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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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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清秀佳人。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钱二姑娘是喊这位孔四姑娘表姐的,钱二姑娘比自己还大一岁,今年快十八了,孔四姑娘年纪更大,她家里又不是办不起嫁妆,为何至今滞留闺中,云英未嫁?

孔四姑娘见太子妃态度和蔼,主动攀谈起来:“上次来表姨家做客,听太子妃晚上弹琴,那夜月白风清,感觉特别好,回去就吵着让我爹帮我请了个琴师,太子妃弹的那首《良宵引》,现在我也会了。”

听到“琴师”二字。俞宛秋心里一动,不觉嘴角轻咧,勾起了一点八卦的热情,笑着问:“你那琴师姓什么?”

“姓秦。”

“不会刚好叫秦云路吧。”

孔四姑娘惊喜莫名:“原来太子妃也认识秦云路?”

“算认识吧。”

“那太子妃您可不可以……”

“咳咳”,钱太太把手里的杯子拿开,装出一副被茶水呛到的样子,钱二姑娘心领神会地说:“四表姐,太子妃要管理东宫,又要管理那么多店铺,每天日理万机的。再说这征召乐师,是司礼监的事,又不归东宫管。”

孔四姑娘露出了失望之色,低下头说:“还请太子妃勿怪,是嫚儿唐突了。”

俞宛秋倒有些好奇起来:“没事,你有话尽管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千万别和她想的一样。

孔四姑娘羞答答地说:“是这样的,秦公子听说宫里的玉梨殿在召乐师,就跑去应征,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里需要人引荐,不收来历不明的人,所以嫚儿想求太子妃帮忙。”

俞宛秋不动声色地说:“不知这位秦公子可有家室?”

孔四姑娘不解地抬起头:“宫里招乐师,还要考察这个吗?”

“你只管回答。”

孔四姑娘犹豫了一会才说:“这个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有人曾看到秦公子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那女人自称是他的妻室。可秦公子说,他从未娶妻,那女人是他以前的学生,因为仰慕他,一直纠缠不休。甚至想借家族势力逼他迎娶。他口头答应了婚事,然后利用对方松懈的机会逃到南方,抛弃了以前的宫廷乐师身份,隐姓埋名,沦落到欢场卖艺。想不到那女人神通广大,竟然还是找到了他,逼他履行婚约。”

俞宛秋强压住揭发真相的冲动,用平和的语调问:“你信他这番话?那他可有告诉你他的真实姓名?”

孔四姑娘摇摇头:“他说永远不想再提起那个名字,他改了名字,就是想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俞宛秋盯着她的眼睛问:“这么说你喜欢他?”

孔四姑娘的脸儿霎时红成了一朵桃花,钱太太这一惊非同小可,都快变大舌头了:“四姑娘,你怎么能喜欢上一个琴师?你母亲知不知道?”

孔四姑娘不敢吭声,钱二姑娘也一脸惊惶:“要是你母亲知道了,那还不闹翻天!表姐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一个在欢场弹琴的男人,这可怎么办呢?”

孔四姑娘突然朝俞宛秋跪下道:“太子妃殿下,求您为秦公子引荐一下,让他进玉梨殿当差吧。”

钱太太叹息着说:“就算当上了宫廷乐师,他也是个乐师啊,你爹你母亲不会同意的。”

孔四姑娘却不以为然:“我家不过是商户,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秦公子若进了宫。也算公门中人了,我爹我娘应该能接受的。”

俞宛秋坐在一边,几番欲告诉她真相,几番犹豫。不说怕害了她,说了又怕伤她的面子,这孔四姑娘一看就情根深种,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魏无涯还真有本事,以前让程绮玉神魂颠倒,现在又巴上了苏城首富的千金,他就不怕遇到故人,揭穿他的已婚身份?还是。他已经把程绮玉给休了?如果这样的话,他和孔四,也算男未婚女未嫁了。

古代的男人要甩掉一个女人很容易的,即使是明媒正娶的发妻,也只需一封休书。

想到这里,俞宛秋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听过程绮玉的消息了。最后一次,是她怂恿沈鹤去向当时还是太妃的太后造谣,说自己跟沈渊有婚约,那时自己在南部的军营里,刚刚跟赵佑熙拜堂成亲。

自那以后,就再没人说起过她,甚至上次跟沈家人见面,也没人提起程绮玉。

俞宛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魏无涯该不会为了摆脱程绮玉,让她彻底消失了吧?

