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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死敌之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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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山之后,黎阳真君曾当面与她致歉,虽然言辞不算诚恳,但大白也说过,她不必再担心。何况,黎阳真君对她出手一事,本就弄不清动机,卓漆便暗暗留心,收了黎阳真君“赔罪”的一柄法器。
  姽宁真君接过玉简,漫不经心道:“本君与黎阳真君,倒是并没有什么交情。还不如紫竹二位来的熟稔。又何必给我写信?你玄山的事情,我也是不插手的。”
  卓漆吃了一惊:“难道,黎阳真君写信给您,是拜托您什么事情?”
  姽宁真君微叹口气,意味不明的望了她一眼,将玉简收了起来,转而又问:“你可知道,这玄山有一位真人,乃是魔族的人?”
  卓漆思索片刻,并没有什么印象:“是谁?”
  “是一位女子,与你也极有渊源。”
  卓漆听她如此说,这才恍然大悟,又不太确定:“难道真君所说的,是当初与我一同进外门的何旭儿?当初已经确定她是魔族尊后一族,怎么这么多年,她还在玄山?”卓漆真是许久没曾听过她的名字了,因此才想了良久。
  姽宁真君道:“你莫非不曾听说?”
  这灵镜州连微末小修都知道的一桩大事,卓漆身为一剑天弟子,竟然一无所知。
  姽宁真君道:“你师尊与庆阳真君二人用了巧记,让这尊后一族的何旭儿中了计,将你师尊几个带进了魔族暗藏在外的总部,除了几人逃走,其它隐藏在裂红原外的魔族首领都被一网打尽了。除此之外,尊后一族和圣尊也有了嫌隙,也因为这,尊后一族,圣尊,以及魔族各部势力都在齐齐追杀这个‘叛徒’何旭儿。”
  卓漆不解道:“魔族放出夔牛,将灵镜州陷入水火。这事情也算是大捷,真君为何又这幅神情?”
  姽宁真君随手一拂,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那何旭儿走投无路,又回了玄山。”
  卓漆这才真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我在玄山这许多天,也没人对我说过……”
  卓漆忽然愣住了。不止何旭儿之事,无人告诉她,就连这次玄山大败魔族外部,她也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风声,就连率真的何皎予在她跟前也没有透出半点口风。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姽宁真君却闭口不再提,转而问道:“你可是想要一支莲花?那便去取一支吧!横竖已到了如今这时候。”
  等姽宁真君走了,卓漆还有些疑惑。这莲花是千机山灵脉所化,怎么如此轻易就给了人?
  既然真君首肯,卓漆也不推辞,在池边挑了一朵,刚靠近莲池,眼前忽来一场迷雾,眼前白茫一片,再睁眼时,浑身湿透,已经掉进了莲池当中。
  卓漆舒展身形,却无论如何也离不开水底,渐渐的不再挣扎,任由这水力将自己困在水中。
  “主人……主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迷的声音恍如天外而来。卓漆浮出水面,微闭着双眼,问道:“阿迷,你清醒了?究竟怎么回事?”
  阿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主人,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醒过来。主人,快进隐界看看!”
  卓漆跃出莲池,将衣裳整理干净,再入隐界一看,其中气息纯净更胜从前。
  “这……难道是隐界吸收了千机莲池的至灵之水?”
  阿迷点点头:“主人说的没错。还有,隐界中的莲花,似乎要开了!”
  卓漆一惊:“果真?”
  这莲花养在她莲池中许久,难道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
  莲池中清气全部都收敛不见,似乎全部都被植株给吸收了,也不再雾气蒙蒙,两朵将要盛放的莲花清晰可见,在水中亭亭玉立。
  一股奇特的力量引的她凑近细看,耳边嗡鸣声起,旋即落下。
  “宁千机,本尊与你纠葛数万年,终究是你心似寒铁。”
  卓漆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无比疲惫。阿迷关切问她,卓漆也说不出来,嘱咐它将莲池看好,总觉得隐界最近要出大事。
  阿迷奇怪的问:“主人,这莲池虽然一向不太听话,但毕竟是主人隐界中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卓漆道:“但愿如此吧!我在水中昏睡前,似乎瞧见姽宁真君将那玉牌放在岸边,有这一回事吗?”
