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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在上-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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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朱气若游丝地躺在凤止怀中,听到脑中响起男子低冷的嗓音:“宁愿心脉被蛊虫咬断,也要贪图片刻的欢愉,我该说你痴,还是该说你蠢?”
沉朱以仅剩的清明缓缓问他:“你告诉我,贪图短暂的欢愉,有何不可?”
适时,男子立于雾隐山巅,衣袍和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少女的心情直抵心间,那般热烈绝望的爱意,仿佛要将他冰冻数千年的心彻底融化。
精致的脸上覆满冰霜,片刻之后,忽然低低笑出声来:“阿朱,你那般爱他,他又是怎么对你的?你竟还奢望他能替你救墨珩,何等愚蠢。”
少女的心情因此话大为动摇,冷冷道:“墨珩,我会自己救。”
桃花眼眯起,凉凉问她:“可他若阻止你呢?”
她评价:“多管闲事。浮渊,此乃我与凤止之事,与你无干。”话刚说完,体内蛊虫便突然躁动,好似是感受到了来自主人的愤怒。
沉朱立刻痛出声来,对浮渊道:“住……快住手。”
她要……受不了了。
男子冷冷道:“住手?好啊。”艳若桃花的薄唇间吐出两个字,“求我。”
沉朱果断拒绝:“不可能。”
华阳宫的寝殿中,少女突然痛苦地蜷起身子,呼吸比方才还要凌乱,怀抱她的青年,汗水已沾湿额发,他将她紧紧搂住,一声声唤她的名字:“阿朱……”唤了许久,也不能将她的神智唤回,语气沉沉,道,“浮渊,速速住手,你要什么,本君都可答应。放了阿朱。”
怀中少女不再挣扎,眼睛突然睁开,只不过,此刻的她眼神涣散,眸中蔓延开一整片浑浊虚无。
凤止沉声:“浮渊,你对阿朱做了什么?”
桃花眸中渐渐被幽深占据,古玉般的眸子,此刻突然多了些魅惑味道。少女朝他扬了扬唇角,开口:“我能对她做甚?”语气里带着一抹玩味,“你适才将她折腾了那么久,我也不过是暂时让她睡上一觉。”
凤止眸中袭上凛冽的冷意,唤他:“浮渊。”
“她”朝他笑得暧昧:“凤皇打算抱着我多久?”
目光落到他微敞的胸膛上,眼中的玩味之色更浓。
凤止的手一顿,将“她”松开,“她”的眸子眯了眯,慵懒地将凌乱的衣袍拉起,斥着脚跳到地上,开始活动手脚,以适应现在这个身体,待活动完毕,再回过头,书生模样的青年已衣着整齐地立在自己身后,风华浸远,温润无双。
“她”打量他一眼,评价:“呵,凤皇当真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凤止不理会他的贬损,冷冷淡淡地看着“她”,分明顶着同样的脸,与之前古朴张扬的少女却判若两人。此时的“她”慵懒邪魅,眉间都是清冷的傲气。
“她”看他一眼,懒懒道:“你放心,我只是借阿朱的身体与你说句话,不会占据她太久。”若一直占着她的身体,他的本体怕会有危险。
浮渊说着,捞起妆台上的铜镜,将镜中少女的模样望了望,幽幽问他:“凤皇,你可是喜欢这张脸?”
凤止的眸中没有任何迟疑:“自然喜欢。”
“她”顿了一下,继续问他:“那这副身体呢?”
凤止仍答:“喜欢。”
浮渊冷笑:“不愧是凤皇,就连耽于皮相一事,都能承认得这般坦诚。”行到他身边,挑起他的下巴,蛊惑一般道,“就算这副身体里不是她,也喜欢吗?”
男子往后退了退,避开“她”的手,问“她”:“浮渊,你要如何才肯解了阿朱身上的虫蛊?”
“她”收手回去,理了理衣袖:“除非我死,此蛊无从解起。”冷漠地看着他,“若想救她,就杀了我。”
凤止身上气息渐渐凛然,无风自浮的白袍染上肃杀冷意:“你莫不是以为,本君不敢杀你?”
浮渊满脸轻松:“杀了我,你便不怕你的阿朱伤心?”
“杀了你,阿朱会伤心,可是不杀你,你却会伤害阿朱。浮渊,本君宁愿她恨我,也不愿她受到伤害。”神威充斥整个大殿,冷漠的声音自白衣上神的口中发出,“你若惜命,就离她远远的。”
浮渊突然放声大笑,提醒他:“凤皇,你莫不是忘了,如今,她的性命在我手上。我想杀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般,易如反掌。”冷冷逼视着他,“该离她远远的人,是你才对。”
凤止望着他:“若本君不愿意呢?”
