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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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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崖倒是说过那神女溶洞是龙脉之尾,如今已毁了。”
  武叔将那卷轴收起来,仔细放好。
  “严世子应该知道这龙脉,这关乎整个皇朝命数,如今频频出现异状,怕是……”
  严柏卿啪一下打开扇子,接着武叔的话说:“怕是有人想要私自改变皇朝运势,想要逆天行事,但是原因呢?这可是要用天下千千万万的人命来换的,这样阴损的法子,他到底想得到什么……”
  更改龙脉,那可是比造反篡位来的彻底,一旦将龙脉改变,整个天下怕是都要遭殃,到时候天地变色,生灵涂炭。
  “到底是什么人,有多大的仇恨,要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做祭奠。”
  “躲不过是执念,久而久之怕是就疯了狂了上瘾了……怕是觉得有趣吧,把这么多人玩弄于手心里。”
  宫鲤听着严柏卿这般说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看他那一脸的高深莫测,急忙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别吓人。”
  “见笑了,是我胡乱说的,既然有人在处心积虑的想用我们这些人的姓名来成全自己的欲念,那么即便是螳臂当车,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最后武叔带着另一个武家人匆忙的就走了,说是还与一位祭灵族的长老约好了,宫鲤他们便没有多留,反正过不了几日他们也就去了,那时候再说也不迟。
  回到府里,无双老夫人便派人送来了伤药,还有口信,让她走之前可以去府上坐坐。
  “那老夫人倒是和你投缘,但是我总感觉她那个屋子里头怪怪的。”
  “哦?哪里怪……'
  看着天香努力思考的样子,宫鲤不由得一笑,心想“坐在蜈蚣窝里当然怪。”
  “好了,我喝了药就会好好睡觉的,你也不用看着我了,况且晚些时候墨崖也会回来。”
  “行,那你早些休息,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我。”
  说完给宫鲤把被子掖好便出去了,宫鲤见她出去便掀开了被子,盘膝而坐。
  之前体内那股乱窜的气息已经没了踪迹,唯有腹部丹田处凝聚起来的小小暖流如有生命一般,随着她的引导沿着经络游走了一遍,只是在胸口的地方有些阻碍。
  “等墨崖回来再问问吧。”
  又细想了下白天武叔拿出来的那画,虽然看似简单,但是整个画面与之前那被爷爷烧掉的古画在结构布局上一般无二。
  难道书那画与武家人还有渊源,那天应该是墨崖把画收了起来的,他拿着至少不会出来为祸,就这么从南向北护栏的想了一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日一早才听着外面传来说话声,宫鲤睁开眼先看了看窗边的塌,上面平平整整看来是一夜未归。
  是天香在和人打招呼,女子,是那个白篱。然后几个男子的声音,最后还有墨崖。“各自回去休息吧。”
  随后是脚步声,还有冷香,宫鲤没有睁眼,但也猜得到是墨崖没有开门,直接穿墙进来的。
  香味渐浓,墨崖冰凉的气息在她身边停留了一阵,然后向着窗边走去。
  “好了,别装了,天色还早你再多睡会儿。”
  “那才没有装。”
  此话一出,宫鲤翻身坐起来,却撞到了不知何时又坐到床边的墨崖,咕咚一下又倒了回去。
  “冒冒失失,真是……”
  “真是什么!你是不是嫌我是个累赘,什么都不会,整天就会添麻烦。”
  墨崖看着忽然之前瞪着眼睛,热气腾腾的宫鲤,失笑。点了她的额头。
  “你本来就是个麻烦。”
  宫鲤握紧了拳头,低头看着绸缎背面上的缠枝牡丹,在缠缠绕绕的蔓藤里,咽下了满眼雾气。
  果然……
  就是个麻烦。

  ☆、第一百二十七章 邪火上涌

  对于墨崖来说宫鲤的举动就好似一个刚从睡梦中醒来想要发点脾气的孩子,即便无理取闹但也是娇憨,所以当时也没理会她的异样,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将她塞到被子里,自己则打坐调息。
  再有三四个时辰,天就大亮。
  宫鲤便一直睁着眼睛,根本毫无睡意,这么看着直到把床顶上木纹的圈数都熟了好几遍,才听着外面那些仆人陆陆续续的开始走动。
  很快门上便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很斯文不像是天香,她只会那拳头砸。
  “墨崖哥哥,我是白篱,你醒了么?”
