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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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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王胜……”
  “这移魂嫁接之禁术,让一个好端端的男人像杂交怪物一样,除了能给人移魂的宫老爷子,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做到。”这是什么鬼逻辑!有能力就是爷爷做的么!
  “除非我爷爷亲口承认,不然,这些我是不会信的。”
  宫鲤一甩袖子从那间屋子里出来,打断黄公子想要跟上来的意图。
  她不信爷爷做出了这些事情,他十几年了除了给人治病就是上山采药,连吃个烧鸡还得宫鲤狠狠心给他买,自己都不舍得。能守着一个病患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给穷人治病更是分文不取。
  这样的一个大夫,怎么就成了罪人。
  宫鲤没有再回去知县府,而是回了山上。
  屋子里还和走之前一个样,大将军大概是去撒欢儿,没有在家。
  她从书架底下一个角落里抽出了,垫桌脚的书《大荒西经》,一页一页的找,猛然停下,里面用篆体写着:
  “獓狠之兽,遁生于幽冥,以食活物为生,最喜食人,上古凶兽之一,其凶狠度与穷奇一般无二,喜欢为祸世间,后被上古圣人以阵法囚于蓬莱仙岛之中……”
  所以,真有人想用这移魂嫁接禁术来造出杂交怪物。
  王胜就是那个被拿来试水,变成杂交怪物的人吧,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

  ☆、第三十二章 鱼怪屠村

  夜晚的山间比城镇多了些凉意,但是好在视野开阔,空气干净。待在镇上没几日,就觉得那里空中有着让人恶心的味道。
  爬上院子里的大树能看到散落在山脚下的村子里还亮着灯火。
  游记里有写到站在帝都最高的瞭望塔上可以看到万家灯火的盛况,是和家人一起围坐在一起,温暖和睦。而眼下,虽说是规模小了些,但也是一派小富即安的温馨,看着看着就羡慕了起来。
  父母是谁?一睁眼就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就连小时候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十几年了在这个大山里四处乱跑,这里明明像家一样的温暖,却渐渐的陌生了起来。
  宫鲤摸着胸口的小珠子,它平静的躺在手心里。向后一靠,对着月亮打量起来,里面的黑雾像水中飘舞的墨汁,浓淡相宜在月光下像活了一样。
  她好奇的甩了甩,抬头一看发现月亮周围多了很多的小黑点,还以为不小心把黑雾给甩了出去,着急拿起来看,却惊恐的发现那些黑点正在快速的移动,向着渔村的方向汇集,已经离得很近。
  宮鲤凝神盯着,只能隐约看到是些会飞的鸟,成群结队,振翅飞行,她听到了嗡嗡的声音,这么远这般动静,那得多少东西飞过来了呀……
  她从树上跳下来打了个趔趄,朝着院子里跑去,拿起门边的小旗子,扔给大将军。
  “大将军,快去山上通知老和尚敲钟。”大将军习惯了这样的命令,叼起了小旗就往山上跑去。
  那些黑影遮天蔽日,向着山下的村庄飞去。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山下传来惨叫,凄厉的哭喊声瞬间划破天际,宮鲤觉得脚下的蒙山都随着颤抖了一下。
  山下的熊熊火焰在宮鲤的瞳孔里凝成了两盏赤红的灯,她咬破手指抓着那颗珠子,小呆化作一团黑雾出现在她身前,一人一鬼迅速的往山下跑去。
  就在她跑出去一盏茶的空档,“铛铛铛”山上也传来急促的钟声,惊醒了满山的生灵。
  山下的路曲折,宮鲤抄了近路,因为跑的着急摔了几下,都被旁边的小骷髅给拽住,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
  宫鲤赶到村子边的时候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到处的鲜血和尸体,像是战乱时候残忍的屠杀。那些尸体除了人的还有动物的还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鱼,它们身上长着坚硬的翅膀,怪物一样的头部和一排钢牙。
  有的因为咬住了人的骨头,一时间没有脱口反而被打死,所以宫鲤看到了那些尖利的牙齿。
  远处还有村名在喊叫,宫鲤迅速的往前跑去。
  小呆已经挥着大刀冲了上去,手起刀落那些飞在天上的鱼怪就掉落一片。宫鲤挥着白练将扑过来的那些东西甩成两半。
  这些东西攻击力并不大,但是数量很多,它们会扑过来往同一个人身上涌,密密实实的将人围住,迅速啃食眨眼功夫就能吃掉一个成年人。
  小呆一直在宫鲤四周,黑雾将她裹住,那些鱼怪像是辨别不出她的味道一般绕过她向其他人攻击。
  宫鲤一边跑一边尽可能的救下还差不多能活下来的人,有好几个她拉到一半,只松了一下手,就被那些鬼东西扑上来咬死了,跑着跑着一回头就发现自己手里就剩下了个骨架子。
  那些鱼因为吃了人,更加疯狂。宮鲤每抽烂一条,都能看到鱼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她头上脸上身上顶着火灰,粘着那些臭鱼的血肉,身上也有不留神被咬到的伤口……
  宫鲤不敢停,一边不停的挥舞白练,一边往村子中央那个用来躲避海啸、或者火山爆发时用的铁屋。
  铁屋的修建,其实是当时山上的和尚给算了村子运势后嘱咐要建的,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
  几个还算壮硕的青年跟着宫鲤跑过来,老远的她就听见了村长的喊声,还有爷爷的喊声,宫鲤怎么也想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况里找回爷爷,在听见他喊自己名字的时候,眼眶就热了起来。
  一个没留神,胳膊上腿上就被咬下去一块儿肉,热辣辣的疼,但是她也没有在意,两只眼紧盯着眼看要扑过来的爷爷,和他焦急的深情。
  “丫头,快点往这跑,快!”