“她”笑若桃花:“那我便让她尝尝,百蛊噬心是什么滋味。”理着衣袖抬头,“反正,只要不折腾死她,她便还能为我所用。”
凤止的瞳孔为此话一缩,原本还有所克制的杀气,瞬间便蔓延至云初殿的每一个角落,雕梁画栋慑服于巨大的神威,发出轻微的哀鸣。
成碧匆匆赶来,看到青年与少女正在对峙,心头不由得一顿。
“上神,帝君,你们……怎么了?”
凤止上神,竟然对帝君起了杀心。
凤眸瞥了小女官一眼,冷冷命令:“成碧,退下。”
成碧还不曾见过凤止如此神情,浑身的血都凝了凝,再看亭亭立在那里的少女,心头更是重重一动。那里的人,不是帝君。
只听“少女”勾唇,笑得迷惑人心:“凤皇,只要你离开崆峒,我便暂时不动她,也不会再利用蛊虫探知她的想法。这个交易,于你而言,可还划算?”声音上扬了一个调,语调有些危险,“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好与她告个别,本神对你,也算仁至义尽。”
成碧还在揣摩此话的含义,就见少女眼神空了空,身子蓦地朝前倒去。
她惊呼一声:“帝君!”还未上前,少女的身子便稳稳落入白衣青年的怀中。
她顿下脚,望着沉默立在那里的青年,突然觉得那个背影有些莫名的冷清。迟疑着上前,问他:“上神,方才那是……”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放下之后,理了理她的额发,口中吐出一个名字:“浮渊。”
成碧为这个名字心口一紧,神色缓缓凝重。
凤止的口吻温淡如水,听不出任何情绪:“阿朱中了他的噬心蛊,若想取出蛊虫,只能杀了他。否则,便会受蛊虫噬心之苦。”
成碧身子晃了晃:“帝君她……”心疼地看着卧床的少女,担心地问他,“上神,帝君她,不会有事吧?”
半晌,听凤止开口:“本君离开崆峒,她便不会有事。”
成碧的手为此话攥得紧了紧,凤止上神在这里,还能护着帝君,若他不在……她不敢想下去,慌忙转身:“上神莫急,我去找白泽神君想办法!”
她匆匆离开殿宇,凤止却仿若未觉。
他专注地望着少女的模样,轻轻捞起她的手,放至自己脸侧,低叹一声:“阿朱,你怎能让本君如此进退两难?”
闭目片刻,感觉到贴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微动了那么一下,才缓缓睁开眼睛,少女的那双古玉般的眸,正茫然地望着他。
凤止隐去眸中情绪,柔声问她:“睡饱了么。”
她撑着额头起身,凌乱长发漫不经心落至枕上,开口:“凤止,我好像睡了很久。”
凤止手落到她的头顶,拍了拍:“不过小半个时辰,阿朱,你其实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她闻言,拉着他的衣袖,道:“那你就陪我躺一躺。”
他望了她片刻,神色暖了暖:“好。”俯身脱下软靴,褪了外袍,掀开被子坐入被窝,将她往胸前一捞,道,“睡吧,本君在这里陪着你。”
温软的身子贴上他胸膛,清浅鼻息一下下落至亵衣上,他却丝毫也没有别的念头,感受着她的温度,觉得这样便很好,很好很好。
隔了一会儿,他开口:“阿朱,本君或许要离开几日。”
沉朱默了片刻,道:“回凤族吗?”
凤止道:“嗯。”
沉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好,没有挽留:“何时出发?”
凤止道:“今日。”
沉朱没有睁眼,轻道:“让夜来送你。”
他抬起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她的乱发,温声道:“也好。”手滑落到她身下,找到她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住,“阿朱,不要害怕。”
浮渊占据她身体时,她其实醒着,他们说的话,她也听得一字不差。虽然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却还是忍不住颤抖。
凤止手掌的温度将她的所有情绪都抚平。她定了定神,告诉自己,沉朱,不过是暂时分开,又不是天人永隔,有何可怕的?
