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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沧央-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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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不再是雪,竟如雹一般。
  阴云仿佛已经压到了圣撒各山上,隐隐的光亮闪现,天空中仿佛在酝酿一个巨大可怕的东西。
  “快,快,再敲钟,通知整个天国,最高级别警戒,天国要乱,要乱啊,新的魔主要出现了”
  暴风狂雹中,撒拉长老的话如狂涛骇浪中的小舟,风雨摇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
  军队紧急集合!
  天使君开赴北镜!
  第六重天
  撒拉长老站在众长老中,惴惴不敢言。
  最上首的长老猛一柱权杖:“好一个天国副君,竟然在北镜反叛,真是神的好儿子!”
  “其利萨长老,你也不用太担心,加百利殿下正在那里抵抗,我已经将整个战局都布置好了,我们这毕竟还是人数占优的!”
  其利萨长老冷哼一声:“好一个神的子女,他竟做到如此地步,当初他乱来让那魔女入了第七重天还是我们太仁慈了,才造成如今这幅天地,早知道就该一道旱雷早劈了万事了,你看看外面的鬼天气,天父给我们的天国过去可不是这样的”
  “是是是,其利萨长老,你可别气坏了,现在半月过去了,路西菲尔还被狙击在圣撒各山也说明了一切都还在我们掌控中,再说那魔女自从被阿撒兹勒带着逃进幻林到现在还没出来,现在这天气,幻林只会更恶劣,也许也早就不在了呢……”
  其利萨慢慢坐回位置:“说到这事,负责搜索的那一小队到现在还没有搜到他们的消息吗?就是把幻林烧了,也要找到那个魔女!”
  卡菡微微挣了挣眼,袅袅娜娜洒下来的阳光像一道道从空中拉下来的金线似的,她甚至能听到一些啾啾的鸟鸣声,多么祥和,多么美好的日子。
  卡菡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这里是她诱捕圣兽的地方,难道她在池边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老长老长,关于歪歪路西菲尔殿下的梦么?
  怎么这么臭不要脸呢,卡菡拍拍自己的脸,还好都只是梦,她站起身。身后突然一声马喷鼻的声音。
  回过头,小金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全身白中带金,额头金灿灿的独角更显得他俊美如神。
  “小金”原本的惊喜在看到他的样子后变成了颤抖,“这不是梦,我没有在做梦,不是梦吗?那……”
  她覆上自己的脸,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人想起那令人战栗的火焰。
  “你醒了”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有回声般响起,卡菡抬起头。
  “卡菡,你别怪殿下,是我到的不够及时,殿下释放我的时候,让我迅速在火刑前救你,殿下也是没办法,你被看得太严实了,基本整个天国的天使都在看着你。王临走前说他会去吸引所有的注意力,由我去救你,可是我还是去迟了,我让王失望了……”
  卡菡缓缓走到水边,蹲下,水中晃动着一张可憎的脸,就如同化过中铸了一般。
  一滴两滴……水面晕开一道道水纹。
  哒哒哒,水面上,小金探出头,透过晃动的水温情的看着水里的她,低下头舔了舔她烧伤的手。
  “小金!”卡菡回身抱住小金的脖子。
  那人准备离去。
  卡菡放开小金:“你是谁?”
  “我是阿撒兹勒!”
  “你……你是阿萨兹勒?”
  “是啊,你是当初闯入林子的小天使吧!我还记得你的声音”
  卡菡想不到邪恶巨大的阿撒兹勒也有笑呵呵的模样。
  “路西菲尔殿下,他好吗?”
  阿撒兹勒皱着眉头,踟蹰了一会道:“不知道,我们已经断了联系,外面一切都变了,你昏睡了半个月,也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也许双方死光了也不一定!”
  “请你带我出去!”
  阿撒兹勒讶异的望着她。卡菡再一次强调:“不管外面如何,请你带我出去!”
  阿撒兹勒点点头:“也好,虽然配不上我王,胆量倒是让我挺敬佩的!”
