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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嫁也凶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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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玹目光微微一凝,摇了摇头。“姓李的修士,金丹后期。威力足可瞬间屠城。他的两个男弟子,也入了金丹初期。不容小觑。那两个女子,虽然修为略浅,却也是单灵根的天才。。。。。。合他们五人之力,我等只怕……除非大嫂出手,”金玹忽然轻蔑地一笑,“那五人再厉害,也不过是蝼蚁的实力罢了。”
  “这怎么可以?你我男子,怎好一直依附女子的力量。”幽若空用一顶冠冕堂皇的帽子压住他,“贤弟往后切莫如此说了吧?”
  金玹立即惭愧得不能自容,“哥哥教训得是。”
  幽若空定定瞧着他,缓慢而有力地问,“五个咱们打不过,若是一个一个地来呢?”

  ☆、第七十二章 一个冰凉的吻

  花溪烈没想到,睡觉这件蠢事对受伤的人大有裨益。她活了几万年,竟是头一回发现,天昏地暗睡一觉,是如此的舒服。
  花丝残端的空虚和痛楚,在睡眠中似已离她远去。浑身就像浸没在阳光照耀下的清泉中,融化,飘漾,尽情地舒展;又好像漂浮在广袤无际的星空里,无比寂静,祥和。
  一切喧闹,都被隔离在感觉之外。
  她的魂体,被一种温柔的力量包容着,抚触着。静静地向一个又远又深的地方飘去……
  她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处都要美。天空既深远寥阔,又好像近在咫尺。视野里,有一片无际的碧海。如此平静而温柔,连波浪也是轻轻的。
  海岸的一边,是高大整齐的雪松森林,它们在半空勾勒出神奇美丽的剪影。
  另一边,是一座晶莹放光的宝山。非常高,非常远,无边无际,气宇非凡!
  山顶上,有一座闪耀着金光的巍峨殿宇。她只看一眼,便觉无以伦比的熟悉,立即情不自禁飘了上去。
  那一方世界,壮美得不能形容。“千娇百媚宫”跟此处相比,简直不足一提。
  看这里的地面,好像用星辰铺设的,柔和又璀璨!踩在上面,好比站在了宇宙之巅!这里,洁净得没有一丝泥尘。脚底的触感又那么温暖。
  花溪烈感到好惊艳!这是哪里?她从不做梦,为何这次睡着,却能梦见这样一个地方?
  她有点恍惚,往那座美丽的殿宇中走去。穿过一座座陌生的雕塑,绕过耸入云霄的巨柱,提裙从一片片绚丽的花坛中翩跹而过……然后,来到了殿宇的入口。
  她顿住了脚步。看到在庄严而辉煌的金殿里,有一个金色王座。幽若空坐在那里。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
  那衣裳虽是雪白,却像熔尽了天下所有色彩,美得令人心醉。
  她十分满意地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好看啦。
  她望着他微微一笑,走了进去。他坐着纹丝不动,眼睛定在她的身上。像一尊冰凝万载的雕像。
  目光是深沉的,凄楚的,好像跟她赌着气。这个模样的他,不知为什么,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头竟莫名发了慌。
  “幽若空。。。。。。你跑我梦里做什么?”她顿住脚步问他。他定凝地瞧进她的眼里。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目光浓稠得叫人心惊。
  花溪烈的心,从没像此刻这样狂跳。好像被狮爪攫住的小兔子,疯狂地挣扎。他坐着没动,却像磁石一样把她吸过去。她的脚步根本不能自己。她的灵魂,陷入了一种既麻痹又清醒的状态。好像走进了一个梦里的梦!
  他缓缓伸手,把她牵进了他没有暖意的怀里。像入睡之前那样,轻轻把她抱坐到腿上。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深深地吸气。温柔地摩挲着。
  过了一会,又把冰凉的嘴唇,缓缓印在她的额头上。像完成某种仪式似的,缓慢而长久。
  花溪烈无语,心说:“现实中还不够,还追到梦里来抱。”
  做完这些,他的举止变得愈发古怪,竟然取出帕子,帮她擦汗。他身上那么冷,她只觉得凉,何来的汗!