为了不泄露自己的身份,为了顺利娶到苏城首富之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男人不仅无耻,还心狠手辣,孔四姑娘跟着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考虑再三后,俞宛秋决定对孔四姑娘说真话。婚前认清情人的真面目,比婚后发现“多情郎”原是“中山狼”好要得多。

清了清嗓子,她正色道:“孔四姑娘,我是不会引荐秦云路入宫的,他的琴艺是不错,这点我深有体会,因为我也曾跟他学琴,但他的人品太差,不堪任用。”

孔四姑娘被吓到了:“您曾跟他学过琴?”

“是啊,只不过那时候他不叫秦云路,他叫魏无涯。当时我在上京的威远侯沈府,同时跟他学琴的还有几个女学生,其中有一个叫程绮玉,后来嫁给了他。他们俩的婚事是梁帝颁旨亲赐,再由已故的寿王主婚的,当时很轰动。人人都道是神仙眷侣,不知道孔四姑娘可曾听说过?”

孔四姑娘脸上血色尽失,她何止听说过,她一直用这个故事激励自己,这样才和秦云路走到了今天。

她之所以常到钱家来,就为了钱家隔壁曾住过太子妃,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贵人,得到贵人相助。

她守株待兔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太子妃回来,还以为痴情感动了天,夙愿终得偿。如果太子妃肯引荐秦云路进宫,将来说不定也能得到皇帝的赐婚,让她与秦云路再上演一次男琴师与女学生的爱情神话。

她颤抖着嘴唇,半晌才发出声音,破碎不能成语:“秦……秦云路真的就……就是魏……魏无涯?”

俞宛秋无言点头,不忍看她满眼弥漫的悲伤与绝望。

突然,孔四姑娘眼中亮光一闪,像就要溺毙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又紧张又期待地问:“您并没见过秦云路本人,对不对?”

俞宛秋微微颔首:“没见过,他来南方后我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孔四姑娘的明眸中光芒越盛,几乎用质问的语调说:“那,您怎么知道他就是魏无涯呢?”

“因为我亲眼看见他的妻子程绮玉在歌舞坊外面大哭,吵着要进去找她的丈夫。”

“妻子”二字再次给了孔四姑娘沉重的打击,钱太太忙说:“秦云路不过是个琴师,太子妃跟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冤枉他?太子妃是一片好意,怕你被人骗了。”

钱二姑娘也附和:“是啊,表姐,就冲他隐瞒已婚这一点,这人就不值得交往。”

俞宛秋捧起茶杯,不再发表任何言论,该说的她都说了,孔四姑娘再要执迷不悟,谁都没办法。人不自救,谁能救她?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孔四姑娘居然再次跪下来恳求道:“太子妃,嫚儿不是不相信您的话,只是嫚儿已经跟这人……在太子妃面前,嫚儿不敢有所隐瞒,只求太子妃成全。”说到这里,伏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在坐诸位皆色变,钱太太和钱二姑娘直骂她“糊涂”。俞宛秋想到不久前才在这里骂薛凝碧“糊涂”,薛凝碧还没跟男人走到这一步呢,孔四姑娘一个未婚女子,居然不明不白**于人,难怪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因为同情孔四姑娘,就破坏自己的原则,当下表态:“很抱歉,这样无良的人,我不能引荐。”

