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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嫁也凶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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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
  一身雪白长袍的幽若空,正在宁心静气地喝茶。
  身穿玄色护卫服的墨泠,轻声汇报了林家的作为。就连林丰年送给各家的银两,也都统计了精确的数字。
  “总共多少两?”幽若空淡淡地问。
  墨泠说,“一共三十三万两。另外,林丰年在京城各大商铺,为其妹采购珠宝首饰二十套,共计五万两白银……林家此次选妃的花费额度,已相当于国库的五倍。”
  幽若空搁下茶杯,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给各大家捎话,收受的林家的银子,一律上交,否则以罪论处。”
  “是。”
  幽若空对着袅袅的香炉出了一会神。片刻后对墨泠说,“先前要扩军,找林振凯募银子,他再三推托,一毛不拔;后来闹饥荒了,林家也跟着哭穷,还说饿死了几个族人!现在选个妃子,倒在本宫眼皮底下露白!林家啊,你这回自个儿可撞到本宫手里!”
  墨泠替林家默哀了一下,“殿下,您打算怎么做?”
  幽若空瞥了他一眼,“去给林丰年散布一点消息,就说东宫选妃最重德行。谁给朝赈司捐的银钱和粮食最多,太子妃之位,便是谁的。”
  墨泠迟疑道,“这么明显,林家稍微动点脑子,也能发现是殿下的意思吧……”
  幽若空的唇角漾起笑纹,瞬间绽放的清雅风华,几乎令天地失色。“你看林家在京城之所为,可有半点脑子?”
  墨泠也忍俊不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林家兄妹可谓旷古烁今,令人叹为观止也!”
  第二天,花溪烈正在练字。忽然,林丰年神色激动冲进来,“妹妹,不要练了!为兄有法子确保你的太子妃之位!”
  “哦,你有何妙计?”
  “据可靠消息,太子殿下最重视女子的善行。谁给朝赈司捐的粮食和银钱最多,就能当上太子妃。”林丰年满脸放光地说。
  花溪烈闻言一愣,翕了翕鼻子,“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想哄我们捐钱!好个不要脸的太子!”
  林丰年摇头,“妹妹有所不知,这几年,国家一直在遭灾,国库里早没银子了。全国人都吃不上饱饭!皇帝是想卖儿子挣钱!现在民间已有揭竿起义的队伍,国外又有强敌环伺,国家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咱们给他们来个雪中送炭,还怕当不上一个太子妃!”
  花溪烈觉得他说得有理。想了想说,“万一他们贪得无厌,想把林家的银子全搞走呢?”
  林丰年怔了一下,然后潇洒地说,“搞走也没什么!爹娘反正老了,没几年就可归西了。为兄只要妹妹达成所愿,就是死也在所不惜,银子又算什么!”
  花溪烈看了他半晌,点头说,“林丰年,你不错。以后跟着我,我让你在天下横着走!”
  林丰年听闻此言,眼底泛起了泪花儿,感动得嘴巴直哆嗦。
  花溪烈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动不动就哭的人类,真没出息!“别哭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他连忙收了泪,笑逐颜开道,“我准备从京城的钱庄调钱,捐二十万两。别人家拿不出这么多来,第一铁定是林家的!到时候,再拨一些粮食出来,安置城外的难民!妹妹觉得如何?”
  花溪烈想了想,觉得这样做,真的会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危险。但是,她在人间的经验毕竟不足,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听林丰年的。于是把笔往院子里一扔,狂狷地说,“就按你说的办!”

  ☆、第九章 一百万两银子

  第二日一早,林丰年携二十万两银票,直奔瑞和路上的朝赈司。心中暗恨消息来得太晚,否则他也不会在对手身上浪费银子。他劲头十足,跑到了朝赈衙门。四下一看,门庭真是陈旧。连个镇邪的狮子也没摆!衙门里的大人,看着还不如他家的下人光鲜。像一只快要饿死的老山羊!
  林丰年上前去,不行礼不寒暄,开门见山道,“雅州林家,来捐款。”
  老山羊一样的朝赈大人浑身一颤,“。。。。。。您捐多少?”