  宫鲤翻身坐起,却没动弹也不想下去给她开门,倒是墨崖睁开了眼,整了整衣袍走过去把门打开。
  “墨崖哥哥,这是我买的早饭,我们一起吃吧。”
  “不必,你和他们去吃吧,我不需要这些。”
  “你都好久没有陪我吃过饭了,你长年不在族里,这次好不容易遇上,吃个饭都不行吗?”
  宫鲤听着墨崖停顿了片刻,然后便让白篱先出去到厅里等着,反正也是早膳的时间,大家一起就可以。白篱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但并没有离开,反而催促着他们赶紧梳洗。
  墨崖没有硬拦,那白篱便进到了屋内,坐在餐桌前,待看到还在床上待坐的宫鲤,脸色僵了一下。
  “妹妹还在睡懒觉,这几天吓坏了吧,别害怕有墨崖哥哥守着任他什么妖物都伤不了你,我小时候也是这般,非得墨崖哥哥在身边才能好好睡觉,等你长大了就好了……”
  她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她和墨崖如何如何亲近,自己就是因为太可怜了才得到墨崖的垂怜。
  宫鲤木着脸也不接话,摆着一副没有睡醒的呆傻模样,坐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墨崖洗刷完之后回头见宫鲤还傻呆呆的盯着床尾的木头看的起劲,走到她的面前,弯腰凑近了对上她的视线。
  “在干什么,要把木头盯开花不成。”
  “我愿意,我想看便看。”
  “行,你要看便看,不过待会儿就要吃饭了,你昨天吃那么少,不饿么。”
  宫鲤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放到墨崖的脸上,见他嘴角向上抬着,就伸手戳了过去。
  “别胡闹,快些起来。”
  墨崖将她的手指拿下来,随手又在她的大脑门上敲了一记。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互动,被白篱叽叽咋咋的声音打断。
  “妹妹果然还是小娃娃,还要大人哄着才肯起床,哈哈……”
  那笑声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宫鲤沉着脸回头,便看到白篱不知何时已经将她的衣服捧在了手上,此时正站在她的床边,与墨崖并肩而立。
  这架势可不就是显得她像个娇宠坏的小姐,不知礼数,不知分寸。
  幸好,天香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要不然宫鲤心口那拱上来的怒火,怕是会不受控制的向着白篱冲过去。
  “你怎么样啦,半夜我来看过你一会,见你睡得安稳便没做声,昨天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对,这会儿怎么又变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饿了。”
  “哎呦,饿了就起来吃饭啊,多大点事儿。”说着也不理会旁边的那两人,一把从白篱手中抢过她的衣衫,帮她一起穿。
  墨崖皱眉看了她几眼,最后也没有多问,别一边的白篱拉着走了出去。
  “你真的没事?”
  “我不知道,天香,我最近只要是心中发怒,就觉得有一股邪火往上窜,然后我就不受控制的想……”
  “想打人对不对!”
  天香一听故作神秘的坐到宫鲤身边,看着她点头,嘿嘿一笑。
  “你是不是吃醋了,这个我懂,你不就是看不惯那个丫头么,看姐的,以后多给你盯着点就是了。就今天他们回来,我本来是想过来看你的,接过就发现那丫头想跟着墨崖进来,哼!被我拦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股邪火它真的很奇怪!”
