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仙嫁也凶残-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幽若空得了些许生机,元气稍微恢复了些。勉强睁开眼,看向妖精。被她的狼狈样儿,吓得心里一抽。
只见她,顶了一身的碎叶烂花,头发乱蓬蓬的,像披了一件大蓑衣。脸是水晶色的。嘴唇也是水晶色的。皮肤都透明了!
这定然是吃大苦头了!
怪不得往常一上来,随便就能起死回生,现在半天了,伤口才稍好一丁点。
幽若空心里揪了起来,“你要不要紧?”
花溪烈冷笑,“一帮蝼蚁,能把本宫怎么样!白莲,先扶皇帝去树下,看本宫如何收拾他们!”
“莫要逞能!”幽若空用残余的一点生命,嘱咐着她。
花溪烈被夫君轻视了,眼里直喷冰锥子,“逞能?幽若空,本宫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能耐!”
她站起身,如杀神一样,转向密如蚁窝的不死鸟。随着她缓缓逼近,风国的士兵们,竞相退避,生怕被自家娘娘误伤了去。
而围攻幽若空的唐云腾等人,也下意识蜷缩了身子,提刀戒备着。
花溪烈对唐云腾这等角色,并无印象。身后白莲嚷嚷道,“孙媳妇儿,皇帝让你留活口,唐云腾要抓活的。”
花溪烈生生收住即将弹出去的妖力,“谁是唐云腾?滚出来。”
唐云腾阴戾一笑,口中咒语念念有词。顿时,黑衣的不死鸟如潮水一般,扑了过来。
花溪烈尖啸一声,腾高三尺,身体飞旋。如星河炸裂,妖力的中心,荡出巨大磅礴的冲击力,将几十个不死鸟,瞬间瓦解冰消,连渣子也找不着了!
就算花丝残了,就算妖力只余两成,又怎样?!她只凭怒火,足够杀死这帮杂碎了。
这逆天的杀伤力,不但叫魔道中人魂飞魄散,就连己方上百号将士,也被惊得冷汗浃背。
幽若空十分服气,忖道,“我家落了毛的凤凰……也比鸡强。”
唐云腾脸色惨白,口中仍旧念诵咒语。又一波不死鸟,在咒语的驱动下,像花溪烈包围过来。
他自己却拔腿就跑。跟着他的几个小魔头,如唐政等人,集体作鸟兽散。逃跑速度倒是快,一溜烟儿跑出了几十丈。
若是花丝还在,花溪烈岂容他们跑出那么远?!
可是,就算没了花丝,她也不可能放了这帮祸害从她眼皮底下溜掉。
当即不吝妖力,天女散花,向他们的方向弹去。轻松将几人狠狠压制在地!同时,一举粉碎了冲上来的一大波黑衣不死鸟。
活活自燃了那么久,还得大逞威风,她妖丹内的妖力很快见了瓶底!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晃,透出些许的惨烈来。
这在花溪烈的一生中,还是头一回!
缺了妖力的滋润,她的头发泛起了灰白!就像是花瓣被洗得褪色了一样。
幽若空一直强睁着眼,注视着她,见状不由心惊肉跳!
他知道,这家伙为了面子不要性命,连忙吃力地喊道,“皇后,皇后……过来!”
花溪烈转过一张透明的脸蛋,冷冷看着他,“就你事情多。”嘴里虽这样说,脚下仍是走了过去。
周二铁奔过去,将唐云腾等人擒了。为了防止他再念劳什子的咒语,脱了几双带着血水的臭袜子,堵住他们的嘴。
唐云腾被呛得生不如死,胆汁也涌到了眼睛里!
那些个不死鸟,没了指令之后,全都成了死鸟,立在雨中纹丝不动。一眼望去,足有上千人。比杂草还茂盛!
幽若空捂住肚子上撕裂的伤口,用悠长无力的语气说,“皇后啊,上一回,你捉的几只薄片儿鬼,还在不在?”
花溪烈:“在。现在关心这个做什么?”
