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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凡人夫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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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凡人夫君》
作者:柳叶红枫
【文案】
住进杨家百年,搬了快死的蛇哥入窝;
修成人形,蛇哥走了,杨父重新领了回去;
有天,杨家书呆表白,说要等她长大,便要结为连理;
答应吗?
金钰是鼠妖,杨休是人,人妖在一起,天打雷轰;
于是乎,双双修仙,杨休外兼考状元;
眼看日子越来越好,九命猫妖要来索命,负累夫君一命呜呼,成了魔界太子;
云泥之别呀,夫君也把自己忘了;
金钰抓舌,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怎就一直捅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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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粗头粗脑的蛇哥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外面的寒风呼啸而过,飞棉扯絮的雪花大片大片的飞落下来,四处灌风的屋子内没有燃灯,黑洞洞的,也很冷。
这个屋子内久住了百年的小白鼠抬起一只脚,竖起耳朵,床上的杨氏夫妇呼吸均匀而绵长,睡得正稳,呼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迈着小腿,静静的溜进了小厨房,许久,喜滋滋的抱了两只馒头,归了自己的暖窝。
“馒头热乎乎的,蛇哥吃一个只吧”,小白鼠嘴里衔了白净的馒头抛给了盘成圈、直起头的一尾白蛇,白蛇吐了吐火红的蛇信子,侧着的一只眼凝了食物,闪闪发亮,张开嘴,便吸了过去,“那一只也给本座”,白蛇贪心十足。
小白鼠伸出一只踩了泥巴的爪子搔了搔脸,几天前的冰天雪地中,蛇哥负了一身的伤,冻得快去了性命,还是她发了善心,嘿咻嘿咻的搬回来,住进自己温暖的小窝,如今好吃懒做不说,鲜少的食物还想独吞,登时不悦写在了脸上,“金钰肚子还饿着,这只馒头是金钰的。”
蛇哥“嗖”的一声射过去,叼了馒头塞入腹中,歪了歪脖子,“若是肚子饿,再去偷些回来。”
金钰嘴角微微抽搐,抬起一只脚想了想,又收了回来,望住蛇哥,蛇哥的眼睛亮了一轮,舌头滑出来,一动一动的,“本座不喜欢菜蔬,馒头也吃腻歪了,鼓弄些鸡鸭回来。”
金钰扭了扭屁股,出洞时碎念,“还鸡鸭,能有馒头吃,都是上高香,祖上积德。”
天色微微泛亮,睡醒的一对夫妇起来身子,裹了厚厚的衣裳,杨连虚掩了嘴巴连连哈欠了两声,“年关近了,娘子去把圈里的鸡鸭各抓一只出来,杀了吃肉。”
