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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穴记之盗墓惊情-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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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谨言心里一慌,立即一头扎进池子里。

    被血染红的水灌入张谨言的耳鼻,她原本憋着一口气,那些水根本进入不了她的胸腔。

    然而,当她看清楚水底的人影时,整个人内心一震,惊愕之中便喝下了两口池子里的水。

    原来张谨言在池子里看到了一个会动的泉眼,那感觉太熟悉了,就是蛮族神潭里面的泉眼,只不过是比那个要小很多,应该只是移走一部分过来。

    然后她看见了水里熟悉的人影还是在流血,可就在那个熟悉的人影旁边,有一具她无比熟悉的身体,是濪墨的。

    惊惧交加的张谨言一时间恍然便喝下了池子里的水,结果当她把张谨行拖出来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

    张谨行苍白着脸色,七窍都在流血,整个人像是濒临死亡,已经软成一团。

    “谨行,谨行?”张谨言压着心里突然窜起的火热。

    一种不知名的恐惧紧紧地抓着她的心脏,她很怕,也很慌。

    可是这个时候,她不可能让弟弟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

    张谨行强撑着最后的理智醒来,他所有的功力都输给了张谨言,这一会就算他有心想做什么都不能了!

    微不足道的力量推着张谨言的手,张谨行微弱的视线落在张谨言担忧的眼眸上,他看到一汪水波,晶莹剔透。

    他的心有些痛,他不想看到张谨言为他落泪。

    这个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到一边去等着,我死了以后你就能出去了!”

    玄虚空间会随着主人的死亡而消失,张谨行其实早就撑不起玄虚空间了,玄虚空间之所以不破,是因为诛神剑和龙魄还没有消失而已。

    总算是没有食言,今天三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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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伦理纲常

    张谨言的眼泪哗地落了下来,她知道是张谨行救了她。

    可明明不用这样的,她的伤最多养个两三年就好了。

    现在一夜之间好了可折损了弟弟,她的良心何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要你好好活着?”

    张谨言哭诉道。

    张谨行闻言,苍白的唇瓣微微嚅动着,闭着眼睛,他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

    涓涓细流的血液将他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都掏空了,他恍恍惚惚觉得身体已经漂浮起来,不再有任何重量。

    张谨言看到弟弟的魂魄已经开始离体了,顿时一把扯了回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因为这样的事实让她心痛得无法表述。

    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张谨言用力地压在了弟弟的身上,她想阻止魂魄想要离开身体的渴望,泪水打湿了张谨行的颈窝和胸膛。

    “不要哭,你要去救鲁九明!”

    “带着诛神剑,以后就让它陪着你,我会把魂魄寄存在诛神剑上!”

    张谨行断断续续道,他已经说不了什么话了。

    如果不是龙魄灌输给他的力量太强,他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要,我不要!”

    “谨行,我要你!”

    “我只要你!”

    张谨言哭得很厉害,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脆弱。

    她相信龙神是爱她的,在这一刻,在生死徘徊的边缘,她相信了。

    可是她觉得太迟了。

    因为生命流失的速度那么快,她无法抓住,整个人疼得全身都在颤抖。

    张谨行身上的血都流干了,他的头歪向一边,连仅存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谨言忽然痛哭起来,仿佛大势已去。

    心里有一团无法发泄出来的火球,坚固又激烈。

    张谨言忽然明白过来,弟弟之前是用功力压住了情毒。

    结果现在把功力渡给她修复内伤,情毒复发,没有功力压制,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张谨言忽然脱开了张谨行的衣服,她埋头下去,眼泪和水珠混合在一起,嘴边都是鲜血的味道。

    可是她不能停,因为她不能就让弟弟这样死去!

    张谨行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撑大的眼目跟鱼眼一样翻白了。

    像是失明一样,只有抽动的嘴巴还显示着,他最后没消散的气息。

    “别这样,玄术师最在乎的便是纲理伦常。”

    “对不起,我不能再用这个身份陪着你了!”

