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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开宗立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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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那只是随意的一瞥罢了。
  虽说是幻觉,但是等他清醒过来,身上冰凉,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后来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初趟剑道,天赋又高,方才在这一眼中感受到了玄墨的不经意流漏出的剑意。若是和他修为一般的别人,最多是感到有些冷罢了。
  廉清接着道:“我说了这么多,便是希望你能明白,能以剑圣之名扬天下的人,高傲而有着自己的一套做法,他是不会为了任何事情,承认一个无法专注于剑道的人为徒孙的。若是你愿意,便记在我玄华峰下,也许,我方能求我峰首座帮你解决这境界的问题!”


第42章 五十年(捉虫)
  李染清陷入一种很玄妙的境界。
  她能感觉自己扎根于坚实的大地中,天地万物均以她为中心。她能感受到自己掠过高山盆地,无数气息避开她的锋芒瑟瑟发抖。她能感受到自己纵横漫漫长空,一股睥睨天下的孤傲感自胸膛涌出……她能感觉到很多很多。
  然后当一切都在她的感受中变化,一切都逃脱不了那既定的规则后,她停住了。在虚空中遗世独立,突然间体会到一种寂寥的孤寂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不知道自己去往何处,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成不变的,生、死、寂、灭,演变轮回,而她只能立于一侧,无人能与之沟通,每个生物都有其既定的命运。那么她呢?
  就在这无尽的思考中,她蓦然感受到一股与自己同源的极强气息。那气息强大无匹,自己在那面前宛若毫不起眼。于是心念一动,转眼便来到那气息跟前。
  那是一柄点点光痕构成的古朴长剑,凌空舞动着,或者说,那光痕是无数柄古朴长剑沿着一种韵律巧妙演变出的一柄长剑。
  微微的荧光在周遭划动,好比一个又一个巧妙的剑招,又好比一种独立于世的特殊演变,不受外界影响,一心只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中。
  不知不觉,她被这剑招的推算引入迷,不自觉沉溺那剑意剑招。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都消失了,她再次出现在这天地中。她化为一柄剑,一柄有生命通透天地的剑,感受长风吹拂,万物复苏,方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自胸中流淌而出,那一成不变的规律也有了新的理解,这次她能体会到周围万物的生长,嬉笑,仿佛融合了天地,那一点一滴若细雨润进心田,与这天地沟通,倾听万物,时境过迁,独身一人,通体放松,悠然自得,在这静谧中自有一番享受。
  春去秋来,几属轮回,不知道又过了几经年载。
  当李染清从那玄妙的境界中退出来时,已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清啸一声,从老僧入定中清醒。
  环顾体内,真元力顺着经脉缓缓流动,小小的元婴神色安然打坐,元婴面前浮着一柄纤细长剑,正散发着蒙蒙白光,此次打坐进修,元婴更为稳定,重要的是心境的稳固,周身气息内敛,本质未变,却不若之前般冲动了。
  经过先前的经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李染清暗道,这才开始关注自己的外表。
  然后,她傻眼了——
  妈个鸡这野人是谁!!她又穿越了!?
  她记得她入定前世一袭白袍,微拢长发,现下却是灰黑长袍,头发纠结成一堆一堆。
  她轻轻一动,扬起一片厚重的烟灰,大片大片的灰尘凝结成的沙块儿从身上剥落,鼻尖陡然嗅到呛人的灰尘味,簌簌的粉末从头顶流淌下来。脸上扎扎的,不用看镜子她都能明白,想必这脸上好不到哪去。
  站起来的瞬间无数碎裂的枯草落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每走一步都会扬起灰色,她坐定的地方也有一个浅浅的土坑。
  卧槽这究竟是入定多久?!修真之人入定本该是片尘不沾,怎的到她这就成了野人?