  宫鲤忍着痛甩开扒在腿上的鱼怪,跌跌撞撞的往铁屋跑去。
  “哐当”一声铁屋被合上,周围顿时砰砰的想起了被撞击的声音,冲进来的几个被里面几个年轻人狠狠的砸碎了。但是宫鲤一进来就不管不顾的趴在爷爷的怀里不肯起来。
  太多的委屈涌上心头,让她紧紧的抱着爷爷瘦干的身躯。
  “丫头,受苦了。”
  “爷爷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我好害怕。”天地这么大,可自己就爷爷一个亲人呀…
  宫老爷子扶着宫鲤坐好,摸摸她的脑袋,和村长示意了一下,拉着宫鲤走近了最里面一个小小的隔间。
  爷爷平日里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头,这几日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都蒙上了一股子沉沉死气,宫鲤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惊慌,不要离开不要出事……
  “爷爷你不要吓我,你不能离开,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哪里都没去过,我不敢相信别人……。”
  “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干净善良,爷爷高兴又担心爷爷以为可以陪着你的,但是现在怕是不行了……”
  “我不……”爷爷的话分明就是交代后事,让她活下去,然后呢,他去哪里?
  “爷爷年轻的时候犯下大错,受人蛊惑,造下冤孽很多人因此无辜惨死。记住,明天一早离开古水镇,去南齐到祁山的归元寺找不癫法师。告诉他无常已死,让他念在当年的情分庇护。”
  “爷爷,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你造了那些怪物,什么移魂嫁接禁术?”
  “哼,这些你不用信,这些肮脏的事儿爷爷是不会做的,但是因果循环,爷爷当年的一时疏忽才导致今天的局面,也当得起这罪名。当年把你救下,为你强行搜魂,让你逆天而生,融魂需有幽冥寒玉的灵气,与诛魂刀一脉而生,所以令主对你才会如此亲近,此人行为乖张,却独善其身,能有他的关照未来你在世间行走,我也能放心…”
  “爷爷你不要我了…你要丢下我了对不对!”
  “傻孩子…”
  “爷爷,你不能这么做,宮鲤以后再也不淘气不惹你生气了,采好多草药给你买烧鸡……”宫鲤一夕间哪能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什么自己是捡来的,逆天而生、还有幽冥寒气……这些都比不得面前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爷爷要离开的事情大,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
  忽然外面村长的喊声传了进来,外面的动静也大了起来。
  宫鲤扶着爷爷走出去,才发现四周的铁皮上因为外力的冲撞已经大大小小的多了很多凸起,很有可能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东西就会把上面撞个洞,然后飞进来。
  老人小孩而都被挤在了里面,一些老人都跪在了地上,念念有词祈求河神息怒。
  宫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唤来了宫鲤让她给自己守着,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说完取出了匕首和一把银针。割破了手臂,用银针粘上血液,一边念咒一边挨着铁皮插到了墙根下。插完后,他又用手指沾血在地上画起了奇怪的符,自己坐在中间。
  忽然之前就感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整个房子包了起来。
  而在另一个同样黑暗的房子里,有个人坐在一个类似的符咒里念念有词,忽然他顿住吐出一口血,看着地上灭了的灯火。
  幽幽的说了一句:“叛徒……”然后暗自调息。也就是这个空档,铁皮的四周声音消停了下来,大家都低低的哭了起来,反倒是离宫老爷子更远了,好像他比外面那些鬼东西还可怕,宫鲤守在旁边,看着爷爷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着急。
  小骷髅拖着大刀,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盯着。

  ☆、第三十三章 我回来了

  时间过的很慢,大家都焦虑的等待着,不知道外面的东西是被弄死了还是被挡住了。
  大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听着外面传来比之之前要大数百倍撞击声,像是这些东西被聚成了一股,铁壁一下子就塌了进来。照这样的力度不出五下,这铁皮就能被掀了顶。
  宫鲤看着口角溢血的爷爷,一咬牙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却被喊住。
  “干什么,呆在这里别动,胡乱逞什么能!”