妇人把了梳子,整理好头面,插了簪子定住后扭开嘴笑,“休儿年下要回家,鸡杀两只,鸭杀三只,烘干了,年后他带着上路。”
圈搭在屋子侧面,鸡鸭各养了二十只,得了丈夫应允的妇人点数,鸡缺了十只,鸭短了十只,朝内屋嚎啕大叫起来,“不好了,家里来贼了”。
一嗓子吼的邻里们推门出来张望,“杜大娘怎么了”。
杜大娘涕泪横流,好些泪水糊在了围脖上到处,“鸡不见了,鸭也没了。”
鸡鸭“咯”的一声热闹起来,包了头帕的汉子讥讽的勾起唇,二十年前,媒人给杨家做了门亲事,不想到家的媳妇经常疯疯癫癫的,三天一大呼,两日一小呼,要不,灶头上的馒头不见,要不,储在柜子里过冬的麦子浅了,今儿念叨起鸡鸭,疯得更厉害了。
来圈里的杨连从头点了数,妻子说的没错,鸡鸭确然少了,泥地上干了团血迹,沾上的几片鸡毛还是大黄鸡死后留下的,心中一凛,山中的野狼定是饥寒交迫,趁夜色寻来了村里。
思索间,左邻右舍顿时炸开了锅:
“不好了,我家的羊不见了”
“我家的兔子没了”
“。。。。。。”
窝里的金钰揉了揉睡眼,循声出去观了观热闹,回来后寒起声音,“鸡鸭是不是蛇哥偷的”,蛇哥直起脑袋,“老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就是老子偷的。”
蛇哥的蛇品差到了地下,金钰跳起脚来,“不是你做的,会是谁做的,你偷谁家的不好,偷我恩人家的,我告诉你,你这条死烂蛇,要不是我救你回来,好吃好住的伺候你,你早不成了”。
白鼠骂骂咧咧好大一阵,蛇哥龇着牙,冒了冒湿哒哒的蛇信子,舔了白鼠一嘴,本座顶了莫大的罪名,不吃上顿好的,还真是白顶了黑锅。
“蛇哥,蛇哥”
金钰迈着腿,发急的跟在他身后,“不要呀,蛇哥,那些鸡不够你吃的。”
蛇哥歪回脖子,两只红眼冰冷冷的,“你说老子干的,老子便吃他个干净,才解气。”
洞子口,金钰挺身封住,“蛇哥要吃,先吃了我”。
白鼠瘦的跟柴棍似的,蛇哥一脸嫌弃,游动身子,脑袋过去撞了她肚子一下,“让开”,不动,加了几分力气,再撞过去,“嘭”的一声,白鼠肚皮朝天,四脚发抖,热滚滚的泪从眼尾滑过,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嘴角亦流出血来,“蛇哥”。
蛇哥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二货,险些咬到舌头,扬起灵活的尾卷了白鼠,拖了回去,“金钰你醒醒”。
金钰抬起两只爪子,搂着蛇哥冰冷而直硬的脖子,“金钰当年落难,还是杨家收留,蛇哥看在金钰的份上,好生生的,别去村里吃鸡鸭。”
一日又一日,蛇哥吃米粮嘴巴都歪了,金钰拖了一只拔了毛、煮烂的鸡过来,“好沉呀,蛇哥过来帮把手”,蛇哥两眼幽亮,“啪”的一声甩尾过去,鸡和金钰一并落入怀中。
“金钰不许本座吃鸡,自己倒忍不住了”,蛇哥眼里的光泽闪了闪,嘴里抱怨。
金钰抬起脑袋,定定望着蛇哥撅起嘴说:“鸡是恩人给的,金钰想着蛇哥饿坏了,留了口,搬了回来。”
洞内啃得咯吱作响,洞外的烛火下,白鼠口中的恩人杨休盘膝坐在垫子上,默着手中的书,拈纸翻了一页,看着身侧的小白鼠直起两只爪子,眼神激动,随手夹起一只枣泥糕,喂了它嘴边,“吃罢,想必你是喜欢的。”
“休儿,你再和谁说话”,内屋一道好奇的声音飘出。
杨休张了张嘴,直起半个身子,“没说话,在默书嘞”。
