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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都怕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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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绵绵接过话:“我是来找向老先生的,想问一下有关于山林别墅的事……”
  “不好意思,我干爹他现在没空。”方重没等杨绵绵说完就打断了她,语气带着几分火气:“若要谈公事,两位还是改天再来吧,现在不方便。”
  “是不是方老爷子出什么事了?”杨绵绵隐隐闻到了这别墅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
  杨绵绵这话一出,方重立马变了脸色:“果然是你们干的,你们到底对我干爹做了什么!”
  杨绵绵眨了眨眼,对方重的话有些茫然。
  余延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今天下班的时候 放在衣服包里忘记放回去,现在倒是起了作用。
  “主任法医师:余延?市刑警大队挂职?”方重愣了愣。
  一个法医来做什么?
  “方先生,向老先生他又开始了。”楼上又忍着急的呼喝了一声。
  方重一听,也顾不得杨绵绵和余延两人了,拔腿就往楼上跑。
  杨绵绵和余延也很快跟了上去。
  向达的房间里围了一医生护士,床上的向达似乎很痛苦,手脚不停的抽动,露出的手脚上肌肉虬劲,青筋迸现。
  向达四十多岁才得了一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个快七十岁的老人了,这样的状态实在不像个老人。
  “陈医生我干爹他怎么样了?”
  方重着急的问道。
  陈秋雨摇了摇头,“我刚才已经给方老爷子做了检查,还没有发现导致这个情况的病因,我还是建议你赶紧送医院治疗。”
  “不……不……行。”陈秋雨的话刚说完,方重还没来得及说话,床上的向达到是先出了声。
  饶是这么痛苦,他似乎还在极力的保持脑袋的清明。
  他的目光落在方重身上,梗着脖子,满脸涨的通红,说话对现在的他来说似乎是一件极难完成的事,但他还是张着嘴慢慢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去……医……院,不能让……别人知道。”
  向达说完这几个字,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又到:“小心祁山……还……还有……山林别墅……不……不行。”
  向达说完这几个字,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出了剧烈的喘/息再也动不了,可是他的四肢依旧在剧烈抖动着。
  “要不再给干爹打一针镇定剂吧。”方重看到向达这个样子瞬间红了眼。
  “不行。”陈秋雨皱着眉:“刚才我已经给方老爷子注射过一针,完全没有效果,不能再接着注射了,否者方老爷子身体会受不了的。”
  “如果神经抑制类药物没有效果的话,可以考虑局部少量注射n2 胆碱受体阻滞药物,做局部肌肉松弛处理。”
  清冽的声音忽然插了一句。
  听到声音陈秋雨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露出惊讶的表情:“余延!你怎么在这儿?”
  他惊呼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对一旁的护士吩咐道:“赶紧给患者注射n2 胆碱受体阻滞药,快,快点!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护士反应很快,得了命令,立刻行动了起来。
  n2 胆碱受体阻滞药注射后没多久,向达四肢抖动的频率果然慢了下来。
  见真的有效果,方重松了一口气,不由对余延露出感激的表情。
  “抱歉,刚才是我没了解情况,以为你们是祁山集团派来的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向达四肢停止抽搐后整个人也慢慢放松了下,似是累极了,他很快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陈秋雨给他做了个检查后,发现他身体的各项数据都很正常,这才终于放下心来,来到余延面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好小子,多少年不见了。”陈秋雨轻轻一拳砸在余延的肩膀上,一副熟稔的模样。
  余延脸上的线条也微微柔和了下来:“有六年了。”
  说完,他转头向杨绵绵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杨绵绵;这个是我国外读书时的同窗,陈秋雨,专攻神经学。”
  陈秋雨咧嘴一笑:“错,是室友!睡过一张床的那种……”
  余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余秋雨摸了摸鼻子又加了一句:“不过他把我踢下去了,没成功。”
  杨绵绵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对方,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余延对除了她以外的人露出这种放松的表情。
  “没想到余延这个闷葫芦居然都找到女朋友了,还是个美人,运气太好了吧。”余秋雨一边打趣道,一边向杨绵绵伸出了手。
  杨绵绵看着对方的手,犹豫了一下,伸出指尖和对方轻轻接触了一下就立马收回了手。
  大家只当她是羞涩,都没在意。唯独余延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脸上慢慢恢复成了最初那副冷淡的表情。
  杨绵绵沉着心思,走到了窗边,向老爷子睡得很安详。
  杨绵绵一动,余延自然是跟着的,结果一行人都来到了老爷子身边。
  “两位医生,我干爹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方重一脸担忧。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不排除是中风的可能性,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到去了医院用专业的仪器检查后才知道。”陈秋雨回答道。
  “我干爹他身体一直很硬朗,怎么会是中风呢,而且……”方重也很为难,董事会现在一团乱麻,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爆出悦泰的董事长病重住院,悦泰就真的完了。
  杨绵绵细细打量着向达,他的脸色并不像生病之人那么苍白,反而健康红润,呼吸时气息绵长规律。
  因为刚才注射了药物的原因,向达的袖子被高高的挽起来,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结实,和一个常年锻炼的中年人也差不了多少。
  她记得上一次和向达一起喝咖啡的时候,对方的手还是和其他六十多岁的老人一样,皮肤松弛,已经显出了老态。
  鹤发红颜,返童之势,违天逆命,恐……
  恐什么哪来着?