  阿迷一拍手:“是的是的,我刚要告诉主人,就睡过去了。”
  卓漆掐了个诀,从隐界中出来,才发现玉牌上滴满了水珠,大约是方才下了一场大雨,灵识一探,不由有些茫茫然。
  “主人,这……是姽宁真君特意留下,让你看的?”
  “庆阳真君玉简上说,此次降服夔牛,我至关重要。可……静渊却坚持不肯。”卓漆虽然看不太懂,但也明白了姽宁真君的意思。姽宁真君应当是站在了庆阳真君这边,所以才刻意将玉牌留下了。
  正瞧着,姽宁真君又来了,见她正抱着玉简,不由有些吃惊:“你到此时,才看到玉牌?”
  卓漆也懒得和这群活了上千年的老人家打哑谜了,直言问道:“真君的意思,大约是希望我能回到玄山?我师父,静渊真君遣我来千机门,究竟有何要事?”
  姽宁真君寻了块石头坐下,浑然不管湿哒哒的流水,道:“你师尊么,不过为了支开你罢了。就算灵镜州修仙一脉灭了,他也希望你能到达海外十洲,好好的过下去。”
  卓漆还没问什么,姽宁真君又自顾自问:“霍檀……她离开时,你在她身边,可曾说过些什么?”
  “并不曾说什么。只是想起灵狐族,她似乎有些伤感。”
  姽宁真君微微一叹,道:“当年她被魔族圣尊曲令离所欺,灵狐尾被齐根斩断,灵狐族三大长老折损两位,到如今灵狐一族仍旧式微,她如何能不伤感?故而,情字害人,如此而已。”
  卓漆却不甚认同:“真君这般模样,似乎十分感慨?”
  姽宁真君问道:“难道她芳年早逝,这般代价还不够凄惨?”
  “或许吧。只不过,让人神伤的不是用情太深,而是对错误的人。”卓漆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突然神色大变。“真君……我,手腕上的灵草呢?”
  姽宁真君早就发现她手腕上的灵草,自然知道她是用自身精气在养魂,道:“你掉落池中,这池中灵气清圣,或许……这灵草已经开花了。”
  卓漆大惊:“可他魂魄不全!还有一魄存在长生剑中,假如这么冒冒失失的入了轮回……”
  正焦急万分,打算去飞云白楼借来琅嬛照月一月,突然觉得心尖微微颤动,这莲池中露出一双晶亮长眸。
  “你!”卓漆捏了个法诀,将人拽了出来,他浑身光溜溜的,一双狭长的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你是谁!好疼啊!”
  卓漆随手卷起衣裳将人裹住,神色冷凝,冷硬道:“你是谁?”
  男子抬起头,学着她的样子,冷冰冰问道:“你又是谁?”
  卓漆一手无意识的动了两下,阿迷实在看不下去她这样子了,急忙道:“主人,瞧他的样子和卓沣长的一模一样,莫非是……”
  姽宁真君并指从男子眉心探入,片刻后才道:“你用自身精血养着这魂魄,又因你本身的机缘,前些时日又误入莲池,他竟然吸收了至灵之水,以莲池中的荷叶生为骨血,造成了一个不存六界的生灵。只不过……”
  “只不过?和他魂魄不全有关?”
  卓沣当年遇险,为了护住卓漆,曾将自己的一魂放在长生剑之中,现在重生的卓沣,依旧没有这一魂。
  “不错,他缺了一魂,恐怕会有些孩童心性。”姽宁真君倒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总之,是你千辛万苦养大的魂魄,你便再继续照顾他吧!横竖现在他是不再需要你用精血养着了。”
  卓沣学着卓漆的样子,用衣裳胡乱遮住身体,卓漆见他总是不得其法,只好自己代劳。
  卓沣穿好衣裳,浑然不知这是一件女子衣裳,仍旧喜不自胜:“谢谢主人!主人真好。”
  卓漆一怔:“你叫我什么?”