  她却是不知道,她机缘巧合稳固了自己的修为,一入关便是许久,加上气息内敛,在这野外中体表宛若死人一般,风雨尘烟,不知不觉便被这灰尘掩埋,若不是这衣服也是修真界特有材质所造,只怕她一清醒便可看到自己衣不遮体!
  好在只是厚厚的灰尘凝结,若是再长出什么青苔,头上搭个鸟窝,那可真是……
  李染清抽搐了嘴角,一跃而起一路散着灰尘冲着山中小溪而去。果然还是应该学习那什么除尘术之类的…
  ——————————————
  当她出现在玄墨屋外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简洁利落的模样。
  古旧的木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像是瞬间闯入了另一个严寒的世界。清冷是这空旷庭院的唯一形容。一丝漠然寒意扑面而来,任院外花红柳绿,春意昂然,也暖不了这古院片寸。
  玄墨坐在院中石凳上,青丝缕缕散开,双目微闭,修如梅骨的手搭在桌子上,指尖对着一个碧色玉杯。
  进入院子的阳光也寒下来,给人以刺骨的寒意。唯一的热源,便是旁边一个小小的火炉架着一樽古旧的烧酒,在那细细的火苗中,酒液泛着层层细沫,一颗红梅上下翻滚着。
  温暖印在那抹雪白,更对比出这是最为寒冷的源头,令人瑟瑟发抖,可就是这般却也叫人移不开目光。
  “师父。我出关了!”李染清神色放松踏入这寒寂的空间,道:“我已稳定境界,稳固心神,现如今已有元婴中期……”
  话音未落,玄墨睫毛颤了颤,霎时整个院子的寒气化为实质,层层叠加形成柄柄冰晶长剑化为剑雨刺向李染清。
  李染清面色不变,凌空一握,‘归染’堪堪出现,手腕一转剑影虚晃,猛烈剑雨击打着,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而李染清并未受到丝毫冲击。
  玄墨抬了抬眼,墨色的眸子中蕴着一层烟雾,他伸手勾过玉杯,食指点了点杯身,道道剑吟吞吐而出,轩昂长啸,一波一波冲击着李染清的心神,然,任这剑啸多么猛烈,李染清始终无动于衷,直到玄墨动了小指,一道流光夹杂着漫天冰剑扑向李染清。
  瞅到那一闪而过的流光,李染清面色终于一变,她急忙变化招式,却还是晚了一步,被流光击中,抛向空着,翻着圈滚了出去。
  又过了片刻,她才灰头土脸的飞了回来:“师父…你下手太重了!”
  玄墨唇角轻轻勾了勾,细细品尝的杯中佳酿,淡淡道:“是你自己太过不小心。”
  “是是……”李染清只得暗中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坐在玄墨对面。
  伸手接过玄墨递过来的杯子,李染清眉色一动:“师父,今天怎么允许我喝酒了?”
  这酒是玄墨自己酿的,小时候李染清便十分眼馋,可惜每次都被玄墨一句你太小了给打发了。虽然玄墨待她极好,一些小事却完全限制的死死的,加上玄墨那天然的冷面,久而久之,李染清便也绝了这心思,哪知道今天玄墨竟然亲自递给她这酒。
  玄墨没有回答她,只自顾自的饮着酒。手握玉杯仿佛有流光晃动,衬着玄墨古镜无波的淡漠面容,一时只觉酒不醉人人自醉。
  等了半天玄墨也没有再,李染清也就不再问,她抿了几口酒,暗想到应该是玄墨认可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吧。
  现如今想想以前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感觉就如个小孩子一般。说是果决,说是心软,其实还是有些不顾后果吧。
  说道以前,李染清还有点恍惚:“师父,我这次闭关了多久?方才发现身上竟然全是灰尘。”
  “五十年。”玄墨略带满意的颔首,寒冰般的眸子也有了几分融化。
  “噗!”李染清一口酒差点就喷了出来,然后在玄墨那微微一挑的冰冷眼神中硬生生吞了下去。
  “是…是有点久了。”这转眼间便是五十年,宛若凡人的一生,她却完全没有感觉,仿若前两天才发生的事,怪不得修真者总是视世俗界于云烟,也就是在这偶然的顿悟闭关中,便是匆匆几十年,几百年,不知世俗界又是几经变化,沧海桑田了。
  “对了师父,”李染清面色有些凝重:“我收的徒弟,不知他……”
  玄墨顿了顿,淡淡道:“我之传承皆予你,所以这功法想教谁都为你决定。但是你那弟子,并不适合剑道。”
  李染清沉默了,其实她也感受到了,刘安对对任意的一种功法,似乎都能迅速理解,他于剑道分外擅长,不外乎是因为她的原因。话既已至此,便再无什么可说。
  两人恢复以往的模式,静静体会着安静的舒适。
  等到那壶酒喝完,玄墨收了这一套酒具,一挥衣袖便凌空而起,他伸出常年握剑的有力的手,垂眸定定的望着李染清,衣决随风轻轻摆动。
  李染清一呆,道“师父,我们这是去?”