“把饭吃了才念,要不饭冷了。”
金钰吱吱的笑起来,杨休的娘傻冒冒的,可出的儿子却是顶呱呱的,嗷呜了一口枣泥糕,半只不偏不倚的扔进了杨休开合的嘴里。
杨休没个防备,险些噎住,嚼了吞进去,瞪起眼睛凝着金钰,金钰捂着红扑扑的小脸,两眼无辜,“金钰不是有意的。”
蛇哥倚在洞口,赤红而深邃的两眼望了会儿,无趣的归洞长眠。
金钰抱了两只枣泥糕,推醒了躺尸的蛇哥,“糕点容易坏,金钰吃不下,蛇哥吃了。”
蛇哥虽不热衷甜食,却甜滋滋的受领了金钰的心意,金钰呵呵的朝他笑了笑,傻书生一回来,以后就不用偷偷的去拿食物,向他要就好了。
这样的好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至来年开春,村口来了一群狼,嗷嗷大响,半数村民扛起锄头,两脚发抖的冲过去,不到半响,入了狼肚子里。
匆匆逃回家的杜大娘惊惶失措,“休儿,快,屋子不能住了”
“娘,怎么了”
“狼进了村子,吃了好些人,现在来我们这了”
面如金纸的杨休绊倒椅子,响动大躁,金钰呼咻咻跑出了洞,几只壮实的狼流着哈喇子堵住了门口,而杨休干瘪的身子掩住杜大娘,“娘,怎么办。”
“嗷”,打头的狼动尾冲了前面,射过去的金钰歪身绊住了它的脚,翻倒在地,阻了后头的狼。
“嘶!嘶!”,一尾数丈长的白蛇游出来,张嘴呼出阴风,扯过狼生吞了进去。
“蛇哥,蛇哥”
金钰惊怕的抖着腿搂住蛇哥,蛇哥俯下头,蛇信子安慰的扫过她颊面,歪了头看着杨休一脸惨白,杜大娘也晕翻过去,抖着面皮回过脸,化作翩翩公子抱了金钰点地出了家门,落在空旷无人的山头,“本座身子大好,要走了。”
山头风大,透骨后生了些凉意,金钰低头望了手中的白玉兔,想着蛇哥的话:他住昆仑墟,想他了,便过去找他,可是,可是昆仑墟在哪里,要走多远。
才刚蛇哥是飞走的,名姓也没来得及问,蛇哥粗头粗老的,更没交代干净,瞧了瞧低沉灰际的天色,快下雨了,叹着气往山下赶。
第2章 童养媳?
雨势来得及,才走到山下,哗的下了地上,渐起水花四处,金钰吸了口潮湿,猫进了前面的一方庙,庙中空荡荡的没有人,左右立了两只人高的朱色蜡烛,燃起的火焰是暖烘烘的。
金钰搓了搓爪子,错眼看着胖墩墩的弥罗佛石像口中含着的一只微微黄光的珠子,跳上去取出,眼下又看了看,脑中想着这是甚么。
久想不明白,凑鼻孔过去,嗅到珠子冒出缕缕清甜的香气,胃口大开的咽了咽口水,融进了嘴里。
珠子在嘴里打了个转,还没来得及吞,一路顺进了肠胃。
肠胃鼓了鼓,身子登时热了起来,有股子强大的气劲在脉里乱窜,金钰尖叫着翻滚地上,滚了许久,滚入了雨中。
炙痛的四肢碰着雨水的冰凉,有些舒坦的拍打着,更是舒坦了,爬起来后手肉乎乎的,脚趾白嫩嫩的,从下看到上,金钰拍了拍脸,蹲在雨中,模糊的看到人模人样的自己,唬了个倒栽,怎么回事,金钰如何变这样了。
“荒山中怎会有小孩?”,熟悉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
坐在地上的金钰转头望去,粗衫的杨连一手撑起油纸伞遮住了雨水,一手搂抱起来,“孩子是哪家的”,金钰抹了脸上的泥,吐了口中的雨水,“野地的。”
杨连心生怜意,暂领回了家中,正恰杨休从里屋出来,点了油灯,望住豆大的灯火下,金钰裹着他父亲的外衫,头发湿哒哒的,含有秋水的两只点漆的眼睛转了转,陡然一亮。