  偏偏他一脸疯子般的固执,要帮她擦。那目光里的痛楚和坚持,让脾气暴烈的她,也没了火气。
  花溪烈想,“真是够了。做梦也要忍他!好吧,我再忍他这一回!”
  她看傻子一样,板着脸瞪他。他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一点吝啬的笑意。静静地回视她。
  那目光,真让她有点心慌。
  花溪烈故作冷淡地说,“方才没抱够吗?还要追到梦里来抱?你从何学来的入梦手段?”
  他只是瞧着她,并不出声。过了一会,拉起她的一只手,静静地看着她的掌心。表情空如荒漠。
  花溪烈诧异地想,“难道他知道了?”像是呼应她的想法,他拉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在那掌心里印下一个吻。
  冰凉的唇像雨滴一样落了下来。花溪烈心里一动。感到自己受到一种冷冷的诱惑。
  难道他不是幽若空?
  她皱了皱眉,手径直覆住他的脸。感受着这个灵魂。没错,明明是她的夫君啊!
  可是为何,他又有一点陌生?
  “幽若空,”花溪烈说,“你这样让我……”
  他的目光有点警觉似的,看进她的眼底,等着她往下说。
  花溪烈沉眉道,“你这样,让我不喜欢。”
  一听这话,他嘴角微薄的笑意褪尽了。本就寒冷的体温,更加如覆冰雪。整个人好像因这一句话,彻底空了一样。
  花溪烈愈发皱眉,这个梦也真是太奇怪了。他为什么变成这种模样?她不喜欢他这样,好像一块常年泡在雪海里的浮冰。
  她倾身贴向他。张开双臂,把他的头抱住。将自己灵魂里的生机和温暖,缓缓向他传递过去。“告诉我,你为何这么冷?”
  他浑身一颤。嗓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忽然,他偏过头,放肆地亲住了她的嘴唇。
  花溪烈被他凉得一哆嗦。瞬间想拍飞他!可是不知为何,竟又下不了手。只好嫌弃地偏开头,躲开他的亲吻,毫不客气在他漂亮至极的衣服上,蹭了蹭嘴巴。
  他微微地笑了,那双比女子还优美的星目中,泛起几许温暖的光。他用奇怪的眼神,凝视她一会,忽然把她摁进怀里,轻轻摇晃着。手在她腰侧,一下一下拍了起来。
  看样子,又要哄她睡!
  花溪烈简直气乐了,无力地说,“我已经睡着了,现在是在梦里!”
  他胸腔震动,脸颊温柔地磨蹭她的发丝。用很轻的气声在她耳畔说,“睡吧,我的宝贝,睡!”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让她的梦境又渐渐地模糊起来。她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不想离开梦里这地方。
  她喜欢这里,希望这个梦能够久一点。可是他简直像有毛病,拼命要哄她睡。
  花溪烈生气地咕哝道,“幽若空,你愈发爬到我头上来了。”他听了,只是微微地笑,任何话也不说。
  她只好不情不愿歪在他怀里,任由他轻轻拍着。
  意识渐渐涣散了。梦境离她远去。
  她最后的感知,是他留在她颈边的一个吻。像一片雪花儿似的,凉丝丝的。

  ☆、第七十三章 送信

  花溪烈正睡得千娇百媚,她的夫君却在书房里,跟人密谋捉拿仙宗的修士,给她进补。
  这将是一场双向猎捕过程。
  幽若空深知,仙宗的人不会死心。因为,民间关于天罚一说,早已传得沸反盈天。
  一个会降灵雨的大妖,修士们不可能放过。他们一向认为,登天的仙途上,机缘与死亡共存。
  越是危险,越是好机缘!