幽若空半闭着眼,“那些个鬼,你捂着做什么?孵蛋啊?拿出来。。。。。。他们不是爱吃脑子吗?”
花溪烈面无表情望他一会,心里给这狡猾的男人跪了。一声不响从宝戒中,拿出一叠干咸菜头似的薄片儿鬼,解开魂绳。
向它们弹去一丝妖力,顿时,这些薄片儿如同鱼泡泡似的鼓了起来,呼呼往高了长,堪堪到了十来尺才停下来。排成一溜排,羞涩又期待的,看着花溪烈这个新主人。
花溪烈恶狠狠瞥了它们一眼,指着上千的“不死鸟”说,“去吃。放走一个,本宫把你们切成碎片儿!”
将近二十只青面鬼,手舞足蹈地奔过去,如同猴子进了香蕉林,轻车熟路拍脑子,取出里头的圆球来。
这圆球,跟正常人类的脑子不一样,但也不过就是麻核桃与秋胡桃的区别。青面鬼们,是不挑食的!
能被放出来饱餐一顿,已经非常高兴了!
唐云腾对不死鸟们的遭遇,表现出彻底的无动于衷。和唐政几个,含着臭袜子,跪在地上,脸上凝固着麻木的冷笑。好像已将生死彻底置之度外。
幽若空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瞅过去,对周二铁和墨泠说,“押回去,仔细看守着。朕过后亲自问话。”
“是,陛下!”墨泠说,“微臣去安排马车来。”
幽若空点头。今日要飞回去,是不可能了。想到这里,下意识向灰头土脸的妖精瞥了一眼。
花溪烈受不了这种眼神,提稻草人似的一把提起他,欠缺温柔的动作,疼得幽若空龇牙咧嘴。
她对不远处的云玺说,“鬼奴,等它们吃完了,送进宫来。”
云玺没想到主子娘娘跟自己说话,颇有点受宠若惊,恭敬道,“谨遵娘娘懿旨!”
花溪烈携着不停抽气的幽若空,向空中飞去。这个“仙子”,虽比掉毛的山鸡还狼狈,可地面上这些人,谁敢有一丝轻视之心?
掉毛的山鸡,干掉一堆蝼蚁,绝对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半空中,幽若空瞅着她越来越淡的脸庞,心里疼出一汪眼泪。强作笑颜道,“娘子,不如你把为夫吃了,也好补一补。”
花溪烈只当他说的真话,心里一暖:“他这般待我,也不枉我祭出了身宝来救他。难怪人说,情关难过,却还有人拼命往里闯。到底这滋味,胜过人间无数。”
她心头对他更多了一层欢喜,表面的神色,却不肯堕了尊主的派头,不咸不淡地说,“本宫还瞧不上你那二两肉。”
幽若空见她狼狈成这种丑样子,还在摆威风,心里又气又疼。叹息一声,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人间世道,十分艰险。一不留神,就会着人家的道。往后啊,你可要听为夫的话了?”
花溪烈回想当时,他拼命劝说不许下去,她还饿虎扑羊似的往陷阱里跳。
那模样真是蠢得“千娇百媚”!可要她认错,是绝计不可能的!
当下不过撇了撇嘴,默不做声,由着他训了两句罢了。他的训话,温柔得像求爱一样,听听也无所谓。
☆、第五十八章 夫妻
幽若空这回伤得不轻,身上到处是口子。肋下的两刀,都见了骨头。
但是,花溪烈自己都快凋谢了,没有多余的妖力挥霍在他身上,面子上很是抹不开。
这点伤都搞不定,显得她好没本事!
幽若空说,“仙宗的那帮人,平日都爱藏些回春丹啊,生血丹啊之类的,皇后没这习惯吗?”
花溪烈一听,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愣巴巴看了他一会,从储物香囊中取出几片花瓣儿来。“吃这个!”