  “我知道,我知道!你干嘛这个激动,谁生气不是像胸口聚了一团火嘛,你要是到时候忍不住了,叫上我,咱们这光脚不怕穿鞋的,姐姐跟你一起上!”
  宫鲤最终还是放弃了试图和天香说清楚那种感觉,以前她也生气,但那不一样。
  这股力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在她的身体里,稍不注意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她心烦气躁的时候又从伤口深处冒出来,让她头脑不清。
  等她们收拾妥当出现在前厅的时候,墨崖和他那些年轻的族人坐在一边,对面是严柏卿和那个世子,见她两进来,便招呼下人摆饭。
  “身体可好?”
  “好的很,又可以行走江湖了。”
  两人听完都是一笑,饭摆上桌后,严柏卿先是盛了一晚香糯的莲子粥给宫鲤,随后将手边的甜糕又推到天香前头,才开始自己吃。
  这一举动其实很平常,严柏卿本就是这样个贴心的人,所以每次吃饭都会照顾她们。但是被那白篱看见,说出的话却那么暧昧不清,“素来听闻福王世子是个体贴的人,如今看来倒是不假,我们宫鲤妹妹也是有福气,有你照顾以后也不会受苦。”
  “姑娘可别乱说话,论起来照顾,墨崖平时对我们宫鲤可也是用心的很,那出身入死,风雨同舟的……”
  宫鲤在桌子下拉了天香一把,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胡乱说话。
  “怎么没见阿七?”
  “噢,他去查看车辆,这十天之后便是百日祭了,咱们耽搁了许久时间,也得启程了,马车需得好好检查,我可不希望咱们半路走着人就没了踪迹。”
  “哦……车马。”
  车马!宫鲤收紧手指,昨日她的指印还留在车窗上,当时遇到了武家人,后来也忘了此时,不过即便是记得,也怎么把那车给藏起来呢。
  也不知道阿七能不能发现,按说是被帘子挡着了把,记得当时……
  这么胡乱的想着,直到阿七进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得喝完了两碗粥,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在后背想起,她背上的肉都抽搐了一下。
  “车马都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启程。”
  “我们再去鬼山走一遭,明日再走吧。”墨崖对着严柏卿如此说道。
  宫鲤一听,既然那边已经没了危险,她也想去和山鬼道别,就巴巴的看着墨崖,希望被带上。
  白篱抢先说道:“妹妹,那山上可是凶险的很,你伤刚好还是不要乱走动了。”
  “没事,跟着我就好了,你们到周边的村镇都再仔细走访一遍。”
  宫鲤没理会白篱看过来那掩藏着纯真表情下的不满,大步的走回到了屋子里。
  “在里面吗?”
  刚坐下,便听着外面传来说话声,是阿七。
  “不然呢?进来吧。”
  宫鲤看着明知故问的阿七,咬了下嘴唇,看样子他确实是看到了车窗印记。
  “你看了吧……”
  “那指印有着深厚的内劲,而且边缘焦黑,不似常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似常人

  “不似常人”这四个字,最近已经听的习惯。
  魂魄不似常人,体质不似常人,如今连身体都要控制不住,会不会哪一天一觉起来起来自己如今的神智就被挤到了灵魂的某个角落里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我也是最近才觉得奇怪,身体里会有一股力量,平时不见踪影,只要我性情波动它便会忽然出现,然后就会控制我的神智。”
  “难道是被邪气侵入体内?”