  “主人啊。哪只小虫子不就是这么叫主人的?”
  卓漆更为惊异:“你说的小虫子可是黄色的?”黄色的小虫子,还叫她主人,正是阿迷。难道这卓沣竟然还能看见隐界中的东西?
  卓沣点点头。卓漆又问了问迷罗的形态,他果然能瞧见隐界中的一切。
  卓沣胡闹了一阵儿,又要往莲池里跑,被姽宁真君定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卓漆取出玉简,郑重问道:“真君,玄山人才济济,我师父为何非要留下何旭儿?”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可是洵因真人

  姽宁真君叹道:“他既然让你走,又何必再问?我叫你去摘莲花,是叫你看看,这水底下的传送阵罢了。”
  卓漆半晌不语,心中已是空茫茫一片,什么都想不出来了。良久,才缓缓道:“有什么事情,是那何旭儿能做到,而我不能做到的吗?”
  姽宁真君将一瓣落花掷入莲池之中,原本干枯的花瓣一旦接触到莲池中的灵气,便重新变得饱满丰润起来,缓缓沉入了池底。
  “小卓丫头,你玄山的事情,我本是不能插手的。”
  卓漆又问:“那一日,庆阳师伯除掉了榕树精怪,却差点要将那精怪内丹给我服下……我若结婴,是否这次的危机可以力解?”
  姽宁真君一笑置之:“修士结成元婴,才堪堪接触了天地大道。而滞留在金丹期,耗尽终生也不得结婴的修士更不知凡几,即便有了数千年的精怪内丹,又如何能说结婴便结婴呢?然则,你可听说过将息重剑?”
  卓漆道:“将息重剑乃是当年剑尊封印天兽夔牛的天剑。真君想必也知道,我如今继承了隐仙令,可是,这和重剑又有什么关系?”
  “修士结婴之后,才算打开了天地法门,与天地之气通灵。将息重剑便是修真界灵气本源化身而成,你若结婴,或许能成为将息重剑的第二位主人。”姽宁真君顿了一顿,神色莫名。“或许而已。他自然不许别人,拿你的命去冒险。”
  “将息重剑是夔牛的唯一克星。既然眼下将息重剑无人可用,那该如何?”卓漆缓缓道,“天生剑气?”
  “以天生剑气而成的将息剑阵,牵引出将息重剑的天地之气,或可令夔牛天兽伏诛。”
  “可将息天剑乃是一柄神器。”
  姽宁真君凝望着她双目,慢慢道:“不错。所以,这组成剑阵的七名剑子,必死无疑。”
  卓漆听完,忽而一拜及地:“多谢真君告知。弟子告辞。”
  姽宁真君微微一叹,拂手捏诀在卓沣眉心画了一道红色灵符,又亲自将人送上了星罗棋盘。
  “余宁真人,此人在莲池中出生,与我千机门便有生缘,这道太虚令能保他魂魄不散,你好好照顾他罢。他天生缺了奇魂,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将来若有机缘,便再送他回千机门吧!”
  卓漆微一思索:“那便请真君为他赐名吧。”
  “他受你精血养足神魂,我如何能为他赐名?你既然希望此人依旧是你想见的人,便让他依旧是从前的姓名。我不过,赐他一道号吧!”
  卓漆一路思索,并不急着赶路,到了玄山脚下,因为封山大阵早已开启,雾气沉沉。卓漆不知如何才能不惊动静渊偷偷上山,不由在山脚下徘徊。
  没等多久,就见一个金丹女修双手抱着一架古琴款款而来,卓漆看她腰间玉牌,正是玄山弟子,便捏了个隐身诀跟在她身后。跟了一段,见她一路眉头深锁好不可怜,身段更是柔弱好比风中柳条,不由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这一仔细一看,才看出来,这人正是何旭儿!