  林丰年得意一笑,“二十万两。”
  朝赈大人激动得满脸通红,喘气不匀。伸手便要接过。林丰年把银票往背后一藏,“先登记入帐!再派人去告诉太子殿下知道。”
  朝赈大人点头哈腰,唯唯诺诺拿出帐册来。写字时,手不停地发抖。林丰年心想,这家伙如此老态龙钟,朝廷果然没人了!“喂,这位大人,最近朝廷募到的款子可还过得去?”
  老大人低着头,没有看他便回道,“过得去,过得去。近来行善之辈甚多。”
  林丰年顿时警惕起来,“哦?除我之外,还有人捐款?”
  老大人颤巍巍地合上帐册,“有。”
  “可有人比林家捐得多?”
  老大人用浑浊的双眼看了看他,转过身去说,“有。人家最高的,捐五十万两呢!”
  林丰年一听,如遭雷劈!风国地界上有人拿得出五十万两!这消息震得他浑身都麻木了!老大人默不作声,在收条上盖上朝庭印章,双手递给了林丰年。
  林丰年浑浑噩噩地接到手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紧张兮兮地问,“敢问大人,是哪一家捐了如此多?”
  老大人垂着皱巴巴的眼皮,没什么底气地告诉他,“参加选妃的人家吧。。。。。。”
  林丰年一听此话,如何受得了?僵立片刻,拔腿就走!回去调拨银子,跟这帮人拼到底!
  老大人愧疚万分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距离选妃还剩五天了。林丰年为了争第一,忙得焦头烂额,上蹿下跳,几乎掏空了林家位于京城的钱庄。他还令人快马加鞭,从别处调银子。并且,派了人前往林家匿于深山中的粮库,准备搬一个底朝天。
  到了选妃前的第三天,终于又将一笔足以震惊朝野的捐款,送进了朝赈司:一百万两白银,外加一张五日后兑现的十万石粮食白条!
  为了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把银票全部兑成了白银,像出嫁一样抬了二百多个大箱。队伍排了好长,光是护卫,就有一百来个。最后面,还有戏班子敲锣打鼓,舞狮舞龙。他自己和林管家,走在最前头,高举着一个金色的横幅,上头写着,“国难当头,挺身而出,林家尽舍家财百万两!”
  整个瑞和路炸锅了!行人、商贩全都不干正事儿了,争相恐后跟在队伍后面,想看百万两银子是不是真的!百万两银子!比整个风国的银子都多!多少人一辈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林家把这么多的钱全都捐了,是不是不想过了!
  人们看着队伍前面的林丰年,他衣着华贵,面容清秀,弯着眼笑眯眯的,简直像年画里的财神!除了财神之外,人们没听说过有人这般散银子的!
  朝赈司的老大人,得到提前报信,简直又惊又恐,险些晕过去。他一生耿直,没干过骗人的事。没想到,这一回简单几句,就诓到了一百万两银子。老大人遥望长龙般的队伍,心中毫无喜悦,反而觉得这队伍是来给他送葬的!
  队伍慢行,到了朝赈司门口。锣鼓熄了,人声渐渐消失了。所有围观者都敛气屏息,等待着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刻。林丰年向四周一笑,朗声宣布道,“国难当头,雅州林家愿舍尽家财,向朝廷赠银百万两!外加十万石粮食白条,五日后兑现--朝赈司大人,请验银子!”
  片刻的寂静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掌声如潮汐,久久不能断。
  没等朝赈司的老大人打开箱子验银,东宫侍卫统领墨泠忽然出现了,带来了军卫数十个,户部官员一干人等。他驱退人群,命人把箱子全部抬进朝赈司的库房。然后,由户部官员细细查验,认真入册。
  墨泠一身玄衣,气势冷戾。刀刻斧削的脸庞,让人不敢亲近。
  但是,他却主动跟林丰年说了话,“林公子,在下墨泠。公子慷慨解囊的义举,实乃国家之幸。墨泠替太子殿下向公子表示感激。”
  林丰年一听他是太子的人,眼睛立刻亮了十倍。连忙向墨泠作揖,套起近乎来。“墨大人,我们的粮食会在五日内抵达各灾区。京城这边的难民,也会分到一万石。明日就能到!”因为,他和妹妹要赶在选妃之前作秀啊,下了死令必须到。
  “林公子一心为国,令人感佩!”