  所以,定然还会追查下去。只要他们去林府一探,就能发现端倪。到时候,就算金玹这个“真仙”,也吓不住他们了。他们会一拥而上,无情地撕咬上来。
  与其等最坏的情况发生,不如主动出击诱捕对方。这是幽若空的生存经验。
  此刻,书房里除了金玹之外,他还把二牛也招了来。他要派二牛去送一封信,搞一次小小的阴谋。
  信,准备送给聂无霜。
  此人刚进入金丹初期,境界还不稳定。观其面相,可知其性情残忍,鲁莽。稍加糊弄、挑拨,也许就能让他铤而走险,欺师灭祖也未尝不敢。
  残忍,嗜杀,为机缘和仙宝六亲不认,这是天海宗修士的共性!幽若空知道得太清楚了。
  为此,他写了这封信。随手模仿了那位“神秘人”兄台。
  他蘸了蘸墨,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冷酷,在纸上写道:
  “……阁下或许十分好奇我是谁。其实,我只是一个爱打不平的人,同时又幸运地拥有先知之能。来信别无他意,只想向阁下敬告一个秘密:你们都被风国的皇帝骗了。
  他身边所谓的金仙,不过是个鬼仙伪装。战力平平,不足为惧。而他的皇后,确如民间所说,是不折不扣的大妖。她如今受了重伤,被皇帝藏在凤仪宫的地下密室里。请告诉尊师和贵同门,此刻下手,轻易可得。一颗妖丹,就算五人平分,也能让每人都晋级一次……错失良机,后悔莫及。”
  署名:一个万能的先知。
  他拿起纸来,吹了吹。冷冷一笑。只愿仙宗那几人心怀一念之善,若真敢来捉妖,就要一脚踩进他的捕兽夹里了!
  他将信件叠好,装入信封。交给了二牛。“务必将信单独送到聂无霜手里。看完他的反应,再回来复命。记住,别叫他瞧见你。”
  金玹笑道,“兄长放心。三界之中,论隐身能力,牛头最为强悍。就连小弟也必须服气呢。”
  二牛嘴巴一咧,露出一排巨大的牙齿。然后身影一闪,不见了。连一丝小风也没掀起。好像从未来过似的。
  幽若空吃惊不小。心中忖道,这能力好好利用,或许真的可以大有作为!
  金玹:“兄长,若是聂无霜通知师门同来怎么办?”
  幽若空道,“要是让别人一起分享这大好机缘,就不是天海宗的修士了。”他微微一笑,“再说,贤弟不也说了,就算一起来了,有你大嫂出马,还怕了他们不成。”
  金玹被他的虚虚实实弄糊涂了。实在拿不准大花妖到底有没有受伤。
  “这狐狸,到现在还不肯完全信我!”金玹心中无奈地想。
  就在这时,他心口藏的镜石内,传来一道软糯的声音,“玹哥哥,你到花花那里了吗?”是雪沙用魂识传来的,“为何我联系不到她?”
  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焦急。
  金玹向幽若空看了一眼,故意把声音放出来。以此衬托幽若空的小气。仿佛说:看,你不信我,我却什么都信你。
  连跟心上人说话,也不瞒着你!
  他语气温柔地说,“沙沙,娘娘如今正在休息。”
  雪沙的脑子不能转弯,“娘娘?”
  “就是。。。。。。你的花花。”
  雪沙“哦”了一声,停顿一会,忽然急切道,“玹哥哥,要出大事了,集泽仙官要去向仙帝告状!说有妖精劫走了天庭的福泽,在下界祸害人间!”她说着,便拖起了哭腔,“是我害了花花!”
  幽若空皱起了眉头。
  金玹向幽若空看了一眼,柔声道,“好沙沙,别哭了。那集泽仙官最是贪财爱宝。你拖住他,许以重宝,肯定没问题。”
  雪沙抽泣道,“可我没有重宝。玹哥哥,你有吗?要是你肯帮我过这一关,吃掉我也可以!”
  幽若空眸光散了一下,感觉听到了不该听的事。这个“吃”,无论是哪种含义,他这外人都不想知道。
  金玹瞥了他一眼,又是尴尬,又是无奈。索性脸皮厚到底,当着兄长的面,尽显了不要脸的本色。“咳,傻孩子。好吧,你先养着。养肥了我再下嘴。集泽仙官的事,哥哥的意思,不是让你真的送宝,是撒个谎拖住他。。。。。。”
  “撒个谎?”雪沙收住哭,喘了两声,“怎么撒?”