  除了那镇魂幡之内,最近也没去什么地方,看来是从那里面脱了身,捡了条命,却沾了怪东西回来。
  “我会去信给长老们询问此事,镇魂幡内积压着很多邪气,或许是你不经意沾染上了。”
  阿七将元气探入她的七经八脉,但是毫无所获,最后告诉她也不必惊慌,既然这东西会在她气愤激动的时候出现,那么尽量保持心情平静。
  “好,有消息的话,告诉我。”
  阿七出去之后,宫鲤坐在桌前仔仔细细的又把镇魂幡内的情景回想了一遍,在里面她其实伤的并不重,至少比那个假天香来的轻松多了,也就是那藤蔓精,它在里面时很显然不适,这是装不出来的,当时它整个气息紊乱,元气极低。
  若非,墨崖劈开了一道口子,怕是都要交代在那儿。
  最后那蔓藤精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来着,当时裂缝涌进来吹散没有听仔细,而且它有刺了个对穿,哪还有工夫记得听那些话是什么。
  “什么什么……一起。”
  一起出去?还是一起死……
  墨崖推门而入,宫鲤从猜测中回神,这一次去是骑马出城,宫鲤之前没骑过,迎面而来的风比南海硬朗了许多,又进入了秋季,更是干燥。
  鬼山没了鬼,大家以后或许重新叫它“青丘”。
  只是仙山已不再有仙,九尾狐族也搬了地方,整片山林有一大半是光秃秃的,接下来这漫长的冬季,那些山野精灵该怎么生存呢。。
  叹息连连,操了一肚子闲心,直到下马前还在思量要出个什么主意,好让青丘山林重建家园。
  “这个山?是鬼山?”
  看着眼前消散了迷雾,苍苍郁郁的高山,宫鲤揉了好几次眼睛,林子里鸟儿齐唱,风穿树叶沙沙作响,林间弥漫着树叶清香和泥土翻新后的湿润气味,再也没有了以前一进来那让窒息的腐烂味儿。
  “青丘虽没了九尾狐族,但还有其他精怪在此繁衍生息,他们比人要厉害许多。”
  确实厉害,一个城池被毁,起码需要个十几二十年来休养生息,这么大的山林短短两日便换了个面貌,怎能不感叹造物者的神奇。
  他们把马栓到了外面的树旁,抬步往里面走去。
  在一处石堆前,墨崖抱着宫鲤踩着诡异的节奏走了一会儿之后,就见前方齐齐整整的树木向两边退开,露出了里面的别有洞天。
  “这个就是那山鬼的老巢了,妹妹待会儿可要小心了,这里面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篱回头严肃的告诫宫鲤,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句话便让宫鲤好不容易扬起的笑容,落了下去。
  墨崖倒是满不在乎,反而挑眉看着宫鲤,对白篱说道:“她的胆子可不小。”
  这话一出,宫鲤便甩开他的袖子,兀自朝前走去。扑棱棱从上空便坠下来一个东西,宫鲤抬头看了一眼,便后退几步伸出胳膊打算接着。
  白篱见墨崖抱着手臂没有动作,也收回手中的剑,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倒是其他族人大惊失色,有个年轻人手脚麻利,飞身上前便扯住宫鲤的胳膊拉到自己身后,向着扑过来的影子挥了一剑。
  “哎?慢着。”
  宫鲤连忙抓住那年轻人的胳膊,怕他再出手。那一团东西因为剑气所挡拐了个玩儿,停在树枝上,展开身形。
  “呦,小妖怪,你又来了,那个傻大个差点就刺到我了,坏蛋!”
  宫鲤看着又吃胖了一圈的灌灌,冲她走过去。那一团果然肉变多了,一屁股蹲在宫鲤头上,沉甸甸的重量。
  “原来宫姑娘识得这只灌灌鸟。”
  “对呀,上次我到过这里。”宫鲤摸摸在她头顶那只花里胡哨的鸟,转头四下寻找,山鬼和山魈去了哪里?
