长,现在蛮司各部,已经各回领地,再等一段时间吧!”方信实际上心中是想着明年,但是此时哪能这样说,这是泄露军机了,所以他只是含糊地说着。
一行人继续前进,三道子县现在已经表示外围了,因此商路限制得到缓解,虽然如此,比起内地来还是严格无比。
大凡棱堡最内围,其实也分布着制麻、烧陶、熬胶、扎油等民生作坊,这些是民生的必须,流民中,也有一些工匠,全作农民自然可惜,因此有许多充入军用作坊,有许多就经营此类。
虽说如此,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在于人多,而是人太少,按照安昌省的情况,再来五十万人也可以轻松安置下去——粮食是最重要的,在人口缺少的情况下,只能预先考虑屯田,而非工商业。
因此商路还是必须,这当然是商务司来主持,而方信也知道,帝国的降临者,触角就不断地深入在这里,虽然现在还看不出。
里面的水之深,连方信都不知道,只是封了一些九品的小官以及不入流的胥吏,稍有些名册,但是这仅仅是冰山下的一角……
对此无可奈何,不过,如果他们安守本分还可,如果直接破坏方信的计划,不要说位面排斥力了,就是方信本人也会大举屠刀,这层意思,已经隐隐但是非常明确地通过萧红琴传递到了帝国方面。
一不作,二不休,既然掌握一方位面,其政治就要按照自己的规则来,这好比方信在帝国主位面,无论怎么样强大,都按照帝国的规则来——除非危及到彼此的根本,不得不鱼死网破。
如果因为是主位面的人,就畏首畏尾,不敢杀戮果决,那离灭亡之日,就不远了。
在此世界,无论是谁,也是可杀之人,仅仅如此而已!
第172章 今成蛟
元成三年三月。
八万大军进发,以五千骑为引,直攻安昌省腹心要地——蒙城关。
蒙城关才是汉族真正的防线,再向外,就已经不再说丘陵山林平地,而是真正的草地了,蛮王定都在此。
至于三洞关,已经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三十骑,在于一个丘陵之上,默然遥遥望这厚重的城关。
片刻之后,城门大开,无数蛮兵蜂拥而出,或是步兵,或是骑兵,各占半数,虽然隔得极远,但是角号传出,蛮兵山喊万岁,其气直冲云宵。
年三十七的方信,端骑在上,静观着,一营又一营的蛮兵,潮水一样涌出城来,前面十里之地,便是延绵数百里的平原。
这次方信出兵,连破诸城,蛮王这时,却要花费时间来召集部落,所以才形成了方信大军直抵于蒙城关的事情。
不过,当年蒙城关被破,蛮司自觉骑射勇武,又人力有限,并没有大修,再说蛮人也不擅长守城,所以才出城而战。
六万蛮兵,每营各有一旗,数百旗漂在空中,壮观非常。
方信展开远望,一股龙气直冲天空,运转不休,而隐隐成黑蛟形,似是咆哮着。
方信仔细看去,却见得十数星星辰,各在周围都清出一小片空间,碎钻一样莹光,射在了龙气之中。
方信冷笑,这就是蛮人的根本了,这龙气七成是黑,透着狰狞苍莽的气息,还有三成是黄,其气淳朴柔顺,却是汉族的气数,至于这星辰,却是上应天星的强者。
兼得汉蛮,上应天数,难怪可以有成龙之机,不知觉,这已经是安昌决定性的战役了,是胜是败,在此一举。
方信闭上眼,再睁开,肃目说着:“有请祖宗龙气庇护!”
这时,世界珠猛地大亮,受此牵引,一股黄色之云气,出现在后方八万大军之上,腾空而起,云气之中,慢慢浮现出一条黄色巨蟒。
那蛟似有所觉,顿时大怒,咆哮不休,而黄色巨蟒似是有些畏惧,不敢前奔,身形一旋,首尾相连,进行防御。
方信见了,稍稍叹息,自己龙气,本要在五十年后爆发,现在只过了二十年,如此,其气自然难以与之匹敌了。
于是又说着:“有请在此世界的功德相助!”
顿时,一道七彩之光降临,落到了黄色巨蟒之上,顿时,黄色巨蟒身上,浮出紫气来,不一会,两者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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