  “爷爷,这里撑不了多久的。”宫鲤看着爷爷,从怀里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塞到了嘴里,脸色瞬间恢复,只是他周围的符咒开始泛起了黑气。
  他腾出了一只手,沾着自己的血在从不离身的小木牌上,画了个符号,丢给宫鲤,告诉她让那个小骷髅用鬼火烧了。
  小呆喷出一团鬼火,木牌瞬间冒起幽蓝的光。爷爷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希望赶得及。”
  外面又是一声撞击,铁皮中间被撞出了一个裂缝,又鱼怪挤了进来,在碰到那个无形屏障后被烧成一堆灰。越来越多的鱼怪挤了进来,里面的人已经趴在地上,根本不敢看。只有几个稍微厉害点的男人,还站在爷爷周围。
  又来了一声,嘭一下整个房顶居然生生的被掀上了天,那鱼怪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凝成了一股麻绳,龙卷风似的在铁屋周围旋转,里面的人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一束东西向这边砸了过来。
  爷爷的咒语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大。那东西撞了过来像被什么冲散了一样,弹了出去。宫鲤看着爷爷又吐了一口血,脸上也变成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第二次冲过来的时候,大家都闭了眼。只有宫鲤一眨不眨的看着,就看到一股黑雾铺天盖地的将那冲天的飓风裹在了一起,一道金色的符咒狠狠的打在黑雾里,空中传来沉沉的声音:
  “诛魂令在此,何等妖人兴风作浪,还不速速退散!”
  随着最后几个字,黑雾里面雷电轰鸣,鬼哭狼嚎,大家都捂着耳朵打滚,一道刺目的白光卷着风雪划开了夜色,诛魂刀出,刃下无魂。
  那些鱼怪消失在了黑雾里,村子在夜色中恢复了安静。八月下起了飞雪,扑灭了四处乱烧的火焰,也凝固了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
  黑雾驱散,宫鲤看着墨崖在夜色中踏着冰雪而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说“我回来了。”然后,她忽然间想起了,爷爷方才说的话,他们居然一脉相承,所以他们才有着与身居来的亲近。
  脸上一阵冰凉,爷爷筑起的力量消失,雪花掉在了脸上,唤醒了她的神智。
  爷爷脸色灰白,对着凭空出现的墨崖拜谢。
  “多谢令主相助。”
  “应当的,宫老不必言谢。”
  村长不愧是一村之首,他见危险过去,赶紧招呼大家到处找找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宫鲤还有爷爷便和墨崖又回到了山上。
  村里一个健壮的小伙子背着宫老爷子将他送回来,带走了宫鲤家大部分的伤药,山上的几个小沙弥这个时候跑了进来,跟着去了山下给大家看伤,爷爷本来是让宫鲤也跟着去的,但是她死活都不离开,最后也没法就留在了家里守着。
  等到都安顿好了,宫鲤才发现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想端起水杯都办不到,整个手里抖作一团。
  那些流血的伤口如今都已经不怎么流了,开始结痂。她翻着看了眼见没什么大碍,就没有管,却被一旁的墨崖按住,拿过一旁的药箱在上面洒了药粉又裹好。
  “这伤不怎么厉害了,还得多谢你,每次我受伤都要你用法力给我医治。”谁知墨崖听了也是一愣。
  “我没有给你治。”
  “你没有,那我……”那这身体为什么会自己愈合伤口,宫鲤摊开双手看着可以活动的手指一阵陌生,摸摸自己的脸又扑到桌子前看着镜子里的人,灵魂、身体……有什么东西在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改变着。
  她拉住墨崖的手,轻轻的问他。
  “墨崖,我是不是人啊,我真的是人吗……”
  墨崖看着她精神有些混乱,只能弯腰轻轻的抱住她,感受到怀里瑟瑟发抖的身体,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塌了一个角。他附在她的耳边,用自己都陌生的调子,低低的哄道:
  “宫鲤是个好孩子,善良又漂亮,会制香会看病,还能使用白练,非常厉害……”宫鲤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逐渐的软了身子。