缓缓回握他,道:“嗯。”
☆、第一百四十九章 阿朱是在防备本君啊
云初殿的红木窗畔,少女素衣散发,负手而立,她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眼底一片寂静苍凉。
不知何时,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她微微转眸,目光落到那道在自己身后停下的青色身影上,问他:“凤止走了吗。”
青衣神君点点头:“上神已离开太虚境。”
夜来说罢,盯着沉朱猛瞧。凤止离开华阳宫,她没有去送,而是独自在这里发呆,实在是有些让人担心。
她却神色淡淡,眼底无甚情绪:“夜来,这般看着本神作甚?”瞧出他眼中的忧色,眼角一挑问他,“可是因为百翎也同凤止一道走了,你舍不得?听成碧说,本神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与她往来颇多,凤仪来华阳宫要人,你替她挡了多次。”饶有兴趣地评价,“倒是甚少见你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
听到她的玩笑语气,夜来微怔,见她神态轻松,不似作伪,也缓缓舒展了眉头:“帝君说笑。百翎女君是华阳宫之客,属下对她照拂,也不过是尽地主之谊。”
沉朱随意摆一摆手,道:“这些官话,在本神面前还是能省则省。”抬起下巴望着他,“寻常的姑娘你连正眼都不会看,你敢说你不欣赏她?”
夜来顿了顿,道:“百翎女君的确是……”想了想,道,”女中豪杰。”不欲多说这个话题,问她,“帝君,日后你有何打算?”
墨珩本有遗命,让他们在他仙逝以后,立刻将他的遗体付之一炬,这样的安排对沉朱而言自然残忍,他怀着私心,排除众议,将墨珩的遗体暂时封在玄冰棺中,等待沉朱归来。
他至今不知,此举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本打算,待她自混沌钟回归,便将墨珩仙逝之事告知于她,届时再由她主持墨珩的葬礼。谁料时隔百年,他却发现这件事更加难以启齿。最终,她还是因特殊的情由知晓此事,如今,她究竟打算何去何从?
夜来眼中的情绪渐渐复杂。
沉朱却很冷静:“夜来,从今日起,华阳宫事务由你来主持。”说着,便自手中化出一样东西,朝他怀中丢去。
他慌忙将她抛来的物件接入怀中,看清之后,神色陡然一变。
青白玉玺,印台周边刻勾连雷纹,钮上的螭龙匍匐于云海之间,傲视万物,此印他虽第一次得见,却清楚地知道——这是崆峒的帝印。
他神色惊讶:“帝君,为何……”
沉朱的语气似在抱怨,眸中的黯然却难以掩饰:“墨珩百年前削去我的储君之位,却又托成碧将此物交给我,当真是自相矛盾。”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苦笑,小声喃喃,“他难不成以为,有这枚帝印在握,我便能名正言顺地执掌华阳宫吗……”言罢,眼中情绪隐去,对夜来道,“帝印暂交你保管,若有需要,你可凭它代行本神之职。”
夜来神色凝重地问她:“帝君将帝印交给属下,是打算出远门吗?”
她轻轻抚平衣袖上的褶,似是漫不经心地抬头,道:“本神?本神要开启盘古轮,只怕,会有很长时间都不在华阳宫。”
夜来的眼睛兀然睁大。
盘古轮与轮回道一样,是历劫与化劫之处,只不过,所有的神仙都可通过轮回道下凡尘渡劫,盘古轮却只有上神才有资格开启。当年,帝尚自盘古轮中历劫归来,神力提升数十倍不止,不久就顺理成章地晋位天帝——盘古轮中的功劫造化之大,由此事足以见得。
沉朱一出生即是上神之位,是世间少有能够开启盘古轮的人,她从前一直没有动过入内历劫的念头,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如今,她却不能继续优哉游哉,什么事也不做。
她好歹,也是崆峒的帝君。
夜来握住帝印的手紧了紧:“帝君,你可想好?”
在盘古轮中就算历劫失败,也只是打回本来的修为,所以,他并不需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她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她朝他点头,眼中没有任何迟疑:“在本神回来之前,派人守好墨珩的棺木,不可有任何差池。”
夜来垂头,只觉得手中帝印如有千钧之重,片刻后,抬头望她:“属下明白。帝君放心。”
沉朱也不再多说废话,朝前方抬起一只手,阖上眼睛念出诀语。
精纯的神力自她掌心缓慢扩散,片刻后,神力突然大盛,在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一个旋转的金轮。
夜来退至一侧,望着立在盘古轮前的少女。肃穆亘古的神力将她的衣袖托举而起,让她的容颜也染上肃穆和亘古之色。
她顿了顿,抬脚走入盘古轮中。
夜来望着少女的身形消失,又立了片刻,才抬脚离开此地。
白泽与成碧得知此事之后,双双沉默,良久,小女官才摸了摸下巴,道:“帝君暂时离开六界,也好。”
起码,不必担心她会为了墨珩上神乱来。饶是爱乱来的帝君,恐怕也知道以她此时的能耐,别说妖皇了,就连他座下的妖君都不一定能轻松打过。更何况,她要对付的不光是妖皇,还有天帝。
成碧继续道:“凤止上神不在,我还怕帝君会受相思之苦,毕竟这相思之苦啊,特别催人心肝。”把脸转向夜来,“夜来神君,你说是不是?”