  “飞升大典。”


第43章 最后的嘱咐〔捉虫〕
  众人皆知,元婴期、渡劫期乃是修真道路最难以突破的境界。
  突破元婴,达出窍期,灵魂与元婴结合,方可元婴出体,而身不死。但突破元婴何其难,这对天赋机缘的要求缺一不可,这也导致入元婴者多,而元婴之上却是锐减。
  至于渡劫,凶险无比,修真者逆天而行,妄图以凡人之身修得真仙,上天降下九天雷劫以作惩罚。若是度过,位列仙班长生不死。而失败,便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能到渡劫期的修者哪一个不是有移山倒海,毁天灭地的大神通!可即便是这样,能度过天劫的也千中无一。以至于达到渡劫之后相当于准仙的大乘期,怕是万年来才出那么一两个。
  玄天宗玄华峰掌门玄亦真人,正道‘四君两姬一圣’之一,度过九天雷劫,于大乘期已有一两百年,今预备飞升,广发帖子宴请各大门派观看飞升大典,实乃修真界盛事。
  不得不说,玄天宗先有特殊功法可保中上资质弟子安然突破元婴,使得争抢入门灼手可热;后有一真君一剑圣做强大后盾,这才让玄天宗为正道第一大派,强压其余门派,霸占最大好处,占据最多资源。
  如今玄亦真人飞升,玄天宗虽少了一个强大修者的震慑,这因飞升带来的名声怕是无人能及。
  犹记得修真界上一个成功渡劫飞升之人已是万年之前了。
  玄天宗达到了建宗最为鼎盛的阶段,各种眼红,赞叹祝贺,拜访送礼接踵而至,众首座们分外激动。此时,却有一人,心下担忧。他便是本次主角——掌门玄亦真人。
  ————————————————
  李染清与廉清一同在内门迎接观礼外宾,玄墨独自一人走向偏僻的偏殿。
  不同于外门人声鼎沸宛若繁闹杂市,也不如内门络绎不绝华光漫天,甚至没有大殿的庄重秩序井然。
  偏殿格外冷清静谧,完全与整个玄华峰的风格迥异,让人不敢相信这里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殿内很暗,唯有靠近大门处方能透过一两点昏暗的光,殿由四个斑驳巨木支撑,上面的漆几近剥落。唯一摆放的只有一个石桌,桌上一个纹雕香炉正散发着袅袅青烟,仿佛逐渐泯灭在岁月中的寂静。
  “师弟,你来了。”一道沧桑的声音自那寂寥的昏暗响起,打破了这古旧破烂偏殿的一成不变。
  事实上,在这届的首座中,玄墨与玄亦是师兄弟中关系最好的两人。
  半响没有回音,玄亦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你还在怨我处理你徒儿的事情么?”