  杨绵绵拍了拍脑袋,总觉得好像以前有人给她讲过类似的情形,但是时间太久她已经记不太清。
  似乎是什么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
  “这个地方是你们刚才注射药物时留下的吗?”余延伸出手指,虚点了一个地方,大家这才发现,在手臂外侧偏下的地方果然有个小小的红点,就针眼那么大,若不注意看,容易被忽视掉。
  护士连连摇头,指着手臂内侧一个地方道:“那不是我们留下的,我们刚刚注射药物的地方在这里。”
  余延推了推眼镜,“手臂外的微创伤口已经在结痂,造成的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祁山集团!果然是那帮人!一个小时前就他们的人来过!结果他们走了没多久,我干爹就出事了。”方重咬牙切齿的道。
  “你刚才一直在说这个祁山集团是怎么回事?”杨绵绵注意到自从余延发现了那个小伤口之后,陈秋雨就没有再说话了,不过他的表情很淡定,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是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悦泰集团现在已经陷入了泥沼里众人皆知,方重也没有隐瞒。
  “这两年经济不景气,悦泰集团其实已经有亏损的迹象,半年因为承包商的不负责,导致一处楼盘出现严重质量问题,为了维护悦泰集团的形象,那笔损失我们悦泰硬抗了下来,但也导致资金链断层,祁山集团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锦城的,他们的总部在国外,是做生物科技的。当时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提出愿意注资悦泰……”
  说到这儿,方重咬了咬牙:“当初我也是被鬼迷了心窍,居然相信他们的话。谁知道他们居然打着我们悦泰集团的名头,大肆破坏山林,甚至还捕捉野物,说是拿来做**研究,干爹知道后震怒,坚决不同意这个山林别墅的项目再继续下去……”
  “你有证据吗?”余延突然出声道。
  方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捕捉野物的事?我有照片。”
  “那就报警吧。”
  “啊?”
  余延:“捕捉野生动物是犯法的,报警。”
  “可是……”
  悦泰集团已经够乱了,若是这个时候再把警察扯进来,被不知真相的群众在网上一闹腾,那悦泰就真的完了。
  何况只是几只野物,就是有证据,像祁山集团那样的背景,最多也不过是推一个替死鬼出来罚点款的事,动不了对方筋骨。
  商场上最忌打草惊蛇,为了几只野物直接撕破脸有些不划算。
  “喂,警察局吗?我举报悦泰集团大肆抓捕虐杀濒危野生动物……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梅花鹿,金丝猴……对……还贩卖到国外……这是窃取我们国家资源,性质太恶劣了,必须要严惩。”
  杨绵绵挂了电话,表情淡定道:“我刚才已经帮你报了案了。”
  “我……我……”
  方重目瞪口呆,他也没说是梅花鹿金丝猴啊,这警察来了他怎么解释?
  这不是报假警吗?
  杨绵绵才不管那么多,淡定的收了手机。刚才余延一开口他就猜出了对方的目的。
  现在这个情况,悦泰集团董事长人事不省,祁山的又一点资料都没有,两边僵持着,还不如把警察拖进来,把这趟水搅浑了才好。


第73章 
  杨绵绵刚打完电话; 女佣忽然上来说又有客人来了。
  方重顿了下往外走:“这次又是谁?”