  卓漆上了山,第一个见到的便是何皎予,大约因为心虚,一见她就跑。卓漆冷笑几声,她才突然又跑了回来:
  “小卓,静渊真人不是派你去千机门办事?怎么又回来了?”
  卓漆抬眸看她,一手托着个锦盒笑道:“走的急,竟然连你的新婚贺礼也忘记了,因此特意送回来。”
  “原来是这个。”何皎予接过锦盒,却发现里面是一株有年份的藤须草,不由扯了扯嘴角,“小卓,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卓漆托腮笑她:“自然是怕你晚间太过贪图美色,精力不济。这藤须草可有千年了,你要好好儿用,一次么用一点根须就行,要是用多了……你家苏莱的小命可都要被你折腾没了。”
  何皎予呸她一声,卓漆见她如此害羞,倒有几分奇怪:“怎么看你的样子,比我还要害羞?难道,你们两个还不曾?”
  何皎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忙把这话题岔过去了。
  她和苏莱,本就不过是一场执念。双双逢场作戏,她成全的是苏莱的执念,苏莱却不过为了安小卓的心。
  至少,当小卓发现真相,还有“此生无憾”这四个字,可以安慰她。也仅仅如此而已。
  何皎予握住卓漆的手,一字一句道:“小卓,我很喜欢苏莱,这一世我能和他在一起,此生无憾。”
  凌晨星子敛光,洞府外有人徘徊不决。大熊已经回归尘土,便让卓沣去迎。
  谢邀一身青衣,云纹暗沉,神色疲倦,见到卓沣略有些吃惊:“你当初用精血养着他的魂魄,我并不赞成,没料到不到百年,真被你养出来了。”
  卓漆双手奉茶,开门见山:“将息剑法。你从来不曾教过我?”
  谢邀一愣,杯子蹲在唇边,这才发觉,这杯子似乎是他惯用的那一套。也不知是哪一回,被卓漆顺走了一只,便残了一只,他以后便再没有用过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你的天资的确不错,只不过不适合将息剑法。焕情真君当年也说,你练的剑法就不错,不必刻意去练将息剑法。”
  卓漆早知其中缘由,冷不丁又问:“您寻了那么多人,来练着将息剑阵,却偏偏将我排在外面。难道,连那居心不良的何旭儿也比我强吗?”
  谢邀见她如此,便索性冷了神色:“何旭儿如今已走投无路。她会的。”
  卓漆也冷了神色,冷笑道:“可是一入剑阵,也是死路一条。这和她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区别?”
  谢邀微怔片刻,才淡淡道:“她有个孩子。”
  卓漆又是一声冷笑:“假如这个孩子是假的呢?”
  “不会。山主用秘法探过,确实是她的孩子无疑。我已立下心魔誓,会收这个孩子为关门弟子,玄山上下视如己出。”
  卓漆又笑了笑,眼中酸涩:“孩子或许真是她的孩子,可假如……这个孩子在她心中未必那么重要,只不过是用来迷惑你们的玩意儿呢?谢邀,你拿什么和她赌?灵镜州吗?”
  说完这句,卓漆将一方古琴扔在地上,顿时便四分五裂。
  谢邀神色大变:“你!何旭儿呢?”
  卓漆将何旭儿的佩剑扔在地上:“这把剑是剑阁里的吧?当初我在剑阁除尘,很喜欢这把摇清,你也不肯给我……”
  原本清华绽放有如月色的摇清,已经光华全失。
  它已经和新主人断了联系。
  “何旭儿呢?摇清,怎么这样了?”
  “名剑没有灵气滋养,自然就这般了,灰扑扑的。”卓漆坐在石桌边,浑然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
  谢邀神色不动,却怔然片刻,问她:“你已经知道了?”
  “我所说的,你都知道。又为什么要用她?若论天生剑气,谁能比得上我?”