  “小妖怪,你在找山鬼啊,它们脚程太慢了,知道你们来,一会儿就来了。”说完又对着她的头发一通乱刨,其他年轻人见宫鲤此时头上那团五颜六色,活脱脱戴了个大花帽子,都乐呵呵的开玩笑,灌灌也和那些他眼中的傻大个斗嘴。
  “妹妹真是好性子,能和这些精怪玩儿到一起。”
  “是啊,怪物都能和我合得来。”
  宫鲤说完还狠狠的瞪了墨崖一眼,然后就听着一阵笑声由远及近,面上一喜,是山鬼来了。
  山鬼依旧是之前那一身白色素衣,山魈还记得宫鲤,大手将前面几个驱鬼族人拨开,就把宫鲤捞起来放到胳膊上。宫鲤顺着他的胳膊又爬到他的肩膀上坐好,伸出手摸摸山魈的额头。
  “见过令主和几位小友,多亏了各位才能还青丘太平。”
  “客气了,不过是顺手的事,要不是你们从旁引路,此事也没法这么顺利,之后重建青丘,还要劳烦你了。”
  山鬼听完又施一礼,看着和山魈、灌灌一起戏耍的宫鲤,笑了起来。
  “姑娘若是喜欢,不妨就在这里吧,他们都喜欢你。”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宫鲤还有其他琐事,日后若无处安身,还望山鬼收留。”
  山鬼听了此话,微微一顿,视线扫过墨崖微沉的面容和白篱不屑的眼神,笑了起来。
  “这有何难,整个青丘大山,随你选一处居住,到时候让山魈去给你守门可好?”
  这一次连宫鲤都笑开了,山魈不知大家都在笑什么但还是跟着一起哈哈大笑,那笑声确实太大,被灌灌一蹦三尺高的给喝住“傻大个,别笑了,最里面的豁牙都被看到了。”
  果不其然,山魈立马住了嘴,用舌头轻轻的舔了舔。
  青丘再也不是鬼山,他们下山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在山下支了供桌,烧香祈福。待到回去的时候,却碰上了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往无双城的东街而去。
  “听说这是新上任的官老爷,以后怕是城主府要大不如前了。”
  “可不是么,昨天那城主府的官兵就都给撤了,大门也关的严严实实,别提多冷清了,那官老爷的府在东城,是圣旨亲赐的大宅子,我去瞧了瞧,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大官儿送的东西,左一抬右一抬,流水似的进了府里。”
  “都是那个张主事惹祸精,据说私自挖矿,私吞款项,把城主给连累了。哎……”
  沿途大家都在谈论这新官上任,倒是没收到风声是何方神圣,看着河对岸大门紧闭的城主府,宫鲤扭头对墨崖说:
  “我去与老夫人辞行。”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缘再会

  拒绝了墨崖的陪同,宫鲤独自去了城主府,望日喧闹的河岸如今也不见了行人,好似门前的这条河忽然成了城主府与人们之间的鸿沟。
  人走茶凉,树倒猢散。
  来开门的是之前见过几次的那位老伯,他依旧神采奕奕,丝毫不见颓败,毕恭毕敬的待着宫鲤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老远就听着老夫人爽朗的笑声,院子外面挂着的玉米和辣椒也让这个小院多了些人情味。
  “丫头来了,快进来。”
  老夫人和城主正在下棋,宫鲤不懂这高深的东西,便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厮杀。
  “看看,就是让你几子,你也胜不了我。”
  “母亲大人着实厉害,儿子比不过。”说着手脚麻利的把棋盘收好,不理会老夫人的叫嚷,拿着棋盒走了出去。
  “老夫人,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去晋川,向您辞行,多谢您一再相救。”
  “不必多言这些客套话,救你也不过是缘分,天下每天那么多有病的人,我怎么就恰恰好救了你,也不过是接了一个善缘。”
  宫鲤起身亲自给老夫人倒了杯茶,高举头顶,不顾她的推阻,还是给她磕了三个头。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你这孩子,命里坎坷。”
  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个铁牌,上面刻着蜈蚣,四周光滑,看来是常年摩擦。
  “这是我们这些不愿意见光的人互相之间交往的凭证,很少用的,但是倒也管用,毕竟这天下巫蛊族的人算下来也没几百人,族人之间虽说平时都不往来,但是关键时候也能说得上话。”
  “这么贵重,我万一丢了怎么办。”
  “丢?那到时候就把你这漂亮的小脑袋给摘下来。”