好熟悉的眼神,似在哪见过,杨休鼻子动了动,是枣泥糕的余香,柳眉大动,她是那只小白鼠,走了又回来了。
“我叫金钰,今后住哥哥家,好么”,金钰扬起笑。
杨连眼中讶然,“休儿你认识她”。
杨休眨了眨眼睛,肚里编了幌子,瞒下小白鼠的身世,“听二狗子说,胡村染了瘟疫,死得就剩下金钰,隔壁村子又后怕金钰过了病,没人敢收养,便四下讨生活。”
杨家三代行医,杨休的医术更是了得,不放心的摸了摸脉,望了女孩的气色,咬牙收养下来。
杨休翻箱倒柜,把儿时的衣裳翻找出来,“爹的衣裳不好穿,穿哥哥的”。
金钰拿了身月白的衣裳比了比,弯眼朝杨休一笑。
杨休转过身,青色衫子滑落白皙的肩头,眼热心跳的背过去,“金钰是女孩子,换衣裳要去屏风后面。”
金钰没听进一字,穿了许久没个正,叫嚷起来,“如何穿,哥哥帮帮金钰。”
里衣、外衫、腰带,杨休似教书先生那般手把手的交,细细的讲,金钰扭了扭腰,从床上落至地下,“做人真好,有衣裳穿,有好吃的下肚。”
杨休笑得无可奈何,金钰到了杨家,走到哪,都有条尾巴,而且这条尾巴不安生,看了街头有包子,便伸手抓一只,望了绿豆糕捏一个,几日下去,兜里的铜板所剩无几。
“不拿自取,视为盗”,杨休板起眼训话。
字眼文绉绉的,金钰掏耳听了不解,杨休开始教她断文识字,做人的道理。
金钰摸着下巴,之前都错了么,似乎老鼠生下来,便是拿东西过日子的,前后琢磨了下,暂时摒弃前习,捡起做人的习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金钰半日默下了三字经,一个时辰,吃透了字眼,杨连宠溺招了手,“钰儿过来”,金钰学了女儿态,莲步过去,坐了他身旁的矮凳上,甜着嗓子唤爹爹。
杨休如何叫杨连,金钰有样比样,人模人样,杨连怜爱的摸摸她的头,乐开了嘴,“钰儿乖巧伶俐,为父想钰儿和休儿一起进学堂。”
杨家日子吃紧,金钰歪了杨连的怀中,“哥哥去学堂长了本事,再教金钰就好了。”
杨连刚要开口,说日子宽松了,可以好好教女儿,妻子的声音在门外炸开,“夫君,鸡鸭不见了。”
金钰跑出去,石板搭起的圈里,鸡毛都没一片,过来的杨连蹙起眉头,杨村自打来了狼群,三日五日不得安生,如今,新长成的五十只鸡,一只不留,只好捏紧了手头,苦巴巴的搬家去行医的镇子。
“爹爹,今后我们住这么”,金钰推开破了几个洞的篱笆门,杨连推着板车进去,接了妻子的汗巾擦了擦,“两个屋子紧了点,好在够了。”
杨休挥着扫帚,扫着厚厚的灰尘。
金钰不甘后落,两只小手抱了另一只扫帚分外吃力的打扫。
那笨拙吃力的形容落在杨休的眼中,有些想笑,更多的是怜惜,“外面的木棉花开的正好,钰儿去采些回来。”
金钰听了大喜,丢掉扫帚去采花。
杨休望着金钰的娇憨笑了笑,扫净了院子,又开始拾兜晚上要住屋子,一切停当,金钰抱着花正好回来,于是走上前道:“爹娘睡大屋子,哥哥和钰儿睡这方小屋子。”
屋子忒小,摆了一大一小两张床,屏风隔开,另一头是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便没了空处,金钰无所谓的将野地采来的木棉花插了瓶子里,摆放了桌面上,出屋给雏鸡喂食。
杨休则是留在内屋研墨下笔,写了二十副字字工整的对联装了筐里,准备送去瓦市交换。
喂食儿回来的金钰望着红底黑字对联好奇,“它能换钱?”