  看着阿撒兹勒转身离开,卡菡上前几步,对着他的背影道:“你有面纱吗?”
  阿撒兹勒回头,在卡菡脸上紧盯了几眼,回身竟然掏出一条粉红色的上好轻纱,犹豫了会,面有赫色却异常庄重递过来:“这是几万年,我被囚禁前别人送给我的,先借给你!”
  卡菡犹豫,阿撒兹勒一把塞到卡菡手里,然后果断转身离去。
  “可是……”
  “她已经死了,也是浪费,你不用考虑我,戴吧!”
  卡菡只留一双眼在外面,跨上小金马,小金张开双翼,腾空而起。
  出了幻林,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雪,犀利的雷声仿佛末日一般。站在悬崖往远处看,耶路撒冷城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只有那钟楼还依稀屹立在那。
  这已经不能用苍茫来形容了,繁华梦幻,熙熙攘攘的天国已经萧条得不成样子了,曾经到处悬挂的旗帜已经不见了,米迦勒城堡缺了一角,看起来路西菲尔已经来过这里了。
  如果路西菲尔逼迫长老阁的人,必然会去长老阁所在的第六重天。
  卡菡俯下身,拍拍小金:“小金,我们去第六重天!”
  阿撒兹勒问:“你确定王在那边吗?别王没找到,我们入了那些老东西的圈套了!”
  “这里虽然大雪埋过,但曾经肯定发生过大规模的战斗,而且就在近期,你仔细看那个街道和城墙,都是刀剑和术法攻击过的,而且层层叠加,绵延广阔,若是殿下战败,这城里会如此萧条吗?长老阁至少要叫人收拾战场,但都没有,说明战争还未结束,殿下没叫人守住这已经打下来的耶路撒冷,因为他根本不是侵略,他的目的只是……”顿了顿,“对他来说,天国还是他的家!”

  ☆、堕落之王

  
  第六重天依旧沿袭着天使的尊严与荣耀,这个美丽的城市东南部坐落这曾经天使的最高学府,这里文人荟萃,人文,地理,天象,礼仪,法术,数理……天使们在这里深造学习,只有最有学识,最尊贵的天使才能进如此学府。
  只可惜这里也不能幸免于难,虽没有暴雪袭击,但阴云层层,闷雷滚动。
  卡菡跨着金马飞驰在空中,阿撒兹勒提着武器紧随其后。
  那个雷暴最集中的中心,那个阴云漩涡的中心,那里术法碰撞,旷野屠戮,交战双方,甚至都可能是曾经的邻居。
  “住手”卡菡疾呼,可声如蝼蚁一般。
  眼见着鲜血涂烂,尸横遍野,卡菡在半空急切的寻找着路西菲尔的位置。
  阿撒兹勒见己方的人被杀,早已按捺不住,冲入战团。
  眼见有巨大的天使从天而降,附近的天使纷纷抬头,有些职位高的天使认出了那个跨坐于金翼圣兽上的天使似乎就是引起战乱的卡菡,纷纷目眦尽裂。
  一个两个冲天而起,一个两个还好,人数一多,卡菡就有些左右难支。
  卡菡一个闪身往外跑去。
  “卡菡”一个女声。
  卡菡回过头,微微有些讶异,面前的女子身上有些伤痕,头发有些蓬乱,这和她曾经见过的样子有些不同,谁能想到这是过去那个威风凛凛的战神加百列呢。
  “加百列……殿下!”
  “卡菡,路西菲尔他疯了,为你而疯,你满意了,现在你搅得天国没有宁日,早知如此,我早该你在小天使的时候就杀了你,或者那次魔族舞会,我们一个房间的时候,那时候我不该手软的,我好恨!”
  “加百列,殿下也许是为我而发起战争,可殿下那样的人难道真的会为小小的我做到如此地步吗?他也许也许……”
  加百列冷笑:“也许什么,他已经是天国之王了,他还能为什么?”