夜来默了默,道:“本神从何得知?”
成碧眯了眯眼睛:“夜来神君此时感觉不到,过几日就感觉到了。”又重复了一遍方才那个结论,“所以,帝君能给自己找个事做,还是挺好的,二位神君不必担心。”
在夜来听来,她的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数日之后,远在离凰山的凤止,亦通过成碧的书信得知此事,百翎立在他身后淡淡开口:“君上,沉朱上神入盘古轮渡劫,不在六界,可趁现在毁去墨珩上神的尸身,如此一来,再取引魂灯也无济于事。”
凤止握住书信的手却缓缓放下,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
百翎继续:“君上若是害怕沉朱上神会怨恨君上,可将此事交给百翎安排,百翎保证做得干净利落。”
凤止唇角勾了勾,笑意寥落:“百翎,信上说阿朱临入盘古轮前,吩咐夜来重兵看守墨珩的棺木,阿朱她……是在防备本君啊。”
【以下重复字数是为了凑全勤(差一千字就扣72呜呜呜,好几天就白码了),我一会儿码完了就补上来,请亲们谅解,这章免费。】
盘古轮与轮回道一样,是历劫与化劫之处,只不过,所有的神仙都可通过轮回道下凡尘渡劫,盘古轮却只有上神才有资格开启。当年,帝尚自盘古轮中历劫归来,神力提升数十倍不止,不久就顺理成章地晋位天帝——盘古轮中的功劫造化之大,由此事足以见得。
沉朱一出生即是上神之位,是世间少有能够开启盘古轮的人,她从前一直没有动过入内历劫的念头,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如今,她却不能继续优哉游哉,什么事也不做。
她好歹,也是崆峒的帝君。
夜来握住帝印的手紧了紧:“帝君,你可想好?”
在盘古轮中就算历劫失败,也只是打回本来的修为,所以,他并不需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她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她朝他点头,眼中没有任何迟疑:“在本神回来之前,派人守好墨珩的棺木,不可有任何差池。”
夜来垂头,只觉得手中帝印如有千钧之重,片刻后,抬头望她:“属下明白。帝君放心。”
沉朱也不再多说废话,朝前方抬起一只手,阖上眼睛念出诀语。
精纯的神力自她掌心缓慢扩散,片刻后,神力突然大盛,在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一个旋转的金轮。
夜来退至一侧,望着立在盘古轮前的少女。肃穆亘古的神力将她的衣袖托举而起,让她的容颜也染上肃穆和亘古之色。
她顿了顿,抬脚走入盘古轮中。
夜来望着少女的身形消失,又立了片刻,才抬脚离开此地。
白泽与成碧得知此事之后,双双沉默,良久,小女官才摸了摸下巴,道:“帝君暂时离开六界,也好。”
起码,不必担心她会为了墨珩上神乱来。饶是爱乱来的帝君,恐怕也知道以她此时的能耐,别说妖皇了,就连他座下的妖君都不一定能轻松打过。更何况,她要对付的不光是妖皇,还有天帝。
成碧继续道:“凤止上神不在,我还怕帝君会受相思之苦,毕竟这相思之苦啊,特别催人心肝。”把脸转向夜来,“夜来神君,你说是不是?”
夜来默了默,道:“本神从何得知?”
成碧眯了眯眼睛:“夜来神君此时感觉不到,过几日就感觉到了。”又重复了一遍方才那个结论,“所以,帝君能给自己找个事做,还是挺好的,二位神君不必担心。”
在夜来听来,她的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数日之后,远在离凰山的凤止,亦通过成碧的书信得知此事,百翎立在他身后淡淡开口:“君上,沉朱上神入盘古轮渡劫,不在六界,可趁现在毁去墨珩上神的尸身,如此一来,再取引魂灯也无济于事。”
凤止握住书信的手却缓缓放下,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
百翎继续:“君上若是害怕沉朱上神会怨恨君上,可将此事交给百翎安排,百翎保证做得干净利落。”
凤止唇角勾了勾:“百翎,本君。阿朱最防备的便是本君。”
☆、第一百五十章 有何不可?