  女佣面上有些犹豫:“以前也没见过,看穿着像是两个道士。”
  道士?
  方重眉头拧得死紧。
  干爹刚一病倒; 这牛鬼蛇神都来了,先是法医,后是道士,三百六十行都快聚齐了。
  杨绵绵跟在方重身后,探头瞧了瞧站在大厅里的两个人。
  哟; 还是熟人。
  张念山和蔡宏安今天穿着特别正式; 着道袍,带冠簪; 静立于别墅大厅之中,听到声音两人齐齐转过身来; 道袍下摆微旋; 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
  方重能被向达看中,从一个小职员成为如今上市集团的副总裁,识人的眼力也不差,他见张念山眸光深远,也不由的敛起了心神; 出声询问道:“两位这是……”
  张念山弹了下衣袖; 朝方重点了点头:“贫道乃混元宗掌教张念山,受向大善人所托; 前来帮忙看下家宅; 旁边这是我的徒弟。”
  张念山说完; 目光落到方重身后的杨绵绵身上; 笑了笑:“杨道友,我们又见面了。”
  蔡宏安站在张念山身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杨绵绵,像一个小谜弟。
  杨绵绵笑了笑:“可不就是缘分。对了,上次那个黑心牛鼻子怎么样了?”
  张念山语气淡淡的:“湘尘子作恶多端违背门规,现已被逐出宗门,不过他年岁太大,家中又无亲人,宗门长老发慈悲心让他在偏殿悔悟,他亦同意不再入世。”
  嘶……
  杨绵绵暗暗磨了磨牙,这是变相软禁吧。不过那种倚老卖老的黑心肝就该这么对付他,要是把他祸害了还不知道祸害多少人呢。
  方重一听对方是一宗掌教,也不敢怠慢。
  这几年干爹年纪越大,对这些门道也越发信服,他这些年偶尔也跟在干爹身边接触一些。虽然他不信玄学之说,但是张念山能做到一宗掌教,冲其背景和人脉也不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方重到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只是现在确实不是个看风水的时候。
  “道长你看,家里现在正有客人在,看宅之事可能不太方便,可能要让道长白跑一趟了。”方重斟酌了一下说辞道。
  “既然来了,也是天意,那就让我看看向大善人吧。”张念山面上表情未变,似乎对向家发生的事了若指掌。
  方重闻言顿了顿,拿不准张念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就让张掌教看看吧。”
  杨绵绵接过话:“张掌教身为一宗掌教本事了得,说不定还能帮忙解了向老爷子的问题。”
  “不敢。”张年山高深莫测的眯了眯眼睛:“来之前我替向大善人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他虽有一大劫九死一生,但是贵人相助,否极泰来。”
  方重一听这话,心头一跳,联想到干爹现在的情况,连忙侧身将张念山和蔡宏安引了上去。
  蔡宏安路过杨绵绵的时候,听见对方小声的对他道了声恭喜。他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
  若不是对方揭露了湘尘子的恶行,他哪有机会转到张掌教的门下?
  “多谢杨道友……”蔡宏安本来还想停下来再说两句,身后忽然走过来了一个高挑的身影,直直的插在了他和杨绵绵中间。
  “上楼梯,看脚下。”余延关心的提醒了一句,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杨绵绵的小手。
  蔡宏安看着很快越过他往前走的两人,抿了抿嘴,咽下了想说的话。
  张念山来到向达的房间,见向达闭目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惊讶,他的目光从窗前的陈秋雨身上轻轻扫过,随后落在了向达身上。
  张念山凝神细看了片刻,又把了把脉,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大师,我干爹他怎么样了?”方重心里咯噔了一下。
  张念山慢慢的收回了手,“向大善人平时可有腹痛,异食,情绪暴躁的症状?”
  方重摇头:“没有,我干爹他平时带人和善,哪怕是在公司也很少发脾气,而且每个月都有定期体检的习惯,除了有点高血压,没有其他疾病。”方重顿了顿:“不过一个小时前忽然病倒后便四肢抽搐,痛苦万分,道长这么说,是有什么发现吗?”
  张念山沉吟了片刻道:“脉像看似乎是体内有寄生虫作祟……”
  “怎么会呢!”方重道:“干爹的饭菜都是专人制作,他平时也很爱干净,不可能是寄生虫。”
  杨绵绵注意到陈秋雨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下,转瞬即逝。
  张念山对一旁的蔡宏安道:“你能看出什么吗?”
