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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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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一口咬定,是王妃从中作梗,甚至把媒人下狱之事,也说成是王妃派人设计陷害。
太妃最后倒是相信了他的话,但又说:“我已经亲口许了清瑶,做长辈的,怎么能言而无信。”
吴砚特意走这一趟,肯定是有备而来,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呈给太妃。
太妃只看了几行,脸色比刚才更青了,因为这居然是吴清瑶写给家中妹妹的信,落款日期就在上月,信中说太妃如何虚伪,王妃如何刻薄,王爷如何荒yin……除了世子,这府里没一个她瞧得起的。
太妃自然认得,那确实是吴清瑶的笔迹,吴清瑶从小在府里走动,有时遇到她生日,吴清瑶会亲笔写下贺寿帖,放在礼物上一起送给她。她自认对那孩子不薄,没想到,最后只落得一句“虚伪”的评价。
就不知道这样的信,怎么到了吴砚手里,太妃只觉得心里一片悲凉,侄孙女固然可恨,这个侄儿为人行事更恶心。做叔父的人,为了攀上王府的亲事,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挤兑自己的亲侄女。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这样的娘家人,值得她委屈自己的宝贝孙子吗?
太妃刚开始反省,就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跪地大哭道:“太妃,不好了,王妃和世子在路上遇到刺客,世子身受重伤,如今下落不明。”
太妃猛地站起来:“怎么会下落不明?”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听报信人这么说的。”
“王爷呢?”
“奴才刚去凌霄阁,那边说,王爷昨晚就走了,此刻不在府里。”
“走,去凌霄阁看看。”
王爷明明在阁里养病,怎么没声没响就走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却不在,饶是她一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风波,照样六神无主。
同人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生米熟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生米熟饭
那天的风确实很大。船开得很快。赵佑熙坐船一直嫌慢的,唯独那天,他嫌快,希望能慢一点,这样晚上回去才不会耗费太多时间,他想和丫头多待一会儿。
将近酉时,他愉快地吹起口哨,招来宝贝鸽子,准备再给丫头传一封信。告诉她,他晚上一定会去的,他很想念她,恨不得一拳把日头打下来,好趁着夜色快点赶路,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可惜时辰还早,还要等着母妃那边传晚饭,再陪着母妃坐一会儿,才能回到自己的舱房,等母妃歇下后,再悄悄下船。
信没绑好,曾瑞敏的声音就从舱外传来:“世子哥哥,王妃姑妈让您过去。”
赵佑熙手一松。鸽子飞了;眉一皱,小福子赶紧开门赶人:“曾姑娘,麻烦你跟王妃说一声,世子现在手头有点事,等会就来了。”
虽然曾瑞敏很希望能等着世子哥哥一路走,可在小福子明显的“送客”眼神下,她不好意思逗留,只得慢吞吞的走了。走的时候还不住地扭头张望,可直到她回完了王妃的话,世子哥哥还没跟来。
唉,世子哥哥真是太痴迷武学了,一点也不懂得怎么追女孩儿,明明心里有她,却不知道表示。要不是那天她在河岸上摔倒,世子哥哥赶紧挡在外侧,她也不知道世子哥哥原来喜欢她。
见曾瑞敏绞着手站在自己面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还不住地往舱门外瞟,王妃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这父子俩都有一种叫人著迷的魅力,儿子比父亲更甚。因为父亲像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红fen知己成群,成日泡在酒池肉林里,眼神不如儿子清亮,身姿也不如儿子那样虎虎生风。她生的儿子,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龙!这世上,有哪个女人看了不喜欢?