  墨崖低头看去,她的手还抓着自己的衣服,眼角通红,整个人温度很低。
  把她抱到床里,盖好被子拧着眉看了一会儿,身后有动静他才缓缓的回过身去。
  “宫老。”
  “令主客气了,这场浩劫要不是您,这里恐怕是无人幸免。”宫老爷子,走到了宫鲤床前看着这个丫头,重重叹了口气。看到诛魂令主对她的照顾,心中忽然有些光亮,或许这就是这个孩子的生机。
  “老头子有事想和令主商议,请随我来。”说着就率先出了门,往自己那间小药房走去。
  墨崖看了眼睡得并不安稳的宫鲤,还是跟上了宫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宫鲤开始微微的挣扎。
  这次的梦里不是大火,而是换了一个场景,是一个女人温暖的手,还有她哼着的歌谣,一个没有听过却特别好听的调子。脚底是草地,空气中是野草的香味,宮鲤就往前一直走,前面有一颗老槐树。
  树皮粗糙有的地方崩开了,宮鲤伸出手摸了摸,感觉手里有些粘,转过来一看居然是血,再一看那槐树,正从裂口处滴答滴答滴血,然后血越来越多,从树身往外流出。
  漫过了宫鲤的脚面,然后一张脸从树里面伸了出来,先是王胜,然后秦福、周越、红衣甚至还有武婶、丫丫……
  最后还有爷爷,她叫着他的名字,伸出手想抓着他。
  身体动不了,她就使劲的挣扎,猛然间从胸口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梦境给敲碎了,然后她气喘吁吁的睁开眼。
  宫鲤爬起来,屋子里没有人,她头重脚轻,心口闷疼,无力的往外走去,之前是不是在做梦。爷爷回来了,墨崖也回来了,还有渔村被毁了……这些是不是真的?
  一步一晃的走出院子,恍惚的看到了爷爷的屋子里有光亮,就慢慢的挪了过去。
  她秉着气,靠近那间屋子。她也闻到那股墨崖特有的梅香,心中一喜就打算推门。然后他就听着里面传来爷爷的说话声。
  “我会自己赎罪,只是我的孙女还望令主多多照佛,这个岛上不能待了,她得去找到自己的生世,好好的活下去。”
  “这个自然,只是禁术残卷的事,北境很快就会知晓。”墨崖说话虽然依旧冷清,但是能感觉到对爷爷的尊敬。
  “我没打算走,我也活不了多久,只是想最后还能呆在这个岛上。”
  “好。”

  ☆、第三十四章 即将出城

  宫鲤扶着门外的木桩听了个结尾,不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些什么。
  但是,爷爷对于自己这个孙女始终是挂念的,他说的束手就擒是要等待着被审判吧。她站在外面,明明是夏日身上却一会儿凉一会儿热,脚底虚浮模糊间看着木门打开,墨崖疾步朝自己走来,神情少有的担忧。
  宫鲤扯着嘴角想回一句没事,却在张嘴的瞬间倒了下去。
  墨崖之前用催眠的方式让宫鲤暂时睡下,但是她的神智太过顽强,居然能自己醒过来。之前见她一直不安稳,就怕中途醒过来,反而伤了身体,所以刚谈完就打算再去看看。
  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她站在了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上前接住她有些发抖的身体,心中暗暗叹息。
  宫老擅自用北境驱鬼族的秘术,造成祸端,已经被追查,怕是逃不过惩罚。这是天理循环,他也不会过多干涉,所以注定了的,这个姑娘要受这失去亲人的苦楚。
  宫老说了好些宫鲤的事情……
  说她的三魂七魄是他用幽冥寒玉之气为引招来的,因为只是有一部残卷,禁术不全。所以当时勉强给宫鲤搜回来的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魂,所幸最后她和常人无异,只是五感敏锐倒也算不上太引人注目。
  宫老说了很多,言辞间都是一个长辈对孙女的爱惜,至于他说的照拂,其实说不说自己都会去保护她。
  对于宫鲤在意和关注日益加深,对她就好像与生俱来的多出了耐心和善念,这或许就是寒玉之气的缘故吧,反正护着她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宮鲤,墨崖怎么也想不到她可以这么快从催眠的梦境中醒过来,这样的话会非常损耗元神。
  刚刚看着她软软的倒下,脸上还挂着泪痕,他觉得心里也酸胀的厉害。当年的母亲也是这般,耗尽了一切的心血倒在自己面前,笑着让自己立下誓言:
  不得做有违天道的事,不得残害生灵,承驱鬼一族使命,维持阴阳平衡。
  字字带血,他至今都记得。