  被掌教提问,蔡宏安一脸紧张:“此人瞧面容应该是年近七十,但是面色红润,四肢遒劲犹如四十,这样子有点像……有点像……”蔡宏安见张念山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才吞了吞口水道:“有点像我们道门里面的请神之术。”
  杨绵绵忍不住点了点头。
  上次在清潭县的时候她见湘尘子用过请神术,虽然只是一只假的蟾蜍式神,但是当时的状态就和向达这个样子差不多。
  正好湘尘子和向达的年纪差不多,如此一瞧,更像了。
  张念山听了这话,并没有反驳,只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向大善人没入道,未曾修习符咒道术,这请神术又是如何做的?”
  “这……”蔡宏安一下词穷了
  。
  张念山并未为难他,见他答不上来,也就没再问下去了,而是细细观察起向达的面相来。
  向达的印堂呈晦涩之像,延伸至发髻,没于白发之下。
  这是犯了小人。
  “向大善人最近可有结怨之人?”张念山出声问道。
  “说到结怨,那就只有祁山集团了。”说到祁山集团方重就忍不住厌恶的皱紧了眉头。
  听完悦泰和祁山集团的恩怨,张念山道:“看来要想要治好向达善人的急症,关键还是在祁山集团这里。”
  方重何尝想不到这里,只是两个集团现在关系尴尬,他又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找上门去,对方也不见得承认。
  祁山集团神神秘秘,说是做生物科技但是一直没有见有什么药品面世过,方重越想越心惊。
  之前悦泰出了问题,一门心思都铺在怎么填补资金,当初祁山集团主动提出要和悦泰合作,注入资金非常干脆,他只简单的调查了对方在国外的背景,其他的也没详查,现在细细一琢磨,这个祁山投资了不少大公司也收购了很多企业,但是却没有真正问世的药物,作为一个生物科技集团,这似乎有点反常。
  方重沉思了片刻,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将邮箱里的一封邮件转发了出去。
  “我已经想办法对祁山那边施压了,但是至少都要再等一晚上,这一晚上……”方重看了看床上的向达,一脸担忧:“我干爹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暂且应该没事。”张念山说完,掏出一张符纸在向意脸上徐晃了几下,那符纸无火自燃,符灰纷纷落到了向达的脸上。
  方重见此连忙想伸手吧符灰扶开,却惊讶的发现那符纸落在脸上后忽然就消失了,如同没入了皮肤里面一般。
  那符灰没入了皮肤后,向达的面色一下恢复了正常,四肢结实的肌肉也慢慢软了下去,身体状况看上去似乎没刚才好了,但是却更贴近一个七旬老人的状态,瞧着正常多了。
  “这符纸暂时可以抑制一段时的间,不过时间有限,若能找到对症的办法更好。”
  方重见张念山露了这么一手,哪里还会怀疑他的话,又想到对方刚才来时说的那番话,忍不住出声问道:“道长之前说的贵人是谁,我去找来会不会对干爹的病情有所帮助?”
  张念山的目光在杨绵绵面上淡淡的扫过,笑了笑:“缘分一到,自然知晓,强求不得。”
  杨绵绵和余延来了一趟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加上有张念山在,她就没再多留。
  回去后天已经全黑了,车开了没两个路口金满路app忽然响了。
  有鬼乘客。
  杨绵绵不自然的看了看副驾驶位上的余延,嘴角抽了抽。
  这好像是余延第一次看到她工作,莫名的有些小紧张。
  车子开了不到十来米,杨绵绵渐渐放缓了车速,她侧头看了看窗外的女鬼,暗暗使了个眼色。
  对方很快飘着上了车。
  女鬼年纪不大,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挺漂亮的。
  见车上还有个帅哥,女鬼一上车就吹了一声口哨,喷出一口酒气。
  “我这命挺好的啊,死了还能见到这么好看的大帅哥,值了。”
  女鬼和其他刚似阴魂有点不同,她似乎很快就接受自己已经死了,脸上也没半点留恋之色。
  “麻烦小姐姐把我送到城西的城市花园小区。”
  杨绵绵没做声,方向盘一扭,往背着自己小区的方向转了个弯。
  余延看着车子忽然改了方向,转头看了杨绵绵一眼。
  “这车里突然冷了五度。”
  “哈哈,是吗?”杨绵绵干笑了两声。
  余延虽然是全阴体质,但是却看不到阴魂实体,自然不知道车子后座上还坐了个女鬼。
  她知道余延大概是清楚她时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可是知道是一会儿事,真正经历是另外一回事儿。
  假道士和地府公务员差太多了。
  女鬼一只在后面自说自话,杨绵绵心虚不敢接话,有种尴尬的气氛在车里弥漫开来。
  车子渐渐驶入主干道,路上的车流多了起来,闪烁的车灯来了又去,两人的脸颊时明时暗。
  余延清冽的声音忽然轻轻响了起来:“我是个法医,每天对着尸体,你怕我吗?”