    张谨行说完,强制将龙神的魂魄抽出体外。

    张谨言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她仰起头,忽然就看到了那舍利子一般的魂魄钻进了诛神剑里面。

    同一时间,张谨行忽然没了所有气息。

    冰冷僵硬。

    “谨行!”

    “谨行!”

    张谨言埋首在张谨行的身上痛哭,她终于能够理会那些无助又悲凉的哭声,明知道那是最没有意义的,可是根本停不下来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龙神的魂魄抽离,弟弟的身体也随着气绝身亡。

    如果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话,再如何荒唐的感情她都接受了。

    张谨言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可是哭着哭着,她才忽然发现,她竟然还在弟弟的玄虚空间里面。

    玄虚空间根本就没有破?

    为什么?

    张谨言突然张望着,仿佛寻找着那留给她的一线生机。

    “龙魄还在?”

    “对,龙魄还在!”张谨言语无伦次地说着,她忽然想起潭底的濪墨。弟弟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无法在极限续存着龙魄。

    但是濪墨的身体还在啊!

    突然明白过来的张谨言立即潜入水底,然后将濪墨的身体给捞了上来。

    “哗啦”的水声忽然响起,张谨言托着濪墨的身体从水里出来,然后放到岸上。

    张谨言留恋地看着张谨行惨白的面容,眼眸里全身深沉的痛意,她无法压制窒息的闷痛感,仿佛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将张谨行的身体慢慢浸入水中,张谨言哭诉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谨行,你不会有事的。”

    张谨言说完,朦胧的视线落在了濪墨的身上。

    她的眼眸全是水雾,忽闪忽闪的,清透的光泽比珍珠还要耀眼。

    张谨言的心绞痛着,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冥冥之中,仿佛她跟龙神就是有无法割断的牵扯。

    哪怕他们已经轮回成至亲的宿命,都不能割断那种超越亲情的牵绊。

    单薄的睡衣早就打湿了,紧贴的裤子露出完美的身形。

    张谨言走过去拿起了诛神剑,她滚烫的泪水落在诛神剑上面。

    “龙神,我要他活着!”

    “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的,如果他死了,你永远都无法觉醒!”

    张谨言哭诉道,她知道最纯粹的龙魄,才是这里最强大的存在。

    她没有办法,神潭之水可以将养身体,却不能修复那些受损严重的内脏。

    魂魄治愈的能力消失,代表着它已经受到身体的排挤了。

    那具身体明显已经不能再继续蓄养龙神的魂魄。

    诛神剑里突然绽放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张谨言看到那个她所熟悉的身影,正在那一片金光之中徐徐地望了过来。

    “谨言,你还不明白吗?”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可是为了你心里抗拒的想法,他选择将我排出体外,情毒如果解不了的话,他根本就活不了!”

    龙神的说完,目光扫向了一旁的濪墨。

    那具身体再好,终究是异世的身体。

    张谨行的体质才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磨砺,有着坚韧无比的治愈力量。

    “用濪墨的身体就意味着,他已经死去了!”

    龙神淡漠道,他看着水底的张谨行,仿佛是在看自己的身体。

    张谨言忽然就泪流满面,她看着龙神的,眼里慢慢积攒了无数的恨意。

    “我知道的,是你在逼我!”

    “龙神,就算我承认我心里的感情又怎么样?”

    “就算我喜欢谨行比天佑更深又怎么样?”

    “明明落凌最后的选择已经证明了,她选了天佑,弃了你!大好河山,万千风华,如桃花灼灼女子何止三千,你为什么就不能再择一个?”

    张谨言厉声问道,她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居然就想要疯狂反击。

    她滚滚而落的泪水侵蚀着她的面孔,她的目光变得空洞而绝望。

    可她又是那样不甘,不甘被摆弄,不甘被威胁!

    “纲理伦常,永不能弃。”

    “如果他死了,我不活便是。”

    张谨言阴狠道,她拿起诛神剑抹了脖子,那剑身无比锋利,还未靠近肌肤,便已经划过一丝冷光。

    凌厉冷寒的感觉袭来,张谨言便感觉自己的脖子那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温热的,带着一股异香。

    张谨言闭着眼睛,苦涩的感觉来袭,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种这根本没有解的情毒!