  宫鲤的身体因为强行从梦境中醒来,非常虚弱,又因为精神压力,所以总是不停地挣扎。这一觉睡的依旧是不怎么安稳,梦境里是一大片的雪域,四周冒着寒气什么都没有,身上披着一件长及脚踝的袍子很挡风。
  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她感觉很累就躺了下来。空中传来一阵非常清脆的叶笛声,恍惚间在哪里听过,柔柔的像是母亲的手。
  她就这么在婉转悠扬的小调里睡着了。墨崖看着宫鲤总算安稳下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转头看见门外的宫老看着他手里的叶子低头想什么,他也没有打扰,给宫鲤掖了一下被角再看向门外,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就这么睡了一夜,第二天的晌午宫鲤才总算缓过劲儿。
  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山上,而是在一辆马车里。
  马车正停着,外面有人在说话。听声音是刘知南在说着什么,宫鲤掀开帘子发现是刘知南和那个黄公子。宫鲤揉了揉额角,下了马车。她对自己现在的状况也并不是很了解,为什么一觉起来差点要出城了。
  “知南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宫老,让我送你出镇,正好黄公子也回南齐,正好一路有个照应。”
  “我不走,我要陪着爷爷。”宫鲤哪能这么容易就接受安排,她甚至有股邪火是冲着墨崖去的,怎么可以不问缘由就把自己丢给别人,明明知道这一离开,和爷爷很可能是生死相隔。说着就转身往回城的方向走,却在刘知南下一句话里,停下了脚步。
  “宫老的一番苦心,希望你不要辜负,他必是不想让你看到最后的情形。”爷爷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他不想让自己看到那个狼狈模样,不想被看到罪恶被公布的样子。
  “昨天山下渔村都造了难,五个村的人加起来还剩下不到一百人,这样天大的灾祸,一定会有人来查个究竟。”黄曦喝了口茶,语气略带伤感的说了他们今天看到的村庄情形。
  “这是什么话,昨天要不是爷爷拼死相救……”
  “因果循环,宫老自己最清楚了。上峰也很重视,会在古水县周围辟出一个地方,安置这些渔民,他们经历这样的灾祸,怕是以后靠打渔为生是不可能了。”
  刘知南作为知县处理事情很利索,听他说城北有几处名宅,已经开始修葺,不出几日就能住进去。而且县衙也会给这些人补贴,银两还有粮食,那些青年的劳力还会被引荐工作。
  “这样也好。”这样的结局已经不错,昨天晚上的架势,能有人幸存下来也是命大。
  宫鲤站在城门口,看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离天岛,在周围大大小小的山中显得孤寂飘渺,周围环绕的云雾,却不见了传说里的仙气,反而像是被什么不详的东西包围着,升腾起了死气。
  即便如此,爷爷还是想在那里一直待到最后,把罪责和忏悔留在这片土地上。
  放下车帘,既然爷爷有自己的坚持,自己就按照他的希望去寻找未知的生世,努力的活着,终有一天她会让所有都知道,爷爷曾经无愧于这里的任何人。
  “走吧。”
  马车摇晃了一下,下一个地方是哪里呢?墨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但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承诺了就绝对会兑现。
  抓紧手里的包裹,宫鲤闭着眼睛靠在了车璧山,黄公子坐在另一侧,但是出奇的没有说话,而是拿着一本书,看的很认真。
  “公子,即将要出县城了。”
  “好。宫鲤要不要再回头看看。”
  “不必了,走吧。”她没有再回头,那里没了爷爷、没了武婶还有什么流连的呢,大将军没了这个主人,还可以在山上自由的活着吧。
  “汪汪……”
  “公子,后面有狗追上来了。”大将军?宫鲤赶紧跳下车,大将军跑到她跟前,放下嘴边的小旗子,焦急的围着她转了几圈,然后咬着她的裙边,拖着她往回走。
  看来是山上出事了,这个旗子是他们之间互相留下的暗号。
  “我要马上回去,对不起。”说着跟着大将军便往回跑,跑了两步又被身后的马车追上,黄曦把她拉上车,大家又返了回去。
  一到渡口,几个满身血污的小沙弥簇拥着南无和尚,他脸色苍白,身上也很狼狈,很着急的样子,一见宫鲤过来立马迎过来,只是脸色不善怒气冲冲。
  “马上跟我去上次的溶洞。”
  “怎么回事,去那里干什么!”