  金玹叹气,嘀咕道,“这都不会,你可怎么办!”
  幽若空忽然打断道,“让她请集泽仙官下凡一趟,就说朕邀他游历人间一回。到时候,好处必然少不了。”
  金玹目光一闪,好主意!只好把人弄下来,坑蒙拐骗,要杀要剐,还不是咱说了算?!
  他立刻对雪沙说,“沙沙,听见没?”
  雪沙“噫”了一声,弱弱地兴奋道,“方才是三王子殿下吗?”
  “可不是么。”金玹抽抽嘴角,又向幽若空瞧了一眼。
  幽若空心说,“得了,原来我不但是个战神,还是个仙界王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
  他在世外被人追杀,成天捡垃圾吃的时候,天上的人都死哪儿去了!任一个王子被欺负成狗,也没人管一管?
  他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有一股压抑多年的无名火,“呼”的窜了上来,一直舔到嗓子眼儿。
  忽然,他心生一个恶念:“要不把那集泽哄下来,给我家妖精进补?修士的仙元是大补之物,真仙岂不更胜一筹?!”
  自从得知妖精身宝毁了,他就默默地丧心病狂了:看谁都要想到进补的事!
  金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忙着一句一句教雪沙,怎么把集泽请下来。两人你来我去,一箩筐废话,总算把计谋敲定了。这才断了通话。
  他夸张地掏出帕子,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哎,这孩子有点实诚过了头。”
  “她是。。。。。。”
  “大嫂不曾提起过?她叫雪沙,和大嫂是朋友。”
  幽若空微笑道,“原来如此。听上去,脑子也不太好使啊。”
  金玹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这个“也”字,用得极是妙。叫人越咂摸,越有味儿。他边笑,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幽若空也笑了一会。取出酒来,与他共饮。其中况味,竟似有点“同病相怜”。
  几杯烈酒入腹,燃起英雄壮志。
  幽若空搁下杯子说,“若不出朕所料,那聂无霜今夜便会来探看。最迟也是明夜。地下室的布置,便按方才商定的,交由贤弟操劳了。”
  金玹站起来,整理衣袍,郑重一揖,“定不负兄长所托。小弟这便去了。”
  幽若空含笑点头。用镜石对青芜、白莲交代了一番,“……还请师祖、师兄配合金贤弟,确保应敌之计万无一失。”
  那两个得知要收拾天海的修士,自是摩拳擦掌,不必多提。
  书房里一静。幽若空半刻也坐不住了。他现在得赶快去把妖精藏起来,确保心肝宝贝万无一失。他大步流星,往内室而去,碧玺珠帘在他身后,激起一阵轻盈的脆响。。。。。。

  ☆、第七十四章 血诱

  什么是真正的美人?
  关于这一点,幽若空认为,他有发言权。真正的美人,除了天生的姿容外,一定要有无可挑剔的睡颜!
  绝大多数人类,睡着后有一种痴苦之相。再美的人儿,也会张嘴流涎,会生眼屎。会蓬头垢面,有的还会打呼噜,说梦话。跟清醒时的光鲜模样判若两人。
  灵魂一旦沉入睡梦里,就只剩个臭皮囊。叫人看了生厌。
  可是,他的妖精娘子,却不是这样的。她睡得很沉,却不显丝毫丑态,反比清醒时还惹人怜爱。粉扑扑的,好像造物主才刚用天地精华把她做出来!
  这才叫真正的美人儿呢!绝顶的美人儿。
  他心里的感动和怜惜,简直要泛滥。忍不住脱了鞋到床上去。盘腿坐下,把她连着被子,抱在怀里。揽心上人入怀的感觉,让他满足极了,轻轻地“嗷”了一声。
  “花儿,醒一醒。晚上再睡。”他对着她的耳朵说,“醒一醒啦。”
  ……
  花溪烈正睡得酣畅淋漓,听到幽若空的声音忽远忽近,喊魂似的回响着:
  “花儿,该醒一醒了。”
  “我的宝贝儿……起来吃点东西,换个地方接着睡。。。。。。好不好?”