  “那他自有吗?他快乐吗?你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是,他是天国副军,是天国的王,可他实现过自己的愿望吗?他有过自由表达自己愿望的自由吗?如果这样都做不到,他算什么王,算什么拥有一切!我不是他,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我只是猜测,他的行为一切都遵照天父圣子,他的法令一切都依循长老阁,他所有所有的想法都是别人强加于他的,他是真的王吗,他是个傀儡……”
  “住口!”
  一个术法袭来,卡菡险险避过,拍拍小金,示意纵进云层。
  “想跑”加百列冷笑,手中以云为据,幻出长鞭,那长鞭夹杂金雷之声,甚是可怕。
  “小金,快”卡菡府低身子,双手横托,以指尖接住雨滴,翻转间,密密麻麻的雨滴已成了通透长弓。
  扭过身,挥手间,金雷入手,置入长弓之中,金雷之箭激射而出。
  加百列挥鞭扫去,噼啪一声,将雷电打碎。然后将长鞭卷向卡菡。
  正在这时候,小金遁入云层中。
  “你以为跑入云中就没事了”
  长鞭所向,云层退散,露出了里面的一人一马。却不知里面的长弓早已等着了,冰水之箭朝着门面射来,加百列匆忙间微微侧头,箭簇依着发丝破碎,瞬间糊了她一脸。
  “卡菡”满面水痕流过,加百列气怒的挥起长鞭,左右抽着,鞭鞭入身,突然,一鞭飞起,卷起面上的纱巾。
  加百列一愣,卡菡也愣住了,就在愣住的瞬间,十几个天使扑拥而上。
  马长鸣,滚滚重雷,风又大了。
  很快她被带到了阵前,路西菲尔那边似乎也停止了战斗,也许是看到了小金。
  长老立在身后的车上:“路西菲尔殿下,请您出来一见!”
  云越来越低,满地的枯枝乱叶随风而走,云层一闪一闪,雷声震天动地。
  一个男子从队伍中慢慢步出,稳若山岳,眉目带画。
  “路西菲尔殿下,你的世界和她的世界,你只能选择一样,你是毁掉自己的世界还是她的世界,你若是毁掉她的世界,殿下,战争那么久,你也看到,多少天国子民因为你而丧命,神子啊,你可看到你的罪,你若悔改,你还是天国的大天使,我们的王,我相信天父也会宽恕你的!”
  “宽恕,笑话”雷霆之声,泠泠低沉,“我有何罪!这世界因何而战,因何而存在,你们不是主,凭什么操纵别人的行为思想,就是主,也不该随意操纵这个世界!”
  “混账,胡闹,你这是公然的判主,你这是大罪!”
  哈哈哈,路西菲尔不在理睬暴跳如雷的长老,而是看向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安菲儿”
  他叫得是安菲儿,那样温柔,那样深情。
  “你若是喜欢太阳,我便为你摘下太阳;你若希望清雪,我便让世界普降大雪;你若是喜欢那滔天巨浪,我愿为你再掀起一回洪涛,红海开道,死海复活,百千生灵都敌不过你的微微一笑!”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讲起情话来却是如此多情,可她不喜欢,那样一种仿佛在保证又仿佛在补充,又仿佛在交代遗言的氛围。
  加百列冷笑:“是么,敌不过微微一笑吗?那这样呢?”一把掀掉卡菡遮面的面巾。
  面目全非的脸瞬间暴露在万马千军面前。
  卡菡心颤,众人惊诧,路西菲尔面沉如水,也就是一瞬间,面色波澜不惊撇过加百列,加百列微微后退了一小步,被长老按住。
  他再看向卡菡的眼神,深情中多了丝怜惜和一些看不透的情绪:“若爱是十字架,我倒是宁愿背负,高贵的灵体永恒又算得了什么,若是为她,我愿献祭上!”
  “路西菲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长老怒声。
  “星宇斗转,地宇流移,吾身灭,神灭,只要心不老不死,吾爱就不亡不灭,长老,你说我什么意思?”