  “别问了,你爷爷被抓去了……”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黄曦便打断了他的话“宫老早知今日一劫,特意让我带着宫鲤离开。”
  “丫头,你就不觉得你爷爷是被冤枉的吗?他一辈子都痴迷于医术,能做什么大事。他是不是惧怕什么权势而担了罪名?宫老头养育你十几年,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宫鲤站在那里被一声声的质问震的脸色发白,手腕一紧,老和尚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上了早在那里等候的船。

  ☆、第三十五章 渔岛陷落

  南无和尚对于宫鲤这种一走了之的做法很是气愤,上了船也没有多理睬她,他受了很重的伤,和爷爷青灰的脸色有的一拼,蒙着死气,大约是昨日他也到了渔村,耗了很大的精气。
  一行人乘着船就往溶洞方向而去,看着顺风顺水疾驰的船,心里无端端的生出了慌乱,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胸前的珠子,墨崖会出现吧。
  船行的很快,比之前秦福他们开船走的路线不同,似乎走的是一条捷径。
  身边的沙弥神情肃穆,垂手站着南无的身侧,不言不语。黄曦站在宫鲤身旁,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过于紧张。
  那个巨大的拐角就在眼前,船只停下。沙弥扶着南无下了船,宫鲤跟在后面,一行人进了那个大溶洞,刚到洞口就从里面刮出来一股阴寒的风,里面的温度比上次来感知到的还有低,而且周边底下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脚下在微微的晃动。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精神紧绷导致的太过一惊一乍,她就是感觉有一股力量沿着石缝在往出钻,有种硫磺的酸味。
  “快些走。”南无在前面虚弱的喊了一句,让宫鲤回过神来。
  “老和尚,你看起来很虚弱,有什么事我去就好了,你在这里休息。”
  “哼,和尚我可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人,宫老头,我还有账没和他算,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给害了!”宫鲤咽下反驳的话,看着他走在前面步履蹒跚,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又感激他对爷爷情分。
  虽然里面潮湿,但是小沙弥举着的火把还是把路照的很亮,他们一直顺着路就找到了一处岔口。
  越往里走,寒气越重。他们站在一处岔口处,老和尚念念有词甩出的符咒就飞到了其中一个洞内,这一招她见墨崖用过倒是没有惊奇。
  他们向那个洞内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越走脚步越沉,走了十几步宫鲤竟然感觉整条腿都抬不起来,但是身边的黄曦和其他人却没有异常。
  老和尚转身见她气喘吁吁的拉着腿,冷哼了一声回身给她嘴里塞了一个药丸。一股子混合着泥土的清香就顺着喉咙溜了进去。
  整个人瞬间就像放下了千斤重鼎一般轻松了许多,抬步跟了上去。
  大概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走到了一个石柱林立的地方,然后宫鲤停住了脚步。从刚刚开始她就感觉不对劲,这条路和神女溶洞结构一模一样,这片石林就是当时她看到白骨的地方。
  但是她们分明不是从那个入口进去的……
  再往前走还有雕刻着恐怖人像的石壁,然后就是……那个味道。
  空气里这股味道,太熟悉了。那琉璃千叶莲的水池,搅拌着白骨和血肉的地方。只是这里已经没了那股血腥味还是完完全全的变成甜腻的香味。
  里面寒光一闪,老和尚大喊一声不好,然后推开小沙弥快速的往前跑去。宫鲤猛然反应过来,只看到老和尚的一个背影。急忙追上去,却听着里面想起了一声惨叫。
  “方丈出事了。”那几小沙弥慌乱的往前冲,他们赶到一个溶洞,就往进去跑,一边大喊着“师父……”宫鲤和黄曦等人却被里面的味道熏得倒仰,好容易换了一口气。跑进去后,却停在了门边。
  那时的宫鲤怎么也想不到,造化会如此弄人。
  里面有着一个巨大的石井,里面哗啦哗啦的翻滚着,满满的都是血有时候溢出来一些,立马就凝固在了井沿上……所以周边凹凸不平的扒着厚厚的黑蜡,。
  另一头连着的是一个大池子,里面不意外的种着满池子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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