欣赏够了侄女为她儿子犯花痴的情态。王妃轻咳一声,刚捶了一下肩膀,立刻有好几双手伸过来,有丫环嬷嬷的,也有外甥女胡玉璇和侄女曾瑞敏的。
会把非曾姓本家的胡玉璇叫来,完全是为了衬托曾瑞敏。她年轻时也这么干过,那时,她总是跟一个长得不怎么好的庶妹在一起。庶妹嘛,自然不能跟她比,手头上银钱有限,她就时不时施些小恩小惠,甚至违心地夸她衣服好看,人长得漂亮,把庶妹哄得,将嫡姐引为平生知己,从小就是她的跟屁虫。
这样,她既有了好的陪衬,也有了传信的红娘,还能得到家里大人的一致夸奖,都说她实在是个友悌贤良的好姑娘。其实,她对另外几个长得漂亮的庶妹。人前固然笑出了一脸属于嫡长姐的溺爱,背地里根本不搭理,出去走亲戚,也尽可能不带上她们,比如,借口车挤,只带上丑女跟屁虫。
所谓红花要靠绿叶配,美人也要丑女陪。尤其是中等美女们,若身旁站一丑女,立刻跃升为上等美女;若不自量力跟绝色美女一起亮相,马上落到了下等队伍里。
胡玉璇对曾瑞敏的意义,就是那陪衬红花的绿叶。其实胡玉璇并不丑,既然是世子妃候选人,太丑了没有出场资格,所以她也算有三分姿色,可惜脸太大,正好衬得曾瑞敏的瓜子脸更秀美动人。
王妃一面享受着甥女和侄女一左一右的按摩服务,一面等着世子。
想到世子,她的眼神不禁变得阴郁起来。
昨夜,世子趁她睡着,偷偷下船,清晨才带伤归来。若非后来换药的布被她的人发现,她还不知道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没有把世子招来审问,儿子大了,又从小霸气,连她这个做娘的,也不敢轻易干涉他的事,就怕引起儿子反弹。
要说起来,都只怪家里那个老妖婆。以前死活拦着王爷娶她,一心想把吴家的闺女塞给王爷。直到她想办法灌迷汤,得到了王爷的种,挺着肚子跑到王府去,老妖婆这才没辄了,乖乖地拿着帖子去她家下聘。哼,她吴家女儿再好上天去又怎样?她肚子里的,可是赵家的种!也亏得她肚皮争气,一举得男,从此坐稳了王府正妃的位置。
老妖婆见动不了她,就出手跟她抢儿子,借口她产后体虚,需要静养,把还在襁褓中的世子抱了过去,留在春晓堂鞠养,令他们母子疏离。世子长大后,虽然对她也算尊敬,可从不亲昵,又痴迷武学,练功的时间多,陪她的时间少。
以前每次去上京,都有老妖婆坐镇,照样霸占她儿子。弄得她想见儿子。还要去老妖婆那里才能看到。
这回,总算老妖婆没跟来,她可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跟儿子拉近关系。最好让儿子跟曾瑞敏生米煮成熟饭,让儿子跟姓曾的彻底成为一家人,让那老妖婆跟她的吴家都见鬼去。
除此之外,她还有另一层顾虑。
世子此去上京,凶险异常,要是有个万一,别说曾家,连她都失去了依靠。王爷还不老。到时候停妻再娶,照样可以生儿子,那她不是什么都完了?
所以,她一定要让曾瑞敏和世子在船上成其好事。以世子的个性,一旦到了京城的府邸,曾瑞敏连世子的寝居都接近不了,世子本人武功高强,手下侍卫尽是高手,曾瑞敏想在王府里偷偷爬上世子的床,简直是白日做梦。
唯一的机会,就是这逼仄的船上。若是能让曾瑞敏怀上世子的种,他们能从上京平安归来,就让世子纳曾瑞敏为妃;即便世子遭遇不测——她当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留下这块骨血,她下辈子也有依靠了。
王妃本来想,旅途还长,先让曾瑞敏和世子培养一下感情。曾瑞敏虽然前后来过王府数次,加起来都在府里住了好几年,可王府大,世子的寝居又是老妖婆指定的,离她的春晓堂近,离自己的鸣兰院远,曾瑞敏见到世子的机会很少很少,那两个人,其实陌生得很。
她以为时间还很充分,可以慢慢来,起码等船到了中途再说,而不是才开出南府就设计世子。万一把武功高强的世子惹火了,运起轻功飞回去向太妃告上一状就糟了。
可昨晚世子居然一夜未归,据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说,世子换下的衣裤上,有明显的动情气味。她当时几乎惊呆,她一直以为儿子是和尚投胎,根本不沾女人的,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夜闯香闺,温香软玉厮混了一夜才回来。
以世子平日对女人的排拒程度,王妃自不会以为他是去嫖ji了。那么昨夜私会的。多半是哪家的小姐,万一那女人怀上了世子的孩子,就像她当年一样,她不是什么打算都落空了?