要说起来,她这种绝世名花,真的浑身是宝。花丝是武器,花瓣却是疗伤的圣药。在黑渊,有道行低下的小妖受了重伤,常捧着珍宝来换她几片花瓣儿。
据说,可解百毒,可治重创,后来传得神了,都说能起死回生。
花溪烈的尊主名头,可不全是靠武力夺来的。她洞府里摆满的奇珍异宝,就是妖精们对她感恩戴德的见证。
幽若空见她拿出几片花瓣来,目光闪了闪,“这是什么?”
她把花瓣塞进他口中,“吃了。”
幽若空的眼神,有点深沉。一眨不眨盯着她,把那些花瓣儿嚼了下去。入口有点辛辣,有点甜酸,像新奇的糖卷儿一样。
紧接着,身体内产生的反应,让他着实吃了一惊:口中的花瓣一入腹,产生了一阵说不出的热意。脏腑内的痛楚,一点一点消失了……就像一阵轻柔的风儿,刮走了阴霾,碧宇澄清,风和日丽,舒服得叫人想哼哼出来。
更神奇的是,丹田内的真气,竟然瞬间涨满了。不值钱似的,灌满了四肢百骸,流遍了干枯皴裂的奇筋八脉。
这种感觉,比她亲自灌注妖力还要神奇。因为,这些真气,完全是他身体内滋生的。好像在花瓣的催引下,爆开了一个巨大的泉眼一样。
这比仙宗的“回春丹”,神奇多了!
幽若空充满震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有点紧张地问,“这种花瓣,没给别人吃过吧?”
“没有。”妖精倒是给过。可是,必须献了她满意的宝贝,才赐给一片两片的。
幽若空郑重无比地说,“以后也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明不明白?”
“有什么问题?谁还敢跑我手里抢不成?”
幽若空的脸沉下来,“总之,听我的话!我还会让你吃亏不成!”
花溪烈立刻针锋相对,眼神冷冷的,好像一言不合就能挠他一脸血!
幽若空额角跳了一下,软下来,“算为夫求你……”
花溪烈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我知道了,不会告诉别人。你休息,我回去了。”
幽若空一把拖住她,“别走,跟我说一说你昨日的遭遇。”
花溪烈心说,原来过了一天一夜了!她不自在地别开眼睛,含糊其辞道,“有何好说的?我把那邪魔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不小心被他逃了。”
幽若空严重怀疑。“哦?见了他模样不曾?”
“没,蒙着脸呢。”
幽若空沉默片刻,把她从头看到脚,“……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花溪烈冷冷一笑,“你哪根弦搭错了?我会受伤?走了。”
幽若空拖住她不放,盯着她瞅了一会。无奈叹了一口气,“你过来,吃一点……血再走。”
花溪烈其实早被他的伤口勾得五内俱焚,可是想到他大伤了元气,又莫名“不屑”下嘴。
活了这么久,她头一回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慈悲之心!当下摇头说,“不必了,我不饿。”
幽若空看了看她灰扑扑的脸蛋,二话不说,取了一根银针,割开了腕上的脉。
鲜血顿时“嘀嘀哒哒”往下掉。
花溪烈脑子里的弦“咔嚓”绷断了,扑过去含住了那伤口。。。。。。喉咙里,不可抑制地发出野猫进食般的呜咽!
她本是蹲在床边的。幽若空像拉鱼钩似的,移动手臂,把她从踏板上牵了上来,最后,成功地将两人摆成了并卧的姿势。
他心满意足,将这只脏得要命的妖抱进了怀里。经过这一场劫后,他感觉被这样吸血,简直和妇人哺乳一样,有异曲同工之乐。
她一直压抑着兽性,不肯进食,让他涨得慌!非得被吸了,才能抒解他一腔泛滥成灾的“母爱”。
这两天经历得太多了。恶鬼吃人、先皇之死,然后转眼,又是魔道丧心病狂的围杀。
才刚成了亲,连个谈情说爱的功夫都没有。真是心塞!不过,人全须全尾回来了,这就好!虽然褪了色,显见着受了苦,可也比香消玉殒了好呀!
想当时,亲眼见她消失了,他恨不得自己也灰飞烟灭的心情,简直不堪回首!