  宫鲤摸摸脖子,傻笑几声,把那铁牌又装到自己内衣上缝着的小兜里,只是这铁牌说厚不厚,可放进去再和那铁手镯子叠在一起确实太过于累赘。
  老夫人见她胸口鼓鼓囊囊,指着她笑着调侃:“你可是得了不少好东西,这打眼一看便知道是藏了宝贝。”
  宫鲤低头又看了看,也觉得确实不够雅观,想了想便把之前从草屋地道里拿出来的镯子拿了出来,但是这个镯子锈迹斑斑,戴在手上实在是难看,正纠结于往哪里放,手上一轻。
  “这东西上面锈如此厚,我帮你把这锈去了你戴上便是,也不重正好你的小胳膊。”
  宫鲤一想,这也好,不过是留个念想,倒也不图它多精致。老夫人拿着手镯看了看,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陶罐。
  一见这黑陶罐,宫鲤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手里,果然等到那罐子摆到桌子上的时候,里面传来很密集的沙沙声……
  “这又是您的宝贝?”
  “当然,这些宝贝可是清理打扫的高手,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你想,他们都能帮你清理的……干干净净!”
  宫鲤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干干净净这四个字的涵义可多了去,“这一罐子宝贝对付一个成人,也就是眨眼的事,保证连个血丝都不会留下。”
  “厉害厉害!那您开始吧。”
  随着老夫人不断的抚摸着陶罐,里面那些蜈蚣也开始躁动起来,窸窸窣窣扒着内壁,听着人头皮发麻。老夫人又捂着嘴巴笑了一会儿,才掀开盖子,把那铁镯子扔了进去。
  这盖子一开,奇异的传出来一股很醇厚的檀木香,她小心的闻了闻,确实是那个味儿。
  “味道不错吧,这里面是寺庙香炉内的香灰,它们吃的是佛主坐下的檀香,干净很,至少比那些满脑子些年的人干净多了,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放他们去听佛经,好好的修行。”
  “……悟性真高。”
  宫鲤听着里面刺啦刺啦的声音,大概是那些东西在啃食桌镯子表面的铁锈,趁着这个时间宫鲤又找了些话题和老夫人聊,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下关于邪气入体的事情。
  “邪气入体会和本体抢夺对身体的操纵,还会蚕食人的心智,如果严重的话最后连身体都会腐烂变形……”
  “你问这个做什么,怎么是怕以后去南齐被那些老东西暗算?”
  “是这样,之前被那个云初吓的够呛,也不知道那个地方还要什么奇怪的法子,我好有个准备。”
  “你当是不怕的,你的体质你应该清楚,哪能被那些邪祟入了体,不必忧心。”
  这下怕是更有忧心了……
  如果不是邪气入体,那之前出现的气息是什么?
  罐子里没了动静,老夫人伸手进去把那镯子拿出来,宫鲤讶异的看着那个干干净净的黑铁手镯,没想到如此好看。
  当然这个好看,倒不是说有多么的精致,恰恰相反,这铁镯子就是一个朴实无华铁环,但是这块儿黑铁的色泽却真是好看,不会过分亮也不会乌沉沉就是恰到好处的一个色泽,而且手感舒适,表面有些暗纹但也不突兀。
  她一直拿在手里端详倒也没注意无双老夫人握紧的手,她眼神有些欣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才松开手指。
  “这东西倒也好看,大小正合适你戴。”
  “谢谢老夫人,这下我就戴着它也不会弄丢了。”没想到这镯子这般合适,中间有个暗扣,戴上后两边一合就正正好的合在她的手腕上。
  两人又坐着闲聊了一些她小时候的趣事,便听着世子府有人来接宫鲤回去。
  “下次再见不知何时,愿老夫人和族人能安宁祥和。”
  “在乱世里活下来便不错了,你也不用说什么吉祥话,下回也不见得多久,咱们啊,是有缘的。”
  走出来的时候,正遇上有人来投帖,宫鲤看了一眼,听说话是新来那地方官要前来拜见。不过那老伯也是客客气气的回绝了,那人鼻孔朝天看似不太满意,但是随后看到城主那咳嗽的眼看要断气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再勉强。
  就好似城主说的那般“我这破烂身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死了,还是不给新老爷添晦气。”
  那官差琢磨了下觉得也对,就这个病痨样子,要是在宴席上给断气了,可不是添麻烦,初来乍到还是别触霉头。主仆二人远远的对着宫鲤拱了拱手,便搀扶着走了进去,她回身看着背后朱红大门,又笑了。
  管他们做什么,这门后面还指不定关着什么人精呢,自己伤风悲秋的可不就是自作多情么。
  “姑娘请上车吧。”
  “好!”