  林丰年压低了声音,用兜售秘密的语气说,“不瞒大人,这些都是我妹妹的主意。她心底善良,见不得别人受一点点苦。进城的时候,看到难民的模样,恨不得割肉给他们吃。。。。。。。”
  墨泠嘴角一抽,眼睛如两汪寒冷的幽泉注视着他。林丰年有点迟疑地说,“哎?墨大人,你我是否在哪里见过呢?感觉你有点面熟啊。”
  “哦?墨泠倒是没有印象。”
  林丰年盯着他瞅了片刻,实在想不起来,便不再纠结于此。还是继续说他妹妹,直把她赞得比观音娘娘还慈悲。
  墨泠被他疯狂灌输了一通,一听到“我妹妹”这三字,就有点醉酒般的不适感,后来忍不住悄悄地问他,“林公子,恕在下无知,林家如此富有,又何必在乎一个太子妃之位呢?”
  林丰年用眼神说“你傻呀”,点拨道,“太子再穷,也是太子。将来要当皇帝的。我妹妹嫁给他,将来就是女人中的这个!”他自豪地竖起大拇指,“你说,以我妹妹的天资国色,岂能委屈在平凡百姓家?”
  墨泠一脸大受启发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说,“有道理,有道理。”
  “还请墨大人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事成之后,少不了墨大人的好处。”说完,林丰年往墨泠手中塞了一块东西,“给你,正好有一块墨玉,跟你名字很搭,先拿着玩玩。”
  墨泠一脸无语瞪着这纨绔,实在想敲开他脑子看看怎么长的,满大街的人盯着呢,就敢明目张胆行贿!为了当个太子妃,简直丧心病狂了,再这样下去,太子恐怕都不敢不要他妹妹了吧!
  墨泠把玉还给他,推托道,“墨某公职在身,不敢如此。”
  林丰年坚持要给。几乎贴到他身上。若在平时,墨泠会劈死他。可是现在,人家刚刚为国舍财,被痛揍一顿好像不妥!只好推托道,“事成之后再说。”
  林丰年一听有戏,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墨泠忍无可忍别开了脸去。
  查验银子的工作,紧张有序地进行着。朝赈司的大门外,人们久久不肯离去,个个指望沾点财气,把道路拥挤得水泄不通。
  林丰年对自己造成的场面,洋洋自得,满意之极。他环视众生,那一双双充满震惊和羡慕的眼睛,令他飘飘欲仙,十分陶醉。
  但是十丈开外,枣树下的那个男人,好像有点独树一帜啊!
  那家伙穿一身青色道袍,美髯飘飘,仪态清卓,年纪约莫三十岁。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盯着他看。双目炯炯如电。
  林丰年心里一突,觉得此人古怪得令人讨厌。他用肘部碰了碰墨泠,悄声嘀咕道,“大人你看,那家伙看到本少爷有钱,想勾引我呢。他要是敢下手,我就拔光他胡子!”
  墨泠狠狠地噎了一下。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接上话来,“那是秋雪观的青芜道长。。。。。。为人很正派。林少爷毋需多虑。”
  林丰年向那青芜冷睇一眼,“哼,最好如此。”
  墨泠:“……”
  *
  这个时候,风国的皇帝正在贵妃的床榻上快活。太监韩喜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打断了皇帝的好事。挨了一个窝心脚后,语无伦次地说,“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啊,非天大的好事老奴怎敢惊扰皇上!”
  “说,没有好事,你这狗奴才今天难逃一死。”皇帝赤条条站在地上,声色俱厉。
  “皇上,雅州林家刚刚向国家捐款一百万两白银!”
  “什么?”