孔四姑娘不敢强求,哭着说:“嫚儿唐突了,只求太子妃,还有表姨和表妹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我既然已经是他的人,这辈子都会跟他在一起,如果那位程姐姐不介意,我可以和她共侍一夫。”

俞宛秋恨不得仰天长叹,古代女子,对夺去她贞C的人,都这么死心眼吗?明明被骗,还认命为妾。连富甲一方的孔家姑娘都如此,她倒可以理解薛凝碧对前夫的心结了。

孔四姑娘泣不成声,俞宛秋叹道:“你自己要往火坑里跳,别人劝也是白劝,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他的妻子程绮玉去年就到了苏城,今年却不见踪影了。我怀疑程绮玉的失踪,与你那位秦公子有关,你跟着这样的人,可要小心一点。”

看孔四姑娘一副快昏过去的样子,俞宛秋再不忍心也无计可施,挥手让人送她们出去。

这事哪里瞒得住?就钱太太那张大嘴巴,不出三天,孔四姑娘和秦云路的事,一定会传到她那精明能干的娘亲杨太太口里,杨太太会如何反应,那是他家的问题了。

回去的路上,俞宛求对戚长生交代:“薛凝碧的前夫张宝珍,还有他请来的那些混混,过几天你派人处理一下,别要了他们的命,他们让常伯的腿废掉,咱们也一样废掉他们的腿就行了。”

戚长生答应了一声,又禀道:“今天请来的大夫说,常伯的腿,以后好好养着,兴许能慢慢好起来的。”

俞宛秋说:“要不是这样,我会放过他们么?还有秦云路,也就是以前的魏无涯,你派人调查一下,主要查查他最近半年的动向。”

她不是同情程绮玉,只是不想让魏无涯再去祸害别的女人。要是一个这么无良的男人,抛弃结发之妻后,还能骗得嫁妆丰厚的富家小姐嫁给他,世上没天理了。

同人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雨交加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雨交加

八月底的天气,本该是凉爽的,这晚却特别燥热。俞宛秋坐在梳妆台前,穿着薄薄的丝绸睡衣,手里拿着象牙梳子出神,赵佑熙从后面接过梳子,轻轻梳理着说:“今晚,我送你和尧儿回东宫去,好不好?”

“现在?”都快亥时了,要送为什么不早点说?

“等会吧,我想先抱抱你。”

俞宛秋转身投进他的怀抱,身子立刻腾空而起,然后倒在床上,帐钩轻摆,衣衫尽褪,两个人很快陷入了一场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激情里。

等到喘息稍定,俞宛秋抚摸着他的头发问:“是不是得到了情报,今晚有敌军来犯?”

“嗯”,赵佑熙依然压住她馨香的身子不肯动弹,任两个人保持交接的姿势。

俞宛秋把他的头发卷到手指上,浑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好怕的,前一阵子总是半夜偷袭,喊杀声都快成催眠曲了。最近每晚静悄悄的,我反而不习惯了。”

“你呀”,赵佑熙笑着咬住她的小耳垂,含糊地说:“那都是小敲小打。”

也就是,“今晚会发起总攻?”

赵佑熙翻身把她抱到胸前说:“很有可能。”

俞宛秋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他的凸起,引来低低的抽气声,随即被他的手包覆住。虽然他不介意再来一次,可今晚真不是时候,大敌当前,他必须保持体力。

俞宛秋何尝不明白,收回手,抬头看着他问:“我和尧儿在这里,你怕自己会分心,是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怕挡不住对方的攻势,水师营会失守,整个南都都会失守,是吗?

赵佑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叮嘱她:“如果你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就抱着尧儿躲进秘道去。”

俞宛秋不肯答应:“除非你回来,带着我们进秘道,否则我们哪儿都不去。”

赵佑熙搂紧她:“你别这样固执,尧儿还小,你忍心看他落到敌人手里?”