  “怎么会?”杨绵绵诧异的瞄了他一眼,可是车内很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法医酷毙了。”
  “我也一样。”余延的声音里忽然低了下去:“你也很好,特别好,我很喜欢。”
  恰好一辆私家车呼啸而过,杨绵绵愣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前方是红绿灯,车子停了下来。
  余延转头看着杨绵绵梗着脖子,脸上茫然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很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哇,帅哥告白啊。”女鬼比杨绵绵还激动,一下蹦了起来,脑袋直接伸出了车顶。
  杨绵绵没说话,车里很暗,只有挡风玻璃透过的光照在她的眼睛上,亮晶晶的。


第74章 
  静谧的车里; 杨绵绵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其事的告白。
  余延的嘴角浅浅的弯起了一个弧度,杨绵绵难得呆愣的表情取悦了他,他收回放在对方头顶的手,提醒道:“绿灯了; 走吧。”
  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声音,却莫名有种柔情的味道。
  杨绵绵有些不自然的哦了一声; 赶紧发动了车子。
  又过了一好一会儿; 她才回过神来。
  余延的意思是说; 不管她做什么奇怪的工作他都不介意吧。
  他,果然还是察觉到了。
  杨绵绵轻抿着嘴唇; 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往上翘起。
  她并不是个喜欢去刻意纠结的人,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她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此刻她却有些羡慕余延; 看不见听不见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被八卦之魂支配的女鬼; 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你男朋友男友力爆棚啊,太少女心了,我都忍不住心动了。”女鬼双手喷着脸颊; 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
  这一场告白,最激动的应该就是这只女鬼了; 她把头从车窗外扒了回来,伏在杨绵绵的背椅后不停的问着各种八卦问题。
  杨绵绵忽然将车盘子打了半圈,加速超过了前面的一辆私家车。
  女鬼被甩得一张鬼脸贴在了车窗上; 然而她并不死心; 整理好头发; 又贴了上来:“哎哟,小姐姐吃醋了啊。嘿嘿嘿,你放心吧,我就是眼馋眼馋,绝对不会挖你墙角的。”
  女鬼笑得猥琐:“小姐姐你们这么晚了还开车出来兜风,是不是一会儿有什么重要约会啊,冲小哥哥刚才那翻告白,一会儿是不是该有一场额外奖励呀。”
  杨绵绵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对上女鬼八卦的视线。
  女鬼见杨绵绵不理她,问的问题越发露/骨起来。
  什么第一次亲亲,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一起睡觉,喜欢什么姿势,有没有特殊爱好之类,一点都不下害臊。
  见杨绵绵全程绷着脸不说话,女鬼居然还得大着胆子给她传授起了少床/上技巧,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样子。
  杨绵绵的脸瞬间爆红。
  余延还在旁边呢!
  虽然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但是这种当着男朋友的面被迫上了一节*教育课的感觉真的头皮都要炸了好吗?
  “你坐好。”杨绵绵只觉脸上**辣的发烫,她提醒了一句,打开车窗,忽然一踩油门,在主道上飚了起来。
  女鬼没有防备,差点从窗口被吹出去。
  “哎呀!我的头发!”