  “一百万两啊!皇上!”韩喜满脸是扭曲的喜悦,“您的皇陵可以开建啦!”
  “果真是一百万两?”皇帝激动起来,表情凶狠得像要吃人。
  “千真万确。整个瑞和路,万人空巷,全跑去朝赈司看了。”
  “捐在朝赈司?”皇帝忽然紧张地问,“太子知不知道?”
  “听说,太子殿下已让户部去入帐了。”韩喜见皇帝表情不善,顿时预感不妙,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
  果然,说了这话,脸上立刻挨了一个大巴掌,直接被打出了血来。皇帝顾不上穿衣服,对他一顿拳打脚踢,“死阉货,为何不早点来报?银子被他拿走,哪会用来建皇陵!都是你……都是你给我坏事!”
  出了一通气,皇帝不敢耽搁,对宫外的侍卫喊道,“唐云腾,过来!”
  名叫唐云腾的侍卫,低着头跨进内室,不敢对四周多看一眼。只听皇帝吩咐道,“你即刻率领一队人马,把银子抬去我宫中库房。不得有误!少了一两,我要你的眼珠子!”
  “。。。。。。。臣遵旨。”

  ☆、第十章 妖气

  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被抬进了朝赈司的库房。原本灰不溜丢的朝赈司门庭,好像陡然变得高大辉煌了,令人望而兴叹。
  墨泠带来的人,开始驱散人群。就在这时,大道中央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一路横冲直撞,不管不顾。领头的一人,扬着马鞭开道,“闪开,闪开,皇家卫队!”那凶悍冷酷的样子,正是皇帝亲卫唐云腾。
  快马一直冲进朝赈司的大门。唐云腾从马上跳下来,鹰鹘一般落在墨泠的跟前。“皇上有令,朝赈司受捐银两,即刻运入宫中库房。”
  墨泠面无表情地说,“哎呀,不巧。太子殿下已命户部和兵部运走了,四十万两用来发军饷,二十万两添置军备。其余的用于赈灾以及国库储备。擅自挪以私用者,一律处斩。”
  唐云腾的视线像冰锥一样寒冷,“看来,墨大人不打算合作。”
  “墨泠只是区区的东宫护卫,不敢顶抗内廷卫长大人!”
  “哦?据我所知,银子足有两百多箱,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唐云腾扫了林丰年一眼。林丰年下意识朝库房的方向瞄去,意识到自己看错地方了,立刻装模作样看天,欣赏白云的形态。
  唐云腾嘴角轻扬,笑意却不达眼睛。对身后一排内廷卫一挥手,指了指库房方向。二十来个卫士立刻大步走过去。
  林丰年紧张地看了看墨泠。墨泠却低着头,好像想心事一样,摸着下巴。唐云腾把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用冰冷阴暗的声音说,“要是银子还在,墨大人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内廷卫劈开了门上的铜锁,一脚踹了过去。顿时,大门洞开。众人齐齐望去,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一刻钟前放进去的二百多个箱子,已经不翼而飞。
  朝赈司的老大人,脸吓得青白,冷汗直冒。看着墨泠,嘴巴直发抖。林丰年也惊奇万分,银子明明刚才进去的,怎么不见了?
  只有墨泠面色如常,对唐云腾说,“唐大人,您看,在下并未欺君吧?眼下国家内忧外患,许多地方急等用钱。户部一入帐,就花出去了。哪能让救命钱关在库房闲等?”
  唐云腾紧抿嘴唇,咬着牙关,脸色铁青。笔直冰寒的目光,像要把墨泠刺穿。可是,墨泠却一反平日的孤冷,拱手对林丰年做起了戏,“林家救国家于危难,功在社稷,皇上一定不会亏待了林家。”
  林丰年害羞,拱手还礼说,“这都是我妹妹的主意……她这个人,从小就是德才兼备,美若天仙。。。。。。一听国家有难,早就寝食难安。不把家财舍尽,救国家于危难,她怎么好意思去当太子妃呢……”
  墨泠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有点气虚症似的。
  唐云腾给了他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一言不发对手下们把手一挥,飞身上马,扬尘而去。林丰年这才好奇地问,“墨大人,银子何时运走的?我就站在这里,只见箱子进,没见箱子出啊!”