    一阵刺眼的金光将张谨言卷了进去,她忽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金色的天地间。

    像是之前梦境里见到的龙身一样。

    龙神迎面走来,他看着像一团光影的张谨言,然后对着她道:“神潭之水是可以缓解情毒的。”

    “既然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有任何身体上的纠缠,不如等他醒了,用濪墨的身体如何?”

    张谨言此时才愕然地发现,现在的她不过一缕魂魄,正站在诛神剑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辉里。

    而她的身体,正慢慢地浸入水中,缓缓地落在谨行的身边。

    无法动弹的两人紧紧挨着,那样俊美绝伦的面孔异常瑰丽,像是水中浸泡的活死人一样。

    可那样的两具身体,莫名让人想到了天造地设。

    “为什么要这样?”张谨言喃喃地问道,她觉得眼前这一幕,仿佛早有预谋。

    虚幻的龙神慢慢靠近张谨言,两个人的身体像光影一样穿透,却丝毫没有感觉。

    这样的他们像是树荫下交叠的影子一样。

    “他身体里的情毒太深了,为了不亵渎你,他用了九层的功力压制。”

    “这样下去,他如果突然动用功力,就会吐血而亡。”

    “这一次刚好让他好好清理一下,其实你之前已经选择了,不过你太倔了,根本不受威胁!”

    “过刚易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时候是冲动的愚蠢!”龙神仿佛在教训张谨言,说的话也带着几分凌厉。

    张谨言想着自己刚刚抹脖子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冲动。

    可她不想辩驳,她曾是一个多么理智又淡漠的人,骨子里对于爱恨情仇,生老病死都通透得很。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每一次遇上龙神,都显得骄矜而冲动。

    这种感觉像骨子里带来的,她根本压制不住。

    “等到他身体好了,你就会再一次进入他的身体?”张谨言问道,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跟弟弟的魂魄对话。

    龙神点了点头,没有比张谨行更合适的身体了。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其实没有区别!”

    龙神再一次强调。

    可张谨言却摇了摇头道:“不,有区别的。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心同样煎熬,他也知道这样爱我是不对的!”

    “那是因为你的抗拒!”龙神鄙夷道,仿佛张谨言说的都是废话。

    可张谨言深幽的目光却透着一股执拗,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龙神,仿佛眼前这个虚幻的身影,根本找不到她所熟悉的气息。

正文 第175章那一晚,我知道是你

    “你跟他最大的区别在于,你的占有欲和爱欲赤裸透明,不加掩饰。”

    “可他的却小心谨慎,复杂压抑。我相信在他的心里,我虽然是他爱的女人,但也是他敬重的亲人!”

    龙神闻言,忽然一震。张谨言笃定的那种目光,仿佛无比了解他和张谨行,甚至于比他自以为是的理解更加透彻。他想着张谨行最后硬是将他排挤出体外的执着,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龙神虚幻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虚弱。

    他想起了太多太多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些都是张谨行跟张谨言儿时的。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觉醒的迹象,像是一个旁观者,看到了张谨言对张谨行的意义有多深。

    他看到了张谨言对张谨行不加掩饰的爱意,深不见底,却又从那深幽之中开出芳香美丽的花朵。

    曾经他所不熟悉的黑白琴键上,留下了多少他们之间手把手触摸的记忆,仿佛那些音符都知道是两个人的交缠,变得悦耳而悠长。

    “如果当年落凌的选择不是将他变成你的弟弟,而是墨天佑的位置,你会不会爱上他?”龙神虚无缥缈的话在张谨言的耳边回响着。

    张谨言没有回头,所以她没有看到龙神几乎接近透明的身体。

    她只是苦笑着,不假思索道:“一定会的。”

    “宿命轮回的爱情,像是砍断的骨头,就算那伤口看不见了,那骨髓流失的痛楚,却仿佛挖心。”

    “如果轮回的时候,没有落凌的选择,这一世我依旧会爱上他。”

    “哪怕是为了伤害!”

    又或者是被他伤害?