  谢邀道:“是啊,天生剑气,谁又能比得上你。”
  卓漆见他神色如此,莫名的有些后怕起来:“虽说我没有学过将息剑法,可皎皎和苏莱用过,我也见过,我可以学……”
  谢邀突然一笑:“若是你,根本不需学什么将息剑法。”
  卓漆有些不明所以:“嗯?”
  “你只需要站在剑阵中,将息重剑的剑气就会自然受到牵引,会随你而动。小卓,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卓漆刚要细问,就见谢邀面色如霜往外走,他冷沉下来,卓漆也不敢造次,跟在他身后想伺机问个清楚,却不料他突然转过身来,眼前一黑,意识轰然,已经被他定在原地,拥在了怀中。
  “小卓,你是不是要让我在这一剑天,再立一座无情碑?”
  无情碑,是玄山昔年一位为情所困的祖师所立。
  卓漆被他定住,说不出话来,又听他沉沉叹道:“我也早知道你会回来。你连云河的话都不听了。小卓,我早知道,你会回来的。”
  云河真君肃焚心留给卓漆一块石头,刻着孤妄二字。
  孤,是一个人。妄,是自在。
  怪不得云河那时候说,不要管玄山,也不要管灵镜州,照看好自己。
  卓漆泪流满面,人已被静渊放开。
  翌日一早,何皎予便杀了过来,本来是怒气冲冲的人,瞧见她笑模笑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连十多天,卓漆都与何皎予、苏莱一起对剑,将息剑法早已炉火纯青。而原本指教剑阵的静渊真君谢邀却一直没有露面。
  大白同样日渐憔悴,得知卓漆去而复返,很是伤感了几日,又抽空送来了一筐野莓。
  “还是大白贴心。”苏莱上去就抢,被大白拍开手。
  “你一个大老爷们,吃什么吃?这是给小卓和皎皎的。”
  苏莱委屈的嘀咕了几句,又拿出一壶果酒:“这果子还是配着果酒才好。”
  大白又问:“小卓,今日岳霓从外门回来了。你不让她见见吗?”
  卓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即刻传令出洞,让卓沣去门外接岳霓。
  大白又不太满意:“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你这么贸贸然的让他去,恐怕……”
  卓漆淡淡一笑:“岳师姐不是我。她心里有兄长,可眼里却仅有玄山。”
  这七人之中,岳霓应当是最早知道将息剑阵一事,所以,才藏起了全部心事,连喂养卓沣神魂之事也是由卓漆来做了。
  大白又嗟叹一番,交代了好几番事情,最后又问起了茶杯的事情:“上次真君过来,在你这里饮了一盏茶,说……”
  “说什么?”上次不欢而散,两人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索性是避而不见。
  大白有点哭笑不得:“说是你用的那杯子,是他从前用过的,被你顺走了一只,一套也缺了。”
  卓漆道:“那让大白带回去便是。怎么这么小气?”
  大白道:“真君自然不是小气。不过是他珍视而已。又怎么舍得呢?可惜这杯子,半点也不知道真君的真心。”
  何皎予一口酒全喷在了苏莱脸上,见苏莱横眉冷对,忍笑道:“这杯子……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卓漆假装不知,又饮了一杯酒:“不过一个杯子,大白你带回去吧。”
  大白为难道:“你那日用的那个杯子,我是能带回去。可是真君也不知怎么了,自己查了,不少杯子都缺了一只两只的,能在真君那里喝茶的,是有那么几个人,可能把真君的杯子顺走的,却只有你了。你不如回去找找,到底顺了真君多少杯子,自己送回去算了。”
  卓漆又干了一杯,脸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大白走了,又被何皎予和苏莱借着杯子这话题取笑了一气。
  “我听闻,真君为了这心爱的杯子,连山主都冲撞了,山主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苏莱煽风点火:“可不是。为了让何旭儿上钩,真君还受了伤,之后又带伤去追击魔族外部,现在这伤还没好呢。”
  卓漆听到后来,反倒气定神闲,吃了个莓子,凉凉的看着他们两个:“说,继续说。真君做了这许多,结果这杯子呢?杯子又是如何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何皎予哪敢真惹她,与苏莱两个,又转了口风:“不不,它自然是情深似海,义重如山!”