他自怜自艾地想,“朕与她,一定是前世的冤孽啊!”他像怜爱自己生的孩子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多久,晕眩开始袭来。他闭上眼睛,并不喊停。决定让她吃个够!总是吃不饱,怎么行呢?
反正有她在,鬼差就算来了,也不敢拿人吧。想到这里,幽若空恬静地接受了晕死的命运。
花溪烈得了一次充分的灌溉,浑身都发了热。妖丹内的妖力,也回升了少许。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发现夫君的血槽已经见空。
她大吃一惊,连忙为他注入了生机!忙活了半刻,才停下来。刚涨上来的妖力,又耗去了小半!
这种你吃我、我吃你的疗伤方式,显然是行不通的!
花溪烈坐在床边,不错眼地盯他瞧着。平生头一回,尝到了酸楚的滋味。
宫殿内,灯火的光晕清浅,四周的色泽如陈年的黄酒。愈发衬得他们,像一对历经苦楚的患难夫妻。
她呆怔地瞧了他一会。毫不避嫌地把他的衣服拂了去,在他皮肤和头发表面,凝了一层“灵露”。来回轻柔地清理。
如果他们之间,注定有人受苦,这人必须得是她。因为她是更强大的一方,无论怎样的苦都是无所谓的。
当一个妖精决定做个好妻子,她一定能做得比任何人类女子都好!花溪烈如是对自己说。
她面无表情注视着他的身体,不惜妖力,使用灵露清洗。所有伤口,渐渐愈合。皮肤也变得洁净。
躺在那里的男子躯体,修长矫健,像一尊鬼斧神工的玉雕。她手指一弹,为他穿上雪白的亵衣;再一弹,变出一套暗金色的帝服,放在他的枕边。
做完这一切,她才向自己的偏殿走去。
花丝顶端的烧伤,还在钻心的疼。她步入松柏之间,抽取了些许生机,滋养在伤口处。
抽筋剥皮的尖锐痛苦,已经渐渐退潮。身体遭遇一场残酷的洗劫,筋脉里几乎空了。在人类眼中,她还是全须全尾的。对一朵花而言,她无疑已经是个残疾。
可是,她自己也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心情竟能如此平静。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愤世嫉俗。
她淡漠地注视着掌心,那淡红色的烧痕,仿佛是一种意味莫测的印记,为她开启了更加波云诡谲的人生。
她被困住的时候,恨不得毁灭这人间;现在,当她蓬头垢面站在寝宫外时,却发现自己对这人间,依然是喜爱的。以至于,就算受了如此深重的创伤,也没有迫切想要回妖界。
无论往后的人生,多么诡谲,多么痛苦,她接着就是!
☆、第五十九章 夜审
幽若空的身体得到治愈和清理,很快就醒来了。经历这场恶战后,种种谜团越裹越深,让他无法安枕入眠。
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头顶上。他感觉,仿佛置身一张精心密织的渔网中。狰狞的渔夫躲在岸边的礁石后,慢慢地收紧着网绳。
他几乎能想象,那种饥渴而邪恶的笑容。
这其中,有好几拨力量:写信的神秘人,魔尊元亥,练九转长生功的魔头们,多如牛毛的不死鸟……也许,还有一个终极的魔神。
他们谁是谁,又布了什么网,根本无从得知。
幽若空严重怀疑,自己这“二两肉”,够不够他们分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躺不下去,翻身坐了起来。打算夜审唐云腾。
有几个问题,必须试一试唐云腾的反应!
这时,他猛地想起回来时,一身脏衣还没换,低头一看,不禁愣住了:身上竟是干净簇新的亵衣。
他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静在了床边。猛然拉起衣领,冲里面看了看。
一股热浪,轰一下从胸口漫到了耳根!