杨休还算耐心,“对联能换,山上的木材能换,只要我们用得上的都可以。”
二日,金钰一跳一跳的跟去瓦市,守着哥哥卖光,搬回了两筐花生剥。
剥完它便有十个铜板进兜里,金钰发了狠劲,并杜大娘做了两日才完活。
杨连出了诊,看了女儿十指肿胖胖的,心尖上一抽一抽的疼。
杨休端来烧好的热水,洗干净一双不再白胖的手,小心翼翼的将伤药匀在指尖上,抱了妹妹睡了去,杜大娘吹掉没灭的烛火,捂好被子,叹着气离开。
“儿子已是举人,再年考了进士,日子就好了”,杨休被里说出话,含含糊糊的,行到门口的杜大娘擦了擦满是泪水的眼睛,回屋里做绣活,补贴家用。
金钰一直没睡,睁开眼缝,杨休颤抖的眼睫上挂了泪珠,眨了眨,落了好看的脸上,慢慢滑落了白皙的脖子里。
“哥哥别哭了”,金钰笨拙的伸手拭了两只眼角,涌出了更多,心头一慌,嘟嘴吻了眼角,杨休面皮一僵,眼中含起笑,嘴里嗔道:“谁教你的。”
金钰缩回小小的身子在被子里,嘟着嘴说:“娘哭的时候,爹亲了下,就不哭了”,咦了声,一本正经的又道:“哥哥好像也不哭了。”
杨休两颊一热,黑夜掩住了从耳根漫上脸的胭脂色,低斥了声睡觉便紧闭了眼。
天色透亮,杜大娘去绣坊交丝帕,老板奇货可居,单与了十六个铜板,金钰张开嘴讨起价,“娘绣好了六块帕子,你少给了两个。”
杜大娘点了点麻绳上的数量,不满的看着老板,老板尴尬的笑了笑,多付了两只,统共二十只,喜滋滋的买了午饭去南山书院。
书院里的杨休身形欣长,雪白的衣衫,腰束月白祥云纹宽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好的墨玉,形似看起来粗糙却古朴沉稳。一头乌发没有插簪,一根同色的发带随意绑着,额前的几缕发丝被风吹开,浅浅的笑容风华绝代。
“杨大哥,你何时多了个妹妹”
出声是他的同窗董卓,杨休笑意不变,双手稳稳当当的抱起金钰,唇角上了亲了亲,“自然是娘生的”。
董卓挑着眉毛深深看了眼杨休怀里的孩子,模样没有一丝相似,该不是杨休出了舞勺之年,傻冒的娘从哪弄来的童养媳,深入想了想,杨休形容一等一的,学问也是一等一的,犯不着为亲事困惑。
第3章 钰儿是妖
“哥哥,这是娘弄的小菜”,金钰小心翼翼的将两只食盒从结了补丁的蓝色布袋抽出,摆置桌上,再把两双筷子取出来摆好,端端的坐了条凳上。
杨休轻轻的勾起唇角,坐下后拾起筷子,夹了一块菜蔬送入金钰嘴里,笑眯眯道:“好吃么。”
金钰点了点头,一筷子菜回敬了杨休,董卓吃进口中的肉忘记动,眼珠在眉飞色舞的二人间来回滚了滚,慢慢吞了下去,“夫子下午有课,你们这样吃下去,怕是要迟到了。”
杨休刨了筷子盒中的饭,鼓了鼓脸颊,“离上课还有两个时辰,不急的”,金钰吃了口米团子,“哥哥进学堂,金钰可以去吗”。
董卓笃定的拍板,“余夫子好讲话,杨大哥若是愿意,钰儿自然也可以。”
金钰笑起来,脸颊上两个浅浅的窝子格外乖巧可人,一进学堂,引得学子频频回头,交头接耳,不大一会儿,轰笑开了,金钰更开心了;“他们好像很喜欢钰儿。”
杨休从书本上抬起头,含笑摸了摸金钰的头顶,“夫子马上要来了,钰儿记得要听夫子的。”
金钰歪了脖子,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爷爷抱了两本厚实的书进了学堂,立在台子后开了尊口,杨休与学子站起来行礼,金钰学礼,一起坐了回去。
余夫子抬起老眼扫过下面,落定在了金钰身上,金钰心快了半拍,出列行礼道:“夫子好。”