炼化至阳之火的其余三物,都不可急于去取,只有凤血玉无关六界的存亡,可以不必顾虑。虽说暂时将其留在清染宫也无妨,可是为了避免中途再生变数,还是尽快取来比较稳妥。
难办的是,他想要,东西的主人却不愿给。
锦婳自然不愿给。她凭什么给?
“本君想借凤血玉一用。”
听完凤止的来意,她的眉眼微沉:“凤血玉的确是由锦婳代为保管,若是追本溯源,此物也可算作凤族之物。只不过炼化此物的人,生前因种种缘由曾立誓死生不回凤族。”声音清越动听,眼中有遗憾之色,“尊上欲借此物,还请恕锦婳顾念先人遗志,难以从命。”
这席话说得委婉而妥帖,表达的意思很明白:不借。
凤止听后也不恼,问她:“可若本君一定要借呢?”
锦婳听出他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却大无畏地看着他:“尊上若要强抢,锦婳自然无话可说。”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笑意,“在尊上那里,锦婳又不是没有吃过苦头?”
恋慕他的时候,她不惜放下身段追他下凡,证明她爱得执着,后来知道他心系别人,她便再没有主动招惹过他,证明她放手得洒脱。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她还怕他做什么?
凤止一笑:“公主是在怨本君吗。”
那一笑略有些晃眼,锦婳神情一顿,微微错开眼光,道:“岂敢。”
凤止却仿佛没注意到她对自己的回避,目光仍然定在她的脸上:“此物对本君很重要,否则,本君也不会亲自跑一趟。”灼灼地注视着她,问道,“不知公主如何才肯割爱?只要是凤止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公主都可以提。”
锦婳闻言,神色变了几变,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莫名笑意:“为了凤血玉,尊上竟轻易许下如此重诺,不知尊上借凤血玉,究竟意欲何为?”
凤止声色清淡:“这便是本君自己的事了。”
锦婳理着袍袖:“以凤血玉换上神一个承诺,的确划算。”目光凉了凉,“可是,若锦婳提的要求,尊上做不到呢?”
凤止眉眼轻抬:“比如?”
锦婳逼视着他:“比如,上神可愿娶我?”
一句话,问得凤止默在那里,锦婳的脸上刚刚为他的反应浮出冷笑,就听他清淡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这四个字,仿佛轻得没有重量,却又好似重若千钧。若是从前的她,定会为此四字欣喜若狂,可是,如今听到这句话,却只是觉得讽刺。当年,她为他那般痴狂,却换不来他多看自己一眼,如今,他却愿意为了一枚凤血玉娶她。简直讽刺。
他的唇角仍勾着轻浅的弧度,重复一遍方才的话:“若公主想要与凤止的夫妻之名,又有何不可?”
她想要那个名分,他给她就是。事到如今,他有什么是不能舍的?
他说罢,笑着抿了口茶,不再说话。许下这样重大的承诺,他却仍是那副不温不淡的样子。
锦婳心头大乱,握紧指尖,问他:“尊上竟舍得负了沉朱上神吗……”
凤止望着茶盏,没有多解释,只道:“本君顾不得那么多。”
如今的他,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锦婳蓦地起身,神色凛然:“尊上请回吧,凤血玉是先人遗物,锦婳委实做不得主。”
被请出清染宫的凤止独自立了一会儿,霞光之中,那张脸美得不像话。
取凤血玉,他并不介意用强硬的手段,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伤她性命。何况,此时的他连凤血玉被她藏在何处,都还没有头绪。以锦婳那般刚烈冷傲的性子,日后免不得多跑几趟清染宫……
凤止打定了主意,化为一道金光,朝雾隐山的方向而去。
落入山中之后,改为步行。山中灵力遍布,煞气蒸腾,一步不慎,就会困在阵法之中。看来,此地的主人为了阻拦山外来客颇费了一番功夫。不过,凤止却神色轻松地避开所有机关,快行到宅邸时,步伐却滞了滞,垂目望向脚下所踩青石,发出极轻的一声:“糟了呢。”
设在这里的阵法被触动,一具具魔物自泥土中爬出,朝他逼了过来。
望着那因阵法的触动而苏醒的不祥之物,凤止唇畔的弧度微微一敛,却不避不闪,抬起右手,淡淡唤道,“止水。”
随着他话音落下,突有嗡鸣之声响彻四方,周遭草木为之一颤。
有道凌冽的清气划破长空,以雷霆之势闯入困住他的魔阵中,所过之处,皆响起魔物的嘶叫之声,无数断臂断首,如雨点一般滚落在地,片刻的功夫,整个阵中除了立在那里的男子之外,便再无别的活物。唔,那些受召唤醒来的东西本也称不上活物。
衣袖被风轻轻撩起,男子的手上多出一把巨大的剑。
止水一出,魔物焉存?