他从不许宫女近身伺候,那么帮他擦洗更衣的人是谁,就可想而知了。
这滋味,好比被劈了一道风月的惊雷,他浑身都燎起了粉红的泡。
脸红透了,既羞涩又紧张。心头瞬间堆积的旖旎,让他宛如成了溺水之人,无法呼吸,神志不清。
迷乱了好半晌,他在一个问题上变得十分纠结。很想知道:她对她所看到的。。。。。。是否满意……
然而,暂时谁也无法给他答案。
他仰头长出一口气。低声笑骂了一句,“岂有此理……”才果断把这份不合时宜的甜羞,藏到了心底。
拿起枕边的外衣穿好,端出凛凛的仪态,往寝宫外走去。
*
雨停了。夜里,秋寒瑟瑟。元熙宫外的侍卫,枯树般立在墙根底下。见了他出来,纷纷垂首,“陛下!”
幽若空没出声,径直阔步而行。
他这皇帝特立独行不怕死,一个护卫和太监也没带,就出了宫去。
用传音镜给墨泠发了令,约好在天牢会面。
或许是吃了花瓣的缘故,他不但伤口全部弥合,就连真气也增加了三成。提起轻功,速度不亚于御剑而飞。
很快,到了刑部的天牢,外头灯火通明。
周二铁、墨泠等人,自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稍有懈怠,带着一身的伤,亲自督兵,严防死守。
为防唐云腾等人闹幺蛾子,把臭袜子烂布条,塞满其口。浑身上下绑成一个大粽子。
二牛等鬼差,立在一旁守着,一旦出现自爆等极端事件,立刻就捉他们的魂。
幽若空见云玺和齐敏之立在门边,手里各自用魂绳,牵了十头肚大如鼓的青面鬼。
他心里不禁一颤。深深觉得:自己将来就算能够称霸,也是走了一条“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奇葩路子。
“那些不死鸟,都收拾妥当了?”幽若空问。
云玺说:“回陛下,妥当了。一个未留。”
“把将士和百姓的伤亡统计一下,从户部支取抚恤的银两。”这话是对墨泠说的。
“臣遵旨。”墨泠回道。
幽若空示意把唐云腾等人带到刑堂。
按说,天子亲自问案,是了不得的大事。起码得来个刑部大官。
可在这风国,皇帝对自己的定位,既是君也是臣,那些迟早要被赶回老家的官员来了,只会让他碍眼治气,还不如这帮鬼来得有用。
当下,唐云腾、唐政以及另外三个形容陌生的男子,被二牛等鬼差押了进来。
二牛在阎王座下伺候惯了,堂威十分了得,领着十来个鬼差“呜啊”一吼,生生把刑堂变成了森罗殿。
众将士手里的火把,俨然有了鬼火的诡异视感。
幽若空一动不动坐在案桌后,看着眼前牛鬼蛇神一家亲的场面,再一次感受到世界的奇妙。
“把唐云腾口中之物拿掉。”他语气淡漠地说。
二牛积极上前,带着牛头特有的残忍,死命一扯,扒拉出一大堆的布条和几粒带血的牙齿。
唐云腾痛极,恨极,张开血口就骂,“幽若空,你皇帝威风摆不了几天了!人模人样坐上去,老子等着看你狗模狗样滚下来。”
二牛正要上来掌嘴,云玺抢先一步,狠狠照他脸上扇了一个大耳掴子。听着声音,让人不免担心唐云腾的头会不会给呼撸下来。
幽若空沉默片刻,淡淡地问道,“唐云腾,不死鸟幕后之人是谁?”
唐云腾像蛇一样扭动一下脖子,狰狞地说:“怎么,你就认为本座当不起这幕后之人?你能人模狗样当皇帝,本座还比你低一等不成。”
这回,齐敏之抢着要来揍,被幽若空抬手拦下了。
“你是幕后之人?”他微微一笑,“唐云腾,你恐怕连喽啰也算不上。”
唐云腾的脸沉下去,阴冷得像腊月里冻住的臭水沟。
幽若空非常帝王地翘起嘴角一笑。又甩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为何要写信密告于我?”
他问这话时,死死盯着唐云腾的脸。当看到那张脸瞬间闪过迷惘时,心中便知道了,他不是写信的人。
“信?”唐云腾果然露出阴险狐疑的表情。
幽若空对此并不意外。轻省地略过这件事,再一次“随意”转移到另一个问题,“老皇帝的魂魄在何处?”