就在那一刻,王妃下定了决心,不能再拖了!就在今晚,一定要让曾瑞敏得到世子的种,那女人不至于一夜就怀上孩子,而自己这边,只要过了这一关,就让曾瑞敏一路侍寝,她就不信,曾瑞敏会怀不上,让那个女人干等一辈子吧。
这时她的大丫头碧桃过来,朝她点了点头,王妃立刻明白,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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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2章,下午和晚上各1章,其中1章是210粉红的加更。
感谢各位同学的支持,虽然我码字很慢,该加更的时候一定会加的。
同人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决不饶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决不饶恕
一直到王妃这边摆上晚饭。世子才姗姗来迟。王妃也没叫人去催,怕世子起疑,因为她实在没什么事要跟儿子说。
耳朵里听着船帆哗哗作响,王妃庆幸不已: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的!风这么大,船这么快,到晚上,就离开南府几百里了。世子轻功再好,拖着一条伤腿,也不可能再去南府私会情人。
虽然如此,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仍准备照原计划执行,让曾瑞敏今晚把世子拖住,从此永远拖住。
世子到了后,她慈爱地让儿子入座,亲手给儿子布菜。
世子表现得很温顺,只要是她夹过去的菜,世子都会吃。只不过对于她关切的问询,世子多半以点头或摇头回复,很少开口说话。
这一顿饭,王妃给世子连着舀了三碗鸡汤,前面两碗世子都毫无疑义地喝了。到第三碗时,他疑惑地看了母亲一眼,王妃心虚地转过脸去给胡玉璇夹菜。
对于这个被父王撂到一边不闻不问,同时又被太妃奶奶鄙弃的母亲,赵佑熙是心疼的。虽然由于自小隔离,确实难得亲热起来,但只要母亲派人叫他,无论多晚,他都会赶去鸣兰院。母亲有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父王的薄幸,他也会静静听着,作为人子,他不好跟着声讨自己的父亲,但他起码可以当个倾听者,让母亲吐吐苦水。
这一次去上京,太妃留在南府,惟有母亲和他同行,母亲要他跟曾家来的两位姑娘同桌而食,虽然他心里万般不愿,为了不违逆母亲,他还是忍下了,只是每天的胃口都很差。尤其当那两个女人不住地叫他“世子哥哥”时,他恨不得摔下筷子拂袖而去,丫头都没喊过他世子哥哥呢,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女人喊了。
赵佑熙满心不耐烦,坐在他身边的曾瑞敏可是一脸幸福,往嘴里扒饭都忍不住咧着嘴角,几乎成了漏斗。边吃边掉。
也许是那天在南府的码头上,世子的“关爱”举止给了她勇气,曾瑞敏忽然想试试自己在世子心目中到底占了多重的分量。世子一向讨厌女人接近,连同桌吃饭都是绝无仅有的,可是他也为自己破例了不是吗?曾瑞敏相信,世子肯与她们共桌而食,完全是为了陪她。
可她不满足于世子只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表达对她的情意,她要世子在所有人面前,公开承认对她的感情。
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亲手夹了一块狸子肉送进世子碗里,以小妻子的口吻温柔地笑着说:“这个肉很新鲜,今早从岸上送来的时候还是活的呢,世子哥哥受了伤,要多吃肉,补补血。”
世子心里正念着丫头,不知此刻是不是也在吃晚饭,不知是不是也在盼着他,冷不防碗里被人用自己的筷子夹进了一块肉,忙不迭丢下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当场呕出来。
若非母妃在场,他非把一桌菜掀了不可,忍得额上青筋爆出,双手抓紧衣袍,结实的红木椅子被他坐得嘎嘎摇晃。
看儿子反应这么大,王妃也吓到了,生怕下一刻,就会被溅一身汤汤水水、红红绿绿。
看在母妃的份上,世子最后还是忍下了掀桌子的冲动,冷着脸站起来说:“我吃饱了,母妃慢用。”
王妃哪里还敢留?忙向儿子挤出笑容说:“嗯,那你先回去吧,你有伤,早点歇下。”
世子走后,王妃把曾瑞敏叫进里舱,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她操之过急,差点坏了大事。要是世子当场发火掀桌,一怒之下离船上岸,今晚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胡玉璇在外面暗笑到抽筋:给世子夹菜,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尖嘴猴腮的薄命相,世子看得上眼么?太妃更不可能让你进门,太妃可是跟我说过,我这种脸叫“面如银盆”,是真正的旺夫相。
想太妃哪双厉眼,哪里看不出王妃的打算?所以背地里对胡玉璇示好,鼓励她跟曾瑞敏争,反正以胡玉璇的长相。绝对入不了世子的法眼,她乐得挑拨她们窝里反,自己再坐山观虎斗——她没想到,她的娘家人根本不需要别人挑拨,早就窝里斗起来了,而且手段更恶劣。
胡玉璇等着看表姐捂着脸冲出来,终于见到她时,虽然眼睛有些红肿,却是一身喜气,满脸春色。她不解其故,暗暗纳闷。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后,几个丫头嬷嬷提着灯笼,簇拥着王妃和曾瑞敏往世子的寝舱而去,胡玉璇要跟,王妃眼一瞪:“你就留在这里。”
胡玉璇在她们背后气得直跺脚,既然把她从家里接了来,为什么又不让她亲近世子?难道她只是个陪衬,曾瑞敏才是王妃心目中唯一的世子妃人选,她白乐了这么久,不过是被人耍了一场?