  空荡荡的,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唉,我知道你那弟子是万万不会背叛宗门的,可是我先前严苛,除去了玄阳之子陈海越的关门弟子之位,若不以同样门规对待你与你弟子,是断然不能服众的。”
  “同样。”玄墨淡淡接了一句,听不出什么感情。
  玄亦心中只能笑的好苦,他也知道,说是以同样门规处理,实际更多的是几个一向与玄墨不和的首座夸大问题,只是这人一多,事情便也多,各类条条框框,玄墨又是个容易得罪人的。他为掌门,若不以理服人尽量以多人意见处理事情,这偌大的玄天宗,怕是就乱了。
  但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玄墨从未将这些放在眼里,尤其牵扯上自己的弟子,便是有理也不问。
  再一次安静下来。香炉青烟缕缕,散在空中,玄墨负手而立,眼神漠然,一切好似迷在朦胧中,逐渐看不清了。
  “我玄天宗为六大门派中最晚成立的门派,从建宗至今,加上我一共才成功飞升两人,而其他五大派几万年前不知道飞升了多少人,着数万载的底蕴。只是近几万年来无一人飞升,方让我们捡了这漏洞,成为第一大派,引起这般盛事。”
  玄亦的声音幽幽响起,回荡在这孤寂的殿内。
  “人才匮乏,这几万年整个修真界无论魔修妖修道修都无一个能成功渡劫,大乘飞升。是以我此番飞升才能如此轰动。但是……物极必反,不说其他门派,单单我玄天宗,这几百年来就出了多少惊世天才!你玄墨,你徒弟李染清,大师兄之子廉清,还有你那徒弟新收的弟子刘安,以他们的资质,比我都高,若说他们中无一人渡劫成功,我是万万不信的!每次低迷,都会出现那么几个惊世绝俗的卓越天才,弟子便是一个门派的未来,这修真界这般广阔,若说那些门派没有没有那种骇人天才,我是断断不信的!”玄亦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他喘了口气,接着急道:“可是玄天宗这才刚开始鼎盛,我一飞升,你又无心于玄天宗事物,仅仅凭借玄烨玄淮他们是压不住那些门派的,还有铭清,他为掌门却只有出窍后期,以玄阳那伙人的心思,呵,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已模糊昔日同门情谊。玄墨,师兄从没要求过你,这一次……”声音逐渐低沉,沙哑,就算有着黑暗的阻碍,也能想到说话之人是多么的疲惫与无奈。
  玄墨一直都在沉默,神情从未改变,只是周身寒气更加凛冽,那冰冷犹如实质,香炉中的烟火摇曳了几下,最终还是熄灭了。
  “我知道你不愿被束缚,也不愿与那些人过多相处纠缠,你的性子肯呆在玄天宗成一峰首座,不过是顾忌师尊养育之恩与同门情谊。且你是孤儿,所习功法又均是自创,这教导之恩却是说不出了。但是我不同,我被师尊养育教导授以功法,师尊飞升前将这玄天宗交给我,我生生看着它从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变成第一大派,若是让它从我手里断了,这罪业,就算是成仙也不得安生啊!”说道这里,玄亦已然是几近悲鸣。
  他已大成,深明天道,慧极必伤,否极泰来。几万年没有飞升之人,之后定会妖孽辈出。
  上天是公正的,平衡的,门派内已初见倪端,廉清这种天才本是难遇,出一个便会当成宝供起来,可如今宗门却有好几个,更别提别的门派。
  且玄天宗霸占气运太久,底蕴又太浅,宗内人心渐不齐,内忧外患,透过这蒙蒙黑暗,玄亦好似已经看到玄天宗被吞没的荒凉。
  谁说仙者无情无欲,他们只是习惯孤独,看尽繁华罢了。可越是这般人,有了牵挂便会放不下,平日无欲无求,一旦动情便是执念。玄亦一生求道,孜然一身,无妻无子,唯一挂念的便是师尊交予他的玄天宗,如今就算飞升了也难以忘记当年恩情,只能以尽心去保玄天宗完整。
  他能成仙,已然是看开太多,现不求玄天宗依旧昌盛,只求这宗门依旧存在于这修真界中。
  又是好久,久到玄亦几乎要放弃,他知是玄天宗占据气运太霸道,不由喃喃道天意,天意!