  朝赈司的官员们,也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巴巴望着墨泠。
  墨泠只说,“想必林公子和几位大人不曾注意,可不就是他们来之前运的嘛!那么大的箱子进进出出,几位都没看到?真是……”他露出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来。
  几人面面相觑,呆头呆脑,不知说什么好了。林丰年最不在意,反正银子已经捐出去了,就不关他的事了。只要全天下知道了他妹妹的仁义慈悲,目的就达到了。故而,他很快恢复了潇洒的笑容。
  这时,青芜道长从库房的方向走了过来。一身青袍,风度翩翩。脚踩黑色金丝祥云鞋,行走间如在云端漫步。林丰年对墨泠说,“墨大人,这道士真的神出鬼没,刚还在院外的树下,怎么一忽儿又进来了?”
  墨泠却答非所问,“不如我为林公子介绍一下。青芜道长是个很好的人。”他附耳悄声说,“他是太子殿下最好的朋友。”
  林丰年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震。“太子殿下最好的朋友?”
  青芜道长已经到了跟前,墨泠忙说,“道长,这位是林公子。这次捐款救国,就是他的功劳。林公子,这位是秋雪观的青芜道长。”
  林丰年充满无力感地纠正道,“墨大人,跟您说了多少遍,是我妹妹的功劳,好吗?能不能记住!”
  墨泠无语,看了他一眼,“好吧。能。”
  青芜盯着林丰年的额头左瞧右瞧,目光让人发毛。若不是碍于他太子朋友的身份,林丰年早忍不住要拔他胡子了。
  “道士,你究竟在看什么?”
  “林公子,请恕在下无礼。敢问公子,最近可与奇怪的人接触过?”
  林丰年钝着目光,毫不犹豫地说,“有!”
  “哦?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道士,长胡子,青袍子,爱对人瞧来瞧去。”
  墨泠噗嗤一笑,对青芜看了一眼。青芜无奈一笑,摇摇头说,“除了贫道之外呢?”
  “那就没有了。”
  “你再想一想?比如,特别漂亮的女人之类?”青芜充满期待地问。
  墨泠的目光微微一闪。
  “没有。你神神叨叨的,究竟想问什么?”
  青芜直起身子,顿了顿说,“林公子,你身上有妖气!”
  “妖气?”林丰年的头皮猛然一炸。吓了一大跳。
  墨泠是深知青芜本事的,脸色立刻严肃下来。低声问,“道长,此话当真?”青芜温润地说,“墨大人,您认识贫道多年,可曾见过贫道口出诳语?”
  墨泠没有作声,眯眼瞧向林丰年。难怪这家伙连百万家财也舍得捐,莫非是被妖迷了心智?怪不得他在京城上蹿下跳,言行怪异!联系前后一想,墨泠不禁背后生寒:富甲天下的林家,按理也不该对太子妃之位“馋”得丑态百出,莫非是。。。。。。
  林丰年可怜巴巴地说,“道长,我好端端的,能吃能睡,活蹦乱跳,哪来的妖气?”
  青芜言辞确凿,“贫道敢确定,林少爷被妖缠上了。不仅如此,您的那位管家和几个贴身侍卫,也全都染了妖气。”
  林丰年吓得心头扑扑直跳,若是真有妖精,害了他是小,万一害了他家的宝贝妹妹,可就完蛋了!
  他越想越胆寒:莫非有妖精看上了妹妹的天姿国色,想抢回家做压寨夫人?!这个想法一经产生,险令他软倒在地。他死死揪住青芜,哀求道,“不好,道长快随我回家,救救我妹妹!”