    张谨言苦笑起来,她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多讽刺啊!

    张谨言痴痴地看着那池子里的水,从淡淡的红色,变成了清澈见底。

    那神潭之水净化的力量,像是曾经消失千年的灵泉一样。

    忽然,她看到水底的弟弟慢慢地浮起来,直到浮出水面。

    晶莹剔透的水珠动他的脸颊和额头之上滚落,张谨言看着他那恢复红润的面孔,捂着嘴巴,无声地想要流泪。

    可魂魄是根本没有泪水的,她看着弟弟忽然睁开的眼睛,整个人便激动得不知所措。

    张谨言想回头让龙神送她出去,结果一回头,身后金色蔓延的地带,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她给掀了出去。

    张谨言突然感觉自己扑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一阵窒息感袭来,她便幽幽转醒。

    还在池子里的她忽然灌入眼口鼻的水,一阵慌乱的挣扎,张谨言便感觉自己是身体被人捞起。

    “哗啦”的水声响起,张谨言睁开眼睛,便看到弟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

    “谨行!”张谨言惊呼一声,带着脸上的水渍,瞬间扑倒在张谨行的怀里。

    她的的力道很大,很紧,恨不得把张谨行给箍到怀里去。

    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兴奋让她只能这样紧紧地抱着,根本舍不得放开。

    滚烫的泪水落下,跟脸上的水珠混在一起,张谨言根本不想哭,她太高兴了。

    可莫名的,她泪流满面。

    “以后再也不要这么傻了!”

    “张谨行,如果你敢死在我的前面,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张谨言放着狠话,却让人听出了心酸的痛苦和不舍。

    张谨行的目光也同样湿润了,他的魂魄其实一直都在,他听见了谨言肯定地区分了他和龙神的存在。

    龙神的占有欲太强,恨不得将她卷入怀中,像卷心菜一样,一层一层地包起来,不让外人窥探。

    可是他却是不一样的,他多希望看到多姿多彩的她,像一只小鸟一样,快乐又自由地活着。

    这也是他一直放任墨天佑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就是龙神,龙神就是是自己,可衍生的凡胎里,如何就不能有一个普通的魂魄呢?

    他跟她的记忆,是跟龙神和落凌无关的。

    他跟她的感情,从来都是纯粹又执着的。

    看不明白的人不是他,而是龙神,是龙神抗拒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龙神渴望主宰着他所有的思维。

    张谨行紧紧地抱着张谨言,这一次生死存亡,他突然想明白了许多。

    龙神因为谨言才能一次又一次地觉醒,如果他们就此放弃,永远都不再提起的话,那么他跟龙神的对抗,便胶着不清。根本没有谁盛谁负的区分。

    “放弃吧,不管龙神跟落凌曾经如何纠葛,我们不去神女墓了。”

    “以后我还是谨行,永远都是这个身份。”

    张谨言闻言,整个人懒懒的,都不去想张谨行话语里的深意。

    他们两个从水里出来,张谨言就跟一个孩子一样,死死地抱着张谨行不放。

    她像惊吓过度的样子,逮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任性得只能抱着才安心。

    张谨行苦笑着随着张谨言去了,他轻轻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然后把将张谨言搂进怀里。

    温柔宽厚的大手在张谨言的背脊之处抚摸着,张谨行的下巴低着张谨言的额头上,他眼里荡漾着幸福而满足的笑意。

    他想起小的时候,谨言带他坐秋千的样子,他喜欢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有时候不想下来,谨言抱都抱不动。

    后来谨言明白过来,然后他的房间你里便多了一个吊床,那个时候他好像才八岁的样子。

    直到现在吊床成了他的座椅,可是却一直都还放在他的卧室里。

    他记得小大人的谨言,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他圈在怀里看书。

    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有时候更是抱着他在上面睡觉。

    结果有一次他不小心掉下去了,砸在地板上“嘭”的一声。

    其实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痛,可是他却看到她担心又自责的目光,再后来那吊椅上便只有他一个人,她一直都搬了凳子,就坐在他的前面。

    那种摇晃的感觉,像是被溺爱的孩子,无形之中给足了他安全感。以至于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是在那吊椅上被她哄睡着的。

    所有人当他是痴儿,只有她,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教他玄术,教他钢琴。

    凡是她会的,他便没有不会的。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复制体,可有时候他又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专属的唯一。

    她给他的那些爱,他永远都忘不了,无关爱情。

    像是他心里一直以为的坚守,其实他所想要的,一直都是她的唯一。

    “言言,我爱你!”