  “好好好,地狱火湖,你不是甘之如饴吗?十字重罪你不是愿意背负吗?我现在就杀了她,我看你如何甘之如饴,不亡不灭”
  长老双手一摊,突然幻出一把短剑,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刺入卡菡后背心。
  谁也想不到长老会来这样一手。
  路西菲尔目眦尽裂,金发涨起,衣袍飞扬,眉目戾气,众人一时只觉一阵强劲袭来,利其萨如破布般飞出,周围的天使也倒飞出去,天使军阵被撕开一个大口。
  “快,制服他,路西菲尔他疯了,快,快!”
  长发瞬间一黑到底,在空中疯狂的张牙舞爪;黑瞳闪耀着幽深诡谲的光,斗篷飞涨,眉眼张扬,状若魔魅:“从今以后,吾将抛弃路西菲尔圣名,以路西法之名号召,单凡听吾号令,以永生之名,吾将予新生,圣灵撒拉弗天军听令,挥起你们的旗帜,将抛弃吾等荣光的上帝,以路西法之名,反叛到底,至死不休!”
  字字仿佛重锤!
  雷声大作,震天撼地,大地裂开,翻滚的岩浆沸腾而出连接天地。
  “快快快,抵住他”
  “军队在哪?快,杀掉那个魔……”
  “快,去敲钟,新的魔出……”
  天使!乱作一团!
  乱象横生,天地变色。
  周围是暗无天日的绞杀,雷鸣阵阵,大地不断裂开,曾经封印的堕天使纷纷从地底爬出。
  哈哈哈哈哈,路西法仰天长笑,笑声竟如此的悲怆。
  “殿下他……他疯了”
  他一步步往前,众人大恐后退,风止衣落,路西菲尔走到卡菡面前,弯身抱起,环视一圈,目光难辨悲喜。
  “殿下……”加百列出列“殿下,这不是你想要的,殿下,你这样以后就再回不了头了,殿下!”。
  路西法停下。
  “我还回得了头吗?”他说,“天国从此之后再无路西菲尔,只有恶魔路西法!”
  不悲不喜,不清不淡,没有人听出里面的情绪,但暗自咀嚼,竟有一股巨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怆无奈。
  米迦勒站在第七重天城堡的最高处,仰着头,分隔两重天,他竟似乎感应到什么,默默看向第六重天的方向。
  路西法没有回头,缓缓走向自己的军阵,黑发随着他的走动如水波般在金白色衣袍上晃动着。
  血一滴一滴透过手缝漏出,溅在地上,绽开在金白色的衣袍上。
  那个优雅高傲的人儿啊,那个眉目如画的人儿啊,那个令所有天使臣服的大天使啊!
  从此在天国成了一个禁忌!
  爆裂的雷不断的滚动着,阴云疯狂的旋动着,地底深处的岩浆似乎染红了半边天。
  战斗又开始了,天上,地上;天堂,地狱,火湖,密密麻麻的天使,双方都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
  到处是晃动的人群,飞溅的鲜血,战争的轰鸣声和哀嚎声和着雷声让人心颤。
  路西菲尔仿佛遗世独立一般抱着卡菡站在战车上。
  温度渐渐离自己远去,卡菡感到身体在一分一分的凉去,耳边仿佛有人溟唱:
  灼目的金色,圣洁的白色,嫣红的浅粉色,
  上帝的使者,圣光六翼的天使,伊甸园的天神。
  世界因你而炫满荣光,
  太阳因你而泽散金光,
  苏格拉底河里跳动的脉搏,是因为你而擂动似鼓,
  尼罗河的水,因你而亘古千年。
  卡菡将脸更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当……当……当……缓慢的钟声在雷声的间歇响起,仿佛丧钟!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可这就是结局啊!一直在逃避,一直不去想,结局其实早已注定的。意识消散前,卡菡突然想起了一个遥远的故事,一个遥远的诺言。
  “我许诺,永远和你在一起!”
  谁是谁的诺言,谁又预言过谁的诺言!