  ☆、第十一章 摄妖镜

  花溪烈又在晒太阳了。人间的阳光清朗灿烂。不像妖界,妖云遮天,黑雾缭绕,太阳露一次脸,就像过节日一样。
  论起福气,做人到底比做妖强。做仙又比做人更强。拿她的“千娇百媚宫”来说,那些树木花草,需要长年妖血的灌溉、妖力的滋养,才能维持生命。而在人间,花草落地就能长,自由自在吸收日月精华,生机勃勃,娇艳欲滴。
  显然,造物之神对人界和仙界是偏爱的。他把光明圣洁的地方留给了人与仙;而让妖精,呆在昏暗阴沉的世界里,待遇也许只比魔好上一丁点。这个事实,让她一想起来,就感到满心的不平。
  这辈子,爬也要爬到仙界去享福!花溪烈暗自发狠地想道。
  雨乔拿着篦子,给她篦头发。如同擦拭一件稀世珍贵的丝缎,轻柔得不敢用力。今天,小姐穿了一身氲彩湘妃裙。在阳光下,色泽轻盈地流动着,真是说不出的美。露出的脖颈,手臂,那么雪嫩晶莹,比初生的婴儿还惹人怜爱。浑身还有一股幽幽的清香!
  她跪在小姐的身旁,精心伺候着,心头不时翻涌的爱慕和感动,令她泪水盈盈。真希望,时间就这样永远凝固在这一刻……
  然而,宁静的午后时光,被失心疯一般的林丰年打破了。他带着墨泠和青芜冲进了内园,狂喊着,“妹妹,妹妹!”直到看见花溪烈坐在亭中,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软骨病似的瘫在了地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花溪烈一抬头,目光就撞进与青芜犀利的眼睛里。她心里一动,哟,修道人!他的身上有道气。额间有隐形的金莲,是修持道祖《清严经》的印记!莲叶长到九瓣,是为大成,可飞升仙界,位列仙官!此人有四瓣,手段勉强算得半仙。
  花溪烈淡定地移开目光。用扇子遮住脸庞,作害羞状。心中却骂道:林丰年这只没脑子的蠢货,把道士带进家来!
  林丰年恢复了力气,踉跄奔到亭子边,慌张兮兮地问,“妹妹,家中可有奇怪的人出现?”
  雨乔竖眉斥骂,“少爷问的什么话?小姐安于内园,何时见过奇怪的人?倒是你,不问一声,就把一些不干不净的外男带进来!你置小姐的名声于何地?!”
  林丰年听了丫鬟的教训,顿时脸色雪白,自责不已。向墨泠和青芜瞟了一眼,低声解释道,“妹妹,这二人是太子身边的。。。。。。道士说,咱们家的人都染了妖气!”
  花溪烈心道,果然!好一个岂有此理的臭道士!她才来几天,根本没吃人,妖气关他什么事了?她还嫌弃他有“人”气呢!
  居然还是太子身边的人,这就更叫她光火了!她两个黑眼珠子滴溜一转,故作惊慌道,“妖气?妖怪在哪里?”
  “妹妹莫怕,待道长作法,将那妖怪捉了去!”林丰年强撑起哥哥的场面,一个劲儿安慰她。
  花溪烈不胜恐惧似的,低声催促道,“千万不可放过那妖怪!”
  林丰年又奔回青芜面前,满脸是汗地说,“道长可有把握?可需我派人去抓黑狗?”
  “抓黑狗做什么?”墨泠问。
  “当然是放血,让妖怪现行!”
  青芜摇头,摆手笑道,“不必,不必。少爷尽管去把家中人口一应叫来。贫道自有法子叫妖怪原形毕露。”他说这话时,一双清湛的眼睛,牢牢盯着花溪烈的方向。一眨也不眨。
  墨泠见状,心中愈发打鼓。这女人美成这样,不是妖精才怪了!
  不一会儿,林府上下齐集到花园之中,整齐排成两行,个个如临大敌。青芜尖锥似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轻红。不像血咒的印记,也不像失魂症。与通常的黑色妖印相比,这抹印记过于优美,邪门,乃是他修道以来所未曾见。
  唯一没有印记的人,就是林家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姐。但是,以他的金莲之眼,却看不出她的原形,也看不出任何妖气!实在是蹊跷之极!