唐云腾听到此问,眼珠子不正常地翻了翻。忽然,张开血淋淋的嘴巴,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狂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嘴都起了血沫。
“老皇帝的魂魄?不是被你吩咐的大鬼吃了么?”
幽若空面色顿时一白,眼里精光乍射,死死瞪住了他。
“你是说,不死鸟的脑子里,有人的魂魄?”
云玺大吃一惊,仓皇一跪,“陛下,奴才并不知情。”
唐云腾笑得更欢,眼睛里,渐渐变得一片漆黑。好像鬼上身了一样。
他的声音突然一变,完全成了另一个人,沉浑如大地,阴狠如恶鬼,充满了咬牙切齿的诅咒,在刑堂内嚣张地回旋起来:
“幽若空,你这回干得漂亮!很会自作聪明,驱鬼吃了自己的父亲!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本尊告诉你,就算你统一了大陆,最终也难逃上天的讨伐,被流放亡荒!哈哈哈。。。。。。这一回,我要叫你输得彻彻底底,化作渣滓尘灰,永世无法踏入三界!我们……走着瞧!”
一屋子的人和鬼,不知这声音从何而来。只觉在其回响之下,脚下的地成了一片绝望又孤寒的浮冰。
幽若空握紧了拳头,纹丝不动地坐着。宛如一尊冷酷的青石雕。只有那双优美的星目深处,闪动着雄狮般的愤怒。
☆、第六十章 逼供
充斥着黑暗诅咒的声音,似乎只是来窜个场子,发表了一段拉风的演讲,就消失了。
从唐云腾故作镇定的表情看,他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恐怕还蒙在鼓里。
刑堂内的气氛,一度沉浸在噩梦般的寂静之中。大家僵固在那里,好像全都死了一样……
直到幽若空再度开口,空气才缓缓恢复了流动。他以超乎寻常的冷硬端坐在桌后,莫名让人感到定海神针一般的力量。
声音依然沉稳有力,甚至不显一丝怒气。“唐云腾,不死鸟的幕后人究竟是谁?”
唐云腾血淋淋地发笑,“不死鸟的一切,你很快就会知道。想不知道,也不行!”
幽若空也笑了。那笑容很淡,很好看。既不阴险,也不狰狞。笑完后,他说:“二牛,用刑。”
二牛一扫平常的憨厚,以非常专业的刽子手态度,走上前去。刑器“当当”往地上一搁,准备上工。
他从前折腾的是鬼魂,这会儿对付活人,一点都不手生。
先用特定的罩子,封住唐云腾的口舌,使他发不出声音。再取出一根银色长针,介绍说,“这是魂针。我们地府用刑,是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有魂针钉住魂,无论怎样的痛苦,你都不会晕死。你要是想招供了,就眨眼三下。明白了没……”他忽然笑得像个店小二一般,无比实诚地说,“嘿嘿,我给你上三道菜,虽然味道有点重口,但保管你吃得满意。”
三道菜,就是刑罚了。
唐云腾瞪圆了眼珠子。绷到极致的眼眶里,愤怒与恐惧喷薄欲出。
二牛啰里八嗦一通,大爪子在唐云腾的脑门上一拍。魂针一闪,没了进去。
唐云腾浑身一抽,腿蹬了两下。像被人掐了脖子的公鸡,喉咙里“咕咕”了两声。
二牛拿出一把银色的小锯子。锯口尖锐,仿佛狼牙。他面容严肃,像个认真的木匠,在唐云腾的腿部上方,缓缓地拉锯起来。
似乎为了让痛苦深入灵魂,他拉得十分慢,动作里透着异样的庄严,显得无以伦比的冷酷。
而那锯子,虽然没有碰到唐云腾的腿,却好像引发了深渊般的痛苦。
他的脸色瞬间涨紫,豆大的汗珠泌出皮肤,源源不断浸湿了衣裳。
手背、额角、脖颈上的青筋剧烈扭动,像是体内发生了超级灾难,属于他个人的宇宙,正在坍塌、毁灭。
二牛粗厚的声音,近乎是温柔的,“你呀,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魔。做了魔,就万劫不复啊。”他缓缓拉动着锯子,像夕阳下叹人生苦短的老奶奶一样语重心长,“多少辈子才修成人哦,你给搞砸了。”