激愤中,表姐那春情荡漾的恶心脸孔浮现在脑海,电光石火间,胡玉璇明白了王妃的用意。不禁捣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那,王妃不会那么毒吧?为了曾氏一门的荣华,不惜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世子明明很讨厌曾瑞敏啊,要是今晚让曾瑞敏得手,世子不是得娶一个他讨厌的女人?
不行!她不能看世子受这样的委屈,她要去救世子,哪怕被王妃姨妈赶回家,她也要把世子哥哥从花痴表姐的魔爪中救出来。
胡玉璇不顾一切地朝世子的寝舱冲过去,心里抱着救世子出火坑的信念,她不承认。她其实是无法忍受世子被表姐以卑鄙手段得到,要是这样也行,为什么不是她?把她弄上船做幌子,好陪伴她们曾家的女儿,临到头再把她一脚踹开,让曾瑞敏上,天下没那样的好事!
胡玉璇在世子寝舱外被几个仆妇拦住了,她眼珠一转,找到正在船尾巡视的侍卫说:“世子被王妃下药,要把他跟曾瑞敏送做堆,你们快去救他吧。”
几个侍卫都是死士出身,眼里从来只有世子一个主子,当即蜂拥而上,把拦在门边的仆妇摔去三丈远,然后合力踢开舱门。首先看到小福子不省人事地倒在门边,然后看到世子静卧床侧,似已陷入昏睡,旁边有个女人赤luo着香肩,正试图脱去世子的衣衫。
看到几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床前,曾瑞敏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但想到有王妃姑妈撑腰,这些不过是王府的手下,色厉内荏地喝道:“出去,世子已经安寝了,你们怎么这么没规矩!”
长庆不客气地回喝道:“你才该出去,既然世子已经安寝,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你们没看见我在干什么吗?是王妃姑妈让我来的!”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曾瑞敏也豁出去了,反正被子下的她一丝不挂,即使世子没干什么,她的闺誉也毁了,有这些人进来作证也好,这下世子赖都赖不掉,非娶她不可了。
“长庆,世子不对劲”,长佑已经走到床边,不顾曾瑞敏的踢打抗议。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扔到了墙角。
“被人封住了穴道”,长庆的手指飞快点过,世子终于睁开眼睛,告诉他们说:“穴道是我自己封的,我被母妃下了药反锁在这里,怕自己控制不住铸成大错。”
“那现在呢?您这会儿能走吗?”
赵佑熙试着下床,然后点了点头说:“能走了。”又过了半个时辰,那些药已经慢慢中和,他基本行动自如了,只可惜……他看着舷窗外黑沉的夜空,现在要赶回苏城看丫头肯定是来不及了。
“那这个女人……”长庆正打算问这个女人怎么办,外面传来了很多女人的惊叫声和激烈的打斗声。
赵佑熙马上吩咐长庆:“你带几个人去前舱,把王妃带到岸上,船上混乱,别伤了她。”
那是他的生身之母,再怎么让他失望,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但自此以后,他再也不会信任她,永远也不会再喝她添的汤。
又对其他人挥手道:“你们先去外面抵挡一阵子,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待寝舱里只剩下两个人,赵佑熙走到墙角问:“我刚刚有碰过你吗?”
“有”,曾瑞敏早已吓得面如死灰,刺客来了,王妃有人救,她呢?谁来救她?所以她不能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如果她是未来的世子妃,世子一定会救她的。
“真的有吗?”赵佑熙仿若外面的刺客不存在似的,天地间只剩下这件事最重要。
“真的有,你喝了药,做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我有证据。”曾瑞敏猛地拉开被子,大腿根处一片凝固的血迹。
“很好,连证据都有了。”
曾瑞敏这才发现,世子居然在对她笑,说出来的话却寒冷如冰:“我本来不杀女人的,但陷害我,栽赃我的,除外!”