  青芜按下内心的不安,从袖中取出一面金色的小圆镜,“胸有成竹”对众人说,“诸位,此乃道家至宝,摄妖镜。诸位只需以宝镜照面,就算再厉害的妖怪附在你身上,也会露出原形,妖力尽失。。。。。。”
  花溪烈心中冷笑,“是吗?看本尊怎么打你的脸!”她凤眼圆睁,和别人一般,露出既感兴趣又惶惶不安的模样。
  墨泠冷眼瞧着,觉得此女若真是妖怪,简直是胆大包天了。见了道家至宝都不怕!
  摄妖镜从众人手上一一传过去。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战兢兢举起来照,看见里面是自己的脸,就会大松一口气,露出了放心的微笑。然后,又十分紧张地看向别人,生怕照出一个妖怪来。
  然而,一圈照了下来,大家都保持着原形,没人露出尾巴,也没人伸出獠牙!大家不禁面面相觑。有点放心,又有点失望。
  林丰年说,“道长,怎么回事?谁是妖怪?”
  青芜说,“还请主家也自照一回。”
  林丰年惊讶得眼睛斜过来,“你还怀疑我?我是不是妖精,自己不知道?”
  墨泠说,“林少爷,道长是一片好心,千万莫要误会。”
  林丰年没好气地拿过镜子,往里面左看右看,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自恋地说,“瞧,本少爷竟如此俊美!不愧是我妹妹的哥哥!”
  墨泠眼皮一跳,忍无可忍干咳了一声,“呃,林少爷,现在只剩令妹和贴身丫鬟没有照啦。。。。。。”
  林丰年一听,立刻怒了!林府全体下人,也跟着怒了。林管家恨声道,“你们敢怀疑我家小姐是妖怪?!”他爆睁双眼,冲上来要打墨泠。一干人等,也陷入一种狂怒的情绪,要上来把那二人千刀万剐。
  亏得花溪烈呵斥,那二人才免遭围殴。她云淡风轻地说,“住手。一面镜子而已,照一照又何妨?拿来。”
  林丰年满脸不虞,给妹妹捧了过来。花溪烈挑衅地瞥了青芜一眼,缓缓地伸出了她的纤纤素手。执起那面镜子。
  然后,她立刻捉到了镜中的器灵:原来,不过是一个又小又白的仙娃娃,才巴掌大小。哼,这种小角色,吓唬吓唬千年以下的小妖怪还成,拿她这种自己都记不清年岁的老妖,又能怎样?
  她唇角毫不遮掩绽开一丝冷笑,花丝轻弹,甩进去一抹幻香!那器灵娃娃立刻中招,对她产生了疯狂的孺慕……
  花溪烈款款走近众人几步,转过身去,好让大家都能看见镜子里的容颜。然后,慢吞吞举起了镜子。只见金光一闪,镜子里映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何来的妖怪!
  青芜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怎么可能?!仅凭眼神接触,他就能觉察,此女必是妖怪无遗。为何摄妖镜会失灵?
  花溪烈充满讽刺瞥了他一眼,又把镜子给了雨乔,“也照一照吧,排除你的嫌疑。”雨乔对青芜嚣张一笑,接过镜子,对着里面狂做了一番鬼脸,忽然恶作剧大叫,“哎呀妈呀,我是妖怪!”引得林府一干人哈哈大笑。
  墨泠和青芜面无表情,注视着这帮前俯后仰的林府中人。
  花溪烈等众人笑定了,才一脸清冷和失望地对林丰年说,“哥哥太傻,人家使的什么阴谋,你难道看不出?他说你身上有妖气,你就信了?为何别人不说咱们有妖气,偏偏太子身边的人这般说?”
  林丰年浑身一震,眼珠子险些被瞪裂,“你们胡编乱造出一个妖怪故事,是想坏我林家名声,让我妹妹当不了太子妃!”
  墨泠摆手,“林少爷误会了,这跟太子毫无干系。跟在下也没关系。。。。。。。”说着,他意味深长看向青芜的方向。
  青芜十分痛快背了锅,“林少爷,你确实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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