  如是噪音,时不时冒出来,扰人清梦。花溪烈不胜其烦,抬手打了他一下。含糊地警告说,“别烦。”
  他的笑声,如春雷从她头顶上滚过。
  “醒一醒。你睡一个多时辰啦。晚上睡不着怎么办?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他真是不懂事,非要把一个熟睡的人喊醒。
  花溪烈勉强地支起眼皮,从睡眠深处中向他看了一眼。目光没有聚焦,又缓缓合上了。
  那憨憨的模样,让幽若空看得乐不可支。他若有所思瞧她一会,取出银针,刺开腕筋,将血滴到她的唇上。
  一滴,没有反应。两滴,没有反应。第三滴,她粉红的舌头像蜥蜴似的,迅速伸出来一舔,卷走了所有血迹。嘴巴带着急切,微微张开。表示还要。
  他无声笑着,将手腕递了上去。看着她近乎凶猛地吸了起来。脸颊一翕一张,完全是孩子喝奶的模样。
  他的心,“哗啦啦”塌方了。叹了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睛,将脸贴到她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着。
  她喝了一会,舒服透顶。又出了不少汗。然后,竟又睡了过去。嘴巴偶尔才翕一下!血都溢了出来。
  幽若空挪开手,迅速止血,用丝带扎好。
  美食蓦然消失了。花溪烈咂了咂嘴,将所有血液咽了下去。嘴唇上的血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然后就醒了!睁开明亮的眼睛,定定看着上方的男人。
  幽若空嘿嘿一乐。“放肆”地凑近她,毫不客气在那雪嫩的脸上跑马似的香了一气!
  花溪烈推开他,嫌弃地说,“你再敢逗我!仔细我揭掉你的皮。”
  幽若空被嫌弃惯了,早已把她的嫌弃当成情趣。温柔地说,“怎样?睡得很舒服是不是?刚才还不肯睡!”
  “非叫醒我做什么呢?”她不无幽怨地说。连她也没察觉,语音中带出一点点撒娇。
  幽若空笑而不语。帮她整理发丝,将汗热气散发出去。
  花溪烈发现自己又躺在他腿上,顿时麻溜翻到了床上。仪态端正地坐了起来。
  幽若空真是遗憾。少不得撩撩拨拨,动手动脚一顿。他好好一个谪仙帝王,这会儿倒像被猴子精附体,举止十分恶劣。最后挨了一顿打,才消停下来。
  两人闹了一会,他忽然提议道,“宝贝,咱们换个地方睡行不行?”
  “我没想睡你这儿,你自己非要我来。”花溪烈皱眉说,“还有,别叫我宝贝。”
  “我的意思是,换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而我又可以随时带着你。”幽若空的星目狡黠一眨,似乎暗示着什么。
  然而,她不明白。他无奈一笑,瞧向她手上的宝戒说,“比如,睡在这样的仙宝里头……”
  这样,仙宗的人就算扑咬上来,也找不到她啦!
  花溪烈却不知他真正的目的。只当这家伙,对她太过痴迷。吃饭要陪着,睡觉要带着。连做梦也要追进去。
  还让不让她喘一口气!她心里悲呼一声,感到了一阵沉重又甜蜜的负累。一时踌躇着,不知要不要纵容他。
  幽若空见她犹豫,少不得继续哄劝,悠悠倾诉衷肠道,“你睡着的时候,我总怕躲在暗处的人把你偷走。在书房里处理政事也心神不宁。每隔一会,就想来看看。。。。。。哎!离了你,我什么也干不了!”