  

  ☆、记忆之门

  “名之于吾,代号而已,肉体之亡于吾无碍,吾识得汝之气息,吾终将以气息引领汝,回归吾之身旁,地狱非吾等终点,吾乃吾之王!”
  “我的安菲儿,即使失去双翼,失去双眼,失去嗅觉,我依然会找到你,直到红海枯竭,天国倾覆,星辰散失。”
  安菲儿……
  安菲儿……
  安菲儿……
  我的安菲儿……
  仿佛来自地狱的叹息,一声,一声,又一声……
  安菲儿瞬间醒来,坐起身,大汗淋漓,天旋地转。
  这是哪里,触目所及——床,衣柜,小猪闹钟,书桌上还扔着昨晚未完成的作业。
  这里是——家!
  笃笃笃,还没等她回过神,敲门声响起:“蓓蓓,还没起床啊,你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上课?回归蓓蓓的安菲儿掀开被子,双脚放在地上,本质地板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那是她从淘宝买回来的。
  她穿回来了吗?还是曾经的那些生生死死只是一个梦?
  梦!怎么会只是梦而已,那样惨烈,那样真实的血腥,根本不可能是梦,不,她不相信!路西菲尔,那个说着自己要为自己摘下月亮,普降大雪,掀起巨浪的男人,那个为她甘愿负起罪的十字架的男人,那个咒怒天神,抛弃圣名,永为恶魔的男人只是一个梦!
  蓓蓓将手放在胸口,扑通扑通扑通,激烈的跳动,心悸的悲伤铺天盖地,如果这是梦,为什么她这么难受,仿佛在深埋在地底,仿佛全世界的压力都在她的身上。
  不可能是假的,那时候他抱着她,温热的躯体,不悲不喜的目光,似乎仍旧能够感觉到。梦怎么会这么真实!
  “妈”蓓蓓快速冲到门边,拉开门,“妈,我是在做梦还是……”那个天国世界是个梦。
  正准备下楼的蓓蓓妈,回过头,看到女儿头发蓬乱模样,没好气道:“你没在做梦,是我在做梦,摊上你这么个女儿!还不去吃饭,你那什么老师不是要带你们去参观西方文化吗?那地方离你爸单位近,让你爸出门时带你一程,变得挤地铁迟到!”
  蓓蓓愣愣看着老妈转身离开,木然的捏着自己的脸,真的不是梦么,那那样惊心动魄,这样惨烈的爱过一个人,竟然是个梦吗?
  想起那个伤口,赶紧将手探到背部,一阵摸索,光滑无比,连疤痕都没有。
  真的不是梦吗?
  吃过早饭,蓓蓓到了展出厅,据大学讲师陈老师说,这次的展出也是难得,展品都来自法国,有些展品甚至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主题是“宗教与艺术”,是中西交流的一部分。
  对于学文学,但学得挺渣的蓓蓓来说,导师的意思是必须去,算学分!