学堂上鸦雀无声,好些偷偷觑了觑面无表情的余夫子,该不是他要发火了,杨休正要站起身子解释,余夫子捏须笑道:“坐下。”
金钰弯腰再礼,凳子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董卓暗暗松了口气,青睐一眼旁坐的女孩,果然有甚么样的哥哥,便有甚么样的妹妹,连细微都如出一辙。
余夫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诵书,金钰甩了甩脑袋跟着念,念了半数,压低了声音:“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如何理解。”
董卓止了摇晃,捏了简单的词句轻轻的解释,说完后埋首书册,发奋刻苦,金钰抓了抓脑袋,跟去了学堂后的空地,立在一起,等着宋夫子的箭术指导。
宋夫子长得人高马大,身板结实,张弓拉弦,在解释姿势和射出技巧时,连珠三箭直去靶心,董卓和杨休一起举弓,董卓的箭进了二环,杨休的靶子都没碰着,歪歪的插进了泥地上。
金钰看了蹙眉的杨休张弓,吐了要诀,“哥哥先看靶子,它不动了,再射出去。”
杨休赞同点了点头,蹲坐去不起眼的暗处,一动不动的望着红心,宋夫子沉声叫唤,“杨休”,杨休立直身子,接过箭,眯起一只眼,另一只眼定住点上,张力射了出去。
“嘭”,箭尖在金钰的蹦跳下过了红心,插进了后面的树干上。
欢呼雀跃下,杨休一鼓作气,两箭齐发,射中的靶子应声从中断裂,交错着地后激起了尘土飞扬。
“钰儿觉得,哥哥该去考武状元”,金钰微微喘气,小脸通红,杨休抱着书本,嘴角轻轻勾了勾,“今日射中,侥幸罢了,若是真要考,未必能行。”
金钰负起小手,顿下步子望了杨休,哥哥的身子骨不结实,若是有灵界的聚灵丹,眼珠随心念转了转,思考被杨休拗断,“钰儿再想甚么”,挑起眉头,又道:“若起了坏心思,哥哥不会饶你。”
聚灵丹捏到手,哥哥变强了,高兴还来不及,怎舍得打,金钰咧开嘴,奸笑着跳进他怀里,短短的两手抱着脖子,“钰儿早就不拿东西了,哥哥怎想着钰儿的坏,不想着钰儿的好。”
过往的路人拿眼瞅了一大一小,格外亲厚的兄妹,饶有兴趣的走了,金钰出了杨休的怀里,迈着短腿吃力的进了德馨药铺,四周望了望,定在一个熟识的伙计身上,“午大叔,我爹呢。”
午全停了珠算,案后抬头朝金钰轻笑,“杨大夫出诊还没回。”
金钰失落的喔了声,抬头看着董卓跟着杨休走进来,伙计纷纷转过身,行礼齐声,“大少爷”,董卓虚扶礼敬的杨休,“杨大哥怎来这套。”
杨休笑起来,“爹在药铺做事,董家厚待杨家,行礼是应当的。”
金钰转了转点漆的眸子,弯腰揖了揖手,“大少爷。”
董卓跳开身,耳根烧红,“早知你们如此多礼,我就不来了。”
门外有人叫杨大夫,杨连背了药箱,一脸凝重的跨过门槛,杨休伸手接过放在案桌上,董卓冲了杯热茶,“杨大夫辛苦,润润嗓子罢。”
杨连坐了椅子上喝了口,叹了声气,“周大郎忽然病倒,我去晚了些,没救回来。”
金钰吃了口茶,齿颊清香馥郁,“生老病死,人道轮回,爹不必太在意。”
天色泛黑,月色正高,杨休瞬也不瞬的盯死妹妹,“钰儿去哪”,金钰拉着他,跃上屋顶,“十五月圆,灵气极盛,钰儿不能偷懒。”
杨休坐下屋脊,眼睛望了望四周,静静看了金钰张开双臂,嘴中吐出一枚泛着黄光的珠子,双手施术借它汲取月华。
悬空的珠子光华大亮,金钰的身子飘上去,立在珠子上加术,灵动飞舞的指尖,扭动的腰肢,鼓动的衣袂,似月宫仙子,杨休渐渐痴迷,弯弯的两眼变得直勾勾的。