俞宛秋反问:“你也知道尧儿还小,你忍心让他没有父亲?”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佑熙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固执的妻子,“你们先躲着,过后我自会找到你们的。”

“多久?我们约个时间,你不能让我们无限期地等。”

赵佑熙叹息着说:“就三天吧。”

“好,一旦南都沦陷,我可以先带尧儿躲进秘道,但三天后,我们必须看到你。”

赵佑熙安抚着说:“未必会到那个地步,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

俞宛秋撑起身子,用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尽量用欢快的语调说:“祝你今晚大获全胜,打到江对岸去。你曾说,要请我去宜安城吃早饭,我打听过了,那边比较有名的早点是牛肉汤配酥油饼,春卷配蟹黄汤包,还有菜肉馄炖,春丝面,我都要吃。”

“好,一定请你吃。”

亥时六刻,也就是晚上十点,俞宛秋抱着睡眼惺忪的儿子离开了水师营,在挥手告别的那一刻,两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直到青帷车走远,耳朵里再也听不见辘轳声,赵佑熙才转过头,带着一帮将领走下战船,随即举起战刀下令:“按北斗七星阵排开,各就各位之后,赶紧把蓑衣穿上。”

这么热,穿蓑衣?但主帅有令,大家还是毫无疑义地遵从。

不一会儿,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隐隐有雷声传来。

今晚会有暴风雨,是应该穿蓑衣,但这种鬼天气,敌军会来吗?

车在东宫门前停下,邱掌正和殷掌严联袂出迎,俞宛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她想给人留面子,让曹公公私下里去劝她们,让她们自动请辞。想不到,太后派来的几个人脸皮忒厚,到现在还赖着不走。

正好姑奶奶今天心情不爽,就拿你们开刀!

让兰姨和乳娘带着尧儿去怡庆殿安歇,自己在同心殿的正厅坐下,开口第一句就问:“邱掌正,想必曹总管已经找你谈过话了吧?”

邱掌正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奴婢这几天一直在等您回来,曹大海也不知受了谁的指使,竟想趁您不在,将奴婢几个赶走!您才是东宫主子,曹大海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他指手画脚了。”

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接住茗香手里的托盘,茗香不肯放,两个人一番角力,竟把茶水打翻了。

邱掌正忙不迭地指挥宫女:“快把这里收拾干净,再给太子妃泡一杯茶来。”

俞宛秋皱眉道:“都停下!邱掌正,我想你搞错了,曹大海是我派来的,他对说的那番话,是太子和我的意思。今儿晚了,你和殷掌严在东宫住一晚,明早我派车送你们走。”

到了这个时候,殷掌严也不讲尊卑了,直瞪着俞宛秋问:“太子妃请示过太后了吗?”

俞宛秋冷冷地说:“这里是东宫,不是慈懿宫,刚才邱掌正也说,我是这东宫的主子。既然我才是东宫的主子,我就有权力决定,要不要用哪个奴才。”

殷掌严一把扯起邱掌正的袖子:“走,我们这就去慈懿宫。我就不信,这宫里的事,有哪里是太后不能做主的。”

邱掌正还有些犹豫,殷掌严已经拽着她走了出去。

————————本章未完,1点后还有一章

同人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雨交加(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雨交加(续)

“太子妃,您看这……”杨司宾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俞宛秋摆摆手说:“你们都下去吧,今晚大家都睡得警醒点。”

宫女嬷嬷们越发慌作一团,太子妃一回来就驱逐了邱掌正和殷掌严,现在又这般嘱咐,个别胆大的宫女忍不住发问:“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吗?”

俞宛秋不想明说,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淡淡地解释:“也没什么,是我自己心里不踏实。”

杨司宾立即上前道:“那奴婢扶太子妃回房歇着。”

俞宛秋也不好推开她,由她搀着进了内寝,刚在床沿坐下,杨司宾就蹲下去给她脱下绣鞋,让她在床上躺平,自己半跪在踏板上说:“太子妃,奴婢学过一点按摩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捏捏?”