  余音回荡,苦涩而悲怆。
  蓦地,满屋实质的冰霜缓缓散去,玄墨瞌上眼,冷然道:“宗内之事我不管。宗外觊觎,我必杀之!”
  古钟奏响,悠悠长鸣,震的鸟雀乱飞,却是五大门派已逐入内门。
  玄亦一懵,然后身形一松,良久,一丝略显放松的声音轻轻响起,宁静而淡泊:“如此,便有劳师弟了!”


第44章 飞升大典
  廉清已从一个有些青涩的狡黠少年变成了一个亲切稳重的清秀男子。那种少年时期的活泼与略微的不靠谱逐渐消失,他唇角挂着一丝令人心安的笑意,耐心的安排迎接各大门派的迎接事宜。
  从那挺拔的背影来看,倒真的和现任掌门——曾经的大师兄铭清,有些类似了。想到铭清,不由得就想到整个玄华峰,说来似乎每个玄华峰弟子成熟后大都是这样的一副笑容。玄华峰弟子人少,倒还真是统一。
  “…那这样,便分为五个入口,使五个门派同时进入,排名不分先后,也表达我们对待各个宗门均是同样的态度。”
  “是!”那弟子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苦恼门派排名问题了,他擦了擦额边的汗,赶忙去通知下一个动作。
  。…
  李染清静静的跟在廉清身后,看着廉清解决了一件又一件事情,而后与一位位修为或高或低的师兄弟师姐妹熟络的交谈。
  那些围上来的人看到她有些是面露疑惑,有些是好奇,但是没有一人对她露出异样的颜色。
  想想也是,玄天宗这般大,见过她本人又参与了那次事件的人又太少太少,能在这么多人中碰面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她原本就甚少出面,认识她的人不多,再加上距那件事已然过去那么多年,就算修真之人无比长寿,但许多事情依旧渐渐被人淡忘。
  她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师姐……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回过神,李染清才发现人都散了大半,廉清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望着她,与方才淡定自若不同。看到这样的廉清,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简明道“说。”
  “……那个,就是师姐曾经收的弟子,刘安师弟……他与十五年前,已然请辞,离开了玄天宗。”
  请辞?
  离开玄天宗!?
  李染清周身气息猛然一窒。
  因为刘安的特殊,玄天宗高层无人教导他,加上李染清的闭关,刘安其实早就如幽灵般的存在,无人注意。这也使得他离开玄天宗这么久,竟无人知道。
  “刘安师弟托我告诉师姐,此番,他是查自家灭门的真相,让师姐务需担心,不必去找他。”
  不必去找他。
  被自己的徒儿说不必去找他!
  李染清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愤怒?是担忧?是自责?