唐云腾在他的手下,成了一条可怜的蠕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为无法说话,喉咙里“咕噜噜”的,血液如山泉一般溢出嘴角。
墨泠、周二铁一干人等,冷汗都流了下来。
作为习武者和皇帝的爪牙,他们多少也会点折磨人的手段。
只是这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酷刑,还是头一回领教,光是看着,骨头缝里都泛起了泡沫。
二牛的形象,径直从“憨厚可欺的老牛”,成了一个“天生的变态”。
人人盯着他沉浑的大身体,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牙槽发酸,骨架子都打颤了。
他们尚且如此,跪在唐云腾身旁的四个同伙,更不必多说。口中呜呜的,想主动交代案情,偏偏这会儿,皇帝倒是不着急了。完全不搭理他们。
唐云腾疯狂地眨动眼睛,似是无法忍受,想要招供。二牛向幽若空投了一个请示的眼神。
皇帝故意忽略了俘虏的权利。脸色极度平静,不给任何示意。
这种表情,二牛多次在“君上”那里领教过,立刻会意得滴水不漏。
继续用刑!不管你招不招,把几道菜都端齐全了再说。谁叫你害了那么多的人呐!活该你受这个罪!
锯子用得差不多了。二牛又拿出魂锤和魂斧,一下一下,一丝不苟招呼下去。把唐云腾身体内的血泪,榨得一丝不剩。
经历了巨大痛苦的唐云腾,偏偏无法晕厥,无法自尽。因为刑罚是作用在灵魂上的。
这是避无可避的终极痛苦!
等二牛一板一眼、慢条斯理结束了程序,他整个人倒在地上,打摆子似的抽搐着,活活被缩小了一圈。
二牛像接生婴儿似的,小心翼翼卸下刑具。不失优雅向皇帝行了礼。说了一句“随时再为您效劳”,才走回自己的队伍。
幽若空仿佛对这场面司空见惯,淡漠地看着像死鱼一样搁浅在地上的唐云腾,“不知唐统领,现在是否能好好说话了。”
唐云腾无神地瞪着眼睛,身体一抽一抽的,似乎灵魂中痛苦的飓风,还未离去。他像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头,苍老而疲惫吐出了两个字:“我招。”
幽若空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躺在地上的人,迟钝得好像生了锈,许久后才又发出声音,“我们都是元亥的人。这次的任务,是举千名不死鸟之力,一举灭掉你和妖后,吞并风国。”
“谁带的头?”
“带头人身份不明。丢下我们跑了。”
“见过真面目吗?”
“没有。”
幽若空知道他并未说谎。他对别人的真话假话,拥有狗鼻子一样的灵敏嗅觉。
“老皇帝是你们下的手?”
“是。”
幽若空本想问下手的过程。但是,话到嘴边,却没了询问的兴味……
他顿在那里很久,换了一个话题,“还有多少不死鸟?”唐云腾:“许多。烈国的打算,是以不死鸟为先锋,扰乱各国,一统大陆。”
幽若空看了云玺一眼,“但是据朕所知,不死鸟并不属于元亥的力量。”
“不死鸟的养成,非常复杂。元亥无暇管这个。但是,他跟不死鸟,一直有合作。”
“哦?怎么个复杂法?”
幽若空的目光并不算锐利逼人,可是,当唐云腾看过去时,却不由自主缩了一下。
“他们在七星城的山谷里养成的,这个我不清楚。只知道要筑魔基,炼魔魂,造魔体。”
“谁是真正的头领?”
“我不知。我只是传承了魔咒,充当了一回‘领头鹰’。”
幽若空讽刺地勾了勾嘴角,“你这样的领头鹰,想必也有不少?”
“……没错,只要宣誓效忠,谁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