  暮色沉沉,岳霓这几日已将外门事宜全部转接给徐旻,仍有徐旻暂时引领外门弟子。徐旻虽然尚未结丹,不知内情,但灵镜州风云变幻,他自然也有所觉察,一改往日傲气,亲自将岳霓送到了内门山口。
  “岳师姐,请代我向苏莱师弟,还有两位何师妹问好。”
  岳霓淡淡道:“想来你还不知道,何旭儿乃是魔族之人,出卖玄山,已经被余宁真人卓漆处决了。”
  徐旻讶异道:“那……如今接替何师妹的,是余宁真人?”
  岳霓颔首,徐旻恍如有些不知所措:“她……如何又去而复返?静渊真君为了留下何旭儿做了那么多事。”
  岳霓笑而不答,忽然瞧见那山门处,侧身站着一人,正凝望着一处青苔出神。
  徐旻也认出此人,不再多言,毕恭毕敬行了大礼,方才退下。
  那人转身,便瞧见岳霓,取出一副画卷,瞧了几眼,疾步过来一揖:“可是洵因真人?”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本命灯(大结局)

  卓沣一揖,清声问:“可是洵因真人?我家余宁真人让我在此处等候真人,已有许久。”
  岳霓摇摇头:“不是。我是岳霓。”
  卓沣偏头一愣:“是吗?那我继续等……也不对,我家真人说了,洵因真人便是岳霓。真人,我可已等了许久了。”
  岳霓淡淡看他一眼,挪开目光。
  “我已等了你近百年,你不过等我半日光景罢了。”
  卓沣挠了挠头:“真人什么时候等我了?”
  岳霓道:“没什么。记错了而已。你家真人找我何事?”
  卓沣皱眉努力想了又想:“这个倒不记得了。我现在回去问真人!”话音落,人已没影了,他速度极快,一如从前,岳霓还想和他说上几句,却又顿足。
  等岳霓到卓漆洞府,已经残月西斜了。
  卓漆石桌上冷酒已凉,还在时不时的喝掉一杯:“师姐怎么才来?卓沣等了你小半夜,出去寻了你四次,说是找不到。”
  岳霓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喝了一口,就被呛住了:“寻我做什么?我与你他初次相见,又有什么可寻?”
  似乎是被天边月色所引,岳霓抬头看了许久,又笑问:“那你呢?已经这个时辰了,一个人坐在这里,喝什么闷酒?”见卓漆只是不语,又道,“他能回来,是你的功劳。我见他不见,又有什么重要。他总归已经是另一个人。”
  两人说到这里,似乎又没什么话可说了,残酒饮尽,岳霓摇摇晃晃回了自己洞府,卓漆却借着酒劲,使唤阿迷和卓沣四处寻了个遍,竟然找出来十余只茶杯。
  阿迷道:“主人,你顺走真君这些杯子又能做什么?”
  虽是果酒,可卓漆从黄昏时分一直到此刻,一杯一杯,没有一时停下来,这时酒意上头,找了件衣裳将杯子裹在一处,竟然乒乒乓乓全给砸了。
  “不过就是十几只杯子,他拿回去做什么?”
  卓沣缺了一魂,性子直硬:“人家的杯子都是成套的,你取走一只,叫人家缺了,还怎么用?”
  卓漆昏头昏脑:“说的也是,我现在就去还他。叫他好好的粘起来,再拿去送给别的小徒弟,如何?”