  “当然,我觉得此次典礼结束后,师姐还是去找一下刘安师弟吧。他因为丹药的作用,这些年来修真境界跨越的飞快。可是心神方面却完全跟不上,加上无人帮他抑制修为,有好几次危在旦夕几近入魔!可是每次我一提及你,他便咬牙坚持住,从魔的边缘爬回来。”廉清说着,面露不忍:“我原本想让他入我玄华峰,可是他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多少次都拒绝…他离开玄天宗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这么多年又完全没消息…”说到这里,廉清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
  这些年来,廉清已然把刘安当成师弟,关系十分要好的那种,可越是这般,他越明白刘安的处境。看到平时谦逊温雅的师弟那般痛苦,他自己也是感同身受。
  境界与心智的不等,那种日日夜夜在正道与魔道边缘挣扎的凄厉表情。
  原本清朗闲适的笑容化为难耐刺耳的长啸。
  每次一想,廉清都会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他境界太低无法提供太多帮助。
  他没有办法请师尊去帮助他。
  他只能以狠绝的攻击打醒他。
  看着他满身鲜血,然后挂着和煦的笑容说不想让师父看到成魔的他。
  不想,与师父为敌。
  有好几次若不停手便是生死边缘,
  可是依旧只能如此。
  终究治标不治本。
  李染清不语,静静听着这一切,可心中想的什么唯有她自己知道。
  其实想想也明白,当初被玄墨带走,扔下一堆烂摊子,并未安排刘安。这些年来也不曾给过刘安信息。那种结果是必然的。
  细算来,她除了给刘安一个记录各路修真功法的玉简,偶尔指导一下剑招,就真的没有再为他做过什么。
  被她收为弟子,也许,正是刘安的不幸。
  李染清抬头,丝丝缕缕的长发从肩头滑下,风很轻,缠绵卷过她的衣角。
  她望着那无际长空,云烟幻化出一个又一个形态,有些事情宛若闪电突然划过她的心头。为什么刘安会对她如此坦白,为什么刘安在众人面前会如此维护她!
  师父,师父。
  师徒之情便是这般么?
  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氤氲在胸膛中。
  她觉得眼睛有点干涩。
  去找么?
  肯定会去。她为人师,已然是不合格,若再任弟子飘零,恐怕连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这是她欠徒弟的。
  大道三千,魔修不过其中一条。
  纵使行道再变。你终究是我弟子。
  。……
  古钟长鸣,提示着即将进行的重要事宜。
  飞升大典就要开始。
  五大门派分五个山头遥遥站着,玄天宗弟子分在另一个山头…
  天劫是那般惨烈无匹,与之相对,飞升时的场景也分外宏大。
  玄亦屹立在最中央,周围万千修真者满面激动的望着他。几万年来第一个飞升的人,想必这场景会在在场诸位心中中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记。
  当第一丝异像产生的时候,若有所感,那原本喧闹骤然停歇,寂静,绝对的寂静!
  云层涌动着,却并非雷雨前的暗压,而是若冰雪般的纯白。那纯净的云雾一片片重叠,然后一层层叠加向上延伸,升腾着,浮动着,渐渐地,一个通天却并不迅疾的漩涡层层排列,冲破苍穹直上九霄。
  片刻间,围绕着那漩涡铺天盖地的拂过大片的云霞,红云纵横,横跨天际,道道祥瑞的彩霞缱绻着,尽情绽放着恣意的激越。一种亢奋而激动的情绪在众人心中膨胀。
  长风涌动着,在云雾间翻滚,飒飒的风声响彻四野。
  突然,一道金色光晕透过浓厚云层自天际缓缓降下。笔直向下,威严而浩大的气息如层层无形的波浪扩散开来,震慑着万物,不自觉的颤抖,下跪。众人仿佛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世间万物,此时此刻,似乎唯此而已。
  这,便是天地的威视么!如此的震撼,如此的伟大,心脏在这一刻停止,无论来到这里的人心怀如何,似乎此时此刻都已将一切遗忘。只看着它,便是世间的终结,便是发自内心的臣服!