    “很爱,很爱,我不舍得伤害你的!”

    一点也舍不得!

    张谨行轻声道,他心里唯一柔软的地方,装着那唯一的一个人。

    张谨言将头埋入张谨行的怀里,她贪婪地吸取着她熟悉的气息,企图得到更多安全的味道。

    可她不知道,她那懵着的样子,跟迷路的羔羊一样,拼命往熟悉的地方钻。

    张谨行身体里的情毒虽然散了,可那余韵还在,被张谨言这样一蹭,立马就觉得胸膛火热热的。

    “言言,别动了!”

    “热火烧身,痛苦的可就是我了!”

    张谨行调侃道,现在他能够压制,所以便还能轻松地说笑。

    可他不知道,当他气息已绝的时候,张谨言心里那种绝望,像是流失生命的人是她,仿佛绝望得像水漫金山一样将她淹没。

    心痛到窒息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一晚,我知道是你!”

    “濪墨入梦的那一晚,是你!”

    张谨言肯定道,她记得濪墨的声音,她记得那些碎裂的片段。

    一点一点地拼凑,那梦境真实的可怕。还有就躺在他们边上的濪墨,那熟悉的身形都无时无刻不再告诉她。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谨行的呼吸微滞,他仿佛被问住了,强烈的思绪在不停地打架。

    承认,也许

    不承认的话,明显欲盖弥彰了。

    他皱起眉头,觉得心悸的感觉一波一波来袭。

    他说不清楚心里那种异样,仿佛惊恐之中带着愉悦,像是被抓到的小偷,忽然就破罐子破摔起来。

    反正知道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打入大牢罢了。

    “是濪墨,不是我!”

    张谨行中肯地回答,他的语气颤抖。

    他拥着张谨言的手有些僵硬,漆黑如墨的眼目飘忽着,仿佛一时之间找不到聚焦点。

    张谨言埋头在张谨行的怀里闷笑,可笑着笑着,张谨言却落了泪水。

    张谨行忽然就慌了神,他最害怕的结果,莫过于张谨言剧烈的排斥。

    他害怕看到那种恶心的目光跟神色,仿佛他就像是一个无法被理解的怪物。

    他慌乱的手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抱着张谨言,整个人像是一个被抛弃在路边的孩子,忽然就不知道来时的方向。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张谨行连着说了三句对不起。

    他的心是惶恐不安的,他整个人是被打入深渊的,他的恐惧来至于骨子里的坚守与教养。

    张谨言何尝不痛苦。

    她能够骗自己一次,两次。

    是一开始是虚幻之中的魂魄,然后是别人的身体。

    可最后,还是在她的身体上发生了。

    可笑的是,她却以为是春梦无痕。

正文 第176章濪墨之约(三更)

    她想起了墨天佑当时的样子,压抑之中带着狂躁,不安之中带着担心。

    原来从头到尾,她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谨行不说,是因为不能说。

    天佑不说,是不想失去她。

    可是她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值得他们费尽心思,多方算计地想要得到?

    “如果我选择跟墨天佑在一起呢?”

    “如果我死也不接受你呢?”

    “这一局,你打算怎么破?”

    张谨言仰着头,她的脸上都是泪水,眼睛红红的。

    惨白的红唇昭示着,她今天创伤到底有多大,多深。

    张谨行的目光忽然就深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谨言,眼里的痛苦和执着显而易见。

    “我不会把你让给他的,张谨行不行,是你的亲弟弟,有着血缘之亲!”

    “可是濪墨没有,他是三千年前的蛮族人,俊美绝伦,桃夭之色,他来追你如何?”

    “曾经你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入迷而不自知,色诱如何?”