  一走进展厅,一股中世界的远古气息扑面而来:雕塑,绘画,或人,或天使,或恶魔,造型各异,千姿百态。
  蓓蓓站在一群学生中,拿着小笔记本边听边快速记着。
  “接下来是天使群雕,你们的右手边是“战神”加百列和“六翼天使”大天使米迦勒,说起这个加百列……”
  蓓蓓停下笔,扭头看去,声音远去,她仿佛又回到了天国世界:那样高高在上,双手支着剑,高傲的加百列,那时候她甩着长鞭向她抽来,她声嘶力竭的训斥她,绝色的容颜掩不住的戾气;尤记得那次恶魔攻到堕神架前,她一剑劈掉恶魔的威风凛凛和狠辣……
  还有米迦勒,那个温柔的,胆小的,勇猛的,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记得他那令人心碎的眼神,堕神架前独自一人横刀守护的模样;尤记得那次庭院里,那个突然的拥抱,他说,安菲儿,你的勇敢真是我需要的;尤记得关押钟塔的日子,那个充满守护意味的拥抱……
  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假的吗?那为什么心这本沉重……
  两大天使的雕塑巨大而栩栩如生,一个庄严,一个温柔的俯视着参观者……
  “蓓蓓,走了,老师开始介绍拉斐尔了”
  边上的好友叶期拉拉蓓蓓的衣袖。
  蓓蓓抬头看了眼米迦勒,转身离去。
  此后她一直浑浑噩噩的跟着大堆的同学,目光虽看着天使的雕塑群,但脑袋里却印不进任何一样东西。
  直到——
  “接下来,我们来参观下一个展区,是恶魔群雕和绘画!进门的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堕天使,地狱之主,撒旦之王路西法,据说就是他当年曾经是圣光六翼的大天使路西菲尔”
  卡菡抬起头,只见那个雕塑微微向前倾,以剑拄地,身后是硕大的一对翅膀,向天扬起,他全身被希伯来斗篷长袍包裹着,甚至连头上也罩着斗篷帽子。
  “你看这路西法的雕塑和其他恶魔天使不同,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有人说很丑很可怕,也有人说美的无法用语言表示,不管如何,都是创作者无法创作的,于是,这雕塑就被处理成这个样子了……”
  他很美,比任何一个天使都美。蓓蓓心里默默道。
  “不过据《启示录》第十二章三节说,他长得像一条□□,七头十角,七头上戴着七个冠冕。”
  “那不是很丑吗?”学生议论纷纷。
  “不是的”,看着那个雕塑,蓓蓓轻轻的说着,“殿下一点都不丑!”
  “那路西法为什么为什么会堕落啊?”有学生问。
  讲师斟酌了一会,缓缓道:“当然这只是神话,传说而已,不过据但丁的《神曲》,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这两本著作都是说撒旦是因为拒绝臣服于圣子基督,率天众三分之一的天使于天界北境举起反旗。经过三天的天界激战,撒旦的叛军被基督击溃,在浑沌中坠落了九个晨昏才落到地狱。”
  “然后就成撒旦了吗?”
  “其实真正的也有人说撒旦和路西法不是同一个人,不过赞成同一个的比较多,据说堕落后的路西法为了复仇兼夺取新天地,乃化为蛇潜入伊甸园,引诱夏娃食用了禁断的知识之树的果实,再利用她引诱亚当也犯下了违抗神令的罪。于是撒旦如愿使神的新造物一同堕落,而且为诸魔神开启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自此罪、病、死终于遍布地面。就是《圣经》旧约中创世纪部分”
  “原来这样,打击报复啊”有人笑着道,“这个路西法挺接地气嘛!”
  讲师轻咳了一声:“不过,也有说撒旦这些堕天使背叛神的原因,有一个说法是憎恨而非傲慢!”
  “为什么憎恨,难道是因为……”
  蓓蓓一怔,憎恨……
  手不由自主的捂在胸口,心跳声越来越大,她仿佛独自一人身处黑暗中,周围都是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那样有力,那样真实!
  路西菲尔殿下,蓓蓓抬起头,目视着那个雕塑,路西菲尔殿下,你告诉我,你不是虚假的,不是神话,不是传说,你是真实存在的,你的故事里还有个“我”!
  记忆好似碎片一般从脑海里流淌而过,他撇过眼看过来的样子,他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沉着耀眼的样子,还有那一场美丽梦幻的恋雨,那一个不悲不喜的目光,和那一串独一无二的唯爱宝石……
  唯爱!
  她立马摸向脖子,上面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了,她和那个世界彻底断了,或者说没有一件东西可以证明,她在那个世界真正存在过。
  也许时空已经倒转,没有她,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天国还是那个天国,安菲儿还只是个普通的小天使,一切都不会改变了!
  路西法雕塑依旧沉默的立着,微微俯视着,看不清面貌,看不清表情,斗篷帽子里黑漆漆一片。
  只是梦一场!那个真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蓓蓓,你怎么哭了”
  这一声让很多同学回头,大家都围过来:“怎么了,故事有这么感人嘛?也不觉得啊,不就是路西法兵败堕落嘛?”