  他的声音小下去,仿佛已被这恼人的相思折磨得精疲力尽。
  花溪烈含笑瞅他一会,决定再迁就他一回。她低头取下腰间的储物香囊,先递给他两片花瓣,“给,吃了。”
  幽若空伸手接过,往嘴里一塞。见她的手指在香囊上掂啊掂,不一会儿,手心多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螺蛳壳。
  不过半截小指大,上有螺纹,顶端开口,看似平凡无奇,却别具温润宝光。
  幽若空笑道,“人说螺蛳壳内做道场,莫非我家娘子也……”
  话音未落,花溪烈将他的手一拉。
  幽若空眼前一晃,竟到了一处四壁玉白的圆形洞府内。里面家当精致,阳光与清风俱全,煞是干爽宜人。还比外头温暖。
  幽若空头一回进入法宝中,惊喜得两眼放光。“这是?”
  花溪烈抬手,在圆形壁角处,设下一张花榻。“这螺蛳壳是一个小妖献我的宝贝。出游时,可以做个小小的洞府。你用一根绳子穿了,戴在脖子上。与我讲话,我也随时能听见。”
  幽若空喜欢至极,捂住她的手说,“造物之神奇,实在妙不可言。”
  这小小的螺蛳壳,真是达成了他终极藏娇的梦想啊!
  他扫视一眼,又问:“别人是否能进来?”
  花溪烈一笑。有心卖弄妖法的神奇,捏了一个法诀,往洞口弹去。只见幽光一闪,禁制生成了。
  “以后,除了你我二人,谁也进不来。除非那人的魂识比我强大。但这是不可能的。”
  幽若空被她狂妄的话逗得一笑,“那天上的人呢,能否瞧见你?”
  “也不能。只能瞧见这螺蛳壳儿。只要你藏在衣服里头,谁会去注意?”
  她晃了晃脑袋,很是为自己的花招有点得意。
  或许是心情好,她头一回在他面前笑而露齿。白如细贝的一排,门牙边有两粒尖尖的牙,顿时,那张脸被衬托得又野有美,好看到了极点。
  脸颊上还有两个小洼洼。眼睛因为快乐,像被洒了一把细碎的琉璃光。
  幽若空不错眼地盯着看,心头的小鹿撒欢乱撞……他忽然干咳了一声,故作自然对她说,“这可真是太好了。一个绝密的地方,谁也不能打扰咱们。以后可以在这里,补过一次洞房吧。”
  他说得满脸烧红了,娘子却未能领会其中的风骚意味。“洞房不是过完了。还补什么?”
  幽若空从上至下扫了娇妻一眼,不自在地嗫嚅道,“那个。。。。。。你所谓的荒淫之事,真的一次也不行么?我……师祖前日问我,为何我……”他实在说不出口了,咬着嘴唇,朝她幽怨地笑着。
  花溪烈毫不犹豫在他脑门子上拍了一下,“让你穿龙袍,把龙妖的龌龊也学到手了!不行。亏你说得出口!”
  幽若空十分郁闷,脑袋一耷,无力地搁到她的头上。颓然道,“我看是亏你说得出口才对!你现在身子不好,我可以等。但是,以后一定要有。没有可不行!哪怕一次,也一定要有。听见没有!”
  “有你个头!”花溪烈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把这龙妖附体的家伙带了出去。

  ☆、第七十五章 信与银子

  二牛去送信,不消半日功夫,就回来复命了。他模样虽憨厚笨重,办事却极是稳妥。
  “陛下交给二牛的事,全都办妥了。”
  “他们现在何处?可发现你?”
  “不会发现。我们牛头最大的本事就是隐形。再厉害的仙人,我们不想让他看到,就看不到。”
  他顶着硕大的脑袋,耳朵微微煽动着,像在驱除牛蝇似的,“他们在盛荣客栈里。二牛去的时候,几个人在李修士房里,说林府的事儿。”
  “哦?林府?”幽若空心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对。说林府满门都中了妖气。所以,他们断定,娘娘是个妖。”二牛天真地说,“陛下,娘娘不是个仙子嘛?咋又成妖了?”
  幽若空心说,不得了。这家伙一点也不傻。把他家君上装傻的本事,全都学到手了。
  他严肃又含糊地说,“二牛你知道真相就好。”
  二牛傻兮兮一笑,“陛下所言极是。我知道娘娘是个仙就可以了。”他巨大的牙齿又露了出来,鼻孔令人触目惊心地扇动着。
  幽若空强忍住别开目光的冲动,温和一笑道,“二牛,你亲眼盯着聂无霜看完了信?”