俞宛秋推辞道:“今儿晚了,以后再麻烦你。”

见杨司宾还在磨蹭,只好说:“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杨司宾的背影消失在水晶帘后,茗香扑到床前问:“您今儿怎么啦?半夜从军营回宫,一回来就发那么大的脾气,您是不是跟太子殿下吵架了?”

“当然不是”,对着自己的丫头,俞宛秋不想再掩饰什么,把赵佑熙临别时说的那番话告诉了她,此时窗外电闪雷鸣,越增添了紧张气氛。

看茗香眼里现出惧色,俞宛秋惭愧起来,要是连她都惶惶不安,下人们不是更六神无主了?

努力镇定心神,交代茗香说:“你去一趟怡庆殿,让兰姨和乳娘把小郡王抱来。”

没一会儿,走廊里就传来了尧儿的哭声,兰姨一面心疼地哄着,一面责怪他的娘亲:“一晚上让他换几张床,他算乖的了,从军营里抱出来都没哭。这会儿外面又打闪又打雷,还把他到处抱,也不怕吓着他。”

俞宛秋接过儿子,搂在怀里轻轻摇晃着,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说:“你们今晚就在我房里打地铺,我带着尧儿睡。”

茗香凑到兰姨耳边说了几句话,兰姨惊疑地看着俞宛秋,终究什么也没问,默默地拿出席子被褥铺好床,几个人躺了下去。

尧儿在娘亲怀里慢慢睡着了,俞宛秋却不敢睡,呆呆地看着帐顶,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一声炸雷响过,地面为之一震,地铺上的人纷纷探起头,乳娘害怕地抱紧膀子:“这雷贴地滚,只怕又要打死人了。”

知墨道:“这么晚,人都睡了,谁还在外面呀。”

又一串炸雷响过,暴雨倾泻下来,除了闪电,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暴雨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才渐有转小之势。

俞宛秋悄悄下床,走到多宝格旁,看上面的漏刻指向卯时,悬了一夜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昨晚那样的暴风雨,对岸的战船不可能开过来,赵佑熙至少昨晚是安全的。

她在拂晓的熹微晨光里闭上眼睛,准备好好补个觉。

门外却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和叩门声,俞宛秋匆匆找了件衣服披上,自己跑去开门,戚长生双膝跪下道:“太子妃,太子殿下他……”

俞宛秋猛地按住戚长生的肩胛:“他怎么啦?”

戚长生深吸了一口气,才艰难地开口说:“太子殿下失踪了。”

“为什么?昨晚那么大的雨,又没有敌船来犯,他无缘无故地为什么会失踪?”

戚长生抬起头说:“昨晚敌军来了啊,由孙恪靖亲自率领,但我们这边早已严阵以待,敌军大败。太子带着我方的战船趁胜追击,一直追到了宜安城下,天快亮的时候,我方准备回程,清点人数,却不见了太子殿下。”

俞宛秋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差点昏死过去,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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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齐昨儿的7k,捂脸

同人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肯放手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肯放手

两天了,赵佑熙失踪两天了。

他曾经答应过她。如果他们失散,她可以带着儿子躲在哪里等他,但不是无限期的,三天后,他必须回到他们母子身边,她不愿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曾经,她是个孤女,身边只有几个仆人,她冷冷清清地活着,也习惯了那样的日子。是他以强悍之姿介入她的生活,把她变成了一个有夫有子的幸福女人。一个人如果习惯了温暖,就再也没办法回去过寒冷孤零的日子。

“太子妃,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这样下去身子会拖垮的。”茗香抱着一个食盒跟在她身后,不死心地哀求着。

“我不饿”,她的丈夫生死不明,她哪里还吃得下饭?用目光阻止茗香继续跟随,她努力挤出笑容,走进一间房子里。

这是济慈院的病房,住着前天晚上在两军激战中受伤的将士。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赵国虽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也损失了两千子弟兵,伤员将近一万人——事实上,差不多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挂彩了。冷兵器时代的战争,除了远距离射箭,就是近身肉搏,刀剑相向,伤员比率很高。

伤得比较轻的,经大夫包扎后,当天就回营了,会留在济慈院的都是重伤员,其中有几百个,只怕要落下了终身残疾。

“太子妃万安!”