他本没打算这么早就用上止水,可是,今日他要速战速决。
不理会那些滚落于脚下的断头断臂,凤止缓缓抬脚,走向前方的宅邸。魔物黑红色的血撒了满地,他身上的那袭白衣却依然整洁如新。
能够感觉到面前这重淡墨色的结界,正在以极大的力量拒绝外人的接近。凤止的黑眸里却波澜不惊,仿似藏着比这重结界更加冷漠浩瀚的神力。
手中巨剑在空中一挥,结界便被划开一个口子,他收了神剑,迈步向内走去。
行入宅邸,他声色平静地开口:“浮渊,本君来与你做个了断。”
他要趁阿朱不在,除去这个障碍。
不过,由于适才那重结界破得过于轻松,他已隐约有所预感,尽管察觉到主人有可能不在,却还是推开每一个房间查看。
从最后一个空房间退出来,男子语气微沉:“浮渊,今日你逃过一劫,日后,可没有这般好的运气。”
有风拂过,将他的声音揉碎:“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阿朱面前。”
此时的沉朱,正在盘古轮中经历一轮又一轮的功劫,此间的轮回短则几载,多则百载,与凡间轮回并无什么不同,只不过,轮回中的命格全由自己所造,不必经过司命神君的那杆笔。
这世间,又有谁敢书写上神的命格?
在盘古轮中,沉朱既经历过农家女的平淡无味,也经历过开国女帝的波澜壮阔。身份跨度巨大,命中的灾劫也各有千秋。每次跨入轮回,她都会忘却前尘,可是托福于骨子里不服输的个性,一轮又一轮的劫数,不过是一级又一级的台阶。若能走到顶峰,便能傲视万物。
她早已位极六界,所需要的并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她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不依靠别人的保护也能够安身立命。她希望她的子民能够无忧无惧,也希望崆峒的神威可以延绵千万载。
她希望,墨珩能够从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回来。为此,她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七百年后。
成碧一大早,照例来云初殿上打扫卫生,望着空空如也的寝殿,已没有最开始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不知何时,她竟已习惯帝君不在的日子,甚至已经开始对她的归来不抱任何期待。
从她被墨珩捡回华阳宫以来,沉朱还从来没有离开这么久过,将刚刚擦拭过的花瓶放回原处。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看着白发神君棱角分明的脸,杏眼一弯:“白泽神君。”
白泽环视四下,道:“沉朱还未回来吗。”
这句话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个肯定句。
成碧拢了拢衣袖,道:“是啊。”
白泽默默走到她身边,听她漫不经心似的开口:“七百年了呢。”
他拿起那个刚刚被她放回去的花瓶,道:“唔,七百年了呢。”
成碧问他:“白泽神君,你也是上神之位,是不是可以进入盘古轮中,把帝君带回来?”
白泽道:“沉朱会不开心。”
成碧叹一口气,道:“也对。”又道,“最近夜来神君在做什么?已经有几日不曾见过他了。”
白泽道:“夜来去了魔界,后日才能回来。”
成碧揉了揉额角,道:“瞧我这记性。”几个月前,有大批魔兽在太虚境的边境集结,冲撞崆峒结界,致使结界严重受损,夜来以沉朱的名义向魔君去了几封书信,都没有得到回应,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只好亲自跑一趟魔界,向魔君讨个说法。
“帝君不在,最近的魔界,愈发猖狂了呢。”
成碧叹罢,转身道:“我去看看墨珩上神。”
白泽跟上去,道:“吾也同去。”
二人结伴行到观星殿前,成碧的脚步立刻加快,这七百年间,观星殿前一向有重兵把守,可是今日,殿前竟空无一人,她眉眼不禁一沉:“今日是谁当值?夜来神君不在,便可玩忽职守吗?”
不过转念又想,守卫消失得这般整齐,委实不大像是集体玩忽职守,而像是被谁撤去的。
白泽道:“进去看看。”
二人匆匆上殿,却为那个立在棺木前的身影顿在原地。
立在那里的少女,身上是一袭墨色的长袍,青丝静静垂落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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