金钰收术吞回珠子,摇了摇神游的杨休,“哥哥,我们回去了。”
杨休拢回七八分神,跟下地面,牵起金钰的手,眼睛情深款款,“钰儿”,金钰扭过头,眨眼凝住执手的杨休,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杨休鼓了鼓脸颊,状起勇气和胆子,“钰儿长大后做哥哥的媳妇,好么。”
金钰笨乎乎的脑子绕不过弯,静静移步进了屋子,燃亮油灯,弱弱的光线下,沮丧道:“钰儿是妖”,宽大的怀抱罩住小小的身子,喉咙里塞了塞,“钰儿不是妖,是仙才对。”
月华深重,杨休抱了金钰呼吸浅长,金钰睁开眼睛,若是要缔结连理,那便是突破人妖道,双双飞升做仙,心中的主意拿定,化作元身,点地跃起,直奔灵界。
金钰离开的那刻,杨休掀开被子一角,赤脚吊心跟了出去,急切的望着天际越来越模糊的鼠影,钰儿要做甚么,万千不要行傻事才是。
第4章 百两卖身钱
金钰去的方向是南边的灵界,灵界是继天地人冥魔妖六界后最大最强的一界,苦飞了半夜,落在入口不得进入之法,双手拍打结界,惊动了结界内的两个守卫。
两个守卫手握长枪面面相觑,左侧的那个守卫快走去灵族禀报,“族长,灵界入口来了只得了地仙的白鼠”,执掌灵族的君炎风姿卓然,正过长身,弯起唇角,小小老鼠修成人形实属难得,果断下令放行,“领她进来罢。”
金钰一直再拍结界封印,折身回来的守卫抡起长枪划过五色屏障,扯了她袖子进来,“族长赏识,你说话注意些”,金钰成功一步,呼了口气,狗腿道:“谢大哥指点。”
守卫走了前头,回过身,眸光闪了闪,“若是有心归一灵界,以后的日子顺顺当当的。”
金钰蹦蹦跳跳,“妖能来灵界,人可以么。”
守卫抖了抖嘴角,生活在妖界的才是妖,下界吃灵和五谷的是灵异才对,扭开嘴笑了一轮,实诚的回了声,“天族的吴铧太子和神族的南宫少主便投来了灵界,若是人族的公子小姐出息了,能修了地仙,投来也是可以的。”
金钰心中雀跃一下,按压了悸动下去,记起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聚灵丹,若是灵长察觉是个偷东西的贼,如何都出不了灵界,垂头看了看胸前通透的玉兔,脑中飞快的动了动,入了灵界,再把它抵在这换丹药,或许有商量的余地。
“小妖拜见灵长”,金钰屈下膝盖,俯低身子,歪在青玉罗汉座上的君炎微微睁开眼,慵懒道:“抬起头来”,金钰压下心头的紧张,倏然举眸望住,张口呆呆。
上界的君炎战神可是妖仙两界中疯传的神奇,如何来了灵界,君炎挑了挑眉,眼中噙笑看了不做声响的箫况,老鼠虽做了地仙,似乎脑子有些傻,直起身子正坐道:“起来罢。”
金钰是小兽,理所当然的被划去了兽族,族长正是走在前头的箫况,金钰弯腰跟在后头,胆怯的欲言又止,“族长”,箫况双手掐腰,正过身子不耐烦,“有话就说,老子不喜吞吞吐吐的性子。”
金钰望了望偏西的圆月,双手举起泛着柔和光泽的玉兔,“小妖需要聚灵丹,此物来换,行么”,箫况眯起眼睛向下睨了她一眼,“想要丹药去药仙居,不过”,眼中有了狐疑,“你现在无须它增进功力。”
金钰面不红心不跳的稳妥道:“小妖朋友受伤,灵力丢失半数,聚灵丹正用得上。”
箫况单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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