  无形的气浪在空中漾过点点涟漪,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与激奋跳跃在胸腔。那一刻,便是永恒。
  凝望着那光晕笼罩的人,面色平静,双目淡然,一袭衣袍激荡飞扬。他昂着头,闭上了双目,若大鹏般展开手臂。
  刹那间,一切都消失了。
  云层散开,仿若平常。若不是那中央已经空无一人,想必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不过一场幻觉。
  心中陡然一空,增添了几分莫名的惆怅。
  飞升大典结束。
  沉默了许久,才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能见到如此场景,也算我此生不枉修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句话激起了众多回应。
  修真艰苦,天劫难渡。
  不知有多少人终生困于一个阶段无法突破,也不知道多少万年方有一个人能飞升成仙。此番看过了他人飞升,领略了这天地间最为宏大的天地奇观,纵使死于渡劫之下!也算不枉这修真走一遭。
  “飞升大典就此结束。同为正道,趁着今天的盛世,各大门派齐聚一堂,不妨就此机会来我宗正殿小聚一下,也算尽了我们东道主之仪。”离衍峰玄阳真人淡笑道,令人奇怪的是,作为掌门的铭清,却在一旁没有说话。
  暗中眼神交流了几下,一名一直坐在步辇上的女子娇声道:“若能来做客这第一大派,妾身自然是欢喜的紧呢~”那声音酥软入骨,几乎是一开口,那些修为低点的弟子便痴了,愣愣的看着她,一瞬间世间似乎唯有她一人,原为她做任何事。
  看到此场景,她又是一阵娇笑,媚眼勾人。酥胸半掩几近呼之欲出。
  一时间望向她的大部分人都觉得一阵恍惚,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自觉往她的地方走了一步。
  李染清注意到,就连身旁的廉清也是喉结微微滑动一下。她眼一凝一掌拍在廉清肩上。
  好在廉清修为并不算差,在这一掌之下,他身体一震蓦然回神,突然间额上一阵冷汗。
  “她是谁。”李染清望着那女子。这次来的都是正道大派,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功法妖异时时刻刻好似在勾引人的女子存在。
  “我从刚才就一直防着她,完全锁定她。哪知越是注意越是中了她的套。”廉清苦笑道,然后神色有些凝重。


第45章 传奇女子
  “她是相思门的人。一个介于正道与魔道之间,正道却不得不承认的门派。”
  不得不…承认,这是什么形容?
  李染清顺着廉清的目光遥遥望去;那女子在众人目光之下两靥飞红娇羞无比,可偏偏酥胸半露动作大胆,好似若有若无的邀请。而她身后周围的所有修者,都穿着或艳丽或华贵的服饰。在修真界中竟然还有如此的门派?
  李染清不免有点微微好奇,接着她仔细一扫,发现一个奇怪的景象——
  那些相思门的弟子或是多个男子围着一女子,或是多个女子围着一男子,还有极为少数的一男一女站在一起。
  那些被多个围着的一人均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意,一颦一笑只叫人不敢多看,生怕被勾去了魂。而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的更多的是一种情意,缠缠绵绵叫人不愿打扰,生怕惊扰了那抹缱绻。
  “相思门是一个……双修门派。”说到双修,廉清的脸上有点微微发红,但是他马上便恢复正常清楚解释道:“相思门分两脉,一脉以精神双修为主,讲究两人两情相悦情意绵绵,心灵相通神识相抵,越是重情提升便越快,但是就因为相濡以沫不分彼此,使得二人无法离开对方,若一人入魔或重伤,另外一个也不能独活。至于另一脉…看中的是身体。”
  廉清浅浅的提了一句,显然不愿多说。
  “这种,也算正道?”李染清感觉有些愕然,这和她理解的有些不一样,在她印象中,无论是前世的对修真的解释,还是现如今修真界顽固墨守成规的想法,似乎都不会允许双修为正道所倡。也许两人有情双修是为世人认同祝福,但这后来的‘双修’…分明,并不是什么好事。
  廉清方才的表情也证实了她的猜想,提及前一种是以褒义的态度去叙述,后一种则不愿多提。
  既是如此怎么会成为正道六大门派之一呢?
  “这便是我刚才说的,不得不承认了。相思门分两脉,但是无论哪一脉的弟子都是心甘情愿,也许他们都能得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好处吧。且相思门基本未掳走正道有天赋的弟子,加上他们的门主,正是‘四君两姬一圣’中的一姬主,女子中的传奇人物——红袖媚姬。每个能入这排名的,都是实力顶级在修真界做了摇天撼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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