里面的伤员,哪怕袖管空空少了一条胳膊的,都露出真心的笑容跟她打招呼。俞宛秋不觉眼眶湿润,她曾经因为这些人背后议论她“擅妒”而对他们不满过,如今才发现,他们是最勇敢、最可爱的人。他们为赵氏而战,身受重伤甚至残废,她只不过每天来探望一两次,给他们的家人一点点经济补偿,却得到了他们的衷心爱戴。

她为他们的勇敢和忠诚而哭,伤员们以为她担心自己的夫君,纷纷出言安慰:“太子妃,您别担心,太子殿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是啊,殿下武功高强,水性又好。怎么可能出事。”

“之前都没听说殿下受伤。”

“殿下身边的护卫也不见了,肯定是陪殿下去哪儿执行秘密任务了。”

俞宛秋擦干眼泪说:“我没担心,我相信他会回来。”

可今天都第二天了,他就暂时回不来,也该给她一点消息吧。

从济慈院回宫,她到启泰殿求见皇上。

赵延昌在御书房召见了自己的儿媳妇,俞宛秋一进门就跪下道:“父皇,臣媳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打扰您,可臣媳实在是坐立难安。臣媳想问您一句话,太子殿下他,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听从您的安排,躲在哪儿以混淆敌方视听?”

赵延昌苦笑起来:“朕也希望如此。”

俞宛秋浑身瘫软地伏在地上,喃喃地说:“原来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像游魂一样坐上翟车,神思不属、心乱如麻之际,听得随行的知墨提醒:“太子妃,前面好像是太后的銮轿。”

俞宛秋揉着酸痛的眉心问:“躲得过吗?”

知墨和茗香一起告诉她:“恐怕很难,这附近没有岔道。”

俞宛秋长叹一声道:“那你们扶我下去吧。”

站在车边整整衣裙,眼看太后的鸾轿离自己只有有一两米远了,俞宛秋跪倒在地,很恭敬地说:“孙媳见过太后。太后万安。”

轿子在她面前停下,宫人打起车帘,太后没有叫起,只是冷冷地说:“你成天往外跑,又在伤患堆里出入,要是染上了什么不好的病回来,祸害的可是哀家的重孙,我们赵家唯一的血脉!哀家已经命人去东宫接尧儿,以后尧儿就留在慈懿宫,哀家会亲自照管他。”

俞宛秋如遭雷击,脑袋里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问:“您说什么?您,抱走了我的儿子?”

“大胆!”站在轿侧的,分明是曾经在东宫服役的邱掌正,这会儿借着太后的势头,狐假虎威地吼着她从前的主子:“太子妃既不能擅尽母职,太后心疼重孙,抱过来鞠养,是为了小郡王好,太子妃可别不识好歹。”

俞宛秋气怒攻心,扶着茗香站起来,猛地摔了邱掌正一巴掌,指着她骂道:“本宫与太后说话,哪有一个奴才插嘴的余地,你说,小郡王是不是你撺掇着太后抱走的?”

太后气得直吼:“住手,在哀家面前动手打哀家的人,反了你了!来人,太子妃目无尊长。行为不端,关进清泰殿闭门思过。”

俞宛秋直勾勾地看着太后说:“关了我,您好霸占我的儿子?您以前霸占皇后的儿子,现在又来抢我的?戚长生!”