  “是,陛下。”
  “他看完后,去找他师父了,还是藏了起来?”
  “他把信毁掉了,然后在房里来回走动,好像便便拉不出来的样子。”
  幽若空额角抽搐,温和地说,“二牛办差,朕最是放心。你先去吧。”
  没想到,二牛倒留了重头戏到最后。他一脸无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陛下,二牛去送信时,看到聂无霜房间桌上,已经有一封信,有人先我一步送到了。我拆开一瞧,连忙藏了起来,带回来献给陛下。幸好那会儿,聂无霜还没回去。”
  幽若空坐直身体,从二牛手上接过那封信。只见上面赫然写道:
  “聂公子,等一会儿你将收到一封信。告诉你风国皇后是妖,金玹是鬼仙。你千万不要相信。劝你的师父速速离去。切勿贪心不足。那女人根本不是妖。
  你若一味执意孤行,会落得身陨道消的下场。因为皇帝布置了陷阱给你们,意欲将你们分头捕捉!”
  署名是:一个正义的好心人。
  幽若空握着信,感觉说不出的寒意侵上脊背。他的计划才刚出来不到半日,对方竟已完全了如指掌?
  陷阱的事,只有师祖、师兄、和金玹知道。就连眼前的二牛,也是不知的。为何此人竟……是因为九转长生功?还是说,有内奸?
  他抬头看了二牛一眼。二牛这回暴露了他深藏的智慧,“不是我。我誓死忠于陛下。”
  幽若空又向旁边侍立的林丰年瞧去。林丰年茫然回视,“也不是我。”
  “不是你什么?”
  林丰年知道没好事,紧张得浑身绷紧,“反正不是我。”
  连什么事也不知,先撇清干系再说。幽若空盯他一会,哼了一声。目光重新放回信上。这一回,倒是瞧出来了不同。
  这一回,笔迹仍旧跟他很像。但是,却少了许多神韵。只是形似神不似的模仿。
  幽若空心中,忽然划过一丝奇怪的灵感,透过主仆契约,向云玺问道,“你回到幽若宁那边没有?”
  过了一会,云玺的魂音传了过来,“陛下,奴才到了。”
  “刚才齐敏之一直看着他吗?”
  “没有,陛下。”云玺咬牙切齿的声音中,带着点扭曲的幸灾乐祸,“陛下,齐家人今日离京回乡。齐敏之刚才偷偷跑回去送了,奴才跑去把他揪了回来。”
  “所以,你们谁也不知幽若宁方才的动向?”
  “托齐敏之的福,将近一个时辰没盯着。”
  属于齐敏之道契约枷锁,传来巨大的恐惧,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极大的祸,他的魂魄颤抖得快要涣散。
  幽若空倒也没惩罚他,只说,“接下来好好看着。就是去茅厕,也别移开眼睛。”
  “陛下,奴才还是怀疑,他瞧得见咱们。”
  “无妨。盯着他。”幽若空说。
  “是。”两个鬼奴的声音同时在识海中响起。
  幽若空重新看回信上,少顷,收进桌子的暗格里。“二牛,你这回干得十分漂亮。朕如何嘉许你才好?”
  二牛倒也不客气,“这个嘛,将来再说。陛下只须记得二牛是忠心的即可。”
  幽若空弯起嘴角,意味深长笑了。看来,这只牛头真有点不简单啊。“好,你先去吧。”
  二牛乐呵呵一笑,去了。
  幽若空走到矮几旁,盘腿坐下,垂眸凝思着。
  林丰年非常有眼力见,端了一壶热茶来。那茶气味清雅,壶盖一揭开,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他小心翼翼为皇帝沏了一杯,“皇上,您用茶,今儿天气转寒啰!”
  幽若空看了他一眼。接过杯子呷了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甘美绵长。他向淡绿的茶汤看去,状似无意开口道,“丰年,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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