曾瑞敏惊恐地低下头,发现世子的手已经伸向她的颈脖处,只听得咔嚓一响,她的头软软地歪向一边,而她恋慕的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闪出门外,只留给她一片衣角的幻影作为临终记忆。
赵佑熙相信自己并没有碰她,可她口口声声说“有”,所以她必须死,他不能任人玷污他的清白,更不能让这种话传到丫头耳朵里。
同人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悲愤难抑
第一百一十八章 悲愤难抑
赵佑熙走出自己的寝舱时,外面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无奈,今天,他恐怕要断送在自己的母亲手里了,她给了他生命,也要亲手收回去。
他虽然能行动自如,但母亲忌惮他的武功,为了防止他逃走,给他吃的**汤里又加了软筋散。毕竟只过了半个时辰,他到现在,不仅四肢的活动能力没恢复到正常水平,最糟糕的是,真气提不起来,平素卓绝的轻功等于暂时废掉了。
也就是说,如果打不过,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犹记当时中途离席,他倒没生多久的气,因为心里想着丫头,想着只要再熬一个时辰,就可以向丫头飞奔而去,和丫头共度一个美好的良宵。他的心情很快好转,吃着点心,坐在窗前看日落,不知不觉间,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不正常地潮热,某个部位烫如烙铁,欲如火焚,其余的地方却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正适合给人霸王硬上弓。
他当时羞愤欲死,一来,陷他到如此悲哀境地的,是他的亲生母亲;二来,他自负武功超群,即使面对数十强敌也照样能从容应对。可现在,却只能睁着愤怒的眼睛,看着一个讨厌的女人大摇大摆地进入他的卧室,爬上他的床,当着他的面把衣服一件件脱下,等脱得光溜溜了,再返身抱住她,还一边说些恶心的话。
想他赵佑熙活到十七岁,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当时,他突然就理解了有些女人遭人**时,毅然咬舌自尽的心情。
无法可想之下,他艰难地抬起软麻的腿,用尽全身力气将伤口对准床柱压下去,然后在剧痛的刺激下抬起手指,点向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等做完这一切,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曾瑞敏后来是怎么摆弄他的,他不知道,也许,那个无耻的女人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QJ了他?因为就在昏迷的前一刻,那个该死的地方还是像旗杆一样竖着,只要拉下他的裤子,就可以骑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他可以肯定自己没主动对曾瑞敏做什么,可不能肯定曾瑞敏也没对他做什么。
难道,曾瑞敏并没有撒谎,她真的跟他有了那层关系,她腿上的血迹,真的是处女失贞的象征?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QJ了,赵佑熙悲愤难抑。这可怕的想法让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冲进船舱再扎曾瑞敏几刀解气,可即使把她扎成蜂窝,他所承受的耻辱也无法抹灭。
滔天的怒意中,赵佑熙冲进打斗现场,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没有章法地胡砍乱杀。
血光四溅,有刺客的血,也有他的血,赵佑熙不知道自己刺了别人多少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多少刀。因为愤怒,他爆发出了巨大的潜能,把本来处于上风的刺客杀得节节败退。
但越往后,他的腿伤,还有母妃给他下药的后遗症就显露了出来,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手也渐渐失去了准头。
侍卫们早就发现不对劲了,长庆和长佑竭力冲到世子身边,想和他站成品字之势,互为犄角,互相守护。可失去了冷静的世子完全不配合,没一会儿,就甩开他们,径直冲到最危险的地方。
此时,他们早已从船上打到岸上,而且离岸越来越远了。看世子步法零乱,状若疯颠,侍卫们都焦急万分。
他们不停地喊着“世子”,想让他清醒过来,可赵佑熙根本听不见,他耳朵里一片轰鸣,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声响:你被QJ了!你被QJ了!你被QJ了!
看世子身上的白色锦袍染成了红色,连他的眼睛都成了触目心惊的血红色,长庆和长佑惊慌地互相质询:“世子怎么啦?”