  马儿踢踏扬尘而去,老夫人摸着那个黑陶罐对着进来的城主说道:
  “你说该不该告诉那些老东西么,那丫头找着了!”
  “母亲什么时候这般好心!”
  “也对,我为什么要说,让他们自己找岂不是有趣……”
  城主哂笑,看来这百日祭还有好戏要上场。

  ☆、第一百三十章 黑铁手环

  宫鲤喝着茶水,看着对面的墨崖,倒是有些不习惯。
  也不过是几天时间,总有那个白篱在一侧冷嘲热讽,她甚至感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真是荣幸,有堂堂令主来接。”
  “说的好像我之前接回来的都是猪一样。”
  这还能往下面聊么,宫鲤本想赌气沉默不语,但是这里离着严柏卿那府邸又不远,如果不借机找些话来,一会儿回去又没什么时间说话。所以就想着怎么起个头,两手搓来搓去,眼睛一亮,对了!
  “看这个镯子!”
  “老夫人给的?”
  “我怎么会随便要别人东西……”说完又想起了确实拿了老夫人给的小铁牌,不由得把声音降了降,把胳膊伸到墨崖鼻子底下,让他仔细看看,“这个是我从地道里拿出来的,你忘了?就是那个之前锈迹斑斑的铁镯子。”
  墨崖也没想到那么一块像是废铜烂铁的东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毕竟是宫老之前守着的东西,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不是中空,上面也没有团或者是文字的东西,就是一块黑漆漆的铁环。
  “黑铁如今比黄金还贵,收好了。”
  “是嘛,不过即便是走投无路我也是不舍得卖掉的,这是爷爷留给我的东西。”
  “明日启程,今天早些休息,行程会加快,所以肯定会累。”
  “恩,知道。”
  两人没再说话,宫鲤也没有将自己体内控制不住的气息说出来,怕他觉得自己是要与那白篱闹不和,显得小家子气,思量再三还是没吭声,想着等阿七得了武家长老回信之后再做打算。
  道路平坦,整条街也因为无双城主府的萧条冷清下来,所以很快便到了府里,一撩车帘果然就见白篱站在门口等候。
  “妹妹真是贪玩,墨崖哥哥怕你忘了时辰,非要亲自去接,连我都信不过呢。”
  宫鲤心下暗道:“谁稀罕去接,贪玩?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这白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都要强调宫鲤还小这个事情,十三的年纪,可是她已经算是比同龄人长的高了不少,要不是天香太过于修长,也不会把她衬的娇小。
  况且,白篱也不过十六七,老是一副长辈的口气做什么……
  本也不想搭理,正好严柏卿也刚刚回府,说是去拜见了一下新上任的地方官。
  几人往里面走,宫鲤不想听白篱讲话,就与严柏卿走到了一排,还没说话就听着白篱在后面咯咯直笑,用大家都能听到的悄悄话和墨崖说:“他们二人倒是般配的很……”
  再好的脾气,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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