  阿迷捂脸,不想再理她了。
  “主人,你喝醉了酒真是……没谁了。卓沣,你别理她,越理她越劲儿。”
  卓漆掐了个诀,片刻到了一剑天大殿外,自从她这次回山,大殿中多半是灯火通明。今夜也不例外,谢邀听到动静,出门一看,只看见一地残渣裹着一件紫色衣裳,不由皱眉。
  大白笑道:“真君不去看看?那丫头脾气越来越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平时惯的太狠了,叫她越来越孩子心性,横冲直撞连真君都敢惹。”
  谢邀将一地狼藉收了,才道:“是惯的太狠了。”
  天地间巨浪声恍如洪钟,一直到夔牛终于冲破了灵气本源所成的封印,卓漆也没再和谢邀见一见。
  卓漆竟然喝醉了。阿迷摇头叹气,觉得主人太不争气,刚想催动灵气让主人清醒清醒,突然顿住了。
  隐界中一切都顿住了。
  莲池中气息突然大盛,一道紫气击向卓漆识海之中,使得本来昏沉的她彻底睡了过去。
  其中一朵白色莲花突然绽放开来,花瓣层层叠叠足有千叶花瓣,从花蕊中吐出了一个白嫩的小娃娃,一旦落地便暴涨出来,几息之间就变成了个两岁孩童的模样。
  她在水中站起身,一手捏住了另一朵粉色莲花,将即将盛放的莲花握在小儿拳中,捏成了粉碎,滴落了满地红香。她把这花瓣吞进肚中,很快就长了数岁,用荷叶裁成一身绿色衣裳,从隐界莲池中消失中。
  清晨,卓漆醒来,恍惚觉得头重脚轻,浑身疲软的厉害,阿迷也和她主人一样,昏昏糊糊的,等在隐界里逡巡了一圈,才大叫起来。
  “主人,不好了,不好了……莲池不见了!”
  卓漆进了隐界,果然发现在仓木鼎中的莲池,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怎么回事?”隐界中的一切她都有所感应,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阿迷说不明白,连仓木鼎和苍豹都浑然不知。仓木鼎支支吾吾,最后才道:
  “小卓主人,依我看,你这莲池本来就不属于修真界。她不过和我一样,借用了你的地方,她走之前给你留下了一道保命禁制,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吧……”
  卓漆刚要答,就听见外界风雷之声大作,阿迷捂住耳朵大叫:“这是打雷了?要下多大的雨啊主人!”
  卓漆一闪身出了隐界,遥望天边水色:“不是打雷,是惊涛之声。灵镜州位于修真界正中,与海外八洲以巨海分割,当年剑尊璞石远道以将息重剑将天兽镇在海中,用本源灵气形成灵锁,将天兽锁住,使其沉睡。如今,是天兽出世,掀起了四海巨浪。你听见的,不是风雷之声,是水声。”
  阿迷来不及惊叹,卓漆已经驱动星罗棋盘,一路接了岳霓等人,化作一道玄光,离玄山而去。
  天兽出世,魔族已等待许久,倾巢而出。
  天边水色十天十夜都不曾散去,倾泻而下的海水成了暴雨、洪水……
  谢邀周身浴血,一身青衣已看不出本来面貌,灵气早已用尽,他一手提剑,另一手拽着筋疲力竭的大白,在人群中麻木的砍杀。
  风雷之声不断,魔族从不肯退,只有源源不断扑上来的魔族,连未成年未成形的魔族都堆了上来。
  谢邀也未曾后退半步,灵气恢复一丝,便使出一个威力最大的风雷诀斩杀一片。这一处已经一片焦糊之气。而他身后,黎阳真君、庆阳真君并四大正宗另三位宗主正在全力修补裂红原裂隙。
  雷声突然顿住,继而是一声巨响,天边有无数清光涌过,原本灰沉的天色亮了起来,闪电铺满了天际。谢邀手中沉均剑不断撼动,继而是大白手中的摇清,云河真君留下的承影剑,所有剑气都涨了起来!
  大白跪倒在地,勉力控住晃动的摇清剑:“真君,是将息重剑……天剑的剑气被引了出来,往海的方向去了。”
  “真君,小卓丫头成功了!”
  仿佛只是下了一场十余天的暴雨,天剑出世之后,一切很快就平息下来。黎阳真君舍了元婴,以一身修为将魔隙封印重新补好。庆阳真君发了狂一样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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