然后互相朝对方摇头,因为谁都没有答案。
在王府侍卫,尤其是世子不要命的杀人手法下,刺客已没了先前凶猛的攻势,但世子这样下去,自己也会支撑不住,他腿上的伤处,一直血流不止。
又杀退了几个近身的刺客后,长佑和长庆再次冲到世子身边。这回,他们没有喊话,也没有劝说,而是直接拽住世子的胳膊,把他往安全的地方拖。
他们看出来了,刺客并非退却,而是改为车轮战术。他们的武功不如世子,但胜在人多,所以每次派出几个围攻世子,等受了伤,或杀累了,就换上另外一批。世子如果再奉陪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力竭而死。
刺客的目标就是世子,怎么会容许他们把世子带走?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世子已到了强弩之末,只要他们全力压上,兴许能一击成功。这可是条大鱼,只要提着他的人头回去复命,赏金够他们这辈子花天酒地。
长佑和长庆不敢恋战,带着仅剩的手下且战且退,只要能退到路边那片树林子就有救了。那里藏着几匹马,原是备着给世子今晚去私会姑娘的,但愿这会儿也能派上用场。
终于接近了树林,长佑带着人在前面拼死抵挡着又一波攻势,长庆则吹起口哨叫来自己的坐骑,把因失血过多和体力透支过度,一退出战场就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世子送了上去。怕世子控不住马,长庆在他耳边说:“姑娘还在家里等着您呢,您说好了今晚去看她的,可不能失约哦。”
“她还在等我吗?”赵佑熙本来迷离的眼神因为这句话而聚起了亮光。
长庆重重点头:“当然,您要是不去,姑娘会急得一夜睡不着的,怕您在路上出事。”
赵佑熙心疼起来:“那怎么行,她昨晚就没睡好了。”
“所以,您今晚一定要去啊。”
眼见刺客已经突破了长佑他们的防线朝这边追杀过来,长庆猛地一拍马屁股,在后面追送了一句话:“世子快一点,别让姑娘久等。”
话音未落,长庆的胸口血如泉涌,有一把长剑从后面穿透了他。倒地之前,他想看看世子的马到了哪里,眼睛却立刻为惊恐所填满,因为前面又来了一帮劲装武士,黑压压地拦住了世子的出路。
“世子,朝那边跑”,喊完这句,长庆死不瞑目地停止了呼吸。
那边是哪边?失血过多的晕眩感让赵佑熙辨不清方向,只能循着本能往人少的地方转向。
又一阵驰骋后,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下的马儿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前蹄高高扬起,本就无力控马的赵佑熙被摔了下去,落下的地方却不是坚硬的土地,而是一片茫茫水域。
没入水中之际,赵佑熙在心里默念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系的名字:丫头,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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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捂住脸说:这是210张粉红的加更。
这一章写得非常纠结,写好了删,删掉了重新复制,最后还是放上来了。
240张粉红的加更也会很快送上的,大家这么热情,我怎能辜负?
同人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世子获救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世子获救
再醒来时,赵佑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陈设简陋的屋子里。四周很安静,褪色的木格窗上闪耀着夕阳的余辉,风里送来槐花的清香,那味道,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山水园。
在上京的那些日子,他每夜造访,总被丫头拒之门外,他就坐在屋角的老槐树上固执地等候,时间长了,甚至能在花香里睡着。
昨儿晚上他失约了,不知丫头会不会担心?他相信丫头心里是有他的,就不知道,可会像他这般牵肠挂肚,时时惦记。
暗叹一声,他暂时放下这些想法,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再急,也得等他养好了伤,才能去看望她。
伤口全都处理过了,而且手法纯熟,裹的伤布明显是有经验的人或大夫经手的。
在目光扫过身体某处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又一次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被玷辱的阴影仍在,但时过境迁后,他的脑子冷静了一些,能理智地思考问题,慢慢地分析细节了:如果曾瑞敏真的脱下了他的裤子,得逞后又怎么会再给他穿上呢?把他也脱光光不是更像生米煮成熟饭的现场,更能逼他认账吗?
可是他清楚地记得,长庆他们闯进寝舱点开他的穴道时,他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的。
一线亮光从心头升起,瞬间点燃了喜悦的火把,有没有可能,那个恶心的女人只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根本就没做成?因为,她也并非老手,很难速战速决,而自己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
当时他之所以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主要是被她大腿根部的血迹给误导了。现在想来,既然她跟母妃合谋,连**药和软筋散都敢下,还有什么下作手段不好意思拿出来的。要想腿上有血迹,其实简单得很,连鸡血鸭血都不用找,床上就有现成的,他腿上的伤口不就一直在流血吗?她只要抹一点到她自己腿上就行了,地道的人血,跟她自己流的,效果没两样。
相通了这个问题,心情豁然开朗。也许对别的男人来说,贞C从来不是问题,但他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沾上野女人的气息,那会让他作呕的。
虽然卸下这个大包袱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仍有些黯然神伤,他在打斗现场会如此失常,也与这一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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