  “是啊是啊”大家都有些疑惑,也带着善意的调侃,“不会蓓蓓听了这个故事爱上悲剧的路西法吧!”
  “说什么的,要说爱,也该是大天使米迦勒啊,那可是美的化身呢,谁会爱一个面目不清的恶魔王呢!”
  蓓蓓擦掉眼泪,扯着嘴角:“不是,我不是的……只是想起昨晚做的梦……”
  “不是吧,你昨晚做什么梦,哭那么惨,看这眼泪唰唰唰的!”
  “不会是梦到朋友或者宠物发生意外了吧……”
  “不是……”蓓蓓正欲辩解。
  “快看,下一个展厅是梵高的向日葵哎,梵高啊,名画哎!”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这声音吸引了,大家纷纷涌向下一个展厅。
  讲师也是无奈:“大家不用挤,今天展厅不算正式开,李教授也算走后门在正式展览前让我们先进来参观,所有,没人会和我们抢的!”
  叶期拍拍蓓蓓的手,担忧:“你没事吧,要不休息下啊,有时候做梦真挺伤神的呢!”
  “我没事”蓓蓓摇头,“你先去看吧,我原地休息一下”
  “你确定没事”叶期疑惑。
  “嗯,梵高的画我就不看了,等下我直接去休息区等你们吧!”
  “那行,你休息好了,那我等会去找你!”
  叶期出去了
  恶魔展厅的人很快就走光了,厅内暗下来了。
  路西菲尔雕塑不知道使用什么材料雕的,全身漆黑,在不甚命令的展厅更显沉重,就好似那天的战斗:阴云,飓风,暴雷,岩浆,还有那让人胆寒的战斗和从地底爬出来的堕天使。
  “殿下,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只是个梦,却放了太多不该有的情感进去,就好像我真的在那个名叫天国的地方呆了好久好久好久,和你相遇,和你共同战斗,和你一同赴死,却原来只是我一个可笑的梦,我也怀疑,是不是梦那不是梦!可是除了虚无缥缈的记忆,什么也无法证明:你曾存在过我的世界,我曾存在过你的世界!殿下……”
  蓓蓓走到雕塑前,那雕塑的基座太高,他长袍垂落的地方就在她头部高度位置。
  蓓蓓踮起脚,嘴唇轻轻印在长袍的最下端:“再见,殿下!”。
  只是轻轻一碰,她擦掉泪,快速跑去展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上学,放学,和朋友逛街,日子久了,蓓蓓终于相信那真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一个荒诞,又让人怀念的梦。
  她开始释怀,只是偶尔翻到有关路西法的零星报道,目光才会凝住,然后又匆匆的翻过去。
  一年,两年,她大二了,大三了,大四了,毕业了,找工作了。
  匆匆的人事,熙熙攘攘的众人,她一如十几亿最普通的工作者,挤地铁,加班加点,熬夜,手机,咖啡。
  记忆力开始充斥了一些别的东西,偶然有一天逛街。听到别人喊“安菲”,等转过头,却是一个女孩扑向男孩的画面,两人勾着手,有说有笑的走进熙攘的人群。人群在来来往往,满是人,却空旷的可怕!
  站在街心,她环顾四周,怅然若失,总觉得下一秒应该有谁该出现的。
  谁呢?每次脑袋里灵光一现,等想要抓住,能够看清的时候,它倏然就淹没在混沌之中了。
  “蓓蓓,看什么呢?走了,这条街人太多了”
  蓓蓓点点头,转过身离去。
  很快,母亲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的对象,是个同样普通的科员,温温和和,脾气很好的样子。
  朋友一个个结婚了,她也想到了结婚。
  婚事也很快定下来了,就是那个相亲的男子,带着黑框眼镜,不高,胖乎乎的,永远一副温和的模样。
  她以为生活会一直样子,一天一天的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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