    张谨行言之凿凿道,仿佛豁出去了,濪墨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当他不想用张谨行身体的时候,濪墨还是可以用的。

    虽然濪墨的身体,无法发挥龙魄最大的威力。

    可却省下了跟谨言在一起的后顾之忧。

    “噗嗤!”张谨言看着张谨行无耻至极的样子,忍不住气笑了。

    她捶打在张谨行的身上,眼里的薄雾越来越浓,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彻底轻靠在张谨行的怀里。

    “既然从来都没有想过放手,又何必让我去给天佑希望?”

    “我心里最大的痛处,就是我无法给天佑一个圆满!”

    张谨言呢喃道,她把自己的心放空,才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死胡同。

    张谨行的眼里闪过一道流光,他想伸手去抓,却寻不到一丝踪影。

    可他知道,那道流光确实存在。

    “如果我给墨天佑一段三生三世都扯不断的好姻缘呢?”

    “如果我给他圆满的爱情和人生呢?”

    “到时候我能够抽离魂魄,用濪墨的身体来爱你吗?”

    张谨行问道,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又快又忐忑。

    他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说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可他却根本放不下心里的执念,告诉自己那个最坏的结局出现了。

    他还是希望,还是期待,还是无法选择认命。

    张谨言认认真真地看着张谨行,他细长深邃的丹凤眼,他凛冽浓密的眉毛,他挺拔的鼻梁,他略薄的红唇,以及他严肃而紧绷的神色。

    他的轮廓充满了冲击力,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惊艳之感。

    其实,濪墨的美是倾国倾城的,可谨行的美却是凌厉而充满魅力的。

    温和如春风的谨行,更是她无法抗拒的。

    张谨言温柔的手覆上了张谨行的面容,随即感叹道:“我知道,你的身体里,有着一缕被压制的魂识是真正属于我弟弟的。”

    “当有一天,你能将这缕魂识修复成一个完整的魂魄,给我一个张家的张谨行,那濪墨之约,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不行,不管有没有天佑,我跟你,生生世世,永无可能!”

    张谨言说得很狠,她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已经对不起墨天佑了,如果再继续跟濪墨厮混下去,她会觉得自己像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张谨言从张谨行的怀里起来,然后将濪墨的身体放入池子里。

    淡淡的水波一圈一圈地消失在张谨言的面前,她一直看着,直到那个池子恢复平静。

    “我们出去吧,他们该担心了!”

    张谨言擦去眼角的湿意,仰着头,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张谨行的心钝钝地痛了起来,他看得出张谨言是故作坚强。

    可现在的他,连安慰都仿佛变了质,再没有当初那样纯粹的呵护和关心。

    “鲁九明被恶煞占了身体,已经不知所踪了。”

    “不过那个恶煞认识诛神剑,不敢乱来,我猜想它应该会用鲁九明来威胁我们,博得一线生机!”

    张谨言昏迷的时候,也看到了被恶煞侵占身体的鲁九明。

    那个时候她遭到反噬,也正是因为不想误杀鲁九明。

    “先出去吧,我们合计一下,怎么去救他!”

    张谨言出声道,她觉得自己仿佛经过了一次洗礼,连心都变得坚硬起来。

    她有点害怕自己最后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之中变得麻木起来。

    张谨行点了点头,他伸手牵住了张谨言的手,然后恍惚道:“如果分离了张谨行,也许那霸道的钳制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张谨言淡漠地笑了起来,她直射张谨行的目光,仿佛一眼看到那深幽的眼底,有着担忧和纠结。

    “压制不住的话,就不要压制了!”

    “这年头不愿意的话,大不了就是强上,他能得到我的人,还能得到我的心么?”

    “再不济,毁了魂魄连轮回台都不去跳,我就不信,这天地间他还能造出一个张谨言来?”

    张谨言说到这几,幽深聚焦的瞳孔落在了张谨行的身上,随即似笑非笑道“你跟着我混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这世间无非就是狂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张谨行没有说话,他的心沉了沉,仿佛已经可以预想那个结局。

    张谨言的性子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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