戚长生从树上一跃而下,俞宛秋吩咐他:“去把小郡王找回来,我这就去见皇上,求皇上为我做主。”

说罢,也不理太后在后面怎么呵斥,从原路返回启泰殿,跪倒在赵延昌面前说:“臣媳有罪,求皇上赐白绫三尺,或鸠酒一杯,如果太子已经不幸遇难的话,就让我们夫妻去阴间相会吧。”

赵延昌大惊:“这又是怎么啦?”

俞宛秋哭道:“臣媳这几天都忙着在济慈院照顾伤员,这些将士是为我们赵国受伤的,太子殿下失踪,臣媳作为太子妃,有义务去安抚他们。他们是我们赵国的脊梁,赵国想要开疆拓土,还得靠他们冲锋陷阵,千万疏忽不得。可太后以此为由,责怪臣媳没有擅尽为母之责,要把尧儿抱走。皇上。臣媳已经失去了太子,如果再失去尧儿,臣媳唯有一死而已,求皇上成全……”

她的话没说完,太后已经从后面赶来,一面走一面嚷:“皇上,休听太子妃胡说。”

俞宛秋当着赵延昌的面问:“那您说,您到底有没有抱走尧儿?”

太后面色铁青地说:“哀家看你总是往外跑,孩子留在东宫没人照管,哀家好心替你照顾孩子,你不知感激。反而在皇上面前造谣污蔑哀家。”

量你也不敢承认想趁机抢走尧儿!既然如此,“孙媳已经回来了,这就去接回尧儿,免得吵着您老人家,皇上,臣媳告退。”

太后气得投诉:“皇上你看,这成何体统!哀家照管自己的重孙,她那样子,活像哀家是抢匪,要抢她的儿子,皇上……”

“母后”,赵延昌扶住她的手臂,把她让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耐下性子劝:“太子下落不明,尧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紧张点也是人之常情。假如当年,有人要把我抱走,您也舍不得是不是?”

可惜太后积了满肚子怨气,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说服得了的:“她前晚回东宫,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把哀家派过去女官全部赶走了,若是平民之家有这样忤逆不孝的媳妇,早被休掉了,也就是我们,要顾着皇家体面。”

赵延昌在心里哀叹一声“命苦”,夹在母亲和孙子孙媳之间,只能当和事佬:“他们身边都有长期服侍的人,就如你我,还不是一样喜欢用旧人?假如朕这会儿派几个人去慈懿宫服侍母后,让母后的聂尚宫、周尚宫靠边站,母后也不习惯的。”

太后无法辩驳,如果她说自己“很乐意”,她怀疑儿子真的会派几个人过去安插在她身边,把她信任的聂怀袖等人排挤掉。

到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母子俩早就离心了,儿子明显是站在孙子孙媳那边的。

说到孙子。她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太子现在人在哪里,你肯定知道吧?”

赵延昌语气沉重起来:“这回,我也不知道。”

“啊,这么说,太子是真的失踪了?”太后大惊失色,她还有劲跟孙媳吵架,是因为,她以为太子的失踪又跟以前一样,不过是个幌子,是个计谋。

见太后着急,赵延昌安慰道:“您放心,不会有事的。他随船去了对岸,在城下追击残兵败将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出事?他武功高,即便和孙恪靖对上了,也稳占上风,我估计,他很可能偷偷潜进了宜安城。”

送太后走的时候,赵延昌说:“母后,有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您辛苦了几十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这句话若是寻常人家的儿子跟老母说,只是纯粹表示关心,可皇帝对一心揽权的太后说,就有了别样的含义,太后本来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根本不接腔,甩开手忿忿地走了赵延昌看着太后的背影摇头叹息,平心而论,他说出那句话,只是针对太后和太子妃的矛盾,希望太后不要老是插手东宫的事,哪有当奶奶的人,整天和孙媳妇较劲的?可太后却理解成了,他在警告太后不要插手朝堂的事。

虽然他很不想这样形容自己的母亲,可有一个词汇却不经意地跳了出来:做贼心虚。

太后,实在是权力欲重了点。

有了皇上的支持,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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