  女鬼大叫一声,头上的假发绝情的消失在了窗外,露出一颗光秃秃,布满疤痕的脑袋。
  这顶假发似乎是女鬼的一块遮羞布,她叫了一声,连忙将衣服的帽子兜在了头顶,再也没了八卦的兴致。
  “没了假发,我一会儿怎么去见啊海。我这个样子太丑了!”女鬼捂着脸,这下终于老实了。
  由于杨绵绵加了速,车子很快驶到了花园小区。
  金满路app提示应再次响了起来,提示乘客已经达到了目的地,这个地方就是女鬼执念之地。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小区里闲逛的人很少,几乎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女鬼飘下车,站在一栋小区单元楼下朝上看,目光落在3楼一处没有亮灯的窗户上。
  她就那样一直静静站在楼下,似乎并没上去的打算。
  女鬼看得太出神,兜帽滑下去了都没注意到。
  杨绵绵看着她头顶那条蜈蚣一样的疤痕,顿了顿,摘下安全带也跟着下了车。
  “我过去一下,等会儿就回来。”杨绵绵对余延道。
  “嗯。”余延点了下头,并未多问。
  杨绵绵下了车,来到女鬼旁边,她并没有离她太近,怕自己身上的阳气灼烧到她。
  “要上去吗?我可以陪你上去。”
  女鬼闻言顿了一会儿,摇摇头:“算了,不上去了,早就说好不要再见的。”女鬼边说着边拉起了兜帽,盖住了脑袋上的伤疤,表情很是落寞:“我怕我见了,就舍不得走了,何况我这个样子……唉,其实他也看不见我……”
  女鬼刚一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贝贝!”女鬼惊喜的叫了一声。
  便见一只棕色的小泰迪撒丫子跑到了女鬼脚边。
  猫狗天生异瞳,能见鬼怪,它看到自己消失许久的女主人,高兴极了,围着女鬼的腿又蹦又跳。
  似乎想像以前那样,扒着她的腿求女主人抱。
  可是这一扑,狗爪子却直接穿过了魂体。
  “汪汪!”狗狗有些茫然,叫唤了几声,又朝女鬼扑了上去。
  连着扑了几下,却都没能如愿。
  泰迪似乎知道了什么,叫声里染上了呜咽。
  “贝贝你怎么在这儿……”女鬼刚说完,愣了一下,连忙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让自己日夜思念的人。
  “啊海,你怎么瘦了……”女鬼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像那只狗狗找到自己的归宿一般,朝男人伸出了手。
  手,直接穿过了男人的脸颊。
  女鬼一下愣住了。
  男人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刚才女鬼的手触到的那个地方,可是什么也没有。
  “贝贝,你吓到别人了。”男人抱起地上的小泰迪,朝杨绵绵道歉道,“抱歉,刚才没有吓到你吧,贝贝平时很乖的,只是最近精神不太好,都不太爱动了,我也不知道他刚才怎么了。”
  “没事。”杨绵绵笑了笑:“狗狗最通灵性,过段时间就好了。”
  杨绵绵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串红玛瑙的串珠,赞了一句:“你手上的珠子挺好看的。”
  女鬼已经手上也有一串。
  男人的目光落在手串上,眼底有一丝悲痛:“这是我和女朋友的定情礼物,本来说好了,等我攒够钱就她换成玉镯子的,结果,没有等到……”
  女鬼呜咽的哭了出来。
  秋夜寒风呼呼,就如女鬼的哭声。
  “她昨天刚走,癌细胞扩散,送往医院抢救的途中就去了,我……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移情别恋了才和我分手的。我……我……”男人说着说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脸上有些涩然:“抱歉,我不该给你说这些的。”
  男人怀里抱着狗狗,但是狗狗的眼睛却一直看着身旁的女主人,眼巴巴的瞧着,眼底隐隐有泪花浮动。
  杨绵绵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她本来想劝慰一句,但却发现此时此刻,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杨绵绵点了点头和男人侧身而过,将空间留给了这一人一鬼,一狗。
  生离死别,是爱情里最残酷的考验。
  杨绵绵慢慢走近车子,看着余延微低着头时如刀削般的侧颜,目光闪烁了一下。
  生离死别,是爱情里嘴残酷的考验,不过这个考验,她不想要。
  想必没有人能比她此时更能理解活在当下四个字的意义了。
  余延似乎若有所感,抬起了头来。
  一个人在车窗内,一个在车窗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轻轻相撞。
  杨绵绵一直知道余延眸子的颜色很淡,但是此时才发现,那么淡的眸子里,自己的影子是那么的清晰。
  “余延。”
  车窗没有关,杨绵绵将脑袋凑了过去,近到快杵着余延的鼻子。
  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有点热,有点痒。
  “嗯?”余延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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